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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脑海滚出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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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执事》上演,沈清泽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女生要称他为少爷。比起武王姬发那个略显平淡的角色,眼前的夏尔凡多姆海威无疑更加生动,使唤管家的时候尊贵傲慢,面对仆人的时候无奈抚额,遇见敌人的时候仇恨,女装查案的时候隐忍,复仇之后的解脱迷惘……
  沈清泽在杨文博演最后一场时被表弟的电话叫走了,虽然遗憾不能看完演出,但自己负责的展会更加要紧。至于杨文博,知道了庙宇,还能找不到和尚么?
  元旦演出顺利结束,一群人目送着动漫社员走上校车,才离开去看别的展会。
  其他学校的COS社员不由埋怨自个儿的社长不给力,借不到校车,他们可都是穿着夸张的COS服装坐地铁来的,不知道有多少乘客看大熊猫一样看着他们,更有甚者偷拍他们。
  S大校车上,一行人欢声笑语,随着展颜拿出展方给的酬金,现场给大家分钱,热烈气氛被推到了顶点,于是杨文博又多了三百块。
  “小子,本王要吃黄焖鸡米饭,”东皇泽见杨文博分了钱,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要求,他早就注意到食堂门口的大幅宣传海报,虽然不知道黄焖鸡米饭具体什么味道,但那海报上的照片实在太勾人了。
  “愣子哥……”
  “不许请那傻大个,”没待杨文博说完,东皇泽就严词拒绝了,他才不要和那低贱的草民一处用饭。
  杨文博捏着手里刚得的三百块钱,算了,就当交税了,吃得再多还不是进了自己的肚子。
  回学校,请东皇泽吃了黄焖鸡米饭,揉着肚子回了宿舍,拎着从图书馆借的八本书,到借阅柜台还了,又在图书馆转了半天,借了八本与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其中一本弗洛伊德书里的异装癖、性别识别障碍、同性恋、斯德哥尔摩更是让他叹为观止。
  把借好的书送回宿舍,杨文博就骑车赶往了对面的工地,工头额外照顾他,他就更不能偷懒了。
  元旦一过,温度就急剧下降,工地已经看不到光膀子的工人了,杨文博仍旧穿着那两套单薄的外衣,愣子几次要给他买衣服都被拒绝了。
  工地地基已经打了一半,初步看出了日后建筑的格局。
  杨文博正和愣子扬沙子,灵敏地感觉到有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顺着那道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望过去,又极快地转回了目光,绝佳的视力已经让他看清楚了恶意注视他的人,正是在君悦娱乐城试图迷|奸自己却被他拧断胳膊的所谓天少——陈天。
  陈天的身边仍旧跟着他的小跟班王彪——道上人称彪哥,还有一个痴肥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工地项目的一个分包商,工头正对着这一行人点头哈腰递烟打火。
  杨文博思索再三,还是没有立马走人,如果他立刻走了,那个天少势必盘问工地的人,若有哪个嘴不牢的说了真相,工头和愣子哥可能都有麻烦。
  “愣子哥,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当不认识我,千万别冲动,”杨文博扔下手里的铁锹,细细叮嘱了一番一个雾水的愣子。
  眼见陈天一行人向自己这边走来,他若无其事般走向远一点的沙堆,蹲下来挑拣沙堆里漂亮别致的小石子和小贝壳。
  陈天一边走一边观察着杨文博,漂亮精致的脸蛋,单薄宽大的初中校服,安安静静地蹲在沙堆旁玩耍,显得如此柔弱无害。可就是这一位柔弱无害的可人儿,曾拧断他的胳膊,那骨头断裂的剧痛,那伤口愈合百爪挠心的麻痒,无不让他记忆深刻。
  直到陈天的阴影笼罩在自己的头顶,杨文博才恍若惊觉般抬起头,看到陈天的脸,眼神迷茫地思索了片刻才惊惧地站了起来,想要逃跑。
