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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 作者:15端木景晨-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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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对这个小姑再不满,杨二夫人亦不敢表露出来。她苦笑:“五娘,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娘。孩子们的婚事,自然要娘过问的,我岂敢越过娘去?”
这话倒也不错。
杨芷菱将信将疑,跟着杨二夫人又去了杨老夫人处,亲口问杨老夫人。
杨老夫人脸色刹那难看,冷冷道:“跟韩家谈婚论嫁?韩家是个什么东西,能娶贵胄之家的千金小姐?”
杨芷菱这才松了口气,道:“我也是道听途说。我那个寡嫂,自从蓉姐儿被逐出京都,就不问世事。昨日却问什么韩家和薇姐儿的婚事如何了,把我吓了一跳。没事便好,没事便好。娘,倘若咱们家和韩家结亲,旁人定以为咱们家落魄到了何等境地,以后我在婆家怎么自处?”
句句都是担心自己。
杨二夫人坐在一旁听着,眼底有了些许怨怼。
韩大太太说因为杨芷菱不愿意娶杨薇,杨二夫人一直以为是借口。如今瞧着小姑这般作为,杨二夫人瞬间闪过某种念头:也许并不是借口,韩大太太就是不想被杨芷菱缠上,才推辞的。
薇姐儿的婚事变成丑闻,并不是别人的错。都是自家人在坏事。
想着,杨二夫人对杨芷菱就有了些恨意。
她不敢在婆婆面前表露出来,垂首静静喝茶。
杨芷菱得到了确切答复,兴高采烈回了镇显侯府。
没过两天。就传出了韩家求娶杨薇,被杨家狠狠拒绝的闲话。
京都近来没什么趣事,这话一传出去。顿时快速传播,又过了一天便家喻户晓。
众人皆是吸了一口凉气:韩乃华那般俊朗不凡,才十五岁就中了榜眼,尚公主都不为过,杨家居然不要这女婿?
这怎么说得通?
“杨家难道想出皇妃?”有人猜测道,“韩榜眼都瞧不上,想要什么样的女婿啊?”
“只怕是误传。倘若说镇显侯府拒绝了韩乃华的提亲。倒也可信。可杨家……”有人咋舌,“会不会是杨家故意诬陷?”
“韩家家底单薄,杨家却又公侯之家,拒绝也是情理之中么。”同样清贵人家骄傲的肯定了这种说法。
可这种说法是少数。
大多数的说法是:要么杨家想把杨薇送给太子为良娣;要么杨家在撒谎贬低韩乃华。
这件事也很快传到了韩大太太耳里。
韩大太太气得不行,跑去薛家跟薛大夫人诉苦:“我好心好意替他们家姑娘留了体面。结果他们家却传出这样的话来,叫人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薛大夫人荣氏也觉得杨家这事办得不够体面。
“他们不仁咱们不义。”薛大夫人压低声音道,“杨家姑娘名声重要,乃华的名声就不重要?”
韩大太太见薛大夫人这样支持她,心里的斗志就熊熊燃烧起来。
她也低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咱们家的名声,也不能任由杨家糟蹋。”
于是韩、杨两族的绯闻又有了新内容:杨家二夫人想把女儿嫁到韩家,被韩大太太以高攀不上为理由拒绝,于是杨家便说韩家求娶不成。
众人更加相信后一种说法。
于是乎,杨薇的名字就响彻京都。
因为这件事。杨薇一直无人问津。明明是知书达理的姑娘家,却声名在外,成了笑话,稍微顾忌体面的人家都不愿意娶她。
杨薇一直到二十岁才远嫁到广州,这是后话。
推波助澜的,除了薛家五夫人杨芷菱、薛家大夫人荣氏、韩大太太。还有十月中旬韩乃华和观文殿大学士柴文瀚的长女定亲。
众人就更加肯定了当初是韩家拒绝了杨家。
而杨家不甘落败,居然散播谣言来诬陷韩家,令人不齿。
杨薇就成了烫手山芋,谁也不敢接了。
杨二夫人因为这件事,气的病了一场,从此也跟薛家五夫人杨芷菱断绝来往。
原本没事,偏偏被自家人闹得不可开交!
