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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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这么差，把我的眼睛都吹疼了。她以为她对林是来说是最重要的存在，她以为林是对她的好是独一无二的，她以为林是不可能为了另一个女人冲她发脾气……原来她的以为都是错误的，林是对她就像他对他其她所有的女朋友一样，并不是不好，但是从来只把张瑜意一个人放在心上。

希安跑到四肢脱力，胸口又酸又闷，似乎下一刻就会有新鲜的血液从喉咙里溢出来，越喘气，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像是有一把刀凌迟着自己的喉管，用尽全力跑完了好几个八百米的感觉。
















五月的少年








等缓过气的时候，希安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家并不大的小店门口，刚好挡住了人家的不算大的门，里面的店主已经不耐烦了，见希安回头，狠狠地皱了皱眉。

希安回她一个难看的笑脸，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失落地往前面走去。电视里一旦有人失恋，通常都会下大雨用以衬托主人公的心情。可是现在阳光明媚，手掌样的梧桐叶子朴素地散发着初夏的味道，希安想我是不是应该笑一下来衬托这样的好天气。

希安终于走到了前面的前面，那是一间学校的后门，透过铁质的栅栏，看见的是空落落的操场，万籁寂静。不多时，有一个穿校服的男生出现在了她眼前，青春期的少年，带着那种桀骜不驯，明亮的眼神，皱着眉问：“你是老师？”

希安茫茫然地摇摇头，回答：“我还是个学生。”

“那干嘛看到我翻墙出来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少年带着些许恶劣的态度问。

希安认真地看着他，难过地说：“因为我失恋了，所以我现在看到谁都会是这死了爹妈的样子。”

少年闻言嘟嘟囔囔地说出心事：“我不想考大学了，我也不太开心。”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觉得现在我爸妈对我好都是有目的的，就是想要我考上一个好大学，给他们挣面子。”

希安坐了下来，抬起头对少年说：“我考大学的时候没有人对我好，我很难过。我真羡慕你。”

“哎，这不是说话的地儿，我请你喝东西，去不去？”少年的眼睛干净纯粹地像是此时五月的天空，让希安想起并不久远的带着汗水，咖啡还有风油精味道的高三时光。

少年在前面带路，希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多久便到了一家装潢地很有学生风格的冷饮店，他进了门，趴在门口的柜台上，冲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说：“两杯酸梅汤。”语气熟稔，然后领着希安坐到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上。

“我叫颜里念，颜色的颜，里外的里，想念的念。你呢？”

希安半弓着背，倾过去在桌子上写字给他看：“陈希安。可能我父母希望我一直平安吧。”

颜里念心中思量颇多，才慢吞吞地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你高考前没人关心你，那你爸妈呢？”

希安不在意地摆摆手说：“我妈妈很早就过世了，爸爸失踪了，不过我想他应该还活着，我也希望他能活得很好，然后什么时候出现，告诉我他觉得良心不安，打算留一大笔遗产给我。”

颜里念扑的一声笑开了，把单肩包扔到旁边的椅子上，说：“你以为拍电视剧呢。不过呢，你这人还蛮有意思的，我请你你就敢来啊，不怕我把你卖了啊。”

希安嘴角抽了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比你大吧？而且，我突然发现我不认识路，身上也没带钱，所以我想先跟你过来，然后让你借点钱给我。”

“你不是骗子吧？”颜里念的眼睛亮闪闪的，盛满了笑意。

希安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回答：“只骗财不骗色。”话说出叉发现自己刚才说得有点少儿不宜，没想到颜里念眼中的笑意更浓了，配着一头细碎的短发，毛茸茸的样子，异常的可爱。

刚巧有服务生过来送酸梅汤，笑着问：“颜里念，甭笑了，眼睛都看不见了，这你女朋友啊？”

颜里念一口的京片子：“哪儿能啊，我女朋友比她好看了去了。”

“你就吹吧，这会儿还没下课吧，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别老逃课。”

颜里念被教训，有点不好意思，吭哧吭哧地说：“现在也就都是自己在学了，不上课也没关系。”很孩子气的辩解。

那人对希安笑笑，搭讪：“你哪个高中的？今天不用补课么？你可别学颜里念逃课啊。”