  彪哥狞笑着挡住了杨文博,“你跑什么啊,我们天少又不是豺狼。”
  可不就是豺狼么,杨文博站在原地,用脚尖刨着沙子,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天……天少,”工头显然不习惯这极具封建资本主义色彩的称呼,“这孩子哪得罪您了。”
  痴肥的中年男子不悦地看着工头:“你多事什么。”
  “但是经理……”在经理警告的目光中,工头闭上了嘴,只能在心里祈祷杨文博别是惹了不能惹的人。
  “跑啊,怎么不跑了,”陈天吸了一口烟,烟雾尽数喷在了杨文博的面上。
  杨文博不小心吸进一缕烟气,当即咳了数下,烟熏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愣子一直在盯着反常的杨文博,见阿文被欺负了抡着铁锹就要上去拼命,被旁边的老李死命拦了下来,幸好工地嘈杂,东一堆土西一堆石的无人注意到他们的反常。
  想到杨文博之前说的话,愣子没再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也不再扬沙了,呆滞地站在纱网边,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杨文博。
  “你要干什么?”杨文博惊惧地看着陈天,一双眼已经被烟熏出了泪珠。
  看着兔子般惊惶的杨文博,陈天的阴郁莫名地散了几分,他一只手搭上了杨文博的肩膀,色|情地揉了两把,暧昧道:“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跟哥说说,来这干什么,工地可是很危险的。”
  “我来捡贝壳和漂亮的石子,”杨文博摊开手掌。
  “捡这些干什么,”陈天再次揉了两把杨文博消瘦的肩膀。
  “我女朋友喜欢。”
  “交女朋友了啊,什么时候带来给哥哥看看。”
  “我要回去了,”杨文博一扭身抖落陈天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陈天看着冥顽不灵的杨文博,终于失去了耐性,露出豺狼的獠牙,“想回去,可以啊,先伺候了我再说,我那胳膊可不是白折的。”
  “陈天你胡闹什么,”一声历喝传来,却是沈清泽。
  “表哥,今儿的事你别管,”陈天虽然因为工程项目的事儿有求沈清泽,又哪里是个服管的。
  沈清泽把杨文博护在了背后,沉下脸来,“只要你还叫我一声表哥,我就不能让你犯错。”
  趁着这群豺狼窝里斗,杨文博一溜烟地跑了。彪哥赶紧跟在后面追,又哪里追得上,只有怏怏地回来了。
  愣子方才已经忍不住要出去揍人了,见杨文博跑出了工地长长舒了口气。
  陈天阴郁着脸甩开沈清泽回了活动板房里的办公室,好不容易遇见那小子居然又让他给跑了,凌厉的眼神剜向工头,“他经常来这玩吗?”
  “也……也不常来,”工头顶着巨大的压力回了话。
  “附近有什么中学?”
  “没……没有,附近都是大学。”
  陈天烦躁地用锤了桌子两下,今天多好的机会,都被姓沈的搅黄了。
  “天少,那个小子一会儿在KTV做服务生,一会儿又在工地玩耍,肯定是没上学的,我看他衣服又脏又破,八成是个流浪儿,这一片道上的兄弟还能卖我点面子,不如让他们找找,”彪哥陪着小心道,他刚才没抓住那小子,天少还不知道怎么怨他呢,做个跟班可真难。
作者有话要说:  口号:我们的目标是——作收百万

☆、没换内内

  杨文博跑出工地大门,看见路边停着一溜私家车,就想趁机戳破几个轮胎、划上几道漆,奈何身后有人紧追不舍,只得放弃,闷闷跑回了学校。
  为了甩开追兵,他特意绕了远路,从北门进的学校,这样一来留在南门的自行车就用不了了。以前不觉得,但自从习惯了上课吃饭都骑车后,才发现校园大得离谱,按正常速度走回宿舍的话,估计要四五十分钟,飞速跑回去的话,也没那个心情。
  这段时间他总是很赶,上课、做工、看书,好像有做不完的事,乍然闲下来在这校园里晃荡,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今天天气也不怎么好,阴沉沉地,北风直往人领口袖口里钻,学生们不是回家了就是宅在宿舍或图书馆,宽阔的水泥路只偶尔窜过小猫三两只。。
  杨文博好好地在路边上走着,突然重重砸了一拳身边的梧桐树,粗壮的梧桐树狠狠地抖了两抖,无数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从高空飘落下来,更有一只黑色鸟雀哀鸣着飞离了温暖的窝,在上空盘旋不肯远离。
