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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鬼门开作者:吾无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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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石若康主动喊停,腾出熊忠强开口的机会。
  熊忠强应道:“小的虽然没蓝大人天赋异禀,但对法术符咒之类的东西学得比较认真,小石,你进我房里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熊忠强应道:“小的虽然没蓝大人天赋异禀,但对法术符咒之类的东西学得比较认真,小石,你进我房里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问题出在我的身上?”
  “我也不清楚,但是连蓝大人都被蒙在鼓里,唯一的解释就是症结出在你身上了。”熊忠强解释,“听你的描述,你昨晚应该是进了阵法构筑的虚境,但凡阵法都需要一个阵眼……咋讲呢,就是一个核心。普通阵法肯定困不住蓝大人的,现在连蓝大人都受到牵连,要么是阵法太强,要么就是机关上走了偏门。”
  “那春花……”
  蓝士道:“先确认你身体是否有事,那女人大可日后料理。”
  哪怕是昨晚出去找人,他也看不破这次的迷障。对方的手法很精妙,不但充分利用了凡间的环境,当中还夹杂了一些复杂的机关,以致于现在的他无法轻易识破。要调他精通术法的手下过来颇费功夫,让熊精试试也无妨。现在人在他身边了,他大可以留下对方,一直保护到找到解决办法。
  最难搞的蓝士都同意了这个做法,三人便转移至房间。
  石若康躺在床上,熊忠强从冰箱里拿出一瓶东西来到他面前。
  “那是什么。”
  “黑狗血,低级的法术很容易就可以用它破掉,高级就算破不了,也可以暴露法术的痕迹。”熊忠强解释道。
  蓝士拿过瓶子,“你说,老夫动手。”
  石若康看着悬浮着的瓶子,很淡定。
  熊忠强自然不敢违逆,说:“现在要做的是用黑狗血涂抹在三十六个死穴和一个关键穴位上。”他凑上去小声补充,“小石你最好脱一下衣服。”
  “……全部脱光?”石若康有点抵触在同性面前暴露遛小鸟,好歹留个裤衩吧。
  熊忠强严肃地点头,其实他心里怕得很,不敢看旁边,也不敢跟蓝士提及脱衣服的事。蓝士在石若康和熊忠强对话的这段时间里显得不太耐烦。
  石若康只好全脱了。不过他还是用自己的衣服稍微遮挡了一下。熊忠强也很识相的背对,不去看,妖物不同凡人,本能至上且不分性别,他不觉得看裸体有什么不对,但他很确定,为了生命安全,回避比较好。
  熊忠强道:“蓝大人可以开始了”
  蓝士坐到床沿,一手摸索石若康的身体寻找穴位,另一手适时涂抹狗血。来到胸部位置,他忽然停了下来,“为什么没有衣服。”
  熊忠强冷汗横流,“穿着衣服涂不了全身……大人放心!小的绝对不偷看,你们慢慢来。”
  蓝士臭着脸继续抹,石若康听着熊忠强的保证,忽地紧绷起了身体,随着蓝士的指尖往下摸索,无数细微的电流跟着在他的体内游走,酸麻的感觉堪称煎熬,他强忍着,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36、锁的求助?(4)

  最后一个穴位非常尴尬,石若康阻止蓝士的手继续下探,转而自己亲自动手。他不太懂穴位,但这个比较明显,熊忠强提点两句他就知道了。
  “好了。”他拍了拍蓝士的手背,示意他让开一下。真是的,明明看不到对方,为毛还会觉得“羞涩”!他恨不得在身上抓挠几把,刮掉不自在的感觉。
  熊忠强应道:“你拿个东西盖一下。”
  石若康抓过被单盖住下面,熊忠强才转过身来。只见他搬出一张小方桌,从床脚暗格拿出符纸桃木剑还有一堆有的没的东西,笨手笨脚地摆了起来。足足摆了半个小时……
