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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 作者:15端木景晨-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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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香和蔷薇还在笑闹,罗妈妈已经抽身,吩咐小丫鬟们去端了饭菜进来,伺候东瑗用膳。
    吃了午饭,东瑗让她们几个都下去歇会儿,只留罗妈妈和蔷薇在跟前说话。
    “不如暂时免了橘红和橘香在差事,让她们只在我跟前走动,陪着说笑。”东瑗询问罗妈妈和蔷薇的意见,“今日蔷薇提醒了我,橘红和橘香出嫁都快半年多,总不能叫他们年轻夫妻聚少离多吧?”
    蔷薇抿唇笑了笑:“奶奶,咱们院里人够使唤。只是橘香和橘红姐姐不常在跟前,奶奶要清冷些。您舍得吗?”
    这是大实话。
    院里的丫鬟,没有哪个像橘香那般开朗。少了橘香常在跟前,的确会少很多的欢乐。
    除了蔷薇和罗妈妈,就是橘红和橘香让东瑗有种家人的亲密感。
    罗妈妈笑道:“奶奶说的在理。也该让他们夫妻多聚聚。”然后又笑道,“况且是在奶奶的宅子里住着。无事也能来府里陪您。”
    东瑗笑道:“不是还有蔷薇和妈妈您吗?”
    就算是商量定下了。
    东瑗中午略微睡了会儿,下午的雪下得更大了,扯絮般,把小径、虬枝、屋檐染上银装。
    东瑗起床后,喊了橘红和橘香进来,把自己的意思说给她们听。
    橘红和橘香知晓东瑗的用意后,都红了脸。
    “等他做了管事,府里分了院子,自然就能住在一处。”橘红也羞赧,低声道。“我服侍奶奶吧。世子爷不在家。奶奶又怀着小少爷。蔷薇是尽心的,可她也只有一双手、一双目,做不到看不见的事,我也能帮衬着些。让橘香先去吧……”
    橘香也忙道:“我也等小少爷落地,世子爷回来了再出去。”
    东瑗就笑:“又不是以后不进来了。况且宅子里住着。每日也能进府走动……”
    橘香有些犹豫。
    橘红很坚持。
    “橘香去年便嫁了,橘红今年三月才嫁的。”罗妈妈见橘红一副不放心东瑗的模样,最后道,“奶奶,橘香先出去,橘红再等半年吧。”
    “是啊奶奶,我再等半年。”橘红忙接口,“况且在府里,又不是终年不见。奶奶一个月还准我们出去两日的……”
    说着。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最后,只得先让橘香去跟她公公婆婆一起住在宅子里,橘红依旧留在东瑗身边。
    雪越下越大,院里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
    姨娘们和孩子们冒雪来给东瑗请安。
    略微坐了坐,东瑗就打发他们回去了。
    东瑗打听盛夫人回了府,穿着银灰色鼠皮斗篷。由蔷薇和寻芳两人搀扶着,去给盛夫人请安。
    盛夫人也回府不久,正在东次间捧着暖炉和康妈妈说话。
    听到小丫鬟禀告说大奶奶来了,康妈妈忙迎了出来。
    “落这么大的雪,地上滑得站不住脚。”盛夫人脸落下来,嗔怪道,“你倘若失了足,叫娘如何是好?以后有雪的日子就不要过来,不是早免了你的晨昏定省,吗?”
    然后喊了寻芳和蔷薇进来,“下次你们也记着,雨天、雪天就拦着你们奶奶。要是有了闪失,你们有几个脑袋?”
