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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请上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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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他们之间就这样了,斩断隐晦的情愫纠缠,隔着长长的海峡,从此再无纠缠。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薄弱得不如一张纸,她不认为数年过去之后,他还会记得当初信誓旦旦的坚持。
  没料到的是,隔年他就出现在她眼前,云淡风轻地笑着对她说:“我向学校申请为期一年的交换学生,就来了
  “
  也就是说,有一年的时间,他还是会一直、一直地出现在她眼前。
  说不出那时的感受是气恼居多还是烦闷。气他听不懂拒绝,还是烦他怎么也甩不开?
  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  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太多复杂的情绪在胸口翻搅,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瞪着他,就像以往的每一次。
  他大笑,将她拉进怀里,放肆热吻。
  反正她从来就没给过他好脸色,他早就习惯了,太慈眉善目反而不像她。
  一年不见,真的好想她。
  这女人真狠,为了避开他,连寒暑假都不肯回来。
  她不是那种会回头看的人,他若不来,必定会失去她。
  他可不想傻傻等她读完四年书回来,等到的是她手上抱个小的,臂上挽个大的,笑着向他介绍她的男人和小孩。
  由台湾到英国,除了换个场昙,一切看似没变,又隐约有些什么不同了……
  他总是在周末时前来,买了一堆菜和食谱,理直气壮叫她煮。
  “我为什么要?”
  “我想念家乡味。”
  那又关她什么事?
  每一次争论到最后的结果,她还是煮出一桌子菜,连她都觉莫名其妙。
  她的厨艺就是在那个时候慢慢培养出来的,直到后来,仍没有几个人知道,原来她是会做菜的。
  她对他依然没什么好脸色,但是他感觉得出来,离开夏家后的她自在多了,少了沉沉压在心口的包袱与顾忌,严密慎防的心松动了些,不经意流泄几许温情。
  有时,拉她出去逛个街、看场电影,看似不对盘的两个人,气氛在冷言讽语中却也诡异地和谐。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她虽然老是对他不假辞色,偶然间也能捕捉到几许不明显的笑意。
  她生日那一天,他打了电话,问她:“二十岁了,有什么愿望?”
  他记得她的生日。
  全世界都忘了,只有他,放在心上。
  一直以来,坚守的防线敲击出一丝裂缝,她迟疑了半晌,低嚅:“我想——做一天的自己。”
  多么简单的愿望,每个人都能随心所欲过日子,而她,只能在这一天,悄悄许下心愿,在这一天诚实面对自己,以及内心的渴求。
  他沉默了下。电话另一揣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跷课吧,半小时之后,我去找你。”
  那一天,两人品学兼优的求学记录中,破天荒双双留下一笔跷课的记录。
  那一天,她就像寻常的年轻女孩一样,不受拘束地玩乐、看电影、喝酒,回到家时,已有些许醉意。
  没有人留意情势是如何演变,只记得他吻了她,而她也难得地配合,陷入床铺赤裸裸纠缠,他吻遍了她全身,再度回到她唇际时,她几乎是想念地贪渴啜吮,主动索吻。
  他低低轻笑,撑起肘臂,悬在上方凝视她迷乱晕红的醉颜。
  “你曾经对我心动过吗?”毕竟还年轻,他心里也有太多的不确定,需要她一些些正面的肯定。“就算只有一秒也好。”
  “或许吧……”
  “什么时候?”
  “我不如道。”他问题好多!夏以愿焦躁地想拉回他,接续那醺然美好的滋味。
  他偏开头,不教她如愿。“是你说要当一天的自己,那就对自己诚实一点,不许逃避。”
  她皱眉,再皱眉。“真的不知道。”
  可怜的女孩,她连自己都欺骗了。
  “没有关系,你不懂自己,我懂就好。”他热了眸光,带着怜惜引领她由女孩成为女人。
  他们的初吻、他们的初夜、他们人生中所有最美好的亲密接触,都是与对方一同完成,说出来别人或许难以置信,连他都不相信自己如此纯情,直到许多年以后,她始终是他的唯一,他不曾想过要拥抱别的女人。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那失了自制的一夜放纵,会带来这么大的后遗症,就此颠覆了他们的人生。
  “你、你说什么?”在那之后的一个月,他坐在她面前呆愣成化石,一颗原子弹爆炸,都不及他此刻措手不及的震撼心情。
  她懊恼地咬唇。“我‘那个’迟了三个礼拜,今天去买了验孕棒。”
  原来验孕春长这个样子……他呆呆看着桌上的物品,上头有两条红线。
  还看!他都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见他一迳沉默,她烦躁地吼他:“你干么不准备保险套!”