杨大夫人对杨芷菱的心也冷了不少。
杨老夫人也因为这件事,不敢再强求媳妇们替杨芷菱做主。她虽然不说杨芷菱的不是,却也不好劝她们姑嫂和好。
五夫人杨芷菱为此也是气了一场。
她四处跟人说杨二夫人无理取闹。
大家便知道谣言从何而起了。
杨家一时间彻底沦为笑柄。
薛老夫人无法,只得重新禁了五夫人的足。
东瑗和盛夫人一直在观战,可事情闹得那么沸沸扬扬,影响之大,出乎了她们婆媳的预料。
韩家的事虽然说得热闹,可舆论都是偏向韩家,东瑗并没有太多担心。这些日子,盛家却是平静极了。
二奶奶葛氏忙着替蕙姐儿说亲,不再找东瑗的麻烦;盛修颐的姨娘们依旧如常,各守本分。
只是盛昌侯的林二姨娘,时常到盛夫人面前服侍,也给东瑗和诚哥儿做了好几双鞋袜,热情不少。
她原本想出门,被东瑗拒绝后,倒也没有下文。
东瑗和盛修颐却一直都记得。
第209节雪夜
光阴暗转,转瞬间到了十月中旬,东瑗的表兄韩乃华定亲,明年八月迎娶柴家大小姐。
柴家办事果断,定亲不足一年就同意大婚,韩大太太高兴至极。她不仅仅添了家里的下人用度,亦大张旗鼓修葺院子。
韩家以后要在京都住下来。
东瑗去看韩大太太,韩大太太拉着她的手,把自己的计划都说给东瑗听:“从抱琴院那里隔开,东边我们住,西边你二舅一家人住。东南角有出景色别致的,修了小院,给老太太住。老太太最喜清净……”
语气里有种踌躇满志。
东瑗听着,不由细细打量院子,心里升起些许盼望。生活了这些多年,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薛东瑗,韩家也在她意识里成了亲人。听说亲人要来,那份期盼就油然而生。她问韩大太太:“外祖母也来么?”
韩大太太笑:“自然来的……”而后想起韩老太太身子一直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上京的颠簸,心里担忧起来。
可这泄气话不好在东瑗面前说。
“我九岁的时候摔了一跤,很多事忘记了,小时候的事就记不太清楚。”东瑗道,“也不知外祖母如今是否健朗……”
“老太太身子骨一直不太好。”韩大太太如实道,语气里有几分担忧。
东瑗也担心起来。
到了十月十八那天,从早晨的细雨突然下了雪。
这是京都的初雪,比往年晚了些。
不到半个上午,地上、树梢、屋脊已经白皑皑一片。
静摄院中的几株腊梅便傲雪盛绽,满庭院幽香四溢。
天气冷,诚哥儿每日从桢园到静摄院来颇有不便,东瑗便把静摄院的暖阁收拾出来,给诚哥儿住。
诚哥儿身边的管事妈妈依旧住在桢园,只有丫鬟竹桃和乳娘乔妈妈跟过来服侍。其余的。都是东瑗这边安排丫鬟婆子。
盛修颐除了给太子讲学,还监督太子骑射,偶尔也三两好友相聚,白天几乎不回内院。晚夕回来。抱着诚哥儿逗趣,有时也喊了长子盛乐郝到跟前说话,跟东瑗的交流反而越来越少。
而下雪这日,却意外回来得很早。
他先去给盛夫人请安。
来安却吩咐小厮们抬了坛酒回来。
东瑗有些吃惊,问这事谁家送的。
来安道:“世子爷从天醪酒坊买的,叫小的抬进来。”
东瑗不知何意。既然送了进来,东瑗打发了小厮赏钱。就让粗使的丫鬟婆子们把酒坛抬进了小厨房。
盛修颐回来,两鬓落满了皑皑白雪。
东瑗服侍他更衣,就问了他那酒。
