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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宫:滟歌行by莲赋妩(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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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子昭穿一袭月白袍子,冷笑一声,慢慢踱步进来,在他的身后,诚王妃带着婢女秋香也走了进来。
  看到还有人,我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起身迎过去,躬身一福,“臣妾见过易将军,夫人。”
  这一次,诚王妃对我十分热情,笑着道:“免礼,今天是你跟王爷大喜的日子,太后娘娘特地赐了礼过来,还让易将军亲自送了过来,可见太后娘娘仁厚啊,并没有因为是废后就……”
  嗯哼……我轻轻咳了一声,诚王妃才住了话头,讪讪的道:“真是的,原来是带易将军来祝贺的,我却说个没完,那你们聊。”
  她推让的道,却并不就走,回身在桌旁坐下,淡淡喝着茶,虽未正眼看向这边,却时时刻刻都注意着我和易子昭动态,哪怕是一个眼神都逃不过她的目光。
  “请坐。”我礼让的道,并不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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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屈身在椅上坐了,半晌不语。
  我也不接话,在离他很远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他隔着昏黄的灯光看向我,遥遥的,眸子里犹带笑意,幽幽淡淡的道:“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快就再嫁了,真是让人遗憾哪! 还以为你会为皇上守洁呢?” 
  我冷笑,“皇上还健在,用不着我守洁,再说,我们只是露水夫妻,空有一个夫妻的名份而己。”
  哈……他仰天一笑,无比讽刺的看着我,眸子里有细茫闪过。
  我的心倏得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笑什么?”我冷声问道,咄咄逼人的看着他。
  易子昭无视我眸中锋锐,仍旧笑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来诚王爷很喜欢娘娘,这里的布置跟宫里的没什么两样。
  我冷笑,“我己经不是皇后了,请将军把称谓改了罢。”
  再听见娘娘二字,让我有些排斥,宫里的腥风血雨太过残酷,还是忘了的好,再也不要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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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琵琶别抱:形容妇女改嫁。
  可能看了这一章,很多人会以为清尘改嫁得太快了,也可能还会质疑,说皇帝的老婆怎么能再改嫁呢?开始我也质疑,但查查史料,确实有废后改嫁的先例,所以,不足为奇。
  他脸上笑容一沉,有些落寞,“叫娘娘叫习惯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叫你什么好?” 
  “就叫侧王妃罢。”我冷声道,抽回目光。
  守洁,指的是为死去的人守身玉如,我不知道他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隐隐己觉得不安,他话峰一转,对刚才的事避而不谈,这更让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垂眸轻笑,不语,转身对诚王妃道:“夫人,能不能让我与侧王妃单独说几句。”
  我冷冷的看向他,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诚王妃正在喝茶,闻言一怔,笑着道:“好啊!那……你们聊。”
  她搁了杯子,讪讪的站起身,带着丫鬟退去。
  等人都走了,我便不再客气,冷冷的道:“将军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他只是看着我笑,并不急着回答,“看来红泪说得不假,皇后娘娘就是个天生不安分的女人,处处留情,刚刚出了凰宫,这么快就又要嫁人了。”
  “我一个女人家,手无缚鸡之力,不嫁人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等着饿死吗?”我冷声道,脸上犹带三分笑意,却是冰冷如霜。
  “女人……呵,说得好啊!你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相当诱人的女人,怪不得诚王爷这么迫不急待的娶你。”他话里讽刺意味十足,眸子里全是锋芒。
  我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并不接话。
  废后再婚,太后娘娘却不远万里的赐了礼来,若是平常,也不足为奇,可我并不是无端被废,我是获罪才被废的,前几日还说要不能轻饶了我的太后,转眼间就又来恭贺我喜结良缘,这不是太蹊跷了吗?
  他起身,缓缓走到我身后,“郁清尘……”
  他直言我芳讳,我身子一震,转身看向他,“易子昭,你我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语声清冷,将一双流波深眸牢牢钉在他脸上,这个男人太过俊美,比夏侯君曜风华更盛,亦比诚王更有魄力……
  “哦……如果我不呢?”他讽刺的笑出声,丝毫不把我的威胁看在眼里。
  一抹讽刺笑意渐渐浮上眉梢眼底,我冷笑,转眸看着窗外残月,“你也己经纳了妾,不日就又要娶妻,而我不过是一个废后,现在己经改嫁他人,怎么,难道你还对我依依不舍吗?”
