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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系列4-点灯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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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只能逃跑!

  也对,与其向那些不知道有没有用或者会否帮自己的人求救,不如干脆地离开这座岛算了。她想起自己之前的某个追求者曾经说过的鬼故事,「好兄弟」是不能随便离开自己的葬身之所的,所以必须要依靠其它办法将人引诱过去,做它的替死鬼。

  所以,陆修权是一早就已经死了吗?

  想到这里,刘若梦的心中霎时涌起一股夹杂着惊悸的悲伤。她是真的喜欢陆修权,那个男人英俊也有能力,她喜欢听他胸有成竹地在辩论赛上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也喜欢看他在学生会主席讲坛上将自己的政治抱负侃侃谈来,但他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了!悲伤的最后,刘若梦剩下的还是庆幸。

  他不在了,但至少,她还好好地活着!

  她记得在码头里面,繋着一艘木船,虽然那船又脏又破又小,还是手动的,但只要有船,她就能离开这座岛,等到了海上,她就安全了。

  它们是不能离开这座岛的!

  它们是不能离开这座岛的!

  她拚命说服自己,鼓起勇气,迈动步子,只要到了码头边,她就安全了一大半,只要上了海,就没人再能对她不利,接着她只要划、划、划,努力地划!她记得自己在手机上查到的地图讯息,此处往西北十多公里就有一列叫做庙岛的群岛,到了那里就应该安全了!安全了!从此以后,她还能做她的公主,她还会有很多的追求者,而陆修权它们,就留在这座岛上,一直到永远吧!

  她再也不要见到它们了!

  她看到岔路口就在眼前了,那里有明晃晃的月光,海水的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她越发兴奋起来,终于要逃出去了,终于要!

  忽然间,一股森冷的寒气如同幽灵一般向着她逼了过来,她顿时汗毛倒竖,止住了脚步,她看到在林子的出口,有个身影正静静靠着树站着。

  它……看到自己了吗?

  刘若梦的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了千百个念头,最后剩下的仍然只有一个字「逃」!她猫着腰小心钻入一旁的树丛,对方似乎并未发现她,依旧只是静静地站着。

  也许,只是凑巧遇上了。

  她想,在脑子里调整自己的路线。此处是一片斜坡,如果不走那条水泥路,而是顺着土坡慢慢溜下去也许也可行。她想着,吸了口气,小心地沿着土坡一点点往下蹭。她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站在林带出入口的那个男人,对方似乎真的对她一无所觉,只是木然站着而已。刘若梦微微在心底松了口气,但是忽然,她却看到那个人转过脸来,对着自己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微笑。

  刘若梦吃了一惊,惊惧在瞬间便升腾上来,她忽然觉得芒刺在背,觉得她正在滑行的这个斜坡的下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等着她。她在恐慌中拚命用手拉扯一旁能摸到的任何树枝草根,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形,但不知是否斜坡坡度所致,无论她怎么努力,甚至将手指插到泥里,指甲断裂,鲜血流出,她却依旧还是在不停地下滑、下滑、下滑……

  她整个人都躺在了坡上,双脚无法动弹一点点,却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拖向斜坡底下。她惊恐万状,想要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如同一个哑巴一般,张大着嘴巴,最多只能发处「呀呀」的哑声。

  当月光照射到她面上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原来来的并不是陆修权一个,王真、葛鹏所有「人」都在斜坡的下方等着她。它们此刻已经不再装成人的模样,它们面色灰败,动作机械,彷如傀儡人偶,它们全身都被某种不吉利的黑雾所包围,正是从那些汇聚到一起的黑雾中伸展出来的某种模糊不清的东西裹住了她的双腿,将她一路拖了下来。

  『救、救命!』她在心中哀号,但丢糖给穷孩子的事情显然不能算作一件足够救她命的功德,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看不见的烟尘的冰手拖下坡,她被这些「好兄弟」们抬了起来,它们将她如同祭祀的牲畜一般扛在肩上,随后向着海岸边扛去。

