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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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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湘不好意思的侧过身道：“已经三周了。”
“三周你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希安比起大拇指夸她：“我当初两个月才知道。”
魏湘尴尬地道：“我原本也不知道，是王硕告诉我的。他带我去检查身体，让医生给我做了个全身检查。”
希安拍着她的肩膀道：“这样好啊，早点发现就能够早点注意了。以后要少看电脑和电视，会有辐射的。”
魏湘哭丧着脸道：“那不是很无聊。”
希安扯着她的脸道：“你可以做点别的事的嘛，我那时候都在照顾我父亲了，根本没心思去娱乐。你也可以专心做点什么别的事转移一下注意力。”
“要不然你教我种花吧？”魏湘看着希安，道：“你以前填表格在擅长邠不都是写园艺的么？”
希安笑道：“那你还写料理呢，不就是会做个蛋炒饭么。”
魏湘指着她不可思议地道：“你竟然会骗人！”
希安理直气壮地反驳，“相对于普通大众，我的确是挺擅长园艺的。最起码我知道即使是仙人掌也是需要浇水的。”说完便促狭地看着魏湘。
魏湘恼羞成怒，抖露出实情，“还不是信雯说的，她说沙漠里的仙人掌也没见有人给它浇水不是长得更好。”
希安指指天空道：“沙漠里偶尔也下点小雨的。”
魏湘脸上一红，推了一把希安，“快进去吧，我冷死了。”
希安抓过她的手，摸了一下道：“好像是有点凉，对了，王良硕呢？”
“他现在不在。”魏湘道：“不过他说让我给他留碗蛋炒饭，他回来的时候吃。”
“哟，你还成专业厨娘了。你们家的厨子真是好运气，白拿工资不用干活。我都想应聘了。”
魏湘摆手道：“王良硕吃我做的蛋炒饭，我吃大厨做的鸡鸭鱼肉。”
“啧啧。”希安用手环了一下魏湘的腰，道：“好像还真是胖了一点。”
魏湘点头，“架不住每天的大鱼大肉啊。王良硕整天琢磨着要给我补身体，想给我吃那些野生动物，我上网查了一下都是些国家保护动物啊，也不怕坐牢。还有什么燕窝，呸，想叫我吃动物的口水，门都没有！”
希安笑开了花，“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你担心我作什么？”魏湘老三老四、鼻孔朝天地道：“王良硕还能拿我怎么样啊？他现在恨不得把我当菩萨供着。”
“看到你这样，我真的觉得很开心。”希安比魏湘高了大半个头，她轻而易举地把魏湘揽到了怀里，魏湘真的太瘦了，她摸到了她过分突出的肩胛骨，“林是前几个星期出了车祸，我自己的事情一团糟，对不起，没有花太多的时间来找你。”
魏湘反抱住她，“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你那天是来找我，我的手机关机了，是我不好。如果思澈或者林是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他们对你这么重要。”
希安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点了一下她微凉的鼻尖道：“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司机酒后驾车再加上下雪天路面比较滑。再说了，现在林是和小澈都很好。”
魏湘握住希安的手指，不满地嘟囔：“我明明比你大的，你干嘛像逗小孩子一样地点我鼻子。”
希安大笑，“你真应该看看我们两个人的差距，你这个样子说二十也有人信。”
“怎么会？”魏湘惊疑地道，“我明明留了长头发啊，应该会成熟起来不少的。王良硕都说我变了很多。”
希安暗想，他邘奉承你吧，“好吧，好吧，总比大学里好多了。”
两个人说笑着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孩子们在一旁玩耍。
再见故人颜
十点刚过，魏湘便说要进厨房开始煮饭了，希安虽然是客，但魏湘现在怀孕不比寻常，她自然也是要进去帮忙的。
魏湘拿着菜刀在切胡萝卜，希安则在一旁洗洋葱，水流声和菜刀在砧板上发出的笃笃声静静地流淌在窗明几净的厨房里，很居家安适的感觉，这一刻，希安才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她和魏湘是在生活，她们是平常人。如果她没有遇到林是，魏湘也没有和王良硕在一起，那么她们现在的生活会是如何呢？下班之后在逼仄的厨房里煮饭，晚上给孩子洗澡讲睡前故事，偶尔和另一半吵架，闲来喝点小酒吃点花生，在阳台上赏赏月。如此平淡又和缓的一生，多适合她。