希安摇摇头，回答：“我已经被录取了。”

青年吹了声长长的口哨，夸张地说：“牛，真牛，保送的啊，哪个大学啊？”

“我是大二的学生，今天是星期六，学校放假。”希安吸了一口酸梅汤，老老实实一板一眼地答复他。

那人听了耸耸肩膀，又踢踢踏踏地回到了柜台后面。

蓦地，手机响了，希安心里一慌，立马拿出手机打开看，幸好只是短信，不过是天气预报，一瞬间心里涌上的却是淡淡的失落，虽然转瞬即逝，但也不是无迹可寻，意识到这一点的希安，立马迎来了排上倒海而来的对自己的愤怒和厌恶。

“你男朋友么？”颜里念咬着吸管，抬抬下巴问希安。

“不是，天气预报，明天可能会下雨，出门记得带雨伞。”希安说完猛地吸了一大口酸梅汤，鼓囊囊的塞满了整个口腔，然后一鼓作气地吞了下去。如果我再这么没出息，就让酸梅汤来噎死我吧。

“你在哪个学校？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B大。”希安看了看窗外温柔和煦的阳光，突然想起了林是阳台上的那株小盆栽，明天下雨，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把花盆搬到里面去点。

“哦，不错嘛。”颜里念看着希安略显难过的侧脸，提议：“不如去你们学校看看吧，我报考你们学校好了。”

希安转过头，摸摸已经湿润的脸颊，抚着额，低下头，压着嗓子问：“可以给我递张餐巾纸么？”

颜里念见她说哭就哭，吓了一大跳，看看自己的这张桌子上的餐巾纸已经用完了，立马从另一张桌子上的盒子里抽出了好多张，顿一顿，又直接把盒子拿了过来，一股脑全扔在希安怀里。

两个人一个哭，一个不好意思地佯装翻看书包里的书。希安的哭泣是压抑的，咬着下唇，间或溢出一两声低低的抽咽，内心悲凉无比，既委屈又悲愤的复杂心理，慢慢地，全部变成了致命的伤心，像把钝得不能再钝的剑，一点点地搅着自己的五脏六腑，缓慢的，刻骨的疼痛，无时无刻。林是，你怎么能这样呢。

等终于哭完的时候，希安抬起头，眼眶有点红，但是并不肿，鼻子是很纯正的胭脂红，整张脸皱巴巴的。

“走吧。”声音是控制不住的哽咽，仿佛下一刻还会哭出来。

“嗯。”颜里念愄地把书收到书包里，默默地付了钱就领着希安向公交站走去。

“喏，给你钱，先坐7路车一直坐到最后一站之后转19路，你知道哪里下的吧。”颜里念用帆布鞋的鞋尖踢着水泥地，焉不拉搭地嘱咐希安。

“嗯，谢谢你，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吧，我下次把钱还给你。”希安看着眼前已经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少年，不无感激地说。

“不用了，你走吧。”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在哪个学校？哪个班级么？”希安湿漉漉的眼睛黑得有些让人晕眩，真诚又明亮。

颜里念粗声粗气地，有点不愿意地回答：“四中，高三六班。”

说话间7路公车已经来了，希安实在挤不出笑，只好冲他扬扬手里的手机，上了车。

坐在拥挤的公车上，希安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鼻子，旁边一个白领模样的女人嫌恶地往她反方向地让让，希安生怕被人看出来自己在哭，咧着嘴解释说：“过敏性鼻炎，不好意思。”

那女人皱着精致的眉毛，一副了然又不耐烦的样子，点点头没有搭话。

回到寝室天已经黑了，寝室里只有继蔏在戴着耳麦听歌，看见希安开门进来，视线又马上回到了电脑屏幕上，随口问了一句：“回来了啊？”

希安点点头，脱了鞋子就往床上一躺，用被子蒙头蒙脑地盖住自己。

















因为你而软弱的我








因为是五一期间，留校的学生并不多，希安回来的第二天继蔏也和她男朋友一起出去了。早起的继蔏说外面在下雨，不过雨势不并大，希安躺在床上，细心听，似乎能听到淅淅沥沥的声音，也许是错觉。房间里拉了窗帘，又暗又静，手机收到短信的声音蓦地变得很突兀。

