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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盗魔女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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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心中一股脑簇涌而上的焦灼几近教他窒息。
  任无我、屈不容、傅小沉和一向甚少出碧云窝的纪红竺全聚集在他的书斋里,众人的眼珠子全随着赫连负剑踱来踱去的身子转。
  “大哥,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自掘坟墓嘛,我们好端端的大嫂被你气跑了,看你要拿什么赔我们?”傅小沉一口气把碗中的清酿梅子茶喝光,擦擦嘴后开炮了。
  他一点都不同情赫连负剑。
  女孩子嘛,全是娇滴滴的花儿,应该拿来怜香惜玉的,像他大哥这般没情调又不知情趣,还把到口的肉弄丢,根本不值一文钱的同情。
  “大哥,一室不治,何以国家为?”一个老婆都留不住了!唉!屈不容直对赫连负剑摇头。
  “你们说够了没?要是满意了,给我加派人手搜索去?quot;他怎么会有这些专门落井下石的兄弟,真是苍天无眼。
  “大哥,你也不能光坐在这里等消息,怎么我们就该劳动双腿去奔波?”不知死活的傅小沉斤斤计较着。
  纪红竺丢了个“白痴”的眼神给他,这当口没被暴躁的大哥五马分尸已经是奇迹,居然还有人笨到在狮子身上抓跳蚤,真是七月半鸭子——不知死活。
  果不其然,赫连负剑着火的眼神凝冻冷幽。“那个小魔女有三长两短或意外,你们就准备把皮绷紧一点吧!”
  “啊,天理何在——”傅小沉还想继续“伸张正义”,却被其余三人掩口、踹脚加大白眼伺候。“呜……呜…?quot;
  正当四个闹得不可开交时,有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爷,奴家知道水灵灵姑娘的去向。”
  来的人正是莺莺。
  要不是傅小沉对她先入为主的印象太差,他真想好好地报答她“救命”之恩。
  原来荼毒他的人全弃他如敝履(破鞋是也),放手的放手,收脚的收脚,把关爱的目光全移到报马仔莺莺的身上。
  突然接收到那么多眼神,她不禁轻颤了一下,顺了顺气。“奴家不知各位爷们都在这里,唐突之处还请多多的海涵。”
  赫连负剑耐心等她的社交辞令告一段落,用震碎屋顶的怒吼声喊道:“快说,你是在哪里遇见那个小魔女?”
  莺莺嘎然止了笑。这样毛躁得两眼泛红的赫连负剑她还没见过,不禁有些气虚,两片菲薄的唇颤抖得像秋天的落叶。“奴家……奴家见灵姑娘划着一艘小舟出去了。”
  赫连负剑登时喜心翻倒,也不细究。“竺妹,把你的丑八怪借我。”
  丑八怪是只体型庞大的肥乌鸦,它是纪红竺养的宠物,也是找人的高“鸟”。
  他根本不等纪红竺有任何表示,即如旋风似地刮出书斋。
  “那只笨鸟能做什么事?”傅小沉不看好那只以食为天、奉睡觉为己任的丑乌鸦。
  纪红竺二话不说又踢了他一脚。这家伙,打狗也要看主人,换成是鸟难道就不用吗?没大脑的饭桶。
  傅小沉被暗踢可不是三天两头的事,他早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只闲闲回过头朝她扮了个吊死鬼脸。“暴力份子,小心嫁不出去喔。”
  纪红竺回报他的是另一记胫骨踢。
  莺莺见目的已达到,正想开溜,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显然没打好,她只觉眼前一花,自己就被团团包围住了。
  “你刚刚说谎。”屈不容的口气是确定的。
  他曾官拜中书郎,头脑自然是一流的。
  “我大哥因为过于关心水灵灵,心才会乱掉,否则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你诓过。”傅小沉接着说道。
  “人不知,己莫为。”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是纪红竺有简言少语习惯,六个字对她来说已经是破例了。
  “招来。”任无我迫力惊人,他那人见人怕的钟馗脸即使无表情也很骇人。