魏湘把切成丁的胡萝卜放到碗里，刚好希安也回头，她们相视一笑，像是知道彼此之间在想什么一样。
希安拿过接过魏湘手里的刀，道：“切洋葱会流眼泪，还是我来吧。”
魏湘点点头，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番茄随意地在身上蹭了蹭就塞到嘴里。
希安看了，啧啧两声，“告诉你多少次了，吃东西要先洗。”
魏湘把自己雪白的毛衣亮给希安看，“它不脏的，你看。”
希安无奈地摇头，“排骨呢？我把它炖上。”
魏湘笑着道：“你就是个劳碌命，什么都抢着做。”
“你还有脸说。”希安转身捏住魏湘的脸，指责道：“要不是你现在有了宝宝，我会这么累么？”
魏湘眼疾手快地把桌子上的另一个番茄塞到希安嘴里，笑嘻嘻地道：“放心地吃吧，王良硕已经让人都洗过了。”
希安咬了一口，红色的汁水却顺着嘴角滴到了衣服上，她白了一眼魏湘，道：“都是你害的。”
魏湘把番茄叼在嘴巴上，凑近看了看希安衜上的那点污渍，道：“洗的掉的吧？过来，我给你用水洗洗。”
两个人打闹了半天，希安才想起来刚才的话题，她冲魏湘大喊，“你邎骨到底在哪儿？”
魏湘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卖了半天关子，最后才道：“唉，早就炖上了，我让家里的师傅帮我切的肉，我负贔水和调料，保证好吃。”
切好配菜之后，两个人终于忙碌了起来，不多时，那几个菜就做好了，魏湘拿着菜刀围着围裙，看上去还有几分大厨的架势。
“好了，接下来我要做我的拿手菜蛋炒饭了，show time ！观众们注意，千万不要眨眼睛哦。”
希安苦笑不得地打了她一下，“做顿饭还这么多话。”
她们两个人把饭菜做好端到了餐厅，小朋友们正乖乖地拿着勺子排排坐，魏湘在他们头上一人轻轻拍了一下，故作凶巴巴地警告：“待会儿谁都不能说不好吃哦！”
“肯定很好吃，我都闻到味道了，好香。”思澈看着魏湘，拍马屁道。
魏湘忍不住亲了一下他胖乎乎的脸，她笑着道：“希安你怎么生这么一个儿子，太好玩了，跟你一点都不像。要不给我吧。”
思澈紧张地看着希安，就怕她一个点头自己就要留下了。
“想要自己生去。”希安施施然道。
“切。”魏湘拉开椅子坐下，“小气鬼。”
说实话，魏湘的厨艺还真是不错，思澈捧着大块的猪骨头啃得不亦乐乎，思哲吃菜的口味不大像希安，希安虽然是南方人氏，却是无辣不欢，思哲大概是像他舅舅，喜欢酸甜的菜式，那盘糖醋鱼他一个人就差不多吃光了。王闲则安安静静地吃着面前的那盘木耳炒肉，一碗蛋炒饭吃得满脸都是，米粒都粘到额头上了。
魏湘想他大概还是有些怕生，给他夹了几块肉，又问他：“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夹。”
王闲很困惑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勺子，道：“我不会用勺子。”
“那筷子会么？”
王闲又摇摇头，“在家里王伯会喂我。”
魏湘笑着把他脸上的米粒都弄下来，“你已经三岁了，是小大人了，不能总是让别人喂你，你看看小哥哥他们，是不是都是自己吃饭的啊？”
王闲乖巧地点头，拿着个小勺子姿势好笑地往嘴里送饭。
“你喜欢吃什么？”魏湘问他，“喜欢排骨么？”
“喜欢。”王闲也不抬头，一心一意地对付着面前的那碗蛋炒饭。
魏湘给他盛了一碗排骨汤，又在里面加了些骨头，“喏，喝点汤。”
大家正吃着，王良硕却突然回来，旁边还有一个让希安始料未及的人——颜里念。希安有些不知所措，但也有些欣喜。
思澈一看见颜里念就撅着屁股从椅子上爬下来，也不管自己油乎乎的手，猛地就抓住他的裤管，“颜叔叔！”
颜里念也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平复了下来，他一把抱起思澈，“小澈又重了。”
“你去哪里了？”思澈问他，真切地道：“我很久都没看见你，很想你。”
颜里念捧着他的脸，重重亲了一下，道：“我也很想你。”思澈和思哲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那里还收藏着思澈第一次理发剪下来的头发，对这两个孩子，他是真心真意地付出过的，他确确实实地爱他们，他与其说像父亲，更不如说像个哥哥。他会带着蛀牙的思澈去吃巧克力，帮思哲用左手写毛笔字应付老师……
