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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人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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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巧也一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不一定。”她说,“除非顾盼好就是那个碟仙。”
  
  “哦。”申屠城应了一声,将视线转向窗外,好笑地想,会不会也有人像他一样,强烈地希望自己被鬼缠身?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连巧也将前一天惹得申屠城暴怒的问题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申屠城却没有再次发怒。他认真地想了想,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的阿好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不知道他的阿好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遇的;不知道他的阿好喜不喜欢他……
  
  对于阿好,他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顾盼好,这个人是他的。
  
  这样就够了吗?
  
  或许够,只要他是他的,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再重要。
  
  或许不够,他想拥有他,不仅仅是身体,也包括他的心。他想要了解关于他的一切。
  
  ……
  
  中午十二点,申屠城和连巧也站在了一排平房前。
  
  青灰色的砖房,明明是很质朴的样式,但看在申屠城的眼里,却硬是带了几分阴冷。屋前的院子是一大块水泥地,没有围墙也没有木栅栏,甚至连一扇门都没有。
  
  一个中年男人从正中间的屋子里走出来,此人身材高大,浑身都是壮实的肌肉,眉毛又粗又浓,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时见了两人,露出一个在申屠城看来像“恶犬”一样的微笑:“巧也回来啦!等你们很久了。”
  
  “大舅!”连巧也甜甜地叫人。
  
  很难想象,这么凶恶的男人和长相美艳的连巧也有着这么近的血缘关系。不过,申屠城的思维已经跳跃到另一个地方去了——两人这才刚到,男人就知道他们来了?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巧也昨天打过电话回来了,我估摸着你们也差不多到了,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掐指算出来的。”
  
  申屠城一怔,随即察觉到自己似乎太过紧张了,于是便也笑着打了个招呼。优雅得体的态度令男人十分满意,急哄哄地拉着两人进屋:“来来,快进来,外面风大。”
  
  直到被硬拉着坐了下来,申屠城才看清屋子里稀稀疏疏地坐着十七、八个人。
  
  见他疑惑,连巧也解释道:“这些人都是来找我姥姥‘请神’的。”
  
  原来,连姥姥这个神婆,可是远近闻名的。申屠城注意到这些人中间不乏西装革履之人,想来也是慕名而来的,于是便问:“见你姥姥也要预约吗?”
  
  连巧也好笑着瞪他一眼:“你听说过见自己的姥姥要先预约的吗?”
  
  其实,想请连姥姥“请神”的人,虽然不需要事先预约,却也是要走一个程序的——登记。并不是像申屠城从前听说的过的那样,什么都要清清楚楚地写下来。连姥姥的这里的规矩是要报上姓名和生辰八字。不但包括被请的“神”的,也包括来“请神”的人的。这些信息将被记在一张红色的纸上,再由连巧也的大舅送去给另一个屋子里的连姥姥。
  
  这种做法并非故弄玄虚,按连巧也的说法,这是为了避免犯冲。拿最简单的生肖做例子,龙虎斗,龙虎斗,属龙的人和属虎的人多半是合不来的。再说龙凤配,生肖中属鸡者视为凤,所以属龙的人和属鸡的人若是组成一个家庭,通常都会很美满……这些都只是最最简单的说法,若要再算上性别、工作、居住环境……等等的因素,那其中的变数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释清楚的了。
  
  姓名和生辰八字对一个人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其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这些连巧也说不清,只一个劲地告诉申屠城,姥姥一定要办法帮助他们。
  
  在连巧也解说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这个时候,连巧也的大舅再度走了过来,对两人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抱歉,我查了你的资料。”连巧也在一旁小声说,“昨天在电话里也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姥姥了。”
  
  申屠城点点头,表示不在意,想了一下,问道:“没有具体的出生时间也可以吗?”
  
