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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大官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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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鸣笛声。接着,一辆“120”救护车呼叫着开进了邻近的一个院子里。
白雪随即问那位刷白灰的工作人员:“这是怎么回事儿?……他家谁有病了?”
这位工作人员告诉她:“不是他家有病人,是区机关下来的人病了。”
“区机关?谁呀?”孙区长连忙问。
“是人事局的一位女同志。她为了动员这几户人家拆迁,连续工作了几个夜晚,累得晕倒了。”
“走,去看看……”孙区长听到这儿,立刻与白雪赶到了救护车前。
屋子里,抬出来一副担架,上面躺了一位女同志。
看见孙区长和白雪,她勉强招招手,又晕了过去。
孙区长刚要想安慰一下病人,这时,这家被动员的老大娘连连喊着“同志、同志……”手里举了一迭子钱追到了担架前。
“同志……”她激动地伏在担架前,表示了自己的态度,“我们家同意拆迁了。这就去签协议。这钱……你拿回去吧。你还要看病呢!”
听到老大娘同意拆迁了。担架上的病人微微一笑,却又摆了摆手,拒绝收回钱。
“大娘,这钱,你先拿着吧。这是人家的心意。”医护人员着急地劝说着老大娘,“我们还要抓紧时间,送她去医院抢救呢。”
医护人员说完,匆忙上了救护车。
看着呼啸而去的救护车,老大娘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孙区长看着老大娘的样子,问白雪:“这钱……是怎么回事?区里没号召捐款呀。”
白雪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告诉他:“区机关的人看到老百姓生活这么困难,大部分都捐款了……听说,有的人捐出了一个月的工资呢。”
孙区长听到这儿,感慨地说:“看来,我们机关干部,与群众交流得太少了。”
“是吧。”白雪嗯了一声。她看了看神色疲倦的孙区长,提议说:“走了大半天,你也累坏了。……到我们社区办公室里坐一会儿吧。”
“不。”孙区长像是想起了另一件重要事,“老拐那儿,我还没有去呢!”
“歇一会儿再去吧。”
“白雪阿姨,庾明叔叔来了。”两个人正说着,小娟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报信了。
“庾总裁,他在哪儿?”孙区长连忙问。
“在老拐家呢。”
“老拐家?”白雪一听,脸上露出了担心的样子。
“糟糕,一定又是老拐堵了人家的车。我们快去看看……”孙区长说着,急急地迈开了大步。
第111章 旁敲侧击
在孙区长的拆迁进度图上,一半的颜色变成了绿色;这位区长的火气也慢慢地消了些。
这一天,我刚刚接完省长的电话,他嬉嬉笑着走进我的办公室,高兴地告诉我:“庾市长,我们已经完成拆迁20万户;任务过半了,你可以向省委书记报喜了。”
“老孙,”我瞅瞅季小霞,给了他一个眼色,“不要这样称呼我。什么市长?我早就下台了。”
“什么下台?我就不承认。”他大嗓门子喊了一声,“这要是在过去,上级就应该给你落实政策。你在我们心目中呀,还是市长,好市长。”
“孙区长说得对。”季小霞马上接过了他的话,“就说这棚户房吧,吕强和孔骥年年去视察;去访贫问苦,可就是不张罗改造;还不是庾总裁邀请了省委书记来考察;省委才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季小霞,别这么说。”我严肃了一张脸,马上制止了她,“棚户区改造,是组织行为;不要和个人牵扯到一起嘛!”
“什么组织?个人?我弄不清楚。我就知道,没有你庾市长,就没有这‘棚改’。”
“老孙,你也瞎说?”我瞪了他一眼。
“什么瞎说?有些人呀,干事没能耐,挑拨离间倒是很在行。”孙区长咬了咬牙,“庾市长啊,我今天来,一是向你报个喜讯,另外,也想提醒你……”
“提醒我?”
“是啊,昨天,市委组织部去了几个人,反复问我:你认为‘棚改’是市委决策还是庾明个人的意愿?我不耐烦地的打发走了他们;可他们又去街道、社区调查了。这些人怎么了?活还没干出个模样来,就开始争功了?”