盛修颐接过东瑗递过来的温热帕子擦脸,笑道:“今日不是初雪?那是青梅酒,酸甜可口,很有有名,我特意买回来给你喝的。”
下雪天赏梅饮酒,颇有诗意。
东瑗心里顿时暖融融的。她笑着道谢。让人去把酒温了。
诚哥儿吃了奶早早睡下,东瑗就让小丫鬟去折了几株腊梅回来,插在汝窑梅瓶里。摆在内室临窗大炕上旁。她自己又折了几枝,摆在窗台上。
内室里顿时暗香浮动。
丫鬟们摆了下酒的小菜,又把温热的酒坛搁在一旁,全部退了下去。
东瑗撩起一角的防寒帘幕,推了半扇窗子,寒意缓慢席卷而来。
盛修颐进来,坐在东瑗对面,东瑗亲自替他斟酒。
“今日怎么如此雅兴?”她自己亦饮了半盏,笑着问盛修颐。
下了整日的雪,窗外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映得天地间明晃晃的。屋内烛火虽然很幽淡,盛修颐依旧可以看到东瑗那秾丽的脸。
他笑容便从眼底荡开:“什么雅兴?路过酒坊,闻到了酒香,就想起青梅酒好喝。怎样,名不虚传吧?”
东瑗又抿了一口,虽然酸甜。可不掩酒的辛辣。缓缓入喉后,才有醇厚的香甜泛起。
“好喝……”她赞赏。
盛修颐瞧着她的神态,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两人聊着琐事,一盏盏酒入腹,东瑗渐渐不济。她脸上燥热起来,火烧般倒也感觉不到寒意。心跳得有些快,捧住酒盏的手开始微抖,她知道自己快醉了,就不想再喝。
盛修颐却又给她斟了半盏。
东瑗推给盛修颐,舌头有些大:“……不行了。你喝吧。”
两颊生烟的妩媚,撩拨得盛修颐心头微动,身子很诚实的有了反应。他见东瑗支肘在炕几上,半缕青丝微落的娇态,喉结滚动。
“真不顶用。”他笑着站起身,走到东瑗这边,将她搂在怀里。混合着酒香的女子体香更加诱人,盛修颐心头又是一激。
东瑗斜倚在他怀里,把自己的酒盏替给他,笑道:“你喝了吧,倒了可惜。这酒味道不错……”
盛修颐啼笑皆非,她不过饮了两盏就醉的不成样子,还敢做主品酒高手的姿态。
他接过东瑗手里的酒盏,想往口中送,却见她红唇轻启,别样勾魂夺魄。酒盏就不由自主滚落在一旁,盛修颐俯身攫住了东瑗的唇。
突如其来的深吻让东瑗蒙住。
他添咬着东瑗的唇,缓慢撬开贝齿,舌尖在她口中逗弄。东瑗有些窒息,不住想后退,盛修颐却步步紧逼,最终将她的身子压在炕上,唇却依旧不曾离开。
舌头挑逗着东瑗,他的手便沿着纤柔腰际上游,隔着衣衫抚摸东瑗。
隔着厚厚的裘袄,摸不到肌肤的柔滑。
盛修颐的唇终于离开,东瑗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她大口大口喘气,因为憋气而双颊更加艳红。还没有等她回神,盛修颐已经解开了她裘袄的衣襟。单薄的中衣难抵酷寒,东瑗身子微颤。
盛修颐将中衣褪去,才将她的身子从裘袄里拨出来,葱绿色的肚兜越发撩人。他快速褪了自己的衣裳,让东瑗半坐在自己怀里,一双带着薄茧的手从肚兜底下伸了进去。
手有些凉,东瑗惊叫一声。
当这双微凉又粗粝的手抚上了她的玉|乳,东瑗感觉一阵激流在四肢百骸荡开。她尚未从中回味过来,又酸又麻的感觉又从胸口传来。
盛修颐用力揉搓着她的娇乳。