  大舅在拍了拍他的肩膀,豪爽地说:“犯冲就犯冲了,为了我们巧也,还不都得豁出去。”
  
  交谈间,三人来到了院子最北面的一间小屋子。下午的阳光很充足,但小屋却被捂得密不透风——在厚厚的窗帘和一层又一层的帷帐的遮挡下,就连一丝阳光也没能透进来。
  
  屋子里开着灯,只有一盏,圆圆的灯泡泛着昏黄的光。连姥姥端坐在一张紫檀雕花椅上,神态祥和。
  
  申屠城有些惊讶——虽然有些不礼貌,但他原以为见着的会是一个干瘦的老太太。浑身裹着黑色的披风一样的衣服,只露出枯黄的下巴,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气息。
  
  终于明白连巧也的美貌来自于哪里了,申屠城在连巧也的指引下坐到了连姥姥的正对面,看着穿着精致淡绿色旗袍,戴着翡翠首饰的老人,不禁感叹老人家的保养得宜。
  
  不过,连姥姥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温和,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申屠城一番,冷冷地问:“叫什么名字?”
  
  这应该是她早就知道的,但申屠城并不在意,老老实实地回答:“申屠城。”
  
  “屠城?”连姥姥的眉毛拧了起来,这名字未免血气太重。
  
  申屠城笑笑,解释:“复姓申屠,单名一个城字。”
  
  “恩……”连姥姥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又问,“生辰八字?”
  
  待到申屠城一五一十报上后,连姥姥的脸色彻底的难看了起来。
  
  “姥姥……”连巧也不安地叫了一声。
  
  “别吵!”连姥姥拉下脸,“我问你,你出生的那一天,医院还有没有接生过其他婴儿?”
  
  申屠城努力回忆着妈妈的描述,末了,说:“没有,前后三天只有我一个。”
  
  连姥姥“哼”了一声,说:“煞星哟……你可真是个煞星。”
  
  “姥姥!”连巧也急了。
  
  “哎……”连姥姥摸了摸孙女的脸,有些心疼地说,“看上谁不好,偏偏是这个煞星。你哟,从小就不让人省心。”
  
  申屠城顾不得连巧也红透了的脸,问道:“能请您说明白些吗?”
  
  连姥姥瞪了他一眼,说:“屠尽天下,只为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阿好又没出现。。PIA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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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坠梦(四) 。。。 
 
 
  申屠城还想再问,却被连姥姥一把按在了座位上。苍老的手上传来巨大的压力,竟让申屠城动弹不得。
  
  “别废话,入了梦就知道了。”连姥姥从连巧也的大舅手中接过一根红线,绑在申屠城的小拇指上。
  
  灯光照射在红色的线上,在地面上投映出一种透亮的颜色,好像漂亮的玻璃糖纸一样。申屠城细细地观察,发现那红中似是有东西在流动——这线,好像是活物!
  
  尽管心里有几分好奇,但申屠城仍只是乖乖地坐着任由连姥姥摆弄,倒是连巧也好奇得厉害,悄悄地问站在一旁的男人:“大舅,那是什么?”
  
  男人哈哈一笑:“小丫头,这东西来头不小。”
  
  连巧也的兴趣被勾了起来:“怎么个不小法?说来听听。”
  
  “这是烛阴的血浸泡过的筋。”男人笑着解惑。
  
  “烛阴!”连巧也失声叫起来,“真的有这种东西?!”
  
  连姥姥在忙活中抽手打了外孙女一记:“什么东西,没大没小的丫头。烛阴是神。”
  
  烛阴,又名烛龙,是中国上古传说中的创世神之一。《山海经》之《海外北经》中有记载:“钟山之神,名日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启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
  
  如果真像书里记载的那样,这为神“睁开眼睛就是白昼,闭上眼睛就是黑夜,一吹气就是寒冬,一呼气便就炎夏”、”一呼吸就生成风,身子有一千里长”,那何止是来头不小,简直是惊世骇俗了!
  
  只是,先不说其他,光是“一千里长”一个概念,传说中的烛阴怎么可能至今还没被发现呢?
  
  “小丫头,你懂什么。”大舅好笑地弹了连巧也的鼻子一下,说,“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如果这么容易就被发现,那还是神吗?”
  