  他对我的情谊我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肯面对,因为我心里装着君曜,此生,我可能只会爱他一个人。
  他的脸色由红转白,目光充满了恨意,紧紧握着双拳,仿佛随时都能落到我的脸上。
  然而,他终是平静了下来,仰头笑了,“郁清尘,你以为你嫁给了诚王爷就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bBS。J OO yOO. ”
  我冷冷的看他一眼,抽身走向别处。
  他身上有种淡淡的杜若香味,与夏侯君曜不同,他常年吃药,身上熏染的龙涎香味里总是夹杂着一股清苦药味,神秘而情冷。
  我径自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外面的风吹散那撩人心魂的杜若香。
  “你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一笔血债。”他跟过来道,狠狠的盯着我。
  他眸中恨意让我不觉得苦笑出声,靠着窗棂,幽幽的道:“血俩就要血偿,将军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如果你有心报仇,我倒是无防,随时等着你来取走我的性命。”
  我顿了顿又道:“不是我,是诚王爷侧妃的命。”
  我对自己的新身份也很满意,不大不小,至少是个侧妃,因为多加了一层废后的身份,所以,这个侧妃又别样的遭人关注,我想,她突然猝死,应该会再引起轰动罢?
  我知道他不敢杀我。
  他知道我在激他。
  我们默然相望,对峙半晌,他仰身一笑,道:“我不杀你,血债血偿要的不是你的命,你的血,而是……”
  他话音拖长,止而不言,故作神秘,我冷冷的抽回目光,“而是什么?”
  “而是你肚子里那个。”他的话平静无波,连声音都是极轻的,可在我听来,却如惊雷震耳,猝然睁大眼睛看向他。
  他兀自笑着,浓浓笑意浮于眉梢眼底,目光讽刺,如霜般冷冽。
  我重重得喘着气,脸上写满恐惧与愤怒,这个人,他怎么能……
  “又被我猜中了对不对?”他倾身在我耳边道,语声低沉而嘶哑。
  我身上穿着深红吉服,厚重而繁复,我紧紧握着双拳,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怕稍一松懈,就会忍不住一掌打碎他的笑脸。
  垂眸看着我剧烈起伏的胸口,他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笑意,“娘娘果真更加丰满了,不知道这里如何?”
  说着话,他便伸手摸向我小腹。
  一种强烈的恨意冲上头上,再顾不得许多,我抬手一掌殴向他。
  他反应极快,牢牢得捉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另一只手很快便探向我小腹,不容我拒绝。
  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紧紧箍住我的身子,好像恨不得将我全身骨络都捏碎,我紧紧皱眉,低吼:“放开我。”
  他冷笑,抱着我离开窗口的位置。
  “你怕了吗?”他妖娆的声音浮荡在我耳边。
  我觉得浑身冰凉,忍不住颤抖,“放开我,这里是诚王府,不是丞相府,更不是凰宫。”
  他的手隔着层层衣料抚摸着我柔软的小腹,我头上涔出冷汗,以他的力道,只要稍一用力,便能轻轻松松的伤害到我的孩子。
  我紧紧握住双手,指甲深陷进肉里,只能任他抱着,不敢轻举妄动。
  他温热气息如炽,呵气到我敏感的脖子,“你怀孕了对吗?因为怀孕了,所以才迫不急待的嫁给诚王爷。”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
  我冷笑,出口否认,“我没有。”
  “没有吗?呵!”他讽刺一笑,突然收紧手臂,迫使我的脸紧紧帖着他的下颔,“别骗我,我最讨厌说谎的女人。”
  说谎,指的不是这个,而是在说我与皇上瞒天过梅,暗结珠胎。
  我又怎么能听不懂,可事到如今,我却仍不能承认。
  “将军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冷冷的别过脸去。
  “别装傻。”他冷魅的笑声里透出薄凉意味,嗓音黯哑,大手慢慢伸进我衣下,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划过我光滑的肌肤。
  “你为什么要做他的女人,为什么怀了他的孩子?”他痛苦的问我。
  我无言以对,只是觉得好笑,“我本来就是他的皇后,做他的女人,为他生孩子,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到此刻,我也不再狡辩了,我知道再怎样都己经于事无补了,他察觉了。
  他的手渐渐上移,将要触到我亵衣下的胸……
  “住手。”我低吼一声,用力想要挣开他。
  他牢牢将我锁于怀里,轻笑出声,“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不想让我碰你?呵,我竟忘了,今天的新郎是诚王爷,怎么……你怕等会诚王爷进来时,会愧对他吗?” 