  石若康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就见被单兀自飞起,落到他身上。
  蓝士对熊忠强冷脸道:“给你一分钟,再不开始老夫就把你炖了。”
  熊忠强越急手越慢,好不容易在准备好所有物事。他不敢再耽搁,食中二指立起,颠脚舞剑,十分戏剧化地舞了起来,凸出的胖肚子随之颠动,很有喜剧效果。
  石若康忍俊不禁,问:“熊哥,你耍得比电视上还有趣。”
  熊忠强抹了一把汗,继续跳,“我也不知道,师父是这么教的。”过了五分钟,他的桃木剑穿过一叠符纸,用打火机点着。符纸燃烧后散落的灰烬循着轨迹落入装着糯米的碗里。他放下桃木剑,捧起碗以指为筷搅拌了正反方向各搅拌了三下,念出一长串的口诀。做完这些,他抓起糯米,劈头盖脸地洒向石若康。
  石若康乍一闭眼,便觉得有无数图钉扎在身上,涂过黑狗血的地方更像燃烧了起来,钻心的炙疼。他咬牙忍耐了片刻,疼痛消失,睁开眼,只见自己正上方漂浮了一幅诡秘的涂鸦,确切来形容,像有一块等身的玻璃与他平行地浮在半空,玻璃上用各种灰色画了许多条墨迹。而这些墨迹还会蠕动,变换不同的形状。
  “熊哥,帮我问问蓝大哥,他是不是看得到这玩意。”
  熊忠强照做,蓝士回答:“是,熊精,解释。”
  “这个是施术布阵之后留下的痕迹,看它的轨迹……”熊忠强以手虚指,跟着涂鸦的变化移动,“整体像七煞锁魂阵,但阵内没有魑魅魍魉的气息,它也没有锁小石的魂。再看,又有两仪阵特点。依小的愚见,它以两仪阵为基础,融合了锁魂阵的束缚力量。”
  蓝士一手抓住蛇状的墨迹,拧眉道:“两仪阵,阵眼有两个?”
  熊忠强用力点头,“是的,可以肯定,一个在小石身上,另一个在布阵人身上。因为小石也是这个奇阵中的一个重要部件,所以不管他是在家还是在我这里,您和他都受到阵法影响不能看到对方。”
  石若康脑内高速运转,根据他们的讨论和他对“两仪”这个名词浅表的理解,他猜:不是蓝大爷隐身了,而是他被某种力量制约,处于一个不明的空间里。蓝大爷和熊哥所在的才是真正的阳世和现实,他昨晚穿过白雾之后应该就进了阵法,像一只跳进筲箕里的麻雀。
  布阵的人肯定立下了什么限制,导致别人都能看到他,唯独蓝大爷不行。
  仿佛他站在阴面,蓝大爷站在阳面,他向前跑,蓝大爷也跟着向前,反之亦然,无限旋转,穷极力气都无法相触。
  这种感觉令他很不适应,他问:“熊哥,阵眼具体是什么东西,能不能从我体内挖出来?”
  熊忠强摇头,“阵眼可以说是一个阵法力量最强的地方,因为它发出力量驱动阵,但也可以说是最脆弱的地方,因为破坏它,整个阵法就会崩散。它可以是一件实物,也可以是一团力量。现在就嵌在你身体里……”
  “在力魄里。”蓝士轻轻一扫,驱散了那团痕迹。
  熊忠强怔忪了一下,把蓝士的补充加上,“蓝大人看出来阵眼嵌在你七魄中的力魄里。力魄管心轮,强行破坏会伤到你的魂魄。”
  石若康听得一愣一愣的。他魂魄里被人塞了一个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硬挖还会伤到自己?“所以我们只能对春花下手了……”他猛地想起春花说的话,“她说她是锁。”
  事关重大,他擦掉狗血,穿好衣服,拽着蓝大爷直奔客厅。
  键盘上十指翻飞,石若康一直当春花那番话是糊弄,所以叙述前一晚的事情时没有提及。现在他觉得有必要重视起来了。
  这个阵法听起来就难得要命的高级货,普通一个女鬼能驾驭得了?别说他不信,连蓝大爷都不信。
  熊哥也说了,能连蓝大爷都蒙过去,要么对方强大,要么对方的法术刁钻。无论是哪种,对方都不是普通的鬼怪。
  他纠结了,“蓝大哥,我真不愿意相信她就是鬼锁的化身。”
  “为何。”
  “我感觉到她的恶意,尽管她藏得很好,但不难从细节处觉察出来。”
  “嗯。”
  “蓝大哥……您能多说两个字么。”他现在很混乱啊,不提安慰,多说几句话他也能安心点。
  “老夫在想事情。”
  “那你想快点……我这几天能不能留在熊哥这里?我不敢回去了,昨晚那个女人头有够吓人的。”
