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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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吃完饭，希安都没敢抬头看林是。

晚饭过后，林是进厨房洗碗，希安给孩子们擦脸洗手，把两只吃得满脸满手油渍的小馋猫弄干净之后，她瞄了眼满手泡沫还在洗碗的林是道：“要帮忙么？”

林是转过身，道：“不用了，要吃点什么水果么？”

希安摇头，她挽起袖子道：“今天的盘子这么多，还是我来帮你吧。”

林是戏谑道：“现在你是在外面辛苦工作的人，洗碗这种事怎么好劳烦你。”

希安笑道：“你怎么这么说啊。”

“是思澈和同学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林是一本正经地道：“小澈很自豪地告诉同学说现在是妈妈在外面赚钱养家，爸爸在家里照顾他，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希安不由得笑了，“小澈真是的。”

“今晚要留下来么？”林是一边冲洗盘子一边若无其事地问。

希安手里的碗顿时滑进了水池里，她捡起碗，结结巴巴地道：“额……这个真的不用了。”

林是仔细观察了一番希安红透的脸，这才慢悠悠地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孩子们说想今晚住在帐篷里，我想也许你可以留下来，床留给你，我和孩子们睡帐篷。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把卧室的门锁起来。”

希安摆了摆手，急切地解释道：“我没有不放心你。”

“所以你会留下来么？”林是墨色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希安，目光有些期盼又有些担心。

希安的舌头打结了一番之后才道：“我、我留下来。”她咳嗽了两三声之后又补充道：“你们睡帐篷，我睡床。”

“记得把空调开得大一些，卧室有些空旷，会冷。”

希安点点头，不怎么自然地道：“你们也是。”

“我买了一架天文望远镜，晚上你要一起观察星系么？孩子们一直说很想和你一起。”

希安低着头，道：“好啊。”

洗好碗之后林是又洗了一盘的草莓，他随手拾起一个递到希安的嘴边，道：“吃吃看还甜么？”

希安没好意思拒绝，张嘴咬住了，却不小心触碰到了林是的手指，她红着脸道：“不好意思。”

“没事。”林是看着希安溢在唇边的汁水，笑着道：“吃得小心点，别把草莓汁沾到身上了。”

“嗯。”希安一边咀嚼，一边用拇指揩去草莓汁，道：“差一点。”

两个人走到客厅，思澈和思哲坐在地毯上玩PSP，希安不满地道：“不许玩游戏。”

双胞胎用求救的眼神看了眼林是，林是把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目光不敢注视希安，“偶尔玩一会儿也不会怎么样的吧。”

希安坐下来，严厉地道：“他们还小，这么早就开始玩游戏眼睛很容易近视的。”

林是自然是听希安的，他把草莓放到茶几上，道：“听妈妈的话别玩了，过来吃水果。”

思澈和思哲不甘愿地放下PSP，一人拿起一只草莓放进嘴里。

“要看电视么？”林是试着调节气氛。

“我要看喜羊羊和灰太狼。”思澈塞了两个草莓在嘴巴里，现在嘴一张，红色的汁水就蜿蜒而下，流到了领口处，希安连抽了好几张纸巾给他擦。

“这个好酸。”思澈咧着嘴道。

希安又抽了几张纸放在思澈的嘴巴前，“那快点吐出来。”

“哦。”

“牙齿疼不疼？”希安把纸扔到垃圾桶里，问他。

思澈摇头。

“现在去刷牙，别吃这个了。”希安说着便把盛草莓的盘子放得远了一些。

“我要吃。”思澈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的林是，在爸爸这里最好了，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可以玩游戏，看电视，晚上十一点钟再睡觉。

没想到林是对他摇了摇头道：“乖，听妈妈的话。”

思澈赌气似的一扭头就进了厕所刷牙去了，爸爸真没用。

希安看着气跑了的思澈，刚想过去看看，就被林是拉住了手，“没事的，他刷完牙就会出来的。”

“嗯。”希安重新坐了下来。

果然，不过四五分钟，思澈刷完牙就又咚咚咚欢快地跑了回来，完全忘了刚才自己赌气的事。

希安和林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热闹的节日在最冷的季节







寒风凛冽，希安忍不住紧了紧衣领，眼前的夜空非常美丽，震撼人心。

“漂亮么？”林是从后面把她圈在怀里，用手抚摩她的胳膊，“冷不冷？”