    蔷薇和寻芳忙跪下了磕头道是。
    东瑗就笑着拉盛夫人的手:“娘,您别气。媳妇是想着,您今日进宫见了贵妃娘娘和四皇子,想过来问问您娘娘和四皇子好不好。”
    盛夫人转气为笑,还是念叨几句她不该冒失前来,让蔷薇和寻芳起身,才道:“好着呢,好着呢。四皇子重七斤三两……”
    说着,脸上满是笑。
    “娘娘也好。”盛夫人继续道,“一点亏都没吃,一个半时辰就顺利诞下四皇子,比三皇子的时候容易多了。我进去瞧她,气色很好。”
    东瑗也高兴含笑。
    “阿瑗,薛淑妃娘娘也有了身子呢。”盛夫人又笑道,“淑妃娘娘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四皇子洗三朝她也来了。还问了很多你的事呢。”
    薛东姝的封号是三品淑妃。
    她也有了孩子啊。
    “真的?”东瑗笑,“她还好吗?”
    盛夫人呵呵笑道:“好着呢。淑妃娘娘人好,太后和皇上都喜欢着她呢。”
    盛贵妃娘娘刚刚诞下四皇子,薛东姝也怀了龙种,东瑗笑笑没有再多的评价。
    盛夫人对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态度,东瑗看不明白。她不想胡乱说话,踩中盛夫人的不悦之处。
    这一夜,盛昌侯彻夜未归。
    次日早起,地上厚厚一层雪,还上了冻,东瑗就没有去给盛夫人请安。
    还是让蔷薇代她去说了声。
    “奶奶,皇后娘娘薨了。”蔷薇回来的时候,对东瑗道。
    





 第125节礼物(粉红票30+)

    皇后娘娘薨了?
    东瑗微愣,问蔷薇:“听谁说的?”
    “夫人告诉我的。 ”蔷薇道,“宫里已经降旨报丧,皇后娘娘今日辰正一刻小殓,停灵在庭掖北门的携芳宫,内外命妇明日开始辰初入宫,哭丧七日。夫人说,让我们给奶奶多备几件防寒的衣裳……”
    就是真事了。
    盛贵妃娘娘刚刚诞下四皇子,尚未足月,皇后娘娘就崩了。
    东瑗静静坐在炕上,声音没有惋惜与哀痛,反而带了几分欣慰:“世子爷快要回来了……”
    他成功了吧?
    西北大事未定的话,皇家是不敢动皇后娘娘的。如今大约是西北兵权旁落,皇上要打萧家一个措手不及。
    可能西北也有消息传回来,只是盛昌侯不准内眷干涉朝政,割断了盛修颐的消息,不让东瑗和盛夫人知晓,怕她们胡乱担心。
    如今终于大功告成,东瑗的心也落地了。
    东瑗犹记去年腊月进宫见过的那名女子,她穿着皇后的朝服,表情肃穆坐在太后娘娘身边,端着母仪天下的架子。
    如今已是一缕芳魂泊天涯。
    东瑗起身,让蔷薇服侍她换了件素净的月白色交领长袄。
    元昌五年冬月十三日,皇后萧氏崩,辍朝五日,服缟素,日七奠,内外会集服布素,朝夕哭灵七日。百日内缟素。百日释服后,二十七月内素服。诣几筵,冠摘缨。葬皇陵,谥曰和瑞皇后。
    东瑗吃了午饭,休息片刻。让丫鬟去告诉姨娘们,免了今日的请安。
    “你去跟外院的管事说,我要一顶软轿。”东瑗对大丫鬟寻芳道,“抬轿的粗使婆子要两个,回头我会亲自禀告夫人的。”
    寻芳知道东瑗这是要去给盛夫人请安。
    落雪天路滑,盛夫人不准东瑗走过去。怕她动了胎气。如今坐轿过去,倒是无妨。
