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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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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爷?太子爷您醒醒!”耳边传来声响的时候,策添整个人还陷在一
  种混乱的状态中,好像还是被泡在水中,四肢僵硬,声音都是嗡嗡的,想睁开眼睛,但是上下眼皮好像是被黏住一样,怎么睁都睁不开,着急的四处摸寻,手被人推了一下,而且感觉到不是自己的声音。紧接着手又被推了一下,并且伴随着轻轻的摇晃,策添努力睁开眼睛,并且如愿。发出意味不明的“……嗯。”的一声,也不知道在回应谁。
  眼前还是模糊的,等适应后,这才眨了两下眼,四处看看发现这里是太子殿,所有人都是如卸重担的表情,策添想到了什么连忙摸摸自己的身上。
  衣服是干的,四周也没有任何水渍。
  旁边的太监舒了口气:“您终于醒了……祭典就要开始了,您一直沉睡着叫不起来…殿下赶快穿衣吧,迟到可是万万不可的……”
  策添模模糊糊的不动:“……怎么回事?现在几时?本殿不是……”转头对离自己最近的宦官说道:“余飞琪在哪里?”
  宦官愣了一下,而后毕恭毕敬的回答:“祭司在神坛,早已恭候多时了。”


    ☆、负手临渊。

  策添猛的站起来,什么?怎么可能!他仔细看看自己,有呼吸有心跳,那昨天是怎么回事?做梦吗?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问当事人最好。站起身来,只觉得一片晕眩。旁边的人连忙扶住,快速的宽衣,让策添入轿,将太子殿下送到了祭司府。
  余飞琪坐在神坛上,淡淡的敪茶,脸上无一丝表情。
  等到太阳上升到头顶正方向时,门口传来喧哗声。
  是太子到来了。
  太子可否登基,为现在最为瞩目的事情。有不少人私下劝过余飞琪,若是国内还是无主,倒霉的绝对算得上余飞琪一个,忠臣不事二主,幂琨国生死存亡之际,理应全力辅助君主登基才是。而余飞琪从来总是用微笑赶走前来劝说的人,理由都是时机未到。
  策添心想,什么时机未到,完全是搪塞的吧。
  见到余飞琪的时候,策添突然有一种也许昨天真的是做梦的想法,因为昨晚见到的人,和眼前的余飞琪一点都不相似。
  虽说都是祭司白袍,但是眼前的人光是气势就凌厉的绝对不敢让人放肆,嘴眉弯弯,又给人柔和的感觉,矛盾的美感让人不禁莞尔。
  策添走下马车,外面的烈阳晒得他眯起眼睛。
  余飞琪还在喝茶,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有婢女提示,祭司还是没说什么。
  到一杯茶全部饮尽。
  策添就等他喝完一杯茶的时间。
  等到一盏茶时间过后,余飞琪才抬起眼睛看着策添,上下打量一番,过了半晌,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请太子殿下回去吧,需明年祭典再来。”
  策添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
  什么?!下次,一年后。
  策添觉得脸刷的一下就涨红了,虽说已经被拒绝过两次,但从没有连神坛都没进入的情况下被谴。
  “为什么!”他走进一点,大声质问道“都已经这么久了,你就不能不针对我?我是幂琨国唯一的太子!你何苦久久不让我登基!这对你有何好处?”
  余飞琪转头看他,目光冷冽,戳的外人几乎要打寒噤,过了一会儿,哈哈笑道:“为什么?就因为你不够资格,可不可以!”
  策添三步并两步地登上神坛,一把抓住余飞琪的领子:“你凭什么说我不够资格!都没试过你凭什么下判断!”
  对方被他突然的袭击弄得咳了一声,但是没有丝毫畏惧,凝视着策添的眼:“就凭你祭典迟到,对祭司无礼。”
  “你!”策添收紧了手,突然有一种想法,觉得万念
  俱灰,还不如和眼前的人同归于尽。
  但是对方的眼里没有丝毫恐惧,那种怒气甚至超过策添自己,让他胆怯。
  那是一种关心国家危亡、而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那种怒气,策添曾经在先皇眼中见过。
  讪讪的放手,看余飞琪整理一下衣襟,转身要走的时候,又不禁拉住他,看余飞琪根本不想停留的眼睛,尽量真诚的说:“……真的等不了了,本殿已经够大了,足够年龄处理国家大事,对外攘除奸凶……”
  “关我什么事?”