  当她即将被毫不容情地摁倒在海水中的前一刻,她看到了陆修权的脸,他的脸上迭着另一个人的脸,游离不定,他笑着说:「既然妳这么喜欢海,就死在海里吧。」

  于是,她二十年的人生到此为止。

  「嗯,好,麻烦三天内将尾款打入我的账户,谢谢,以后有机会还请继续关照我的生意!」梁杉柏挂断电话,两碗牛肉面刚好上桌。

  「怎样?」

  「抓到人了,一共是四个人,但是跑了一个,抓到的人里除了何长勇、卫伟,还有一个人我们没猜到。」

  「谁?」

  「朱子夫。」

  「那是谁?」

  「给龙临镇取名后来逃之夭夭的那位风水先生。」

  祝映台「哦」了一声:「他呀。」制造龙之岛恐慌情绪,这个人的胡吹功不可没,而当龙血地狱塌陷的时候,若不是他提出建议,也许天工也不会立刻放弃在龙血旧址开工,加上龙之岛中曾经发生过的某些的确无法用人力解释的怪事,比如撞车事件,甚至也许也包括周高安的死,看来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何长勇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或许章卫东也是因为无意中看到了何长勇他们做了什么才会被杀。

  梁杉柏抽了筷子,递给祝映台一双:「你大概想不到,这个朱子夫其实是何长勇的舅舅,原来何长勇来龙之岛之前并不知道赵小兵在这里工作,他本来是来投奔朱子夫的。」

  「还真是蛇鼠一……」

  「怎么了?」梁杉柏问,祝映台忽然停下讲话,他抬起头来,似乎在倾听什么,面上的表情十分严肃。跟着,他突然一拍桌子立起身来,拔腿向某个方向疾奔而去。

  「映台!」梁杉柏赶紧跟着追出去,想起来没有付钱,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来,丢了钱在桌上再追出去。祝映台的速度相当快,即使经过四年的锻炼,对于梁杉柏来说,要跟上他依旧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他刚才在古灯塔前因为担心祝映台再出事,曾在他身上偷偷下了追踪的法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梁杉柏手指流畅在空中划过,带出看不见的空气波动:「四方不动,寻踪铃响,天大地大,悉收吾掌!」自他指尖立时便有一根银色柔韧的半透明丝线出现,在空中一荡一荡,梁杉柏当即循线追去,发现祝映台居然是向码头跑去。

  当他赶到码头的时候,祝映台正蹲在海岸边,查看着什么。

  「映台!」梁杉柏急忙冲过去的时候,祝映台已经站起来身来。他看向梁杉柏,摊开手给他看手里的东西。

  「刘若梦死了,她的手里也有龙鳞。」

  「什么?」

  躺在祝映台脚边的女孩子浑身只有头发到肩膀那一块是湿的,她表情狰狞,显然已经停止呼吸,根据她指甲中的泥沙以及挣扎中被扯掉头发后露出的头皮看,应该是被人按到海里溺水身亡。

  「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杉柏茫然不解,「何长勇他们不是已经抓到了吗?怎么还会有龙怒事件?」

  「谁!」祝映台忽然大喝一声,剎那之间,一股杀意向二人汹涌而来,祝映台一个箭步闪到梁杉柏前方,手中桃木剑反手横挡,立时便听得「当」的一声,侵袭而来的力量一击不成,便借着前一下冲击之势的反作用力,反而向后弹出去数公尺之远。

  重重落在沙地上的攻击者令梁杉柏和祝映台都吃了一惊。

  「章卫东!」

  「尸变!」

  两声叫喊同时发出,落在地上的章卫东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强烈的杀气,他见偷袭不成,拔腿连跑带跳地向后逃去,月光下清晰可见后脑勺上的黑色窟窿。祝映台二话不说,拔腿就追。

  「映台……」梁杉柏看了一眼地上刘若梦的尸体,实在顾不上她,拔足紧追祝映台而去。

  章卫东速度如风,祝映台亦不遑多让,只有梁杉柏在后面掉下一小截。

  「妈的!」他边骂边在空中划下符咒,「追人令!」光线自他指尖瞬时射出,却很快在黑夜中消弭无形,「怎么回事?」梁杉柏又再试了几次,但他的追人令这会似乎格外不给他面子,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将之成功发挥,最终只能拚尽全力跟着祝映台跑,跑了一阵,赫然发现面前出现了熟悉的标志物。

  「龙爪槐?」梁杉柏惊讶看着破烂木屋洞开的门,里面黑漆漆的,如同一张野兽大张的嘴。

  祝映台在四周迅速布下结界,闪身入内。梁杉柏赶紧跟上去,一进屋中便感觉一股冷风向他逼来,其中还夹带着冰冷的湿气。祝映台小心翼翼靠近正对门口的一块墙壁,随后伸手在上面试探着敲了敲。

