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地球寻爱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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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里，只能用尚未成熟的面部扫描技术。邓廷昊不得不不断地给林啸天皮下注入专门的药物，保持肌肉松弛度，并且强忍着恶心一直扶着这具死人的头。
　　他并不想分配到这些活，实在是因为阿呆的活他干不来。阿呆需要平举着扫描成像仪在死者脸上方，维持十五分钟一丝都不能动。邓廷昊的手绝对没有这么稳。
　　Monroe穿好了自己的礼服裙，像一名真正的女王一样坐在洛可可式的短脚沙发上，玩味地看着邓廷昊：“吴先生是Z国人，我曾漫步在Z国的海滨，沙滩很美，吴先生结束了这一次的任务，可有意愿陪我再去走一走呢？”
　　阿呆闻言鼻头一动，手上虽依旧稳着，目光却已经非常凌厉地直接朝屋子角落那个漂亮的花瓶射过去，邓廷昊有点尴尬，这么红果果的约炮，没想到这个巴黎男人一掷千金也难得芳心的女人，居然会对自己有兴趣。吴是他随口编的，被这女人抑扬顿挫的语调念出来，竟然还真的像是一个神秘的东方男子。
　　邓廷昊用目光给阿呆顺了顺毛，然后绅士地笑了一下：“一次任务后，我会有至少三个月的雪藏期，我们的兄弟会将我严密保护起来，这是防止报复，希望您能理解。”
　　Monroe闻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会被这样一个普普通通为人做事的东方男子拒绝，而且还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美女都是直白的，因为她们没有必要绕弯子，因此她直接问道：“您难道对我没有兴趣？”
　　从女王变成一个十足被惯坏的公主，邓廷昊忍不住笑了一下，摇头道；“无意冒犯，但您确实不是吸引我的类型。”
　　Monroe闻言嗤笑一声，她似是下意识地扶弄了一下自己引以为傲的头发，金色的大波浪丰盈而顺滑，她带着一丝轻蔑反诘：“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我的邀请，如果我都不能吸引您，难道您是Gay？”
　　挑衅般的话语不仅没有起到激将的作用，反而真的将邓廷昊逗笑出了声：“被您猜中了，我真的是Gay。”
　　这次Monroe真的惊呆了，如此一位翩翩佳公子，他的优雅，他的语调，和他微笑的眼神，简直无一不在向所有女士散发着男性的荷尔蒙。如此懂得取悦女人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是Gay？
　　邓廷昊知道对方不会相信，事实上，他与女人打交道的那些手段之所以高明，都要归功于心理学大师的卓越才能，以及NSG弟兄们翔实的资料。但他不会解释那么多，他忽然将目光转向了专心致志盯着自己鼻尖的阿呆：“稳住手啊，别坏了正事。”
　　“嗯？”阿呆抬眼，邓廷昊双手把着林啸天的头不动，借着腰力微微站起，阿呆下意识地俯身，巨大的落地窗前，璀璨的阳光仿佛聚焦在了一个点上，正是两人嘴唇想接触的那个点。金色的阳光下，两人侧脸的轮廓是一样的俊挺，直立俯身的那个目光中带着一丝怔忡的意外，如求婚般单膝跪在地上的那个满眼都是宠溺的笑意，他的背那样挺拔，他的目光如此虔诚。
　　Monroe毫不遮掩地深吸一口气，纤细白嫩的三根手指捂住自己的唇瓣，惊呼：“噢天哪，你和这个穿铁的是一起的！”
　　阿呆平复了一下心绪，淡定地瞥过去，终于开口对这个骚到不行的女人说了第一句话：“这是钛合金。”毫无语气的话语，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了说话者深深的鄙夷。邓廷昊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他不太会和女孩子打交道，您别介意。”
　　“噢，当然。”Monroe连忙说着，神色却带着惋惜，她忍不住低声自言自语感慨道：“世界上的Gay越来越多了，好看的男人都成了Gay……”她说着目光忽然转到死去的林啸天的脸上，冷哼一声：“留在女人身边的都是这种货色……不过，他床上功夫倒是不错。”
