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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拍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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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
肖扬:“?”
高诚:“?”
肖扬试探着问:“家明,是你吗?”
浴室里,陈家明嘶嘶的吸气,左臂不自然的扭曲着。听到肖扬喊他,无奈答道:“头儿,我的胳膊伤了。”
“怎么回事?”迈大步进浴室,推门时,肖扬说:“严重吗?我进去了。”
“头儿,等等,唉……”陈家明语无伦次时,肖扬已经进来了。
一身泡泡的法医看不出身材有多么诱人,肖扬这时没心情管那个,拿了浴巾先给他围上。这时才去问:“怎么伤了,还能动吗?”
陈家明欲哭无泪,又疼得厉害,整张小脸皱到一处,“浴液大概倒得太多,滑了一下,磕浴缸上了。嘶,疼,别动。”
肖扬轻轻抬了下陈家明的左臂,又慢慢放下,摇头叹气。自己都看出来了,已经肿了。
“得去医院。”
陈家明不敢大声说话,“可是,明天……”
“先别管明天了,不去医院不行,你现在的情况,必须拍片。都成年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肖扬手持淋浴器,给他冲净身上的泡沫,拿来衣服,小心翼翼帮他穿了。
“对不起。”陈家明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在,肖扬家离医院不远。
开车20分钟,不省心的法医被送进医院急诊室。
很快,X光片出来,肱骨骨裂。肖扬暗暗松口气。然而,骨裂,也得打石膏。
医生处理好一切,又开了点消肿镇痛的药,嘱咐陈家明回去好好休息。
下台阶时,陈家明两腿打晃,举步艰难。
肖扬扶着他,问:“怎么了,我记得你只伤了胳膊,难道腿也伤了吗?”
陈家表情很奇特,“我想,是心理作用吧。”
“你确定?家明,我们还没出医院,如果腿也伤了,我们现在返回去正好。”
“腿真的没事,就是没有力气。”
“那好吧。”
“你别动。”肖扬先下了两级台阶,背对陈家明站好。左手拎着放X光片和药的袋子,右手向后伸。
陈家明愣了,“干什么。”
肖扬缓缓弯腰,“叫你爬上来啊,走不了路,只好背你咯。”
“不用……吧,我,还是休息下,应该,嗯,马上就会好了。”
肖扬开始有点不耐,“叫你上来就上来,哪来那么多话。陈警员,现在几点了,别忘了,明天还要外出。”
陈家明扯开嘴角,“……”
停车场。
冷月下,默默注视摞着走来的两人,高诚闭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愉快!请亲们留下宝贵足迹哦,国庆节,我还要继续加班码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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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周末度假 一 。。。
陈家明伤了胳膊,但是某人比他还要郁闷。法医的胳膊不但不能动了,腿也跟着失灵。于是,某人只好一路背着法医走。
第二天,肖扬哈欠连天的把车子开到和拉拉约好的汇合地点后,冲下车子,掏出烟来猛抽。
陈家明的脑袋探出车窗,“头儿,一会我来开车,你睡一会。”
“胡闹。你的胳膊伤了怎么开?”肖扬悻悻扔了手里烟蒂,钻进车子。
“可是,你就早上睡了那一会。”
肖扬长长吐口气,“那还不是因为你。好啦,你也不要内疚,一会等拉拉姐他们来了,让宝叔过来开车子好啦。”
“不好吧,你看他们……”
肖扬立刻打断,“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拉拉的车子停靠路边,肖扬过去打招呼。
陈家明隔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他想下车,被肖扬挥手制止。就见拉拉探头往这边看了两眼,两人礼貌点头致意。那边,宝叔解开安全带。
“家明,怎么搞的,伤得严重吗?”宝叔用一种长辈看待小辈的目光盯着陈家明的胳膊,不无关切的问道。
陈家明想晃晃胳膊证明自己没事,被肖扬利剑一样的眼神一瞪,马上老实了,嘿嘿笑道:“没有大问题。”
