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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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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木窗,窗外月朗清明。
司徒木良成亲那日,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闹了一路,好不热闹。
不远处,花百红挑开雕花的窗,隔着窗户看着新娘的花桥晃悠悠地行来。
司徒木良出了门,一身刺目的红,在花桥子前停下。
轿帘子被喜婆掀起,一只纤纤玉手探了出来,指尖红色蔻丹。
司徒木良一个恍惚,便想起了与那人的初次见面,那人也是这样将手探出了门外,露出了长长的、尖尖的、涂着鲜红色蔻丹的指甲。年轻漂亮伴娘将新娘搀下轿来。
司徒木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微微弓起身,伸过手,将新娘子的手牵住,从伴娘手里里领了出来。
新娘裹着盈盈一身喜衣,红色的绣着游龙戏凤的盖头,绣有凤龙图案和彩饰的衣冠,手里牵着红色的同心结。新娘易红盖头而披兜纱,裙长拖地尺余,脚下一双同样尖尖小小的绣花鞋,行步时,随着裙摆移动,露出鞋面上小巧的红色绒花。
司徒木良领着新娘子走进大堂,两旁的人**头接耳地猜测着红盖头下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一走进大堂,前来道贺的人便哗啦啦涌进了大堂,将整个宽阔的大厅挤得满满当当。
香案上香烟缭绕、红烛高烧,室内一片喜气洋洋。
八方宾客一言不发,一双双眼睛投向中央一身喜色的两人。
厅堂上座,两家亲家脸上更是红光焕发,看着厅堂中央一身喜衣的新人连连点头。
傧相吊着嗓子将一室的喧闹打破。
“吉时已到——”新人双双就位,立在大厅中央,手里牵着红色的同心结。
“一拜天地……“
司徒木良转过身,带着他的新娘拜倒在地,叩首跪拜,再抬起头,就看见那只鬼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的一袭红衣如火般的红,艳过了他和新娘子身上的喜衣,他的眼角勾勒的眼线更长更媚,唇色更艳。
司徒木良心一悸,踌躇着就要上前,自己便被喜婆拉着转过了身。
”二拜高堂……“
高堂之上,桌上摆放的红烛燃烧着,红色的火焰一闪一闪,就连墙上挂的大红喜字也开始变得扭曲起来,那只鬼站在他面前,红衣黑发,带着猩红,那些铺天盖地的猩红似乎要灼瞎了他的眼睛。那只鬼微微屈下身去,屈膝跪在了地上。
司徒木良腿一软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的点在冰凉的地面,绣着雕花衣袖下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夫妻对拜……”司徒木良转过身,他的新娘子便变成了那只鬼的面目,
司徒木良一拜,那只鬼也跟着一拜。
“送入洞房。。。。。。”傧相最后一个音断,不知是谁先喝了声彩,叫好声轰然而起,小孩子欢乐的拍打着手叫唤。
司徒木良转过脸寻找那只鬼,那只鬼便飘到了人群之后,不知是不是自己眼中的湿意模糊了视线,那只鬼的面容变得模模糊糊的,连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朦朦胧胧起来,如眼中一片残留的红色片影。
他眨了眨眼,嗤嗤的笑出声来。
☆、再次出现在黑水千里。
繁华街镇,车辆来往穿梭,时时挡住行人的视线。
司徒木良手里提着酒,在车流间行走。
他喝了一些酒,是醉了,有认识他的人前来打招呼,被他看成花百红。
别人说的开心,他却如同木头般定定的看着那人。看的别人毛骨悚然,讪讪离开。
他嘲讽一笑,举起酒又喝了一口,经过河畔,便靠着河桥坐了下来。
远处,是苍茫群山,清清的江水围绕着昔日的都城,江河岸边,杨柳初黄,河上,有几艘船正扬帆驶向遥远的天边。
穿着鲜丽的女子嬉笑着斗百草,成双成对的青年男女于春光中结伴踏青,暗许琴心。
风儿正柔,阳光是暖,远处又有佳人唱歌,他往后一趟,满是惬意的闭上眼睛,因醉意而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霞光消隐,暮鸦归巢。
巷陌中行人渐少,马蹄声,嘶鸣声也断绝了。客人已乘车离去,车后车后扬起漫天的飞尘。
整装归乡的游人急不可耐的折下柳条一枝,远处苍茫的暮气笼罩着一片春水,黄昏的天幕下,一对大雁披着夕阳的霞辉归来了。只有斜阳似乎还眷念着孤楼上的一角栏杆,不忍收住最后一敛光影。
司徒木良却似乎不忍离去,站起身,靠近河畔,坐下身,将一双脚放入水中。