“嗯。”希安觉得鼻端都是冷风刺骨的味道，“把窗户关了吧。”

林是从后面走上前，关掉窗户。

希安趁机走到了桌子旁，客厅里关了灯，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窗户附近的落地灯亮着，她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时间不早了，明天我要带孩子们回家，就先睡了。”

林是恰巧站在灯旁，一边的身影柔和温暖，因为背光的原因，希安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似乎是在笑的，“也好，你早些休息。”

希安于是转身进了卧室，的确是大而空旷，大大的落地窗没有拉窗帘，外面的灯光全数照进来，她没有开灯直接躺到了床上，昏头昏脑地睡了过去。

半夜莫名地醒来，希安看见了窗前伫立着的人影，高大挺直，“林是？”

林是转过头看她，光线很暗，他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嗯。”

“你怎么在这里？”希安坐起来问。

林是没有回答，他一步一步地从窗前走过来，站在希安面前。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希安仰起脸看他，大大的眼睛充满着疑惑不解，却没有小心提防的意思。

林是坐了下来，“没事，只是睡不着，想进来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

希安失笑，“我都这么大了，怎么会踢被子。”

“我记得你以前是这样的。”林是平平淡淡地道。

“你也说是以前了嘛。”希安满不在乎地道。

林是半晌没有说话，他俯身替希安掖了掖被角，在希安的上方道：“早些睡吧，我不吵你了。”

“嗯。”希安蜷缩在鸭绒被里，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林是又看了她一眼，这才打开门出去。

第二天清晨，希安是被两个孩子给闹醒的，思澈爬上床捏住希安的鼻子，“睡懒觉的大懒虫！起床啦。”

希安迷迷糊糊地拨开他的手，翻了个身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继续睡，“再待会儿，饿就让爸爸给你们做早饭。”

只听得耳边一阵轻笑，希安急忙从被子里钻出来，床前站着的赫然就是围着围裙的林是，她焦急地问：“几点了？”

“放心吧，还早，八点半。你快点起床，早饭做好了。”

希安一面应着，一面穿衣。

吃完早饭，希安又回家拿了些东西，林是在车里等她。

林是去过希安家一趟，而且从城区到希安所在的村落只有一条笔直的路，所以很方便。

思澈趴在窗户边，对希安道：“安安，我看到了一只鹅还有池塘。”

思哲坐在希安身旁，问：“希安，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快了，还有二十多分钟就差不多了。”

“今天能看到则然舅舅么？”

“嗯，还有舅妈。”希安摸摸他的头道。

“舅妈长得好看么？”思哲舒服地把头枕在希安的腿上，闭上眼睛问。

“很漂亮。”希安想大概是昨天晚上孩子们玩得太晚了，她用手揉了揉思哲的脸。

思澈从旁边挪过来一点道：“一定没有安安漂亮。”

希安捏了捏他的鼻子道：“比我还要好看。”

思澈不相信地道：“你是最好看的。”

林是也在前面帮腔，“嗯，希安是最好看的。”

希安哭笑不得，对思澈和思哲道：“反正看见了舅妈就叫人知道么？还有舅公和舅婆。”

“我知道。”思澈不在意地道，说着又趴到前面的椅背上问林是：“爸爸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舅公家里么？”

林是摇头，“爸爸今天有事情要忙。”

“很重要么？”

“嗯。”林是点点头，“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大一岁了，以后要更加听妈妈的话，知道了么？”

“我知道。”思澈撅起嘴巴道：“我会乖。”

思哲躺在希安的怀里已经睡着了，希安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低下头亲了亲他小巧的鼻尖。

林是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问：“小哲睡着了？”

“嗯。”希安怕吵醒孩子，轻轻地道。

“那待会儿我帮你把东西提进去吧。”

“不用了，你帮我把东西搬下来，我打电话让舅舅来接我。”

农村里没有烟花爆竹禁令，一路上总有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响，却也没能吵醒思哲。希安从窗户里望出去，小孩子们穿着新衣，圆滚滚憨态可掬，脸上也不知道是因为玩得太热还是寒风吹着的原因，红扑扑的，特别可爱。

过了十多分钟之后，到了目的地，距离村口远一点的地方，林是帮希安把东西搬下了车，“真的不用我送你么？”林是问希安。

希安抱着孩子，开玩笑般地道：“我怕我舅舅会拿东西来揍你。”