　　邓廷昊只能赔笑，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他默默地看了一眼死去的这哥们，替他哀悼了几秒钟白花在女人身上的钞票。
　　十五分钟后，面部采集扫描终于完成，两人都长松了一口气。阿呆检查了一下轮廓完整度，然后拿到里屋去做人品面具的合成。美女失去了对邓廷昊的兴趣后，就穿着礼服裙躺在大床上玩弄手上的宝石。这家酒店是黛安娜王妃和香奈儿女士生前最后住过的酒店，其奢华和高贵自不必言说，即便无所事事，也足以让女人的虚荣心获得无上的满足。
　　邓廷昊客气地收了她的手机，然后走进里间和李明凯联系。
　　按理说，他和阿呆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诱捕JONE的工作应该有人接手了，他和阿呆开了一个完美的头，是时候脱身回去和boss大人谈条件。而接应的人应该在五分钟前就以女佣的身份过来敲门，然而奇怪的是，没有人。
　　特工外勤任务中，时间的把握非常重要，五分钟的延迟绝对已经算是大纰漏，很可能造成整条行动串的失败，邓廷昊不得不担心。
　　好在李明凯的头像很快就出现在了手表上的电子屏上。他的神色有点愧疚：“阿昊，这边出了点小问题，法国空军临时制空演练，第二组现在被困在飞机上还没起飞，你们大概需要暂时代替他们守候消息到明天早上…呃，大概是巴黎时间九点。”
　　邓廷昊瞬间炸了头皮：“什么？”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旁边心无旁骛地等待碳化物成型的阿呆，连忙压低声音：“我答应阿呆晚上带他去吃大餐了啊。”
　　“那你们只能改约到明天了。”李明凯遗憾地摇摇头：“或者，你们可以叫丽兹酒店的料理。啧啧，多好的酒店啊，好好享受一下法国女皇的奢华生活吧。”
　　“你别忘了这儿还有一个洋妞！”邓廷昊抓狂了，“这妞快要看上我了，你还让我和阿呆与她同住？”
　　“如果我没记错，林啸天先生预定的可是豪华套房。”李明凯无辜地眨眨眼睛：“除非你对我们的外星小战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闭嘴吧你！”邓廷昊啪的一声暗灭了屏幕，然后抬起头，对一脸困惑地看向这里的阿呆挤出一个大灰狼招牌笑容：“上级命令，今晚住在这里混吃等死。”
　　“哦。”阿呆淡定地点点头，道：“那多叫点吃的来吧，我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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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穿着洁白制服的酒店女佣推着沉重的银色餐车走向楼层尽头的套房，厚重的维多利亚地毯给餐车制造了不小的阻力，餐车上满当当的高档菜点更是让人困惑客人的好胃口。然而女佣小姐却不能露出半分疑惑，因为套房的主人正穿着火红色礼服裙懒散地倚在门口等待。
　　即便是在见惯了衣香鬓影的丽兹酒店，门口的女人还是让女佣忍不住将视线停留在了她的身上。盯着客人的某一部位超过三秒钟是绝对的违规行为，然而这女人真的太美，哪怕同为女人，她的稍一蹙眉，都让女佣的心跟着跳一下。
　　Monroe其实心里确实是不耐烦的，她什么时候被命令在门口等过餐。不过邓廷昊也是无奈，虽然已经成功合成了林啸天的人皮面具，不过他还是尽量减少在公共场合的出镜率为妙。
　　女仆小姐将车停在门口，房门虚掩着，她正要开口向Monroe小姐清点这一车琳琅满目的佳肴，却被对方挥手制止了。Monroe小姐随手抽出几张钞票塞进她的制服口袋里，然后自己推了车，急火火地闯进了房间，又从里面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那样情急的神态，谁见了都要怀疑那一车佳肴的真正用处。女仆愣了一下，不过上流社会的那些富人玩法一直都新鲜刺激，她便也没什么疑虑，只是有点尴尬地转身快速离开了。
　　房门的另一头，坐在床上饿的快要崩溃了的阿呆看着一车的菜肴，双眼终于迸发出一丝神彩。
　　“来看看我为你精心搭配的酒店晚餐吧。”邓老大骄傲地端起雪白的瓷盘，宠溺地替阿呆递上了刀叉。
　　第一道菜是简单而丰满的挪威海鳌虾，明快的色调让人心情愉悦。晶莹饱满的虾肉上覆盖着厚厚的鱼子酱，再毫不吝啬地狠狠撒上一层刨得薄如蝉翼的柴鱼片。阿呆用叉子卷起一块虾肉塞进嘴里，水分充足的虾肉又嫩又Q，配上浓郁的酱汁，非常爽口。他尝过，点头称赞，然后用勺子把剩下的两块刮进嘴里。
