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是只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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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衫当然不懂，他自顾自地抱着猫来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给猫洗了洗嘴周围和爪子，然后拿出卫生纸给猫擦干，抱着它进了电梯。
　　猫咪不解的看着吴衫，想不通吴衫这么晚要带它去哪。
　　吴衫看着小黑猫无辜的绿眼睛，抚摸着它的头说：“我回了寝室心里很不安，实在不该把你自己留在实验楼，想来想去，我还是把你带回寝室吧。”
　　小猫咪傻掉了，它没想到吴衫深夜快十一点了去而复返的原因是不想把它一个人留在实验室。
　　楼下的大爷十一点要关楼门了，看着从电梯里出来还抱着猫的吴衫大为不解：“同学，你这么晚……你怎么抱着一只猫？”
　　“我们实验室不小心跑进去一只小野猫，我来把它弄走。”说完也不等大爷再说话，径自抱着小猫向寝室跑去。
　　
　　到了宿舍楼，楼管大爷已经锁门睡觉了，吴衫拿出校园卡刷卡进门。宿舍十一点就会锁门，只有本楼的同学凭校园卡刷卡可以进入，但是此时电梯已经停运，住在高层的同学必须走楼梯。吴衫爬上七楼，拿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
　　进门之后他打开灯，对小猫说：“我室友被外派到别的地方做实验，今晚不在，你可以留宿一晚哦。”然后把小猫放在了地上。
　　小猫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散步似的向前走，饶有兴致地东看看西看看。吴衫觉得这只小猫很通人性，不自觉的就话多起来：“我给你用纸箱子做个小窝，你就在里面乖乖睡。明天我再把你偷运到实验室。”
　　听到这句话小猫停下来回头看吴衫，不会是又要用乙醚吧？
　　吴衫接着说，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真的觉得小猫能听懂：“不过明天不能用乙醚麻醉……你要是乖乖不叫，我可以把你装进手提包带进实验室。”
　　小猫听到这些松了一口气，又“喵”了一声，然后走到吴衫身边蹭吴衫的腿。
　　无吴衫说：“真懂事！你和喝牛奶吗？我这里只有牛奶了……”
　　小猫赶紧从吴衫身边跑开了。吴衫看到小猫的举动，一笑，说：“好啦，我明白了，你不喝，对不对？”
　　小黑猫点了点头。
　　吴衫非常意外，小猫难道真懂人话？紧接着吴衫又释然了，他想起自己的奶奶也经常对猫说话，他见过猫点头，只不过那时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所以吴衫也没再多想，从床底下拽出一个收杂物的纸箱，铺了一块他在路边的家纺小店买的小毯子，给猫搭了个小窝。
　　小黑猫钻进去体验了一下，非常柔软温暖，它开心地又叫了一声。
　　吴衫宠爱地抱起小黑猫，说：“你好乖好聪明！我给你起好名字了，你跟我姓吴，名字嘛，叫玄，玄幻的玄。吴玄，记住了吗？”
　　小黑猫“喵”一声表示同意。它心里想，这个名字虽然也不怎么高明，但是比什么咪咪喵喵强多了，总算有个自己能接受的人类给起的名字了，这是完成变身为人的仪式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离可以变成人身又近了一步。吴玄这样想着，忍着半饱的肚子，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同居

　　
　　第二天一早，吴衫找出来一个买衣服时的大纸袋，好言好语跟吴玄商量：“吴玄啊，你先进这个袋子里委屈一下，乖乖的不要叫，等到了办公室我就放你出来。”
　　吴玄小猫一副不信任的表情看着那个纸袋。
　　吴衫抱起吴玄小猫放进纸袋的时候，小猫还在作思想斗争：是半路扯破纸袋逃跑，还是吴衫的听话乖乖呆在纸袋里？