“那就好。家明啊,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哦。”
“知道啦,亲爱的宝叔。”
肖扬头顶飞起无数条黑线,咳了声,道:“我睡一会,眼睛开始打架了。”
“哦。”陈家明缩缩脖子,马上噤了声。
坐了几次肖扬驾驶的车子,陈家明忽然发现,宝叔的驾驶技术绝对超一流。速度快车却稳,从不抢行,强行并道。偶尔有混混之流不顾危险,别车、超车,宝叔嘴角噙笑,不以为意。然而,窗外景物飞速闪过时,那些不守规矩的车子也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宝叔哼了一声,“无知的小子,和我宝叔玩赛车啊,你们还嫩了点。”
陈家明扑哧笑出来,没有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后座,本来以为已经睡着的肖扬忽然有了动静,从一侧歪倒另一侧,咕哝着说:“不能小看宝叔,他可是业余玩飙车的。”
陈家明:“……”
车子又开了一个小时,驶入跑马山的地界。
跑马山,顾名思义,山体略倾斜,遍布嶙峋怪石,又有山尖凸起的巨石,看起来很像高昂的马头,因此得名跑马山,已经不知流传了多少年。
两山峰间,有座跨度不算很大的混凝土桥,是为供游人玩极限运动而专门修建的。山下,被开辟成了水上乐园,各种水上娱乐设施,露天海洋娱乐场里有的,这里全都有。
“这地方不错,很早就想来,一直没有机会。”拉拉搬行李时,由衷的说。
肖扬小心隐藏自己那份得意,附和着,也说:“平时太忙,总是没空,今天正好。唉,家明,你别动,这个我来拿。”
拉拉皱了皱眉,几步过来,“家明,怎么搞的?你平时不是粗心的人,怎么会摔伤?”余光瞟眼那边肖扬,意思再明显不过,不会是这个道貌岸然的警察做了什么不轨的举动吧?
肖扬嗖的,只觉一阵冷风灌进领口。
陈家明用没受伤的胳膊帮拉拉往外扯行李袋,并为肖扬脱罪,“晚上收拾东西,可能是太累了,冲凉时就快睡着了。浴液一下又倒得多了,就那么滑……”
拉拉眯起美丽的丹凤眼,将信将疑,“真的是滑倒磕伤的?”
“是的。倒下时,脚可能也扭了一下,不过很轻微,没有肿,也不疼。”
拉拉抚了下他的头顶,语重心长地说:“以后小心点。你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你就上警局娱乐头条了。好了,这个不用你背,我自己可以。嗯,那两个手提袋,我一手一个没问题,伤员就跟着队伍走好了,反对无效。OK,都准备好了!”
肖扬放下竖起OK手势的那只手,对身旁说,“宝叔,拉拉姐和家明很说的来。”
宝叔乐呵呵的,毫无心机的说:“是啊。”
“那,他们平时会聊些什么?”
宝叔继续憨笑:“什么都说的。”
“是吗?”肖扬看了看小声和拉拉嘀咕什么的人后,又说:“家明看起来,不是健谈的人嘛。”
宝叔还是笑,“这是共同语言和气氛的问题,我常去他们那边,会听他们聊天啊。当然,他们研究尸体那一套我是没有兴趣,不过呢,聊生活的事情,没有珊珊这边八卦就是了。”
肖扬又向陈家明看过去,忽然发现,小白痴平时那种与人保持一定距离的陌生感消失了。
宝叔:“你别看拉拉姐脾气火爆,其实作为女人,她的温柔,不比小鸟依人那种的少。只不过,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没有耐心等她自己展现温柔的那一面,无论是谁,下场都是被她浑身的刺扎得遍体鳞伤。”
“宝叔,可不可以问你,你被她扎了多久?”
宝叔刚才还笑着,这会换成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竖起一根手指。
肖扬:“一个月?”
宝叔切的一声,“一个月哪够,一年啦。”
“一年?”肖扬咋舌,也幸好是宝叔,换成是他,估计早炸毛了。
“哎呀,话题扯远啦!”宝叔呵呵笑,“家明啊,是个好孩子。很懂事,遇事能让则让,也会体谅人。拉拉姐就是看中他这些了,平时对他多了点照顾。总的来说,她是把家明当成自己的弟弟了。”
“我怎么觉得,家明被她修理的次数更多。”肖扬揶揄着说。
宝叔摸头顶,一脸迷茫,“不会嘛,拉拉姐额外指导他多一点还是有的,不过这算不上修理。”
“到地方了,你们坐下休息,我先去订房间。”肖扬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宝叔体贴的为拉拉接来矿泉水,拉拉摇头,示意把水给陈家明递过去。宝叔嘿嘿笑笑,水杯还是放在拉拉面前,转身又去了饮水机那边,手里拿着两个纸杯。
“拉拉姐,宝叔对你真好。”
拉拉又去摸他的头儿,“家明,每个人都会碰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不一样的‘他’,懂了么?”