  「空心的。」他说,伸手在四面摸索了一阵,跟着梁杉柏就听得一声机簧轻响,暗壁在眼前旋转向内,让出了一人的空间,冷风瞬时变得更大了些,同时带出的还有湿润的霉味。

  「我走前面。」梁杉柏平复着呼吸,拉了祝映台一下。

  「你有我身手快吗?」祝映台反问他。

  「……没有。」梁杉柏憋了一会才闷声回答,气恼自己的不争气。四年的努力,居然还是要躲在祝映台身后,要他来庇护自己,真没用!

  祝映台叹口气,拉住他的手:「那一起进去。」

  「还是你走前面吧。」梁杉柏很快收拾好情绪,并排走目标太明显,反而会增加危险度。

  「嗯。」祝映台走了一步又退回来,凑过去飞快地在梁杉柏唇上碰了一下,「以后你会有走在前面的时候的,到时候一定要保护我。」

  梁杉柏吓了一跳,跟着却不由得笑开来,摸着唇郑重点头:「一定!」

  祝映台执剑入内,梁杉柏紧随其后,两人进去后首先寻到内墙上的机关按钮,确定进出无阻才继续往前。

  「小心点。」祝映台头也不回的说。

  「嗯。」

  门后的机关超过时间自动阖拢,两人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这条甬道里一星半点的亮光也看不到,也听不到声音。要不是感觉到身前祝映台的体温,这种黑暗和寂静真的是会逼疯人。

  两人在黑暗里立了一会,前方的祝映台有些疑惑地轻声问:「怎么感觉不到杀气也听不到章卫东的声音?」

  梁杉柏也发现了这点,虽然刚才章卫东是跑入了屋中,但此刻的确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它正在附近等着伏击他们,那个恶鬼跑哪去了?

  「要不要打开手电筒?」梁杉柏问。亮光能减弱恐惧和为他们照亮前方道路,但是也会暴露他们的行踪给对手。

  「开吧。」祝映台说,「附近应该没人,对于尸体来说,有没有亮光都无关紧要。」

  梁杉柏掏出口袋里的手电筒:「那我开了。」

  「嗯。」祝映台事先闭上眼睛,光亮出现的剎那对他们来说是个短暂的防备真空期,所以他需要以视觉以外的其它四感戒备周围。

  「啪」的一声,大放光明,没有任何危机发生,梁杉柏与祝映台适应了一会光线,看清了前方的景象。

  面前是一条可容两人并排通过的甬道,高度在两公尺多点,对他们俩的身高来说稍显压抑,整条甬道底都铺着与通往古灯塔的道路上相同的古老石砖,两边的壁上则每隔一段距离便设置了摆放灯台的壁龛,这也与古灯塔内部的设置极其统一。看起来,这条甬道很可能与古灯塔在同一时期由同一批人建造完成。

  祝映台看了眼手中的表,晚间七点四十分。

  「走吧。」

  「好。」

  两人开始小心翼翼地前行,大概在前十分钟的时间里,甬道都差不多是笔直的,跟着便开始有变化。或者向上或者向下,间或打弯,方向不定。根据之前所观察到的木屋依山而建的结构,两人大体可以判断出这条甬道一直在往山腹深处走,但因为上下的路段都很多,倒无法说清这条甬道到底是在向上或是向下行,也可能不过是在兜圈子,故意迷惑人而已。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条甬道的存在?甬道的尽头会是什么呢?

  「你觉得这条甬道像什么?」祝映台走了一阵忽而轻声问。

  梁杉柏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想了一下回答:「像墓道。」他这话说完的时候,前面便看到出现了一段较为开阔的路,那段路很短,尽头似乎有什么东西伫立在那儿,露出两个半人高的浓重黑影。

  两人同时停下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弥漫开来。

  观察了一阵不见动静,梁杉柏将手电筒调大一档功率,向着前方平行照射过去,苍白的灯光中映出两张狰狞的面容,但他们很快发现那不过是两只青铜兽像而已,只是因为两只兽的眼睛部位都被点了睛,在灯光下看起来飘忽不定,才让人错觉它们是活的。

