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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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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想听到这一句是么？”希安看着他，眼睛里映着灯光，灼亮逼人，“你到底想证明什么呢林是？我还爱你，我不能没有你，这是否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你早已经不是为了女友可以不顾一切的热血少年，我也不是当初那个为了爱情会痛哭流涕的陈希安，你何苦做这些事情来让我觉得还有希望。”
“有希望便好。”林是的五官深邃，眉骨较为突出，在眼下投影出大片的阴影，希安看不清楚他的眼睛，“我想证明的东西，你会看得见。”
“林是，够了。”希安疲倦地摇头，她弯腰拾起地上的衣服，淡漠地道：“你想证明什么东西我不想知道。”
“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我不急。”听到希安的话，林是丝毫没有气馁，“既然有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希安侧过脸看见床上熟睡的孩子们的脸庞，道：“你知道么？张钰意她再也不能怀孕了。你和她的那个孩子是她最后的希望。”
林是有些措手不及，“我并不知道。”
“其实我比她要幸运得多。”希安走到床前，摸了摸思哲睡熟时的脸，邘一张酷似林是脸，“失去爱情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份最可爱的礼物，这份礼物足以支撑我走过没有你的日子。”
“我以为她一直都过得很好。”林是看着希安在灯光下的剪影道。
“我们之间隔着张钰意，就像你当初和张钰意之间隔着我一样，我们没办法在一起，林是。”希安回过头道，语气认真得近乎庄重。
不说将来，不谈今后
次日早上八点半，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去火车站，林是妈妈他们是送行，希安则是回归故里，彼此都知道今后再见面不会是件容易的事，所以略有些伤感，老人家年纪大了，希冀的不过是儿孙满堂，绕堂膝下。希安这次带走的不仅是自己，还有他们的希望。无可奈何的事情，时刻都在发生。
到达火车站的时候，刘川渝已经在候车室门口等了，她看见希安来了，连忙小跑着过去给了她一个用力的拥抱。
她们相拥在人潮中，都有种潸然泪下的感觉，认识对方的时候她们还是天真质朴的明媚女生，会坐在操场上谈天说地，没有想过未来，也把过去抛在脑后，只是为生活中细小琐碎的事情烦恼着，今天称了体重觉得自己又胖了，明天约会不知道穿什么衣服裙子好，偶尔鼻尖上冒出来的一两颗小痘痘越发灿烂了……
“你不回来了么？”刘川渝终于放开希安，红着眼睛问她。
“大概是的。”
“我长这么大，就只有你一个好朋友。”刘川渝有点委屈地道。
希安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里却有了哭意，“我知道的，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刘川渝哭出了声音，耍赖般地道：“我不要你走。”
希安看着她，这是她用心祝福过的人，她喜欢川渝，非常喜欢，她重视这段友谊，她们互相陪伴走过的日子希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保证道：“我以后会回来看你的。”
刘川渝抬起头吸鼻子，带着重重的鼻音道：“我也会去看你的。”
进了候车室，大家都一言不发，离上车的时候还剩下半个钟头了，林是妈妈在一旁不住地拿纸巾擦眼睛，希安亲了亲思哲和思澈的脸，把他们推到林是妈妈怀里，“和奶奶说说话。”
林是妈妈怀里揽着两个孩子，止住哭问：“以后会想奶奶么？”
“会！”两个孩子都信誓旦旦道：“还会想爷爷和太奶奶，还有爸爸，还有林耀叔叔。”
正在说话间，颜里念却喘着粗气跑了过来，他对着大家笑了笑，把手里的一个盒子递给希安，“听说你今天要走，我来送送你。”
