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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大官场-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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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怎么这样?”庾明听姑娘地说,生气了。
    “呵呵,你就是患者吧?”金针看看床上的庾明。
    “是啊。”庾明点点头。
    “这脑血管的病啊,也怪。有时候,打十几天滴流不起作用;可是,我们扎几针就有了效果。患者一称赞我啊,这些西医就恨我们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把我们赶尽杀绝才好。”
    “这……这成什么了?这岂不是‘武大郎开店’吗?”手机看小说访问wap.1бk.cn
    “不管什么人开店?院长听他们的啊!现在,人们都信西医。大病小病都挂西医的号,做个检查医院就挣钱。谁还相信中医?”
    “金针姑娘,听说,你的医术很高。我们这儿着急找你呢。”
    “是啊,听了你们的情况,我才特意赶来看一看;要不是苗护士再三央求,我还不敢来呢!”金针一边说话,一边拿过凳子坐在病床前,抻出庾明的手开始号脉。
    “脉象还可以。”金针换了一下手,接着问,“头疼吗?”
    “不疼。”
    “头晕吗?”
    “不晕。”
    “吃饭呢,可以正常吞咽吗?”
    “可以。”
    接着,金针又像主治医生那样,抻了抻庾明的胳膊、腿,又让庾明用左手握了她的手,告诉他使劲握,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庾明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嗯,还行。”姑娘像是很有经验,“我听你说话还行;这说明被压迫的是右边神经。我试试吧,喂,以前扎过针灸吗?”
    “小时候在农村扎过。”
    “嗯,我给你扎一扎吧?如果感觉有效,我就多来几次。也有不见效的。如果出现那种情况,我再想别的办法。”
    “主要是,我现在站立不住。我得站起来呀!”
    “嗯,一般情况下,我的技术会让患者站起来的。来吧!”
    金针姑娘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小兜子里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铁盒,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不多,几十颗银针,还有一些酒精棉球。
    金针掏出一个酒精棉球,先在庾明的小腿穴位上擦了擦,接着,捏着一根银针捻了下去。
    “疼吗?”她轻轻地问。
    “不疼。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庾明确实没有疼的感觉。
    奇怪,明明看见这针扎进了膝盖的肉里面,怎么就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呢?庾明小声嘟囔着。
    “这是因为,你的感觉神经被压迫了。你的感觉麻木了。所以不觉得疼。等你好些的时候,就会觉得疼的受不了了。”金针向他解释,“这针灸啊,一是为了恢复你的感觉神经,二是为了恢复你的运动神经。通络通络,就是这个意思。”
    脚上的、小腿上的针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让庾明感到眼晕。接着,金针抬起了他的那支病腿。她使劲往上抬,庾明却反作用似地往下落。为了找到穴位,金针不得不让美蓉帮忙。
    这个穴位像是不好找,金针在他的大腿根部摸索了半天,才拿出酒精棉球对着穴位擦起来。
    “注意,这个穴位反应会强烈一些。”金针提醒他。
    果然,小小银针往里轻轻一捻,庾明突然觉得麻酥酥一惊,随后整个一条腿立刻绷直了,那针刺的感觉像过了电,一下子从大腿窜到了脚尖上。庾明毫无思想准备,身体猛然一抖,呻吟了一声。
    “到脚尖了吧?”金针问他。
    “是啊,麻酥酥的。”
    “这就对了,说明这条经络通了。”
    扎完了大腿,接着,金针的手抚在了他的头顶上。
    “这儿也要扎吗?”美蓉担心地问。
    “对。这儿是百会穴。是治脑神经最重要的穴位。”
    金针姑娘消毒之后,两支银针巧妙地一捻,交叉地扎在了穴位上。
    “疼吗?”美蓉有些心疼自己的丈夫了。
    “不疼。”庾明嘴上轻松地说着,心里却格外紧张。毕竟是两支银针扎在了头顶上。他紧张地简直是一动不动了。
    “这儿、这儿,……”金针一边擦着他的鼻子下方的人中穴,一边提醒他,“嗯,可能会疼一些……可是,你的嘴还有些歪。必须扎这儿才能纠正过来。”听那意思,如果嫌疼,她也可以不扎。
    “扎吧,没事儿!”庾明轻松地回答。
    果然这地方很敏感。针刺下去,庾明就疼得吸了一口气。但是,一想到歪嘴由此可以正过来,他还是忍受了。
    “你,很坚强啊!”金针称赞了他。
    “为了治病嘛!”庾明悄悄说了一声。他不敢大声说话,也无法大声说话。他觉得鼻子下面那支银针像将他的嘴封住了,稍一讲话就觉得了疼。
    “好了。”金针第一次为他治疗,边找穴位边扎针,像是很累了,脸上露出疲惫和样子。“姑娘,你辛苦了。嗯,这是给你的钱。够不够?”美蓉掏出了50元一张的大票。
    “不,不,不着急。”金针连连摇头,“再说,你就是给,也用不了这么多呀!”