陈家明摇头,“不懂。”
拉拉揉了揉他细碎的头发,笑道:“别调皮。”
这时,肖扬在前台似乎和工作人员起了争执,脸色说变就变了。
拉拉不屑的哼了声,“警局里有人受着他,他以为到哪里都有人会听他指挥。”
宝叔放下喝了一半的纸杯,“你们先休息,我过去看看。”
“拉拉姐,其实,头儿也不是总喜欢吼人。”陈家明悄悄抬起眼皮。
拉拉也在这时看过来,神情复杂,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宝叔过去,两边劝了几句,返回来,耸耸肩。
拉拉:“出什么事情了?”
宝叔眉梢挑了挑,摇头,“也不全怪头儿发脾气。”
拉拉,“怎么了?”
“因为是昨晚临时决定过来,所以来不及预订房间。周末人多,本来现在有三个空房间,但是前台服务人员说只能住两间。另一个说,那个房间几天前被预订出去,可是订房间的客人一直没有出现,不如把房间先让给我们。前面那个不同意。就是这样。头儿现在仍在争取。”
“真是麻烦。”拉拉把背包往宝叔怀里一扔,走向前台。
受不了拉拉蹙眉的样子,肖扬摊开手。
拉拉一身天蓝色户外衣服,双手插兜,默默走到前台。简单问了两句服务员,和宝叔说的基本一致。撇了眼身边肖扬,又回头看看大堂沙发上的陈家明,低声对着身边说:“两间就两间吧,家明胳膊有伤,你多照顾他一点。”
肖扬愣了足有一分钟,在服务员的催促中,找回理智,拿出钱夹刷卡订房间。
和肖扬一个房间。陈家明拿着门卡,手不易察觉的抖了下。肖扬顾不了太多,他提着行李,实在腾不出手,回头看他仍在原地发呆,叹口气,又走回去。
“怎么不跟过来?”
陈家明左看右看,觉得自己就像单机里的小怪物。
“喂,家明,不是你的腿又动不了了吧?”肖扬弯腰。
已经走到电梯的拉拉和宝叔也在这时返回,“他的腿怎么了?”
陈家明一瞬间,有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想法,“没有事。”
宝叔接过肖扬手中两个包,“头儿,你扶他吧。”
拉拉轻叹,走在宝叔身后,先一步进了电梯。
“头儿,我是不是很笨,现在连路都不会走了。”肖扬收拾房间的时候,陈家明趁机问他。
“没有。”肖扬回答的非常干脆,放下手里的衣服,奔他这边来,做了个陈家明意想不到的举动。
下一秒,陈家明被肖扬突然揽在怀中,不大的惊呼过后,赶紧闭严了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暧昧接触哦。白痴其实只是白,感情神经不发达,但是不代表他无动于衷哦。法医总有一天会明白,肖扬对他有暧昧举动时,他的迟钝抗拒,其实糅杂着自己不明白的爱的因素。
24
24、周末度假 二 。。。
磨砂灯罩映出橘色柔和的光芒,迷醉、朦胧。
灯下,肖扬享受着冲动带来的甜蜜。陈家明微弱的挣扎没有改变他的决定,这就是真正把他拥在怀中的感觉。不同于他昏睡时,自己抱他去医院;也不同于他伤了胳膊走不了路,自己背他的感觉。两只手摩挲着他一头乌黑的碎发,嘴角勾起个美丽的弧度。
陈家明就坐着床边,被肖扬禁锢着,整张脸贴到了他的胸膛。混合着淡淡的汗味,男人特有的成熟气息有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惑力。陈家明的脑袋轰的一下懵了,继而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仿佛忘记了继续挣扎,鬼使神差的,把头往肖扬胸前又蹭了蹭。贴的更近了,那种气息更浓,有着制幻的作用,法医的双眸蒙上一层透明的雾气。薄雾后,随着略卷翘的睫毛一眨,黑曜石一样的眼珠悄悄的动了下。
时间定格三分钟……
敲门声响起,两个思绪飞到南极的家伙恍然回神。一阵尴尬的沉默后,肖扬猛地松了手,陈家明当即失去支撑,身体前探,又被肖扬扶住。
“对不起,我失态了。”肖扬把人扶稳了,转过身,整理衣服。
陈家明往后坐了坐,抿抿嘴,“我也是,不好意思。”
“喂,家明,你们没有事吧?”宝叔在问外问。
陈家明抢在肖扬前面去开门,“唉,来了。”
“怎么这么久不开门。算啦,不问了,我来看看的胳膊。”拉过陈家明,压低了声音,又说:“拉拉姐不放心,一定要我看看。喏,这是镇痛药,拉拉姐的,她的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她平时身边总带着,让我给你送过来,效果很好,副作用也小。”
“帮我谢谢拉拉姐。”
“记住,痛得厉害再吃。”
“嗯,收到。”
肖扬在一旁继续收拾行李,回头看了看宝叔,笑而不语。这时收拾完了,才过来,给宝叔递了只烟。
宝叔伸手要接,又收了回来,肖扬一愣,“怎么不接?”