“呃,有这事?”我觉得真是莫明其妙。
“可不是吗?”孙区长拍拍脑袋,“我也奇怪呢!要说吕强那人,爱整事儿,我知道。可是,这孔骥书记是正人君子,大老实人呀!他怎么派了调查组,干这种事呢?”
“老孙,谢谢你的提醒。这事儿,到这儿为止,不要再传了。”
“当然,这牵涉到政企关系呀!我哪儿敢乱说。”
孙区长是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没时间闲聊。说了几句,他就坐车去拆迁现场了。
倒是季小霞,拉长了一张脸,觉得事情严重。
“庾总裁,我建议,你马上打电话给孔骥,核查一下这事儿,问他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调查你?”
“算了。问什么问?”我打了个呵欠,拒绝了她的提议。“人家是市委书记,我是个共产党员;组织事儿要调查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对。”季小霞并不同意我的说法,“要是在平时,他怎么干都无所谓;可是,现在是棚改的关键时刻;你为了弄钱,连公司的经营都顾不上了。他凭什么背后捅刀子?”
“捅刀子?说得严重了。”我呵呵一笑,“孔骥不是吕强;人家办事是有分寸的。”
“但愿如此!”季小霞说完,叹了一口气。
本来,这事儿说说也就过去了。调查就调查吧,我也不是让人家调查一次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时,孔骥把电话打来了。
“喂,庾明同志您好!”口气显得特别客气。
“孔书记您好!”我照样客客气气。
“有件事儿,我不得不告诉你……”他像往常一样,又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关子。
“什么事儿啊?请讲。”
“嗯,昨天我去省委开会,看见省长了。”
“哦……”
“他问我:庾明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天天在棚改现场?连公司经营都顾不上了?”
“呵呵,孔书记,你是怎么说的?”手机看小说访问wap.1бk.cn
“我说呀,庾明同志很支持‘棚改’,但是,并没有天天在棚改现场。他还是以公司经营为主呀!”
“哦,省长说什么了?”
“呵呵,省长说啊,庾明作为总裁,第一位的工作是公司经营;当然,如果有时间有精力,可以过问棚改的事情;但是,不能种了别人的地,荒了自己的田。”
“啊,省长说得对。我应该把精力投在公司经营上。棚改,还是市委、市政府为主。这是你们的职责啊!”
“庾明同志,谢谢你对棚改的热情支持。可是,省长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不好意思了。‘北方重化’,几百亿的资产靠你经营运作;事关省财政收入啊!现在,你一天到晚关注棚改,万一公司效益下滑,我们市委、市政府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书记,你的意思是……”
“庾明同志,虽然棚改是省委‘一号工程’;但是与‘北方重化’的经营相比,还在其次;我的意思是:今后,我们要坚决贯彻省长同志的指示;有些具体事情,就不敢麻烦你了。”
“譬如说……”
“譬如说,这拆迁的事儿啊,以后工程招标的事儿啊,新房配户的事啊,你就不必操心了。嗯,有些会议;我也许就不请你参加了。”
“好的,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先同意了他的说法,随后却又不得不强调,“不过,‘棚改’既然是省委一号工程;每一个共产党员都应该关注它,支持它;我作为一个共产党员,毫无例外要关注、支持,绝不能袖手旁观。当然,省长说得对,我不能种了别人的地,荒了自己的田;但是,我觉得两者并不矛盾。‘北方重化’挣钱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啊!如果老百姓住在棚户房里我不理不睬;那么,‘北方重化’的效益再好又有什么用?书记啊,民生问题是地方政府的职责;我不过是企业的小头头;尽一下微薄之力;放心,我决不会在棚改活动中过多地表现自己;以后也不会与你们去争抢棚改的功劳?所以,你没有必要派人去调查我!”
“调查?呵呵,庾明同志,别误会。”孔骥觉得我的话碴硬了些,急忙解释,“最近,卧地沟的老百姓对‘棚改’传出了一些说法;将组织行为归功于个人头上;我有必要澄清事实,予以纠正啊!”
“什么?‘将组织行为归功于个人头上’?谁这么说的?难道是省委书记把棚改的决策归功于个人?”