  连巧也摸摸被弹痛了的鼻头,刚才姥姥说这红线不是线而是筋,那,不是说……
  
  “就说你是傻丫头。”连姥姥忙好了手上的活,“那筋只是一条刚成精的小蛇的,烛阴的筋……你的胆子可真是大到天上去了。”
  
  连巧也还没来得及开口,心思又转到其他地方去了——申屠城被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标准的五花大绑。
  
  鲜红的蛇筋在申屠城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好像一道道血痕,意外的和他很相称。
  
  申屠城一路都很安静,没有惊慌也没有恐惧,他甚至是漠然的,一种浑然天成的,上位者的风范在他的身上展现出来。
  
  连巧也想到一个词,不动如山。
  
  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这是为申屠城量身定做的。
  
  连姥姥对申屠城的镇定很满意,取过几只盛满清水的小碗,分别搁在申屠城的周围,对儿子和外孙女叮嘱道:“只要他踢翻其中一个,就立刻摇醒我。”
  
  “知道了。”另两人郑重地应了一声。
  
  连姥姥将脸转向申屠城:“我活了七十年,只帮四个人入过梦,其中一个死了。”她的脸上是淡淡的神色,好像眼下看见的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你怕不怕?”
  
  她知道申屠城不会退缩。她原以为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会很热血地大吼一声“我不怕!”来表现自己的勇气,却没有想到,申屠城很仔细地考虑一下,然后回答她:“我不知道。”
  
  “不过,”申屠城笑着说,“我认为值得。”
  
  连姥姥点点头,不再说话,手脚麻利地又翻出一叠黄纸和一叠红纸。在申屠城面前的地板上坐了下来,连姥姥将两叠纸分别放置在自己的左右两侧,合上了眼睛。
  
  申屠城看见两叠纸最上面的一张在微微的震动,连巧也的大舅在黄纸上滴下一滴公鸡血,又在红纸滴下一滴黑狗血。两张纸便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动了起来。待到滴上第十滴血的时候,仿佛再也压不住了一般,一张黄纸片贴在了连姥姥盘着的小腿上。
  
  “闭上眼睛。”连巧也的大舅低声说。
  
  申屠城很配合地立即闭眼,又听见男人在耳边说:“你看见的只是从前,无论如何,你无力改变。记住,不喜、不悲、不哀、不怒。”
  
  申屠城点点头,连姥姥念念有词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仿佛催眠曲一般,他的精神渐渐涣散……
  
  ……
  
  窗外阳光正好。当申屠城醒来的时候,一道暖暖的光线穿过帘子照进来,在他的膝盖上调皮地跳动——他正坐在一辆马车里。车厢里的布置很简单,一席短塌、一个矮几,如此而已。但简单却也是考究的。申屠城发现,短塌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没有繁琐的花式,却是极柔软的。矮几上摆着几个小巧的酒罐,浓烈的酒气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地飘,申屠城嗅了嗅,轻轻皱起眉头。
  
  拉开晃动的帘子想呼吸些新鲜的空气,却没想到惊动了车厢外的人。
  
  “殿下。”那人下了马,连滚带爬地过来了,“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申屠城愣了愣,立刻意识到这人是在叫自己。殿下?他在梦里了吗?这么说……欣喜的感觉盈满心头,他克制不住地露出一个笑容,这么说,很快就可以见到阿好了。
  
  车厢外的男人似是被他的突如其来的笑容吓到了,战战兢兢地开口:“殿下?”
  
  思绪被打断,几乎是一瞬间,申屠城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薄怒的脸:“滚!”
  
  看着那人如惊弓之鸟一般飞速退去,一种异样的感觉袭上了申屠城的心头——这怒气来得太突然。在他自己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对着旁人发泄了。他好像……不能控制住自己。
  
  一种暴躁的,嗜血的情绪破茧而出,申屠城紧紧扣住木窗,辛苦地压抑着翻涌而上的杀欲。惊奇地发现这种情绪不但没有消退反而越演越烈,他一把拉下窗帘,重重地卧倒在短塌上。
  
  马车因为他剧烈的动作停了下来,申屠城听见有人在车外问:“殿下?”
  