思哲看了眼希安，又看了眼颜里念，坐在椅子上克制地叫了一声，“颜叔叔。”
颜里念抱着思澈走到思哲旁边，也抱起他，笑着道，“小哲也重了。”然后微微侧身对希安道：“希安，好久不见。”
希安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颜里念的眼睛里面看见了迷恋，但是她确信自己看到了颜里念对两个孩子的关爱之情，如果一定要说感情深厚的话，其实颜里念比林是更得孩子们的爱戴，她生下孩子不久，颜里念就来照顾她了，他们一起见证了孩子们的成长。她第一次觉得，把颜里念驱逐出孩子们的生活是个错误的决定。
林是是孩子们的父亲，颜里念也是，他比林是做得更多，他亲手给孩子们泡过奶粉，洗过尿布，节假日带他们外出游玩，教孩子们功课，教他们踢球……他全心全意地为孩子着想，希安记得邗候自己还在S市，颜里念过来看她，为了省下钱给孩子们买好一点的奶粉，硬是没有搭飞机，而是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硬卧。
“好久不见。”希安真心实意地笑道。
他们是她的希望和勇气
和颜里念的再次相见，并不像希安以前想的那样会充满尴尬。
颜里念现在交往的恋人是王硕的堂妹，书香世家，温文大方。希安欣慰却不嫉妒，颜里念的身边站着这样的女人，她只觉得内心平和满足，终于了却了心头的一桩心事。
“王恩默。”颜里念为希安和王恩默介绍，“陈希安。”
希安伸出手来和她握手，“你好。”
王恩默也伸出手来，两个简单地寒暄了一下，她看着双胞胎，笑着问：“这是你的孩子么？”
“嗯。”希安把思澈揽到怀里，替他擦手，她脸上带着为人母的骄傲道：“已经四岁了。”
“是双胞胎吧？衣服都一模一样，看上去很可爱。”
希安把思澈的裤子拉上去一点，把他的脸贴到自己的脸上，点头道：“是双胞胎，思哲比较像他父亲，小澈像我。”
“你和颜里念很熟么？”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王恩默问希安。
希安有些诧异，看着王恩默有些玩味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她想了一会儿后才舔舔嘴唇道：“他是个很好的男人，我认识他很多年了，他值得你托付终身。”
王恩默靠到沙发上笑了，“不必这么严肃吧，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颜里念和你的关系。他爱过你嘛。”
“是的。”希安也笑了，王恩默看上去很疏朗和善，也懂得分寸，知道什么是爱，也知道爱情过了就什么都不是了，“我们认识了好多年，他看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很辛苦，就很想帮帮我。”
“他倒是很有同情心。”
希安赞许地道：“我经常都说他是铁血柔情。”
“很有大侠风范嘛。”王恩默瞟了一眼正在和王闲一起堆积木的双胞胎道：“我听颜里念的妈妈说颜里念很喜欢孩子对不对？”
“嗯。”希安认真点头，道：“他对孩子很有耐心，他以前告诉我说想生一个乖乖的小女孩。”
“你为什么要拒绝颜里念？”王恩默突然问道。
希安有些纳闷她的问题，她语气平淡却还是带着一丝笑意地道：“这个无可奉告吧。”
“我只是好奇，林是到底有多好，才能让你念念不忘到拒绝颜里念。”王恩默兀地尖锐起来。
希安忍不住有点生气，她平和了一下心绪才道：“王小姐，请你尊重一下你自己，也尊重一下别人，窥探别人的隐私并不是个好习惯。”
王恩默低下头冷冷笑了一下，又抬头怒视希安道：“我一直都想看看大家口中的陈希安到底是什么样子。却也不过如此，凭什么林是就要为了你抛弃我表姐！”
希安按捺住心头的怒气，舒了一台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恕我难以回答了，第一，我不认识你的表姐，第二，我认为你应该把这个问题拿过去问林是。”
“林是的女人是多，但是我表姐是马上就要和他谈婚论嫁的。”王恩默露出一副怨恨的表情，恨恨地道：“你也是女人，你也是母亲，你只知道疼爱自己的孩子，却不知道因为你我表姐才流产的？！我陪她一起去做检查，亲眼看见孩子在那里动的。”王恩默说着便把头埋到了自己的掌心里，低低饮泣起来。
希安猜出王恩默口里的表姐大概就是张钰意了，但这件事确实与她无关，如果连张钰意流产的这笔账都能算到自己头上的话，那她真是不折不扣的窦娥了，“你和颜里念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你也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就请以后别来打扰我了。至于张钰意的事，我为她感到难过，但并不觉得抱歉，因为她流产的时候我不并不在国内。”
