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易心(完结)作者:寒鸦台-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乎她。
幽幽的冷香浮动,自从与桑落闹翻之后,紫微宫就又变回这样清冷的模样,可对于楼枕寒来说这都无所谓,因为,只要人在就行了。
重重的纱幔遮掩着,似乎在小心的保存着一个真相。
自从那一夜,高台之上,十指轻弹,折断脊骨,这紫微宫的寝宫就再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了。楼枕寒脱下外袍,只穿了件他素日里常着的银底金丝单衫,就掀起了最里头一层纱罗,瞧见了那阖了双眸躺在榻上的人。
酒仙桑落。
不,现在已经不能称呼他为酒仙,因为自从七日前,酒仙就成了错觞,而桑落,
什么也不是。
“既然已经醒了,为什么要假装睡着?”楼枕寒没有错过桑落轻颤的睫毛,一阵见血挑明了真相。桑落闻言,缓缓睁开眸子,眼睫若蝴蝶振翅,可露出的,却再也不是曾经那双墨玉珠子一般沉静美好的眸子。
那是一双什么也没有的眼眸。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如果仔细瞧,还是能瞧见一丝被死死隐藏的狰狞与疯狂的恨意。
整整七日,他都未曾下过这床榻。
他已经断了脊骨,成了废人,连坐着都没有办法,又怎可能再像常人一般任意行走?然而即使桑落到了这般境地,楼枕寒的眼中仍然没有一丝愧色。
他是个无心的人。
对于楼枕寒来说,只要桑落的身子还能享用,残废与否,本就不重要。然而不知道为何,楼枕寒这七日来,脸色随着桑落却是一同渐渐苍白,体温甚至更加薄凉。楼枕寒不会告诉桑落,也不屑于告诉任何人,他现在连呼吸都觉得寒凉和疼痛。
“为何不说话?你从前不是喜欢在孤耳边说个不停吗?”楼枕寒走到榻前,俯下身子,长长的柔顺黑发洒落在桑落的面上,而楼枕寒的脸,就那样亲昵地搁在桑落的胸膛上。若是不了解他的人,瞧见了怕是要为此刻楼枕寒的温柔顺和而心旌摇曳。
而桑落仍旧无言,他只是用藏着疯狂的眸子看着楼枕寒的脖颈,想象着拧断他脖子的那一刻。他的恨,以不仅仅是因为楼枕寒的背弃与玩弄,更是因为,在这七日里,自己犹如男宠的屈辱。桑落和楼枕寒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又怎么可能愿意在楼枕寒身下婉转?
所以每一次欢好,都是一场掠夺与抵死的反抗。
即使断了脊骨,但是他还有四肢,还有嘴!
就在楼枕寒的一次强迫中,封魔般的桑落竟然生生从楼枕寒的手臂上咬下一块肉来,至今楼枕寒仍然能记得,桑落那时满口鲜血却猖狂大笑的模样。
宛如疯魔。
桑落并不好看,只是秀气,比不得天宫一干美人、莺莺燕燕,现在他又如此顽固,与他欢好根本得不到任何欢愉,但是就像是杠上了一样,越是得不到的,楼枕寒越是要抢夺。每每折腾到最后,楼枕寒都会用几乎狰狞地面庞死死掐着桑落的脖子。却又会在对方带着疯狂执念的眸子里,颓然松手。
其实,疯魔的,又哪里只有桑落?
楼枕寒早就疯了,早在两千年前,就已经疯了。
魔障缠心,一切再也回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因为是马上就要考高一了,所以不能更文,而且周六也不放,所以更文速度慢了点还请原谅。
逢场作戏
时光悄然流逝。
“楼哥哥,桑落哥哥在里面吗?你们不回话,素蔓就进来了。”脆生生的黄莺之声当真是悦耳,可听在楼枕寒与桑落耳里,却有几分可怖。桑落愣了好久才意识到如果素蔓进来,就会撞破这难堪的场面,于是他连忙克制住声音里的颤动,咬牙回答:“素蔓你待会儿进来!”
声音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慌张。
素蔓显然也听出来了,娇俏的少女声音中带了几分疑惑:“桑落哥哥,你怎么了?”
“他没事。”楼枕寒忽然极尽温柔地回答道,然后他默不作声地退出桑落的身体,替二人整理好衣冠。“你如果敢泄露只字片语,孤就让素蔓五马分尸死在你面前。”楼枕寒笑得眉眼弯弯,流转着温柔华光,却在桑落耳边吐出森寒的话语。
桑落猛地一颤,用几乎不敢置信地目光看着楼枕寒:他疯了!他对素蔓那样好,居然要将她五马分尸!可他很快又意识到,楼枕寒连对自己的情谊都是假,对素蔓又怎么可能真?