  策添皱眉,手一点都不放松:“……本殿日后一定注重细节,绝不无理。”
  对方冷哼一声:“您还是不懂,什么礼仪,是借口。我想拒绝的不是典礼——是你。”
  “我知道你看不惯我!”策添早就有所察觉似的回答,“但是现在是国家危急的情况!有什么个人恩怨应该放在身外来说”
  “……”被误解了,余飞琪做出受不了的表情,仰天笑了一声。
  太子迟疑的放手,想了一会,似乎做出什么重要的决定,喃喃地说:“若还没有人去征兵,幂琨国定不能长存……若不能长存的话,我这个太子当得就没什么意思了”策添拉着余飞琪,眼神坚定的,突然说道:“废除我太子的职位,寻找你想要的帝王。我愿意臣服于你认可的帝王之下,辅佐他兴复幂琨帝国。”
  余飞琪看着他的眼,没有受伤没有不舍,只有淡淡的沧桑和坚定。
  那是一种做好完全心里准备的思想,与生俱来的执念。
  余飞琪哼笑一声“……果然虎父无犬子,我还以为你只不过是一个鲁莽的毛头小孩儿,这几年不见,太子殿下倒还真是有些长进。”拿起羽扇轻摇,余飞琪眯起眼睛:“……好你个策添。”
  那是无法掩去的帝色。   
  他微微挥了挥袖子,转身对侍从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接下来的谈话我要和殿下亲自谈论。”
  为首的宦官兴奋地眼睛都睁大了,几乎可以看得到他们微微跳起的脚,“是!”
  很快,偌大额神坛就只剩下两个人。
  其实刚才策添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像是忍了很久后的爆发,但是说完后自己都脸红,吭吭哧哧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听到余飞琪的评价,心中简直称得上雀跃,被祭司这样的男人称赞,难免有一丝难以说明的傲世感。
  然而被他单独留下的时候又有点不安,像是当年被太傅教书一般,生怕下一秒扇子把就抡到自己头上。
  策添不经意的挺直了背,甚至在余飞琪盯
  着自己的时候,向后退了一小步。
  余飞琪收敛了笑容,看看眼前还尚是年幼的、可以完全流露胆怯的殿下,叹了口气。后严肃的看着策添,眼神凌厉的仿佛是面对生死间的抉择。
  他开口道。
  “……殿下。若臣以为,敌国将领比您更适合为王。”他淡淡的说,话语却似刀刀利刃割人心,策添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了,后又‘咚’的一声流淌到全身。对方毫不在意、仿佛没有看见他脸色的苍白似的继续说:“您是否会为百姓社稷之安危,放弃权威?”
  “……”他看着余飞琪,只觉得那双眸子中,没有半点玩笑和犹豫。他想开口,但是嘴里却苦涩无比。
  顿了好久,策添转身面向远处的高山,幂琨国正午艳阳,风光何其缱绻何其好……
  甩了甩袖角,眯起眼睛看那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江山,道。
  “……愿为其而弃。”
  为谁?
  为他先祖抛颅撒血的帝都;为早就做好舍弃生命的准备。更何况,不过是区区王位。
  策添紧紧皱眉,那神情本是不应该属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但此刻,却属于十五岁的太子。
  祭司敛手,微微欠了下腰:“为何?消去王位,您不过是平民百姓,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无所有。谈什么统一天下,用何?”
  “……用我的头颅、用我的鲜血、用我的心脏。”策添的语气平淡的仿佛谈论天气一般,却铿铿锵锵,咄咄逼人:“只因为本殿不仅为幂琨帝国的君主,更为见证它统一天下的子民。”
  余飞琪饶有兴趣的摇摇羽扇,发出调侃般的声音:“哦?不知是谁当初是谁说我为邪门歪道的巫师呢……这会儿,有用一切都听我的命令的口气,将天下重任担负与我,不知道是自取其辱,还是让人笑掉大牙……?”
