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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一世-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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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的箱子发出不是很强烈却不容忽视的光,他缓慢地起来,缓慢地坐进轮椅中,又缓慢地接近光源。
里面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木箱子一直在震动,在他伸手的一瞬间,木箱自动而开,一道光笔直冲出,紧接着,惜瑶剑上下沉浮着出现在了清光的面前。
“这……”
不同于刚刚和清光一起坠落时的布满铁锈的样子,此时的惜瑶剑表面没了大部分的锈迹,犀利又不是温和地散着玉色之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惜……瑶……”
他张了张口,“……佳……”
他呆了。
一个猜测浮上心头,却叫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惜瑶剑。
“清光!!”
玄黎冲了进来,见他安然坐在椅子上,顿时松了口气,看见惜瑶剑,也并不吃惊。
“不疼了吗?怎么起来了,快去躺着。”他柔声说着,没走几步就被清光喝止,“你别过来!”
脚步停住,玄黎妥协地道:“好,我不过来。”
“出去,让我好好静一静。”
玄黎依言,悄声走了出去,始终都没注意到他已经恢复光明的事实。
清光缓缓伸出手去,惜瑶剑光变的越发柔和,甚至在他抚摸剑格之际,将阵阵暖意流入清光身体中。
“你告诉我,是这样啊?”
那日,分明就是七剑一一将他贯穿,夺走他的修为和性命,他以为还能活着全靠自己命大,现在看来,怕是惜瑶剑救了自己一命,可是……为何独独是惜瑶剑,
惜瑶,惜瑶……
说的是瑶佳吗?瑶佳,分明就是母亲的转世,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早有预料?
七剑并非上古神器,而是在千年前才被神母创造出来,用以镇压发狂的若神,千年期过,才会被他一一寻得尽收囊中。
那时候,神母就已经知道会发生现在的一切吗?
惜瑶,可否指珍惜瑶佳?
这话,是对自己说,还是对他说?
清光珍惜地抚摸着惜瑶剑身,剑身上还有着不少锈迹,他试着用指甲抠了抠,发现铁锈牢固的很,根本抠不掉。
“惜瑶,谢谢。”
其实在很久以前,七剑就在保护他,试图化解他心头的恨。只是那时候的他被梦魇老妖麻痹了心,只一味地知道仇恨,倒是浪费了七剑的好意。
“惜瑶,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当年母亲也试图化解他的仇恨,并不是完全因为太爱父亲,而是怕自己会因此受伤,恨一个人……真的太累。
时过境迁,回头想想,他真的浪费太多心力在恨上,而无视了身边该珍惜的人。
比如——湘黎。
他愧对她,永远都无法偿还。
第一百三十八章 清平乐(8)
玄黎推门进来,却见清光保持着昨晚他离开时的样子,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望着木箱子出神——惜瑶剑已经褪去光华,静静躺在其中。
“你怎么还坐在这里?”他快步上前,刚伸手要推椅子,却被清光扣住了手腕。
他微微偏头,“……我自己来。”
说罢转过轮椅,朝着门口走去,没有半点迟疑。
玄黎发现他完全不需要自己指路就能找到门口,不由心中大喜:“你能看见了?!”
清光顿了一顿,随后很淡地回道:“恩。“
“真的?!”玄黎冲上前在他眼前伸手晃着,被清光一下拍掉,“我能看见你很不高兴?”话虽如此,语气却并无过去那般深深的厌恶。
玄黎高兴过了头,搓了搓手,竟略显憨态道:“我只是……太高兴了。看来……看来昨天晚上……真是因祸得福啊!我,我……瑶佳!瑶佳!”
他忽然回头大喊,见瑶佳只是遥遥应了一声并没有过来,忍不住小跑了出去。
清光看着他,自始至终都没表现出多少高兴,心反而一痛。
他……是真的关心自己?
瑶佳很快过来,看见他低着头,神色并不是很好,怀疑地看了看玄黎,后者冲她点点头。
“清光?”