思澈见他来了，立刻跑到颜里念身边，颜里念一把抱起他，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思澈问他：“颜里念，你以后还会像从前那样来看我么？你以前答应过我交了女朋友也不会不理我的。”琥珀色的眼珠里是小孩子特有的依恋和对感情的渴望。
“嗯，我会来看你的。”颜里念郑重又宠溺地道。
希安把颜里念给她的东西放到了随身的包里，这时，他们搭乘的那辆火车已经开始检票了。
“保重。”颜里念把思澈放下来，对着希安道
“你也是。”希安对大家挥挥手，牵着孩子进站了。
坐在火车上，沿途的风景毫不停留地往后倒退，林是帮希安订的票是软卧，包了整个包间，思澈和思哲坐在下铺一边吃零食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希安坐在另一边看书。
六点过一刻，希安带着孩子们去隔壁的餐车吃晚饭，刚吃饱还没到走回包间就接到了林是的电话。
“晚饭吃了么？”林是问。
希安把包间的门打开，让思澈和思哲进去，“刚刚吃完。”
“火车已经过哪个站了？”
希安关上门，夹着手机蹲下身给思澈和思哲脱小靴子，“刚才睡着了，没听见过了哪个站，反正离H市还很远。”
林是站在阳台上抽烟，他许久没抽，冷不防被呛了一下，接连咳了几声。
希安把吃饭前打开的窗户合上，听见电话那头的咳嗽声，连忙问：“怎么了？感冒了么？”
“没有。”林是掐灭烟，答：“喝水呛到了。”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过了大约半分钟，希安终于道：“没事了吧，我还要去给孩子们买点水，就先挂了。”
“我过段时间就来，你一个人在H市别太辛苦。”林是好像没有听见希安说的话一般，温言道。
“我以为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探讨过了。”希安攒眉道：“你来H市对我们关系的好转不会有任何的好处。你的家人都在B市，你的公司也在B市，你从小就在B市长大，你怎么这么分不清楚轻重？”
林是听着希安略带严厉的声音，眼底掠过一层淡淡的笑意，“你说这些话，我只会觉得你在关心我。”
希安把额前的刘海抚上去，有些气短心急，“我只是想让你认清事实。我弄不懂为什么你非要这么一意孤行。”
“与其说我一意孤行不如说我亡羊补牢。”林是把手搭上被雨水淋湿的栏杆，用一种坚决的语气道：“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
“不可能的林是！”希安的语气却更坚决。她看了眼孩子，拉开门走到门外，然后才无可奈何地叹了台，充满倦意地道：“林是，我真的累了，你知道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这个社会上有多难立足，可是我并不想因为这个原因就和你在一起。这不是我愿不愿意原谅你的问题，虽然我现在这个年纪和状况说爱情并不现实，但我真的不爱你了。”
林是的手指被雨水浸得冰凉，他平淡地道：“我不在乎。”
“我在乎！”希安靠在火车上，头抵着窗户，“林是，这是我的生活，请你别来打扰我。”
“希安，我也试过了，这个条件，我真的办不到。”
希安干脆地挂上了电话，关机，然后进了包间，给孩子们喂了些水，盖上被子希望可以一觉睡到天明。
事与愿违，希安醒来的时候是午夜，外面的雨势有些激烈，雨水敲打在匀速行驶的火车上，啪啪作响。她窝在带着陌生人味道的被子里，有些难过，就着门外的灯光，她看见睡在对面的思澈安静柔和的侧脸，又笑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是即使来了H 市，那又如何？她没必要为了林是改变什么，也没必要为了林是的选择而为林是父母感到内疚。
希安平和地重新闭上眼睛。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你是我生命里的明灯
下了火车，苏则然已经等候多时了，他拎过希安的行李，穿过众多的出租车司机把车子的后备箱打开，把行李放进去。
“走，舅舅带你们去吃饭。”苏则然打开车门抱着思澈让他们坐进去。
思澈看见车的后面玻璃上挂着一只玩偶毛毛虫，便伸手拿下给思哲看，两个人把一只毛毛虫当成了火车，还发出“乌拉乌拉”的声音。
苏则然边开车边问他们：“坐火车累不累？”
