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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系列4-点灯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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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激动,有多么想要大喊,想要伸手将他拥入怀中,想要亲吻他,抚摸他……可最后却不得不强自按捺心情,勉强装出陌生的样子,他也不会知道,整整一路上,自己都在偷偷地窥看他,一遍遍用眼光代替手指,代替嘴唇描摹久违了的那张美丽脸孔的轮廓。

  这份思念被锻压得太长,如同缠绵茧丝已将他重重缠绕无法挣脱,这份渴望也压抑得太久,如同熊熊烈火已将他烧尽难逃升天!

  「映台。」他轻声唤着,靠近那个人。心中涌上无限情感,想要触摸他,想要拥抱他,想要亲吻他,最想要的是得到他!

  四年前懵懵懂懂的爱情在四年的时间里变得日益清晰强烈,除了精神上的恋爱,肉体上的渴求也与日俱增地膨胀开来。祝映台不会知道,自己是如何屡屡在深夜醒来,一面回想着他的模样,呼喊着他的名字,一面为自己肿胀发疼的下身纾解欲望。这并非什么令人害羞或耻辱的事情,因为喜欢,因为深爱,所以想要得到那个人的一切,皮肤嘴唇发丝笑靥手指身体,每一分每一寸,想要吮咬舔吻,想要吞吃殆尽……

  「别过来。」祝映台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慌乱地往后退了两步,「梁杉柏,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对我说清楚。」

  「我怕你逃。」

  「我……」

  「而且,我并不是没有给你留下讯息。」梁杉柏说,热烈的眼神迫切盯视着祝映台的脸孔,除去了郑浩瀚的面具,他的爱意再无需苦苦隐藏,「刚上岛的时候,我就给你留过字条,你根本没看过是不是?」

  祝映台想起初上岛的时候,当时还是郑浩瀚的梁杉柏确实曾经硬是往他手里塞过一张纸片。想到这里,他翻了翻口袋,果然从里面找出了那张险些就遭到丢弃的字条。祝映台就着路灯光看去,上面有两行字,上面一行是旅馆的名称和房间号,并留有一个手机号码,下面却认认真真写着一排打油诗。

  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

  最后一个字没有写出来,只有一个大大的问号,提示着写下这行字的人当时的心情。

  你,愿意留我吗?

  依稀彷佛又见那年夏季的傍晚,暴雨中湿透了的青年坐在门坎上苦哈哈地对着门口的白灯笼发呆,浑然不知自己已被一府的冤孽步步紧逼拖入了一个危险至极的陷阱。

  「映台,」梁杉柏走上前来,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揽住他的肩膀,「你,还愿意再留我一次吗?」

  那一瞬间,面对着那双充满了重重情意的眼睛,祝映台几乎就要不管不顾地将那个「好」字说出口了,却在看到梁杉柏颈上那一线被自己划破的伤口时,硬生生地将那个字、那句允诺吞了下去。

  「我……」

  「映台……」

  「以后……以后再说吧。」

  第六章

  夜色黝黑,本有明月高悬,不知何时竟又起了浓浓淡淡的雾。雾气笼罩四野,十步开外便已无法看清,王林甫悄悄翻过门口未及使用便已荒废的闸机,进入这座寂静无人的广阔乐园之内。

  在白昼看来充满绮丽幻想色彩的各色建筑与摆设,在夜间看来几乎如同传说中阎王殿内的幢幢鬼影,虽有几盏路灯勉力支撑着为这寂寥的空间驱散一些死气,却因为雾气的进逼,反而显得那昏黄的几团更似魑魅魍魉鬼祟一笑时露出的满口黄牙。

  王林甫伫足而立,凝神倾听片刻,除了隐约海涛潮声与龙临镇远远传来的轻微人声,此处就连一点虫鸣野声亦听不到。纯然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他的呼吸声。尽管如此,他依旧还是不敢有丝毫轻忽,他此刻身背一口大包,胸前别着高功率手电筒,绑腿上插着尖刀,一手还拿着柄小型手枪,谨慎地寻找方位。

  龙之岛主题乐园的最大特色也是龙。

  龙盘云绕的雕梁,双龙吐珠的门楣,巨龙张牙舞爪在照壁之上,摇头摆脑的幼龙则张大嘴巴可爱地蹲踞在垃圾桶上……无数的龙形雕塑,或腾飞或盘旋或屈曲,石造木雕铜铸彩绘,龙的形象遍布在整座乐园一千二百亩土地的空中地下、角角落落,东方式的玄幻与西方式的魔幻在此地共舞,也因此勾勒出一个光怪陆离,异彩纷呈的别样世界!