    “听说,这是你在诊所的价格。拿着吧!”美蓉把钱塞到了她的手里。
    “不。诊所是诊所,医院是医院。我在医院的收费是每次20元。就按这个价格收吧。”
    “可是,你已经不是这医院的职工了。”美蓉觉得不好意思了。
    “可是,你们是住院的患者啊。”金针一边说着,一边推辞,“一会儿,我到药局找他们,让他们列到医保里,给你们报销。”
    “姑娘,我们请你是为了治病,不是为了省钱。”美蓉讲着自己的道理,“如果你能让他站起来,可就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这几天,他为这,苦恼着呢!”
    “嗨,我呀,本来是发誓不想回这医院的。可是,我听说是得病的是庾省长,就不能不来了。哦,庾省长,你为蓟原老百姓办了多少好事啊!那些棚户区的居民,常常念叨你哪!现在,你有病了,我尽点儿微薄之力,是应该做的呀!这钱,按道理是不应该收的。既然你们坚持要给,我就按医院标准收。我不带零钱,无法找给你。这些钱,算是三次的费用吧。嗯,这针下去,需要运行半个小时,我去药局办那个事儿。一会儿回来起针。”
    “这姑娘,会看病,还会说话。多仁义啊!这医院,怎么就让人家下岗了呢?”美蓉嘟哮囔地说着,接着又问庾明,“怎么样?你真得不疼吗?”
    “针扎到肉里,能不疼吗?”庾明笑了笑,“可是,她那支手一抚摸,像是按住了穴道,就不感到紧张了。”
    “呵呵,你这是强咬牙装像,硬挺啊!”美蓉讪笑他了,“你呀,疼就喊,别忍着……”
    “呵呵,这就叫‘花钱买罪受’。愿打愿挨!”庾明苦笑了一声。
第257章 跚跚学步
        浑身上下扎满了钢针,庾明觉得自己被钢丝绳捆紧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直挺挺地呆了将近半个小时,金针姑娘回来了,脸上的神情却十分沮丧。
    “唉,药局这些人,我好说歹说也不行。”姑娘的游说显然是失败了,不由地发起了牢骚,“我又找到了收款处,他们也不敢做主。看我下岗了。谁也不给我面子了。”
    “姑娘,让你费心了。”美蓉做了个抱歉的动作,“其实,我们真不差钱,差的就是他们治不了病。你想,一个省长得了病,还会花不起钱吗?不能报销就不报。我们宁可付现金,也不要收据。只要你能让他站立起来,我们就千恩万谢了。”
    “咦?我光顾生气了。你感觉怎么样啊?”金针突然想起了观察针效的事儿。
    “现在,没觉得怎么样。”庾明浑浑噩噩地告诉她。
    “嗯,我先把针起了。”金针说着,伸出了纤纤十指,十分灵巧地将针拔下来。右手拔下一颗针,就放在左手的指头缝里夹着,从脚到腿,从腿到面部,最后到头顶,几十颗针夹在她的手指缝里,白花花的一堆,看上去挺吓人的。半天没敢动弹的庾明听她说了一声“全完了。没有了!”如释重负,立刻伸了个懒腰。
    “伸伸胳膊伸伸腿。”她提示他,“能伸多长伸多长。”
    “这儿……有感觉吗?”姑娘捏住了他的一根脚指头。
    “有。”
    “我捏你哪儿了?”
    “脚指。”
    “第几个脚指?”
    “小、小脚指。”
    “嗯,有效!”姑娘舒了一口气,接着鼓励他,“下地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站住?”
