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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地球人豢养的日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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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儿子是犯了法,他吸|毒贩|毒、还勒索了不止两三户人家,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田兰就是不懂,她一辈子没接触过法律。在她呆了大半生的乡村里,没有什么是人情和钱财解决不了的,她当然不知道法律的公正无私。
但她认定,眼前这个权贵家族里出来的少爷一定有办法把封骏打进牢里,当然也一定有办法把封骏捞出来。
田兰咬牙低下头,正看见陈恩烨油亮的鞋面,她浑身发抖,好一会儿后说道:“少爷……这位少爷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家骏子绝对没有招惹你,他……他从小胆子那么小啊!他与世无争的,谁也不得罪,怎么就忽然要坐牢了呢!啊?这位少爷,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家骏子吧?”
陈恩烨挑了挑眉,取了一支烟出来点燃,顺便说道:“怎么忽然想到求我呢?实话跟你说吧,我可洗不出来他那罪行,证据都已经确凿,懂吗?人证物证俱在,唉,谁叫那些律师办事太快。现在才想捞出来可不简单啊……”
田兰一听之下,只觉得眼前少爷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一点,似乎有希望会帮助她,连忙更加语气低下地说道:“少爷,求你帮帮忙吧!做什么都可以,我一定——”
她说到一半,陈恩烨已玩味地重复道:“‘什么都可以’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次来观澜别园做什么?上次没有偷到有用的东西,这回又想来捞点油水吧。可惜了,我就等着你落网。”
田兰此行打的如意算盘登时被他所揭穿,这下如坠冰窟,眼看着到了跟前的希望被瞬间掐灭,无力地瘫倒在地,哭号道:“你……你怎么这样害人的啊!你这个……你这个臭阔佬,为什么不救骏子,为什么不救他,啊?你良心这么坏!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倒霉的!你下半辈子会倒大霉的,肯定会断子绝孙,孤苦无依——”
她说到一半,陈恩烨忽然站起身来,凌空一脚就将她横着踹飞。
田兰尖叫一声,这一脚力道极为巧妙地绕开她身上脏器,将她直踹飞了半米远,才浑身上下疼痛难忍地惨叫起来。
陈恩烨的话语冷峻如冰刀一般又落了下来:“田兰,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要知道,我不惧杀人——非但不惧,而且有时,我还觉得杀人是必要的一种手段——”
田兰额上身上的冷汗顿时簌簌向下流出,她收住了刺耳至极的惨叫声,惊疑不定地趴在地上,不敢出声了。
陈恩烨站在她旁边,抽了半支烟,慢吞吞地说道:“当然,我抓你在这里,也不是纯无聊来聊天的。田兰,我倒是可以帮你,不过……你得先做一件事。”
田兰抬头看他,眼神就像看见了可怖至极的恶鬼一样,噤若寒蝉,提起勇气问道:“你……你要我做什么?”
“道歉。”陈恩烨冷冷道。
他将保安室里看了一圈,将桌上常置的摄像头给放过来一点,指示田兰道:“现在,对着这个摄像头,给我向封鸣夜道歉。”
田兰战战兢兢地半跪起身,抬头看着那摄像头,又回头去看陈恩烨。
陈少爷漫不经心地将烟头摁灭,暴躁道:“愣着找死吗!道歉会不会!你就直说你以前怎么作死,怎么虐待封鸣夜的,然后给我诚恳地道歉。”
田兰咽了咽口水,望着那摄像头,又想到自己面临牢狱之灾的儿子,终于一咬牙,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把,痛呼一声后,开始涕泪俱下地说道:“封……鸣夜,我……我对不起你!我……我以前根本没把你当儿子看,我我我只想让你赚钱给我,然后把你赶出家门,最好老死都不要回来,每个月寄钱就够了!我……是我错了!啊,都怪我……”
田兰边说边偷眼看陈恩烨,只觉得他面色阴沉又喜怒不定,就像是下一刻就能掏出枪来似的。
田兰不敢停下,来回说了很久后竟然渐渐进入了角色,对着摄像头痛哭流涕地大喊:“鸣夜,是我不好啊!是我猪狗不如,我太贪心啊!我遭报应了啊,骏子遭报应了,我早知道会这样……我真的是狼心狗肺啊!你骂我,怎么骂我打我都行……”
陈恩烨在旁看着田兰的神态,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几分钟后,田兰实在是哭嚎不出丁点东西了,只知道车轱辘话来回地说,终于被陈恩烨踹了一脚道:“好了,停下吧,该说正事了。”
田兰奇快无比地收了眼泪,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立刻又喜笑颜开道:“哎,这位少爷,好了是吧?你会救骏子吗?啥时候去救?”