  “放开我。”我冷冷的道,不想再跟他多耗下去,天色不早,诚王爷也该回来了,如果让他看到我们这样,他一定会伤心的。
  既便我不是他真正的妻子,可我有义务为他保留一点男人的尊严,格守妇道。
  他盯着我看了良久,最后,慢慢抽出手,放开了我,“如果你一定要待在诚王府的话,那就记住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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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冷声问道:“什么话?”
  “一个就够了,我不希望你再拈染另一个男人。”他一字一句的道,脸上脸情严肃,字字如冰。
  我轻笑,“可我己经嫁了第二次。”
  “以后还会有第三次。”他飞快的接话,我茫然怔住,转身看向他,“你说第三次是什么意思?”
  他笑而不语,斜睨了我一眼道:“你跟诚王爷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就算你肯委身于诚王爷,只怕他也不敢要,说白了,你现在还是皇上的人,他的亲嫂子。”
  我心中冷笑,被他一语说中,哑口无言,“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他说我会嫁第三次,难道?他要……
  我不敢再往下想,我是夏侯君曜的人,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接我回宫的。
  他无比惬意的叹一声,转身向外走去,冷冷的丢下话,“好好待着,太后娘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让我过来看你。”
  我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隐隐的,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说不清,道不明,仅仅是女人的直觉。
  那晚,直到三更时分,诚王爷才醉醺醺的被人扶着回来,身上带着浓浓的酒味。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我嗔怪的道,上前扶他。
  丫鬟松了手,退到一旁。
  我小心扶着他往床边走去。
  “本王今天高兴。”他吃笑着道,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我身上,我能感觉到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是那样用力,他在极力忍着什么……
  我心中一沉,他没醉,醉的人是不会这么压抑的,而他分明就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强颜欢笑。
  “你们下去罢!”我冷声禀退下人,将他扶到床上。
  “你该少喝点。”我再一次道,弯下身子为他脱鞋,他大咧咧仰躺在床上,突然长笑一声,将我拉进怀里。
  “清尘,我终于如愿以偿娶了你,我真得很高兴。”他在我耳边喃喃的说着,深情款款,而我的心却越来越痛,狠狠的,如针凿过。
  “我也很高兴。”我低着头道,不敢看他。
  听了我的话,他苦涩得笑了,“清尘,你爱过我吗?我是说……当初,你没入宫之前,如果我娶了你BbS.JOOyoO. n e T,你会爱我吗?”
  爱,这个字眼好陌生,细想一下,我竟然从没有过这种情感。
  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就像我对夏侯君曜那样吗?我轻问自己,随后苦笑,爱情不是个好东西。
  我低着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问题我还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我不进宫,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真得能嫁给他吗?
  不过,既便不能嫁给诚王爷,我也能与娘相依为命,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夏侯君曜的爱飘缈若尘,我抓不住,亦看不明。
  我一次次欺骗自己,告诉自己他一定会来接我回去,然而,当我再嫁的的俏息传遍天下的时候,他却仍能泰然处之,没有一丁点慌乱的迹像,哪怕是传道旨来也好,可是没有……他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
  “回答我。”他再次逼问。
  看着他满脸恳切的表情,我黯然笑了,声音微弱不明,“可能会爱罢!”
