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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鬼门开作者:吾无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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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
  这其实不是多大的事,在这种不知阴阳的境界,泥土还有腥臭的湿润感,石若康也不是很情愿逗留,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妙。
  “蓝大哥,我们的保温壶在哪儿。”
  “放在隐秘的地方了。”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不可以。”
  “为什么,我厌恶被男人公主抱,不行吗,放我下来。”石若康越发肯定,这个蓝士,是假的。
  一进来就塞给人冒牌货太不厚道了好吗!
  假蓝士顿住,阴测测地垂下了眼眸。石若康便趁着着当口给了“他”狠狠的一肘子,附带乱踹一通,成功滚到了地上。
  假蓝士偏着脸,挑着眼角瞪他。他没忍住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给他一百个爱恩斯坦的大脑都没法想象蓝大爷出现这种妩媚得近乎恶心的神态。
  大姐我求您了,千万别翘兰花指。石若康难得不感到害怕。
  与此同时,蓝士身边也出现了一个石若康。
  “蓝大哥!吓死我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快抱住我!”
  蓝士面无表情地把对方从怀里扒下,单手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眼前的人头便从身体脱离了出来。
  身体落地成泥,蓝士道:“恢复原状。”
  ‘呵呵呵……对这张脸下不了手?’人头忽然高速转了一百八十度,面朝蓝士,顶着石若康的脸笑得媚眼如丝。
  蓝士沉默了半晌,掌心毫无征兆地喷出蓝黑色火焰,人头表情一滞,继而尖叫起来。看似无温度火焰实质上堪比三味真火,至少对阴物来说,杀伤力并不比三味真火低,是截然相反的痛苦。
  这把火一出,瞬间就烧融了假脸皮,现出了一张干枯的女人脸庞。
  蓝士承认,对着石若康的脸他下不了杀手,但这不意味着他没办法对付违抗命令的鬼。虽然心里会有不好的感受,但还在他能忍受的范畴之内。
  ‘快住手!住手!’
  “把他带到老夫身边。”
  ‘不可以!’
  蓝士掌中火暴涨,女鬼的皮肉开始收缩继而断落,他决定不留她。
  ‘停下!你杀了她,石若康的命就没了!’第三者的声音忽而凭空出现。蓝士望向天空,撇掉手中的人头,足尖点地,突地纵身蹿了上去。
  只要能抓住头目,接下来的事就迎刃而解了,蓝士对此很有自信。然而,有些事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腾空而起,循迹追去,那女鬼竟然躲开了,并且成功隐匿了身形。
  ‘鬼神又如何,被阴气蒙蔽了大半感应的你不过像只失去嗅觉的狗!’女鬼放肆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在整个荒野之间来回传播,连石若康都听得一清二楚,当然,那句欠扁的嘲讽也听得一清二楚。面前的假蓝士也傻乎乎地跟着掩嘴奸笑,似乎对目前的状况胸有成竹,笃定他逃不掉了。
  石若康穿回鞋子,尽可能远离假蓝士,仰头大喊:“蓝大哥!”
  蓝士嗤笑了一声,拧开保温壶,血往空中泼出一道鲜艳的弧度,没有落入泥土,相反,它像有生命的灵体一般瞬间分为细微的血雾,扩散,融入了这个空间。
  石若康心跳骤然顿了两下,赶紧盘腿坐下。
  蓝士说过的话在脑海中回响:抱元守一,集中精神,感应血液的流向,控制它所捕捉的某种力量。
  由于他的血量不够,掺杂了大半壶蓝大爷的血,现在的情况相当于是他控制着蓝大爷的血去捕捉这里的阴气。
  只要控制了这股支撑锁魂阵的能量,就能逼得那七个女鬼现身甚至屈服。
  这么一想,他越发集中精神,彻底把恐惧抛诸脑后。
  假蓝士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正要打断他,蓝士忽然凭空跳出,一脚踹下,假蓝士立刻头身分离,打回原形。
  蓝士把刚才烧过的头和这个绑在一起,扔在脚边,然后他坐到石若康身边,一手扶背,一手按腹,为之引导和导入真气。
  他的气至刚至烈,像无数冰刃集簇而成,他不敢过多注入。
  石若康原先还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当蓝士的手放上,他的心真正安定了下来,有一丝什么东西不受他控制,在他体内游走。
  他放下警戒,跟着那一丝棉絮似的东西运转周身。很快地,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圆框,仿佛眉心正前方出现了一个镜头,据说这就是所谓的识海。
  “来了。”蓝士贴近他耳边,沉声提醒。
  他一咬牙,强迫那个圆框继续扩张,画面越来越清晰,他惊喜万分,在心里嚷嚷道:‘蓝大哥!我看到了!你见到没?’