  “连吻一下都会被你瞪,我是要准备保险套做什么?”他平时看起来是有这么yin乱吗?
  正心烦意乱的她,并未留意到他话中透露出的专一与认定。
  “算了!”她颓然地跌坐回床铺上。
  她也知道,自己是慌得乱迁怒了,这种事绝对不是单方面的责任,就算他没做事前预防,她也该做好事后处理,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怪,就这么一次的放纵贪欢,谁料到会这么准?
  “这两天我会找时间去医院处理……”
  宋尔雅回过神来,瞪她。“你要处理什么?”
  这还用说吗?  “你和我都不想要,当然是拿掉——”
  “谁说我不要!”宋尔雅直接打断她的话。“我只是太惊讶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没有说不要,你敢拿掉试试看!”
  她愕然。
  “以愿,你听到没有?”宋尔雅来到她面前,蹲下身对着恍神的她轻声说:“我知道事情来得太突然,其实我自己现在脑袋还晕晕的,但是‘他’是我们的孩子,不可以不要。”
  她没有对他说实话。早在三天前,她就已经验过孕,今天的验孕棒只是二度确认罢了。
  这三天,她想过千百种可能,猜测他的反应,他或许会错愕、会惊慌、会逃避甚至否认、质疑他和孩子的关系……所有最不堪的状况她都预先设想过,也做足心理准备了,就是没有设想过这一个——
  他要孩子。
  那么坚定地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可是……我不能……”她能做好一个母亲吗?一个连自己都不晓得该怎么爱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好母亲?她那么倔强的个性,只会对孩子造成负面影响,她真的怕……
  看穿她眼底的恐惧与惶然,宋尔雅移坐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不要怕,以愿,还有我在。”
  他能理解她的抗拒、退缩,一个不晓得该怎么付出的人,对爱太陌生。她总是把人性想得太悲观,深怕被否决,于是第一时间便自己先否决了一切。
  这个骄傲的女人,骨子里其实很自卑。
  “没关系,如果你不要,我要。你只要替我生下来就好,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跟你没有关系,只要你不想说,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她眼底的慌惧扯疼了他的心,不忍她承受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他缓下步调,替她扛起一切。
  她有她的心结,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只能等。
  第6章(1)
  他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她真的亲口对他说——她不要他,也不要孩子。
  这一句话,让他彻底光火。
  任何事,他都可以在下一秒抛诸脑后,但是这一句,他怎么样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原谅。
  不仅仅为自己,更是为了小冬儿。
  他的女儿不该受到母亲如此对待,单凭这一点,她就必须付出代价。
  以往,无论她怎么推开他,他都会包容,但是这一次,她必须自己走向他们父女,他至少该为女儿坚持这一点。
  这一僵持,就是七年光阴……
  门口传来两声轻敲,将宋尔雅的思绪自回忆中抽离。
  “尔雅,在忙吗?”
  他暗暗吸了口气,只花一秒钟便挂上招牌微笑,起身相迎。“董事长,您怎么有空过来?”
  “都说几遍了,自己人,私底下喊舅舅就好。”
  是喔,自己人!
  真是自己人怎么会逼到以愿超时工作,几乎要过劳死还不满意?她不也喊舅舅吗?
  自己人怎么会隔岸观虎斗,竭力挑拨他和以愿争个头破血流?
  自己人怎么会忌惮他或以愿揽权,日日防贼似地防着他们?