  但在王林甫的眼中,这些龙却都可能成为他敌人的最佳掩体。因为今年除夕夜发生在龙之岛主题乐园的第一宗怪事便是一夜之间的画龙点睛!

  当时,留守园中值班的建筑工人们吃过年夜饭正要休息,其中一人忽然发现自己预备给孩子的压岁钱红包连同工作服一起忘在了工地,于是匆匆赶去取。在黑夜中,他曾听到沙沙作响的声音,像是蛇虫爬动的声响,又似海风拂过枝叶婆娑之声,那声音忽远忽近,飘渺不清,工人当时并未太过注意,没想到第二天清晨起来巡视的其它人却发现,整座龙之岛主题乐园内引以为豪的数百尊龙雕,无论飞天遁地,平面立体,皆被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点了睛。

  老人们常说,刻了龙、狮模样的雕像或是画像,千万不可随意点睛,尤其做得越精致、画得越好的越不该乱点,皆因此类造物天生便是圣物,加之形体逼真,贸然点睛极易引来邪祟,必得挑了特定时辰,择定有修为的大师,要斋戒沐浴,要向天祷告过后方才能点。就连点睛用什么颜料什么笔,如何点亦有一套讲究,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夕之间,龙之岛大大小小几百条龙形居然全部被点了睛,事后派出所派人送了一尊小型雕塑一幅画卷前去化验,得出的结论是,点睛所用颜料的主要成分为硫化汞。

  硫化汞,乃是朱砂的成分,朱砂,乃是道家避邪炼丹法物。

  一夜之间,几百条龙形全部被用朱砂点睛,好似有人特为将那几百条龙形一同唤醒,于是,一夜之间,几百条龙形你追我赶,共同睁开了眼睛!

  这事在工地闹得不可开交,便连王林甫这样胆大又混这行饭的人事后听说也不由得不寒而栗。

  王林甫的身分并非什么C大的历史系教授。他活到六十四岁,连大学的门都没踏进去过半步,所有关于历史的夸夸其谈都是他在坑蒙拐骗的半辈子中所得,王林甫王教授,真正的身分乃是C市一个不大不小的文物贩子。

  此刻,他独自立在龙之岛主题乐园的广场上,静寂的空间给予其身心的压迫无比巨大,尤其是在经历过下午的抢劫事件后。王林甫过后猜测良久,其一郑浩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仇家;其二,如果不是,那个仇家如今到底潜伏在何处?还有,他,是不是掌握了自己的目的,此刻又是不是在这座园中?

  王林甫手中小型手枪的保险栓已经拉开,随时准备给那潜伏在暗中窥伺的家伙一发,盗卖文物的人做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活计,人命在王林甫心上不比一只鸡值钱,当然,除了他自己的以外。

  在确认目前暂未有异状之后,王林甫手中拿着指南针小心翼翼就着地图开始寻找他的目的地。

  周围的雾不知不觉又再浓了一些,浓雾如同煮沸的肮脏牛奶在他身周翻滚,本来无比宽旷的广场因为视线阻隔,似乎走两步就要撞到墙、摔下坑,虽然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但人心就是这样软弱的东西,看不见便会不安,没把握便会软弱!王林甫谨小慎微,凭着记忆向北直走,过了一阵子,果然见有巨大黑影屹立眼前,那是整座广场中心也是整座龙之岛主题乐园中心的雕塑群,雕得乃是群龙出水飞天之像。若在日间来看,便会见到各色各形的龙九子翻卷海浪,彰显龙威。而最令人惊讶的是,传说九子之中拱卫着的那一条龙的形象,便是创这金银岛,临这鸣金村的龙神本体!