宝叔讪讪笑笑,“拉拉姐要我戒烟啦。”
肖扬一脸黑线的问:“她还要你戒什么?干脆连荤都戒了,改吃素算啦!”
宝叔嘿嘿憨笑,“吃素就算了,空门的清规戒律我受不了。再说我也不是和尚,无肉不欢的。”
噗,陈家明躲在一边乐,被宝叔狠狠瞪了一眼,嗔起来,“臭小子笑什么笑,等你交了朋友,照样步我的后尘。”
“唉,我说宝叔,你送药的任务已经完成,就不用给家明上课啦!快回去照顾拉拉姐,休息一个小时,我们去爬山。”
宝叔被肖扬推出门,临走不忘嘱咐,“家明,要记住,未来老婆要你做的事情,一定要放在第一位。要在第一时间去做,当心完不成任务,可是要被修理的。”
“你说什么?”拉拉刚好推开门。
宝叔马上笑脸相迎,“我说,你今天的妆很美,回头率很高。”
拉拉下意识摸了摸脸,“是么,可我明明今天没化妆。”
肖扬背过身子,却没有关门,这时就听拉拉声音忽然大了一倍,“谢爱宝,给你30秒考虑,是继续撒谎还是说实话?”
“拉拉姐,我们到里面说……”声音忽然一下没了,隔壁关了门。
肖扬绷了很久,这回不再忍着,仰着头大笑。
陈家明也觉得好笑,小声吭吭着,没有肖扬笑得嚣张。
“家明。”
“嗯?”
“拉拉姐和宝叔真是极品活宝。”
陈家明敛起笑容,很认真的想了想,在记忆中实在找不出第二对儿像宝叔他们那样的,于是肯定的点点头。
“你吃水果吗?”肖扬拿出带的热带水果。
陈家明摇头,“想躺一会,昨天睡得太晚,眼睛总是睁不开。”
“行,你睡吧,一会叫你。唉,别动,我给你解鞋带。”
“一只手没问题,不用麻烦了。”
肖扬已经蹲下,解开鞋带帮他脱鞋子,“伤了胳膊,还是不方便,我来吧。嗯,躺好,枕头合适吗,要不要加个靠枕?”
陈家明:“可以,这样正好。”
“把左臂放平了睡,翻身要注意,当心别压着。”
“头儿,为什么大家总是把我当个小孩子?”
肖扬扭头,“这还用问吗,你小咯。”
“可是我明明已经二十……”
“不用提你的年龄,你的年龄和你的行为不成正比,够幼稚啦,OK?”
陈家明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幼稚,“拉拉姐那样,宝叔那样,连你也那样,唉。”
听到床上传来沮丧的语气,肖扬哭笑不得,“想太多不累吗,有人宠着不好吗?我想有人宠,估计哪天我挂掉了,都搞不清楚父母是谁。”
陈家明报以一分同情,“你没有寻找过吗?”