  暗暗腹诽了几句,表面上仍是顺应民意喊一声:“舅舅,请坐。”
  “最近怎么样?听宁馨说你有一阵子没回家了,工作很忙吗?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呀。”
  “还好,谢谢舅舅关心。”
  一如每回的开场白,总要来个几句场面话,他已经习惯了,十分钟之后才会进入正题。
  他嘴上虚应几句,在心里计时。
  你来我往客套了几回,就在时间进入九分半时,黄镇东叹上一口气。
  “看看你这气色,以愿又为难你了是不是?你也不必替她隐瞒了,两千万的行销预算不是强人所难吗?这丫头啊,我明明就劝过她了——唉,真不晓得该怎么说她才好,怎么就容不下你呢?”
  还不是你逼的吗?怎么最后会变成她容不下我?
  诸如此类的挑拨,数年下来他真的腻了,愈来愈没耐心陪他演戏。
  “没关系的,舅舅,我还处理得来。”
  “我也知道,在她底下做事是委屈你了,那个位置本来应该是你坐的,偏偏你没她机伶,不晓得先去拉拢董事们的支持。”
  如果黄镇东知道,宁馨父亲遗嘱上交代由他继承百分之十股份、两席的董事席位,董事会上的不记名投票他是投给以愿,不晓得会不会吐血而亡?
  “我后来想了又想,公司规划拓展海外事业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香港是我们跨足海外的第一步,人选我怎么想都没有比你更适合的……”
  也就是说,黄镇东希望他去香港,接下筹备分公司的重任。
  黄镇东的想法不难揣度,既然他斗不下以愿,那么将他调离权力中心,自己趁这几年也好专心对付以愿,以免左支右绌。
  “说实在话,以你的能力当这个小小的企划经理是埋没了,到了香港分公司,至少不必屈于人下,好好干的话,未来也有足够的本钱跟以愿竞争,你说是不是?”
  确实。撇除后半段的浑话,若以客观立场考量,全公司担得起这个重任、又能让每一位董事信任的,除了他似乎不作第二人想。于公,他没有拒绝的理由,然而于私……
  他怎么能走?他走了,以愿怎么办?
  这些年,一直留在夏氏企业,三天两头忍受黄镇东的鸟话污染心灵,为的就是不忍她一个人孤军奋战。
  有他在,至少还能替她分担些许来自黄镇东的刁难,一旦他不在,她遇到难题时怎么办?她再强,终究是一个人,他不想看她累死自己。
  气她归气她,并不代表他愿意眼睁睁放她任人欺凌,孤立无援,这女人归他保护——这是许久以前,他便立下的誓言。
  “谢谢你,舅舅,但这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还有女儿,小冬瓜也得连带考虑进去,必须慎重其事。”
  “这有什么难的?冬冬就交给我们,宁馨会好好照顾她的,早晚都是一家,总要让她们有机会培养点感情。”
  “我跟宁馨没发展到那种地步。”讲了这么多年,讲不腻吗?他要真想和宁馨怎样,还会拖到现在?小姑姑就是小姑姑,永远不会成为后母。“再说,我也不打算和女儿分开。”
  “这……你再好好考虑看看,不用急着回覆我。你还年轻,正是全心打拚事业的时候,这么好的机会,放弃可惜。”黄镇东仍不放弃游说。
  对一般人来说,或许是。但是对他来说,台湾存在着更重要的事物,那是他守护了一辈子的牵挂。
  他微微一笑,没再多言。“好的,我会再仔细考虑。”
  关于宋尔雅与业务部副理之间的流言,足足传了一个多月,未见止息。
  有好几次,夏以愿提起勇气想问他,话到了嘴边又咽回,找不到立场过问他的交友状况。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这是她自己一直以来坚决挂在嘴上的,不是吗?
  明明该由秘书送去的公文,她抱在怀里,借口找了,却踏不出那一步。
  “说好了,你要亲手煎牛小排给我吃,不要假装忘记!”
  清朗的女音传来,她定住步伐,看着一双俪人由经理室步出。
  “放心,我从来没指望过一个厨房白痴。”
  对,她记得他煎的五分熟牛小排很好吃,但是吃过的人并不多……
  她没喊住他们,只是静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
  他走了,公司里的职员也陆陆续续离开,不到一个小时,整间公司静得恍若空城。
  她置身其间,就像她的心,空冷寂寥,不肯走出去,也不让任何人进来,一个人近乎自虐地品尝孤单。
  一直以来她不都这么过的吗?为什么一瞬间,会空泛得难以忍受?