　　“一盘就三块啊？”阿呆对着宽大的浅口盘撇嘴：“再好吃也吃不饱啊。”
　　“在巴黎丽兹，没见过有人用吃不饱来评价菜肴的。”Monroe冷眼看着邓廷昊像供佛一样供着阿呆，冷冰冰地嘲讽道。可惜迟钝的阿呆听不出来恶意，他非常认真地对Monroe解释：“真的吃不饱，这么小的份量，一百份也吃不饱。但是确实，味道很好。”
　　邓廷昊趁着阿呆还没有无意识地和Monroe吵起来，连忙把他的小脑瓜转了回来，捧上了第二道菜。第二道菜算是份量比较令人放心的，这是一道经典番茄肉酱面配米兰式小牛肉，还增加了盐焗马铃薯作为加点。
　　与Z国遍布的快餐店不同，这道番茄肉酱面采用了短小而粗的通心粉，浸透了甜度和酸度都恰到好处的番茄肉酱，非常有料并且有嚼劲。喜欢用勺子的阿呆一勺舀起好几个可爱的圈圈，大口大口地咀嚼，满意地眯起眼睛。搭配的小牛肉也非常嫩，融入了甜美的茄汁，其嫩滑度超越了阿呆吃过的所有牛排。马铃薯起了酥，略咸的酥皮配上内里清淡沙口的瓤，更是让人喜爱。
　　阿呆呼噜呼噜把盘子舔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竖起大拇哥：“这个不错，可以再来十份。”
　　Monroe在一旁被惨绝人寰的吃相深深地污染了，闻言差点气昏过去。然而当邓廷昊真的站起来一本正经地打电话呼叫服务台，用优美流畅的法语请他们再准备十份时，她真的昏了过去。
　　“醒醒啊……”阿呆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戳她：“等会你还得负责把我的晚餐取进来呢。”
　　Monroe黑着脸站起来，踩着女王高傲的步子到餐车上端了自己点的轻芝士，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里屋，又一次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阿呆和邓廷昊面面相觑，阿呆挠头：“我怎么她了？我刚才明明有记得用语气助词啊。”
　　邓廷昊叹口气，走过来摸摸阿呆柔软的黑发：“漂亮的女人脾气都很臭，不要放在心上。”
　　“哦。”阿呆撇了撇嘴，“臭脾气。”
　　晶莹剔透的冷榨橙橙汁盛在一个宽口大肚的水晶壶里，足足有1。9升的份量，阿呆捧起来咕咚、咕咚、认认真真地一气干了，揉揉肚子：“这样感觉饱了些。”
　　邓廷昊气哼哼地凑过去吻他，舌头伸进阿呆的嘴里刮走了余下的甜蜜，不忿地嘀咕：“我一口都没喝到，你又忘了给我留了。”
　　“哦哦，对不起啊……”阿呆立刻愧疚起来了，他之前和邓廷昊订的协议，就是无论吃什么都要给他留一点，他一下子又给忘了。阿呆反省了半天，干脆扳过邓廷昊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努力地吮吸那柔软的舌头。邓廷昊起初哭笑不得，但阿呆的表情那么专注和虔诚，让他的心一下子又变得无比温柔。
　　里间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心情出来的Monroe一出来就看见俩人抱在一起亲，一个更大更毁形象的白眼翻出来，她砰地一声又回了屋。
　　看在紫水晶的面子上，哈利路亚！
　　事实证明，阿呆真的没有说谎。在他当着Monroe的面轻松愉快地解决了十份刚才的通心粉配小牛肉后，又随意地啃了几个波士顿嫩烤猪肩三明治，吃了两条酱渍鳕鱼，喝了满满一罐面包烤羊肉浓汤，解决了一盆咖喱脆烤蔬菜沙拉后，Monroe真的产生了一丝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的这个……男友，是个什么种族？”她指着阿呆不可思议地问邓廷昊。邓廷昊有点为难地沉吟了片刻，扭过头看着阿呆，对方正举着一个烘烤成金色的松脆的蘑菇，开心地蘸碟子里的樱桃酱。搜刮大脑内存库之后，邓廷昊也实在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科学的解释，犹豫了好半天，他才明显气不足地回答：“小时候……曾被卖到过中非，挨过饿……？”