希安打开一看，是林耀发来的幽默短信：“我和朋友刚搬家的时候，家里没有电视机，两个人很无聊。我们就假装桌子上有电视机，然后两个假装手里有遥控器，还能换台。这个王八蛋不停的换台，我说他，他还不听，后来我们就打了起来。　”

“滴滴滴……”过了不到三分钟，又来了一条：“今天早上上班赶公交车；到站台的时候公交车刚刚启动。于是我边追边喊：“师傅；等等我！师傅；等等我！”这时一个坐车的从车窗伸出头对我说：“悟空；你就别追了。”

不多久又发来了一条，希安无奈地回复了一条：“我承认你的笑话很好笑，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发这种短信了，好东西吃得太多了也会腻的。”

刚放下手机林耀的短信就又进来了：“你好色哦，希安，想看黄色笑话是不是啊？”

希安气结，你从哪句话里看出我色，想看那种短信了？咬牙切齿地按着手机键：“您还是留着自己好好看吧。你丫要是再敢发，我就关机。”

终于消停了，希安随手一甩手机，往被子里又缩了缩，觉得饿得要命，可是不想动，肌肉都睡得酸涩，闭上眼睛，有眼泪流下来，落在枕头上，马上消失不见，留下一个小小的斑点，不多久枕头上就湿了一大片，贴着脸，有点冰，直冷到心里去。

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下了床，站在阳台看见外面还在下着毛毛雨，梧桐的叶子被洗得碧绿。

开了电脑，随便浏览了几个网站，看看时间差不多之后穿了衣服，撑了把伞恹恹地到食堂打饭。吃完饭回来，走到宿舍楼下，看见了林是的车，连忙把伞打得更低，直扣到脑袋上，匆匆进了门。

刚进门就接到了林是电话，希安疲倦地揉揉脸接起：“喂。”

“你进寝室了？我刚看见你了。”林是的语气不咸不淡。

“嗯，我也看见你的车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希安咬咬牙，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我不想做那个先被放弃的，林是，我只给你一个机会先放弃我。

林是似乎早料到希安的反应，只是平静地说：“希安，我希望你能出来，我们理智地谈谈。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她是过去式，我当时是生气，但是不是生你的气。”

希安无可避免地动摇了，迅速地用右手抹了一下脸，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只要听到林是的声音，就会变得软弱。

“嗯。”

“那我在下面等你。”

两个人坐在车里，一时都是无话可说。

“去我家还是外面？”林是边开车边问。

“你家吧，我还有东西在你那里，昨天走得有点急，没有收拾。”希安看着窗外，迟疑地回答。

林是抿着嘴角，没有作声。

到了家，林是习惯性地递给希安一杯牛奶，希安接过，没有喝，慢慢地放在桌上。

“那天的事，我道歉，希安，对不起，那时候对你说重话，不过事情还没到分手那一步。我都已经带你见过我的家人了，你应该明白我是怎么看待你的。张瑜意虽然不是我的初恋，但是她是我真正意义上爱过的第一个人，我们当初有点事情，所以听你谈到她，我情绪有点失控。”

希安点点头，表示自己能理解，“我知道我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也应该向你道歉，但是，林是，你回答我。”希安直视林是，郑重地问：“你对我，到底抱着哪种感情？”

林是看着她，眼底泛起一丝笑意，板着脸作出一副认真的模样：“你想我怎么说，不过这种事，男人通常喜欢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意识。”说着便作势要过来亲希安。

希安闻言连耳尖都红得像是要沁出血，忙伸出手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不用表达不用表达，我知道我知道。”说完想想起了什么一样，有些急切地问：“今天下雨，盆栽搬进来了么？”

林是有点不解地问：“嗯？”很性感的鼻音，带了林是式的漫不经心。

希安忽然有些心灰意冷，她自嘲地笑笑，说：“没什么。方便我现在收拾东西么？”如果连人都不在乎的话，又怎么会在乎那株不起眼的盆栽。那是林是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也会是她最喜欢的。