  王林甫走到近前,抬头去看,这一座雕塑高达八点八公尺,巍峨雄壮,气势万钧。以他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望去,所见大略只有滔滔海花翻卷,其中却也可见着一条龙子低伏头颅,喷吐海水,如传闻所言,龙眼已被点睛,金红的色泽在手电筒光照射下泛出诡奇闪光,光影移动间简直如同这龙雕正在转动双眸一般。如果不是常年与来路不明的文物打交道更曾亲自下海盗墓,眼前的景象足以令王林甫吓破胆,但他在观察了一阵后便放下心来,开始寻找自己的真正目标。

  王林甫手中的地图上已经事先用红笔标出了主要标的和推测距离,并转换为具体步数,西北方向六十步,转东北方向,走三十五步,再转北,笔直向前……

  他在脑中一遍遍具象着自己在图纸上数次考察上午也曾走过一遍的路程,本来他下午还想再做一次摸点,却不知被谁无声无息地半路搅局……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戾气暴增,那个人到底是谁?此刻又在哪里?他会想到下午才被警告过的自己,今晚还会大胆前来吗?

  「哼。」王林甫从鼻中冷哼一声,下午的一时失利只不过是因为他太过轻忽,今晚哪个对头若是不识相送上门来,那他王林甫便要叫那人有来无回,死无全尸!

  他想着,向确定了的西北方向开始踱步。因这浓雾滚滚与他不缓不急,节奏平稳的步调,因此王林甫并未发现,如同鬼魅一般隐身在暗处与之踩着相同节奏步伐前进的……影!

  杜海燕并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在作梦还是醒着。

  她好像是因为口渴而醒来,但现在在她眼中的景象却令她有种自己仍在梦中的错觉。她立在杜家老宅底楼的客堂之中,房子还是那栋房子,院子也还是那个院子,皎洁的明月高悬空中,将一院月色泼洒如水,却不知为何,这一景一物、一桌一椅都令她产生恍若时光交错的隔阂感。

  宅子里除了她并没有其它人,祝映台不知去了何处,郑浩瀚也不见踪影。这是她重回鸣金村所过的第一个夜晚,她已经忘了这里的夜是多么的静,静到连邻家的交谈或是电视声音都分毫不闻。

  杜海燕心中有些慌乱,她走进厨房,想取些热茶来喝,脚上的拖鞋在地上摩擦出轻微的声响,然而,她在第三声声响里听到了一声杂音。

  「啪嗒。」

  杜海燕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浑身的汗毛都在瞬间竖了起来。

  那是什么?脚步声?是……听错了吗?怎么会有那种声音?她咽了口口水,试着向前再走了一步,软底拖鞋摩擦水泥地的轻微声响中,又再听得一声:「啪嗒!」

  杜海燕太阳穴鼓胀跳动,心跳以十倍速提升,她忽然想起那种声音她是曾经听过的,不,或者也可以说她是并没有听过的,因为听过那声音的杜海燕并非醒着的杜海燕,而是梦中的杜海燕,那是杜海燕在梦中成为杜海鹰,一遍遍走着他失踪前最后的道路时所听到的声响,现在回想一下,在梦的最后,本该做完一切离开灯塔的杜海鹰会因为什么原因停下来?

  杜海燕拚命拚命地想,脑子彷佛在与时间做竞赛,她的脑海里无数梦中片段闪回快跳,彷佛坏了指针的唱机,一针针飞速移动。她看到杜海鹰在梦中向门外窥视,然后关紧大门落下锁,看到他一步步走上塔顶,点燃灯笼,本该离开却忽然停了下来……

  对了!那时候,在最长的那个梦的最后,杜海鹰微微侧着脸孔,似乎在倾听什么?

  他在听……

  杜海燕脑中电闪雷鸣,是了,当时令杜海鹰忽然停下来的最大可能是声音,而能让他注意的声音会不会就是曾在底层令他开门张望的那种?而现在自己所亲耳听到的,难道不正是一模一样的声音吗?

  她又走了一步。

  「啪嗒。」清晰可闻,这时候听起来比在梦里少了水声的潮润气,干瘪的声音低哑黯淡。

  『是……龙怒吗?』杜海燕近乎绝望地想,果然是那种东西啊,难怪她大哥会就此失踪,如果是龙怒的话,一切不合常规都可解释,包括现在对方找上自己。

  一旦明白了对上自己的是什么,加上绝境之中的无畏与莽撞,杜海燕忽然觉得自己其实真没有什么需要害怕的了——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妖魔鬼怪又有什么可畏惧的?