  “真的?”他欣喜的坐起身,摇着我双肩,“清尘,你真得会爱我吗?” 
  我看着他,无比真诚的道:“会……”
  如果不进宫的话,我可能真的会爱上他,这个真诚、善良的男人。
  “太好了。”他激动的将我抱进怀里。
  轻轻靠在他肩上,我轻轻闭了眸,心里苦涩不断蔓延心头,他的怀抱温暖而舒适,如果可以,真想就此睡去,再不醒来。
  没有撕杀,没有政治,没有战争,我要的只是一个男人,和我的孩子。
  ***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与诚王妃相处的还算“融洽”,各自井水不犯河水,自从上次易子昭送了太后贺礼来以后,她再见我时,脸上总是带着三分笑意,或真或假的,终归是不再冷言讥讽。
  我独居后院,鲜少见客,孩子一天天长大,小腹己日渐隆起,那种叫做母爱的女人天性也渐渐的进驻了我体内。
  因为身子瘦弱,才将近六个月的身孕,我就己经觉得肚子是个负担,不能承受,每天大部分的时候都躺着,这些日子以来,诚王爷每天都陪在我左右,嘘寒问暖,俨然是一个关心孩子的父亲,谁又能想到那会是别人的孩子呢?
  刚刚成婚便传出喜孕消息,诚王妃表面上也很高兴,私下里却难免有些不满,将我恨得牙痒痒,有很多次,看到她仇恨的目光,我都忍不住想将实情告诉她,可是……这种事情最好还是瞒着的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太后娘娘那边却再不见有任何行动,她似乎己经将我忘了。
  而皇上呢?
  我庸然倚在榻上,轻轻翻了个身,我己经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四个月了,他也己经把我忘了罢?
  心中苦笑,我冷哼一声,轻唤:“如月……”
  如月上前听吩,道:“二夫人有何吩咐?”
  “王爷今天出去了吗?”我轻问,仍旧闭眸躺着,平常的这个时候他一定会过来把我从榻上拽起来,逼我出去走走,他说睡久了会生病的。
  可我迫切想让自己生病,生病时就可以不用想太多事,也不用想夏侯君曜。
  “是呀,今天一早王爷就出去了,好像是宫里有什么事?”如月道。
  宫里?我慢慢睁了眸,转身看向她,“宫里出了什么事吗?”
  她摇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今天王爷走得很匆忙,天还不亮就走了。”
  他走了,竟然没有跟我说一声,这太不寻常了。
  我递一只手给她,扶着她坐起身,“王爷走时有什么交恃吗?”
  我与王爷同住后院,但他却并不在我这里睡,晚上自有如月服侍,诚王妃住在东院,不知情,就连那几个侍候的下人也都一一交待过了,不许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半个字
与后院相隔甚远,这里的事她并
  我倒是并不担心我怀孕的事被人怀疑,只是隐隐得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因为沉寂了太久了,自从我出宫以来,也有四个月了,这四个月宫里就如一片死海般,风波不起。
  就好比,海上没有风浪还能叫海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王爷只说要奴婢好好伺候夫人。”她说。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丝毫理不出头绪,只觉得头疼欲裂,挥挥手道:“知道了,你下去罢,这里没什么事。”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心里纷乱如麻。
  “是……”她躬身退下。
  殿里点着提神香,袅袅缈缈烟雾从青麟香炉里慢慢升腾起来,散于空中。
  檐下挂着的铜钩上站着一只绿毛鹦鹉,门旁玉缸里养着红色鲤鱼,上面有睡莲盘卧。他说,如果我无聊时可以逗逗鸟,喂喂鱼。
  我确实无聊,却不是一只鸟一尾鱼就能缓解的。
  我的鸟到现在仍不会说话,那些鱼也渐渐的失去了生气,没有刚捉回来时鲜活。
  我缓缓站起身,挺着硕大隆起的肚子来到玉缸旁边,从槽里拈了些食儿扔进水里,很快,鱼儿就游过来一抢而光。
  我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有些苦涩,现在,我就跟这些鱼,还有那鹦鹉一样,被主人抛到了一边,渐渐失去了生气,只等着主人能来看看我,哪怕是一眼也好,内心渐渐生出苦涩,我默然垂下目光,将手里的鱼食儿全部投进水里。
  什么时候,他才能接我回去,我害怕一个人面对将来。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我内心的恐惧就越来越多。