　　昨晚小猫虽然肚子没填饱，但是睡得很香。早上它先吴衫一步醒来，轻轻跳上吴衫的床，凑近闻了闻吴衫的味道，吴衫身上的味道是小猫特别喜欢的清爽，带着吴衫体温的呼吸呼在小猫胡子上，分外舒服。它有点舍不得离开吴衫。但是不走的话还要吃一天耗子，真头疼啊。
　　吴衫为防止路上有人靠近看到纸袋里的猫，特意拿了自己的实验服白大褂塞在袋子上面，既不会压到小猫，也能遮盖袋子里的东西。
　　听到外面的鸟叫，吴玄小猫用小爪子轻轻将纸袋撕开了一个小口，它想就这样彻底撕破袋子逃走。正在这时，透过刚撕开的裂口，它看到了一个让它立刻马上改变主意的场景：昨天湖对岸那只折耳猫正在对一个穿戴墨镜的高大男人说着什么。小猫立刻屏住了呼吸。那只折耳猫显然是来找它的，而那个戴墨镜的男人也许就是折耳猫的雇主——那个想致自己于死地的敌人。
　　小猫吴玄再也不想着撕破袋子了，乖乖在里面想心事。
　　他终究还是找到我了，小猫这样想。但是又不对，这么近的距离，凭那个人的嗅觉，应该早就知道我在附近，为什么他看上去完全没有反应？
　　这时吴衫走进了实验楼，小猫又闻到了昨天熏得它头痛的化学试剂的味道。它突然想通了，那个人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有发现它的原因就是这些气味。化学实验楼常年累月浸#淫在各种有味道的气□体固体之中，这些味道能有效地覆盖动物身上气味。这也是昨晚小猫吴玄在外面闻不到老鼠的味道，必须进入有老鼠的房间才能闻到老鼠味道的原因。刚才墨镜男和折耳猫没发现它，应该归功于吴衫的实验服。那件实验服本是吴衫穿脏了拿回去洗的，但是昨晚回实验楼找吴玄小猫回去的太晚没有洗成，今天又要继续穿，所以才抓了这件实验服盖在袋子外面。这件实验服保护了小猫。
　　小猫想通这一点之后，索性决定留下来，留在实验室避避风头。
　　吴衫来到办公室之后，看到了昨晚小猫吃老鼠留下的一点血迹，他坚信这是小猫灭鼠成功的证据，故意没有擦掉，等师兄师姐来了，他很替小猫自豪地向师兄师姐展示了这摊血迹。因为走廊里有老鼠的尸体，吴衫就添油加醋地给其他同学描述了昨天晚上见到的小黑猫英勇灭鼠的经过，好像小猫抓老鼠的时候他全程围观了一样。一个女生问吴衫：“真的假的啊？这只猫这么小，比地上那只死耗子大不了多少，你确定是它干的？”
　　吴衫立刻维护小猫的荣誉：“当然是了！我昨晚亲眼看见的，它按着那个老鼠很有气势，老鼠一动都不能动就被咬死了。再说猎豹也不比羚羊大多少，还不是照样能咬死羚羊？”这样一说大家倒也信服，于是其他办公室的同学也欢欣鼓舞，纷纷邀请小猫去他们办公室做客。
　　吴衫心里老大不愿意让自己的吴玄小猫去别人家了，他已经在潜意识里认定了这只猫是他的，不想让其他人摸它，不想自己的小猫对别人展现萌的样子。但是吴衫今天必须去上课了，根本顾不上小猫在实验室会有怎样多的粉丝，只好把小猫托付给师兄师姐：“我家吴玄就拜托你们了，别让其他办公室的人过度骚扰它啊，尤其别让它乱跑，撞到楼下大爷就完蛋了。”
　　施诗接过小猫，问吴衫：“你刚叫它你家什么？”
　　“吴玄。我昨晚给起的名字。”
　　“嘿！还姓吴？你小子把猫当儿子啦？”邢存简直要笑死了。
　　小黑猫要被邢存这句话气晕了，谁是吴衫的儿子！你才是！你全家都是！它已经逐渐的在心里称呼吴衫为吴衫，而不是那个人类或者虐猫狂了。
　　“没有啊！我的猫当然跟我姓……那啥，它以后就算咱师弟吧，行吧？你们都要好好善待师弟啊！”吴衫给小猫找了两个稳妥的靠山。
　　就这样，吴衫基本放心的去上课了。
　　小猫白天当然没法捉老鼠，所以为了解决生计问题，它决定溜出去找鸟吃。它先是在人来人往的实验室溜达了一圈，在各个做实验的学生面前各种卖萌，招引他们戴着做实验的乳胶手套摸它，穿着实验服抱它，还在药品柜周围打了好几个滚，确保自己身上沾满了化学试剂的味道，连自己都闻不出自己原有的猫味，然后就偷偷从楼梯溜出了实验楼。
　　小黑猫吴玄在外面使出浑身解数，用最短的时间吃足了鸟，然后飞快溜回了实验室，人不知猫不觉。
　　中午吴衫特意买了饭带回办公室吃。他拨出一小份饭放在干净的培养皿里，端给小猫吃：“吴玄，你就吃一点饭好不好？你从昨晚到现在应该就只吃了一点老鼠吧？你肯定很饿，但是我不敢放你出去觅食，我怕一放你走你就会不回来，所以你就勉为其难吃一点我的饭行不行？”