林是不是个喜欢笑的人，其实他微笑起来非常之好看，狭长的凤眼半弯起来颇有点风情万种的感觉，再加上他惯常的漫不经心，是种致命的吸引力。但他这刻却笑得异常开心，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条线，他一把抱起希安，在她耳旁蛊惑人心地说：“我都说了，男人比较喜欢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意识。”

希安一时间愣住，待回过神时，已经被林是抱到阳台上了，摆在玻璃门旁边的小小的盆栽，却开了满头满脑的花，熙熙攘攘地挤在一块，一副精力过剩的模样。看得出来，它一直被照顾得很好。希安把脸埋在林是的怀里，想笑，却哭了出来。

“放我下来。”希安一抽鼻子，马上把眼泪蹭到林是的衜上，低声说。

林是却大踏步地把她抱回了卧室放到了床上。

“对不起。”林是对把脸埋在枕头里的希安说。

希安又抽了一下鼻子，恼怒地说：“我鼻水都要流下来了，快帮我拿餐巾纸啦。还有今天这个枕头给你睡。”

林是一把揽过她，递上一块放在床头柜上的湿巾：“你看你，鼻子都被纸巾擦破皮了，别哭了。”

希安使劲吸了一下鼻子，“谁哭了，你们北方的空气实在是太差了，风又这么大，眼睛都被吹疼了。”

林是但笑不语，从后面环住希安的腰说：“对不起。”

希安不说话。

“对不起。”

还是不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希安忍不住了，“你有完没完啊？难道一定要我说声没关系么？真是的，难道你没听说过不说话就是默认么？”

林是笑着亲亲希安此时潮红的脸，问：“晚上想吃什么？”

希安哼了一声，挑剔地说：“龙肝凤髓谅你也没那个材料。鲍鱼燕窝又太暴发户了。我就随便点个肉吧，上次吃的那个黑椒牛排就好了，不准烧得什么三分熟啊，五分熟的，我要全熟的！”

林是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怎么办？希安，你不是瑜意，但是我确确实实喜欢上了这样和瑜意不相同的你。

希安原来还想吃完饭就潇洒地走人，但是林是巧妙地用一大堆早些时候买来的美食还有电影成功捕获了她。

　“林是，你知不知道四中在哪里啊？”早上起来的希安边咬着包子边问他。

“四中？干嘛？”

希安说话间把一半的牛奶倒到林是杯子里：“我想过去找一个人，你知道搭什么公车过去方便么？”

林是想想回答：“其实离这边也不是很远，你要过去的话，我送你好了。反正待会儿我们要回老宅的，刚好顺路。”

希安偏过头，略微思索了一下点点头。

林是去车库开了车子先送希安到四中，希安看看此时并不喧闹的四中，心里默默为这些高三的孩子哀悼，好不容易盼到的五一，结果还是在补课中度过。不多久就找到了高三六班，希安站在教室外面，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的声音，这节课好像是语文试卷点评，刚好是文言文部分，希安虽然是理科生，但是语文成绩一向不错，虽然高三的时候对所有课程都无比怨念，但是现在忆苦思甜，听着老师讲课也觉得挺有趣。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下课铃响了，可惜这老师拖堂，希安按着手机在玩贪吃蛇，无聊的要死。

终于，有学生从教室出来了，希安急忙跑上去拦住他，笑着请求：“请问，你可以帮我叫一下颜里念么？”

戴着眼镜却不显呆板的男生打量了她一下，转过身冲教室里喊：“颜里念，有个女的找你。”

很快的，颜里念出来了，看见希安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有点不可思议地说：“你还真来了啊。”

希安讪笑着说：“我看上去真的很像骗子么？”

颜里念摇摇头，问：“原来你近视的啊？”

希安用食指扶了一下眼睛，扬扬头说：“还好，两百度差不多。”希安颇为不安地发现只要有人从教室出来，就会目光古怪地看着她和颜里念，喂，你们这群祖国的未来花朵，请不要用这种不纯洁的眼神看我们好不好？