冰凉的河水浸入裤腿内,也消除了他满身的燥意,他舒服的微微抬起脸。
路边河桥深处一条小船上,有佳人长相依偎,那欢乐声传入他的耳中。
他定定的看着船上双人,一口一口地饮着酒。
迷糊中忽然见到水中翠瓦朱檐的倒影,在岸边垂柳的掩映中突然见到一座府邸。
他站了起来,朝那座府邸走去。
府邸前,四周的墙爬满青苔,朱红大门已经陈旧,像是许久没有被人推开布满灰尘,又像是贪玩的家童出门忘了掩上门,留了一个空隙。
朱门之内,悬垂珠帘下,隐约见人弹琴,琴声悠扬,让司徒木良心头顿觉伤感,乐声忽停,而哀伤难尽。
司徒木良想见见府内所为何人?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庭中桃花正红,开得娇艳,台阶上面有蝴蝶翩翩起舞,空中轻燕子斜飞,在府邸上空盘旋飞舞。
珠帘下,那人一袭红衣,闲坐凉亭,轻抚胡琴。
司徒木良一个恍惚,脚下一颤,像是回到了他和花百红初识之时。
他睁大了眼睛,连呼吸也变轻了,仔细搜寻,想找回初识之地的一点踪迹。
许是心里的那股暖意太过温柔,他眼前变得朦胧,却能瞧出男人的绝美风姿。
他慢慢靠近,似一个偷窥者,偷窥者那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那人抚着琴,沉思了许久,却抬起脸朝这边望来。
那人掀起珠帘,便露出一张画着红妆惊艳,让人无法忘记的脸。
司徒木良已经忘了动,只能错愕的睁大了眼,定定的看着男子。
明明是白日,那人手中却提着一盏花灯,微微抬高手中花灯,一双媚眼盯着司徒木良,如画的眉目便轻蹙起来。
司徒木良一个错愕,踉跄后退,整个身子便倒下台阶。
那人一惊,伸出手就要拉他。
司徒木良重重的摔倒在地,头重重的磕在地面。掀起一地灰尘。
头痛欲裂!司徒木良却顾不得,慌忙站起身,眼前却没了那人的身影。
他四周张望,平地生起一阵风。
乱花飞过,到处充满了花香,很快被风吹的零落衰竭,瞬间落花满地,到处一片狼藉。
鹈鴂鸣叫,百花凋零。
他愣愣的看着。
百花凋零,群芳摇落,悲凉之意油然而生。
他转过身,望着凉亭,庭中一张石桌,桌上的茶具已是沾满灰尘,宣示着主人许久没用。
伫望久了,凉风吹来,眼睛会发酸。
回来时,夜已深沉。寒气渐重。
夜深沉,司徒木良靠着大门坐下来,他是醉糊涂了,他已忘了自己如何回来的,竟能听见屋内家童的鼾声,一声比一声高,更夫打着更从他府前经过,他冲更夫招手,嘿嘿直笑。
他举起手想敲门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撑起身子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走下台阶,借着酒意,迎着月光竟再次踏上了黑水千里的路。
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一阵阵寒风吹来,司徒木良的酒也完全醒了。像是酒后方醒,看到自己脚下踏着的路,似乎有些错愕。
错愕之后便是坦然,开始打量眼前这个如此熟悉的街镇,这次街镇上同上次他来全然又是另一番场景,做生意的商贩,和尚模样的僧人,卖包子的小贩,打铁的铁匠依旧大汗淋漓的打着铁。
司徒木良欣喜的就要伸手打招呼,这些鬼怪全看见了他,一惊,像是见到 驱鬼的道士一样,嗖的一声没影了。
司徒木良疑惑不已,继续走。
这样的夜,似乎更能获得一种清醒和宁静,他开心的嘴角都咧了起来。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一道凄厉的猫叫声响起,划破夜空。
司徒木良跑上前,看见一条深不见底的街巷。
“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吗?”他喃喃道,壮着胆子走进了小巷。
巷陌深处,潮湿的地面上,蜷缩着一个黑色的猫,猫脖子绑着一根红色的布带,小猫腿上受了伤,卷缩着身子伸出粉嫩的舌头舔弄着伤口,看见司徒木良,全身的猫警惕般竖了起来,弓起身子,瞪大了眼珠盯着司徒木良,一种敌意的姿态。
要不看到黑猫额头有一簇黄色的毛,他差点以为它是花府突然消失的那只黑猫。
司徒木良蹲下身来,伸出手,轻轻抚上猫的头,一下一下抚摸起来,小猫见司徒木良没有恶意,放下了浑身的警惕,又因被司徒木良摸得舒服,慵懒的眯上了眼睛。
“你是流浪猫吗?”司徒木良问,明知道猫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回答他的问话。
小黑猫睁开眼,似鄙视的看了司徒木良一眼,又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
司徒木良感觉良好的自以为黑猫回答了他,于是自顾道“这么漂亮的猫,没人要吗?那我来收留你吧!”说着还没经过猫允许了,自己伸手抱起了猫,走出了小巷。
小黑猫又凄厉的叫了声,似乎在控诉“我还没答应呢,混蛋。”
☆、可否行了夫妻之礼?