    寻芳忙道是,出门穿了木屐子,就带着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去了。
    外院的管事听说是大奶奶要软轿和抬轿的粗使婆子,二话没说,寻了顶轻软的软轿。又打发两个身体高大强壮的婆子过来。
    东瑗就由蔷薇和寻芳陪同,坐轿去了盛夫人的元阳阁。 
    盛夫人见她来,忙吩咐丫鬟替她褪了斗篷。又叫上滚烫的茶来。
    婆媳坐下,盛夫人又怪她不听话,挺着大肚子冒雪而来。
    一旁伺候的蔷薇就忙把软轿的事说给盛夫人听。
    盛夫人这才笑:“原是的。我也想着给你弄抬轿子进来,只是怕你多心,以为我做婆婆的刻薄,想着法儿非逼得媳妇晨昏定省立规矩……”
    东瑗忙笑道:“我要是如此不知好歹,娘也白疼我的。”
    盛夫人眼角的笑犹胜。
    东瑗见盛夫人没有怪罪。就道:“娘,我原不比旁人精贵些。弄抬轿子进内宅,也是想着不让您担心我走雪路。还能时常能来陪陪您。可各房没有这个定例,等我过了这段日子,依旧送回去。两个粗使的婆子,就从我房里出月例吧。等天气好些了,依旧叫她们回各自的差事。她们如今的差事,从我院里选两个婆子顶了……”
    东瑗一边说,盛夫人和康妈妈都笑出来。
    等她说完,盛夫人拉了她的手:“你这孩子,难道家里用不起你这抬轿子?借着你这风头,娘也做做好人,给你二弟妹和奕姐儿也送一抬。下雪天过来确实不便宜。”
    然后对康妈妈道,“回头叫小丫鬟去告诉林久福,咱们府里以后就定下这规矩吧。雨雪天就派婆子们进来抬轿。”
    东瑗忙给盛夫人道谢,又很不好意道:“我擅自做主,让府里又多了项开销……”
    “不值什么。”盛夫人笑容慈祥,“你也是想着来给娘请安,又怕娘担心你走路不慎。冲着这份孝心,这点开销算什么呢?”
    东瑗又道了谢。
    婆媳俩说着话儿,话题就自然转到了明日哭丧上。
    “你瞧瞧这雪,明日是停不了的。”盛夫人眉心有了几分愁苦,“你也快七个月的身子,娘真怕你……”
    怕东瑗受凉动了胎气,却又觉得提起说这等不吉利的话,好似诅咒般,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多穿些。娘,我的身子一直很好,您不用担心。”东瑗安慰着盛夫人,又问她,“爹爹明日也要哭丧去吧?”
    盛夫人道是:“可不是……”
    两人说着话,都是围绕雪天打转,盛夫人只字不提萧皇后的死,只说明日的哭丧。
    皇后娘娘崩了,生了两个儿子的盛贵妃娘娘就有机会母仪天下,盛夫人心里未尝不喜欢。
    可不能说出来,甚至不能表露一点,否则就会连累盛贵妃娘娘和盛家。
    东瑗自然不会去引她。
    正说着,外院的小丫鬟跑来说,镇显侯府的世子爷夫人来给盛夫人请安了。
    盛夫人哎哟一声,回眸笑着对东瑗道:“下这么大的雪,你大伯母怎么来了?”然后吩咐康妈妈,“快带了人去接。”
    康妈妈道是,带着香橼和一个小丫鬟去接东瑗的大伯母荣氏。
    两盏茶的功夫,院子里有笑声。
    丫鬟们就忙扶东瑗和盛夫人下炕,去外间迎了镇显侯世子爷夫人荣氏。
    康妈妈亲手撩起毡帘,荣氏满面是笑走了进来,看到迎出来的盛夫人和东瑗,斗篷都来不及脱,屈膝给盛夫人行礼:“亲家夫人,给您请安了。”
    盛夫人跟荣氏年纪相仿,虽品级比她高,却是儿女亲家,丝毫不敢拿大,平礼还了荣氏:“这天寒地冻的,您怎么来了?”
