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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心(完结)作者:寒鸦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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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守在外殿的琉薇,都能听见里头传来的女子轻笑之声。
好一派风流。
与此同时,魔潭之内,桑落正在挣扎。
沉入魔潭的感觉很奇异,那魔潭的水阴冷,好似有意识一般包裹着你,将其中蕴藏千年的怨气透过水传入骨血,埋入心扉,冷得好似让人能自此冰冻了一颗心。
然而很快就有痛楚猛然自每一寸血肉中蹿出,将构成他仙身的仙气一寸寸抽离,携着鲜血。魔气开始疯狂地涌入,构筑着他新的身体。
那种脱胎换骨的痛根本非常人能想,更何况,伴随着魔气涌入的,还有不属于他的,世间枉死之人的记忆。
“待我金榜题名,定娶你为妻,以报答你变卖家产,送我入京赶考之恩。”“好。”
“再等我三年,我一定娶你。”“好。”
“只有娶了公主,我才有好的前程。日后我飞黄腾达,不管那公主愿不愿意,我都会让你过门。”“我明白。”
“再等我……再等……再等……”
一年复一年,她十八对他芳心暗许,又过十八年,那人未娶她,让她替他背罪,惨死狱中。
“兄长待我很好,我不能背弃他。”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可是他与你并无血缘,是他篡夺了你的家产!”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然而最终,被名利迷了眼,那把雪亮的刀,就那样结束了,至死也仍然温柔浅笑的兄长的命。
再转眼,已是帝王将相的恩仇。
山河破碎,尸山血海,白骨累累。
这世间名利争夺永不休止,一次次毁灭,却又一次次新生。
桑落最后看见的,是素蔓明眸皓齿,笑起来明艳动人,一声声唤他。
心中蓦然哀凉,恨意如潮水一般淹没了他,而原本那一颗属于仙的软弱之心,终究住了心魔。
夜渊与君倚伫立在魔潭边等待。
魔潭上黑雾弥散,风云变幻,看不见魔潭中的景象。
忽然,魔潭上的魔气缠绕在一起,向潭中窜去。夜渊心中一动,知道事情八成已经成功了。
“那个废物出来了。”君倚冷眼看去,夜渊果真看到湖中一人,踏浪而来。待黑雾尽散,才看清那人的面容。
确实是桑落那张勉强说得上清秀的脸,可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比如说眉眼间的冷厉,比如说举手投足附着的魔气,再比如说,那眼底一抹暗紫的光。
桑落走到君倚面前,单膝跪地。
他已是魔,自然君倚就是他的君。
“桑落愿为陛下最锋锐的剑,为陛下扫平一切!”
君倚冷笑着将手指点在桑落眉心,用自身精血为他刻上魔印,算是承认他的身份。
“从今日开始,只要你效忠于我,我将赋予你一切,将你捧上万人之巅。”
桑落勾唇浅笑,却只见冷厉刀光。
从此以后,再无酒仙桑落。
只有一个,叫做桑落的魔。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撒花。
表示其实寒鸦台这个名字就是取自满庭芳。
而且秦观是我们家乡扬州人,所以说,取这个名字还是很有意义的。
转眼沧桑
转眼已过百年。
这么多年间,发生了太多事情。
比如说文羲天君与云霞仙子喜结连理,比如说妖族复苏攻入龙宫,劫走了关在东海离宫的龙将玉华,再比如说紫薇帝君与凤皇夙烨重修旧好,还有就是,蛇族莲娘被册封了天妃。
魔界也出了很多事,就像前些日子,他们的魔主陛下刚刚封了个新的魔将,说是与那夜渊大人齐名。
而此刻,那位新上任的魔将正轻车熟路地走入夜渊的院子,卸下一身盔甲。
夜渊看着那修长却不复单弱的身躯,有些慨叹:“桑落,转眼都过去那么久了。”桑落将盔甲放好,理了理身上的黑袍,看着有点漫不经心:“一百年过去了,是有些久。”夜渊满意地看着桑落飞扬的眉目,眼中紫意划过。
一百年,世事变迁,斗转星移,人间的王朝早已换了姓氏。