花百红一时来了兴致,爬上高高的树干,站在树枝上。
遥眼望去,便看见不远处,一棵大树下,一群小孩子围着一起唱着童谣。
许是童心大发,他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孩童的动作拍起手来,嘴里跟着哼了起来。
唱到一半,他却停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抹奇异的神采,他跳下树,飞奔出门。
街镇上,司徒木良手里怀抱着小黑猫,手放在猫身上给猫儿顺毛。
花百红停在原地,长发在风里像黑色的绸缎,身后衣角随风轻轻摆动。
两人沉默对望。
花百红看着他,然后嘴角轻轻勾起一个笑容来,几乎飞扑到了司徒木良的怀中。
司徒木良被他这么一扑,身子摇晃了一下又稳住,护着花百红,又要护着手中的猫。
小黑猫似乎也惊醒了,自己被花百红压着,于是难受的扭了扭身子。
司徒木良这才反应过来,微微退后了身子。
“花公子。”
花百红退后身子,看向司徒木良手中的小黑猫,惊讶的道“这是谁家的小黑猫?和我家惜黄有些相像。”
小黑猫扭过头,懒洋洋的看了花百红一眼,心里无力呐喊:本大人就是惜黄。。。我呸,本大人是兔仙啊,兔仙啊!不是猫。
“哦。”司徒木良道“我方才在巷口捡的,或许是被别人遗弃下来的,我看他受伤了觉着可怜便打算收养。模样和花府里离开的那只黑猫还有点相似。”
“是吗?”花百红笑弯了眉,从司徒木良手里抱过小黑猫,道“那就将他送给我吧,我一个人也寂寞,让他陪陪我也好。”
司徒木良点了点头,反正他本就是这个意思。
“好了。”花百红道“我该快点带他回府给他包扎伤口了,要不然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他抱着猫,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猫儿身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给你取个好吧,你额头有一簇黄色的毛,我就叫你惜黄吧!司徒公子,这个名字可好听?”
“好听。”
“惜黄…惜黄…惜黄…”
回到花府,花百红便像是翻厨倒柜般翻出了纱布药水,给惜黄包扎起来,最后还给惜黄打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好啦。”花百红自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问司徒木良“是不是很好看?”
司徒木良看着他的笑脸,不由轻轻附和“自是好看。”
花百红脸上笑容更灿烂,惜黄却是不同意了,只觉得爪子上的绷带碍眼至极,便是爪子连同猫嘴,又撕又扯又咬。
撕扯的正起劲,猫头便遭了花百红一敲,动作虽然不重,但也把惜黄惹怒了,猫眼一瞪,放寒光。
敢敲他兔仙大人的额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做出如此无礼之事,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花百红见惜黄瞪他,也乐了,伸出手去逗小猫,道“你瞧,我家小黑猫惜黄还是个有脾气的主呢!”