  “……”
  他轻笑着将羽扇扔掉,顺着风息让扇子稳稳地落到地上,仿佛计算好了一般,余飞琪慢慢走向接天高的神坛上,霎时有风吹过,羽扇如同飞着一般一同漂到神坛上,风并不小,吹的策添眯起了眼睛。于是白衣服的少年笑出了声音。
  “……你可知,君主并不像你想象般的清闲自在。”
  “——我懂。”
  余飞琪顿了顿,一边回忆一边说:“三年前你不仅蛮横嚣张,且目中无人,我等的是你经过实践磨练后,能够掩去你不少过于明亮的光芒,也能消减你的锐气。”想到这里,余飞琪又扯高了嘴角,心想谁叫你这么笨,用了三年这么久……咳嗽了一声抚平笑音,接着说:“三年后你果真有所长进,
  不仅关心国家危亡,且有帝王最重要的心系百姓沧桑,”似是自言自语,余飞琪小声说道,“这下先帝总该心愿了解了……”
  好像戳到了余飞琪的痛处,他淡淡的仰头看天,风吹起他身上缠绕的两条长长的衣带,看起来飘飘欲仙。
  “什么?”策添似是完全听不懂面前人的话了,似是冬天河里被冻住的水草,一根一根,丝毫没有关联。
  对方没有想解释的样子,现已完全登上神坛。日边许是恰巧一朵乌云遮阳,风起云涌,浩大的衣料都紧贴在肌肤上,余飞琪将手浸在旁边的一盆铜镜里,眼无痕的看向神坛下的少年。
  “……征服的过程很有趣,若您有愿,吾必将献生命于君主,以祭司之名,与您共享天下。”
  策添的心脏“咚”的跳动了一下,血液哗啦啦的流向四肢。
  余飞琪将手取出,手上沾了不少镜水,指向坛下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水珠竟然变成点点光芒,同昨晚一模一样。太子睁大眼睛,恐惧感油然而生,不知是害怕再次被莫名的大水淹没,还是害怕眼前的人。
  祭司知晓一般,淡淡看了他一眼:“殿下,您可是害怕?”


    ☆、负手临渊。

  这时策添心里就明净了许多,知道昨夜定是这人在装神弄鬼。握紧了拳头,梗着脖颈,脚一步也不后退。
  “当然不!”
  “……呵。”见此状,余飞琪闭紧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他的相貌本身就是庄严无比,这一正经的样子,更是煞得人心。
  很快整只手指都变为淡淡的金色。策添心口狂跳,正当以为会出大水之时,云消雾散。
  风,停。
  策添听到鸟鸣时,慢慢睁开了眼睛。动了动头。刚才那一瞬,竟有一种要死了般的错觉。他又挪动了一下手指,发现周围没有潮湿感,就站起来,看不到余飞琪的行动,等了一会儿,干脆跑到神坛上,见到对方单膝跪在地上,左手覆盖在还在闪光的右手手腕上,不知在干什么。
  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余飞琪?”
  对方闷闷的恩了一声,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回了句:“陛下。”
  陛下?
  策添被吓到一般,左右观看,却发现神坛中只有自己一人,怀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我?”
  余飞琪点了点头。
  陛下,只有臣子称呼帝王的时候才有的称号。
  策添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死刑犯突然迎来了大赦天下的太平时刻,长久以来的梦想成真时,竟觉的快的可怕,让谁都受不了。他也一样。呆呆的咧开嘴,‘啧’了一声,又‘嘿’了一声。
  余飞琪皱眉,又提醒道:“陛下!”
  “啊?”他恍然大悟,惊醒一般的拍了一下手,几乎跳起来:“在在在。”
  余飞琪叹气,决心不计较这个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少年,背对着他跪着,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策添向前走了一步,随意瞅了一眼,居然发现对方的右手只剩下一个透明的轮廓,上面的骨肉都没有了。不由大惊,询问。
  “没什么。”对方不在意的接口,又喃喃的解释到:“所谓的祭祀就是将祭司的右手以特殊的方式传到王的身体里,来表示祭司对王忠贞的信仰,幂琨国世世代代帝王和祭司都是如此,这也是我这三年不同意你上任,你便无法成为国王的原因。”
  策添心里一阵恶心,四处摸摸,幸而没多长出一只手来,才微微放心,看上去,余飞琪的手只是融进身体里,没长出来。
  “……可是好生奇怪。”余飞琪摸了摸支离破碎的残骸,自言自语到:“我的手应该再生才对……怎么……?”他顿了一下,仿佛在思索,猛地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变:“不对……还缺一个人!”
