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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 作者:15端木景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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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害怕,爹娘都是通透的人。”
东瑗倏然抬眸望着他。他已经低下头去吃饭了。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句话都让东瑗心湖一动,涟漪阵阵。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不想东瑗受委屈。
她敛了情绪,笑道:“我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只是一边想着事儿,吃饭慢些罢了。我刚刚在想,世子爷下午说在外院吃饭的,怎么回来了?可是有事?”
盛修颐正在夹菜,动作微顿,半晌没有答话。
东瑗不由忐忑,抬眸瞧他。感觉他耳根处有暗红涌上,又仿佛是她的错觉。他习武回来,肌肤泛红很正常。
他没有回答东瑗的话。半晌,他放下筷子,起身道,“你多吃些,我去书房看会书……”
脸比刚刚进屋时还要红,似落荒而逃。
东瑗先是微诧,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愣神,而后倏然醒悟过来:他是不是特意回来陪她的?
一开始她没有往这方面想。
一旦想到了,又想起自己问他为何回来时,他的窘迫,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
她的脸不禁也热了起来。
她居然问出这么笨拙尴尬的话没有经历过感情,对这种事不能迅速判断,直到事后左思右想才明白。可惜晚了。
东瑗很懊恼,不知道盛修颐会不会恼羞成怒?他们在新婚中,丈夫回来陪妻子吃饭,怕她人生地不熟不自在,她居然巴巴去问他。
怪不得他尴尬说不出话来。
东瑗想到自己处处仔细,偏偏犯了这么大的错,闷闷吃了两口饭,就放下筷子。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蔷薇从外面回来了。
她一边服侍东瑗梳洗,一边低声跟她私语:“两位林姨娘进府快十二年,一直无子嗣;二爷有两个姨娘,也无子,二奶奶这些年只有二小姐,后来也不见动静。世子爷房里的范姨娘过府两年,也无子。”
然后,她的声音更加低了:“大奶,二房、三房同四个少爷,都成亲,妻妾好几个,都是女儿,一个男孙都没有”
东瑗听到这话,面上一肃。
是天意还是人为?
就说她们这一房,二奶奶房里的姨娘没有子嗣,可以猜测是二奶奶捣鬼。正妻自己没有生下儿子之前,不想让妾室诞下庶长子是可能的。
那么两位林姨娘是怎么回事?
东瑗突然觉得人好难看透,她从前对世界的把握与通透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作用。她看着婆婆,直觉她是个敦厚善良的人,她眉宇间的温良不是装出来的。
可公公的姨娘没有子嗣,难道真的跟婆婆没有关系?
二爷的生母是婆婆的通房,那个女人好像没有抬妾就殁了,也跟婆婆没有关系吗?
“大奶,只要您和薛姨娘有了男孙……”蔷薇低声补充道。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东瑗却明白。
在盛家男孙急缺的情况下,只要她或者薛江晚生下男丁,她在盛家宗族的地位就彻底保住了
“想诞下男孙?”东瑗微微苦笑,“那要看咱们的道行了。”
东瑗此刻才觉得,她的滕妾薛江晚是个完全无用的人。她对薛江晚很了解,那个女人自以为很聪明,其实不过尔尔。
倘若盛家子嗣艰难是人为而不是天意,那么想要诞下嫡子,就需要步步算计、层层防范。而薛江晚的自以为是,她就算有命怀了子嗣,也没命保住
东瑗只能靠自己。
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
越想,越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她和衣躺下,直到亥初盛修颐才从小书房回来。
他简单的洗漱后,躺下背对着东瑗,没有了昨晚的温存体贴。
东瑗则是累了一整日,见他回来,又不肯同她说话,她一时间亦没有话题,说了句“我先睡下了。”就放心沉沉睡去。
亥初三刻,东瑗已经进入梦乡。而远在东南角的元阳阁依旧亮着灯火。盛夫人还没有睡,在等盛昌侯。
盛昌侯今日比往常回房都要晚。
康妈妈便在一旁服侍,跟盛夫人聊天解困。
话题兜兜转转,就转到了新媳妇薛氏东瑗的身上。
“长成那样,简直是造物者的恩赐。”盛夫人笑道,“颐哥儿好福气。你瞧见没有,薛氏行事大方,说话得体,教养得规规矩矩。侯爷说要防她,让我把蘼芜和杜若给颐哥儿,可是我心里思量,薛老夫人是什么人?那是个敢告御状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镇显侯府几次灾难,甚至镇显侯被判当即问斩,她都能把丈夫救下来。她溺爱的孙女,品行能差吗?我瞧着薛氏,就样样好,有薛老夫人的遗风……”
康妈妈在一旁陪着笑:“大奶是个贤良模样的。”
“是啊。”盛夫人笑道,而后又叹气,“就是不知道和颐哥儿有缘分没有,这夫妻不知能不能到头啊……”
这个话题,康妈妈就不敢接了。
盛夫人正要兀自把话题绕开,盛昌侯气哄哄疾步进了内室,连丫鬟都来不及通报盛夫人。
见他脸色铁青,康妈妈当即退了出去。
盛夫人忙起身,给他倒了杯热茶,递到手边道:“侯爷,您这是跟谁置气呢”
盛昌侯一掌拍在炕几上,震得茶盏颤抖,清香茶水溢了出来,盛昌侯暴怒:“没出息的东西,被个女人缠了足那个薛氏,就是个狐媚子,颐哥儿的前程,迟迟早早送在她手里”
一进门气得青筋暴突,居然是骂刚刚进门的儿媳妇。
盛夫人心里不快,却不敢表露,惴惴坐在炕沿上,柔声劝慰:“侯爷,您身子骨不好,别为了孩子的事气坏了自己。颐哥儿做错了什么,您要打骂便打骂,何必生闷气?”