希安趴在前排的靠背上，笑着道：“软卧不累，睡了很久，小哲小澈看见窗户外面的电线杆也要说半天。嫂子呢？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苏则然拐了个弯，道：“你嫂子现在全家人都宠着，尾巴翘得到天上去，一点小事不顺心就教训我，整个一慈禧太后。预产期是明年七月份，她就已经在想着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了。”
“嫂子给孩子取了什么名字？”希安有些激动地问，她是注重家庭的人，从小就和这个表哥亲厚，对于他还未出世的孩子是十二分的喜爱。她期待这个生命的降生。
“花样多着呢，今天一个明天一个的，孩子的衜都买了好几套了。”苏则然的嘴角带了初为人父的淡淡喜悦，他眼神温柔地道：“你嫂子这个人就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
希安撇着嘴角也笑，“我带了些B市的特产回来，晚上你回去的话多带点。等过几天我这边忙完了，就带着孩子过去看你们。说起来，嫂子还没见过小澈和小哲吧？”说到后面希安的语气有些小心和歉意。
“没见过。”苏则然稍作思考便摇了摇头，“你别想太多了，我和你嫂子吵架真不是为了你。姚堪这人本来性子就烈，这破脾气除了我没人能容得下她。”
希安有些自责，当初她带着两个年纪尚小的孩子从丹麦回来，也不敢回到乡风保守的故里，舅父舅母在那里生活了一辈子，连村里哪户人家的女儿离婚都觉得这是败坏门风，她不想令他们蒙羞。她在小旅馆里住了两天，最终还是狠下心来打电话给了苏则然，所幸，苏则然没有换过电话号码。苏则然一听说她回来了，即刻丢下手头的工作，马不停蹄地赶到Ｈ市，她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乖巧懂事，从不张口说任何要求，父母又那么早就离开了她，苏则然对她的喜爱之余其实更多的是怜惜，小的时候过马路，他总是把她背在背上，吃东西的时候习惯给她更大的那一份，两个人放学了一起在奶奶家的院子里做功课，遇到希安不懂的题目，苏则然便会耐心辅导，他在她面前从来就是哥哥的模样，半点都不调皮。苏则然一步步看着希安从梳着童花头的孩童渐渐成长为聪慧明媚的少女，再恋爱，再离开，再变成两个孩子的母亲。
他们在光线昏暗的旅馆中相见，两个孩子喝完了奶，睡在床上咂吧着嘴。希安有点胆怯地叫了声哥哥。
苏则然觉得自己此刻的心脏像是放在烈日下暴晒的冰激凌，全都化开了，“怎么会这么瘦。”他眼中带泪，心疼地道。
希安走过去，抱住他，低低饮泣，“苏则然．．．．．．”
“没事了，有什么事哥都替你担着。”苏则然拍着希安的背柔声安慰，又看了眼正在床上安睡的两个小家伙，问：“这就是你的孩子么？”
希安擦干泪水点点头，她以为她被世界抛弃了，苏则然是她生命里的那盏明灯，给她光和热量。
“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都跟个肉球似的。”苏则然走到床边，蹲下来仔细观察孩子，他看了眼希安，问：“孩子多大了？”
希安抽抽鼻子道：“三个月了。这件事你先别告诉舅舅和舅妈”
苏则然站起来拍了拍她的头，语气轻柔地问她：“你难道想瞒他们一辈子么？况且你一个人怎么照顾两个孩子？”
希安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擦眼睛，“先瞒住再说。”她抬起头看苏则然，眼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望，“你说我这样怎么回去？我没有结婚，还带着两个孩子。”
“无论如何你得先回家一趟。”苏则然抚着希安的肩膀让她坐到床上，他弯下腰和她平视，“我爸我妈很担心你，你走之前发给我的那封电子邮件我已经看了，我没告诉他们你去了丹麦，他们以为你只是学业忙，工作刚起步走不开。孩子我找人给你照看一天，你回去一趟，别让老人家担心你。”
希安忍不住扑到苏则然的肩头哭，话都说不出来。
“孩子的爸爸是不是就是上次你给我看过照片的那个男人？叫林是？”
“嗯。”希安巴着他的肩膀，抽泣着点头。
“是不是他对不起你？”苏则然愤怒地握紧了拳头，其实他心底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希安为林是生下了两个孩子，他却把他们母子丢下不顾！
“不关他的事。”希安担心苏则然远去Ｂ市找林是算账，连忙道：“我和他分手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在邮件里我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去国外其实是因为我爸爸他就在丹麦，邗候他生病得很厉害，身边也没有人照顾他。”