　　估计吴衫这样耐心跟猫说话的情景被其他人看见能笑死，但是吴衫一点也没有这种意识，他只记得自己的奶奶从前养过很多猫咪，她就是这样像对人说话一样对猫咪说话的。
　　小黑猫翠绿的眼睛在中午明亮的光线中有一点金色，这眼睛看着吴衫，摇了摇头。吴衫有点沮丧，只得自己先吃了饭。中午有午睡习惯的吴衫特意没有回寝室睡觉，在办公室看着小猫玩一只塑料小烧杯，那是他刚刚给小猫找的玩具。
　　小黑猫玩了一会儿，发现吴衫一直有点担忧的看着它，还时不时瞟一眼培养皿里的剩饭，心里不禁想，吴衫这个人其实挺好的……哎！罢了，谁让我现在需要躲在你们实验室？我就不要让你多操心了。
　　小猫估摸着现在是中午一点，外面人比较少，于是趁吴衫不注意，突然冲出了办公室。吴衫看到一条黑影出门，连忙追了出去：“吴玄，回来！”
　　小猫故意跑得很慢，一层一层下台阶，不时回头看看吴衫，尾巴一摇一摇地，像搔在吴衫的心头。它一直下到一楼。吴衫呢，也一层一层追下去。到了一楼大厅，吴衫看到小猫贴着墙根飞速窜过，坐在收发室的大爷完全看不到窗子下面刚刚跑过去了一只猫。大爷的位置能看到电梯门，但是看不到楼梯口。吴衫紧跟着跑了出去，发现小猫正坐在外面的停车坪上看着他。他不敢相信小猫是在等他，只是追过去。刚刚要追上的时候，小猫又跑了起来，就这样一路把吴衫引到了北区的花园。吴衫追到花园就找不到吴玄的踪迹了，小猫到底还是跑掉了。吴衫正在伤心的时候，突然小黑猫叼着一只鸟儿晃晃悠悠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吴衫眼睛陡然明亮起来，跑过去连猫带鸟一起抱了起来，开心地说：“吴玄真聪明！你是想让我知道你能自己觅食是吗？想让我知道你觅食之后也会回来找我对不对？”
　　小黑猫在吴衫怀里点点头，鸟被吐在一边。
　　吴衫宠溺地摸了摸小猫的后背，说：“太懂事了！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没吃东西了。以后我天天让你出来找食物，你要记得回家找我，好不好？”
　　小黑猫再次点头。
　　小黑猫发现吴衫有个让它不能抗拒的特点，就是不会嫌弃它。即使知道它吃血淋淋的生肉，知道它刚刚抓过耗子这种人类人人唾弃的脏东西，吴衫还是会毫不犹豫的亲近自己，这让小猫觉得吴衫可以信任。它还发现，吴衫对他喂过的其他无数别的猫咪不会这样，他从不抱其他猫咪，只是有时在它们吃他喂的东西的时候摸它们的后背。想到这里小黑猫吴玄有点想笑：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认真观察吴衫每个行为的？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人类有了独占欲的？
　　这次回实验室就简单多了，小黑猫贴着墙根躲避大爷的视线上楼梯，吴衫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进电梯。然后吴衫在八楼楼梯口等小猫上来了，再和它一起进办公室。
　　晚上实验室做实验的人不多，吴衫在办公室看文献写作业，小猫在实验室溜达。小黑猫发现实验室的老鼠已经走光了。自己昨晚的杀戮掠食足够让所有的老鼠一天之内从这层楼消失。小黑猫想过眼镜男会不会从这些老鼠的口中知道化学实验楼来了一只纯黑的小猫，结论是可能性很小，因为眼镜男和那只折耳猫都是自以为高贵的白痴，他们不会降低身份跟一只老鼠对话。
　　巡视完一圈回到办公室，小猫发现施诗正在等它：“哟！咱师弟终于回来了。吴玄过来，师姐给你带了礼物。”说着抛给小猫一个红黄相间的毛线球。
　　小猫本能地一下子扑住毛线球，撒欢地扑来滚去，和毛线球玩的不亦乐乎。
　　施诗还给了吴衫一个小梳子：“这个梳子齿太密了，我用着不合适，正好给你家猫梳毛用吧，虽然不是宠物专用的，但是应该也行。”
　　邢存也准备了礼物，他把一个沐浴露递给吴衫说：“你给你儿子洗澡吧？可以用这个，我刚从程志杰那要来的。”
　　吴衫接过一看，是一瓶宠物猫专用沐浴液，他替小猫谢过了施诗和邢存，末了加上一句：“师兄，它真不是我儿子，不是说好了这以后就是咱师弟了吗。”