  东皇泽幽幽叹了口气,他生来高贵,纵有委屈,也不过是父兄管教责骂。他与杨文博现为一体,杨文博所受的屈辱,他亦感同身受,有那么一口气堵在胸口,无处发泄,他不知如何安慰,亦知安慰无用。
  与杨文博以如此近的距离相处了七八年,他嘴上虽然诸多刁难,心里却早已将他当做了自己人,见他被如此欺凌,自然是怒不可遏。然而再是愤怒,又能如何。他早已不是东皇国尊贵的小王爷,他已不能再命令任何一个人,不过……
  东皇泽眼前一亮,建议道:“我们把他套麻袋揍个半身不遂出出气怎么样。”
  杨文博认真思考了下,却还是摇了摇头,他既然没那个狠心把人打残打废,随便揍一顿又出不了气,懒得费那个功夫,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看一本书。
  想着自己的憋屈,杨文博再次砸了一拳可怜的梧桐树,刚刚回巢的黑色鸟雀也再次惊吓地逃离了温暖的窝,叽叽喳喳站在梧桐树的制高点怒骂树下的人类。
  发泄一番心情平静的杨文博掏出手机看时间,只见上面七八个未接电话,都是愣子哥打的,赶紧回拨过去报平安,两个连三毛一分钟的电话费都吝啬的人竟然喋喋不休说了好一会儿。
  挂了电话,杨文博满是期待地对东皇泽道:“我听王峰说,小说里男主角用暗器打了反派的一个穴道,反派就不能人道了,你知道怎么做吗。”
  “你都说这是小说了,是虚构的,哪里有这种方法,”东皇泽几乎是用吼的回绝了,他儿时死活记不住那些乱七八糟的经脉穴位,学天皇诀的内功心法还是被宗室长辈直接灌顶才记住内力流转的。
  得了否定的答案,杨文博倒也没显得很失望,原本他对东皇泽就没报什么希望。既然事不可为,杨文博也就把这糟心事放下了,加快了脚程,早点回去还能多干点正事儿。
  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杨文博把在工地里弄脏的外套洗了晾在阳台,就抱着吉他坐在了书桌前试音,桌上摊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乐谱。
  既然安琪学姐把吉他送给了他,他就不愿意浪费了这东西。
  东皇泽本就是风流纨绔子,秦楼楚馆的常客,琴棋书画虽然不精,却都会那么一点儿,其中最强项的就是乐器了,常在歌舞伎里混,各种乐器都上手过,看到吉他的真身,忙不迭地要试试。
  杨文博先前试音就觉得吉他声音大,在宿舍楼里回音不止,见东皇泽要玩吉他,干脆背着吉他往后山去,熟门熟路地摸到了上次展鹏飞带他去的乱石堆。
  他没想到,刚到地方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薄风衣、黑网袜、大波浪卷的高个,呃,丑女人。
  展鹏飞正拿着小镜子描眉画眼,听到前方的动静吓得心跳骤停了两秒,待看到是杨文博才放松下来,可瞅着手里的镜子,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妆容,不由羞惭地低了头。
  他的审美很正常,自然知道自己的脸有多难看,可他偷展颜的化妆品学了很久手艺还是这么糟,又能有什么办法。
  哎,自从被杨文博撞见了自己的这一面,他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但心地却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才是真正的他。
  “学长怎么又穿得这么少,”杨文博皱眉看着展鹏飞薄薄的风衣和丝袜,现在虽然还没下雪,但气温已经跌破了零度,学长又不像自己那样练了内功心法,肯定是冷的。
  “也不少,”展鹏飞低着头,把风衣的下摆使劲往下拉。
  杨文博坐到了展鹏飞的旁边,紧挨着对方,挡住北风,斟酌着开口道:“我最近看了不少这方面的资料,很多男孩小时候都被迫穿洋装,玩洋娃娃,被当女孩养,也没见长大了有多大的影响,学长是不是还经历过别的事。”
  “没有,”展鹏飞摇了摇头,很多心理治疗师也曾问过他这个问题,但他想不出,除了他妈把他当女孩养的过去,还有什么能使他变成这幅模样。
  他也想变得正常,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
  “那该怎么办呢,”杨文博皱着眉苦苦思索,那么多心理治疗师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能有办法吗,要不试试催眠?
  “你带吉他啦,”展鹏飞眼尖地看见杨文博身后背着的吉他,“有这个荣幸听你弹一曲么?”