  “不可以,你要回家。”
  “可是我回的也不是真正的家啊!你都不在!”一想到那个海中孤舟似的房子就发毛。
  蓝士指尖一动,拍了拍石若康的头,笔尖游龙走凤,写道:“老夫需要你再去一探究竟。”那女子当真是鬼锁?如果是真,她这番举动有何用意,对石若康的恶意又从何而来。
  接下这个任务时,他派属下做过一番查探,石家与神族共同寻锁之事古来有之,当中似乎有一番交易,只是无法探知分毫,唯一得知的是,石家人不曾受过伤害。
  如此一来,那个自称为锁的女子言行便更显无解了。她最后要石若康帮的忙怕也不是好事。
  石若康知道的比蓝士少很多,自然没考虑到那个层面上去。他只是凭直觉,觉得春花不对劲。等锁等到快要失去耐性的他都没法说服自己去相信。
  思来想去,他最想做的就是留在熊哥这里,直到春花自己露出马脚。他也是这么跟蓝大爷说的。
  蓝士道:“你不回去,便谁都进不去那阵法。老夫的确可以轻易撕裂它,却会伤到你。”
  石若康的手悬在键盘上,打了又删,最后只能认命地打了一个“嗯”字。
  熊忠强悄声插话:“都怪小的能力不足,无法解阵。”
  蓝士抬手制止他,“无需多言。解阵比破阵难上何止十数百倍,为今之计,见机行事才是上策。”
  他没说的是,融合两个以上阵法的大阵他曾在战场上经历过许多,双阵眼也是,天魔间斗法,精锐辈出,这种阵法不算稀罕。只是他不擅长术法,所以一时辨认不能,他向来将分辨阵法的事交予下属,所谓术业专攻。而这些多重阵,往往难攻,一旦攻陷,敌方便是数十倍的自损,无需己方再费神进击。而解阵……他与下属却是从未试过。
  千军万马,死生不计,这一次,他选择了比调兵遣将时更慎重的做法。
  “夫人,熊精会与你前往,无需担心。”
  “……不、要、叫、我、夫!人!”石若康咬牙切齿道。
  
    37、锁的求助?(5)

  与蓝士在超市门口分别,夜色朦胧,浓雾蔓延而来,勉强勾勒出蓝士的高大轮廓。
  想必他现在也是这样模糊的虚影而已。
  蓝士把石若康往前推送,意思是:该走了。
  石若康有时候真搞不懂他的想法,这么急着把自己推进狼穴是图个啥?他才不想承认自己真的很怕鬼——狼穴倒还好,他还能跟狼们拼杀。
  而蓝士的考量,其实很简单,就像计算机的逻辑运算一般。分析各方利害后,石若康必须去,他不能跟随,便派熊精前往相助。
  就这么简洁明了。
  他的个人情感对这次的事没有帮助,故而忍耐之。
  用暗劲又推了一把,终于让石若康和熊忠强向前迈出了步子。
  目送他们渐渐走远,他尾随其后,直到他们被白雾吞没,消失在桥洞里。
  他被排除在外,虽然不甚愉快,尚可忍受。他在桥洞里走了几个来回,细细探察,连最微小的缝隙都不放过。
  这座旱桥选址不好。他早前便注意到了,去某铺置办符纸时顺路查阅了一些古籍。这条商业街地处旺地,走向南北,斜对面有一大广场,场内设有一个山水池子,常年活水汩汩,车水马龙加活水气入,除却街尾房屋林立不够通透以外,算得上一个好地方。
  唯独多出了着一座旱桥,低矮古旧,地处低位,桥洞阴暗无光,草莽掩敛,两端高楼相夹形成凶相,再者它恰好掐在商业街的七寸处,如同正断灵蛇命门,活气到了这便断了。
  所以这条商业街前部分人旺,后半段萧瑟,熊精的超市也仅能靠周遭邻里帮衬。
  更不妙的是,后半段楼房中所住大多是老人,缺少青年孩童的阳气;前面活气越足,后面阴气也随之越重,如同福祸相依……
  蓝士从桥洞另一侧走出,同样是夜风,这一边显然比对面来得更舒适。
  石若康在熊精家中做了饭盒,让他拎回家做晚餐。他便心无旁骛地直走回家,不多看路旁食店一眼。
  空无一人的客厅是冷清的,蓝士回到家里,没有开灯和电视,小炒在旁为他斟酒,难得显得紧张。
  而不同空间的同一个位置上,石若康也刚领着熊忠强进了客厅。春花开着电视,电视里头却沙沙沙地只有雪花的声音。
  石若康故作轻松,“我回来啦,还带了一个朋友来玩。”
  春花倏尔转过头来,笑道:“像熊一样的朋友,喝蜂蜜水好吗?你们快点坐下,我去准备晚饭和茶点。”
  她如一阵轻风掠过,石若康避让了一大步,歪头悄声问:“熊哥,看出来什么没有?”