“庾明同志,别别别……千万别……”孔骥像是听出了我这句话的份量,吓得不知道重复地说了多少个“别别别”,“省委书记亲临卧地沟视察,是起了重要作用。但是,这么大的工程,这么大的事件;还是要靠省委一班人集体下决心,集体研究通过才有分量啊!”
“孔骥书记,我很忙。没有时间与你辩论。”我的语气显得有些冷了,“我承认‘棚改’是省委的集体决策;但是,如果没有省委书记‘砸锅卖铁’的决心,这件事儿也不可能成为现实!”
“庾明同志,你说得对,说得对。”孔骥立即改变了态度,“今后蓟原的棚改呀。你还得多操心啊!”
“哈哈哈……”我刚一放下电话,季小霞就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这么开心?”我觉得好生奇怪。
“我笑咱们这位书记,出尔反尔,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是啊,你听,他刚才还说:‘有些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有些会议;我就不请你参加了。’可是,最后却又说:‘今后蓟原的棚改呀。你还得多操心啊!’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这,我还没注意;看来,这种事情,还是女孩子心细。
“呵呵,人家是市委书记,怎么说怎么有理啊。”
“那不对。”
“什么不对?”
“你不觉得,他今天这个电话很怪吗?”
“怪?”
“是啊,你刚才接省长的电话,省长并没有批评你种了别人的地,荒了自己的田;这位孔骥,怎么就冒出这么一通理论来呢?”
“是啊,我也觉得怪。”我静下心来,慢慢一想,觉得别扭,“老省长一直支持省委工作,对省委的决策从来都是坚决执行,不讲价钱。现在,省委书记指使我参与‘棚改’工作,省长怎么会撤我的后腿?”
“我看,在‘棚改’这件事儿上,他们是想让你‘出局’。”季小霞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许,我对卧地沟的事情介入的太多了。”我自言自语,“现在,卧地沟的拆迁又出现了好的局面,难免人家有想法。”
“不是想法,是嫉妒!”季小霞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这上电视抢镜头、出头露面的事儿,我今后还是少做;”我检讨了一下自己,“你看那个老孙区长,一口一个‘庾市长’地喊我;人家吕强听见之后能没想法吗?”
第112章 钉子户
第112章钉子户夜色里的卧地沟,一片昏暗的灯光。
在总体的宁静与幽暗里,却也有一个令人感到意外的热闹之处。几根霓虹灯管弯曲而成的“黑牛桑那屋”招牌,显得与周围的环境极不协调。
灯光乍眼,音乐刺耳。
暗淡光照下的一幅半裸女人画,更显示了这里的暧昧。
桑那屋走廊里,一个身材略胖的男人披了浴衣,浑身散着热气走出了洗澡间。他看到那扇写了“贵宾室”大字的门,便一脚踢开了。
桑那屋老板黑牛早就在里面等候了。看到他进门,立刻站起来相迎。
他接过黑牛递上的毛巾,擦拭了脸上的汗水,一头倒在软软的床上。
“羊大哥!”黑牛恭敬地递上一支烟,点燃之后,感恩戴德地说道:“你现在是市里的房地产大鳄了。还能光顾我这小地方。真让我感激不尽呀!”
“哈……老弟,你以为我是冲你的澡堂子来的?”羊大哥顺口吐了一口烟圈,傲慢地笑了笑,“我是图你这儿……清静。”
“是啊。我这儿的女孩子也干净啊……”
“喂……处长大姐来了吗?”羊大哥像是想起了一个重要人物,立刻问道。
“来了来了,正在那边打奶、拔罐呢!”黑牛说着,朝门外招呼了一声,“喂,上水。”随后,一个胖胖的女孩子手持茶壶走了进来。
“什么,打奶、拔罐?”芏大哥听了黑牛的话,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大哥,这都是时下流行的女人美容项目……”
“得多长时间?”
“怎么也得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羊大哥看了看手表,“是男人做还是女人做?手机看小说访问wap.1бk.cn”
“顾客是女的,当然要女的做了。要是男的给女的做;那不乱套了!”