  放空了脑子,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该做什么。
  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已经开车来到他家楼下。她微微降下车窗,男人愉快的一声“妙妙”,随着微风隐约送来。
  他们买了晚餐食材,一手牵着顺道去安亲班接回来的女儿,一同进入大楼,看起来真的好像一家人。
  那原本该是属于她的温柔,他终于决定将它交给另一个女人了吗?曾经拥有过的,早已错失——
  这是早就做好准备的事,为什么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心还会那么痛,痛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她闭上眼,仰靠在驾驶座上,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想,就只是麻木地任时间流逝。
  车内音响,由即时路况到整点新闻、听众点播……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过去。十一点,夜逐渐深了,偶尔有人车经过这住宅巷道里,很快又归于寂静。
  轻柔的哼吟旋律由远而近,不期然飘进耳际。
  刚刚风无意吹起 花瓣随着风落地 我看见多么美的一场樱花雨
  闻一闻茶的香气 哼一段旧时旋律 要是你一定欢天喜地
  你曾经坐在这里 谈吐的那么阔气 就像是所有幸福都能被预期
  你打开我的手心 一切都突然安静 你要我承接你的真心
  她不由自主望去。
  那是一对好年轻的男女,少女坐在脚踏车后座,揽着男孩的腰,笑贵甜甜,他哼一句,她接一句。
  曾经,她也有过那样的岁月。
  伴在她身旁的那个人,无论她如何白眼驱离,从来不曾真正走开过。
  花季
  虽然会过去 今年明年 有一样的风情
  相爱
  以为是你给的美丽 让我惊喜 让我庆幸我有一生的风景
  命运 插手得太急 我来不及 全都要还回去
  从此 是一段长长的距离 偶尔想起总是唏嘘 如果当初懂珍惜
  酸热涌得太急,这一回,就算闭上眼也来不及阻绝,她将脸埋进掌中,任由那些太过陌生的湿润液体自指缝间溢出。
  太多回忆不断在脑海交错,最后停留在耳畔的,是由自己口中吐出,那些决绝的话语——
  “我不要你,宋尔雅。是你自己纠缠着我不放的。”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要跟你在一起。”
  “是你说,她是你一个人的女儿,我才会勉为其难生下来。”
  “请不要赖着我,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有这段耻辱的过去。”
  这是她说的,像她这么可恶的女人,本来就不该被原谅,所以他恨她。
  她懂。她也不打算得到他的原谅。
  我知道眼泪多余 笑变得好不容易 特别是只能面对回忆和空气
  多半的自言自语 是用来安慰自己 也许你字字句句倾听……
  ——《想起》/演唱:江美琪/作曲:张宇/填词:十一郎
  是她自己放开手,将唾手可及的幸福远远推开,她活该,这些都是她该受的……
  送董妙洁下楼,亲眼看着她上计程车,记下车牌号码,宋尔雅这才举步往回走。
  转身之际,眼角余光瞥见停在路旁的车。车款太熟悉,他忍不住多看两眼,确定车牌也是记忆中的那个。
  他狐疑地上前,弯身轻敲了两下车窗。
  里头的人迟疑半晌,才有动静。
  车窗降下,果然是他料想的那个人。
  “以愿,来多久了?”
  “刚到。”她双唇轻嚅,几不可闻地道:“我……来看小冬儿。”
  “那怎么不上来?”
  她犹豫了下。“方便吗?你有客人。”
  “她回去了。交情再好的异性,我都不会留客超过十一点。”或许他的思想太封建,但他始终认为,这样的时间点容易引发太过暧昧的遐想空间,适度的避嫌是必要的。
  “喔……”
  须臾,他将目光由她未拭净的眼角湿意移开。“要上来坐一下吗?小冬瓜刚写完作业,还没睡。”
  “好。”
  她下了车,任他由手中接过遥控,启动防盗锁,然后默默牵起她的手,暖暖掌心牢握她过度泛凉的指掌,一同上楼。
  “大鼓咕——”钥匙才刚插入锁孔,小人儿便迎了上来。“我刚刚在收衣服有看到你的车喔!就说是你嘛,把拔还不相信,硬说不可能。”
  因为她若来了,会直接上楼,他连家中钥匙都直接放在她车内的置物格里,示意随时静候娇客到访。谁知她真如小冬瓜说的,傻傻在楼下发呆。
  夏以愿神色僵窘,完全没勇气看他的表情。
  “还有还有喔,我八点吃饭的时候就有说过一次了,把拔他——”
  “丫头,闭嘴。”一见到心爱的大姑姑,一张嘴就叽哩呱啦讲个没完,好吵。
  夏以愿好想死!
