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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微凉-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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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宫中都知道这小主子对微凉依赖颇深，自然都是面面相觑，不敢出声，全都安静的跟在他身后，久久问不到答案，往弃的怒气自然上来了，将手中的外衣一扔，然后就放足跑起来。
“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低沉的声音淡淡的飘荡起，迷雾蒙蒙，梁墨不知道为何会在这五更的时分起来，没有叫醒一贯服侍自己的宫人，一个人走到了御花园中，到了夜晚时分，这莫大的地方显得如斯的空寂。仰望着星空，梁墨低低的念了一句“姐姐。”
却突然之间听到这句突兀的声音，然后微微扬眉，扫视了整个御花园中，然后冷声哼道“何人，给朕出来，否则别怪朕无情。”
说完这一句，梁墨看到百花绽放的丛林中，有一条小道，小道的尽头是红衣的女子背对着他，那背影，梳妆的动作和姿态无一不和记忆中的人相似，梁墨身为帝王自然是不相信鬼神之说，他是天地主宰，他是九五之尊，即使是这鬼神见了也只会是回避，梁墨挑高了眉，然后一步步的朝着花丛中走去。
“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红衣潋滟，旖旎了风情，淡淡的，犹如风清，扬起的时候弥漫了整个花丛，梁墨闻到淡淡的兰花香气，夹杂着浓烈的味道，然后看到那红衣翩然，转身的瞬间，梁墨一瞬间怔住了。
那个在记忆中的人就这样突然在自己的面前，他以为在梦中才能与她相逢，他以为此生孤寂，再也看不见这个人，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已经成为帝王的男人，慢慢的走到眼前的红衣女子身前，看着女子慢慢伸出的手，然后上前将那个女子拥入怀中，轻声的喊道“朱砂……”
姐姐，我从不想得到这天下，可是你想，你恨自己不是男儿生，无法在这男人的世界得到最高的权利，所以你希望我能够登上这天下最高的位置，将你的心愿，你的梦想实现，姐姐，我得这天下从不是为了天下苍生，只是为了你。
梁墨一开始只是小声的哽咽，哭泣，带着丝丝微微的喘息，越发的大声，然后慢慢的开始大声的嚎叫起来。
“何人在此喧哗？”遥遥的传来宫中侍卫巡逻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队人马走来，被梁墨紧紧抓住的女子垂下眸子看着眼前的梁墨，她自然不是朱砂，她是洛微凉，梁墨的心底只有一个人，在很久之前，她就知道是朱砂。
那个时候梁墨看朱砂的眼神，那个时候她一心装着苏拢非，自然知道这种单方面的爱恋，眼神是怎么样的，她本来就是学医的，何况师傅曾经独步江湖的易容术更是简单。
何况她曾经与朱砂公主有过近距离的接触，自然比其他人来模仿朱砂公主来的像很多，无论是举手抬足之间。
容貌可以易容，声音也可以改变，气质可以伪装，所以才会出现一个完美的朱砂公主。
侍卫的脚步声慢慢的接近，微凉垂下眸子，梁墨温柔的目光移开她的时候射向那些侍卫变得冰冷，慢慢的说道“是朕。”
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那一队的侍卫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上，然后齐声喊道“奴才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寂静的夜里，这声音自然响亮无比，不少的宫殿灯火一瞬间齐齐的亮了起来。
梁墨今日的心情明显很好，没有怪罪那些侍卫的打扰，反倒是将身后的女子手紧紧的握住，然后将她从花丛中一步步的拉出来，火把的光芒照射在那红色衣衫下的脸上，不少的人齐刷刷的吸了一口冷气。
“公主殿下……”侍卫中不少人低声的喊了出来。
朱砂公主曾经在朝野中与梁越齐名，更是艳名冠绝大梁，到底有多少人是朱砂公主的入幕之宾无人得知，可是这位曾经大梁的长公主，倒是无数人认识。
“她不是长公主，她是朕新封贵妃。”
梁墨的声音冷冷的，看向微凉的时候却又是无比的温柔，然后将微凉拥入怀中，微凉并没有躲避这个拥抱，而是偎依在梁墨的怀中，形成小鸟依人的样子。