“哼。”陈恩烨哼笑了一声,忽然又翻出一张纸递给田兰,“你先看看这是什么不迟。”
田兰茫然无比地接过这纸,只见抬头上就写着“拍卖物品专用发票”和“博吾拍卖行”的字样,但中间有几个字看不懂。
她不知怎的,忽然背上渗出冷汗来,这底下有几个字都不认得,只看出来这纸上是说拍卖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几年前就成交了。
陈恩烨嘲讽地笑了一声,淡淡道:“看不懂?这是多年前一场小型拍卖会的发票,会上我委托博吾的人卖了一件东西,最后被游少拍卖所得,成交价是税后的二十万——你知道是拍卖了什么吗?”
田兰仰头看去,浑身发冷,只觉得仿佛看见了恶魔的笑容。
陈少爷脸色一沉,冷冷道:“是一件后现代工艺艺术品收音机。不巧,那是我年轻时候亲手制作的,后来因为发生损坏,又被我的好友游少送了回来,我就随手放在了阁楼里……没多久之前,它又去了花房里。更不巧的是,这台收音机,又被你给顺手牵羊拿走了。”
田兰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这件事后果如何,但已经被其背后的意味吓得魂不守舍,直道:“但是……但是那个收音机不值钱啊,典当行不收,他们根本不收……”
当然不收,那只是一个做工粗糙的收音机而已。
谁也不知道,富家少爷们到底是什么心思,非要玩这种东西,又非要拍卖着玩,互相送来送去……
但是,一台价值二十万的艺术品被偷盗的话,对田兰来说,可就是天壤之别。
☆、58|57。56
陈恩烨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不久之前还在破口大骂的女人,冷冷道:“现在我就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想救你儿子,那就接受关于盗窃罪的控告,你可以放心,入室抢劫了二十万价值的东西,坐牢的时间不会比你儿子久;如果你不愿意坐,那也没关系,现在就滚,看着你儿子被告上法庭,看看他会被判多久吧。”
田兰抓着那张拍卖会专用发票,汗水将这纸张已经浸湿,听到他的话后恍惚不已,崩溃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陈恩烨嗤笑了一声,“你最好想清楚,贩毒勒索的是你儿子,入室抢劫的是你自己——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我不妨告诉你,我本来就无意帮你,只不过是看你的笑话: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是选择你儿子去坐牢,还是你自己代替他?”
田兰双目赤红,脸色青白交加,仰头去看陈恩烨时已经精神恍惚,抓着那发票的手僵硬得发白。
——选儿子?选自己?封骏在牢里受了那么多苦,被那些犯人来回欺负,每次去看的时候都不停哭诉说双腿就要断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已经瘦得形销骨立……可是让自己去替代他?去受那种苦?
田兰浑身巨颤,无力地瘫倒在地,双目失神:“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陈恩烨略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恶劣至极的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届时如果你不选,我就帮你选好了——田兰,下次要记住:既然敢犯罪,就要知道代价。”
……
陈恩烨拿起手机,捏在手中,向着来路走回去。
他走回炽烈的阳光下时,一时竟然有些恍然。他内心仍停留在一种轻蔑、憎恶和暴躁的心态当中——或许还夹杂着一些自我厌恶。
但这诸多负面情绪随着慢慢向内走去,就渐渐平息了下来。
——鸣夜在哪里?还躺在原地?
陈恩烨握着手机,脚步渐渐快了一些,他沿着小径走在如茵绿草当中,远远地看见后院里栽着的梧桐树上,若隐若现地显露出一片纯净无暇的白色。
鸣夜坐到树杈上,看见枝头有一只漂亮的喜鹊在偏着头看自己。
这喜鹊黑白分明,长得极是优雅,看得小朱雀忍不住想凑过去。
鸣夜张开自己的双翼,坐在树杈上,和喜鹊歪着头对视了两眼,小声说道:“你好呀,你是路过这里吗?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玩?”