第078节付出
“做错了什么?”盛昌侯冷哼,“我就是有心看看,他今日能习武到几时。结果,还未到酉正,就急匆匆回了内院。有什么等着他?才娶进门,就这样离不得,以后还不是任由薛氏拿捏?没出息的东西,我还指望他子承父业,他哪里像个男人?”
盛夫人却是心中暗喜。
男人的政治她一知半解,却也知道盛昌侯为何对薛氏不满。
可儿子媳妇和睦,就能早点诞下孙儿,盛夫人一想到此处,就溢满了蜜般的愉悦。
长子盛修颐一向对女子冷漠,家里姨娘们不咸不淡搁置着,以至于这么些年,三个姨娘总共才有盛乐钰和盛乐芸姐弟俩。盛乐郝又被侯爷赶去了外院,盛夫人特别羡慕旁人儿孙绕膝。
如今对新媳妇恋恋不舍,可不是开窍了?盛夫人只差心中念阿弥陀佛。
但愿薛氏真是个有福的,能早早替她诞下几个小孙儿孙女,也免得盛昌侯总是怪她对庶孙太宠爱。
盛夫人就是喜欢孩子,亦盼着多几个孙儿。盛昌侯把嫡孙八岁就送去外院,不顾盛夫人的不舍,还不准她宠爱庶孙,是何道理?
盛夫人对这件事很坚持,所以盛昌侯几次说她不应该对盛乐钰如此疼爱,她置若不闻。
说的多了,盛夫人就泪如雨下,哭起盛乐郝来:“……您非要把他送去外院要是多在我身边几年,我也不至于这样宠着钰哥儿。您做大事,叫我一个女人跟在搀和什么。都是颐哥儿的骨肉,什么庶出嫡出的。咱们家孩子算来算去,就这四个,又不是十个八个的,分得这样清楚……”
盛昌侯见夫人一把年纪,说的又这样心酸,而后就睁只眼闭只眼。
盛夫人想,钰哥儿年纪大了,年底就要满六岁。依着盛昌侯的脾气,再过两年肯定要把他送去外院。
到时,盛夫人膝下又无孙儿了
颐哥儿与薛氏要好,早点诞下孩子,等钰哥儿、蕙姐儿、芸姐儿长得大了,去外院的去外院、出嫁的出嫁,盛夫人正好有薛氏的孩子可以逗弄,多好的事
她不能理解盛昌侯的愤怒,却也明白不能把自己的这番心思透露出来。他已经气得不轻,自己再这般一说,只怕真的气出个好歹来。
盛夫人只得陪着笑脸,宽慰他:“新婚燕尔,颐哥儿身边又好些年没有容貌出众的女子,瞧着喜欢也是人之常情。过了新鲜劲,就好了。这么多年,颐哥儿最懂节制,他都大多人了,侯爷也让孩子松懈几日。”
她的这番话,一下子击中了盛昌侯的软肋。
盛修颐自幼聪颖,十八岁就中举,当年是那科安徽的解元。他经史、八股熟读,又运用巧妙,文章锦绣又深刻,那届的主考官极力推荐他。可盛昌侯正好打了胜仗,官运亨通,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他的二女儿又被选为太子良娣。
倘若盛修颐再高中进士,甚至状元,眼红嫉妒的朝臣怕要参他,以为盛文晖拉拢主考官,他才让盛修颐文章入选。
盛家富贵,可根基太浅,盛昌侯不能授人以柄。哪怕是无妄的猜测,他都怕触怒圣上。
他就让盛修颐称病,错过了会试。
盛昌侯盛文晖的父亲曾经做过徽州知府,而后被人诬陷革职。到底存下些家私,盛家在徽州府也算富户。盛文晖念书不行,就想着走武官的路子。他父亲请了教头,专门叫他武艺。
而后父亲的好友举荐,盛文晖投身在陕西大营里。