　　“哦……”Monroe点着头，目光中依然疑色未褪。她的眼神打量着阿呆胡吃海塞后依然纤细的腰肢上，毫不遮掩的面色上写满了嫉妒。要知道，她为了维持如此的魔鬼身材，不仅要极度控制每天摄入的糖分和油脂，还要保持大量的运动。方才那一块热量不低的芝士，已经预支了她今天一天全部的摄入量。看着这样一个人在她面前尽情吃喝，又丝毫不见长胖的预兆，实在是太可恨了。
　　解决完晚饭后的时间是悠闲的，诚然，这个豪华的套房可以带来无比的享受，但是却不适合被困于任务着急脱身的邓廷昊和阿呆。邓廷昊在外间陪着Monroe看杂志，说是陪，其实监视的含义更多一些，毕竟这个女人不怎么靠谱。而阿呆就相对比较从容了，他剪碎了林啸天行李箱里的一张明星艳照海报，然后心无旁骛地玩起了拼图。
　　邓廷昊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Monroe，一边暗搓搓地想，大概也就只有阿呆，能那么严肃淡定地把那玩意当拼图拼。自己看上的人，就是不一般。
　　巴黎时间晚上十点整，阿呆吃完了最后一块芝士蛋糕，Monroe已经懒洋洋地去浴室洗澡了，忽然，林啸天的手机震了起来。霎时间，阿呆从里屋蹭地一下出现在了邓廷昊的身边，邓廷昊汗了一下，摆摆手示意他别紧张，然后屏气拿起了手机。
　　还好，并不是实时通话，而是又一封高级加密的短消息。邓廷昊戴上记忆了林啸天虹膜的眼镜，通过了虹膜验证，然而却意外地再次被拦住了。
　　这是一封双层加密的讯息。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九宫格，外围八块都有图案，中心是空的。很明显，是需要选择一块移入中间。然而八块图案虽然不同，但都差不多，实在难以摸索到规律。邓廷昊不敢上手，对着屏幕束手无措了好久。
　　“我来吧。”阿呆忽然说道，说着就自然而然地接过了手机。邓廷昊连忙惊呼：“不要轻举妄动！”可是话音还没落，阿呆的手指已经灵巧地选择了右上角的色块，沿着对角线将它滑到了中间，咔嗒一声，密码验证成功，手机开始读取文件了。
　　瞬间悬起的心脏啪唧落回地面，邓廷昊简直惊呆了，他看着阿呆：“你是怎么知道的？猜的？”
　　阿呆看着邓廷昊的目光有点迷茫：“为什么要猜？这块和那些多明显的不同啊，不是这块是哪块？”
　　“哪里不同？”邓廷昊更悲愤了，难道是他的智商有问题吗？
　　阿呆舔了舔唇：“说不太出来……反正……就是不一样嘛，这块特别显眼，我一眼就挑出来了……噢对了，是我六岁的时候经常做的那种题目，你真不会？”
　　邓廷昊狐疑地审视了他将近五秒，才忽然若无其事地嬉笑道：“当然会，我也一眼就看出来啦，呵呵……”
　　两人结束了尴尬的对话，手机刚好读取完毕。这真的是一封来自JONE的短讯息，只是里面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即时照片。照片上的JONE正搂着艳俗得令人发指的女人，戴着乌黑的蛤蟆镜，冲屏幕龇着大黄牙。忙活了半天，居然是一张无用的照片，阿呆有点泄气地扔下手机。然而邓廷昊却拦住了他，他将屏幕上的照片放大，放大到JONE搂着的那个女人身上……
　　邓老大凝神盯着那个女人长达十秒，忽然敲了个响指，肯定地说：“JONE在泰国。”
　　“怎么看出来的？”
　　“他搂着的这货是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阿呆：我有好胃口，也有好身材，我叫阿呆，我为自己代言。
　　邓廷昊：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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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

　　
　　JONE出现在泰国无疑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急报附着那张亮瞎人眼的照片很快传回NSG总部，线路接通，指挥中心里面霎时间炸开了一锅粥，各路讨论和争辩犹如锅里沸腾翻滚的米粒，炸满了远在巴黎的酒店房间里。邓廷昊和阿呆对着电子屏里鼎沸的讨论声沉默，等了将近十分钟，那面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NSG这几年确实在走下坡，人员越发冗杂，精干率降低……现在也就是那些老鸟和李明凯撑着大局，若是再不整治，八成迟早变成和特警队没什么两样的编制。”邓廷昊头疼地揉着鼻梁，不想再听那帮庸才唠叨，索性摁灭了屏幕，把小臂上的通讯设备摘下来丢在床上。他叹了口气，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我还是直接找李明凯比较靠谱。”