喜鹊在树杈上蹦跶着来回,轻巧得像在跳舞,有时打开翅膀扑打两下,喳喳叫两声。
小朱雀看得很是有趣,跟着张开双翼拍打两下,炫耀似的展开自己长达三米长的雪白羽翼:“你看你看,我也有翅膀!”
那喜鹊吓了一跳,飞到半空中望着巨大的羽翼,好一会儿后喳喳叫着飞走了。
“你去哪儿?”小朱雀也跟着飞起来,追着那喜鹊在树杈间飞了两圈,因为体型比鸟类大得多,所以飞得不甚方便,只能气喘吁吁跟在后面,“不要走嘛……”
这喜鹊倒是极有尊严,就是不听他卖萌,一路在前面越飞越远。
鸣夜追之不及,闷闷地停了下来,站在一根粗壮的枝桠上,看着那喜鹊钻进了不知哪里就找不见了。
小朱雀有些沮丧地低着头,好一会儿后,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朱雀人的鸣啼声,轻得像云,淡得像梦一样,却又美好得令人止不住想沉沦进去。
鸣夜打开雪白的双翅,站在梧桐树上,认真地进行鸣啼,在他的声音里都是温柔的诱哄。
——来吧来吧,到我怀里来吧,我会对你很好,每天逗你开心,陪你吃喝玩乐,跟你分享每一分快乐或者悲伤……
半分钟后,那喜鹊没有回来。
陈少爷回来了。
陈恩烨仰头看去,只见到宽阔的雪白羽翼被背在他身后,整齐的长翎垂落下来,随着他的哼唱偶尔轻轻抖动。
小朱雀在梧桐树上鸣啼。
陈恩烨伸手扶着树干,微微合上眼,嘴角带着一丝轻松的微笑。
他安静地听了一会儿,那鸣啼声忽然断了,便怅然地抬头看去。
鸣夜坐在枝头上,笑嘻嘻地向下望过来:“小恩烨,你回来啦!我有乖乖呆在这里等你哦!”
陈恩烨好笑地摇了摇头,张开双臂道:“下来吧。”
鸣夜欢乐地应了一声,纵身就跳了下来,正落进陈恩烨的怀里。
他的双翼在这过程中自然地拍打了一下作为缓冲,这一幕正好就在陈恩烨的眼前——陈恩烨油然有一种抱住了雪白的大鸽子的错觉。
小朱雀傻笑着抱住陈恩烨的腰,拍了两下翅膀,忽然间心里产生了一个有趣的念头,接着就用力环住陈恩烨,奋力拍打起翅膀来。
“鸣夜——”陈恩烨只来得及喊了他一声,陡然觉得自己身体一轻,眼前这个小傻瓜拼命扑闪着翅膀,像是想要把他给抱到半空中去。
陈恩烨哭笑不得,连声道:“好了好了,别玩了,你带不动的……”
小朱雀憋得脸上通红,活像只小蜜蜂一般快速拍打翅膀,但是力气太小,抱着陈恩烨不停地努力,也只能让他感觉身上一轻,就是怎么也离不开地面。
鸣夜拔萝卜一般试了半晌,最后终于放弃了,长长地大叹了口气,嘤嘤嘤着道:“小恩烨,你好沉……”
陈恩烨忍俊不住,把这小傻瓜揽在怀里,莞尔道:“你力气太小,而且用的劲也没有到地方。”
他说着,忽然打横把小朱雀抱了起来。
鸣夜的翅膀差点糊住他一脸,连忙把翅膀收了回去,乖乖窝在陈恩烨怀里,感觉到他的手臂稳定又安全,忍不住说道:“还是小恩烨厉害啊。”
陈恩烨嘴角微翘,愉快地抱着自家的小朱雀走了回去。
两人坐回观澜别园内,此时外面的阳光已经开始毒辣起来。
这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鸣夜是不易出汗的体质,虽然他有些怕热,但是自己却总是沁凉无汗,抱着极为舒服——陈少爷语。
此刻两人就窝进了空调房间里,鸣夜从滚草坪变成了舒服地滚大床。
陈恩烨看得不觉莞尔,好半晌后才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手机取出来道:“鸣夜,我有东西给你看。”
鸣夜认真地嗯嗯两声,乖乖地坐起来,看着手机。
陈恩烨将录像调出来还没有播放,鸣夜一眼就看见这上面是田兰,忍不住问道:“小恩烨,这是什么视频?”