  说罢不顾右手消失不见得恐
  怖,余飞琪快速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说:“如果可以,请陛下将所有人叫回来,召集在一起。”
  策添的脸抽搐了一下,有些弄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但对方的表情严肃的却也不像可以拒绝的样子。
  “……本殿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要是回宫了的话就不好叫了,还不如明早时说。”
  余飞琪踱了几步,后也点点头。
  “那好,明早就开始登基仪式,后定要立刻召开早朝。”
  看着策添因为不敢相信而睁大的眼睛,余飞琪又补充道:“……许是有些僭越,但臣希望从明天开始,您的自称变为‘朕’。”    
  标志着旧统治者统治的结束和新统治者接管权力开始的登基大典,是幂琨国最为盛大的典礼。然而因为被余飞琪认可,策添心中居然一点都不害怕明日的典礼。
  幂琨国的都城定在郛篁,此地原产料丰富且易守难攻,尤其是此处居民云集,到处呈现生气。
  策添在子夜时就被叫醒,后被众多繁琐的礼节困扰的没有一丝睡意。礼成之前穿的是一件黑色嵌龙的常服,到达神坛时不可乘坐轿椅,偏偏神坛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瀑布,纷飞的水滴溅湿了常服,但是大太监却没在意的样子,堂堂帝王居然穿着湿了的衣服,如此荒谬。
  在慌乱之时,见到余飞琪才稍微安心。
  眼前的人明明没比自己大多少,却仿佛继承了前任祭司全部的经历,此刻不慌不忙,见到策添,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跪下,头不失尊贵的垂下,高呼:“臣——余飞琪叩见陛下,愿陛下龙体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策添居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脑里出现的竟是三年前这人鄙视的眼光,过了一会儿,策添闭上眼睛,淡淡挥袖:礼过。
  旁边的太监咳了一声,他连忙说道:“快快请起。”
  余飞琪也不在意,帝王的礼仪需要登基后慢慢学习,此刻的策添还只当自己是太子罢了,看到策添身上湿了的常服也不惊讶,起身开口:“文武百官都已在神坛外长跪,有些大臣身体不好,等陛下做完仪式和祷告请到神坛外面去,到时臣会告诉您如何去做。”
  不知道为什么心立刻就平静下来,跟随着余飞琪走向神坛。默默地数了一下,通向神坛的阶梯总共有五百多个,全部由汉白玉建成,祭司登上后连呼吸都没有变化,高处的风有些猛烈,策添走向王座,只觉得脚步沉重的几乎迈不开。余飞琪耐心的等到他走在王座前,上面工整的摆放着先祖的牌位,全是由纯金和翡翠镶嵌而成,面对如此飓风丝毫不动。
  策添愣愣的看着,踟蹰不决。
  余飞琪高声道:“……是日,早,遣官告天地宗社。皇帝具孝服告几筵。”
  声势浩大,响彻整个祭坛。
  没等策添反应,祭司府的侍女端上盘装的金黄色龙袍,祭司拿起将其拿起披到策添身上,面对牌位跪下:“至时,鸣钟鼓,皇帝衮服御神坛。”
  拉着策添对牌位磕了三个头,上香。后站起身拍拍土,把策添身上的衣服整理好,走下神坛。策添有一阵茫然,如此简单的步骤,自己居然爬了三年才爬上来,想笑,不知是苦笑,亦或是兴奋。
  此刻才发现原本寂静的神坛居然汇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似是都想看看这个冷落了三年的太子,还有人小声谈论。
  “这就是容妃娘娘的皇子吗……看起来很平凡啊。”
  “可不是……人不可貌相啊……”
  “嘘。。。小声点!余祭司耳朵很好。”然后就心虚的低下头,仿佛这样就不是自己说出的话。
  余飞琪淡淡的看了一眼人群,清了清嗓子,说道:“幂琨国第十六任太子策添,于本日午时礼成,见证为臣——余飞琪。帝王的荣耀时刻,请诸位保持肃静!”
  人群霎时安静了一刻,后全体沸腾。模模糊糊可以听到人群追随的喊着——“帝王荣耀!”
  ——“幂琨永存!”