  “滚!滚!”不要靠近我,不要跟我说话。我很辛苦,我想杀人!
  
  马车外的人静默了一会儿,说:“前方就是越城了,请殿下稍安勿躁。”
  
  “越城……”有什么?有什么东西能控制住我的杀欲?
  
  “殿下,到了越城就能打到酒了。”
  
  酒……申屠城几乎是扑上矮几的,几个酒罐子发出叮叮咚咚的一阵响,却是没有一滴酒。
  
  “酒!酒呢?!”他低哑着声音吼。
  
  “殿下,请忍耐一下……”
  
  “滚!”他一把抓起酒罐子往外掷去,车外的人不敢闪躲,听见男人闷哼了一声,申屠城的心情竟稍稍平复了一些。
  
  是这样吗……申屠城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定要伤害别人才行吗?他想起顾盼好,想见他,却又不敢见他,他怕自己伤害他。
  
  “酒……”
  
  马车在他的催促下加快了速度,窗帘翻飞,飘进一些白色的东西。申屠城伸手去接,轻轻的,软软的,是柳絮。
  
  “春天了。”他听见自己低低的说。
  
  车停了。“殿下,越城到了。”
  
  申屠城一言不发下了车,入眼的是漫天的柳絮。
  
  “最近的酒家在哪里?”
  
  “回殿下,就在前面那条街。”
  
  “恩。”申屠城点点头,快步向前走去。
  
  “殿下……”侍从犹豫着叫住了他,“您的伤……”
  
  他瞪了对方一眼,刚想开口训斥,一股淡淡的香气飘了过来。那是——酒。
  
  勾人的酒香缠住鼻尖,带着申屠城拐进了一条小巷。
  
  然后,他看见了顾盼好。
  
  顾盼生辉,静秀娟好。那样的顾盼好太过美好,惊得他顿住了脚步。不敢上前,不敢惊扰那个人,好像,近了,那人就会化成柳絮飞走一样。
  
  顾盼好穿着鹅黄色的长袍,仰着头看漫天飞舞的柳絮,伸出手,接了一捧在手里。
  
  他将手中的柳絮贴在脸上,静了一会儿,微微有些不满地嘟起了嘴:“暖的,不是雪。”
  
  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申屠城,他忍不住笑起来。
  
  有风吹过,掀起大大的酒幡,酒香钻进鼻尖,申屠城想起中学时老师的一句话: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就在这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动了。
  
  “你叫什么?”他走上去。
  
  顾盼好似乎被眼前的陌生人吓住了,呆呆地看着对方的脸。
  
  申屠城禁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吓到你了?”这是第一次他为自己的缺陷感到伤心,“抱歉,”他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我小时候太调皮,弄伤了一只眼睛。”
  
  顾盼好张了张嘴,好像想些说什么,又有些害怕的样子。
  
  “你不必害怕。”申屠城又笑了一下,“我只是来打点酒。”
  
  “啊……”顾盼好看起来有些晕乎乎,“恩,打酒。”
  
  “你这里,有什么好酒吗?”
  
  “顾盼好。”
  
  “什么?”
  
  顾盼好仰起头看申屠城,认真地说:“我叫顾盼好。”
  
  “恩。”我知道。顾盼生辉,静秀娟好。
  
  “你呢?”
  
  申屠城张口,一个名字脱口而出:“苻生。”
  
   

作者有话要说:一月了。。又要考试了。。OTL。。

为了过个安生的年。。喵呱又要消失一周。。然后死在考场上了。。童鞋们祝福我吧。。

┭┮﹏┭┮




15

15、第十五章 坠梦(五) 。。。 
 
 
  话一出口,申屠城自己先愣住了。苻生?他竟然不是申屠城,而是一个叫做苻生的人?
  