“素蔓,你进来吧。”楼枕寒用衾被盖好床上的血,将一切掩饰好,就唤素蔓进来。
一片鹅黄的衣袂闪过,寝宫内就出现了一个俏生生的女童,笑起来两抹梨涡,煞是可爱。楼枕寒不禁缓和了微笑,走上前去,牵着素蔓的小手,走到桑落床头,假意关切道:“素蔓近日倒也没见着你,倒是又有些珠圆玉润了。”素蔓娇嗔着瞪了楼枕寒一眼,竟带了几分介乎女孩与少女的气质,显得绮丽多姿:“楼哥哥就是嘴巴毒,素蔓哪里珠圆玉润了?”
桑落勉强作出哑然失笑的模样:“我们家素蔓不胖,勉强算得窈窕。”素蔓是个机灵丫头,哪里听不出桑落并非真心夸赞,不由气得跺脚:“我是身形没长开,等过几日我过了神启,看你们谁说我胖!”
此言一出,倒是让桑落和楼枕寒有些意外。
“素蔓你要神启了?”桑落眼底浮现出几分喜悦,倒是让那苍白如纸的面庞添了几分血色,生动了许多。素蔓骄傲地点点头,道:“等我过了神启,一定比茗灵好看!”她那样自信,像是一朵花即将开放时昂扬的姿态,她甚至认为,自己能比花神更好看。
那是属于小孩子的天真烂漫。
天生就是仙身者,与后天修成者不同,他们惟有过了神启,才能长成少年,之后就会逐年成长,直至最美好的年华。
时光对神仙,总是格外仁慈的。
楼枕寒笑着打量了素蔓几眼,暗想:我说素蔓这几日怎么隐隐有了几分少女的风情。
“咱们素蔓过了神启,一定比谁都好看。”楼枕寒温柔地揉了揉素蔓的发,笑起来春意横生,倒是让素蔓看得有些出神。
“桑落哥哥,你怎么躺在床上?是受伤了吗?”素蔓忽然注意到桑落的不对劲,关切道。桑落忍着浑身的疼痛,用一种格外慈爱的目光看着素蔓,笑道:“素蔓不要担心。”“你桑落哥哥只是病了。”楼枕寒不动声色地隔开素蔓与桑落,在素蔓看不见的死角冷冷剜了桑落一眼。
素蔓嘟着嘴,握着桑落的手道:“桑落哥哥你要好好养病,要是你一直病着,不只是素蔓,就算是楼哥哥也会很伤心的。”桑落只是温和的笑,怜悯的目光落在了素蔓不解世事的脸上:这样可爱的孩子,还不知道真相呢。
“素蔓,你桑落哥哥还病着,你过几日再来,现在先让他休息一会儿吧。”楼枕寒怕再说下去会露陷,语气中也带了几分不耐。素蔓一愣,缓缓点头,绽出一个温柔的笑,安慰道:“桑落哥哥你要好好养病。”
楼枕寒满意地牵着素蔓的手离开了寝宫,在桑落几近绝望的空落目光下,因而错过了素蔓微微垂眸时,眼中闪过的怀疑。
有时候,太过低估一个人,就是他最大的错漏。
作者有话要说: 丧尽天良的学校连上10天,终于给了我们假期。
错觞之缘
几日后,素蔓已过了神启。
恰好天界又筹办酒宴,故是双喜临门。
可惜这外头的热闹对困于床榻之间的桑落来说,却更能映刻出紫微宫内的清冷。就连素蔓天真烂漫的笑靥,也无端令桑落感到悲伤。然而这一切的情绪,他是绝不会在楼枕寒的面前表现出来的。面对楼枕寒时,他永远比一个死尸更沉寂。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逃脱这里的希望,因为他胸膛间燃烧的仇恨绝不允许他放弃。
可他现在这样一个废人,又怎么能逃出仙界呢?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孤来了都不知道。”楼枕寒看上去心情不错,愉悦勾起的唇角让他那张俊美的面庞愈发风流倜傥,勾魂摄魄。可惜桑落看在眼中,却觉得丑若厉鬼,狰狞无比。他偏过头,好似没有看见楼枕寒似的,一个字也不曾多说。