  她这样思考这些结论的时间并不短,但在整段时间里,从背后盯视住她的东西却分毫未动,似乎一直在等待她先做出响应。杜海燕能感觉到盯视在自己背部的目光,却发现其实并感觉不到那目光中所包含的杀气或是恶意。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亲眼见到龙神,见证自己被降罪的过程?或许这可算作一种荣誉也未必。杜海燕这样想着,将心神慢慢镇定,然后终于下了决心,缓缓转过身去。

  开始总是艰难,一旦形成了态势,便会不由自主地动弹起来,杜海燕以左脚跟为中心,右脚使力旋转,重心外移,慢慢的,她视界中的景物开始变化,厨房的墙壁变作了窗口,桌上摆放的玻璃杯也换做了葡萄藤孱弱的曲茎,当她完全转过身时,却不由得大吃一惊!

  此时吃惊的人却并不止杜海燕一个,黑暗的空间里,仅有一根微弱的蜡烛燃烧着,勉强照亮簇拥着那点微光的几张面孔。

  「搞了半天,原来是杜家的小姑娘回来了!」

  「消息可靠吗?」

  「可靠,是派出所老周带回来的消息,那丫头还亲口说是回来追查杜海鹰失踪的事。」

  「这、这可怎么办啊,这种时候出现,不是存心搅局嘛!」

  「慌什么,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小丫头罢了,还怕她能翻了天去?」

  「但我听说她还带了个帮手!」

  「就那个小白脸?我看连他连杀鸡的力气都没有!」

  「可……可是龙怒……」

  「怎么,事情都到了这分上你还要提龙怒的事吗?这么久以来,你几时见过你们那个龙神发什么怒了?」

  「不……不是啊,我是说今天下午发生的事!龙神林里的大学生死了个男的,他之前在灯祠附近扮鬼恶作剧,结果下午就出了事,莫名其妙摔碎脑袋死了,我们再这样下去……」

  「孬种,你自己都说了是摔碎的,不过是桩意外而已。」

  「可……可是……」

  「你要是不想干了,就直说。」

  「不是的,是那个人的手……」

  「那人的手怎么了?」

  「你们没听说吗?听说他死的时候手里抓着龙鳞。」

  「嘶——」几个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混蛋,谁做的!」

  「不是我啊!」

  「也不是我!」

  「除了咱们几个还能有谁知道那个!」

  「也……也许真的不是咱们当中任何一个呢?」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好了,真的惹怒那个什么龙神了!」

  「你这个蠢蛋,真信鬼神就什么也不用做了!」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怕啊,你们不知道,龙神传说是真的!我们……我们大概也会死了?我不想死啊!」

  「闭嘴!东西还没到手,你鬼叫什么!」

  轻微的一声咳嗽,现场却立刻静了下来,烛火微微摇曳了一下,映出一张阴沉的脸,脸侧是一条狰狞的疤。

  刀疤脸抿着嘴,不紧不慢地说着:「管他是神是鬼是人,有我在,谁能挡得了我们!」他这么说着,看着众人安静下来,自己却难掩心中的慌张,这难道会是又一个周高安?

  『这下再没人能挡住我了!』王林甫想,他沿着斜坡滑下坑洞,深深的地基结构里积着一层不算浅的水洼,跳下去的时候,高高溅起的水花拍打在他的手背上,有股森冷的凉意。

  他对着手电筒反复比对着地图上的标记,随后向着某个方向走了几步,在一根桩基旁边停下来。他又再环视了一圈四周,确认浓雾背后并无异常,随后才将手枪别在腰间,小心蹲下身去看。

  四面的土坡倾斜角度都很小,他在底部行走的时候,偶尔便会有土坷掉落,令人疑心不知何时就要发生又一坍塌事件,但这些许的危险只是让他在达成目标前感觉小小的刺激罢了。他本该等待中午送出去的东西有了确定鉴定结果后再行动,但现在看来是无法等待了。既然仇家已寻上门来,要嘛就彻底放弃,要嘛便是放手一搏,端看这一场胜负是谁够胆够狠,能笑到最后!

  他想到这里,先用手轻轻按了按底下的土壤,确认位置后从背包中翻出一柄小型折叠式铲子,在手上摆弄了几下,精钢的铲身很快成形,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两手,随后开始沿着标记向下挖掘。

  这个时候,陆修权独自坐在帐篷前守着一堆篝火思考。

  下午章卫东的死太过出人意料,也为他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仅是现在,甚至在将来的计划中也因此埋下了未知的地雷。他不知道章卫东怎么会发着高烧从营地跑到这里,又是怎么会弄破了后脑勺,横尸当场,而最令人想不明白的,是他两只手不同的含义!