　　施诗问邢存：“程志杰那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邢存回答：“程志杰家不是本地的吗，他家养了一只猫，所以这种宠物用品家里有好多，我昨天就跟他说我要一瓶沐浴露，他今天就给带来了，他说还需要什么随时找他要。真够哥们儿！”提起程志杰邢存就话多。
　　“副部长家也养猫啊？”吴衫加入对话。
　　“是啊，他可宠他那只猫了，每次回家都是他伺候那猫。哦对，他让我告诉你，不能频繁给猫洗澡啊，像咱们吴玄身上这毛的长度，一个月洗一两次就够。说起来他家那个好像是一只母猫呢，明年拉来给咱师弟配种吧？”
　　小猫听到这里停止了玩球，心情复杂地看着正在滔滔不绝幻想两家猫□之后卖小猫赚外快的邢存。他作为一只已经二十岁的猫，之所以让自己的身体保持不到一岁的外形，就是为了控制不要像普通猫一样频繁发#情。小猫没有xing成熟的身体更适合它，作为一只常年躲藏的流浪猫，实在不适合见到母猫就交##配。
　　已经晚上九点了，回寝室的路上，吴衫问小猫：“你要不要先吃饱喝足再回家？”
　　小猫点点头。于是吴衫就把猫带到南区的花园，等了小猫三十分钟才一起回寝室。
　　吴衫在路上对小猫说：“今晚我室友也在宿舍住，我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我在寝室养猫，要是他不喜欢猫，你能住阳台吗？”
　　小猫无所谓的点点头，它在野外生活惯了，住哪里不是住？只要吴衫对它好就行，馆它室友怎么想。
　　吴衫开心地从地上抱起小猫：“我就知道我家吴玄最好了！我给你准备了毯子，不会冷的。”
　　小猫懂事的喵了一声。舔了舔吴衫的手心。
　　没想到回寝室后，范自强竟然也不抵触猫，还特热情地抱了小黑猫，并对吴衫说：“我说怎么今天回来看见地上有个铺着毯子的纸箱子呢，原来是猫窝啊。不用把猫搬去阳台，就让人家在屋里睡呗，这大冬天的外面冻死了。不过你要小心别被楼管大爷或者学校辅导员老师查到啊，寝室有规定不让养宠物的。白天你记得把箱子收床底下藏好。”
　　吴衫对于室友的态度一万个感谢。
　　小猫更是开心，它卧在红色的毯子铺就的小窝里，心满意足的回忆这一天的事情，师兄师姐同学和室友都接纳它，它感觉它可以一直这样和吴衫这个善良美丽的人类男孩住在一起。
　　要是我也是个人就好了，要是我真的是他师弟就好了。
　　为什么不是？我可以是的！
　　想到这里，小猫一跃而起，听听吴衫均匀的呼吸和范自强微弱的鼾声，小猫决定半夜出去一趟，它有些事情需要请女巫曹婆婆帮忙了。
　　
　　




☆、巫轩

　　小黑猫趁着夜深人静，走出纸箱小窝，来到窗前。小猫昨天就观察过了，吴衫他们宿舍楼的阳台都是开放式没有封闭的，阳台门是落地玻璃门，推拉式，而且吴衫他们住在七楼没有锁阳台门的习惯，可以很容易打开阳台门。小猫用力想推开阳台门，却发现这个阳台门很涩，不像办公室的窗子那样容易推开。无奈，它只好默诵咒语，将自己的身体变回了成年猫的大小，这样终于能推开阳台门了。来到阳台，窜上栏杆，小猫看到阳台旁边就有一根排水管道一直延伸到一楼，每层楼还有空调，空调与空调之间的距离比起实验楼不是所有房间都装空调来，距离要小得多。小猫顺着管道下滑一层楼，跳上空调缓冲一下，这样反复下行，终于顺利来到地面。它观察一下四周环境，黑影一闪，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小猫按照环卫工人女巫曹华熙婆婆的描述很轻易找到了那个放出紫色光的窗户。曹婆婆原来住在一楼……那么地下室和曹婆婆的房间肯定是通的。
　　小黑猫沿着绿篱内侧轻轻走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放过可疑的一草一木一风一响。突然它嗅到了空气中那只折耳猫的味道，就小心的停下脚步。
　　早该想到的，如果那个眼镜男怀疑自己躲在这个学校，那么他看到女巫窗子的紫色光芒必定会拜访女巫，打听自己是否来过。因为像它这样的猫遇到困难常常会寻求女巫的帮助。现在折耳猫在这，莫非眼镜男就在曹华熙房里？
　　小黑猫放弃了从猫的常规通道——窗子进屋，而选择去地下室。还好今天吴衫并没有给它洗澡，身上残留的化学实验室的味道足够掩盖自己的气味。
　　它在地下室找到了曹华熙家地上部分对应的位置，在门口听里面的声音。
　　“……打扰您了，婆婆。要是日后见到我说的纯黑的猫，请一定通知我，它对我的家族真的非常危险……”