    庾明翻身下床,左脚往地板上一踩,右脚随后发力,竟稳稳地站住了。
    “庾明,你能站住了!”美蓉乐得拍手大笑。
    “啊,我站住了!”庾明稳稳地站在那儿,心里一阵愉悦。
    可是,等他身子往前一倾,想走出去一步时,身子一歪,一个趔趄,差一点儿跌倒在地板上。
    “小心!”金针立刻扶住了他。
    “唉唉,这左膝盖,怎么一点儿劲儿也没有呢?”庾明说着,使劲地拍了拍左膝盖。
    “明天,我就让你有劲儿。嗯,今天先练练站立吧!劲儿要一点一点地长啊!”
    “金针姑娘,你要是扎得让我能走路,我就能运动了!”站立起来的庾明突然又有了新的欲望。
    “呵呵,省长,你开始只是要求站住就行。现在却又提出要走路……嘻嘻,不要得寸进尺嘛,你想一口吃个胖子啊!”姑娘开了个玩笑。
    姑娘说完,伸手按了一下服务铃,叫来了那个负责输液的小护士,商量以后的事。
    她说,她来这儿针灸是秘密进行的,最好能躲避开那个主治医生。最后约定,主治医生夜班时,她就白天来;主治医生白班时,她就夜间来,一个疗程十天,扎针不能间断。美蓉听后,又是千恩万谢。姑娘交待完。又留下手机号码,嘱咐护士有事打她的手机,,才穿上大衣,戴上头巾、口罩、墨镜,乔装一番才走了出去。
    “救死扶伤做好事儿,还要像做贼似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就是市场经济的恶性竞争。竞争到一定程度就会放弃道德。”庾明发表起了高论。
    “这就是你们政府创造的社会环境。”美蓉讥讽了他一句,“你这省长是怎么当的?”
    “现在我不是省长了。我是个病号。老百姓。唉,这一下,我可体会到什么是‘看病难’了!”
    别看庾明唉声叹气,心里却为自己能够站立起来而兴奋。他说着说着就下了床,扶着墙,慢慢朝窗台走去。
    “等一等,我扶着你呀!”美蓉看着他一人走开,急忙向前扶住了他。
    嘿,你别说,庾明还真的能走几步了。只是,左边的膝盖软软的像棉花。影响了他的步子。
    “明天,我就让你有劲儿。”此时,金针的话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也许,这个姑娘能创造奇迹!
    想到这里,他心里充满了希望。看到窗下那挤满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他再没有那种近乎绝望的心情了。
    咦,美玉呢?
    “铁羽的饭店有事,人家得先顾自己老公啊,谁能天天在这儿侍奉你?”美蓉的话里,一半是幽怨,一半是吃醋。
    “我没要她天天侍奉我。”庾明反击道。他想,女人们怎么都这样,连自己的妹妹也容不下。
    他突然觉得要去厕所了,就挪动脚步,一点一点儿地往前磨蹭着,虽然费力,却也一步一步挪到卫生间里了。
    他看到,卫生间已经让美蓉收拾得干干净净,特别是大便器上,美蓉换上了新的座垫,这一下,他可以放心使用了。他伸出右手,扶着墙壁,慢慢坐到了便器上。
    他抬手一看表,从窗台到卫生间,不过十几米,却花了十分钟;而且,像是长途跋涉似,他现在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坐在便器上,他只是撒了一泡尿。尿完了,他又试着蹲下来,拿出手纸,看看能不能自己用手去擦屁股,结果,试验成功。他想,即使将来大便,也不用美蓉来帮忙了。
    自己的问题,自己可以解决了。他有点兴奋,哼起了小曲。
    “干什么呢?上厕所还唱歌?”美蓉在外面问了他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我可以自理了。”他愉快地告诉她。
    他确实很愉快,因为,从此之后,他可以自理这件最麻烦的事情了。他不用再发愁了,也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了!
    尽管他声明不用她帮忙,她还是走进来扶住了他。还代他冲洗了便池子手机看小说访问wap.1бk.cn。
    他忽然觉得,美蓉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唠唠叨叨的了,也许是美玉告诉了她,警告了她。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他真有些自责。如果他一时糊涂了,现在的美蓉、虎子该是多么悲伤,多么凄惨!他们该如何面对世人的责难呢?!