  “我刚学,”杨文博解下吉他,他现在的程度也就能弹个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弹出来肯定贻笑大方。
  “没关系,胡乱弹一首也好,”展鹏飞很是期待,不是每个女孩都有男孩为他弹吉他的,而今天将有一个可爱的男孩为他弹吉他。
  杨文博手里慢慢地试着音,心神却陷入和东皇泽激烈的辩驳。
  “不行就是不行,本王是天潢贵胄,怎么可能给一个不男不女的贱民奏乐,”东皇泽激烈反对,如果是为美貌女子弹琴还可当做闺房乐趣,可给一个男人弹琴算怎么回事。
  “你不是让我追展颜学姐吗,”杨文博循循诱之,“展学长是展颜学姐的亲哥哥,我搞好和他的关系,不就是搞好和展颜学姐的关系吗?”
  好像是这样没错,他娶王妃的之前也特意和大舅子套过交情,虽然眼前的这位大舅子磕碜了点,东皇泽想了想还是慷慨道:“我答应了。”
  展鹏飞拿着湿手帕擦去脸上厚重的粉底霜,看着杨文博一板一眼地试音,待杨文博正式开始演奏的时候,只见对方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抱着吉他半靠在大石上,似笑非笑地地勾着唇角,透着股风流邪性。
  吉他并不是多难的乐器,东皇泽上手抹了一把就按宫商角徵羽分了弦,谈了一曲清平乐,可惜吉他乐调轻浮,比不得古琴,也弹不出那清雅的韵味。
  森森林中黄叶飞,斜倚青石美少年。
  展鹏飞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感受,他只觉得人很好看,曲很好听,在乐声停了好一段时间后才回过神,感慨道:“你的水平完全可以登台献艺了。”
  东皇泽正在酝酿怎么婉转地把话题引到展颜身上去,冷不防听到“登台献艺”的话,脸瞬间绿了,可惜还没等他骂回去,就被丢回了黑呼呼的意识海,只好把怒火转移到杨文博身上。
  杨文博只当没听到,专心地和展鹏飞说话:“学长,温度越来越低了,你快换了衣服吧,冻着了就不好了。”
  展鹏飞也觉得越来越冷了,既然已经过了女装的瘾就打开包准备换衣服,见杨文博没像上次那样看着自己,而是转身背对自己坐着拨吉他,心里不由有些失落。
  “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不信你跟着我看看,”一个男生的声音响起。
  “我明明听到音乐声的,是你耳背好不好,”这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声。
  不好,有人过来了,杨文博焦急地对展鹏飞道:“学长快躲起来。”
  “来不及了,”那两人快进来了,乱石堆又一览无余没地方藏,展鹏飞干脆往杨文博腿间一跪,抱着对方的腰,把头埋进杨文博的怀里。
  闯进乱石堆的男女完全没想到他们会看到“XX门”的事件,在原地呆了三秒双双道了个歉麻利地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了。
  “你说他们是不是鬼啊,”女生显然比较迷信。
  “怎么可能有鬼,那男的明明穿的是今年秋季校运会的白色运动外套,”男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就算是鬼也不喜欢光天化日打野战吧。”
  听到远处的声音小了,展鹏飞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朝杨文博背后看去,打算一有不对就继续做缩头乌龟。
  杨文博居高临下地欣赏了一番展鹏飞被胸罩挤成C罩杯的胸肌,脸红红地抬头看向天空,腿间竟然不争气地搭起了小帐篷。
  展鹏飞离得那么近自然感觉到了,假装不经意地把手按到杨文博腿间,不动声色地感受一下形状和大小,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顺势收回了手。
  杨文博只当展鹏飞没注意才碰到了自己的小兄弟,稍稍尴尬了一下就丢开了,只忏悔道:“不好意思,都是我弹吉他才把他们引来的。”
  “那也该怪我非要听你弹吉他,”展鹏飞迅速地换着衣服。
  杨文博上次就在疑惑学长有没有换掉那条黑色蕾丝镂空内裤,现在他有了答案,那就是——没换。
作者有话要说:  

☆、当街卖艺

  杨文博捏着手里薄薄的十张百元大钞,慨叹一声,存到了银行卡上,这是他一个多月来在工地干活的报酬,可惜以后工地是不能去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打算怎么找自己。
  抬头看天色,乌漆麻黑的,匆匆到食堂买了两个包子,又匆匆往图书馆赶去。
  图书馆门前已经排起了两条长龙,长龙中段的位置,崔浩、王峰对着杨文博挥手,“小四快过来。”
  杨文博哪里好意思插队,冬天一大早起床来占位置的都不容易,对着舍友摆了摆手就跑到了队伍的末尾。