清光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瑶佳姐。”事实上他只是恢复了光明,看东西还是很模糊,只能看个大概,现下瑶佳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个有鼻子有眼、四肢俱全的人,具体的模样,尚还不清楚。
“瑶佳姐,我能看见了。”他伸出手去。
手被握住,紧紧地。
瑶佳忽然倾身抱住了他,别无他意,仅是因为感动。
“太好了,太好了。”
玄黎站在旁边,看到这样的情景,眼眶一热,忍了半天才没让泪滑落。
凭借着模糊的实现,清光在院中努力打量周围的景致,和想象中的无多差别,不过就是远山多了些,人家少了些,门口十来步既是一条溪流,清澈的水自山顶流下,途径屋外,汇聚到山脚的大河中。
因是早春,土地上萌发了不少盎然春意,却依旧难以摆脱冬天的寒冷,略显可怜地扎在土上。
小小的院子布置得很是干净,厨房外边就是小菜园,另一边则是水井,井外还有一方平滑的大石块,看样子,似乎是用作平时洗衣的。
清光的视线由远及近,缓慢地将周围打量了个遍。
“真好。”心头一暖,他不由笑了。
远离了尘世的喧嚣,所有的爱恨情仇也已过去,放下不该执着的,终可得解脱。若说唯一让他别扭的,便只有……
“清光,怎么穿的这么少就出来了。”耳边传来略带责备却带着浓浓关心的声音,但见玄黎拿着一件披风走了出来。
多了件披风,身上很快暖了。
清光没说谢,低头看了一眼披风,摇着椅子往菜园子而去。
他还做不到就这样轻易原谅他,却又难以忽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可每每存了原谅他的念头,母亲那孤寂而可怜的背影便会浮现脑海,告诉他这个男人曾经做过的事,究竟多么地不可原谅!
娘,我当如何?
瑶佳又是一天没回。
回来时天已擦黑,看见不再冒着热气的饭菜,瑶佳眸光闪烁,低低道:“我……我吃过了。”
一句话让等了她一个时辰的玄黎神色微变,她接着又说,“以后不用等我吃饭。”
不再看玄黎的神情,瑶佳快步就要往里面走,却在经过玄黎身边的时候被一把拉住,玄黎的声音显得很僵硬,甚至含了愠意。
“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瑶佳挣了挣没能挣开,也没好气起来,“和你没有关系。放开!”
玄黎想起白日里看到的,心里一沉,连带目光也阴了几分,“是不是去找那个男人?”
瑶佳心里咯噔一声。
“你怎么知道?”下意识的问暴露了她这几日的行踪。的确,她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听见她简介的承认,玄黎眼睛眯了眯,“他叫什么?和你什么关系?”
“……”瑶佳被他质问的语气惹得火气噌噌上涨,用力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失败,不由大声道,“要你管那么多!和你有关系吗?松手!”
玄黎瞪着她,瑶佳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却很快觉得心虚。“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凭什么?”瑶佳立刻汹汹地质问,“你以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是以一个成过亲有过孩子抛弃过妻子的过来人来说吗?”
玄黎目光一滞。
原来在她心目中,他已经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了吗?
“你们怎么了?”清光推着轮椅缓慢地过来,依旧模糊的视线只能捕捉到他们对峙的身影。
玄黎手一松,趁此机会,瑶佳飞快甩开了他的手,往清光而去。
“外面冷,你怎么就出来了?”她推着清光往屋子里去。
看似厌恶的转身,只有瑶佳知道,她在心虚,从而逃避。
玄黎刚才的目光,叫她没来由地心痛。很奇怪的感觉,有报复后的畅快,却也有痛苦。她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只知道不知从何时起,只要看见他,心就难以遏制地疼着,梦境也变得复杂奇怪。
总能梦到一个女子的背影,想靠近却怎么也接近不了,遥远一声叹息,漫天的桃花纷扬而下,将那背影模糊,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辗转反侧,几乎是一夜未眠,瑶佳早早起床,趁着清光和玄黎还在熟睡之际,悄然走出房门。却不知,一夜无眠的,不止是她。
望着被轻轻阖上的院门,玄黎站在窗后,慢慢握紧了拳,目光追随着快步离去的人儿,直至看不见。
“站在这里,就能挽回一切了吗?”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清光掀开帘子过去,打开了屋门,篱笆外哪里还有瑶佳的身影,她早就走远。
玄黎松了送拳,“我……我……”连说两个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仿佛有什么堵在喉咙口,叫他满腔话语逼得无话可说。
清光冷眼看着他,“懦夫。”
“什么?”玄黎怔了一怔。
“我说你是懦夫!”清光声音冷的刻骨,“你总是这样!永远也不会再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却总是在不适当的时候做些不该做的事!你什么时候才能有担当一点!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做一个懦夫!”