“我知道你要来,给你备了酒。”夜渊笑着命人拿出酒盏,还有一壶竹叶青。桑落却皱了皱眉头:“我并不喜欢竹叶青。”
因为他与楼枕寒,正是因为天界酒宴上那么一壶竹叶青,才有的今天。
夜渊有些尴尬,然而桑落却有些随意地接着说道:“不过夜兄好意,不能不受。”于是这壶竹叶青,最终还是落进二人肚中。
夜渊坐在桑落对面,打量着他举手投足间的果断杀伐。觉得熟悉而又陌生。
这一百年,是他亲眼看着桑落变成今天的样子的。是他教会桑落,如何在战场上取人首级,如何谈笑间杀人于无形,如何在名利熏灼间游刃有余。
在赞叹桑落突飞猛进的同时,他也感到惋惜,那一年笑得沉静的桑落,往后再也看不见了。
而君倚也渐渐对桑落另眼相看,有时会拐着弯问上几句桑落的近况。
“你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夜渊挑眉,指尖挑着那块璧玉。桑落擦拭着手中长剑,与雪亮剑光中勾出一抹笑来:“今日我去魔境时,斩了一头烛龙。”夜渊哑然失笑:“你这性子,果真是变了。”桑落却忽然敛了笑容:“人总是会变的。”
夜渊端起酒盏抿了一口,不再多言。
……
也许是天界太过无趣,也许是众仙都很清闲,所以为了找些乐子,天界的酒宴办了一场又一场。转眼,又借着七夕的名义办了晚宴,众仙穿梭于其中,热闹不绝。
百年前遭受刮刑的紫微帝君如今笑起来依然的满面春风,伤也好了大半,更令人惊讶的是凤皇夙烨竟然是与他同来。这楼语悠一身金丝锦袍,握着夙烨苍白的手,在众仙中穿过。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二人重修旧好的原因,不少仙娥都私下里议论,说今日的紫微帝君笑得可真好看,让人酥了半边身子。而夙烨仍旧是那一副对人爱理不理的模样,一头月色的发更是衬得他冷若冰霜。只是偶尔,他看向楼语悠的目光里,有那么一丝浅淡的笑意。
今晚的夜色凉如水,月光皎洁清亮,瑶池上金桥旁,莲花在华美宫灯的暧昧灯火下绽放,丝竹之声轻快悦耳,衬得众仙笑容里也带着喜气。
楼语悠牵着夙烨的手,笑得满足。他那张漂亮的脸若是真心实意那么一笑,光是眉眼间的春风就能让人沉醉,更别说那双桃花眼中如水的情谊。夙烨叹了口气,不由自主扣紧了楼语悠的手。他们终于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这份缘,修得不容易。
他永远都记得百年前听到楼语悠因盗天支而受刑时的惊痛,更不必说看见那人明明疼得倒抽凉气白了张俊脸,却还挤出个微笑,藏起只有白骨的手,说不疼时的后悔。
如此,还管他过去如何风流做什么?
“原来帝君在这。”忽然听见一个客套的声音,杂着丝丝的阴冷气息,楼语悠拉着夙烨看去,才见来人一身黑衣一头墨发,还有那张万年不变的僵硬了笑容的脸。“长欢原来也来了。”楼语悠笑着问候了冥主长欢,却忽然看见了他身后的男子,那张风流的面上浮起了然的笑意,他不怀好意地凑近那一看就知道尖牙利嘴的年轻男人:“你就是东络?果然生得好看。”
那名唤东络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笑起来当真是又刻薄又尖酸:“早就听说紫微帝君是个风流种,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管不住自己……”他那尖利的目光轻蔑地移到了楼语悠的下身。
后面的话不必再说,谁都明了他的意思。
楼语悠碰了一鼻子灰,尴尬地对着长欢说道:“长欢兄,这美人美则美矣,可这性子我可消受不起,你的眼光,还真独特。”
“帝君谬赞了。”也不知长欢有没有听出楼语悠的意思,他还是那副样子,笑得不动声色。
楼语悠摸了摸鼻子,准备再握上夙烨的手,却被对方甩开了。楼语悠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不禁扶额。
长欢笑着看着夙烨甩袖而去,楼语悠慌忙追去,笑得一如既往不动声色。可东络却冷言冷语道:“你这一肚子坏水能不能收起来,幸灾乐祸都显在面上了。”长欢揉了揉东络的长发,笑着牵着他的手,夜风吹起他如墨的发,衬得一向阴沉沉的眉眼笑起来也有了清朗的意味:“他方才碰了你脸。”
东络看着眼前的醋坛子,默默扶额。然而却在触及长欢垂落而下遮住一半脸的长发时,猛地收了回来。“我们去那边看看吧。”长欢知道东络的心思,与他十指相扣,走入人流之中。
……