“哈……乱套?”羊大哥开心地一笑,“就你这地方,还能干净?恐怕早就乱套了吧?”
“岂敢岂敢?”黑牛恐慌地摇着头,“我这儿呀,主要是为大哥你这样的成功男人服务;以提供年轻漂亮的女性服务为主。要是提供男人,那不成鸭子店了?”
“唉,这年头,能挣钱就是好家伙。什么鸡店、鸭子店的?”
“喂,这位女处长,是你的相好儿?”黑牛见话说开了,露出一副淫秽的笑容,凑了上去。
“哎哎哎,别他妈的瞎说。”羊大哥呸了黑牛一口,“人家是国土规划局审批处的处长。是我的大姐。今天是我欠她人情,我请她;你怎么净胡说八道呢?”
“呵呵,哥们儿长得这么帅,搞个女人还不得高档次?再说,现在时兴姐弟恋;小弟处大姐,越处越铁。这事儿你还不明白?”黑牛还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
“不管别人怎么瞎整;我和这位处长大姐可是纯洁的友谊关系。人家是共产党的处级干部;我一个盖房子的商人;怎么配得上人家?”
“大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黑牛还是一副嬉皮相,“这年头,别说是处级干部,就是局级干部、市级干部,还巴结大款呢!就凭大哥这么有钱;要是想玩她,还不是小菜一碟儿!”
“算了,别瞎说了。趁她美容;咱们谈点儿正经的吧!”羊大哥喝了一口水,“卧地沟拆迁,到底怎么样了?官方说已经有20万户签协议了,真的吗?”
“20万,屁吧!”黑牛一提拆迁的事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全是老孙瞎忽悠。嗯,也就是‘北方重化’的职工,看着他们庚总裁的面子,不得己签了协议,搬了家;可是,别的户,光签协议;不搬家。这样签的协议有什么用?”
“你这桑那屋,也签了吗?”
“我这儿,可不能签。”黑牛马上露出一副苦相,“听白雪说,我当初建这桑那屋既没地照,也没批件;属于违法建筑;一点儿补偿也不给。这我要是签了,就等于没活路了!这协议,我说死也不能签。”
“可是,你这么顶着,也不是个办法呀!”羊大哥同情地点点头,接着提醒黑牛,“你就不会想个法子,把这违法建筑变成合法建筑?”
“这……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黑牛耸了耸肩膀,“这违法建筑,还能变成合法?”
“唉唉,你呀,就知道开澡堂子、拉皮条……越活越不开窍。来,大哥给你指一条路……”
羊大哥俯在黑牛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直说得黑牛眉开眼笑,“羊大哥,你真不亏是社会人物;路子就是宽呀!来,我把那个新招聘来的小丫头找来,让她好好伺候伺候你……”
这位羊大哥,其实不姓羊,而是姓杨;与市委副书记杨健是本家;因为他的名字起的怪,叫杨芏子。上学时老师为了好写好记,常常把杨芏子写成羊芏子;于是,这羊芏子叫了几十年;原来的那个杨姓,人们倒忘记了。
羊芏子原来是农村的包工头;开放初期挣了几个钱并不出名。后来之所以发迹,成了大款;全靠杨健在建造“花花世界”时给他的工程。现在,建筑市场竞争激烈,揽个工程不容易;再加上杨健倒霉进了监狱;自己没了靠山,于是,凭着杨健过去写给他的一张条子,找到了这位女处长。他知道这位女处长与杨健、吕强关系极好。便使出浑身解数极尽巴结之能事,两个人竟成了莫逆之交。原来,这女处长爱钱、爱玩、爱美,羊芏子便常常免费赠她一些美容、健美的票。一来二去,美容的门票加上钱票;使他们的友谊既自然又巩固;她利用职权,介绍工程给他做。他按照规矩,早早提出“回扣”上缴。现在,听说卧地沟拆迁有了眉目,他想来看看情况,伺机弄点儿工程包包。
论起他与黑牛的友谊,开始得并不怎么光明;黑牛是卧地沟一霸;能打能杀;从监狱里出来之后,名气依然不减;正是因为这一点,许多开发商看好他的痞子气;雇佣他“协助”拆迁。当年,羊芏子在市中心开发一片楼盘;因为地势好,老百姓提得条件很高;不答应条件就不搬家;于是,羊芏子请了黑牛一伙人出手;他们一手拿刀,一手拿钱;几天就把那些座地户老百姓“摆平”了。