陈恩烨温和地道:“是她的道歉。她以前对封鸣夜不好,也对你不好,上次来的时候,是不是吓到你了?后来我找到她让她道歉了。”
鸣夜愣了一下,忽然抱住了陈恩烨的手臂,小声说道:“是这样啊……小恩烨。”
陈恩烨低声道:“怎么了,不想看吗?也没关系,我只是想着,这个道歉是她欠你的……”
“唔,我知道了……”鸣夜眨巴着眼睛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小恩烨,我还是不看这个了……田兰做得很不对,她还偷东西,她是欠我、欠你、欠封鸣夜很多个道歉,但是……我知道她悔过了就好啦!看不看她道歉其实没有关系,我又不是因为这个而讨厌她的;再说她悔过了,也不代表我就有义务原谅她了——哼,她还没把收音机还回来!”
小朱雀说到这里,忽然愤愤不平地把头扭开了:“不还收音机,我不原谅她!那可是小恩烨做的……我还不知道封鸣夜原不原谅她呢,我不看了,我老是心软,万一看了以后又心软,那就对封鸣夜太不公平了!”
陈恩烨忍不住好笑地心想:你也知道你很容易心软……
陈少爷将手机收了回去,将小朱雀抱在怀里,低声哄道:“好好,那就别看了,我们不原谅她……我去想办法把收音机弄回来好吗?”
“好啊,小恩烨,我可喜欢那个收音机了……”小朱雀软绵绵地抱住陈恩烨说道。
过了一会儿,鸣夜心里想道:小恩烨一定是暗地里做了很多事情,他还一直记得让田兰向我道歉呢,就像以前教训纯色的坏人和封骏,那些人后来再也不敢出现了……小恩烨真是棒棒哒!
小朱雀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喜欢,抱住陈恩烨,使劲地亲了两口。
陈恩烨暗自好笑,将他放倒在床上道:“又怎么了?”
鸣夜脸上微微泛红,被他按在身下,好一会儿后害羞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小恩烨,就是觉得……你好厉害。”
陈恩烨嘴角上翘,低头诱哄道:“你什么时候同意跟我谈恋爱,嗯?”
小朱雀眨巴着眼睛,结结巴巴道:“可、可是……不以繁衍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又来了,还是这句话!
陈少爷挫败道:“你就不能耍一次流氓吗?”
鸣夜满脸通红地道:“可是我……你没有翅膀……我怎么流氓你?”
陈恩烨按住他的手,低低道:“但是我可以流氓你。”
“嘤……”小朱雀羞羞怯怯地看了他一会儿后,逼着自己闭上了眼睛,还害怕得微微发颤,“那,那你来吧……”
☆、59|58。57
陈少爷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那只解决了问题的小朱雀快乐地蹦跶着去看电视了。
而陈恩烨被留在空房里,点了一支烟,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
除了最后一步,他们什么都做了,小外星人半点不知道矜持怎么写,每次觉得“难受”了就过来找地球人“帮忙”,然后陈少爷瞬间化身为狼二话不说扑上去,但是因为小外星人没有成年,他就是没法吃干抹净……而这小傻瓜又以不能繁衍为理由,犹犹豫豫畏畏缩缩不肯点头同意谈恋爱……
等等,这情况……
——为什么真的有一种鸣夜在耍流氓的感觉?!
陈少爷低头抽了一口烟,心情有点诡异。
——而且这除了只差一个名分以外,跟谈恋爱有半点区别吗?!