终于，有一个高挑的男生站在不远处，开玩笑地对颜里念喊：“颜里念，这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希安看着这群还没长大的少年，觉得有些好笑，她用手捋捋散在额前的头发，指指楼下地车子，露齿一笑：“我男朋友在下面。小朋友快进去看书吧。”

那男生长大了嘴巴看希安，一张脸涨得通红，连上面的青春痘也像是亮了许多，终于反应慢半拍地对希安大声说：“靠，你才小朋友呢。”

希安大方地没和他一般见识，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20块钱递给颜里念，说：“谢谢，邈先走了，他还在下面等我。记得好好读书啊，别逃课了。”

颜里念从楼上往下看，只能看见希安的背影，马上这个背影也随着林是的车很快就消失在了校园里。





















执念







到家的时候，刚好是吃饭的点，林是妈妈又熬了传说中美容养颜、调养身体的汤，希安喝得痛不欲生，偷偷地让林是加了很多勺糖才勉强喝完。晚上吃完晚饭，大家一起在客厅讨论暑假去哪里旅游，林是坐在沙发上问希安的想法。

“我啊，我没有旅游过哎，我去过离家最远的地方就是学校了，这事情你们定吧。”希安掩饰性地笑笑，心里有点不舒服，第一次觉得有点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贫穷，这是一种类似于自惭形秽的感情。她和林是之间毕竟是有差距的，就像家庭条件，人生阅历。希安是自尊到有些自傲的人，大家只看到她的冷艳无双，却不理解她内心里的自卑。但凡那种看似清高孤傲的人其实比常人更敏感，也更容易自卑。

林耀是吃过晚饭才回来的，他坐在林是外婆身旁，随口说道：“你上次不还说想去丽江玩么？”

希安轻轻地皱了皱形状好看的眉，心里有些埋怨林耀说出的这句话，她一点都不想让林是来迁就自己。

林是拿起自己身前的一杯开水，轻啜了一口说：“那就去丽江吧，反正我也没去过。你们打算去哪儿？”语气说不出的闲适，好像除了邬以为希安“离家出走”时候的失态，希安从没见过林是大声地说过什么话，这个人永远这么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林耀把头靠在外婆的肩上，撒娇说：“我要在家陪外婆。”

林是爸妈温和地笑着，林是妈逗趣希安：“我们年级大了，就不去那么远了，再说林是难得有空陪希安，我们不会这么没眼色还过去凑你们的热闹。”

希安脸上一热，又是一片绯色，林是捉住她的一只手，凑近她耳旁说：“别不好意思，我妈邘喜欢你。”

希安抿着嘴笑，脸上的两抹胭脂红却褪不掉，大家看在眼里，就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了。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各自回房了。

林是叫住林耀说还有点工作上的事要商量，让希安自己先上楼看电视。

“你也知道我前天和希安吵架的事，她是说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但我们都是经过事的人，知道这种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可能就这么容易过去的，我不想她误会我不喜欢她。所以这次暑假旅行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我刚才问她，她也不告诉我，你和她聊得比较多，知道她最想去哪儿么？”林是靠在窗前，看外面四合的暮色里安静蛰伏的树木，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林耀平心静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突然重重地把被子放到了桌子上，语气焦躁地问：“你真的想要她？她叫陈希安，不是张瑜意！要说你长情，全B城人都不会信，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偏偏还是对张瑜意的事这么在意！你知道希安要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你给得起么？”

林是慢斯条理地替林耀拿起杯子，送到他手上，语气却阴冷得有些吓人，“张瑜意的事谁和她说的，我还没和你们算账！你别惹大家不痛快！我不想控制希安的交友自由，但你和居城做事也要有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想清楚。至于我和希安的事你不需要管太多，平时和她发发短信互相关心关心，我也不反对。”停下来看了眼林耀，放缓了语气又说：“昨天希安心里不舒服，多谢你安慰她。”

林是的性格林耀还不知道么，做什么事都不喜欢留情面，更何况他对张瑜意的事向来是执念颇深的，旁人再劝，他也不一定听得进去，自己若劝得凶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林是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林耀冷静了一会后才有点心灰意冷地说：“我也就是发了几条好笑的笑话给她，谈不上什么安慰。”

林是目光清冷地笑笑：“我知道你安慰人向来只会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