这次,羊芏子要打卧地沟的主意,自然要先找这位老哥们儿了。
原想来这儿无忧无虑地潇洒一番,没想到,这位地痞倒给他出了个难题。没办法,哥们儿一场,不能见死不救。再说,处长大姐也需要开拓财路。若是这事儿办成了;哥们儿感谢他,大姐也能高兴。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第113章 头破血流
在市中心通往卧地沟的路上。一辆面包车,疾驰着。
刚刚飘了一场小雪,空气湿润润的。刮了一阵风,太阳从云间的隙缝里散出了一道道金光。
飞奔的面包车上,印了“土地规划局”的标识。
审批处长坐在车的前座上,焦急地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着窗外的天,自言自语道:“总算晴了,要是再下个没完,我们就得冒雪干了。”
“处长,咱们干嘛这么着急呀!”一个同事问。
“还不着急?”老张看了看他,“这已经耽误一天了。昨天,孙区长把咱们局长‘告’了。局长告诉我,今天别说下雪,就是下刀子,也得来!”
“呵呵,局长咋那么狠呀。”同事咂了咂舌头,不再说了。
实际上,他们局长早就传达了市政府的指示,所有涉及“棚改”手续的部门一律到拆迁现场办公。但是,因为羊芏子给她揽了黑牛这档子乱事,她就迟迟没来。这个羊芏子,不明白当前的形势,还给她揽事,真是一知好歹。是的,她是审批处长,对土地握有审批大权。但是,最近中央对国土管得越来越严,大片土地的审批权早就被省局上收了。市里这一层,也就是批个边边拉拉的小地方。这次卧地沟拆迁,本来给了他们一次发威的机会,无奈庾明早就看好了腾出的那一片地,准备征用建厂,这样,就连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她也说了不算了。
事情虽然有难度,但是,只要豁出血本,她还是有办法的。这次拆迁,许多老房子没有地照,她可以利用补地照的机会,浑水摸鱼地把黑牛的事儿办了。但是,这个黑牛也真黑的可以,这么大的事情,仅仅送了五万元,这太不像话了。与她承担的风险和黑牛得到的利益相比,太不成比例了!于是,她就先哼啊哈的答应着,实际上并没动真格的;不过,她没有忘记放话给对方:“这儿的地被庾明占上了。他盯得紧;不好操作了。以后……要瞅机会再办。”
尽管这话放出去了两天,黑牛那边依然没有动静。
“妈的,这种混混,真不明白事理。”她觉得希望不大了,索性今天把队伍拉到卧地沟来。如果见了羊芏子和黑牛的面,就说难办,要等待机会,就搪塞过去了。
国土规划局的面包车一开到签订协议现场。人们像是盼望了很久,高兴地喊了起来。
白雪看到面包车,高兴地跑过来,握了握处长的手,问:“你们不说是8点准时来吗?乡亲们盼星星盼月亮似地等你们呢!”
“书记,对不起,车让雪给隔住了。”处长假装歉意地躬了躬身子,然后指挥工作人员,“快,抬微机。”
白雪让人抬来了桌子,然后告诉居民们:“地照有过争议的,到这边办!”
白雪的话音一落,哗啦啦,一大群人在桌子后面排起了队。
处长不慌不忙的,颇有风度地抽出了一支烟。然后,他又看着部下,把一幅“国土规划局现场办公”的告示牌立在那儿。
“好,开始吧!”处长一宣布,几个工作人员才开始办理。
排了第一号的人把土地使用证递给工作人员,问:“同志,我刚刚补办了房照。还没有补地照,这审核章,能盖吗?”
“你没有房照?”工作人员问。
“没有。这房子,是我们自己盖的。”
“自己盖的?有批件吗?”
“没有。”
“没有批件,盖什么章?办不了。”工作人员冷冷地下了结论。
“听说,只要有房照,地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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