肖扬目光移向窗外,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金色的阳光,却照不亮埋在心底深处的那片灰暗。无声笑笑,说:“找,怎么找?我的出生证明上,父母栏的位置是空的。在我记忆中,除了收养我的院长,只有阿诚,可惜,他太短命,早早见了上帝。”嘎巴一声,陈家明听到一声骨骼的脆响。
“头儿,别太难过,很多事情,都过去了。”陈家明,乃至警局所有人同事都知道,高诚的死,对肖扬的打击非常大。那份深埋的愧疚,一直折磨着他们最爱戴的肖警官。
“是啊,很多事情,已经过去了。”肖扬不察,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度哽咽。
“那就好……”陈家明的眼皮发沉,眨了两眨,合上。
肖扬转身刚好看到,释然一笑,喃喃道:“睡吧,好好休息。”
陈家明迷迷糊糊睡醒时,肖扬已经守了很久,“睡醒了?”
“嗯,感觉好多了,早晨的时候,居然会觉得头晕。”
肖扬扯了扯嘴角,“好了,起来了。拉拉姐他们看你睡的像头猪,不好意思叫你,一直在隔壁等着。”
猪?陈家明看看自己那副身子板,就算是小猪吧,估计自己也是市场卖不上价那种。磕在浴缸上居然把肱骨磕成骨裂,一点脂肪缓冲都没有,看来自己真是无可救药了。
“家明,别发呆,穿鞋子啦。”肖扬弯腰,已经把他的鞋子拿起来,等着往他脚上提。
陈家明忽然问:“头儿,如果你受伤了,高警官也会这样照顾你吗?”
肖扬翻翻眼睛,“那是当然,他肯定跑不了。”
哦,陈家明没再往下问,穿好鞋子,才说:“一会玩什么?”
肖扬笑答:“笨猪跳【蹦极】。”
陈家明:“好刺激。”
“你不能玩。”
“为什么?”陈家明大眼汪汪的看肖扬。
肖扬撇眼他的胳膊,好像在说,这还用问嘛。
陈家明小声嘀咕,又没伤到腿。
肖扬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心说一会万一在来个心理作用,难道要我把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背下了吗?又一想,这白痴真要是腿动不了,该背着,还是要背。
“走啦。”肖扬推着法医出门,敲响了隔壁的房间。
“睡好了吗?”宝叔一出来,两只手一齐捏上陈家明的脸颊,后者苦起脸,宝叔心情极佳的说:“好可爱。”
拉拉黑脸,小声呵斥,“干什么,少欺负人啦!”拽下宝叔一对爪子。
“还是拉拉姐好。”陈家明没心没肺的说着,腻到拉拉身边。
宝叔脸上升起一道黑线。
肖扬脸上升起三道黑线。
在去那座名为彩虹的桥的路上,肖扬给陈家明讲起了笨猪跳的来历。
“作为一种极限运动,这项运动在世界各个地方,深受人们的喜爱。说是笨猪跳,其实北方音译是蹦极,南方才叫这个名字。有时候也会指,只有笨猪那么傻的人才会往下跳。”
拉拉打算肖扬,“肖警官,你是笨猪吗?”
肖扬:“……这是音译嘛。据说很多年以前,在西太平洋瓦努阿图群岛,一位土著妇女为逃避丈夫的虐待,爬上了高高的可可树,用一种当地具有弹性的蔓藤牢牢绑住脚踝。她威胁其丈夫要从树上跳下来,没想到笨丈夫随后也爬上了树,跟着跳了下去,结果自然是柔嫩的蔓藤救了女人的命,暴虐的丈夫却命丧黄泉。此后,将蔓藤绑住脚踝从高处跳下成了当地一种独特的风俗习惯。他们依山建起一座座由树桩和蔓藤捆扎而成、20—30米的高塔,年轻的男子从上面俯冲而下,象征他们步入成熟,向他们信奉的图腾,祈愿部落的平安和丰收。”
陈家明听着很新鲜,“真有这回事?”
拉拉点头,“这个传说是真的。据说后来传到英国,成为皇宫贵族的一种表演,很受上流社会的喜爱。”
宝叔补充说:“一些极限运动爱好者还要将自己的婚礼仪式放在蹦极塔上进行,一旦“礼成”,就纵身一跳,以示爱情的热诚与忠贞。拉拉姐,我们结婚时,要不要也采取这个仪式。”
四人脚步同时停止。
陈家明暗暗替宝叔担心,想着他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绝对死定了,没有人救得了他。
肖扬松松的握拳,挡住嘴,轻咳着,递给宝叔一个同情的眼神,背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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