“听说素蔓过了神启,过些时候孤带她来看你。”楼枕寒也不曾恼他不搭理自己,只是拽过他的手,温柔地揉捏着。
桑落厌恶地皱了皱眉,却无奈于自己手脚尽断,不能将手抽出。
楼枕寒欺身,面对着桑落苍白的面孔,绽开一个平和的笑:“孤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现在除了乖乖等着孤的临幸,什么也做不了,这点你应当清楚。”桑落在听到“临幸”二字时不可避免地颤抖了一下,眼中随即爆裂出仇视的光,却让楼枕寒愈发愉悦。只有这时的桑落,才像是个活人。他越是难堪,越是痛苦,楼枕寒就笑得越开心。
这样的笑容,让桑落想要从他脸上撕下一层皮。
可惜每当他准备动手时,浑身彻骨的痛就在提醒他残忍的事实。
“桑落,你性子太倔,所以也怨不得孤如此待你。”楼枕寒笑着挑开桑落的衣衫,他自信桑落在也没有办法伤到他。而桑落现在却是连动一下都无法实现,只能紧紧闭着双眸,不去看他。楼枕寒脸色一沉,随即桑落酒感觉到一种窒息感,脖子几乎要被掐断了。被迫睁开双眸,楼枕寒咧开阴沉沉的笑,警告道:“桑落,你下次若还是闭着眼睛,孤就让你的眼睛永远闭着。”
楼枕寒冰凉的手指抚上了桑落的眼,让桑落打了个寒战,从心底蔓延出一股恐惧……………楼枕寒是想要挖了他的眼睛。
在极端的恐惧下,桑落居然感觉讽刺:谁能想到本应该心怀悲悯普度众生的天帝陛下,居然会是如此的残忍冷酷,薄幸风流?
似乎是看出了桑落的嘲讽,楼枕寒的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疯狂,他撕扯下桑落的衣衫,然后,在桑落几乎死寂的目光下,迅速地贯穿了他。撕裂的痛苦好似能把人劈成两半,桑落弓着身子,浑身因为绷紧而毫无血色,只有被他死死咬住的唇方才氤氲出一抹殷红。
而非承受一方的楼枕寒却也不见半分欢愉,与其说是欢好,不如说是彼此的折磨。
由心及身。
桑落还在笑,他在晕厥之前都一直保持着那种扭曲刻骨的笑意,看得楼枕寒恼火,却不知如何宣泄。他到底有什么资格来嘲笑!
窗外的风吹开窗子,一瓣梨花吹进屋内,楼枕寒下榻,不悦地准备关紧窗户。而这风,也同样吹皱了一池碧水,吹起新任酒仙错觞的衣衫。
错觞原本只是个候任的酿酒仙侍,连个正经的神仙都不算,几日前忽然被提拔成酒仙,虽然心中欣喜,却也疑惑于前任酒仙桑落去了哪里。他虽说不认得桑落,却也知道他酒酿的极好,又想着自己的半吊子技术,不由地长长叹了口气。
忽然不远处传来衣料窸窣的声音,错觞抬首看去,瞧见一片鹅黄的衣袂,伴着清脆的铃铛声而来。错觞疑惑着又看了一眼,却撞上了一双活泼俏丽的眸子,不过,此刻这双杏眸,还来不及收起略有些阴沉的怀疑。
“你是谁?盯着本姑娘看什么!”那姑娘看见前方有人,连忙收起方才的神色,还一副刁蛮的样子说道。错觞本就不善言辞,素日里木讷的很,对着姑娘本就容易脸红,此刻被这刁蛮丫头一教训,更是支支吾吾:“姑、姑娘,在下酒仙、错、错觞,冒犯了姑娘,还、还望多多包涵。”
可那刁蛮姑娘似乎不是好惹的,一听到他是什么酒仙,就更是杏眸怒睁,说起话来越发不饶人了:“你一个男人,说话结结巴巴,这般懦弱,还好意思说是酒仙?”
错觞愣愣地点头,更是窘迫,只得低着头拿眼偷偷瞅那穿着鹅黄衣衫的姑娘:眉如远黛、眸若秋水、身姿窈窕,虽说还未有妩媚风情,却别样俏丽可爱。看着看着,错觞竟然不住红了脸。
“姑…姑娘,不知在下有什么得罪了您?”