  熊忠强露出迷惑的表情,“她身上有鬼气,但也有一种很奇怪的人气。”
  到底是人是鬼啊!“生魂?”
  “不像。”
  “我们今晚不睡,一定要抓到她的马脚。”
  熊忠强点头应是。
  “饭好啦,石大人你买的鸡腿太多了,今天还要接着吃。”
  四五月的天气,放一天一夜的鸡腿味道竟然没变,更加证明了这个地方有问题。石若康草草扒了几口白米饭就停下了筷子。
  早知道给蓝大爷做饭盒时给自己也做一份就好了。
  “我做得不好吃吗?”春花问。
  石若康连忙摆手,“当然不是,我刚好不太有胃口而已。”
  “那熊先生多吃一点吧。”
  熊忠强看了一眼石若康,勉为其难地啃了一只鸡腿,满口腥气。凡人可能吃不出来,这些饭菜都是半生不熟的,只是被施了法,口味和卖相才显得正常。
  见有人赏面,春花高兴地笑了起来,端起碗继续吃饭。
  石若康使劲捂着胃,以免它发出饥饿的叫声。
  艰难的晚饭时间过去,春花以不可能的速度洗好了碗筷,端出鲜嫩的水果和蜂蜜水招待客人,给石若康的却依旧是清水一杯。
  由于她盯得实在太紧,石若康和熊忠强不得不各自喝了一口,也仅仅是一口而已。石若康只觉得冷意顺着食道滑进胃部,渗进血液之中。
  他上下牙齿磕绊了几下,勉强笑道:“我们家好像没冰箱呢。”
  春花托着下巴,“我有小妙招哦。”
  什么妙招,想骗谁呢,明明就是法术。
  石若康放下杯子,搓了搓冻僵的手,试图和春花进行友好而深度的交流……
  “春花,你说你是锁,有什么证据?”意识到问得太直接,他补道,“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图个保险而已。”
  春花二话不说便站了起来,“证据?可以啊,我给你看。”
  突然灯光明灭,砰地一声,春花着了火,火光渐盛,最后沙发前整个空地都落入了火海之中,火舌妖娆,数次燎到石若康的脸,却没有热度。
  “熊哥!看!”石若康低声惊叹。
  火海中现出一个两米长宽的轮廓来,红通通的火幕一层层褪去,露出了这件东西的完整模样——巨锁。
  巨锁表面浮雕狰狞脸谱,浓墨重彩,阴影重重,锁梁上方透雕不明妖兽与黑云。因为锁有一整张床那么大,悬浮在面前实在气势逼人。
  石若康以手虚挡,挡住脸谱上暴突的眼珠。
  巨锁的形态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春花恢复了少女模样,气喘吁吁。
  石若康忽然发话:“你是假的。”
  春花肩膀一抖,沉默了几分钟,“呵,证据呢?你知道的真锁是什么样的?”
  被反将了一军,石若康倒还沉得住气,“我是锁匠后人,我说的话就是证据。”
  “你只是试探我而已,我不会上当的。”春花站起来,拍掉裙摆的灰尘,显得很淡定。
  的确如此,石若康不否认刚才的试探,如果春花不变为锁的形态,他或许还会一直半信半疑提心吊胆,她变身后他反而笃定,她是假货!
  “不好意思,我信你。”他道,“那么,你是不是做好准备帮我找回钥匙了?时间紧迫,一刻都不能浪费。”
  “还不是时候哦,你忘了吗,我要先请你帮我一个忙。”春花娇笑道。
  “你可以说了,我一定会帮你的。这是你的考验不是吗?”石若康强迫自己硬气起来,心跳却有点紊乱。
  刚才春花变的锁跟他的梦里所见的一模一样,这正正是最大的破绽——阴间鬼门秉承最远古的式样,同样的鬼锁也是。而他由于是现代人,所以梦中所见物事融合了记忆中的现代印象。
  春花等到现在才用这种简单的变身证明身份,很大可能是趁昨晚窥视了他的记忆。他昨晚似睡非睡,恐怕中间被偷看了不少东西。
  今晚绝对不能睡着了,如果说刚刚之前是单纯的害怕,那现在就是战略需要了。
  转回正题,他攥紧拳头,等待春花说出她的请求。
  春花踮起脚尖后退,“不行哦,现在还不到时候。”
  “等等!不许再拖了!”石若康唰地站起来,春花躲开他的手,侧身闪进了睡房并关上了房门。
  石若康用力砸门喊:“快出来!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但我的耐性已经磨光了!”他回头,“熊哥帮……”剩下的话硬生生噎在了嗓子眼。
  在他眼前,只剩一个空荡荡的客厅,和一个飞起来的杯子。
  卧槽卧槽卧槽!不会吧!快告诉我不是真的!