“一千年前,你是懦夫!你敢娶我娘却不敢对她好!一千年后,你还是懦夫,你看着她为你痛苦为你伤心却连只言片语也没有!”
“你可知,只要你踏出一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一千年前你不敢,到了现在,已无任何阻力,你还是不敢吗?”
玄黎心头一震,怔怔地看着清光。
只听清光缓和了语气,低吟而道,“哪有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父母能永远恩爱在一起。”
第一百三十九章 清平乐(9)
玄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清光却不准备再说一遍,而是道:“我只问你,如果她不知道你过去的那些事,你们会在一起吗?”
答案是肯定的,玄黎轻轻点头。
“那么,办法有两个。其一,让她知道所有的真相,求她的原谅。”
玄黎眉头一蹙:“这不成,你当是我私心作祟也好,过去的事让她想起来对她没有好处!”
清光嘴角弯了弯,似笑非笑,“其二,抹去她这段时间的记忆,让她什么也不知道。”
这是一个好办法。
玄黎微微点了点头,然仔细一想就觉察出了不对的地方。
清除她的记忆简单,可不让她怀疑却难。
“如果不想太过麻烦,我想你还是将她从冬天到现在的所有记忆都抹去为好。”
“那你呢?”玄黎下意识地问道。
清光别开头去,“你连自己的事都做不好,还想管我的事?”
“我……”玄黎一急,“我这是关心你!”
清光不言语,单单一笑,带着讥讽。
轮椅前行几步又停下,“对我而言,娘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
玄黎望着他的背影呆了一呆。
所以要想获得他的原谅,就要好好地和瑶佳在一起?
不等天黑,瑶佳就回来了,橙红色的太阳将落不落地悬在云端,白云被染成金红,犹如波浪一般影影重重地向地平线矮去。
玄黎刚刚淘完米,就听门外传来了瑶佳的声音。
爽朗的笑声,显得主人十分开心。不等玄黎出门,又一个声音响起,显然是一个陌生男人的,玄黎心中一紧,但见大门被推开,瑶佳和陌生男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玉笙哥,这是我家。”她一边回头一边冲男子介绍,
玄黎目光倏地一变,原本温和的气息尽消,带给对方一股巨大的无形压力。
玉笙看见他,第一反应就是冲他笑,可在接触到他并不友善甚至可以说是凶狠的目光后,整个人呆了一呆,有点不知所措地看了看瑶佳。
他被玄黎怵到,瑶佳可不怕。
“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远方表叔。”说罢又小声道,“别管他,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尽管压低了声音,还是让玄黎一字不落地听到,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
玉笙忙热情道:“表叔。”
看见瑶佳和玉笙亲厚的样子,玄黎已然愠怒,此时又听他叫自己表叔,心里更是窝火。
谁是谁表叔!