  中午时,如月送了饭菜过来,只是数十道家常菜,但精致的程度却并不亚于宫里,那是他特地为我找的御厨,他怕我吃惯了宫里的饭菜,再吃外面的会吃不惯。
  我淡淡扫了一眼,轻声叹道:“撤了罢,我没胃口。”
  如月正在摆碗筷,听我这么说连忙劝道:“娘娘近几天总是不吃东西,那怎么行呢?您现在还怀着孩子,就多少吃一点罢,不为自己也为孩子想想。”
  我忍不住轻笑,有些无奈,现在她己经很清楚我的死穴在哪里,每次只要我不肯吃饭,她就会拿孩子来说事儿,她知道我可以谁都不理,但无论如何都得顾忌着孩子。
  我恹恹的在桌边坐下,用筷子挑了几根菜吃,食之无味。
  “夫人偿偿这个,这是奴婢吩咐厨房特地为您做的八宝鸭子,夏天吃能生津去热,是最好不过了。
  她夹了一块鸭脯放到我碗里,我只是看了看,一点食欲都没有。
  “如月,我吃不下。”我搁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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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菜,灵光一闪,“夫人不想吃鸭子,可以再偿偿这道五味虾球,味道也很鲜美的。”
  她用勺子盛了些虾球放到我碗里。
  我轻叹,将碗推到一旁,“我真得吃不下,如月,把这些都撤了罢!”我不再说什么,起身进了内阁。
  “夫人……”如月在身后唤我,“夫人您再吃一点啊,不然王爷回来见夫人又瘦了奴婢不好交待。”
  我并未止步,轻轻摆了摆手,“撤了罢。”
  见我主意己定,她也不再说什么,命人将饭菜撤下去。
  武陵郡距京城,有上千米的的行程,说远不远,近也不近,可宫中的消息传到这里仍显得慢了些,三天,四天……我度日如年的等着诚王爷回来,然后带给我夏侯君曜的消息,可是,直到第七天,他仍没有回来。
  我开始失眠,晚上稍有响动便会惊醒,噩梦连连。
  第八的夜晚。
  “二夫人,二夫人……王爷回来了。”如月一路喊着跑进来。
  我坐在灯下看书,听到王爷回来了,连忙放下书迎出来,“在哪呢?”
  话音未落,我便看到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门口,我不禁皱起眉,“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眼眶深陷,两眼无神,胡子拉茬的,好像己经很多天没有睡过觉了。
  他见到我,什么话都没说便一把抱住我,“清尘……”
  他声音硬咽,犹带哭腔。
  我的心重重一沉,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强作镇定,沉声吩咐道:“去打些热水来。”
  如月担忧的站在一旁,正不知干什么好,闻言连声应是,退去打水不提。待人退去,我便推开他,直接问道:“告BBs.Joo YO o. 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看我一眼便又重新垂下目光,一个字都不肯说。
  “看着我,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进宫干什么去了?”我声声逼问,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内心的恐惧越来越明显。
  他双眼布满红血丝,痛苦的看着我,良久才叫了一声,“清尘……皇上驾崩了。”
  一时间,全都静了下来,窗外的蝉鸣声是那样欢快、讽刺,我的身子渐渐冰凉,指尖颤抖。
  泪水,己经在眼眶里打转。
  良久,我才笑着道:“死得好。”
  他终是负了我,夏侯君曜,你这个骗子。
  我紧紧握着双手,锋锐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直到涔出鲜血,我仍然不觉得痛,整个人仿佛都己经变得麻木了。
  “清尘,你没事罢?”诚王爷关切的问着,扶着我在椅上坐下。
  我仰头靠在椅背上,逼退将要落下的泪水。
  这个骗子,他负了我,我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我在心里狠狠的发着誓,可是眼泪却不听话,不断得落下来,打湿我的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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