  莺莺心跳一百,冷汗涔涔从额头掉落。“奴家好心没好报,反被倒咬一口。”
  “反咬一口什么?”屈不容咄咄逼人。
  有关水灵灵失踪的事,他们可一句话都没提到,会自己承认的人,除了作贼心虚还是心虚。
  汗水进入她原本漂亮的汪汪大眼中,这下真的成了“汪洋”大海了。“你们……不要……逼我。”
  √饷此担娜擞止室馔翱缫淮蟛剑跣×税ψ樱诿鞣俏矢鏊涫霾豢伞?br》
  “冤枉……要屈打成招啦!”莺莺被逼得无路可逃,精神濒临崩溃。
  面对歇斯底里的神经质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块布塞住她的嘴,不过,他们面临的是非常时期、非常情况,自然得使出非常手段和非常忍耐。
  他们不屑打女人,所以傅小沉很无奈的拿出一根羽毛。
  “刁妇,看搔。”说毕便往莺莺的胳肢窝搔去。
  莺莺花容失色,连嘴唇的胭脂也掩不住她脸上失血的速度。
  一时之间,整个书院内外响遍杀鸡似的叫声。
  这时,在洞门大开的门外站着看傻眼的封管家,他用两根食指塞住耳朵,唯唯喏喏,连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嗫嚅。“二爷、三爷、小爷、小小姐……”
  屋里仍是一片“厮杀”声,谁也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想来一定是声音太小了,他再次鼓足真气,用两倍于平常的音量吼叫。
  效果显而立见,他们终于发现他的存在。
  “什么事?”任无我冷眼问着。
  “大厅有人要求见大爷和水灵灵姑娘,可是他们都……”他连答话也没敢放肆。
  他们城主只是原则多了点,只要不悖情理法什么都好商量,而这个二爷却教人发自由衷的害怕。
  封作啸在毗天阙当总管的二十几年间,最庆幸的就是他不用在像任无我这样的主人下讨生活,每每想到这点他总会无限怀念三代积德的祖先,阿弥陀佛!
  “拜贴呢?”
  “客人说他远从中土而来,有十分紧急的事要拜见爷,亲自面告?quot;那巨人似的头陀还身带铁链和一根方便铲,教人望之生畏。
  任无我沉吟了一下。“你请他到小花厅坐,我见他。”
  封作啸连忙打躬作揖而去。
  水宽天阔,万顷波涛如水镜,此时骄阳已褪,碧空纤尘不染,偶有沙鸥翔起翔落,扑水捕食,碧海中只见一艘华丽官船,船头旗帜鲜明,卫从铁盔银甲,织锦铺盖的甲板上坐着戴着面具的锦袍人,而他身边缠绕着数个衣着暴露,状似波斯人的金银红褐发美女,她们或扭着水蛇腰或剥荔枝、或拈葡萄、或抚琴,皆极尽己能的取悦那面具人。
  “王爷,前方三海哩处发现一艘可疑的船?quot;来人单膝点地,双手呈上一只式样奇巧的伸缩望远镜。
  面具人懒洋洋地接过,由镜孔望去。
  半晌,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忽有了巨大的转变,他挺身由花豹皮椅上直起身子,一手粗鲁地赶走献殷勤的美人,宛如面对垂涎已久的猎物,浑身散发凛然威猛的气势,可那萌发的威吓也只维持一瞬间,下一刻,他将望远镜丢回那卫侍的怀中,庞大的身子顺势又躺回。
  “王爷,方才属下看清楚那船里有个姑娘家。”他吞吞吐吐。
  “是吗?”他顺手搂来身段妖娆的红发美女,尽情调笑。“我瞧见的,和你有点不同,小船里不止一个人。”
  那迅速登上小舟的男人轻功盖世,显然身怀惊人武艺,最教人难忘的是他的脸。而他——藩镇王偏巧就记得这张只见过一次的脸。
  “小的该死!请王爷降罪。”原来还沾沾自喜的脸霎时蒙上一层惶恐。
  他没能领教到他的罪罚,另一个穿着一模一样的哨兵又匆匆而来。
  “王爷,左舷,右前方的探子全部回报,五十海哩外有数目多达百艘的大船正往这个方向前来,预计一个时辰会到达。”
  面具后的鹰眼精光一现。“都是什么人?”
  “少林、武当、崆峒、昆仑、峨嵋、华山、丐帮、连远在天边的海南派也有,几乎包括了十大门派,另外……还有魔教的人。”
  “儒、道、释、魔,全出动了,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quot;他径自摩挲美女滑嫩的胴体,双眼绽放神秘莫测的光芒。”魔教?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而来?“
  他对明教的兴趣远远超过一场可能即将而来的腥风血雨。
  “吩咐下去,起锚,离开。”
  他心中自有打算。
  鹬蚌相争必有一伤,而他铁定是得利的那个渔翁!