  原来他早知道了,却没戳破。他——会怎么想?
  所幸他也没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转身往厨房去,没让她更难堪。
  第6章(2)
  不一会儿,他倒来热茶让她暖手。
  “吃过没?我冰箱还有点菜,要不要吃一些?”
  不用了,她又不是专程来讨这顿饭吃——
  “好。”可舌头不听控制,硬是冒出违反意志的话语。
  宋尔雅没多说什么,转身又钻往厨房里。
  待她陪女儿洗完澡,回房不到十分钟,小女孩便在她怀中睡着了。她走出房门,他也正好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只是简单的葱花蛋、花生面筋、一盘芹菜炒鱿鱼,还有一碗清粥。
  连罐头也好意思拿出来,比起五分熟牛排的宴客餐,简直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对待。
  他毫无愧意地解释:“太晚了,宵夜不适合吃太油腻,要是害你发胖你会追杀我。”
  这可是有历史为证,没她辩解的空间。生完小冬儿的那一个月,她每每看着体重计上多出来的五公斤,可是怨念极深,让他平白接收了好几记恨意十足的白眼。
  “我又没说什么。”她咕哝,埋头安静用餐。
  他轻笑,动手替她盛上一碗今晚没喝完的奶油蔬菜浓汤,很另类的“中西合璧”,反正她也没抱怨。
  这种感觉真的很像一家人。她加班晚归,他替她准备宵夜,不当她是客人,刻意筹备餐点招待,反正家中有什么就吃什么。而她打点女儿上床就寝事宜,哄睡了孩子再出来,身上泛着与女儿相同的沐浴香气,吃着他煮的食物,深寂夜里温存相陪。
  她知道吗?他用了这么多年等待的,不过就是这一幕再简单不过的幸福。
  吃着、吃着,一颗水珠掉落碗里,极迅速地隐匿而去。
  他心知肚明,假装没看见,起身回厨房清洗锅具,让她不必狼狈掩饰。
  芹菜炒鱿鱼——
  她以前很讨厌吃这道菜,芹菜不好嚼,鱿鱼咬不烂,偏偏他觉得这道菜是道地的台湾味代表之一,在异乡那一年,很常炒这道菜。
  如果不是他表情太认真,她几度怀疑过他是故意恶整她。
  他甚至觉得芹菜炒鱿鱼太通俗,还给它取了个宋式专用菜名——芹鱿独钟。
  “芹你个鬼,是芹鱿杜烂吧!”真的是愈嚼愈杜烂,完全不解风情地没意识到人家在含蓄告白。
  “不要以为你含在嘴里我就没听见你讲脏话,注意胎教,准妈妈。”看来她真的是很讨厌这道菜,那可不行,得想办法扭转她的坏印象。
  “不然叫芹意鱿存?”
  “……”反正他很坚持要替这道菜取一些怪名就是了?
  后来她也没再搭话,以免他追加一堆怪里怪气的宋式命名菜。
  她已经记不得,最后到底是决定叫“芹鱿独钟”还是“芹意鱿存”,只记得过了好久好久以后,他才告诉她,只要他还肯为她做这道菜,就表示心里还有她,也依然愿意等她。
  他的情意犹存……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
  “今天来的客人——”一出口,她便懊恼地咬住下唇。
  不打算要问的,偏偏舌头自有意识冒出话来,不受控制。
  “你说妙妙?”接收到她投来的古怪眼神,他追加补充:“她说下次再听到我喊她全名,她会杀了我。”
  “她名字哪里见不得人?”董妙华,很正常啊。
  这次换他丢给她奇怪的一眼。“你记性很差。”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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