　　果然是眼镜男在里面！
　　“……婆婆，我一定给您很丰厚的回报，您一定理解的……”眼镜男在给女巫许下好处。
　　接着是曹华熙的声音：“当然，有消息我会马上告诉你。”
　　接着是曹华熙和眼镜男上楼梯的声音，想必是曹华熙送眼镜男出门。
　　小黑猫在地下室的黑暗中飞快地转着脑子：曹婆婆明明见过我，为什么没有告诉眼镜男？如果说她不信任眼镜男的话，为什么又会带他到自己的地下室？女巫的地下室一般都是很隐私的地方，不轻易让外人进入的……不管怎么说曹婆婆这里都有待观察，今晚还是先回去吧。
　　小黑猫刚刚转身要走，地下室的门突然开了。一道柔和而明亮的光做背景，勾勒出了曹华熙苗条的剪影。“既然来了，不进来坐坐就走吗？”曹婆婆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地下室，并向小黑猫发出了邀请。
　　没办法，小黑猫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地下室。
　　
　　曹婆婆的地下室和一般女巫的差不多，也是放满了冒着气的坩埚、魔法书籍、扫帚、盛放各种魔药的橱柜和一个白色的水晶球。壁炉的火焰熊熊燃着，整个屋子少说有25度，真不知道婆婆是怎么排放二氧化碳的。地上有很多深紫色的软垫，沙发上堆满了淡紫色的靠垫，看上去就软软的。角落里一个螺旋楼梯通向一楼，楼梯口是一个活板门。
　　曹婆婆终于没有穿环卫工人服，而是穿了一件黑色真丝睡裙，领口开得很深。她端来了一小盆饼干和一浅盆牛奶：“这是我自己烤的猫饼干，你放心吃吧没有毒药。”
　　小黑猫向食物靠近了一些，但是没有吃，而是问曹华熙：“曹婆婆怎么知道我在门外？”
　　“我有一些感应器分别安装在各个入口，有生物靠近的时候我的腕表就会发热，我假装看表的时候就能从表盘上看到是谁在门窗外。”曹婆婆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缓缓喝着。拿着酒杯的纤纤玉指涂了鲜红的指甲油，平日总带着环卫工人的手套看不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刚才应该已经听到我和那个人的谈话了，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没有泄露你的行踪哟。”
　　“是的，谢谢您。”
　　“那么你还有什么疑问”
　　“你……让他进了地下室，这不太常规。”小猫索性问出疑惑的问题。
　　“是这样，他来的时候说要找人，请我借他水晶球看一看，我没理由拒绝，我的水晶球在这儿，所以我只好带他下来了。”
　　“你让他看了水晶球？他应该是在找我，可是似乎他并没有在水晶球里看到我。”小黑猫又有了新的疑问。
　　“不错。那是因为我对水晶球动了手脚，他看到的是我滤去了你的存在之后的画面。不要惊讶小黑猫，当然今天似乎该叫你大黑猫，别的巫师的水晶球做不到这一点不代表所有的都做不到，以前做不到不代表现在做不到，巫师的法力也是在不断发展进步的。”
　　小黑猫点点头，又问：“那你为什么要这样保护我？”
　　“我也不算是保护你，只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让我很反感。他也不说他是谁，一来就要求看水晶球。偏偏他说话彬彬有礼，表情却高高在上，还自始至终都带着墨镜，让我不爽极了，这种人我才不要帮他。”曹华熙没有了环卫工人工作服掩护，整个人的妖冶气质尽显无遗，口中缓缓说着上述话语更是如毒药一般让人只想逃离，“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对待让自己不舒服的人，会无原则地不好。不过你不用怕，你这只小猫我看着还是很顺眼的。”说着伸手摸了摸小猫的头。
　　小黑猫一头冷汗地庆幸。
　　“那么，你还不快吃饼干喝牛奶？”女巫笑着问小猫。
　　小猫忙不迭地喝了一口牛奶，吃了两块饼干，说：“婆婆烤的饼干真的很好吃。”
　　“你的问题问完了？”
　　“还没有，”小猫急忙咽下一口牛奶，继续问，“呃，他是怎么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