东瑗不由喘气起来,下体似乎有什么热浪在翻滚,缓缓在小腹处腾起。她咬紧了牙关,却被盛修颐的攻击弄得难以忍受。
“好疼……”东瑗低呼,“你轻一点……”
盛修颐这样蹂躏她的乳|房,让东瑗有种承受不住的感觉。她从未经历这种粗暴的对待。
盛修颐却不顾,一把扯开了肚兜,将她那玉峰顶端那枚红艳艳的果子含在口中,又是吮吸又是轻咬,另一只手揉捏着另外一个娇乳。
东瑗放佛被丢在油锅里,全身沸腾般的煎熬,那种熊熊燃烧的欲|望她也是第一次经历,不由大口大口喘气,口中胡乱喊着“天和”,手指陷入了他结实的肩头。
盛修颐一只手蹂躏着,另一只手却向下探去。东瑗茂密的丛林早已湿漉漉的,他微笑,找到了那花蕊,轻轻揉搓着。
东瑗猛然颤栗,她的身子瑟瑟,头不由摆动,来遏制这种燃烧般的沸腾。脑海里似烟火夜空,绚丽夺目,反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那硕|大入侵,被填满的充实感让她缓缓吸了口气。
“阿瑗……”盛修颐双手紧握她的纤腰,将自己的炙热坚挺送入她的体内,感受着她的温热,而后才缓慢抽|插。
渐渐感觉到她呼吸越来越重,盛修颐的抽|插也越来越激烈,似狂风暴雨般席卷着,波浪拍案的声音充盈着东瑗的耳朵。
她又酸又麻,被顶到花心,就有一种被抛上高空的错觉。当退下时,她又有跌入低谷的错觉。
随着他抽|送的节奏越来越快,东瑗终于忍不住,呻|吟出来。她身子一颤,一股暖流倾泻,打在盛修颐那硕|大的云头,让他也微颤。
他停下来,忍住了释放的。
看着东瑗目光迷离瘫软下去,盛修颐撤了出来,将她翻过身子,让她伏在炕几上。
东瑗身子无力,想反抗,却没有反抗的能力。
炙热从身后滑进幽径里,更加深入紧致,盛修颐舒了口气。
他抽送着自己的欲|望,却见东瑗缓缓摊下去。盛修颐无法,松开了她的腰,俯身将她的双|乳擒住,又是一番揉搓。
这场欢愉什么时候结束的,东瑗不是很清楚。
她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次日早晨。
昨夜醉酒,她头疼得厉害,又口渴的紧,喊丫鬟进来服侍她。盛修颐却先醒了,披衣下床从暖壶里倒水给她,还问她:“可有不舒服?”
想起昨晚的事,东瑗心里又羞又气,撇了脸不理他。
吃了早饭,两人去给盛夫人问安。外头依旧是鹅毛大雪纷飞,盛修颐和东瑗共撑一柄伞,两人并肩而行。
东瑗就低声道:“你昨晚是不是早有预谋?”
盛修颐一脸无辜的反问:“昨晚怎么了?”
东瑗语结,恨恨瞪了他一眼。盛修颐这才暗爽的笑起来。
两人缓步去了元阳阁,说了会儿话,盛修颐去太子府讲课,东瑗陪盛夫人闲话家常。
林久福却跑了进来,禀东瑗和盛夫人:“宫里降了懿旨,请大奶奶接旨。”
东瑗心口猛跳,暗猜到底何事。
正文 第210节进宫(1)
东瑗跟在林久福,去了盛府外院接旨。传旨的是皇后娘娘坤宁宫的太监总管,阴柔傲慢读着。
皇后娘娘懿旨召东瑗进宫,并未言明何事。懿旨很简单,就是宣东瑗今日午初一刻进宫。
东瑗接旨后,回内院告诉了盛夫人。
盛夫人不曾深想,还替东瑗高兴:“娘娘怕是想念家里的姊妹了。”然后还抱怨东瑗,“你也是,从来不去看皇后娘娘,哪有你这般的?”