  蓝士不用打坐也不用闭眼都能看到,他感知力受限,然而透过石若康的血构筑的通道,他轻易就能见石若康所见。所以他不动声色地摁了摁石若康的背,“专注,不要分神。”
  石若康赶紧收起心绪,仔细观察圆框中的画面。那是两个圆形的阵法图案,跟一般人理解的那种差不多,一上一下叠加,正缓慢地以对方为轴心运转。两个阵法交切的时候就会涌出一团团的灰气,把两个阵法都笼罩了起来。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控制手里的两条血鞭——血是从他手上抽出来的呈鞭子状——把灰气像卷棉花糖一样卷起来。
  亏蓝大爷能想得出来这种形容,肯定是智囊团帮忙的。
  他这边运作起来,渐入佳境,蓝士也没空闲。
  起初估计还在观望的女鬼一发现阵内气场改变就开始了攻击,石若康不能杀,蓝士却可以大方下手。她们也没客气,四个人头操纵着铁链抽打过来,
  最初要帮石若康控制气息,蓝士便护着石若康任由她们抽打自己的后背。他是什么人物,哪可能被这种挠痒似的攻击所伤。
  女鬼们也看出来攻击没用,便改而从地底下进攻。‘捆住石若康,捉住石若康。’‘用石若康要挟那个男人。’
  可惜,前面也说了,蓝士是护着石若康的,怎么可能让她们有机可趁?正好,石若康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他便两手并用,把四根铁链抓了起来。
  这些女鬼或许精于歹毒阵法,但论战术和攻击,实在是匮乏得可怜,在身经百战的蓝士眼中,连小兵卒的水平都不如。
  看,如今轻易就被他反制了。此前还十分自豪的武器却成了她们现在的最大弱点。
  四个鬼头乱作一团,唯一不露面的女人惶恐大喊,也没法再集中她们的凝聚力。
  蓝士不与她们废话,一把火烧上去,烧落四个人头,捆起来扔到了一边。
  这时候石若康这边已经掌握了诀窍,手也跟着意念情不自禁地旋转挥舞起来,意识中那两根血鞭也疯狂旋转着,把灰气越卷越大团。
  阵法中的场景逐渐暴露出来,他咽了一口空气,准备蓄力发动最后一次高速旋转。
 
  41、锁的求助?(9)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地上的人头齐声怒吼。
  春花隐匿在雾气之中;也是满腔怒气;但是她之所以能成为七个女鬼中的老大,就是因为她比她们更多一份理性和冷静,然而这部分优势;也随着个人安危受到威胁而销声匿迹了。
  ‘闭嘴!要不是你们被抓住;我哪会沦落到什么都做不了的地步!’阵法套用了七煞锁魂阵的模式;于是从一开始就是用七个女鬼作为支柱支撑着的。
  她们七个论鬼气戾气;自然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在那一群女人中是前七名的人物。然而在这一刻,春花才意识到,她们都不过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似的小打小闹而已,井底之蛙在闭塞的世界里自以为驾驭了能令她们随心所欲的力量。
  在那个鬼神的人物面前;其实连个苍蝇都比不上。
  她急需一个办法制衡鬼神的力量。这时候,她无比庆幸当初立阵的时候留了一手,两个阵眼,一个在她身上,另一个则是在石若康的体内。
  准确来说,第二个阵眼不是她们建立的,她们只是在石若康体内发现了一个东西,可能是肿瘤?她们看不清楚,这不重要,只要能为她们所用就够了。
  现在,只要引爆那个肿瘤,石若康会一命呜呼,这个阵法虽然会破解,反噬的力量会让她们魂飞魄散,但只要孩子们能逃出鬼门关,她们哪怕下十八层地狱,也无所畏惧。
  ‘我决定了要动用最后的计划。’
  ‘……做吧。’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女鬼们的孤注一掷,充分体现在气氛的微妙改变上。蓝士发现了,石若康也发现有一个人影浮现在他的识海里,甚至还与他争夺资源。
  “蓝大哥,她们要做什么?”他慢慢地,试探地睁开了眼睛。他开始熟悉运气和控制的模式,可以稍微分出神来看身外的世界了。而那个微缩的世界仍旧停留在他眉心前方,他想象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投影,倒也没什么不妥。
  蓝士站起来,用力一踏地,尘土和白色石头腾起,他足尖往上一挑,一根白色长棍便落入了手中。石若康差点动摇,蓝士给了他一个镇定的眼神。
  石若康默契地接收到了,把精神更加集中起来。
  “这些骨头,是谁的?”