  对于这个人,申屠城是完全不陌生的——前秦厉王苻生,史上有名的暴君。
  
  拨开重重迷障,答案终于揭晓。
  
  原来,那些梦都是真的。
  
  苻生自幼独眼,所以他梦见自己的祖父说“我听说瞎子只有一只眼睛会流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把刀尖对向自己,狠狠地照着眼睛扎去。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脸不停地流,刻骨铭心地疼。
  
  那种疼痛如尖针挑着他的神经,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难道这不是泪吗?”他反问道。
  
  他的眼泪是红色的,他知道了,流泪就像流血一样疼。
  
  从此学会了不哭泣。
  
  他强大,他能手格猛兽,快比奔马,不论击刺骑射,皆是冠绝一时。他残暴,他可以上一刻还在大宴群臣,下一刻就一箭射穿人的脖子……这些都是真的。
  
  申屠城感觉得到,当他站在这世界的顶端,当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时候,他便将他一直以来承受着的痛苦分担出去。
  
  他似乎是个天生的杀戮者。当他问鼎天下,他站在高高的楼台上,想,这些土地是我的,这些人也是我的,我这样不快乐,他们又凭什么获得幸福?
  
  于是,他学会了释放。他为所欲为,喝最好的酒,抢最好的女人。杀人如何?屠城又如何?他毁的是自己的东西,自己不心疼,哪里轮得到旁人指手画脚呢。
  
  可是,杀人又如何呢?屠城,又如何呢?
  
  麻木地挥刀,漠然地看着人们的挣扎,他只觉得空虚。
  
  是的,空虚。
  
  他不会哭,不会笑,不会开心,亦不会难过。他在做这些的时候是没有快感的,他只是愤怒。他只是,像孩子一样生气别人比他过得好。
  
  他的心里是空荡荡的。
  
  而现在,申屠城接过顾盼好递来的酒壶,隐约感觉到,心里头滴进了一滴酒,香醇的,温暖的。他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他只知道,他喜欢。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顾盼好。
  
  他捧起酒壶狠狠灌了一口,“好喝吗?”顾盼好很期待着看着他。
  
  “甜的……”申屠城说,“我从来没有喝过甜的酒。”
  
  顾盼好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越城西面有一条河,每到春天,河边就会开出一片淡紫色的小花,我就是用那种花来酿酒的。”
  
  “哦?”申屠城被挑起了兴致,什么样的花能酿这样烈的酒——这酒实在有趣,刚入口时是极清淡的甜味,渐渐的,热辣的感觉在口腔里来回冲撞,竟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感觉到了?”顾盼好笑着说,“这酒叫坠梦。饮之就如坠入到梦境中一样,甜蜜又香醇,浓烈而迷人。”
  
  就像你一样吗?申屠城在心里说。我坠入到这个梦里来,见到了你,于是就不愿意再醒过来,是这样吗?
  
  “要去看看酿出它的花吗?”顾盼好发出邀请。
  
  “好。”
  
  越城的西面有一条小河,最浅处只没过脚踝,申屠城远远的便看见了一片淡淡的紫,仿若轻烟一般笼罩在河岸上。
  
  “就是那些了。”顾盼好指着那片淡紫,说,“有人经过的时候,它们便会像水草一样缠住行人的脚,所以人家就叫它们‘缠足’。”
  
  缠住了脚步,所以坠入了梦中。真是个好名字。
  
  “你听说过洛神吗?”顾盼好摘下粘在头发上的柳絮,问道。
  
  曹植的《洛神赋》世人皆知,申屠城看着静静伫立在水边的顾盼好,低低地说:“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他知道,他念的不是赋也不是甄姬,他念的是顾盼好。
  
  顾盼好却摇了摇头,说:“传说,每一方水都住着一位洛神,而第一个掉落在水里的生物,就会成为守护着它的神。”他蹲□去掬了一捧水在手中,“洛神沉在水里,很寂寞,所以就有了缠足。”
  
  看着这样的顾盼好申屠城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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