他离家后,盛文晖的两个兄弟不善于习武,也不爱舞枪弄棒。家里的武教头闲来无事,就教不足四岁的盛修颐拳脚功夫,发现这孩子天赋极高。
盛父更是高兴,就让教头从小教他。
盛修颐比起半路习武的盛文晖,算是文武全才。他年轻,亦想学成文武艺,卖给帝王家。可盛文晖一日日受器重,他的二女儿亦诞下了皇孙,盛家如日中天。先帝晚年,特别宠爱盛文晖,他成为宠臣之一。
比起萧太傅,盛文晖可是隐忍低调。
他不准盛修颐参与朝政,怕父子都受器重,被先皇顾忌、被其他大臣嫉妒。
而后,太子登基,盛家二小姐成了皇贵妃,盛家的恩宠一日重似一日。
盛修颐倘若进学,不是鲜花着锦,而是烈火喷油。
就这样,他的前程一天天耽误下来,盛修颐亦一天天沉默寡言。他全部的功夫,都花在钻研经史、兵书、奇门遁甲,又每日习武,学了一肚子好学问,练了一身好武艺,却始终无报国之门。
除非盛昌侯从朝廷退下来,否则盛修颐永远无机会。
只要盛修颐被皇帝重用,盛贵妃娘娘生的三皇子被封为太子的机会就小。哪个皇帝不怕将来外戚权重把持朝政?
为了盛家、为了贵妃娘娘,他就这样默默无闻过了将近三十年。明年,他便要满二十九岁,真正的虚岁三十,到了而立之年
盛文晖想想自己,而立之年在任正三品的西门提都
他也够委屈的,让他松懈几日,的确不应该指责。
如此想着,盛昌侯的气也消了大半。
“哎”他重重叹气。
盛夫人知道他的气已经消了,笑道:“侯爷饿不饿?晚上做了乳牛羹,用些再睡吧。”
盛昌侯才感觉胃里空空的,的确有些饥了,他微微颔首。
盛夫人就吩咐外面伺候的香橼去端了羹汤来。
盛昌侯一边吃着,倏然问盛夫人:“颐哥儿把蘼芜和杜若送了回来?”
盛夫人笑:“是啊。见了新媳妇,蘼芜和杜若怕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盛昌侯赞同这话。他以为蘼芜和杜若颇有姿色,比盛修颐院里的陶姨娘还要出彩,应该能同薛氏一较高下。盛京盛传韩氏女的后代如此容貌倾城,盛昌侯也是不信的。
跟蘼芜差不多,也算惊艳了。
可哪里想到,薛氏名不负盛传,姿容靡丽难描难画,蘼芜和杜若跟她一比,顿时失色。
盛修颐见了薛氏女,只怕再美的姬妾也瞧不上眼。
“我以为,世人盛传韩氏女及其后代美艳倾城,是恭维之词。如今瞧着薛氏的容貌,倘若当年韩氏女也是这等姿容,不怪文雅、和庆两位公主死在韩氏女手里。”盛昌侯叹气道。
当年那些往事,盛夫人亦是听闻过的。
她想了想,低声道:“和庆公主的事远隔千里,不好评说。文雅公主的死,我倒是觉得跟韩氏无关。太后娘娘不喜万淑妃娘娘,怎么会对万淑妃娘娘生的文雅公主真心?说不定……”
盛昌侯咳了咳,看了盛夫人一眼。
盛夫人忙敛声不语。
静摄院的夜已经深了,月上银装,倚栏不语,清辉洒满了院落,夜蛩在藤架下低吟,缱绻哀婉。
东瑗朦胧中,感觉身子腾空,她猛然惊醒。
自己撞上了结实宽厚的胸膛。盛修颐趁着她睡熟,把她抱到了自己怀里,温热的舌挑弄着她颈项的肌肤,一阵阵酥麻袭人。
东瑗彻底醒了。
新房里点了烛火,幔帐内却隐隐绰绰看不清楚。盛修颐吻着她,手早已将她的衣衫褪到了肩头,吮吸着她削肩的肌肤。
东瑗呼吸微急,问他:“什么时辰了?”