  蓝士用鬼火淬了那长骨一遍,答道:“母子。”
  石若康以眼角余光缓缓扫过地面的白色卵石,那些也不是石头,都是被磨得没了棱角的骨头。有些极细的,实在细得不可想象,“是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婴儿?”
  “嗯。”
  “她们要杀我,是因为想阻止鬼门关闭,好让她们的孩子逃出来……”
  “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逃出的那个夜晚,无需顾念太多,这不是你的错。”蓝士耍了一套棍法,虎虎生风,且仍能气息沉稳地继续说话,“鬼的执念万万千千,无论是善是恶,有执念便不能转世轮回,于理于道,都应该消除。”
  “可是她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我们这么做,会毁了她们也毁了那些孩子。”石若康有些不忍。
  蓝士肃穆道:“妇人之仁在此处别无用处,收起来。”
  石若康被噎得一滞。他很想问问,是不是因为你天生地养,所以不懂凡人的舐犊情深?
  他忍住了,这番话太伤人。伤蓝大爷,其实也伤他自己。
  他应该也不懂母子情深,只意图通过反驳蓝大爷反为自己坚定立场而已。
  在这一点上,他和蓝大爷,又有什么区别?
  时间点滴过去,突然,荒野上出现了一道龙卷风。泥土和杂草被尽数掀翻,蓝士把石若康挡在身后,稳若泰山。
  石若康却忽然变了脸色,“蓝大哥,我的呼吸……呼吸不了。”
  ‘你当然呼吸不了!凡人在这里,绝不可能活下去!’春花赫然从天而降,一身纯白深衣猎猎摆动,石若康却渐渐听不到它的声音了。
  蓝士果断向她飞出一棍,却见白衣层层叠叠地散开,春花在后方左右飞舞,一转眼已经在安全处重稳了身形,她甩起袖子,平地又升起了两道龙卷风!
  三道狂风如同星火燎原,经过之处暗无天日。
  蓝士双手一扬,无数白骨破土而出,蓝黑色的火焰以蓝士为中心瞬间朝四向燃去,顿时火光熊熊,与劲风分庭抗礼。
  石若康勉强忍耐着缺氧的头疼头晕,在识海中和女鬼抢夺阴气,帮助蓝士制衡女鬼。
  蓝士的声音却忽而在脑海中响起,“顾好你自己,不用管老夫。”
  说着,数百块骨头飞至他身旁,插成一圈形成围栏的形状。他顿时觉得鼻中一通,空气重新流入肺部。
  昏沉沉的脑袋恢复清明,他决定不听蓝士的指挥,刚才的变故,反而让他发现了突破的转机,他迫不及待地运作起来。
  蓝士飞向空中与女鬼对战。女鬼在袖子中藏了两套白绫,耍得猎猎作响,柔软的布料愣是比九节鞭还要更有杀伤力,变化更加诡秘多端。白绫如灵蛇流窜,对蓝士穷追不舍。
  要躲开攻击不难,蓝士看似壮硕,灵活却更胜春花许多。他侧身避闪,左挑攀缠,右断阻隔,瞬间再占攻势,凌空顿足,成爪五指直取春花喉咙。
  春花阵脚急乱,仓惶倒退,将手里能使动的白绫尽数发出,但蓝士早有准备,方才攻防的同时,他早已经将白骨分散到空中,布成一个天罗地网般的局。
  春花这时候正正落入了局中,他另一手倏尔收拢,所有尖利的骨块也跟着收起,将春花团团困住,白绫七零八落地射出,却被骨块的刃割成了布碎,片状的,条状的,白花花地飘落,乍一看仿似雪花。
  蓝士一手擒住春花的脚,折断,春花回身要攻他门面,他微微偏脸避开,再一擒,擒住了她的脊椎,又是一声闷响,春花的动作显然迟滞了下来。
  第三擒,正中咽喉,蓝士令骨块为链,将失去行动能力的春花捆成一团,牵着回到地面。
  这时的石若康正在自己的体内挖掘,一身冷汗淋淋。
  蓝士搭手上去,却只见到茫然的虚无混沌。
  “石若康,你在哪里。”
  石若康心里回答:‘在我的魂魄里,但我不知道这里怎么回事,什么都看不到。’
  “出来,女鬼已经拿下了。”
  ‘不行,蓝大哥,另一个阵眼在春花身上,单纯杀了她或者我,都只是强行破掉其中一个,这样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死。她肯定不会主动解阵的,她不屈服,我们又能拿她怎么办?与其一直这么拉锯,还不如另外找办法破解这个阵。我刚才看到了一点蛛丝马迹,相信我,我一定能控制我体内的阵眼。’
  蓝士只好应道:“好。”
  ‘嗯,我继续了。’
  春花见逃跑无望,干脆闭上了眼睛,也在暗中操纵阵法变幻。
  蓝士则把扔到一旁的六个人头拎了起来,只是一个举动,就让春花再不能集中精神,她怒声质问:“你要做什么!”