    回到床上,美蓉递过了降压药给他吃。吃完了药,实在是没事可做,他拿起手机,给美玉发短信:美玉,你干什么去了?告诉你,我可以自己上厕所了;我可以自理了。
    美玉回应:市卫生防疫站来饭店检查卫生。我得应付一下。祝贺你可以自理了。看来,你不用害怕我帮助你上厕所了。哈哈!
    小姨子总是这么风趣,真有意思。他本想再发一条逗她玩儿,一听说是防疫站来找饭店的麻烦,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一会儿,手机响了,一看,是美玉的。
    “美玉,什么事儿?”他接过来,问。
    “他们硬说饭店卫生不合格。要封我们的门。”
    “怎么不合格?前些天区里不是刚刚发了许可证吗?”
    “不知道。我看,他们纯粹是来找麻烦的。”
    “是市防疫站的人吗?”
    “不是。是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的。”
    “爱委会?”他皱起了眉头,“这个部门轻易不管具体事儿的,今天怎么也执法了?”
    “姐夫,我好说歹说也不行。你找找鞠市长吧!”
    “不用。”他突然想起市爱委会的主任就是他的一个老部下,立刻告诉美玉,“我找他们的主任。”
    主任一听是省长的电话,立刻抱歉说:“对不起,老领导,给你添麻烦了。呵呵,‘爱委会’执法也是被逼的。省里卖给我们的灭鼠药,市财政至今也不给钱偿还。我们就得自己想办法呀。呵呵,省长,对不起,让你的亲戚买点儿灭鼠药吧!少买点儿。”
    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是,人家饭店里没有老鼠,你凭什么让人家买灭鼠药?他本想训斥对方几句,可一想对方是一位女同志,就不好意思张嘴了。
    于是,他让美玉买了100元钱的灭鼠药,问题解决了。
    妈的,纯粹是土匪行为!美蓉骂了一句:“美玉有你这省长姐夫还得拿钱买耗子药。要是平民老百姓,还有个活吗?”
    这就叫,逼良为娼!
    他发现,自己这几天,说话不注意影响了。
    不过,这事儿也真没地方讲理去。如果说爱委会的人不应该逼铁羽的小饭店,那么,为什么省里要逼蓟原市爱卫会买耗子药?省里逼市里,市里不给钱,你要这爱卫会主任怎么办?只好运用权力,向老百姓下手了。这事儿,怪不得爱卫会,应该怪省里。可是,国家向省里推销了那么多耗子药,他不层层推销怎么办?说了半天,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他这个当省长的,对这事儿也没有好办法,所以,即使是麻烦到自己的亲属身上,他也只好委曲求全,凑和着给人家一个面子,要是硬,他也硬不起来。这就像是乌鸦落到了猪身上,谁也别说谁黑了。
    庾明正琢磨着这件事儿,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哇哇的哭声,是一个妇人的声音。这妇人一边哭,一边喊:“你这个老东西,怎么说走就走了?你这一走,让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活呀?!啊呀呀……”
    “喂,这是怎么了?”看到护士端了药盘来挂滴流,庾明随口问了一句。
    “哦,对不起,庾省长,是一个患脑血拴的患者死了。他的妻子儿女来这儿哭闹呢。
    “死了。为什么?是抢救不及时吗?”
    “不是。”护士接着说,“是他们家太困难,付不起药费。医院就把药给停了。”
    “医院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庾明发怒了。
    “这也怪不得我们医院。”护士解释说:“今年,社保已经欠我们三个月的医保费用了。就说是财政没拨钱,社保没法垫付。这样,医院的资金就周转不开了。被逼无奈,院长只好下令:欠款就停药。”
    “唉!”听着外面失去了丈夫的妇人的痛哭,庾明深深叹了一口气:改革改革,各部门都在报喜:采取了多少措施?节省了财政多少开支?可是,改革中出现这么多弊病,怎么就没人来正视,来提出解决办法呢?想一想也没办法。吕娴这副省长就是分管医疗战线的。这个女人一天到晚想的根本不是工作,而是如何整人?这样的人掌握了大权,老百姓能不遭罪吗?
    “庾明,你现在是个病人。自己的病还治不好呢,咱别管人家的事了。好不好?”美蓉看见他皱起了眉头,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只得连连劝解。心想,现在组织也不让你管事了,你何必操那份儿心?