魏湘这时候切好水果过来了，她看见低泣的王恩默，连忙把希安拉到一边，刻意压低声音问：“她怎么好端端哭了？”
希安拿了水果盘子上的一颗草莓塞到嘴里，解释道：“真是无妄之灾，平白无故替林是背了黑锅。”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魏湘把拿着果盘手有点酸，便把盘子放在了就近的桌子上。
“她是林是以前女友的妹妹，她姐姐流产了，就觉得是我的错。”
“这关你什么事？”魏湘好奇。
“是不关我的事啊。”希安两手一摊，又往嘴里扔了个草莓道：“是她自己想不通。我告诉她了，她姐姐流产那天我人早就在国外了。”
“唉。”魏湘叹了口气道：“她毕竟是王良硕的妹妹，王硕和颜里念在书房谈事情，还是我去安慰安慰她吧。你也别生气，和孩子们玩会儿，我们再晚一点就去逛街。”
“嗯，你劝劝她别钻牛角尖。”希安拿起果盘道：“我去招呼孩子们吃水果。”
希安走到客厅的另一头，对孩子们道：“快把玩具收起来我们吃水果了。”
王闲比较小，希安把他抱到怀里，把草莓用竹签子叉住，喂到他嘴里。
思澈和思哲则直接用手去抓，红色的草莓汁沾到脸上，也沾到了衣服上。
吃完水果之后魏湘才走过来，希安越过魏湘的头顶看了眼还坐在那边的王恩默，问：“她没事吧？”
魏湘点点头，“没事了，她只是不忍心看见自己的表姐现在这样。”
“张钰意怎么了？”希安有些奇怪，“我记得上次看到她还好好的。”
魏湘的心情也被王恩默的话弄得有些沉重，“张钰意再也不能怀孕了。”
希安也是做母亲的，她知道孩子在女人的生命中占据什么样的地位，她能没有林，也能没有颜里念，却不能没有思哲和思澈，他们是她的希望和勇气，“我并不知道这件事。”
“是最近才查出来的，张钰意现在结婚了，一次身体检查的时候发现不能再怀孕了，她丈夫现在吵着要离婚。”魏湘搓了搓希安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睛道：“不过这些都和你没关系，该自责的人不是你，而是林是。”
希安低落地笑笑，“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感伤，如果我没有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办？张钰意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得知林是和她分手的时候，我其实并没有同情过她，可是听到她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我真的很替她难过。”
今天大家都没了逛街的兴致，希安在那里又留了一会儿便走了。王恩默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她，希安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负罪感。等回到家，看见了林是，希安的这种负罪感终于转化成了对林是的恼怒和怨愤。这件事本来就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林是她也不会无端成为别人怨恨的对象。而且张钰意当初流产好像也和林是脱不了关系。希安无视林是殷勤的笑容，狠狠看了他一眼，带着孩子们上楼补午觉去了。
我愿意和你一起走
希安临行前的邙开始下雨了，雨势不大，但分外惹人烦忧。
大家一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聊天，外面雨水的滴答声一直没有停歇。
林是爸爸率先道：“希安你不是外人，有困难就和林是说，还有这张卡你收着，密码是你的生日。”
希安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收下，昨天回来的时候魏湘也递给她一张卡，说是给孩子们的礼物，希安费了很多唇舌才让魏湘把卡收回去，她一个人在王良硕身边，有点钱傍身总归会好一点。
“不是给你的，是给孩子们的。”林是妈妈拿过卡，硬塞到了希安的手上，她抚摩着希安的手，声音慈爱哽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有空就回来坐坐。”
伤情最是离别时。