  蓝士冷笑,“老夫做什么,还需向你禀报不成?”说完,他指甲暴长,俨然勾魂铁钩,往人头上一扣,再一扯,死魂的原形便被生生拉了出来。
  如此这般,六个死魂都已然被他掌控于手中。鬼神之掌,自有无穷巧妙,魂魄一旦纳入其中,便如同进了世外之境,彻底与外界隔绝。
  离不开这个阵,他也照样能削弱女鬼的力量。当然,这应当要归功于石若康发现对方的阵眼所在。阵眼所在何其隐秘,哪怕女鬼大声宣告在她身上,也未必真如其实。石若康从识海勘探,因体内也有着阵法关键,故而相通可见真相。
  “没想到,凡人还能做到这种程度。”春花惊惧不定,她以为石若康不过是个病弱凡人,没多少灵力和悟性,没想到只是两天时间,竟然就能摸索进阵法的关键。她这次错了,错在高估自己,低估对手。
  石若康隐约觉得看到外界发生的事,这个外界包含现实世界中的人车喧哗和荒野中的双方对峙,但又不时会意识摇晃,见到铺天盖地的农田,农田上似乎有许多白菜,然而当他凝神近看,才发现那竟然都是蛋。
  半人高的蛋嵌在地里,看不到里头是什么玩意。
  他有一种直觉,这些蛋就是解开阵法的关键。于是他落到田里,凭着感觉抱起了一颗。这一抱,突然白光大盛,蛋壳消失,一个小婴儿化身流星,反向飞上了天空,没入混沌。
  “喂!熊孩子别跑!”他赶紧追上。
  身处混沌,分不清上下左右、东南西北,但石若康却如鱼得水的感觉,轻而易举就逮住了那个穿着红色小肚兜的小婴孩。
  小婴孩看上去痴痴呆呆,不通人话,石若康不作他想,抱着他离开识海。
  微微一震,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双手平举在胸前,刚才脑海中逮住的小婴儿便慢慢浮现了出来。
  “放开他!”春花顿时面无人色,撕心裂肺地一吼,整个荒野的场景便像被震碎了似的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蓝士借手给石若康,引他站起。“阵眼在此,你再不束手就擒,别怪老夫不近人情。”

  42、锁的求助?(10) 

  一晃眼;两人两鬼身处石若康家的小客厅里。石若康半晌反应不过来;“怎么闹半天还是在自家里?”