“你还敢问?!”那姑娘美目一瞪,却半点不吓人,还别样可爱娇俏。“桑落哥哥的位置,也是你顶得的吗?!”原来这姑娘正是神启后的素蔓,自然看这新任的酒仙不顺眼。
错觞一听到桑落的名字,就知道眼前这位定是前任酒仙的熟人,心有不忿方才寻衅,而且眼见又是如此好看的姑娘,自然不再多言,只是木讷的笑。
“姑娘,在下才疏学浅,自然不该任职酒仙,只是,这是天帝命令,在下也不得不从。”错觞低着头看着自个儿一身宝蓝的衣裳,恍惚想起那一日见到天帝陛下的场景:陛下长得真是好看,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位姑娘更、更得心些。
素蔓顺着他的目光瞧见他一身宝蓝衣裳,倏忽想起桑落也爱穿这么一身宝蓝的衣裳,不由地怒气横生,快步走到错觞面前,也不管男女之别,就扯着他的衣裳想要扯下来:“你不许穿这宝蓝的衣裳!”这架势,似乎是要把自打自己知道酒仙换人后的怒气全都爆发出来。
错觞被素蔓扯着,也不敢推开她,只能任由她“胡作非为”,一张秀气的脸红得好似个太阳,还是一贯的好脾气:“姑娘,这、这男女有别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从长计议
素蔓恨恨撒了手,对着错觞没好气地说道:“本姑娘今日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若让我再看你穿这衣裳,就别怪我撕了它让你当众难堪!”
错觞无奈颔首,一双清眸瞧着眼前这花容月貌的姑娘,又腼腆起来。
素蔓却懒得再搭理他,转身就走。
错觞目送着那一抹鹅黄远去,竟有些舍不得收回目光。他无意中俯首一看,竟然瞧见一个荷包,估计是那姑娘方才遗落的。上头刺绣谈不上精致,却带着股直来直往的爽利劲儿,让错觞不禁想起了那鹅黄身影,他不由自主又看了一眼荷包,缎面上绣着的“素蔓”二字,怕是那姑娘的芳名。
“素蔓,”错觞低低念了一句,不禁勾起唇角,笑出声来,“倒是个有趣的姑娘。”言语间,小心妥帖地将荷包收在袖中,想着过几日碰到她给还回去。
而另一头素蔓收敛起方才泼辣刁钻的模样,沉着张脸,在树林里穿行。前几日她去紫微宫时就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气,而且桑落不能动弹也的确令人起疑,况且,桑落在看向她时,眼中闪过的灰败与怜悯她不是没有察觉到。之后,楼枕寒忙着送走自己的行为更是印证了什么……
素蔓微微蹙了眉心,她一定要将事情弄清楚。
“素蔓,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琉薇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妩媚动听,此刻却把素蔓吓了一跳,她赶忙作出困扰的模样:“桑落哥哥自从病了,就不再陪着素蔓了。”而方才迎面走来的琉薇看着素蔓的模样,掩口轻笑:“桑落大人还在休养,自然不能劳神。况且素蔓姑娘你过了神启,就不能像小孩子一样了。”
素蔓笑着接口:“不过桑落哥哥这场病来得倒是有些奇怪,前几日去看他,居然就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琉薇闻言,神色略有些尴尬,她是知道内情的。“也许桑落大人是得了什么急病,来势汹涌了些,过些日子就会好了,素蔓姑娘不必太挂心。”
“琉薇姐姐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素蔓扯出一个天真活泼的微笑,打量着琉薇,忽然惊诧道,“琉薇姐姐这几日不见,怎么如此清瘦?”琉薇扶了扶云鬓边的步摇,略有些苍白的面容显出几缕愁色:“这几日忽然想起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还没个归处,哪能不愁?”说到后头,琉薇已经装不下去,带了些笑意。
素蔓听出琉薇取笑的意思,也跟着“噗嗤”一声笑成桃花,打趣道:“琉薇姐姐妩媚至此,怕是身后一堆狂蜂浪蝶,害怕挑不中个如意郎君?”琉薇掩去眼中暗色,明艳姣好的面庞描摹出精致的微笑:“几日不见,素蔓倒是愈发嘴贫。连这种话都敢说出来,果然是过了神启,人不一样了,也不怕害臊。”
素蔓只是咯咯笑着,也不接话,提着裙摆就从琉薇身边跑过。
待走出好远,才听到她一句话:“琉薇姐姐,素蔓所言可都是真话!”说着,就携着清脆如银铃的笑声远去,将身影隐藏在一片春光潋滟中。
琉薇在原地轻笑了几声,心中却是长叹了口气:纵然身边是一堆狂蜂浪蝶,可她想要的,她永远得不到。
而素蔓一边踏着前往流觞阁的小径,一边将所有的线索串联成线,即使脑中隐隐有一个答案浮出水面,她也仍要找文羲天君探探口风。
“文羲天君,素蔓姑娘前来拜访。”素蔓通报了流觞阁的侍卫后,便被侍卫将消息禀报到了文羲那里。“你是说桑落身边的素蔓姑娘?”里头传来个略带些病气的声音,听上去精神不大好。“那姑娘是这么说的。”侍卫恭敬地回答。
文羲掩口轻咳了几声,方才用略有些嘶哑的声音回答:“让她进来吧。”
于是素蔓被侍卫引入内殿,缓步过重重珠帘,方才瞧见了还卧在床榻上的文羲:脸上毫无血色,咳喘间虚浮无力,眼窝深陷……………确实病得不清。
“小仙素蔓拜见文羲天君。”素蔓柔柔行了礼,却听到文羲亲切柔和的话语:“素蔓姑娘多日不见,原来竟过了神启,出落得如此娉婷。”素蔓只是浅笑,并未见多少得意的神色。
“小仙今日前来,是想求文羲天君一件事,只是这殿内随侍的人这样多,似乎不太好说。”素蔓轻声说道。文羲眸色一暗,已经隐隐猜到素蔓要说什么,便命令身边的人全数退下,一时,偌大个流觞阁内,竟然只有素蔓文羲二人。
“文羲大人,小仙知道您心怀仁义,只求您告诉小仙,桑落哥哥到底是怎么了!”素蔓略有些急切,也是出于对桑落的关心。文羲略带病容的面上显出寂寞愧色,他低声咳了几下,方才缓缓答道:“这些事情,素蔓姑娘知道了又能如何?”