他看也不看玉笙,对瑶佳道:“有客人来怎么也不早说,今天没有准备多余的饭菜。”
被晾在一边,又被下了逐客令,玉笙的脸皮薄,当即就红了起来,悻悻焉低下头去,小声地道,“我……我待会就回。”
瑶佳眼光利,一眼就看到刚刚淘好的米,心知玄黎是在找借口让玉笙走人,便道:“没关系,菜烧好了饭还没烧不是?再淘一点烧就是。”
“家里没米了。”
瑶佳瞪了瞪眼睛,“怎么可能?昨天不还有半缸子米吗?!”说罢推开他往厨房走去,玄黎跟上,趁瑶佳不注意转身给了玉笙一记眼刀,迫使玉笙站在原地不敢跟过来。
瑶佳信誓旦旦地打开米缸盖,瞬间睁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我昨天还看过,怎么没米了!”她伸手在里面掏了掏,满脸的不可思议。
玄黎站在她身后,目光变得深邃。
玉笙局促地站了一会,忽见屋子里出来另一个男子,看似腿脚不便,坐在一张轮椅上,缓慢地朝自己过来。
“你是瑶佳姐的朋友吗?”
玉笙收回吃惊的目光,点了点头。有了玄黎的例子在前,玉笙不敢轻易和清光打招呼,尽管他笑得很是和善,可那种皮笑肉不笑,更让他觉得恐怖。
“你叫什么?”
“玉笙。”
清光又是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瑶佳姐也真是,和李大哥吵了一架竟然能气那么久,眼看婚期要近还老是往外跑,还好交了你这个好朋友,倒是要多谢谢你开解瑶佳姐了。”
玉笙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道,“婚期?他……他不是瑶佳的表叔吗?”他惊讶地朝瑶佳看过去,却被玄黎挡住。
隔得太远,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隐约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在和缓。
清光又道:“大概是瑶佳姐还在气吧,李大哥是她的未婚夫。”
玉笙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早就觉得一个年轻女人家里住着男人奇怪,要不是三花子拍着胸脯保证,他也不会和瑶佳走在一起,听她说那两个是远房表亲他也信了,想不到原来这个女人一直在骗她!
他是胆小,但不代表没脾气!
看着玉笙愤然离去,清光嘴角一弯,无声地笑了。
那厢,玄黎依旧坚持半缸米是半月前的事,他盯着瑶佳的眼睛也让她看自己的眼睛,渐渐地,瑶佳开始怀疑。
“怎么可能?难道真是我记错了?”她的目光开始涣散,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
玄黎反握住她的,嘴角扬了扬,继续轻声道:“是你记错了,瑶佳。”
瑶佳……瑶佳……
眼皮子越来越重,力气缓缓流失,很快地,瑶佳整个人倒在了玄黎怀中。
清光摇着椅子过去,见瑶佳昏迷,道,“就在今晚吧。如果不想谎言被揭穿,带她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
玄黎横抱着瑶佳,眉头一皱,道:“那你呢?其实我可以说你是我们的亲戚,或者是邻居,既然要离开这里,你大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清光沉默很久,“我腿脚不便,留在这里就好。”不想再跟他争论自己的去处,清光转身就走,将玄黎的话尽数憋了回去。
“清……”玄黎紧蹙着眉。
解铃还需系铃人,或许,是时候让他过来了……
矮风徐徐,犹如女子温柔的手,轻轻吹拂起垂柳的枝丫,吹起柳梢洁白的絮,轻舞在空中,好似雪花却比雪花温暖,轻轻扬下又袭地而起。絮雨漫漫,春暖花开……
柳树下立着一个白衣男子,茕茕孑立,瘦骨如削。
风信伴随着白絮滑过他的脸颊,轻轻落在手掌上……
“青溪村?”
眉头一皱,并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甚在意地一个扬手,风信便自他掌中飘出,摇摇晃晃地远去,慢慢消失在密麻的云絮中。
第一百四十章 终章
衣袖凭风而动,带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来者在他身后站定,光那么定定地望着他,什么也不说,千言万语,尽付含忧凝眸。
“我们……真的,没再可能吗?”
“……对不起。”白衣男子闭了闭眼,沉重的语气听上去就如染了寒霜的枯草,他道,“阿缡,你恨我吧。”
阿缡激动起来,“你说过的,你可以对我日久生情!”