  春花不甘心地挣扎,骨块的尖端扎进了她的皮肉里。而那个小婴儿仍旧一副痴傻相,面临现在这种处境都没什么反应。
  蓝士提起小孩;抛回到春花面前。
  石若康气力耗尽;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与小婴儿面对面。“他怎么了;明明和我对视;却不像在看人。”
  “他本就只是灵块捏成的玩物罢了。”蓝士坐回他的沙发王座上,淡漠道。
  “他是我们的孩子!”春花挣扎到小婴儿旁边,用脸颊温柔地蹭了蹭他的小脸蛋,“是我们最可爱的孩子……”
  蓝士接收到石若康不解的目光;接着说:“七个女鬼是七个怀有身孕死去的女人,逃出鬼门时带出了她们儿女的部分魂魄,为保得儿女不灭,她们将之融合为一个形体。说到底,虚有其表而已。”
  石若康试探着碰了碰小婴儿的脸颊,被冻得一哆嗦。不久前抱他还是温的,怎么现在就跟冰块一样了?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吗。
  春花泪流满面,这时候的她,早褪去了双马尾小洋装的伪装,恢复了一个老女人的模样。她看出了石若康的心软,央求道:“求求你,让鬼门继续开着,我们的孩子很快就能逃出来了。”
  石若康的确心软了,但他并不是只凭心软就随意做决定的人,他说:“逃出来以后又怎样。”
  春花愣了一下,“逃出来……我们七个人,七个孩子,就可以组成一个大家庭了啊……”
  “那是假的。”石若康尽管不忍,却还是决定直言不讳,“生前的缘分,在你们死去的那一刻开始就散尽了,你们又何必执着于已经失去的东西?去投胎,重新做人,你们会有新的家庭,新的母子情分。”
  “不!你们都是骗子!我们只要孩子!我们的孩子!还给我们——”春花瞳孔震颤,猛然放大,她竟然凭着一股蛮劲扯断了两个手腕,手掌像蜘蛛一样扑向石若康。
  石若康惊叫一声,蓝士瞬间来到了面前,抓住两只手,捏成了斎粉。
  “老夫体恤你们的母子之情,饶你们免受酷刑。你们既然不愿领这份情,老夫也没必要多此一举了!”抛下另外六个死魂,与春花婴儿一道,他点起了鬼火。
  石若康被拉着背过了身,也被捂住了耳朵。
  足足半个小时,一切才尘埃落定。
  “蓝大哥……”
  “老夫烧去她们的孽债,到地府可少受些苦。”蓝士头也不回地说。
  石若康站在原地,整理了好一会儿思绪,嘴角才浅浅地扬了起来。
  人鬼有别,他唯一能帮到她们的,估计就只有让这位鬼神大爷手下留情顺带送上一程了。
  母子情深固然教人动容,但过分执着,便是迷途孽障。
  或许是他惦记的情绪太明显,蓝士给他看了一眼七母子在地府的情形,画面投射在电视屏幕上,给人一种看电影的错觉,不太有现实感。
  他眼前所见的正是传说中的阎罗殿,时光与现代技术似乎并不属于那个世界,单看殿内的布置,完整地保留了古色古香。
  阎罗殿也并不阴森更没有无稽的荧光绿。真要找一个类似的场景,石若康第一时间想起包青天包大人的公堂。当然啦,规模和细节都是大不相同的。阎罗殿摆放了许多威严的雕塑,成千上万随处可见,都是十八层地狱酷刑的再现。
  漆墙柱的颜色也更庄严肃穆,阎罗王背后的壁画是凶猛的恶兽受擒图,单是恶兽的眼珠就灵动得以假乱真,多看一眼仿佛就会被摄走魂魄。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真正的地府,他一定会惊叹这个电影剧组投资大,道具精美态度认真。
  观察了一会儿场景,女人们被押解进来了。
  “蓝大哥,遥控器在你那儿么?音量调大点。”
  “没声音。”
  原来是默剧,嗯嗯。
  因为阎罗王有一把大胡子,除了瞪眼竖眉,什么都看不出来,女人们背对镜头,更加读不出内容。
  女人们被转移,镜头跟着跳转,她们走过一块山一样高大石块,石块的切面十分光滑,如镜子一般倒影出鬼影人像。
  许多影像在上面掠过,最后的一段却被蓝黑鬼火掩盖了,鬼差们耳语了几句,有一人跑走,应该是请命去了。回来后,女人们便通过了这一关,进入了一道门。
  到此,影像戛然而止。
  “她们进的是……”
  蓝士靠着沙发椅背,答道:“往下的路。”
  地府以下有什么,不言而喻。
  该分的分,该离的离,天命如此,由不得半分任意妄为。
  女鬼们为了孩子,有没有在阎罗王面前也挣扎申诉?
  恐怕他作为局外人是永远不得而知了。如果没有蓝大爷那把火,女鬼们的下场,只怕更凄凉。只是,这就是因果的必然。千丝万缕,把所有人都联系了起来。
  曾经春花说自己是鬼锁时,石若康其实有一秒钟相信了,那时候有一种情绪油然而生,或许可以称之为失落,就像一个被迫踏上旅途的游人,刚从最初的不情愿转为甘之如饴,正要投注精力就被人告知“你的旅程结束了”,很难理清那种心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种微妙的心情也可以套用到现在,旅途仍要继续,他仍旧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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