    东瑗也屈膝给世子夫人行礼。
    元阳阁的丫鬟们忙服侍荣氏褪了斗篷,脱了木屐,盛夫人携了她进了东次间,吩咐丫鬟上滚滚的热茶来。
    盛夫人迎着世子夫人荣氏炕上坐,东瑗陪坐在下首,荣氏淡笑道:“明日不是要给和瑞皇后哭丧?地上积了这么厚的雪,我们家老祖宗怕您冻了膝盖,叫我给您送东西来了……”
    说着,喊了她一起来的丫鬟花忍把东西拿上来。
    穿着葱绿色绫袄的丫鬟花忍就把一个墨绿色的包袱交到世子夫人荣氏的手里。
    荣氏摊开包袱,是两对灰褐色的皮草护膝。荣氏嘴里只说给盛夫人送东西,可是送了两副,明眼人都明白是薛老祖宗怕东瑗冻着,特意叫荣氏送来的。
    又不能绕开盛夫人,索性拿了两套。
    瞧着这皮毛莹莹闪光,一看就知道东西很贵重。
    盛夫人很感激:“老祖宗太客气了,我们怎么受得起?平日里我都没好东西孝敬老祖宗,还收老祖宗的东西。再说,大雪天劳您跑这一趟,我心里就更加不落忍了。”
    荣氏呵呵笑道:“亲家夫人客气了。您别怪我们府里多事才好。”然后拿了护膝给盛夫人瞧,“倘若是普通的东西,也不会巴巴跑这一趟。这是海貂皮做的,滴水不透,比山里的皮毛都好。”
    盛夫人这才目露惊诧,用手摸了摸,的确跟山里的皮毛不同,很滑溜。
    荣氏又解释道:“我们家三老爷在南宛国游学,不知是什么造化,居然做了那国主的师傅,教那国主些咱们中原的诗词。知晓盛京冬日寒冷,三爷从南宛国宫里拿了这个,前几日才送到盛京。”
    盛夫人这回不敢收了,推辞道:“老祖宗年纪大些,这个应给老祖宗的,我怎能收下?”
    想着又觉得不妥,人家送这个来,分明不是为了给盛夫人的,而是给东瑗的。
    盛夫人正想怎么改改这话,留下一副给东瑗,世子夫人荣氏已经笑道:“您瞧,这大雪天我来一趟,您叫我又带回去?老祖宗还不骂我办事不利?您放心吧,总共送了三副来,老祖宗留着呢。”
    三副,大约是镇显侯和老夫人一人一副,另外一副或许是给薛家什么要人的。
    倘若是平日里,盛夫人也就顺势收下了。东西虽然很珍贵,盛家也是还得起的。
    可恰逢国丧,这东西大有用处。
    薛东瑗头胎怀子,薛家是怕东瑗冻着了落下病根,又怕只给东瑗送、不给盛夫人送,盛夫人对媳妇和薛家有意见。
    这点情理,盛夫人会怎会不明白?
    她接了下来,对荣氏道:“您回去替我给老祖宗磕头。”然后拿出一副,另一副依旧用荣氏带来的包袱裹着,推到荣氏面前,笑道,“我是用不着的,阿瑗身怀六甲,我替她留了一副。这一副,您替我带回去给老侯爷。我和侯爷是晚辈,老侯爷是长辈,自然先孝敬老侯爷。”
    荣氏推了再推,盛夫人很坚持,荣氏只得收下。
    盛夫人又把留下的那副当着荣氏的面给东瑗:“你收着,明日就戴它。娘正愁明日你冻着,这下放心了。”
    东瑗推辞:“媳妇不敢受。怎能媳妇戴着这东西,叫爹娘受冻?”