希安点点头，终归是把卡收下了，两个孩子还这么小，今后要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况且这是两位长辈的心意，“嗯。”
“小孩子坐飞机可能不大习惯，过完年还是我们到H市来看你们吧。”林是妈妈絮絮叨叨道：“我今天查了一下天气预报，H市还是挺冷的，明后天都要下雨，你记住多带把伞，到了车站有人接么？要不然我让两个司机开车送你们回去吧，和火车比起来，说不定还更快。”
希安连忙摆手道：“不用，我已经告诉我哥哥大概什么时候到达H市了，他已经请了假打算那天来接我。”
“你哥哥？”林是妈妈好奇道：“我都没听说你有个哥哥。”
思澈和思哲都在一边吃饼干，听到奶奶的话齐声答道：“是则然舅舅。”
希安把他们拉到自己身边，抽出纸巾来给他们擦脸和手，“他是我舅舅的儿子。”
林是妈妈点点头，又担忧道：“我以前听林是说你老家就只还剩下舅舅舅妈了，也不知道你这一到了H市，平时让谁来照顾你们。”
“哪有那么多事情，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再说我在H市也还有几个朋友的，舅舅和舅妈对我都很好。”希安宽慰了她几句道。
一直闷不作声的林耀看看时间终于开腔道：“时间也不早了，我早就让胖姨做了馄饨，大家吃一点吧。”
吃完东西，两个孩子也困了，再加上明天希安要坐火车，林是妈妈便让他们上去早些休息了。
双胞胎刷完牙便上床睡觉了，希安检查看有没有落下的行李，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的“笃笃”声，她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拄着拐杖的林是。她把门拉开一点，让林是进来。
“东西还没有整理好么？”
“不是，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东西落下。”希安替林是搬了把凳子，让他坐在上面，自己则又埋首察看物品。
“真的不能留下来么？”林是问她。
希安蹲在地上，仰起脸看他，眼睛湿润明亮，显得非常诚恳，她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头。
“这么久了，你始终不肯原谅我么？”林是叹息一声问她。
希安站起来，倚靠在衣橱上，她并没有看向林是，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林是，你看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
“这不是我满意的状态。”林是很直接地道。
“我们现在念念不忘的人或者东西，再过五年你觉得自己还会抱着同样的心态去对待么？你对张钰意那么上心，她回来之后你甚至不惜背叛我也要和她在一起，可是，你看现在，她过得怎么样，你一点都不关心。”希安看着林是，一字一顿道：“你和她认识了十多年，我们不过是六年时光。林是，我总是想要相信你，也试着原谅你。但是，我知道自己错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直都不清楚。”
林是直视希安，沉着声音坚定地道：“你看着我。我不想说爱，也不要你再信我，你只需要看着就可以了，时间会让你看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看清我对你的心意。”
希安苦笑道：“林是，对不起，我们之间四年前就结束了，我马上就要走了。”
“我和你一起走。”林是斩钉截铁地道。
希安哑然失笑，“林是，我们早就过了任性妄为的年纪，你已经三十多岁了。我们都承担不了这样不切实际的爱情。”
“既然你不愿意留下来，那我愿意和你一起走。”
希安手上拿着的一件思澈的毛衣落到了地上，外面的雨声像是更漏，“林是，你这么做并不值得。我也并不感动。”
林是挺直着背坐在凳子上，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希安，似乎天生就长了一副薄情寡义的脸，他的唇角抿得很紧，“我不需要你感动，我要你爱我。”
希安停顿片刻之后道：“好，我爱你。”
“那留下来。”
“你只是想听到这一句是么？”希安看着他，眼睛里映着灯光，灼亮逼人，“你到底想证明什么呢林是？我还爱你，我不能没有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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