盛修颐抬眸望着她,对她苏醒毫不意外,道:“子时了。”
她都睡了一个时辰,他是睡醒了还是一直没睡?
还要像昨晚那样吗?
她心中有些急,他轻茧掌心一路下滑,引来她肌肤的阵阵颤栗。
触碰到她胸前的丰腴,他轻轻握住,东瑗的喘|息就不由自主溢了出来。她想躲开,后腰早已被他修长结实的手臂拦住,无路可退。可酥麻在身子里荡开,令人难以忍受。
“阿瑗……”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呢喃着她的名字,细细描绘着她的唇线。温柔的触碰,他显得笨拙又简单。
东瑗自己也无实战经验,只得顺着他回应。
衣衫在不知不觉中被他褪尽,肌肤裸|露在暮春的夜里,有些寒,东瑗往他怀里缩,又被紧紧搂住。
他的肌肤是温热的,而且肌理分明,很结实。他看上去修长纤瘦,其实身子很强壮,昨夜太关注第一夜落|红的问题,东瑗没有注意。此刻触摸到他的肌肉,她莫名慌乱起来。
“搂着我……”他低声说。
是让她像昨晚那样,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吗?
东瑗伸手,搂住了他。
他就用手托起她的后背,两人坐了起来。盛修颐胳膊有力,他抱起东瑗,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东瑗大骇,他却埋头吻着她胸前的樱桃。
他双手箍住了她的后背,东瑗逃脱不开,只得承受着这等酥麻的刺激,几乎要哭出来。
“世子爷……。”她慌乱中只顾推他,才觉得她越是推他,他箍得越紧,吮吸得很用力。
“我冷。”她只得求饶般低声道。
盛修颐终于停住了对她丰腴的爱怜,抬头吻住了她的唇,柔声道:“阿瑗……”终于将她放在被子里。
他也紧跟着欺身而上,分开了她的玉|腿。
第079节维护
盛修颐要进入她的时候,她只觉得疼,和昨晚一样的疼,连连吸气。
他停下来,手不禁拂过她脸颊,低声问:“很难受吗?”
自然是很难受,不然她这个样子做什么?她心中有些怨气,她都睡熟了,还要被迫醒来做这等辛苦事。
她轻轻嗯了一声。
让他停止是不能的,否则他也不会半夜把她弄醒。可继续下去……她微微阖眼,只得咬牙忍着。
她跟这个男人不熟,不知道他的脾性,不知道怎样拒绝才不会惹恼他。等以后了解了,才好想出对策来应付他。
此刻,还是不要贸然行事。
忍一下就过去了,她安慰着自己,微微阖眼。
却感觉身子微轻,盛修颐放开了她,转而将她搂在怀里。幽暗中,他轻轻叹了口气,好似对东瑗的艰难很无奈。他的手在她光洁后背游走,轻声道:“你是不是很为难?”
当然为难。
见他主动问,东瑗有些尴尬,半晌不知道应该接什么话才好。
“今日有个人来拜访爹爹。”他倏然道。
东瑗见话题换了,忙轻笑道:“您也见了吗?”
此情此景说这样的话题,虽然很突兀,却总算没有冷场,让两人都有话说。
盛修颐颔首,指腹有意无意在她肩头摩挲着:“今年秋闱,吏部开始选学差了。那人想选安徽主考官,托爹的关系。爹不在,他就问我,安徽可有想提携的门生。又说当年我参加乡试,主考官亦是他的恩师。”
东瑗知道吏部选学差这件事,三年一次。
三年前选学差,吏部尚书就这一桩,受贿三万两。那人是萧太傅的门生,事情败露后,萧太傅一句话就遮掩过去。
东瑗的祖父知晓后,气得半死。无奈新皇不敢违拗太傅,只得顺了太傅的意思,吏部尚书调往陕西巡抚,就把这件事解决了。
薛老侯爷那日回家,也不避讳东瑗在场,就跟老夫人说这件事,恨不能手刃那吏部尚书,说他阻挠国家选才,是万恶之首。
老夫人当时只说了句:放得好这是罪证,将来萧太傅服罪,这些铁证如山,他万劫不复。当即说得薛老侯爷转怒为喜,连连说夫人远见。
可东瑗的公公盛昌侯是兵部尚书,吏部选学差,怎么跟兵部扯上关系?那人托公公,是不是所托非人?