且说夜渊与桑落且斟且饮,以至夕阳落山,倦鸟归林。
“人间今夜是七夕,我们去看看吧。”夜渊似有些怀念的样子。
桑落其实不大想去,七夕总是会让他不可节制地想起楼枕寒。
“你总是活得不像个魔。”桑落放下酒盏说道。
夜渊却是不像个魔,他心太软,却偏偏杀人无数,最可笑的是,当别人的生命结束在他手上时,他的表情居然那样悲悯。他不喜欢鲜血的味道,喜欢在小院内让侍女们栽一些清雅的花。他不喜欢无谓的厮杀,只爱小院内一杯清茶笑得温良。
这让桑落慨叹。
即使是身堕魔界,夜渊依然活得像是个仙,骨子里去不掉的富贵温柔,清朗温和。
于是他在那温润如玉的笑容下,鬼使神差答了个: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天界传令
人间一如记忆中那般,七夕之夜,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是十足,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只可惜,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从前来的时候,是满心欢喜,入目皆是幸福美好。而现在,却是心下麻木,无悲无喜,好似周遭人影成双,与他全然无关。
夜渊立在一旁,心中似也有触动,桑落只听到他在夜风中低低一语:“从前我与他七夕时来到人间,也是如此热闹。”桑落是知道的,一百年间,他早就发觉夜渊心中的痛苦,他清晰地意识到,夜渊的心中有一个他无法忘却的人。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不知道当年的酒楼,现在还有没有。”夜渊拉过桑落的手,向着城西走去,城西是繁华地段,高楼鳞次栉比,家家酒旗在夜风中翻卷,一派歌舞升平。可是夜渊的表情却有明显的失望:“这里当年有一条街,那家酒楼就在街头自西向东数第七家。可惜过了两千多年,这些东西早没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桑落当下愣在那,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夜渊…………………时隔千年,他仍旧那样详细地记着一切。
是有多在乎当年所爱,才能做到如此?
夜渊从往事中抽身,歉意地对桑落说:“你看我,让你陪我来看七夕,却又偏将你晾在一边,是我不对。”桑落随意摆摆手,黑色的衣袍衬得他肤色苍白,宛若鬼魅:“夜兄不必如此,心中的郁结,说出来就散了。”他忽然明白夜渊今日带他来人间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陪他回忆往事,做个听众。
桑落心下了然,却并不介意。夜渊这么多年帮了他许多,他听他倾诉一回,未尝不可。
夜渊感激地揉了揉他的发,牵着他的手,在喧嚣的人群中穿梭。周围分明那般热闹,可是夜渊与桑落心中,却是那样寂静。
行至一座酒楼,夜渊与他丢了银子给那小二,就上了二楼雅间。
夜渊并未点上很多菜,却点了许多的梨花酿。现在,这些酒就装在精致的瓷瓶里,摆满了一张红木方桌。雅间有一卷帘,能看到外面川流不息。桑落就坐在夜渊对面,看着他一派优雅清洁地饮酒,一杯一杯,不曾断绝。
二人沉默的很久,只有酒水注入酒樽中的声音。
“桑落,其实你与他并不相像,可你总是让我想起他。”夜渊的眼神有些悠远,带着那么一点追忆与怅惘。桑落暗紫的眸子本该锋锐冷厉,此刻却也好似在酒气中渐渐氤氲开柔和。
“我后来想了很久,也许是因为你们都是天界的人。”
夜渊的声音低哑,含着不可捉摸的柔情与怀念。
“其实他从前总是噙着抹浅笑,不笑的时候眉眼间尽是威严。”
“你与他一样,身上都带着淡淡的梨花香气。”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夜渊抱着酒杯笑得满目温柔:“他总喜欢唤我‘夜兄’,偶尔不正经,就用扇子敲我的头。”可是转瞬,他的眉目就被悲凉掩盖。
“可是,我终究害了他。”
桑落忽然明白夜渊心中痛苦从何而来。他害了所爱之人,自然心中纠结苦闷。
夜渊忽然放下酒盏,以手覆面,黑发从指间错落:“可我那样的懦弱,我不敢以死谢罪,只能在魔界苟且偷生,桑落,你说我活着,像不像个笑话?”