东瑗无奈笑笑。她是御赐的柔嘉郡主,是可以进宫的。
她的堂姐是皇后,亲妹妹是宠妃,她若是圆滑些,也应该时时和贵人们走动。虽然盛家不需要她去添这些富贵噱头。
可东瑗从未主动请旨进宫。
“娘,我回去换身衣裳,这就去了。”东瑗说着,声音却莫名的虚弱。
盛夫人并未留意到她的不同寻常,催着她快去,莫要让娘娘久等。
东瑗道是。
从元阳阁出来,漫天鹅毛大雪纷飞,夹道上积了厚厚一层。几个粗使的丫鬟、婆子们正在小径上扫雪。刚刚拂去,片刻又被盖上。
蔷薇替东瑗撑伞,忽见东瑗脚下一滑,差点跌了。蔷薇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关切道:“大奶奶,您没事吧?”
她这才注意到东瑗面无人色。
东瑗懵然回神,敷衍说了句没事,任由蔷薇和一个小丫鬟左右搀扶着她,缓慢回了静摄院。
她手掌攥得紧紧的,掌心一片湿濡。脑门上也沁出了虚汗。
罗妈妈和橘红、寻芳和碧秋等人正指挥着粗使的丫鬟婆子们扫雪,见东瑗回来,几个人忙迎上来。
东瑗脸色不好,除了罗妈妈和橘红。其他几人纷纷落后几步。
“怎么了?”进了屋子,罗妈妈上前服侍东瑗,担心不已。“瑗姐儿,可是出了事?”
问着东瑗,眼睛却瞟向了蔷薇。
蔷薇轻轻摇头,表示她不好替东瑗回答。
东瑗瞧见了她们的小动作,淡笑道:“没出事。皇后娘娘宣我进宫,快把郡主朝服寻出来……”
罗妈妈脸色微变,不放心又追问道:“突然宣你进宫做什么?你脸色这样难看。岂是没事的?”
东瑗也懒得再解释。
她心里突然怕的厉害。
去年的时候,她见过一次皇后娘娘。那时皇后娘娘还是皇贵妃,模样端庄秀丽,不苟言笑。看到东瑗的容貌,皇后娘娘对东瑗的忽视里有种戒备。那次的事让东瑗明白。皇后娘娘并不喜欢自己这个堂妹。
她们家姊妹众多,情分其实很淡。皇后娘娘又比东瑗大太多。东瑗犹在襁褓,她已经出阁,就更加没什么情谊,跟陌生人差不多。
又有元昌帝的事搅合在里头,东瑗心里不由打鼓。
进了宫,能不能平安出来,就由不得她做主了。
到底为何突然宣她进宫?
虽说盛修颐为太子少师,却没有太多实权。盛家已经从权利的顶端退了下来。东瑗着实不明白皇后娘娘突然宣她进宫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真是为了叙叙姊妹情分?