“我不会还手的。”林是的语气却是极认真的。

“你快走吧。我已经打过电话给舅舅了，他一会儿就过来。”希安用眼神催促他，苏则然待会儿也要回来了，到时候被他看见，林是可真的会挨揍的。

不消片刻，苏父就开着家里的三轮电瓶车过来了，看见希安独自一个人抱着思哲，思澈牵着她的衣角站在一边，连忙下车让希安上来，“有没有等很久？”

“没有，我刚下公车呢。”希安整理了一下盖在思哲身上的围巾，不让他被风吹到。

“来，舅公抱你上去。”苏父抱起思澈，让他上车。

“谢谢舅公。”思澈站在车上对着苏父笑道。

苏父忍不住笑眯眯地抚摸了两下他的头。

一行人回到家，苏母见思哲已经睡着了，连忙把希安引到一件客房里，一边抖被子一边道：“知道你要回来，这床被絮都是新弹的，昨天刚刚晒过，很暖和的。”

希安笑着点点头，“那今天晚上肯定不会冷了，对了，哥什么时候到？”

“快了快了。”苏母替思哲掖了掖被角，对着思澈笑吟吟地道：“跟舅婆去拿吃的。”

思澈看了希安一眼，希安微笑着点头应允，“去吧。”

思澈喜笑颜开，牵着希安的手道：“安安你跟我一起去。”

“嗯。”

苏母走到客厅，拿出一大盒的糕饼糖果零食，“知道你们都要回来，我和你舅舅买了好些东西，你们吃。”

希安抓了一把开心果，随手放到袋子里一边吃一边道：“让思澈一个人在这里看电视吃东西，我帮你去做饭。”

苏母把希安按到沙发上，道：“不用不用，这点事情有你舅舅帮我就行了，你看电视，则然房间里有电脑，你过去吧。”

希安剥开一个开心果，把里面的果仁放到苏母嘴里，“我要帮忙，我要帮忙。”

苏母没法子，笑着道：“真是缠不过你。”

到了十点钟，苏则然也带着姚堪回来了。

姚堪不是第一次见希安，但两个人也并不熟，苏则然这几天已经和她说了不少有关希安的事，两人也解开了四年前的误会，那个她一直以为是苏则然外遇的人原来是他妹妹。

“舅妈。”思澈嘴巴里含着糖，口齿不清地道。

姚堪也是马上要做妈妈的人了，冷不防看见一个和墙画上一样可爱的胖小子，自然是很喜欢，她捏了捏思澈的脸道：“好可爱，来，给个红包。”

拿红包是过年时的习俗，希安是从来不管的，思澈揣着红包就放到了袋子里，不忘道谢，“谢谢舅妈，妈妈说你要生小宝宝了，宝宝现在是在你肚子里么？”思澈盯着姚堪的肚子猛看。

姚堪的小腹微隆，她把思澈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笑着问他：“小宝宝有没有踢你？”

思澈摇头，“他好乖的，知道我是哥哥，没有踢我。”

苏则然扶着姚堪坐到沙发上，问希安：“小哲呢？”

“睡觉呢。昨晚大概玩得太晚了。”希安从桌上的锅里拿出两个热乎乎的茶叶蛋，问他们：“舅妈煮了茶叶蛋，很好吃，要不要来一个？”

苏则然点头，“姚堪她不爱吃这个，你给我剥一个吧。”

思澈抢过鸡蛋，低下头剥了起来，“我来给舅舅剥。”

姚堪看得有趣，对苏则然道：“你这外甥倒是孝顺。”

苏则然把思澈抱到自己大腿上，咯吱了一下他的腰，把思澈逗得咯咯直笑，“小胖子又重了。”

思澈把剥好的鸡蛋递给苏则然，撅着嘴道：“我才不是小胖子。”说着便扭来扭去要下来。

希安坐在苏则然的旁边，戳了戳思澈的小肉肚子，道：“舅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你别乱动碰到她的肚子听到了么？”

“嗯。”思澈应着。

姚堪摆着手示意没关系，道：“没事儿，我前几天还跳绳来着呢，也没见怎么着，医生说适当运动有助生产。”

希安有些吃惊地道：“跳绳啊？”