桑落愣在那,他知道此刻在桌上氤氲开的水痕绝不会是酒渍。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桑落,但还是将一份温软留给了夜渊:“这世上,总有人身不由己。”
可他的开口劝慰并未减轻夜渊心头一丝一毫的痛苦,那酒渐渐空了,落入人肚中,当真是比清明的雨更令人断肠。
后来不知道是谁的眼神渐渐迷茫涣散,酒气氤氲,卷帘外一对对情人甜言蜜语,桑落也喝得有些醉了,不禁唤出声:“夜兄……”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完,因为双唇被人覆住。
桑落立刻酒醒,睁大了那双眼睛,看着夜渊。
夜渊只是温温柔柔地笑,手指拂过桑落的脸,在他耳边笑着说:“你原谅我了对不对?”然后他就缓缓阖上了眸子,栽倒在桑落的身上。桑落赶忙扶住他。
可他其实还没有回过神。
他对夜渊只有好感,他不爱他。
可是他并不反感方才那如蜻蜓点水一般极尽温柔的吻,尽管这是因为夜渊喝醉认错了人。
他想,夜渊应该不会记得这个荒唐的错误。
于是桑落很利落地扶住夜渊离开了那家酒楼,空留身后酒杯倾倒,酒水洒地。
等第二日夜渊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桑落半是好笑半是嘲讽的脸。
可他头痛欲裂,根本想不起来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见桑落面色不好,不由地讪讪开口:“桑落,昨天……”桑落故作生气,一副牙尖嘴利得模样,没个好生气:“昨天你夜大公子喝醉后,在酒楼撒泼耍疯,丢尽颜面,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夜渊是个面皮薄的人,当下面上就有了几分尴尬:“桑落,你别和我开玩笑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桑落“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其实什么也没有,我逗你玩得。”
夜渊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不再多说什么。
“夜大人、桑大人,陛下有召。”门外忽然传来魔宫使者的声音。
夜渊和桑落俱是诧异,这种时候,君倚召见他们会有什么事情?
但二人还是在答复使者后,洗漱穿衣,赶去了魔宫。
不想,却撞见了君倚难得一见的严肃面容,在他身旁的碧函也是黛眉深锁。二人目光所示,皆是一封书信。
君倚搂住碧函,面色在光影下看不清晰,只能感觉到他唇边笑意森然,然后,他说的一句话便如惊雷响彻在二人耳边:
“天界那位天帝送来的书信,你们说,有趣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天河缺漏
桑落与夜渊俱是一震。
先不说桑落与楼枕寒之间爱恨纠葛,夜渊与他的父亲也是血海深仇。
此刻他的书信,对二人而言,自然有特殊的,意义。
君倚似是猜到二人心中所想,在黑暗中勾出一抹血腥的笑:“这份书信,你们看看吧。”说着将信纸一抛,看它在光影中浮沉,好似一段荒唐的时光,随意就可抛弃。
桑落脸色变了变,最终眼中也浮现出与君倚一样的嗜血,那张薄纸,最终摊开在夜渊的掌心。纸上字体还是当年般凛冽潇洒,却多出一分果决杀伐。
信上内容无非是说,天界有要事需魔界相帮,愿意宝物奉上,修千年之好。
这倒是难得,需知天界的仙们素来清高,平日里痛斥他们这些妖魔寡廉鲜耻,最是瞧不上他们,怎么也有低声下气求他们的时候?
这不禁让人心里快活不少。
桑落面上残忍没有丝毫消减,他冷哼一声:“想不到他楼枕寒也有……”夜渊猛地抬头往他,似乎是从他言语中捕捉到什么:“你认识他?难道你当年……”
桑落也知道自己是情绪激动了点,随即冷笑着否决:“他是天帝,昔年在天界时,谁人不知?”
言罢,他俯首去瞧自己掌心,紧紧将手攥成拳,桑落恨恨咬牙,眸中血光划过,心中竟也有几分兴奋与快意:楼枕寒,当真是,多年不见了。
“我觉得,天界忽然修书一封,送来魔界,有些可疑。”夜渊再三思量,提出了疑问。君倚也颔首赞同。毕竟天界魔界虽说多年不兴战事,可之间暗流涌动,彼此试探更是不少,不过是一直没有撕破那层皮罢了。现在天界忽然摆出一副委婉求和的模样让他们帮忙,连做什么多不说,又是那素以狠毒出名的天帝亲自修书。
果然是处处疑点,让人没办法不生疑。
“虽然可疑,但是也是个机会。”桑落眸中的光芒那样炽烈却也诡异,他一句句剖析着:“既然天界行动让人觉得可疑,那么我们也不能不留心。”他忽而勾唇一笑,隐约能从中看见刀光剑影:“但是这看似危险的求助,何尝不是我们的机会?”