还是元昌帝……
东瑗整日关在内宅,却也时常去蔷薇打听消息。她知道元昌帝自从中箭受伤后,一直用良药保命,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想到这些,心就如乱麻般再也安静不下来。一遍遍暗示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却发现无济于事。东瑗的唇色苍白如纸。
一想起皇宫,她背后就寒意顿涌。
橘红寻了郡主朝服出来,几个丫鬟服侍东瑗更衣。而后橘红和蔷薇服侍东瑗梳头上妆。
东瑗眉头依旧微蹙,心事重重。
蔷薇和橘红想安慰一句,却不知该说什么,两人沉默着在一旁服侍。东瑗想着心思,眼神放空。
装扮好了之后,揽镜自顾,胭脂水粉已经遮掩了东瑗的苍白。浓妆下,镜中女子曼妙妩媚,容颜秾丽。
东瑗都没有想到去怨恨自己长了这么一张脸,而是先去看了诚哥儿。
诚哥儿睡熟了,东瑗在他床前站了一瞬。看着儿子越来越嫩白的小脸,微嘟的嘴巴,十分讨喜,她的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下,有些闷闷的疼。
罗妈妈跟在身后,拉东瑗的衣袖,装作若无其事笑道:“皇后娘娘召见,你还在诚哥儿这里磨蹭?快去,回来看个够不好么?天天看都看不够,没见过你这样疼孩子的。”
这话是想告诉东瑗,什么事都不会有。
东瑗明白罗妈妈的苦心,终于扬脸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时辰还早,不及的。哪有不疼自己儿子的娘亲?我看诚哥儿,就是看不够。”
屋里服侍的众人都笑。
东瑗回身,扫视了眼满屋子的人,道:“橘红陪着我,蔷薇留下吧。”
蔷薇和橘红都微微吃惊。
“倘若皇后娘娘留我说话,回来晚了些,让世子爷不用担心。”东瑗看了眼迷惑的蔷薇,补充道。
蔷薇顿时明白过来:大奶奶是怕世子爷担心,不知出了何事,所以让自己留下来解释给世子爷听。满屋子的丫鬟婆子们,蔷薇言辞爽利,又是常跟着东瑗的。她的话,盛修颐更加相信。
大奶奶不想家里人担心。
蔷薇反而更加担心:难道真的有事?又是看诚哥儿,又是留自己给世子爷传话,怎么都有些不吉利的意思。她看着东瑗,目露担忧,正好和东瑗的目光撞个正着。
东瑗眼波收敛,已经恢复了些许平静。触及蔷薇担心的眼眸,她目光顿时决定下来,微微一笑。
蔷薇的心口放佛松了些许。
罗妈妈亲手帮东瑗披了灰鼠缂丝披风,又帮她穿了木屐,让她快些去。
从静摄院出来,有粗使婆子抬了软轿,等着东瑗。
盛府门口,早有备好的华盖折羽流苏马车。停放片刻,马车顶端便有薄薄一层积雪。鲜红的流苏穗子被雪打湿,更添艳丽。
橘红扶东瑗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坐了进来,把一个盘螭铜手炉递给了东瑗。又问东瑗是否冷。
车厢夹壁有厚厚的毡绒,寒风无法吹入,又铺了羊毛地毯,并不寒冷。
东瑗手里捧着铜手炉,更加感觉不到寒意,她如实道:“我不冷。”
而后,车厢里又静谧下来,唯有马车辕子滚动的声音。
“大奶奶!”橘红一直沉思,猛然想起什么,失声喊道。
东瑗也在想心事,突然被她一喊,吓了一跳。她原本就精神紧绷,这样毫无防备一喊,一个激灵,心都要从口里跳出来。
“怎么了?”东瑗平复心绪,抚着胸口问她。
“今日是不是皇后娘娘贵降的日子?”橘红目露惊喜,问东瑗。她虽然不知道东瑗在害怕什么,却知道东瑗对皇后娘娘请她进宫的目的一直猜不透,正在担惊受怕。
橘红在薛家也服侍了些日子。
她最开始进薛家,就是在大夫人荣氏的院子里当差,荣妈妈亲自调教她们新进来的婢女。那时也是十月中下旬,具体的日子不太记得,却也是个下雪天,大夫人让荣妈妈去给良娣送生辰礼。
那次橘红和另外一个小丫头当差,负责照看茶水。那小丫鬟毛手毛脚摔坏了一只茶盅盖子,荣妈妈就罚橘红和那个小丫头跪在雪地里。
橘红清楚记得,漫天大雪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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