  陆修权回想着自己在章卫东右手中曾经摸到过的东西,那玩意有一颗葡萄那样大小,看起来像云母片一样脆弱,但他清楚地记得,那东西坚硬无比,非但如此,甚至还冰凉刺骨,根本无法分辨出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

  那到底是什么?会不会与他要找的东西有关呢?

  随后,他又想起章卫东左手的那个手势,那个「指」的姿势又是什么意思?是凑巧形成的,还是章卫东另有所指。两只手的两条讯息,到底全是章卫东留下的,还是其中有别人插手?会是凶手吗?

  以陆修权这样的聪明头脑这次也无法在那瞬间拼凑出章卫东死亡的真相,这也是他最终决定保持尸体原始模样的原因。这样,除了他以外,还会有别的人来一起思考这个手势背后的意义,比如那些无用的警察……嗯,也许不该指望他们,从他们的表情来看,章卫东的死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但是那个姓祝的男人就不一样,相信他已经对此事上心,并将为找出这背后的真相花费心力。

  陆修权其实并不关心章卫东的死,章卫东死也好,活也罢,他要的东西还完整地好好地等着自己去取出就是了,但是,如果章卫东真的是被杀死的呢?谁能保证章卫东之死与他陆修权的目的无关,甚至,那会不会是对他陆修权的一个警告呢?

  陆修权凝神思索,忽然之间,好像有道人影从他眼前不远处一晃而过,那种倏忽而至又悄然退却的光影变化使得敏锐的陆修权猛然抬起脸来,在他眼前不过是层层树林,树影婆娑,连只兔子都看不到,更谈不上有何人从那里经过。

  多心了?

  陆修权直直盯视着前方,犹豫着是否该再向前进一步。

  第七章

  「一夜点睛这件事虽然让许多人大吃一惊,但因为除夕夜保全大部分都撤走了,剩下的也都在吃年夜饭打混摸鱼,所以要说是鸣金村的人趁机潜进园子作怪也不是说不通,再加上这事本身没什么危害性,甚至比不上工人用的工具集体消失这种恶作剧,所以天工集团的人并未放在心上,而与之相对,鸣金村的村民却都兴高采烈起来。据说,他们当时一致认为,龙怒开始了。」

  祝映台轻叹一声:「很冷酷的反应。」

  「没错。」梁杉柏重重点了点头,「这座小岛上的人有一套自己的法则,不仅对外人,对自己人也毫不留情不是吗?」

  祝映台知道梁杉柏指的正是杜海燕母亲的遭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人留在这个岛上,仅仅是因为古时流传下来的规矩,应该说这些人是粗暴无情的卫道士还是忠贞不二的先民子嗣?

  「所以,那件事后,天工集团纹丝不动,鸣金村民也冷眼旁观,二月就这么过去了。按照预定计划,因为龙之岛需要在暑期也就是七月中旬开始试营业部分游乐项目,所以最迟在六月之前必须全园竣工,然后预留一个月时间进行验收和最后准备。结果在三月头一天,第二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是三月一日,对了,为了赶工,就算是晚上,龙之岛的施工也不会停下,砂石搅拌车出出进进,建材之类不分昼夜都会被源源不绝地运入场地。就在那天晚上有一个货车司机,在开车进龙之岛的时候,突然看到从路旁冲出了一个人。那种货车因为重量的缘故,惯性大,剎车难,尽管当时车速并不算太快,司机也尽可能迅速地踩下了剎车,车子还是对着可能有人的地方直接撞了过去。」

  「撞着了?」

  「你猜得到。」梁杉柏笑着看向祝映台,「司机说有碰撞的实感,也听到了很响亮的『咚』的一声,甚至连人体摔出去在地上翻滚的声音都听到了,等到他吓出一身冷汗,下车来查看的时候却发现在他的车子前面什么也没有。」

  「听起来像孤魂野鬼爱干的勾当。」

  「狐狸和狸猫也很爱那种把戏。」

  「哪一种?」

  「没有定论。」梁杉柏说,「警方后来仔细勘察过,现场确实有紧急剎车的轮胎痕迹,证明司机本人这部分的供述没有问题,但是那个据说应该被撞到的人却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货车车头有碰撞过的痕迹,地上和车头上却没有血迹也没有其它任何蛛丝马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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