  太子想,也许余飞琪就是要的这个效果。
  在神坛外的广场甬道上,左右整齐跪着的就是三年无主的文武官员,在中,甚至看到原本自己非常害怕的太傅,此刻,也恭恭敬敬的弓服在此处。
  策添心中不知道突然生出来的情感是什么,只是悄悄地挺直了腰,迎着风站立,连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都有些凌乱,嘴角却是上扬的。
  余飞琪不言语的走下神坛,在左边的广场上恭恭敬敬的跪下,将身躯如同文武百官一般匍匐在地上,等到几乎与地平行的时候,才慢吞吞动弹,如同一个垂暮的老者。
  即使是最卑微的动作,他的一举一动也都充斥着贵族之气,那是真心的膜拜着自己的帝王,没有一丝不敬之意。
  年轻的帝王此刻突然觉得一阵风刮过来,即使不是真的,就连发丝都没有飘动——但心脏都觉得颤栗了一下。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世界吗,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权,九国齐鸣,百家争贺,当心底的情绪再也无法忍住,激烈的汹涌而出时,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像个男人,像个君主,大声呵道:“幂琨重世,吾王,宵衣旰食;吾臣,陟罚臧否;吾民,大赦天下!”
  新王猛地睁开
  双眼,站得高也看得远,仿佛生下来之时所走过的每一个角落都尽收眼底。一瞬间,他眼底无比清澈。
  台下的群众静默了一瞬间,随即缓慢骚动。到最后,竟忍不住的高呼起来。
  幂琨帝国,千年历史,竟头次出现了新王登基的慌乱场面,制止不住的欢呼,尖叫,甚至有人当众相互拥吻以示欣喜。纵横古今,尚没有一位君王胆敢说出大赦天下这般厥词。台底,余飞琪震了一下,却怎么也没有力气撑起身子看台上的新帝是怎样复杂的表情。
  新王诞生之时,祭司亲自将其右手作为第一份赠礼,埋进他的身体。自此之后永不脱离的骨柱将伴随君王一生,直至死亡。
  这是每一祭司必将经历的事情,余飞琪只不过延缓了三年而已。


    ☆、负手临渊。

  夜晚,金銮殿。
  “余飞琪!君无戏言,你居然让朕收回成命?”礼成之后,皇宫内测。策添气急败环的捏紧手中的茶杯。“怎么不能大赦天下?朕的子民不会有优差之分,又怎么不能平等?”
  余飞琪恭敬地跪在他的身前,头深深埋在地上,语言却不改以往的风格:“如果陛下认为您所做的一切仍能称为平等的话,那就请当臣是瞎了眼睛罢了。幂琨帝国并不需要瞎眼的祭司,更不需要自以为是的帝王。”
  “你!”策添猛的扔掉手中玉杯,清脆的响声震彻前殿。“说到底你还是不认可朕的存在!既然如此,那如此幼稚的理由就不能搪塞过去了。你看不起朕,朕倒是问问你,本国的大祭司你到底是怎么当得?”策添将手中的奏折摔了下来,“你看看,这三年,全国的监狱都快要监/禁满了,幂琨国的年轻力壮的青年,大多数居然都是在监狱里,入狱原因就是因为偷吃东西,朕到问问,如果国家风调雨顺,为什么那些青年要偷吃东西?”
  面前的人顺从地低下头:“臣罪该万死。”
  策添烦躁的摆摆手,说:“罢了罢了,此事日后再议,不用再跪着了。”
  瞥眼就看到余飞琪仍是透明轮廓的手指,策添突然急躁了起来“今日祭典之前,朕曾去祭司府找过你,不知祭司是否还有印象?”
  余飞琪站起身拂去身上的灰尘“没印象。祭典之前,除去被谴的那日,陛下与臣相处的每一时刻,臣都记得,不记得陛下来找过臣。”
  “那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朕梦见的事情吧,朕梦见的那些事情,究竟是幻觉,还是预测着什么?”
  余飞琪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垂下来:“陛下可是让臣给您说梦?和臣说还不如找专门的道士来。”
  “不是。”策添挥了挥衣袖“那绝不是梦境。记得就是前几天,余祭司称自己病了,朕就亲自到了祭司府找余祭司,转了一整天,遇到一个莫名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余祭司写的纸条,上面说什么‘神祭’之类的事情。”
  余飞琪点点头,示意策添继续。
  策添说到:“之后的‘神祭’不知为何涌出许多洪水,兴许是梦吧,梦中我也梦到了余祭司的右手缺失,而朕……朕则被洪水冲走了。”
  “哦……?”对方扯了扯眉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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