“你爸爸？”苏则然气愤地道：“你怎么这么好心，这种人也要去照顾？姑姑死的时候他在哪里？你妈连死的时候都在喊他的名字，他倒好，卷了钱一走了之！”
“卷什么钱？”希安抹掉脸上的泪水，急切地问。
苏则然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外婆一直都守口如瓶，但是家里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你爸爸趁你妈生病卧床，奶奶下地干活的时候，把奶奶的那些金器首饰还有家里留下来给姑姑看病的钱全都拿走了。其实早先的时候村里的一些人就讲说看见你爸和一个外地来的女人在一起很多次。”苏则然说完便觑了眼希安的表情。
希安失意地笑了，“我真没想到，可是他都死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你说得对。”苏则然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希安，问：“什么时候回去看我爸我妈？”
“再等等吧。”希安喝了口水，缓缓道：“我还没想好这些事。”她的眼神掠过苏则然的左手，忽然发现了上面的戒指。
“你，你结婚了？”希安怔怔地望着他。
苏则然笑着举起手道：“不久前结的，姚堪，你见过的。”
希安力道不大地捶了一下苏则然的胸膛，“我真高兴。”
苏则然在旅馆住宿了一晚，第二天便带着希安去了Ｓ市，租房子买家具全是他一手包办，后来更是每个星期都抽空过来看他们，时日长了，如姚堪般粗枝大叶也留心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她是个没嘴的葫芦，苏则然怕自家父母知道希安未婚先孕的消息，没敢把希安现在的情况告诉她。于是，两个人就时不时地吵上一架。
希安没多久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这时候苏则然的同学赵至得刚好要回Ｂ市创业，公司又恰好有适合希安的岗位，希安就带着双胞胎去了Ｂ市，她一直都依靠着这个苏则然，可是苏则然现在有了家庭，他的生命里有一个理当比希安更重要的人，希安只希望他幸福。
旧情了未了
吃完饭，苏则然载着希安他们到了新租的房子，路过大超市的时候还顺便买了几床被子和毯子还有其它物品，希安庆幸苏则然是开面包车来的。
“这里条件不错，再过两个街区就有一所小学，附近还有一个大超市，我还特意替你挑在了三楼。”苏则然一边打开窗户让希安看外面的景观一边道。
希安看了一眼，惊喜地道：“还能看到我们以前的高中！”
苏则然笑而不语，略微颔首。
希安和思澈还有思哲三个人轮流站在窗户前面看了好一会儿风景才开始忙别的事。
希安率先把卧室整理了一遍，刚出卧室就看到苏则然强打着精神在和孩子们玩游戏，眼睛下方都青了，想来是休息得不够，她一边把手里的抹布放下，一边过来撵他，“你和孩子们一起睡个午觉吧，家里的事情我一个人来干就行了。”
苏则然想了想点点头，“这儿也不是很脏，前几天你说要回来，我就请人过来打扫过了。”
“嗯，我知道。”希安推着他们三个进了卧室，替两个孩子脱掉外衣外裤，道：“跟着舅舅午睡，不准捣乱听到了么？”
思澈和思哲乖乖点头，思哲还伸出手懂事地替苏则然按摩了一下太阳穴，奶声奶气地问：“则然舅舅，这样子有没有好一点？”
苏则然把他从后面抱到胸前，亲着他的脸道：“小哲真棒，舅舅现在好多了。”
思澈也凑上去给苏则然捶肩，“妈妈说，小澈捶肩膀最舒服了。”
希安微笑着把他们从苏则然身上揪下来，替他们盖好被子，“嘘，现在不许说话，舅舅开了很久的车，一定很累了，你们不要吵到舅舅睡觉，知道了么？”
思澈和思哲都抿紧了嘴巴点点头，希安忍不住俯身在他们额头上亲了亲。
希安关上卧室的门，开始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搬出来放到地板和沙发上，苏则然早些时候过来签租房合同的时候，已经添置了一些家具和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希安手脚麻利地把衣裤鞋袜放到衩里，窗户家电都擦了一遍，地板也重新拖了，再在沙发和床前铺上厚实的地毯，苏则然心细，连孩子们的卧室都准备好了，是木制的上下铺，希安笑着拿出备用的被子和毯子把床铺好了，有备无患。等家里的活都干完之后，希安打开卧室的门，见他们三人还没睡醒，便带着钥匙和手机去了超市，这里离她以前的高中不远，路况很熟。