  没有什么比头被灌了铅似地胀痛更教人难受,水灵灵头昏眼花,全身皮肤像要脱裂的蛇皮,胃部感到恶心,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她睁开眼,白花花的日光被一堵强健如神的躯体挡在她的视野外。
  “不怕,小东西,我在这里。”他无限怜惜地将水灵灵搂在怀中。
  “赫连……大……哥。”她的声音暗哑破碎,眼底有着乍见亲人的不敢置信和惊骇。
  赫连负剑心如刀割,他迅速拿出腰际的水袋,含了一大口水,然后依向她。
  清凉甘甜的水下喉,水灵灵终于有了些真实感。哇地一声,豆大的泪肆无忌惮滑下她面颊,滴滴皆灼烫赫连负剑的心。
  这样孩子似哭倒在他怀中的水灵灵太陌生,她那刻划在秀丽眉睫的脆弱,令赫连负剑万般心疼,一腔侠骨柔情悉数化为不舍,他恨不能代她受痛楚。“不哭,没事了。”他用从来不曾轻启的温柔抚慰她。
  他将嵌入他怀里的水灵灵轻轻推开些,单手撕下一截衣袖,然后沾了些清水,轻缓地擦拭她额头已呈干涸的一道伤口。
  水灵灵咬唇扭脸,却没有喊痛。
  她的坚强分外令人不舍,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赫连负剑发誓,他一定要把那个陷害她的凶手抓出来。
  刚开始,他或许被感情蒙蔽了理智,但他也不傻,在寻觅的过程中,不合常理的蛛丝马迹破绽百出,及至发现昏迷的水灵灵,他完全确定自己的假设。
  一个存心要逃走的人会天真无知的连救命清水都不带吗?更何况她身上有数道摩擦的伤口。
  真相已呼之欲出。
  他不会轻饶那加害水灵灵的刽子手,绝不!
  “我知道你倦了,睡吧,等你一觉醒来,我们就回到家了?quot;他在她的唇上,印上失而复得后激动却带压抑的吻。
  她被吓坏了,他不能再任自己的激情如猛浪地刺激她。
  她静静地任他搂着,一颗慌乱的心逐渐回到妥贴安适的地方,她依恋地紧紧靠住他,万般言语已是多余。
  “小东西……”
  他叹息的低唤她,眼睫眉宇全是深情!
  忽地,赫连负剑属于天生猎人的敏感触觉感受到空气中有不寻常的波动。
  他遽然狂动的心教原本已要昏昏睡去的水灵灵蠕动了下。“赫连……大哥?”
  “没事。”他牢牢锁住她的身子,让她安稳的栖息。
  她虽受伤,但神志是清晰的,四周愈来愈是激越的水浪声和拍翅惊飞的沙鸥,她再迟钝,也明白有什么重大的事要发生了。
  一切的预兆皆如此不祥。
  她将面孔转向,看见了水平线上蝼蚁似的帆点。
  “是船,好多的船。”
  “嗯。”数十艘,或许更多。他展颜而笑用笃定自信的眼光安抚水灵灵。“我们有客人了。”
  南风顺吹,船只来得极快,领头的一艘船发现了他们。
  他们毫无选择地被接上了大船。
  “我没事,可以自己走了……”她想阻止他在光天化日下的搂抱行动。
  他轻啄她的唇,眼底全是教人信赖的平静。“抱牢我,我们要上去了。”
  他足尖轻点船舷,然后凌空驾虚地飞上大船,这般神采奇技的绝世轻功几乎震慑了船上众人。
  这样的功夫太过惊世骇俗,许多趾高气昂的带剑高手们纷纷心虚地往后退却一步。
  此时,各船的首脑人物也搭着舢板从四面八方而来。
  赫连负剑一派从容。“我娘子身子违无法下地,请勿见怪。”
  这样亲密拥抱的场面绝不合乎礼教,各派掌门虽瞧不过去,但碍于自己是一代宗师,又不愿失礼,所以各以草草的唱喏带过,倒是那些年轻弟子们纷纷以惊艳的眼光凝视水灵灵那粉艳绯红的嫩脸。
  能得如此美人在怀,虽死何憾!
  “你们成亲了?”人群中钻出个铁木儿,他满眼俱是备受打击的落寞。
  他痴心一颗,早在初见水灵灵的一刻间,已暗自相许终生,不但水迢路遥的百般说服他师父来这一遭,盼的也是希望再见伊人芳颜,好尽吐心中衷曲,谁知道晴天霹雳,惊耗乍闻,琵琶竟已别抱……情何以堪?
  对铁木儿,水灵灵完全没有记忆,对他鲁莽的问话,她只觉老大不开心,他们成不成亲关他什么事?无聊男子!