    盛夫人笑:“家里有山里的皮草护膝,虽不及这个滴水不浸,却也是暖和的。你安心收下,来日诞下个大胖孙子,就是对爹娘极大的孝顺了。”
    再推辞下去,显得很虚伪,东瑗脸微红,感觉接了,让蔷薇收着。
    荣氏在一旁瞧着,微微颔首。 
     




 第126节归期(1)粉红票60+

    世子夫人荣氏给东瑗松了护膝,在盛家吃了午饭,又冒雪回镇显侯府。 
    盛夫人和东瑗也踩着厚厚积雪,一直送到垂花门前。
    世子夫人回了薛府,刚到大门口时,见一队车马停顿,几个穿着蓑衣的婆子撑着伞,扶一位穿孔雀蓝缂丝斗篷的四旬妇人下车。
    身后跟着两个石青色缂丝风氅的年轻男子。
    世子夫人定睛瞧了瞧,见他们高马敞车,随行的都是强壮的脚力,像是从外地赶路而来。
    瞧了再瞧,依旧不太记得是谁。
    停了马车,婆子和花忍搀扶世子夫人下了马车。
    门房上的人忙迎上来,给世子夫人撑伞。
    停在世子夫人前面马车里下来的人就都回眸看。
    门房的小厮见他们车马华丽,也上前恭敬问:“哪里来的贵客?”
    来客里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正要答话,那四旬妇人却看着世子夫人出神,此刻哎哟一声:“您是世子夫人吧?”
    荣氏微愣,越看这妇人越觉得眼熟,可现成的人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谁,只得由丫鬟搀扶着走进些。
    那妇人迎了几步,笑道:“多年不见,您还是这样的好气色。”
    笑起来,右边脸颊有个小小梨涡,一脸的慈祥和蔼。
    电光火石间,世子夫人猛然想起,惊愕道:“您……您是韩家大太太?”
    那妇人颔首:“正是妾身。给您请安了。”
    说着,冲世子夫人福了福身子。
    世子夫人忙上前,搀扶了她:“大舅母什么时候进京的?”
    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世子夫人就换了称呼。
    这妇人是当年韩尚书的大儿媳妇,东瑗生母韩氏的大嫂。他们家早年就搬回来韩尚书的桑梓安庆府。时过境迁。音容暗换,世子夫人一时间真没有想到是韩家的人来了。
    “快里头请,快里头请!”世子夫人笑,也顾不上多问,“里头说话,怎么站在雪地里?”
    韩大太太笑着道是。又喊了两个年轻的公子上前给世子夫人请安。
    “这是老大乃宏。这是老三乃华……”韩大太太把两个年轻的公子介绍给世子夫人认识。
    世子夫人笑着应了。见他们的车马随从,就知道他们是从安庆府刚刚进京的,世子夫人一手挽着韩大太太,一边吩咐管事把韩家的车门从侧门牵进去。 好生款待韩家的随从。
    自己则领着韩大太太和两位少爷去了老夫人的荣德阁。
    老夫人年纪大些,应说记性不如世子夫人,却一眼认出了韩大太太。
    韩大太太感激得眼里有泪。忙要跪下给老夫人磕头。
    薛老夫人让丫鬟们扶住,不让她跪下。
    韩大太太就让她的两个儿子给老夫人磕头。
    两个年轻的少爷磕了头。
    薛老夫人很欢喜,让他们在沿炕一排的太师椅上坐了。
    韩大太太就笑着跟老夫人说起进京的缘由来:“……瑗姐儿出阁时。老太太不太好,大老爷和二老爷都怕老太太撑不过,家里的人寸步不敢离,所以只派了仆妇给瑗姐儿送礼。
    后老太太竟大好了,又念叨着此事,说瑗姐儿是三娘留下唯一的血骨,韩家再落魄。也不能这样轻怠了瑗姐儿,让我们妯娌亲自走一趟盛京。给瑗姐儿送些妆奁来。
    挨着就是秋闱,老太太又说,不如等乃宏、乃华兄弟过了试再说。倘若中举,进京参加春闱,我就陪着同来,打理着他们的吃食。
    祖宗保佑,他们兄弟皆过了乡试。我们都来不及宴请亲邻,就急急上京了,赶着给瑗姐儿送妆奁。哪里想到,今年这样早雪,在衮州就遇上了,冒雪拖延到今日才到……”
    听说是给东瑗送嫁妆来的,薛老夫人也想起了死去的韩氏,一阵心酸。
    又听说韩家两位少爷皆中举,又是高兴。
    “两位哥儿都是少年进学,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薛老夫人笑着,让丫鬟去取状元及第的彩头来赏两位少爷。
    韩乃宏今年二十三,而三少爷韩乃华才十五岁。
    这样年轻的举人,薛老夫人稀罕不已,让韩乃宏和韩乃华兄弟上前,坐到她身边的炕上。
    “娶亲了不曾?”薛老夫人问韩家三少爷韩乃华。
    韩大太太就忙代答:“老太太说学业要紧,还不曾定人家呢。”然后想了想,又道,“老夫人有好人家,替我们乃华说说,就是他极大的福气了。”
    韩家原本退出朝廷,直到新帝五年才送孩子进学,大约也是想重返京都世家,争取些官爵。
    韩乃华未定亲,一来是为了不让他分心念书;其二,恐怕也有些瞧不上安庆府小地方出身的女儿,想着聘门盛京的望族千金吧?