陈恩烨陷入了沉思。
鸣夜神清气爽,面色红润,显然是被养得精气神都很健旺,快乐地满屋子乱跑。
他最初照顾的那盆仙人掌准备开花了,刚鼓起小小一个花苞,就被鸣夜发现了。
小朱雀展开自己的光翼,每天都要跟它聊一小会儿,感受那个小花苞的气息,整个人都幸福得快要冒泡了。
他表达幸福的方式,就是更加大功率地散发傻乐的气息,整个晚上都在不断地卖萌,还在厨房里捣鼓了半天,冻了两根冰棍儿出来跟陈恩烨分吃。
陈少爷心情暂时很复杂,把他抱在怀里,一人一根丑不拉几的冰棍。
小朱雀还在求夸奖:“这个冰棍的磨具是我在网上订哒!是我画的,画了小恩烨在水边钓鱼,把我给钓上来了的故事……”
陈恩烨沉默地看了一眼冰棍:“……”
——本来还以为是一根香蕉拉着另一根香蕉的,原来是这样的画吗……
陈少爷酝酿了半晌后,终于违心地夸奖道:“画得不错。”
鸣夜噗嗤偷笑了一声,心想:小恩烨好萌好萌,我明明画的像两根香蕉嘿嘿嘿……
小朱雀傻乎乎仰头对他微笑,开心地说道:“小恩烨,我会越画越棒的!以后我给你画肖像,每年画一幅,以后老了可以拿出来看,就知道小恩烨每年改变了多少……”
陈恩烨心中一紧,但许久后又无奈地笑笑:“那以后等我老得不像样子,都抱不动你了,你还这幅模样……”
“当然不是了,小恩烨。”鸣夜抱住他认真地说道,“我当然也会老啊,我会跟你一起掉头发,掉牙齿,头发花白,走路摇晃……等以后画你老态龙钟的样子的时候,我也会是老态龙钟的样子,我们互相亲亲的时候,都是没有牙的嘴……”
陈恩烨一怔:“你是说,你也会正常衰老?”
“嗯嗯,是啊。”小朱雀幸福地说道,“我们都在人类的身体里,都过人类的日子。”
陈恩烨看了他许久,伸手抚摸他柔软的短发,像要把他年轻而充满活力的样子记住似的,凝视着他说道:“我倒宁可你永远是这个样子……你还有很多日子可以过,而我却不知道能够陪伴你多久。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被人欺负的时候会哭着去找谁?”
鸣夜愣住了。
陈恩烨温柔又无奈的话语,忽然像一道闪电劈进他的内心,那瞬间的痛苦,是小朱雀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是的,人类是会死亡的,他们死后就永远不会再回来。
如果陈恩烨真的离开了他,这种痛会比现在想象出来的样子更难以忍受吗?可它现在就已经缠绵而又冗长,仿佛永远不会断绝。
小朱雀抱住了陈恩烨,感受到他熟悉的体温,终于忍不住说道:“我不要那样,小恩烨,我不想找其他人……谁都不要……”
陈恩烨陡然有些后悔,这句话在他心里酝酿了很久,但他不知道会忽然让小朱雀这么难过。
陈恩烨忙哄着他说道:“别怕,距离那个时候还有很久,还有那么多年……我还年轻得很,不要为那么遥远的事情感到悲伤。”
“可是……因为我好喜欢小恩烨,所以再遥远的离别都对我来讲很难承受啊……”鸣夜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难过地说道,“因为很害怕,就算很遥远但还是很害怕,而且这一天还在一天天逼近,小恩烨,为什么要有这样一天?把它弄走好不好?我不想要这样的结局,就算再远,就算是一千年一万年以后,我现在还是会担心……”
陈恩烨感觉到他的恐惧,心疼不已地揽着他的后背,许久后说道:“鸣夜,我做不到这一点……每一个人类都会有这样一天,它不根据任何人的意志而改变。我们能做到的太少了,在这个倒计时真的结束之前,只能怀着对它的恐惧,过我们的日子。”
他们沉默着相拥,鸣夜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困惑:
——神啊,你为什么给人类生命,来让他们可以死呢?
——为什么给他们恐惧,让他们因此感到死亡的痛苦?又为什么给他们爱,让他们因此分担了这痛苦呢?
小朱雀伤心极了,埋在心爱的地球人怀里一抽一噎,好一会儿后忽然说道:“小恩烨,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到底是因为死亡还是因为爱?你拿走一样好不好……”
陈恩烨轻轻吸了一口气,哑声说道:“别难过,如果你怕太伤心,太害怕,就不要爱了。你如果愿意留在地球,就留在这里,如果想要走,我一定帮你……”
鸣夜忽然就后悔了,他小声地说道:“对不起,小恩烨,你是不是很难过?对不起,我会努力不害怕的。小恩烨,我再也不问了好吗?”
陈恩烨轻轻抚摸他的背脊,低声道:“鸣夜,你想过离开地球吗?回到你的朱雀星去。地球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这里比不上你的家乡,还有很多可能伤害到你的人和事……”
小朱雀说:“我想过啊……但是都是在遇到小恩烨之前想过。我现在……一点也不敢离开你。小恩烨,我们还可以一起玩多久?有没有六十年?”
陈恩烨答道:“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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