“知道实情,才有办法救救桑落哥哥。”素蔓算准了文羲心软,摆出哀愁的神色,果然见文羲面上动摇几分。
“素蔓姑娘,你是救不了桑落的。”
“总要试试,才知道结果。”
文羲长叹一口气,半阖清眸,缓缓说道:“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万不可对旁人说。我也不知具体情况,只知道是桑落惹怒了陛下,被断了脊骨,困在了紫微宫内。”素蔓眼底一红,即使早就猜测到几分实情,也忍不住眼泪:“陛下怎能如此狠心!”
文羲重咳了几声,竟有些撕心裂肺:“他是喜怒无常的性子,我早就劝过他,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素蔓姑娘,桑落若想得救,还得看他自己。”素蔓愣了几下,忽然双眼含泪伏在地上,求道:“还请文羲大人救救桑落!”
文羲的脸隐在浮光后,有些看不清楚:“素蔓姑娘为何来求我?你应当知道陛下与我的关系。”素蔓满面泪痕,看上去是梨花带雨,惹人心怜:“因为素蔓知道,文羲大人断不会为了私情至公义于不顾,更何况桑落哥哥的性子我不是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是要送命的!”
文羲颇有些动容,言语间也松动了不少:“素蔓姑娘就不怕此事被陛下发觉,引火烧身?”
“素蔓自小无依无靠,唯有桑落哥哥待我如亲妹,此恩素蔓不能不报。”
看她一脸坚决,文羲也不好再推拒:“这忙我可以帮,只是关键还要看桑落本人。”素蔓一愣,追问道:“这如何说?还请天君明示。”文羲略有悲悯的目光笼罩着素蔓,清瘦的轮廓此刻看上去太过脆弱,以至于让人以为,他会随风而去,再不归来:“陛下性格强硬,素来吃软不吃硬。唯有桑落软化态度,让陛下松了懈怠,才能得到获得自由的机会。”
“可依桑落哥哥的性格,如何能想到这一层?”
“所以才需要一个人去点醒他。”文羲沉吟许久,方才道,“素蔓姑娘与桑落关系匪浅,你若频繁出入必然让陛下疑心,还不如我去。”素蔓闻言一阵感念,满目皆是感激之情。
“素蔓姑娘先不要太过高兴。我去提点是一方面,他能不能想通又是另一方面。”
……
一直到下晚时候,素蔓才从流觞阁出来,在临走前,她隔着珠帘问文羲:“天君为何肯如此相帮?”文羲的面色隐匿在珠帘之后,只能隐隐瞧见一抹无奈的笑意:“也许是因为同情桑落,也许是被素蔓姑娘感动,但其实,我也不是个圣人。只是想要救一救桑落,也,减轻少许枕寒的罪孽,到底还是为了我自己吧。”
将近三千年,文羲是眼见着楼枕寒走到今日这一步的,虽说口头说要让楼枕寒为了自己的孽付出点代价,可是心头又哪能不担忧?、
素蔓明白这一点,可是她还是回头,恭恭敬敬对文羲叩了一首:“文羲天君,您真的是心怀悲悯的人,素蔓永远记着您的恩德。”说着,转身离去。
文羲看着素蔓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刺眼,竟然会觉得,眼前的人,要一去不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后面剧情进展有点快
委曲求全
翌日:
楼枕寒正端坐在书房处理政务,琉薇端着热茶服侍在旁。
一切都很安稳。
书房内点燃的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