    倘若韩乃华春闱过了,就是十五岁的少年进士,又是韩老尚书的嫡亲孙子。单单这两样,娶门诗礼望族的小姐不成问题。
    薛老夫人想着,就痛快答应了,拉着韩乃华的手道:“过了春闱,我就替咱们的少年进士定门好亲事。”
    韩乃华脸微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大太太听出了薛老夫人的弦外之音。
    是替少年韩进士定门好姻亲,而不是韩少爷或者落第举人。
    韩家离京十几年,早已人走茶凉,除非韩乃华少年进学,否则也难再入高门的。韩大太太心里明白,还是忍不住酸了酸。
    说着说着,话题就绕到了国丧上。
    韩大太太哎哟一声:“我们进城的时候,满城素缟,我正满心疑惑,又怕问了不吉利。原是皇后娘娘薨了……”
    语气里焦急起来。
    皇后崩了,那明年春季的春闱还举行不举行啊?
    薛老夫人看出韩大太太的担忧。就道:“新帝首开恩科,自不会中断为国取才……”
    后面的话,也不好再说了。
    韩大太太是通透人,一点就通,当即明白过来,表情微微松弛。
    “那我过了国丧再去盛昌侯府瞧瞧瑗姐儿。”韩大太太把话题绕过来。“她也是要进宫哭丧的吧?”
    世子夫人接口笑道:“再过几日。大舅母不仅要备好瑗姐儿的妆奁,还要备好小外孙的三朝礼呢。”
    韩大太太眼眸亮了亮:“瑗姐儿有喜了?”
    提起这事,最高兴的是薛老夫人:“过门就有喜,已六个多月呢。”
    “都是老祖宗给她的福气。”韩大太太唏嘘。
    世子夫人问他们在哪里落脚。
    韩大太太道:“从前老太爷在世。治了几处宅子。只是我们新来,那些看门的下人恐怕样样都不齐全。本不敢打搅,又怕老祖宗觉得我们硬气。就先打扰一日。明日打扫了宅子就搬过去。”
    老夫人道:“这大雪天,就算置办齐全了也不便宜。咱们府里旁的不说,暖和的空房是有几间的。丫鬟婆子、用度一应整齐,何必再去费事?我倚老卖老,留大舅太太和两位表少爷住了。”
    世子夫人也道:“是这话!大舅母安心住在我们这里,平日陪着老祖宗说笑,老祖宗跟前也热闹一时。两位表少爷就在我们家外院住着。我们家不算书香门庭,却又有几个念书的孩子,一处念书做文章。也好过兄弟俩孤灯念书。”
    韩大太太道:“状元郎府里说不算书香门庭?那旁人家都不敢说念过书的。”
    说的满屋子都笑。
    世子夫人见韩大太太答应了,就吩咐丫鬟们去准备好客房。让韩大太太住下。
    韩大太太进京,也带了丫鬟婆子,薛老夫人还是把身边的绿浮拨给她用。
    下午家里的各房都听说韩家两位表少爷和韩大太太进京了,纷纷到老夫人的荣德阁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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