从超市拎回大包小包的希安回到家，一打开门就看见穿戴整齐的思澈和思哲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们见希安回来都从沙发上蹦跳下来要帮希安提东西。
希安换上鞋，拎过一袋最重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喝了台之后才问：“舅舅醒了么？”
“没有。”思哲摇摇头，“我和小澈睡醒了就自己把衜穿好过来看电视了，你看，我把电视声音调得很低的，舅舅没有被我们吵醒。”
“真乖。”希安从袋子里拿出两包饼干和两盒酸奶，拆好了之后递给兄弟俩，“现在都快四点了，你们先吃点东西，妈妈等会儿煮面条给你们吃。”
“嗯。”
一直等到五点，苏则然依旧没醒，希安终于过去摇了摇他，“哥，快吃晚饭了，别睡了。”
苏则然用手抹了一把脸，终于睁开了眼睛，“几点了？”
“五点了都。”
“这么晚了？！”苏则然火星火燎地起床穿衜。
“怎么这么着急？”希安问。
“我告诉姚堪今天八点之前一定会回家的。”苏则然对希安解释道：“她一个人在家，难免会害怕。”
希安理解地点点头，“我马上就做晚饭，反歘煮面条，一会儿就好了。”说罢便进了厨房。
没过多久，希安就煮好了一锅番茄鸡蛋面，苏则然喜欢这种酸甜爽口的口感。
吃完晚饭，希安让孩子们在家看电视，她送苏则然到楼下，到了楼梯口，苏则然忽然道：“希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这次回来你是不打算再走了是吧？”
“应该是不会再走了。”
“你也打算告诉老人家你现在的实情对吧？”
“嗯。”希安越回答越心惊，她吃不准苏则然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单位有一个同事，是离异的，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但是相貌人品都不错，工资和我差不多高，我们有一家分公司就在Ｈ市，正好要派他过来管人事，我觉得你们可以相处一段时间看看。”
“哥，这事．．．．．．”希安欲言又止，她一方面不想辜负了苏则然的好意，另一方面又实在没做好准备开始一段感情。
“怎么了？想和林是重修旧好？”苏则然冷着脸问：“你在Ｂ市遇到林是的事情到底相瞒我多久？你到底当不当我是你大哥？”
希安咬紧了嘴唇没有吭声。
“我都告诉你了，别再和那种人上关系，他现在知道了思澈和思哲是他的儿子，自然会过来主动亲近你，你以为他对你旧情未了，可保不准他只是为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小孩子这么小，谁对他好他都记着的。你生下他们养他们到这么大，到时候反倒便宜了林是。”苏则然越想越生气，当初他就觉得林是年龄比希安大太多，社会阅历丰富，希安肯定要吃亏，最后果不其然。他怒声道：“别让我看见那孙子，不然我一定狠揍他一顿，让他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希安知道苏则然的一言一行都是为了自己好，她轻轻地在他的手臂上搭了搭，道：“我们是无意间遇到的，他还救了思澈，自己进了医院差点没醒过来，我让孩子们和他相认也是不希望两个孩子心里有什么阴影。他的家人都没提过要争孩子抚养权的事情。”眼看苏则然的脸缓和了些，希安急忙转换了话题，“喏，这些东西你拿回去，都是朋友送的，给你和嫂子补补身体，不过你看看，有些东西孕妇好像不大适合吃。”
“这些都是什么？”苏则然接过盒子，语气依然有些生硬地问道。
“什么山参还有枸杞之类的。还有特产。”
“特产我留着，这些补品你自己吃。”苏则然说着便要东西退还给希安。
“我们家多得是。”希安退后了两三步，指指手表道：“时间不早了，你快点走吧，别让嫂子等急了。”
苏则然一看时间，的确不早了，只好打开车把东西收下，临走前又忍不住叮咛：“我先回去了，你有事情就打电话过来，别老是闷在心里，听到了么？后天我那个校友的公司就要面试了，你记得去。”
“嗯。”希安略微弯腰，对苏则然摆手，“路上别开快车，慢一点。”
“知道了。”苏则然说着便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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