姚堪看了眼不悦的苏则然，吐了吐舌头道：“以后不会了，改成散步吧。”

苏则然不满地道：“还说呢，前天还爬到凳子上说要贴春联，差点摔下来，我都快得心脏病了。”

姚堪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免得苏父苏母听了又要念叨了。

希安笑看他们俩夫妻吵吵闹闹，又望了眼思哲睡觉的房间，道：“我去看看小哲醒了没有。”她一打开房间的门，思哲就有些警觉地睁开了眼睛，看见是希安，又重新阖上眼皮，“妈妈。”他软软地叫了一声。

“嗯。”希安走到床边，坐在他身旁，摩挲着他的脸道：“快吃饭了，先起床吧，我们下午再睡好不好？”

思哲点点头，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让希安给他穿衜。















经年之后付出的代价








希安带着刚睡醒的思哲出来，就见姚堪眼前一亮，“苏则然你行啊，一个个外甥都这么可爱。”

“外甥像舅。”苏则然笑容满面地回了一句，他把剩下的半个鸡蛋囫囵吃进嘴里，拍拍手对着思哲道：“到舅舅这边来，给你个大红包。”

思哲露出了一对小虎牙，“舅舅，舅妈。”

姚堪叹为观止，对着苏则然道：“要不然以后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之后交给希安带吧，准比我们两个人戴的好。”

苏则然把红包递给思哲，道：“待会儿舅舅带你去买炮仗好不好？”

“炮仗好玩么？”

“好玩。你妈妈小时候也喜欢玩，就是有一次不小心差点炸到自己的手。”苏则然促狭地看了眼希安道。

希安反驳，“是谁叫我拿着炮仗别松手的，不让我能那么傻一直拿着么？”

“谁知道你已经把它点着了啊。”

姚堪也凑过来兴致勃勃地道：“苏则然，带我一个呗，我也想玩儿。”

苏则然推开她靠在自己耳边的头，“玩儿什么啊玩儿，你现在怀孕了，万一孩子被爆竹声吓到了怎么办？”

姚堪皱皱鼻子道：“这孩子随我们俩，哪能这么容易被吓到啊。”

希安拍拍她的背道：“我哥说得对，现在小心些总是没错的，炮仗就别玩了，晚上等天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在二楼放烟火，可以拿在手上的那种。”

“只好这样了。”姚堪心有不甘地道。

苏则然对着姚堪嘱咐了几句，让她别乱够东西，走路的时候小心些，便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去了小卖店买炮仗。回来的时候还带上了苏秦和他的妻子。

“希安。”苏秦笑着叫她。

希安正和姚堪一人一个抱枕缩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有人叫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一把瓜子回头，“苏秦！”

苏秦和周愫敏一起跨过门槛进来，他笑着指了指希安道：“希安，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她就住在我们家隔壁，邠老房子就是她的，里面的花也全都是希安种的。”

“希安，这是我老婆，周愫敏。”

希安搓搓手站起来，对着周愫敏善意地笑了笑道：“你好。我听我舅舅说了你们结婚的事，我在外地没赶得上，不过我买了礼物的，等一下啊，我去房间拿。”希安说着就进了客房，从箱子里拿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出来。

苏则然招呼他们坐到沙发上，拿出水果零食来给他们吃。

苏秦看了眼在门外嬉戏的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孩子，他刚才听见他们叫苏则然舅舅，于是便问：“是希安的孩子？”

“嗯。”苏则然冷淡地应了一声。

这时希安出来了，她把盒子递给苏秦，笑着道：“看见了觉得很漂亮，而且很适合当结婚礼物，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是什么？”周愫敏拿过苏秦手上的盒子，从缝隙里偷偷地看。

“一对鱼，是水晶雕的。”

“谢谢，一定很精致。”周愫敏眯着眼睛道谢，希安初见她时并不觉得多少漂亮，但她这一笑，却让人神清气爽，似乎是连眉目都生动了起来。

“不用谢啦，怎么说我和苏秦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结婚我都没去，不好意思啊。”希安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道。

刚巧有五个人，苏秦于是提议打牌，姚堪怀孕了不能久坐，就在一旁看。

打了一个小时的牌，苏母的饭也做好了，苏父拉着苏秦，让他们夫妻俩也留下来吃。

希安收拾好扑克，出去叫两个孩子，“快进来，要吃饭了。”她摸着两个孩子的头，有些心疼地道：“外面这么冷，有没有被冻着？”