  他飞扑过去,就在他将要碰到熊忠强原来的位置时,杯子倏地垂直掉了下去,哐当一声碎成了渣,他则一头撞到了沙发上。
  熊忠强本来也是要追着石若康去砸门的,但杯子里的蜂蜜水实在太香了,他想喝完再过去,反正只要几口就行了不是吗。
  但当他喝到只剩下一层未溶蜂蜜时,他发现石若康“消失”了。
  再一眨眼,亮堂的客厅被黑暗取代,连屁股下的沙发都变成了坚硬的什么东西。
  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一股大力摔了出去,直直撞上墙又反弹落地。猛地抬头一看,他刚刚坐的竟然是蓝大人的大腿!
  蓝士气得胸膛拼命起伏,“放肆小儿!”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不是存心的!”他噤若寒蝉,直觉小命休矣。
  “石若康在哪里!”
  “他……他还在阵法里。”熊忠强忙把事情完整地叙述了一遍。
  蓝士忽地把熊忠强提了起来,大掌朝肚子一拍,熊忠强吐出了一口水。他虚虚接下,令水成球悬在他掌心,电花花蹿起,游走于水球里外。
  他放下熊精,默默候在一旁的小炒打开电灯,只见水球中央凝结了一小块比琥珀更通透的石头。
  “这是……”
  “阳石,加强体内阳气。熊精,石若康喝的是什么。”
  “他喝的好像是清水。”
  原来如此。
  蓝士头一次萌生了要研习术法的念头,因为这次令石若康身陷险境,便完全是他术法不精的后果。如果他熟习阵法特点,在今日检查时他就知道个中关键了。
  他赶至桥洞,在角落阴暗处盘腿而坐。
  小炒和熊忠强追了上来,伫立在一旁不敢发问。
  蓝士命令他们离开桥洞的范围,“老夫自有打算。”
  小小熊精和小鬼哪里敢违逆,只得乖乖地退到边界处。
  蓝士捡起一截烂酒瓶,用最尖锐的一角割开自己的皮肉,暗红的血水翻涌了几下,停住了,有别的一股什么东西融入了血液,令得它渐渐变黑。
  这样的速度太慢了,蓝士又割伤另一边手,让桥洞中相对浓厚的阴气进入体内。
  他仰头,低沉的不明意义的声音从唇间溢出,颇为煽情。
  阴气之于他是一把双刃剑,适量的阴气能滋养他的身体和力量,甚至会产生某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过量的阴气却会陷他于危险的境地。
  幸而这里的阴气较之体育馆稀薄许多,他也恢复了一部分控制力,只要循序渐进,他就能在安全的前提下褪去人参的精纯阳气。
  熊精带来的人参和阳石都是仙田中物,这种阳气便正是将他们阻隔在外的要件!
  另一边厢,石若康在沙发上窝了一整晚,他使劲掐着自己的腿赶跑困意。到深夜时分,客厅的灯自动熄灭了,如同前一晚一样女鬼的头又出现了,这次竟然是另一张脸。
  他抓起饭桌上的杯碟砸过去,如果可以他更想用刀子去捅她,只是他现在力气尽失,完全的身不由己。
  有了前一晚的经验,他一边乱砸乱摔,一边用尽全力掐自己的腿,掐得没知觉了就咬手。
  妈的!竟然还是没知觉!
  他慌乱之下咬出了血都不自知,他仍旧阻止不了意识的沉沦。
  女人头一次又一次地扑近,头发像被什么东西扯着,每撞过来一次就扯落漫天断发,乍一看就像随处粘缠的蛛丝。
  石若康怕极反怒,怒嚎一声“烦死人了啊!”挥出一记凶残的上勾拳。触及女人黏腻的皮肤他全身的寒毛都站了起来。正在他使劲甩手的时候,无意中碰掉了什么东西。他灵机一动,捡起了那两根原先用来插水果的筷子。
  女人头啪一声黏到天花板上,像碎掉的西瓜,一块一块地往下掉。石若康躲开,把左手中指塞进了两根筷子之间。他深深吸了两口气,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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