“您也参加过乡试吗?”东瑗含笑问他。
可能他也是个举人。倘若他乡试未中,只怕不愿意提出来说。
“是啊。那年安徽的主考官,是爹爹的好友。所以我中了解元,一直成了笑柄。”盛修颐声音有些冷。
东瑗微诧,他居然是安徽乡试第一名吗?
这个年代科举考试,可比后世的高考还要艰难,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能在安徽夺冠,足见文章出类拔萃。
可外界一直猜测他的解元是假的?
“您后来没有参加会试?”东瑗见他只是声音微冷,并没有愤然,就大胆问道。
盛修颐轻轻摇头:“那年……我生病了。而后也一直没有再考。琴瑟丝弦既已断,难觅焦桐续清音。”
他说着,语气里便有了几分怅然。
东瑗好似明白了几分。
她的大伯是薛贵妃娘娘的生父,在朝二十几年,一直都是个无爵位的正三品户部侍郎。
有见识的外戚,都会刻意避开锋芒。像薛府,镇显侯爷只是个有名无实的三公之一的太师。
外戚显贵,必遭忌惮
盛修颐那年“生病”,而后也再没有建功立业,是不是也因为这个?
所以三爷盛修沐都是个四品御前行走,他却只是个五品刑部郎中?
“琴瑟丝弦已断”,是说盛修颐的仕途受阻,难以继续吧?
“世子爷,焦桐难寻,可凤尾飒飒满庭院,何愁清音调不成?”东瑗抬眸望着他,淡淡笑道。
她是说,只要有才,总会有用武之地。没有焦桐,凤尾照样做琴弦,来日方长。
盛修颐听懂了她的话,遽然将她搂紧,低喃道:“是,只要能成调,为何拘泥于焦桐还是凤尾?阿瑗,你的话甚慰我心。”
东瑗忍不住轻笑。他是有傲骨的,他自负是琴弦良才,只是没有机会。
今日从外院回来那么早,果真是遇到了事情。怪不得自己问他为何回来,他脸发红。
并不完全是尴尬,亦有被人质疑、他却逃避的羞愧吧?
听到东瑗的笑声,他复又将她压在身下,细细品味着她唇线的美好。东瑗的身子适应了几分,人也清醒不少,比起刚刚的抵触,她现在已经有了几分接受。手搂住他的脖子,她很认真回应着他的激情。
等他再进入她的时候,感觉她的花径水润不少。
“阿瑗,嫁给我你莫要委屈,他日我定会为你挣个诰命回来”动情处,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在她耳边喁喁承诺。似刚刚堕入情网的毛头小子般,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捧在心爱女子的面前。
他一句莫要委屈,让东瑗心酸不已。
他既发出难觅焦桐的感慨,就说明他心中对现在的屈才很不甘心,他为了家族,在承受难以言喻的委屈。可他仍然想到,她以侯府嫡女、同亲王女的柔嘉郡主身份嫁他这个五品郎中的男人做继室,应该是委屈的。
单单这一点,东瑗觉得他是个很体贴的男人。
功名利禄真的重要吗?
享受荣华的同时,要承受更多的提心吊胆。
“我且等着。”她声音伴随着他的节奏,有些破碎凌乱。
盛修颐的采撷便更加用力。她的两条玉腿被他挟在腋下,身子随着他的攻击而起伏,胸前雪浪翻滚。
东瑗温热的肌肤像着了火般的燥热。
见她亦动情,盛修颐的温柔不复存在,他狂野撞击着她娇柔的花蕊,寻求最大的满足。
东瑗的身子又酸又麻,筋骨都好似被身子里的火点燃熔化。
一开始还能控制,而后她承受不住了,头晕目眩,只觉得在云端里起舞,飘忽中腾云驾雾般,她的娇|吟变得急促。
次日起身,东瑗身子酸痛难耐。
蔷薇服侍她穿衣时,看到她肩头的草莓痕,脸唰的红了一片。
见她这样,东瑗想起昨夜是她在外间值夜。盛修颐闹到半夜,后来的动静很大,东瑗自己都知道。
蔷薇肯定听到了。
思及此,东瑗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她尴尬垂首,任由蔷薇服侍她。
盛修颐则气色很好,心情也不错,眉眼间有淡淡笑意。丫鬟们端了早饭,他还问东瑗是否吃的习惯。
一副很怕她饮食不适的样子。
东瑗忙道:“在家里也是吃这些……”却没有抬眸去望他。
两人吃了饭,去给盛夫人请安。
二奶奶葛氏、三小姐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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