  铁木儿那赤裸、充满爱慕的眼光教赫连负剑心里怎么也愉快不起来,虽然水灵灵眼中的认生教他放心许多,他还是不顾众人侧目地把她更往怀中带。
  “铁木儿,退下!”崆峒派青阳真人将拂尘一扬,出声吆喝。
  真不像话。铁木儿一直是他崆峒最优秀的弟子,怎料他一见到那魔女便行为失常,他把这一切全归咎到水灵灵的身上去了。
  铁木儿如梦初醒,注视他师父不善的脸色,和周遭的窃窃私语,他胀红一趴×常獠乓馐兜阶约河庠搅吮痉帧?br》
  他无言地退下。
  这段苦涩的暗恋注定要夭折。
  “赫连城主,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远渡重洋而来是有一事想要和城主砌磋商讨。”着袈裟的少林掌门一怒大师诵了声佛号,开门见山便说。
  “这么大的阵仗,你们也太抬举我赫连负剑了。”他冷冷扫过百艘舟船,场面话一句也不肯说,更无礼地点破他们居心叵测的目的。
  一怒大师脸皮虽有些挂不住,可是毕竟也是蹈风踏浪过的人,更何况他又被公推是这次行动的主导人,不由得避重就轻地说道:“老衲是世外人,穷兵黩武是我少林派所不齿的,但是一旦有破坏武林平静的妖派魔道出现,我们也不会视而不见。”
  赫连负剑很不耐烦。“我没空听你唠叨一些脸上贴金的话,你有话直说吧!”
  一怒受他一顿抢白,气也不是,恨也不是,霎时只见他一张老脸敕敕抖动,青白交替,一柄禅杖铿锵作响,显示心情十分激动。
  想他一怒在中原备受各家崇敬爱戴,谁敢给他一丁点气受,而这黄金城主不仅不卖他的面子,甚至在各大门派面前让他下不了台,此仇不报非君子,这梁子是结定了。
  素来以个性暴躁见闻的青阳子排开众人。“一怒大师,对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人,你何必跟他多费唇舌,直接叫他把盘古开天五宝给交出来,还有要他也把魔教确实藏匿的地点说清楚,咱们就放他一马,要不,哼哼……”
  “我明教什么地方得罪了各位,让你们赶尽杀绝?”水灵灵把青阳子的话听得分明,气息难平地问。
  “你就是魔教余孽?”一怒炯炯的目光锁在她身上。
  这样一个水灵清艳的姑娘竟是魔女,可惜啊可惜。
  水灵灵挣扎下地,她几乎明白这些人是冲着什么来了。“大师,你把好大一顶帽子往小女子的头上戴恐怕不止是看我明教不顺眼吧?quot;
  “铲奸除恶是我正道中人义不容辞的事情,魔教羽党未灭,这就是我们的职责。”
  “好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一怒,当年逼杀我父母的事你也有一份吧,你的目的是要这把青雷匕首,是不是?”她随手翻出青雷,只见阳光下,剑锋淬芒,诡美邪魅,美得不可方物。
  各路人马不由全露出势在必行的表情。
  水灵灵一哂。人心真是试探不得,说穿了全为一个财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全是人性。
  “过多的钱财会迷惑人心,我们不能让你聚敛这些上古宝贝,然后再招兵买马重振魔教。”一怒句句掷地铿锵,众人发出的欢呼喝采声更助长了他的声势。
  “我看你们劳师动众的出海,是各怀鬼胎想分一杯羹吧!”她把玩着闪闪发亮的青雷,眼角眉睫全是不屑。
  什么正派人士,全是一群鸡鸣狗盗之辈。
  “你这黄口小儿,口出狂言,识时务的话快将青雷紫电、夸父追日剑、娲女补天环和胭脂虎交出来。”海南潇湘师太也不耐烦了。
  “对对对……”众口鼓噪。
  “诸位英雄豪杰真是太抬举我了,不过那些劳什子的东西即使我否认在我身上,你们死也不会信的,那么,我们换个方式说好了,你们想得到那些宝物——”水灵灵露出她不曾轻易示人的一面,她森冷微笑,豁了出去。“是痴人说梦。”
  “你耍我们?”潇湘师太柳眉凌飞。
  “我又说你们是猴子,谁耍谁啊?”
  “丫头片子,逞口舌之能,可对你没半点好处,你别以为有黄金城主做靠山就想肆意横行。”青阳子嘴脸全变。
  “我肆意横行?滑天下之大稽,我看,恶人先告状的人是你,青阳子,你外表一副道貌岸然,背地贩卖人口,开勾栏院吃软饭,这等下流事你以为没人知道吗?”原来她还念在他身份之尊忍他三分,事到如今,人家都不要脸了,她又何必替他留树皮。
  “妖女,你血口喷人,拿出证据。”青筋爆起,恼羞成怒的青阳子动了杀意。
  “不错,凡事要讲求实证,岂可随口诬人?quot;潇湘师太义愤填膺。
  “老太婆,你不想我也把你和青阳子不可告人之事抖出来吧?”一对老不修,还同流合污呢!