    “护士,这种事儿在你们医院里多吗?”庾明还是放心不下。
    “这事儿,别说在我们医院,哪个医院都不少。嗯,尤其是心脑血管疾病,严重的糖尿病,几乎每月都会有人因为停药而丧生。省长,是不是打扰你了。我把门关严。”
    关门?假装听不见。这岂不是掩耳盗铃?
    护士正要去关门,美玉却突然进来了。她一看见庾明美蓉,便惊讶地告诉他们:哎呀,那女的哭闹得真邪乎!脑袋撞在墙上,都出血了!
    “男人死了,她没有活路了。闹一闹也是人之常情。”美蓉倒是看开了,说着自己的道理。
    “哇!”的一声,美蓉的话还没说完,庾明却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大声哭了起来。
    “庾明、庾明,你怎么了?你有病,可不能激动啊!”美蓉赶忙上前,扶住了他。美玉则赶紧上前,伸出拳头为姐夫捶起背来。小护士看到省长这么激动,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儿道歉:“省长,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多嘴!”
    “啊啊,这医疗改革改的是什么玩艺啊!”庾明边哭边骂起来,“老百姓连病都看不起,死在病房里,她还在那儿评功买好,胡说医疗改革取得新成效。这是什么玩艺儿啊!”
    “庾明。你冷静一下。人都死了,你就是当着省长也没办法。何况你现在不管事儿了。”
    “姐夫,你可不能这么激动。你刚刚能走路,我们正为你高兴呢。你要是这样,人家护士就不让金针姑娘来了。”美玉假装吓唬着他。
    庾明在几个人劝阻下,终于止住了哭声。但是,大家知道,他的心里很苦。改革改革,处处形势大好,老百姓却连生存的权力都没有了。这是改得个啥呀!
    “喂,你们外面……肃静点儿!”小护士朝门外大喊了一声。
    这一声,果真有效,只听见走廊里一阵脚步声,人们纷纷撤退,哭声也嗄然而止。
    “对不起,庾省长,刚才吵了你。对不起……”这时,主治医生慌忙走进了屋子,点头哈腰地道起歉来。
    “医生,你告诉我,这人欠了多少钱的药费?你们就停药了。”
    “不多。才200元钱。”医生告诉他。
    “什么,200元?是200元钱重要,还是一条命重要?你们医院办成这样,还有没有人性?!”庾明又火了。
    “对不起,庾省长。这种事,下不为例。一定不会再发生了!”来人是孔田,医院死人的事经常发生。家属吵吵闹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是,今天,这个病人却死在了省长的病房外边,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前些日子,为了庾省长住院的事儿,吕娴把他一顿好训。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儿,省长要是一高兴,就会像捏一支小鸡儿那样把他作弄下台去。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来立刻赶来道歉、赔罪。
    看着孔田那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庾明觉得好笑,也觉得可怜。欠款停药的事儿是缺德,但也不能都怪他。是体制问题……
    “喂,孔田!”庾明觉得自己与他老子是同事,这孔田就算了儿子辈,于是就直呼他的名字了。
    “庾叔叔!”孔田反应很快,立刻改变了称呼,“你老,有什么吩咐?”
    “哦……”庾明拿出一副长辈派头,“我请了一位中医给我针灸。她可以来医院行医吗?”
    “针灸?呵呵……”孔田摇摇头,“这种病,针灸只能是辅助治疗。要想解决问题,还得靠输液啊!”
    “输液?”庾明摇摇头,“从我住院,就开始输液。结果呢,来的时候,我大踏步从门诊部走到住院部,现在,输液输得半身不遂了……”
    “庾叔叔,如果你觉得针灸有效果。也可以。”
    “可是,我听说你们有些人排斥中医。”庾明说着,瞅了主治医生一眼。
    “不会不会。现在号召中西医结合,我们哪儿会排斥?”主治医生答话了,“呵呵,过去,咱们国家没有西医时,治疗脑中风不全靠中医嘛!中医是咱们的宝贵文化遗产啊!”
    “那就好。一会儿,我就请她来这儿,给我针灸。你们不能难为她!”
    “不会的。我们一定配合好!”孔田再一次点头了。
第258章 走廊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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