惜黄瞪着眼前碍眼的手指,怒吼:我不叫惜黄,我的名字是渐无书,还有,我不是小黑猫,本人是大名鼎鼎的兔仙大人。
说着伸出爪子就要抓碍眼的手,却扑了个空。
不甘心,我再扑,扑了个空。
我再扑,又扑了个空。我再扑,再次的扑了个空。
没扑到,反倒将花百红逗乐了,笑道“这小黑猫也挺有趣。”
惜黄严重受到了打击,扭过身去,猫屁股对着两人,生着闷气。
花百红也不逗他了,知道兔仙大人是真生气了。
花百红转过脸,对上司徒木良的眼,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你是不是很想见我。”
被戳中了心思的司徒木良尴尬不已,一双眼睛都闪了过去,懦懦道“我先回去了,这猫你好生照料着。”说着转身就要走。
“这么快就急着走了。”花百红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来,随即笑容又染上了整张脸,身子贴近司徒木良,柔柔道“等我们行了夫妻之礼再走吧!”
司徒木良眼皮一跳,什什什么?夫妻之礼?
“你忘了,就在不久之前,我们曾拜过堂的。”
花百红似乎有些埋怨司徒木良的差记性。
司徒木良想起那日的事,嘴角扯了扯。
“来吧!”花百红为司徒木良揭去衣袍,故意将动作放的很慢,又朝他露出一个妩媚带着挑逗的眼神。
司徒木良那颗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腿也微微有些发软。
他定了定神,一把抓住花百红的手,甩至一旁,语气微怒“花公子莫要拿我寻开心。”
花百红脸色变了变,眼神黯淡了下来,他退后身子,看见司徒木良忙乱的将衣袍拉起,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司徒公子真有趣,方才我逗你玩呢,瞧把你吓得。”
司徒木良脸上更红,眼神都不敢正瞄了。
花百红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哈哈,有些疲乏,声音慵懒“你出去吧,我困了。”
说着缓缓走至榻边,躺了上去,闭眼假寐。
司徒木良急急说道“那在下就告辞了。”急急跑出了门。
直到那衣角不见,花百红紧闭的眼睛才缓缓睁开来。
惜黄坐在窗前,高傲的昂起头,看着花百红的眼神,半分同情,半分鄙视。
☆、去者自去,留者孤零零呆立渡头。
花百红发呆了许久,一股倦意慢慢涌上心头,竟靠着床榻沉沉睡去。
几个时辰后,花百红皱着眉从梦中醒来,揉了揉发酸的腰部。
打开门,就看见司徒木良在门前树下逗着小黑猫玩。
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裳,走上前,道“司徒公子不是说走吗?怎么还留在这里。”
司徒木良转过脸,面色有些尴尬,道“我走的时候,看见惜黄在饶门,我猜想他是不是饿了,便煮了一些东西给他吃,他吃完之后撕扯着我的衣角不让我走,于是我便留下来了。”
花百红望向地上一脸傲慢的小黑猫,小黑猫扬了扬猫脸,心道:我这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司徒木良见花百红许久没说话,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花公子放心,我在厨房煮食物用的食材定会给你些银两。”
“司徒公子说的是什么话。”花百红从地上把猫抱在怀里,低着头,轻抚着猫柔顺的皮毛,道“既然司徒公子将惜黄送给我来养,给它食物吃本是应该。”
接下来,便是好一阵的寂静。
短暂的寂静后,花百红淡淡道 〃如此甚好。〃
司徒木良诧异的抬起脸,不明白花百红话里何意。
花百红却进了屋,轻轻掩上了门。
花百红进屋后,司徒木良方才感觉到有了醉意,头晕沉沉的想要睡去,好不容易睡下,夜半时夜空却传来几声惊叫雁群,发出嘹亮的尖叫穿越漆黑的云幔。司徒木良被这么一惊立刻就醒了。
他出了门,漫无目的的走在曲折的回廊下,风月渐消,天边弦月斜挂当空,朦胧隐现,庭院花儿芬芳。
他下了游廊,不经意便走到花百红的厢房处,他踌躇片刻,走到雕花门前,伸出手想要敲响却犹豫的放了下来。
无奈之下只好折回,回到屋中,司徒木良站在窗前,眉头紧皱成疙瘩,他心里有他,他心里有他。。。。。他愁苦不堪。
起初只是因为对于自己内心的那份情感有些诧异,尔后就只剩下慌乱,铺天盖地的慌乱。
他躺回榻上,却听到那黄鹂鸟婉转不停的叫声,司徒木良辗转难眠,他想了一夜,终究觉得自己不能在待下去,他决定回府。有了这个想法,他便迎着晨辉推开了门,未走几步,就看见从游廊那边正往这里走来的花百红,司徒木良脚下一顿,又转回了身,低下头急急走了几步,抬脸时,便看见花百红一袭红衣侧着身站在那里。
花百红转过脸来,明明该生气,细长的眼睛却在微笑“你在躲我?”