  一边吃包子一边借着明亮的路灯看书,杨文博在寒风中等了一个多小时,图书馆开门了,两队长龙从两侧边门有序进入,每人都领了一个张小纸条,上面是日期和座位号。
  每到考试前一个月,图书馆的人就格外多,人多图书馆倒是也能兜得下,但座位是有限的,只能用这种方式对号入座。
  “喂,学长,我在三楼C区125号座,你可以过来了,嗯,我等你,”杨文博拨了个电话,把瘪瘪的书包挂在椅子后面,就趴在桌上演算起了代数习题。
  约莫半小时后,杨文博看到缓缓过来的身影,不疾不徐地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到书包里,等他收拾完,人也到了。
  “学弟辛苦了,”来人把二十块钱和一盒巧克力塞到杨文博口袋里,“下次有位置一定要叫我啊。”
  杨文博应了几句就斜挎着帆布包出了图书馆,随便找了一个教室,继续做习题。教室里人很少,教室里太冷了,没多少人坐得住。南方的湿冷其实比北方的干冷更难熬,偏偏南方还没有暖气。
  大学里没多少人能像高中生那样头悬梁锥刺股三更灯火五更鸡学习的,平时做这个活动、搞那个实践,一到了考试就火急火燎地复习,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老师划重点,这段时间学生们可没少被老师调戏。
  田复立志考清北自不会拉下学习,崔浩、王峰平日里千方百计地逃课,现在可谓压力山大,每天晚上逛校论坛听其他同学倒苦水缓解压力,正所谓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临近期末考,众考生也在校论坛的互相交流考试重点,然而事实的真相永远让人悲哀。
  某教授在被学生要求划重点的时候爽快同意,但在学生的殷殷期盼下,这位教授居然说:“除去本书援引的释义,其他都是重点,必须好好复习,当然释义也是很重要的……”
  这还是厚道的,一教授被问及科目考试重点时,不但没有缩小复习范围,反而加了不少内容。
  除去吐槽抱怨,还有人重金求购图书馆号牌,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交易。
  一大早就起床占位置,又耗神做了不少习题,杨文博很快就饿了,但现在才九点多,吃午饭太早了,便把口袋里的巧克力掏了出来。
  这是一个心形的纸盒,里面是三颗金色锡纸包装的巧克力球,盒子上的字不像英文也不像法文,杨文博看了一会儿不认得就丢开了。
  “咳咳,”眼见杨文博就要拆了锡纸,东皇泽忍不住了,他还没尝过呢。
  杨文博无奈地把身体让给了东皇泽。
  一个酒心巧克力、一个榛仁巧克力、一个威化巧克力,东皇泽眯着眼吃得分外愉悦,他现在也只有这点消遣了。
  吃完巧克力,东皇泽在杨文博的一再催促下不情不愿地还回了身体,临近考试,杨文博没有太多的时间耽误,他必须拿到一等奖学金。
  不想挂科的都在做着最后的冲刺,晚上十点多,308宿舍的成员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杨文博正把身体让给东皇泽弹吉他消遣,见舍友回来了忙不迭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可不敢放任东皇泽这个坏脾气的小王爷和别人单独相处。
  “小四,原来那吉他是你弹的啊,蛮好听的,要是去天桥卖艺准能赚个盆满金钵,”崔浩推开门,不住往冻僵的手心哈气。
  这是杨文博第二次听到卖艺的话了,心里升起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或许他真可以去弹琴卖艺。这些天,他向东皇泽学了不少曲子,应该够用了。
  “耗子,火车票什么时候开始卖,”田复戳了戳崔浩。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崔浩拍开田复的手,“自己不会百度啊,还有,叫我老大,没规没矩的。”
  “我这不是时间宝贵吗,耗……老大,你告诉我不是比百度快多了。”
  “后天,到时候我要留在宿舍买票,要不要我帮你买。”
  “算了吧,等你买完自己的,我的票恐怕早被抢光了。”
  这边正讨论着网购火车票的事,那边愣子的电话打过来了,“阿文,你过年回去吗,我过几天要去火车站买票,要不要帮你带一张。”
  “我不回去,”杨文博没有任何的犹豫,“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我给你在网上买。”
  “啊?网上能买火车票?”愣子想了想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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