  潇湘师太满脸通红,银牙一咬,恨意遮也遮不住地刻在鱼尾纹里。
  赫连负剑低语。“够了,小东西。”
  这小魔女真是能干,只两句话便得罪了两个大门派的掌门,这下她在中原根本无法立足了。
  “姐姐说得好,说得妙,说得蛇山小?quot;水当当格格的笑声透亮透脆,从高高的桅帆处站出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立时转移了目标。
  “你是谁?”一怒大师皱起白眉。
  年事已高的他几乎早就不问世事,这一次要不是武当、峨嵋各掌门轮流出动来说服他,他绝无兴趣蹚这趟浑水。
  这突然出现的女娃儿,年纪轻轻,却能在众多武林高手中神出鬼没而不被发觉,真可算是英雄女侠。
  一代江山新人换旧人,他这趟或许来错了。
  水当当恢复她绮年玉貌的粉嫩玉容,着一件素绸衫子,短裤、皮靴,足踝到膝盖上方各用两条皮绳交叉固定缠绕,最后在小腿后系上蝴蝶结,青春俏皮又可爱。
  她像只鸟似飞身扑下,宛若天降神兵,又一刻不停地扑进水灵灵的怀抱。“姐姐!”
  亲人重逢是件快乐的事,不过水当当那双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大腿可教那些年轻气盛的门下弟子们瞧直了眼,有的经不起刺激,两管鼻血长流而不自知。
  年轻人乐得眼睛吃冰淇淋,卫道之士的老头们却纷纷发出冷哼,神情罩霜。
  “你的人皮面具……”水灵灵劈头就问。
  “嘻,”水当当娇憨地拧了一下腰。“我找到一个替死鬼——”她可就乐得轻松。
  “太好了!”水灵灵忘形地拍手。
  她们姐妹为了虚悬的明教教主之位吃了不少苦头,知道烫手山芋有人接,高兴得比捡到钱还开心,完全把一干人置之脑后了。
  第九章
  “你瞧,他来了。”水当当遥指一艘战船,俏脸尽是娇喜。战船破浪而来,船头飘着明教的火焰旗帜。
  “咱们全教上下通通出动帮你助阵,够义气吧?quot;水当当手插蛮腰。
  果不其然,明教四门、五行旗、五散人、左右光明使全威风凛凛地站在船梢,十大门派弟子不见号令,也只能干瞪眼让他们的战船靠近。
  自古正邪不两立,就像猫碰上耗子非拚个你死我活一样,明教这种昭然若揭的行动激怒了所有自诩为名门正派的白道人士。
  “弓箭手待命。”心怀怨忿的青阳子发出暗号。
  潇湘师太见机不可失,灭魔剿魔全在这一时,她也快速地拔出长剑,准备做一殊死战。
  南海门下见自己掌门已经行动,自是不敢怠慢,一时旌摇旗动,余下一些举棋不定的帮派首脑看见有人做先锋,亦不再迟疑。顿时战鼓动天,呐声如雷,嘈嘈切切的金鸣铁撞声直冲九霄。
  明教教众也不含糊,全部倾巢而出。
  峨嵋、昆仑诸派掌门围战赤手空拳的赫连负剑,胜之不武又如何?他们是豁出去了,这场战争他们只准赢不能输,万一落败,不止他们个人名誉扫地,就连各门各派的光荣传统也将毁于一旦。
  混乱中,青阳子将水灵灵逼到船舷。所谓无毒不丈夫,被一语道破的私情令他在各大门派失了面子,这股怨气说什么他也要加倍讨回。
  撇开一门宗师的身份,他非除掉她不可!
  “纳命来,小妖女!”武功这玩意儿,水灵灵实在不行眼见战事如火如荼,每个人都自顾不暇了,又有谁能顾了她。
  她慌而不乱。“杂毛老道,你想要我的命,你自信有这能耐吗?”
  “魔女,你死到临头还嘴硬?把青雷乖乖交出来,本山人还可以考虑留你一副全尸。”
  “好宽宏大量的慈悲心肠啊!杂毛老道,你当我水灵灵那么好骗——”她从颈项中掏出青雷。“本小姐有项毛病,你要我往东,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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