君倚笑得很满意,就连碧函也难得露出一分了然的笑意……………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只有夜渊一人忧心忡忡,长眉深锁…………天界毕竟是他从前的家。
……
楼枕寒是思虑再三后才修了这封书。
他知道,魔界的人一定会生疑。可是,现况已经容不得他多想。
头疼地靠在椅子上,楼枕寒已经很久没有合眼了。
他本就难眠,现在更是一天就寝连一个时辰都难眠,再好的底子,也不免面上带点倦色。
一双染了凤仙花汁的手缓缓揉捏着他的肩,道不尽的温柔缱绻。楼枕寒缓缓叹息,阖上了眸子,他知道是莲娘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让莲娘成为天妃,也许只是觉得,那一张面皮很难得吧。而此刻,莲娘似乎是看出了楼枕寒心中的疲惫,便也不出声打搅他,只是安静地服侍在一旁。
寝宫内久久寂静无声。
“陛下,昨日的七夕酒宴,您为何没出席呢?”
楼枕寒缓缓睁开那双凤眸,眼中寒星冷冽:“你为何有此疑问?”
莲娘面若芙蓉,现在忧愁叹息的模样,也是别有风韵:“莲娘只是关心陛下,若陛下不愿意言说,莲娘自然不会让陛下为难。”
她总是这样的聪明,所以不愿意冒险,触到一点危险的苗头就立刻缩回来,妥帖地保全自己。
长叹一声,楼枕寒握住莲娘的手,勾唇浅笑道:“七夕晚宴看上去热闹,其实不过是表面的安宁罢了。”
莲娘不懂他说了什么,却在心中暗暗记下了这句话。
“你先退下吧。”楼枕寒温柔地将她送走,随后立即将琉薇唤了进来。
琉薇在进门时与莲娘恰好擦肩而过,两个一样妩媚风情的女子,撞了面,自然是剑拔弩张。只是琉薇长袖善舞,莲娘不动声色,一切爱恨皆隐藏于娇笑的美艳皮囊之后。
“琉薇,你速去流觞阁,将文羲请来。”楼枕寒面中带着几分难得的急切,琉薇是知道内情的,当下神色凝重地赶去了流觞阁。
当文羲来的时候,是云霞扶着他的。
云霞以盘了妇人发髻,她与他新婚燕尔,已是夫妻,可现在任一个斯文俊秀,任一个美貌如花,也看不出半分喜气。哪怕天界四季如春,哪怕紫微宫内炭火烧得正旺,也止不住文羲一声声咳嗽,好似将生气咳去大半。
任谁看文羲苍白枯瘦的面颊,黯淡无光的眼神也知道,他快不行了。
可楼枕寒已顾不上那么多。
“文羲,自从百年前天支被语悠所动后,本就薄弱的天河封印就更加脆弱,近日更是出现即将毁坏的征兆,不日天河水就会蔓延至整个人间,冲毁一切,你可想好对策?”
这便是近日楼枕寒忧愁的原因。
纵然他将这消息瞒得滴水不漏,可能瞒得了几时?纵然七夕酒宴热闹不绝,可是知道真相的众仙哪个能平静?
而且,天河水要想封印,太困难了。
当年楼衍玉牺牲了两个上神的性命,但是而今的天界人才凋零,哪还有几个上神天君?
“实在不行,陛下就效仿先帝,以我性命法力来填补吧。”文羲又掩嘴咳了几声,血污渐渐染红了青衫袖。楼枕寒立刻开口否决:“不行,先不说你我情谊,就是牺牲你,也没办法解决。”云霞在一旁,艳冠群芳的脸却很坚毅,并不似一般女子哭哭啼啼,她扶着文羲,面色若雪:“陛下,我听说您向魔界递了书信?”
文羲浑身一颤,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他总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好似冥冥天意,在提醒他什么。
“魔界之人皆是豺狼虎豹,孤若不是实在无法,也不想招惹他们。但是,孤听说,魔界有一奇宝,称作补天,能够补好世上所有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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