思澈把手伸出来让希安摸，“你看，很暖和。”

“嗯。”希安笑着扭了一把他的脸，手感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又软又舒服。

大家吃完饭，苏秦夫妇回去了，思澈和思哲却不愿意睡午觉，苏则然带着他们在院子里放炮仗，两个孩子听到“嘭嘭嘭”的爆竹声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还很兴奋，苏父给他们一人点了一根香，让他们捏在手里用来点炮仗。

姚堪和希安一起站在门前，她看了眼正含笑望着双胞胎的希安，道：“则然和我说过一点孩子父亲的事，那个叫林是的怎么这么坏啊。”

希安眼中的笑意淡了点，“其实孩子的父亲他并不坏。”希安突然发现语言在事实面前总是这么苍白，“我们只是可能不怎么合适。”

“都出轨了怎么还不算坏啊！”姚堪义愤填膺道：“那时候我以为苏则然外面有人了，差点阉了他。”

姚堪只比她大了一岁，性情直率坦诚，虽然两人交集不多，希安却很喜欢这个嫂子，“都过去了。”

“你脾气好，我就忍不下去。”姚堪神气地看了苏则然一眼道：“我上次故意骗他说肚子痛，差点把他吓死。哼，谁叫他当初偷偷地照顾你还不让我知道。”

希安啼笑皆非，“不过你现在的确是应该注意一下了，不要激烈运动，也不要踮起脚去够东西。”

“嗯，我知道。”姚堪拿了个核桃递给希安，“我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了，你当初那么辛苦生双胞胎，现在你看，两个小孩这么可爱。如果我的小孩以后能长这么可爱的话，我现在一定什么苦都吃。”姚堪羡慕地看着满院子跑来跑去的思澈和思哲道。

“现在看来以前那些事也不算什么了，也不觉得苦。”希安的嘴角漾起了一层薄薄的笑，她看见姚堪打了个哈欠，于是道：“听我哥说你昨晚很晚才睡，要不要现在去睡个午觉？”

“嗯，好。”姚堪按了两下腰，对希安道：“你不用陪我了，看着孩子们吧。”

希安微笑颔首。

苏则然看见姚堪进去了，在不远处大声问希安：“姚堪去哪儿？”

“睡觉去了。”希安边说边走到他们身边。

“我去看看她。”苏则然说着便把手里的打火机塞到希安的手里，站起来进去了。

思哲和思澈见舅舅进去了，显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希安随手把打火机放进口袋，问：“你们要不要也进去睡会儿？”

“不要！”思澈把手里的炮仗递给希安，道：“我有点饿了，想吃东西。”

“那过来洗手，妈妈找点饼干出来给你。”希安看了眼东张西望的思哲，问：“小哲饿么？”

“嗯。”思哲点点头。

两个孩子拿到了饼干，却没有马上吃，而是把饼干和各色零食装进了兜里，“妈妈，我们要出去玩一会儿。”

希安把思澈拉回来，从他的衣袋里拿出几包饼干道：“吃完了再拿，你看你，衣兜都快被你撑破了。”

思澈趁希安不注意，又重新拿了一块回来，放到了裤袋里，“妈妈，我和小哲出去玩了。”

“嗯。”希安应了一声，“别出院子啊，路上说不定会有车的。”

“知道！”双胞胎边向外走去边道。

不多时，苏则然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他从窗户往外看了眼，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希安，“孩子们呢？”

“在院子里。”希安一面咬甘蔗一面道。

“院子里没啊，是不是睡觉去了？”苏则然走到门口，四处环顾了一圈道。

希安放下手中的甘蔗站起来，走到苏则然旁边，孩子们果然不见了。

苏则然瞅着希安的表情有些焦急，便安慰道：“也许是孩子调皮走到外面了，我们出去看看。”

“嗯。”希安还没听苏则然说完就率先踏出了门。

他们两个人刚走到院门边，就看到思澈和思哲站在一辆私家车旁，那车的车门打开了，里面坐着的竟然是林是，孩子们歊衜兜里的饼干零食拿给他。

苏则然刚开始还没看清，走近了几步之后听到孩子们在叫爸爸，再定睛一看，果然是照片上的人，他匆匆地走过去，把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