  「是镇墓兽。」

  「看起来是。」

  梁杉柏的灯光跟着扫向两边,看到前方不远处的甬道侧面各有一个凹槽呈竖长形,高度大概在一百八十公分左右,一边凹槽里面放着一尊类似兵马俑一般的古代士兵塑像,而另一边则空着,由雕刻的甲衣风格来看好像正是战国时期的东西。

  祝映台走过去,伸出手指,似乎想要触碰那尊士兵塑像,然而手指只是伸到塑像前方几寸便猛然缩了回来。

  「怎么?」

  「邪气。」祝映台说,眼神冷冷扫过那尊塑像,随后他单手平摊前伸,梁杉柏还没怎么看清楚便见从他手掌上「砰」地一声跳起一团银白色的火焰。那火焰看起来冷冷的,就像祝映台的人一样,带着清冷洁净的气息,祝映台翻掌向塑像推去。

  「净!」

  银白色的火焰霎时向着塑像窜出,看似毫无杀伤力的东西却在瞬间引燃了整座塑像,开始那火焰只像是在燃烧死物,跟着梁杉柏却赫然发现本该是死物的士兵脸孔却开始迅速变化。它如同活人一般,痛苦地扭曲了整张脸,五官通通聚拢到一起,因为是陶土的材质,这样的表情变动使得碎土渣「劈里啪啦」地往下直掉,陶俑的嘴巴大张,因而牵连到面部破碎,自唇角向两耳各有一道裂缝一路裂开,明明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但梁杉柏就是觉得能听到那鬼玩意发出的凄厉号叫声。

  场面太过诡异,梁杉柏或许不忍心再看下去,因而别过头去,而祝映台却一直在观察被焚烧的对象。隐匿在黑暗之中的邪祟与杀意瞅准时机立时向着似乎不知情的梁杉柏扑来,下一刻,只听「锵」的两声金石锐响,本该在祝映台手上的红色桃木剑接着梁杉柏掷出的匕首,一先一后分别插入另一具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塑像胸膛,并将之深深钉入一旁的洞壁之中。

  梁杉柏擦去冷汗,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塑像手中握着的钝刀刀刃离他仅仅只有两、三公分的距离而已,差一点就要刺穿他的胸膛。

  「没事吧?」

  「没事。」

  身后发出碎石坍塌的声响,被烧裂了的塑像「劈里啪啦」地掉到地上,甬道里顿时弥漫起一股难闻的焦臭味。

  银白色的火焰又再跳回到祝映台的掌上,映照出他冷冰冰的脸孔,被两人共同钉住的塑像五官扭曲得厉害,但它根本不会说话,只能徒劳地挣动,使得破碎的陶片「窸窣」掉落。

  「有鬼魂附在上面,」梁杉柏问,「能不能揪出来?」

  「我试试。」祝映台说着,伸食、中二指点住泥人眉心中堂处。他手中的银白色火焰忽然化作一根银丝,环绕过他的手掌,通过他的手指黏在泥人的眉心处。祝映台轻轻地将手后移,银丝便慢慢收缩缠绕到他的手臂上,梁杉柏清楚地看到,从泥人的眉心处有股黑色的气正被那银丝慢慢引导出来,一寸一寸,泥人脸上开始现出无比痛苦的神情,碎片一路自眼下破裂,如同淌下两行眼泪。

  黑色的线已经顺着银丝走了一大半的距离,祝映台正待用力收手,这时却忽然听得「嗙」的一声脆响,梁杉柏眼疾手快地将祝映台一把扑倒在地,护入怀中。如同被炸裂的泥俑碎片天女散花一般向四面八方辐射,打在壁上、地上发出大雨落地般的声响。

  梁杉柏的背脊也被打到,所幸他及时布在身后的结界,将那些碎片几乎全挡在了外面,只有两、三片划破了他背部的衣服,蹭破了点皮,空气中由是渗入了微微的血腥气。

  声音停下来的时候,梁杉柏松开手打趣:「我反应快不快?」却没得到祝映台的回答。

  祝映台爬起身,近乎粗暴地将他拉起来转过身去,查看了他的伤口,方才微微松了口气。随后他弯下腰,伸手拈起一块碎片看了看。那碎片里原来包裹着死人的尸骸,不知已有多少年了,早已干枯到连臭味都消失,只剩黑乎乎的一团包着像干柴一样的骨头。