羲不说话,只是望着远方。
当时他说这话,多是气话,事后也想过要兑现,可……他怎么能就这样放弃清光,独留自己一人欢乐?
他就这样突然离去,连只言片语也无,消失得无影无踪。脑海中不断徘徊的,是他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你会……
如果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见他,如果知道他会消失得这样彻底,如果……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无论该不该,一切都已发生,早不可挽回!
“不!”阿缡抓着羲,“你不能就这样离开,你不能给了我希望又捏碎它!清光都已经死了啊!他何苦抓着一个死人不放?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说到后来,他呜咽起来。
可任由他哭的再恳切,羲的回答还是如此:“他……活在我心里,永远。”
“那我呢!”
羲沉默良久,才叹息一声,回头看着他,“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无法强迫爱上你。清光,一个,足矣。”
阿缡看着他,脉然含恨,却又挡不住刻骨爱意,他无声地泣了起来,许久,才忍住悲戚,不得不做出妥协,“那……你要哪里?三曦山已然崩塌,你无处可去,你生性爱自由,喜欢来去如风,可你总得告诉我,我怎样可以找到你。”
羲的思绪飘远,嘴角轻轻弯了起来,那笑,带着寞寞,“真要找我,去天光山顶,那里……有一座水湖。”
阿缡狐疑,“天光山?”他从未听过这个地方,听起来也不是座名山或是大山。
“素衣说过,他把湘黎的羽衣和发钗都投入了天光池。湘黎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依托,他定然恨透了我,却不会……忘记湘黎。”
阿缡沉默着,别开了目光。
羲冲他轻轻一笑。
“阿缡,希望你能好好治理妖界,不要再有灾祸出现了。”
“灾祸?妖界的灾祸,从来都是无妄之灾!”
羲不答,只眉头轻蹙,也没劝说的意思,但见他袖手扬起便踏云而去,柳絮轻扬,追随着他远去的身影越发翻卷地厉害。
望着熟悉的背影,阿缡上前一步,喃喃自语,“你就不怕,我真的恨上你?”
宁静的小村庄,当夜已暮,清凉的晚风徐徐吹过,抖响了林间簌簌的叶落声,带来满山的祥和安宁。
清光推着椅子缓缓走进厨房,身后跟着一个女子。
如玉的肌肤,朱丹红唇,以及那乌墨长发,皆勾画出此女的绝代风华,然叫人可惜的是,那目光却始终死气沉沉,如同一汪死水。
她先一步走近厨房,熟练地操持菜刀,开始烧饭做菜,不多久,一桌简单的晚饭便成。
清光盛好两碗饭,拉着她坐下,“湘黎,吃饭了。”
女子不点头也不说话,默默的坐下,执起筷子便低头吃饭。
清光看着听话的样子,忍不住嘴角弯了弯,不多久,却又轻轻一声叹息,伸手抚了抚她的墨发。
“如果你不是一个傀儡该多好。”
一阵暖风袭过,带来一阵熟悉的气息,清光放下筷子,望向来人。
“这么晚还过来?”
语气中已无过去的刻薄尖锐。
玄黎的目光先是在院中转了一圈,再看了几眼屋子,才走向清光。如此微小的动作,再次被清光注意到。
“你究竟在找什么?”
玄黎却指着一桌子菜,道:“湘黎是不需要吃饭的,以后你就不要叫她一起吃了,这样很浪费。”
闻言,湘黎放下了筷子,默默地站起来走到了一边。
清光眼睛眯了眯,“不要岔开话题。你每次来都会在找些什么东西,你究竟在找什么?”
“我就是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这也有问题?”
清光不言语,如炬的目光盯住他,良久,才移开视线,“有什么好看的,有湘黎在你还担心什么?如果不想要她注意,就不要这么频繁地来我这里。”
玄黎道:“那不行,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始终无法尽心地照顾你。现在我不管你,谁管你。”
说到此,玄黎忍不住暗恼,风信放出去都半年多了,按说羲早就该收到,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未免也太过绝情!
“说了有湘黎在,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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