司徒木良力避花百红的视线,张皇地似乎要飞逃出去。
语气却无比笃定。
“我并未看见你。”
回答的太快,花百红脸上最后的一丝笑容也一一散去,旋转眼光,自去看庭院里的落花。
“你若要走,我也不是不知趣之人,你若非要走,走了便是,何必躲藏。”
司徒木良顿了顿道“好,那在下就此别过。”
花百红眼里波澜不惊,似漫不经心的站在那里。
司徒木良转身就走,花百红去拉住了他的手“你真要走了?”
司徒木良点了点头,刚想说话,自己就被花百红牵着,将他拉到后院。
依旧是那时候的后院,树下一方矮几,矮几上摆了酒杯和酒,连位置也不曾变过。
花百红转过脸,细长的眼灼灼闪亮,忽然问“见过雨吗?”
司徒木良低头笑,雨谁没见过啊。
花百红又问道“那你见过桃花雨吗?”
司徒木良有些发怔“这倒是不曾见过。”
庭院里,花百红冲司徒木良一笑,转过身,宽袖一甩,漫天的花从天上落下来,下了一场桃花雨。花絮漫天飞舞,坠粉飘香。
如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司徒木良站在花中,恍若梦中“这是我平生见过的最美的雨。”
“你知道吗?”花百红望着天上飘落的花瓣,道“花落下的时候最美。”
他眼神柔美,又略见淡淡的惆怅…
“若我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三界之中,亡魂千万再也没有我花百红的存在,所有的人都忘记了我,到那时,你还不会记得我?会不会忘了我。”
“我不会忘记你,即使我以后死了,上了奈何桥,那孟婆手中的孟婆汤我也会将他砸了。”谁会忘了他啊!他可是小红花,三界之中独一无二的小红花。
花百红转过脸,忽然问了一个无厘头的话“你喜欢我。”不是问话,是陈述。
司徒木良站定了身子,看着花百红,没有慌乱,更没有眼神的逃避,好像花百红这么一个,他曾经不敢面对不敢回答的问话在此时说出来,是件多么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他温柔的笑容,他莫名其妙的问话,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是。”他回答的认真“我喜欢你。”
花百红愣了一下,又是那般的轻轻地捂住了嘴,在漫天花下,笑得花枝乱颤。
司徒木良沉默了半晌,从衣袖里掏出那副画卷,递给花百红“这幅画送给你。”
花百红接过画卷,摊开来,画卷上一男子,画着红妆,红衣飘飘,不是他又是谁。
其实他早就知道那几日里司徒木良画丹青,待到他问起又似尴尬的不说,他也就猜到了那画中人是谁。
“这画的是我吗?”花百红惊呼出声,得到司徒木良肯定的回答后便笑弯了眉,珍宝似的将他卷好,又用绳子束住,抱在怀里。
“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它。”
“那。。。。我就回去了。”司徒木良呐呐道。
纵然几多无奈,几多哀怨,终究留不住,他去意已定。
花百红自矮几上取过酒,将酒举起,道“我知晓留你不住,只好以酒践行。”
他皱眉喝下,只觉得甘醇美酒如今不再,食而无味。他身子摇摇晃晃了,只尝酒一滴却似乎醉了。
司徒木良扶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子,道“花公子在此歇息吧,我自己回去。”
听罢,花百红眉目便低了下来。
似轻微了叹息了一声,花百红摆了摆手,推开了司徒木良,道“我这就解酒去。”摇晃着身子去了厨房。
他推开扎扎有声的朱门,携着手把他送到黑水千里岸,司徒木良却停下了脚步,花百红也停下了脚步,侧过脸看他。
分别在即,仿佛此时才惊艳他的美丽,姣好的面容,亭亭玉立的身影,微微蹙起的眉宇,司徒木良忽然伸开手搂住了花百红,紧紧的。
花百红有些愣,良久,才缓缓将手抬起,抱住司徒木良。
良久,直到天边一阵飞燕鸣叫,司徒木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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