  「炼鬼术……」祝映台将碎片抛到地上,伸脚碾得粉碎:「找死!」神情愈发冰冷,显是盛怒之下。

  梁杉柏还没反应过来,但见祝映台手上银白色的光焰又再升起,他伸手在自己的桃木剑上重重抹过,但见银色光焰瞬间环绕住整柄剑身,赤红色的剑身登时现出晶莹剔透的珊瑚色彩,一赤一银,张扬着霸道的力量。

  梁杉柏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谨慎行事的祝映台会这么外放地展露杀机,而那似乎都是为了自己。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为祝映台的力量外露而担心。

  「映台……」

  「你给我老实走后面。」祝映台不容反驳地说,向着石门走过去。

  两尊青铜镇墓兽蹲踞守护着石门,祝映台抬手便是两团银色火焰扫过,但两尊青铜镇墓兽却没有丝毫损伤,显示至少这两尊兽并无机关。

  手电筒照出了石门正中间刻着的一排图案,那些图案看起来已经存在许许多多年,早年虽然上过颜色,如今却已经褪色的褪色,剥落的剥落,证明这条甬道其实被开启关闭过许多次,而这并不符合一般墓穴该有的封闭特点。

  难道他们猜错了?

  梁杉柏跟着祝映台弯下腰去看那些图案。尽管图案残缺不全,但大体还能辨认出画着什么,甚至有些保存得较好的还残留着不太鲜艳的颜色。

  如果要梁杉柏来说的话,这门上画的就是幅漫画。他从来不知道古人会有这样抽象搞怪的画风,就算对古画没有研究的人,应该也会觉得这扇石门上的这些图案好笑。

  整扇门的图案均集中在门的中间部位,正中心画的是一个太阳状的圆形,如同少儿作画一样,圆形周围画着许多弯弯曲曲且相互连接的花纹,而在这轮太阳的左右两侧则是数个古人各自向一方平行展开。这些古人都穿着古色古香的长袍或襦裙,可见有男有女,他们呈侧身站立,分别伸手从两边指向中心圆形。

  如果仅止于此,梁杉柏最多觉得古人挺有幽默感,但更令人觉得荒诞也是这些小人看起来像漫画的原因是,所有这些小人本该画着脑袋的部位却通通被一个个椭圆形的图案代替。所有的椭圆形都是一样的大小与形状,更奇怪的是,每个椭圆形周围还有如同太阳一般的光辐射线,而以上所有图案均被可能代表水流的波浪线所包围。

  「这算什么意思?现代画?」梁杉柏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些图案,「如果没有那两尊鬼塑像,这儿还真像间普通堆放艺术品的地下室。」

  祝映台却忽然想到了,最早曾在杂货店婆婆口中听到过的两个字:「灯祠。」

  「灯祠?」

  「祭拜点灯人的祠堂。」祝映台指着中心那轮太阳,「这可能代表龙神,你留神看周围的曲线,是蟠龙纹,而这些小人都发着光。」

  「所以这些小人就是点灯人?」梁杉柏说,「有道理,但是干嘛非要用灯来代替人的脑袋,这种手法看起来既不舒服也不像国画风格,而且用鬼来守门也未免太毒辣了点。」

  「可见里面有大东西,」祝映台说道,「留神。」

  「嗯。」

  祝映台找到开门按钮,按下去,轻轻的「卡哒」一声后,门内传出绳索被卷动的声音,通道微微颤动,那扇石门便向着水平右方移动过去。

  随着门扇的打开,立时便有明亮的光芒瞬间从门内倾泄出来,展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间类似过堂的小房间,房间长而窄,内里弥漫着一股香烟气,那香烟气的来源乃是位于房间底部,正对着门口的一张极长的长桌,长桌几乎抵住了两面墙壁,两侧则皆悬垂着素色帷幔,将这一室烟雾缭绕更衬托得迷离诡异。

  梁杉柏与祝映台两人看到长桌都吃了一惊,因为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垒着高达十层同样形制的牌位,不知名的香被拢成大簇插在一口极大的香炉中日夜燃烧,厚厚的香灰无声坠落,袅袅的青烟随之升腾,将那些已经埋入历史的名字团团围绕。供桌上摆放着新鲜瓜果,另有四盏长明灯分布在房间四角,正是它们将这间屋子照得雪亮,三个蒲团被放在桌前,看起来这里时常有人打扫拜祭。

  「果然是祠堂。」梁杉柏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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