　　从心理专家的直觉出发，JONE在泰国游玩不可能打灭他们之前的所有推断，开玩笑，九月末的欧洲，寒冷的冬天即将到来，正是毒品交易最后的疯狂阶段。这最后一块肉如此肥美，怎么可能被轻易放过？即便是林啸天，出现在法国也绝对不仅是为了和冷艳女王睡上一夜，更何况是精明贪婪的JONE？
　　而令邓廷昊起疑的是，这种像是普通人微博晒图的加密讯息，真的只是意在向生意伙伴炫耀一下自己纸醉金迷的生活吗？林啸天和JONE　除了生意上的往来之外，私交真的会有这么好？
　　邓廷昊的职业倾向上并不主攻这些毒枭贩子，但在他的笔记本硬盘里，存在一个浩大的资料库，而他大脑里的资料库甚至要远超越了那个硬盘。他当然知道，走私毒品的犯罪者对任何人都不会建立真正的友谊和信任。并且这种犯罪者往往性格自负而直接，绝不会也不屑于进行不必要的社交。这张照片，从任何意义来讲，都有些太怪了。
　　然而出乎邓廷昊意料的是，这一次李明凯竟然没有如往常般直接认可他的推论，听过他的简单分析后，电话另一头是诡异的沉默。
　　过了许久，李明凯终于开了口：“廷昊，我有话说，你先确定一下周围的环境是否清洁。”
　　邓廷昊闻言讶异地挑了眉，分支耳机将李明凯的声音也完好无损地传入了阿呆的耳中。他们两个是在林啸天之前就抵达这间酒店房间的，对所有的角落和器具按照标准进行过全方位的检测，不可能有任何疏漏。
　　尽管如此，阿呆还是从床上跳起来，关紧里屋的房门，而后拿出外星人的速度又一次检测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这一次他比之前更加仔细，然而五秒钟后，他还是停下来对邓廷昊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电子甚至电磁设备，一切正常。”
　　“廷昊，你们暴露了。”
　　“什么？”邓廷昊立刻压低了声音，他随即起身走进窗帘掩映的阴影中，左手摸上了藏在后腰的配枪。阿呆自觉地跟着退两步，护着邓廷昊走进角落。
　　“别紧张。”李明凯的语气有点愧疚：“是我们这边出了纰漏。那个女人，Monroe，有问题。”
　　阿呆闻言立刻瞬移到门口，枪口抵死了厚重的红梨木房门。邓廷昊声音又压低一分：“她不是从不过问林啸天的生意事吗？公众出镜率极高的巴黎交际花，能有什么问题？”
　　李明凯的声音透过电话依旧浸着浓浓的愧疚：“是思维定势。JONE本人几乎从不在法国停留，只与林啸天单线联系，正是这个认知迷惑了我们的思维。我们之前只想着查Monroe和林啸天的关系，却疏忽了查她和JONE的联系……”
　　“他们两个是一起的？”这一次，连邓廷昊都瞪大了眼睛。紧随而来的，一种强烈的羞耻感蒙上心头，是啊，思维定势！他这个号称心理专家的家伙，竟然被这样简单的障眼法蒙蔽过去了！他和门口的阿呆对视一眼，阿呆轻轻点了下头，于是邓廷昊直截了当地对电话里说：“下一步怎么做？我们可以继续任务。”
　　“Monroe和JONE的关系我们还没完全摸清，但是这二者肯定是有联系的，Monroe绝对是JONE埋在法国的一条线无疑，只是我们尚且不知道这条线有多牢固。但你们暗杀林啸天的消息，一定是Monroe放出去的。”
　　“从我所见来讲，这不可能。”邓廷昊打断了李明凯：“酒店的套间和浴室我们之前做过万无一失的排查，大门口安了摄像头，这个女人一进来就完全暴露在我们的视野内，她的身上只有一部手机，早就被我收了，她不可能有联系外界的能力……而且这个女人与我们第一次正面见面时，她还是光着身子的，怎么可能藏住东西？”
　　邓廷昊说着就打开了电子屏，切换画面到套房外间。实时传输的画面上，Monroe正漫不经心地翻着酒店准备的时尚杂志，那些印着大牌奢侈品的铜版纸哗哗翻过，偶尔还停下来端详端详自己涂着妖冶酒红色指甲油的指甲……慢着，指甲！
　　邓廷昊立刻调镜头，将画面拉大，拽到Monroe的指甲上。完美无瑕的酒红色甲油涂层在奢美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仔细看，左手无名指指甲下的闪光却隐隐有不同……这太难辨认了，实在说不清是人本身的视觉幻像还是真是存在的。邓廷昊立刻招手叫来了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