那一队的侍卫明显被吓住了，然后全都傻傻的看着梁墨，梁墨拥着微凉回到寝宫中，一直伺候他的小安子早已经在那不安的走来走去，看到他回来，激动之余看到他身侧的人，吓得脸色苍白，然后不住的后退，用食指指着微凉大声的喊道“你……你……”他的动作明显让梁墨有些不悦，梁墨皱起了眉头，然后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安子苍白的脸上大粒的汗水一颗颗的落下，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万……万岁……爷。”
梁墨明显对小安子此时的状态不满意，让小安子下去，小安子好像松了口气，然后犹如身后有千军万马在追逐，使劲的跑了出去。
梁墨小心翼翼的扶着微凉走进寝宫当中，这个地方一如很多年前，微凉的父亲将他带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金碧辉煌的地方，除了明黄色还是只有明黄色，微凉淡淡的横扫了周围一眼，几乎这位帝王的房间当中全是代表了他与朱砂公主昔日回忆的东西。
将微凉扶到了床边，梁墨淡淡的笑了，然后伸出手为微凉拂开额前的发丝，轻声的说道“姐姐，你可知道，墨儿有多想你。”长叹一声，这位如今以阴狠出名的天子，就靠在微凉的怀中，然后轻声的叙述着自己对她的思念。
微凉轻轻的拍打着梁墨的身子，梁墨慢慢的坠入睡梦中。
清晨醒来的时候，梁墨恍惚之间觉得昨夜自己梦见了姐姐，姐姐穿着红色衣服，然后坐在花丛中，阳光淡淡的从窗外斜射进来，带着淡淡的暖阳味道，梁墨伸出手一摸，身侧果然是冰冷，嘴角泛起淡淡的苦笑，果然自己是在做梦，姐姐怎么可能会在宫中，那个梦真的好真实，梦中的姐姐依旧那样的温柔，自己的头靠在姐姐的膝盖上，姐姐唱着童谣，哄着自己入梦，有多少年不曾睡得如此安稳。
淡淡的一笑，转过头的时候，梁墨的眼泪终究忍不住的落了下来，不远的地方，一身红衣的女子浅笑婉转，盈盈笑语站在他不远的地方。
梁墨低声唤了一声“姐姐”
岁月安迁了时光，翩然之间，好像什么都变得太快，只是记忆中的人一丝一毫不曾变化，梁墨心底微微泛着感动。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墨儿在同一个地方等待了你太久的时间。
朝野惊闻，梁墨封妃，无数人打听着这位新宠妃到底是谁？有什么爱好？却无人得知，甚至有人重金询问帝王身侧的贴身宫人，安公公闻之变色，三缄其口，始终不肯透露半点的风声，封妃那一日，天气黯淡，隐约有着雷鸣闪动的响声。
大梁没有皇后，如今赐封的是贵妃，相当于如今大梁后宫位置最高的人，所以这次的册封可大可小，无人敢忽视，自然是按照皇家礼仪。
大殿仪式上，不少的人纷纷想要知道那位传闻中得贵妃娘娘到底是如何的国色天香，能够将帝王迷得神魂颠倒，听闻，帝王自从决定册封贵妃开始，就待在贵妃的寝宫当中，七天七夜不曾出宫门半步，不少人猜测，帝王会不会为这位贵妃娘娘，从此后宫无妃。
不少的大臣自然内心惶惶，毕竟他们的女儿或多或少都在后宫当中，若是这样，这些皇亲国戚自然就没有丝毫的好处。
封妃的大殿上，唯独梁蓦然和苏拢非神色正常，都只是淡淡的做着分内的事情，其他的人或在窃窃私语，或在低声的讨论，唯独他们两个人没有参加任何的活动。
仪式开始的那一刻，走出来的女子，红衣潋滟，灼灼芳华，微微随风扬起的面纱，几乎让看到的人全都怔住，梁蓦然自然也是，他自然认识那面纱之内的女子，他的长姐，朱砂公主。
梁墨与朱砂公主一母同胞，感情素来很好，但是也没有人多想，同母同父的两姐弟，关系融洽，本来就很正常。梁蓦然抬起头恰好看到祭台上梁墨狂热的眼神，心中打了个颤，自然知道梁墨对朱砂的感情。
按照大梁的律例，四妃以上的等阶的后宫嫔妃，全都按照当朝一品大员的礼仪和待遇来对待，如今更是皇贵妃，自然更是不敢怠慢。
底下的百官齐刷刷的跪倒在，这祭天仪式本是大梁每年的惯例，可是到了后期一旦有了重大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会向上苍祈求，然后听从上苍的意思。
封妃立后皆为当朝的大事，都会在祭天台上寻去意见，微凉上前，先是站在祭台上受百官的跪拜，微凉将香点燃亲自放到香台上。
可是令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微凉无论如何都点不然香，这样的状况未免让下方的人有些微言。
“贵妃娘娘居然点不然香？”这样此起彼伏的声音不断的再下方传来，带着他们的疑惑和害怕。
“上苍不同意这位姑娘成为贵妃娘娘，我们所有大梁的子民都应该听从上苍的旨意。”
这一句犹如导火线版，让下方的人纷纷的起身跟随着闹起来，让不少的人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知道到底该选择帝王还是选择上苍。
梁墨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然后对着那个率先领头喊的人，做出了一个肃杀的表情，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黑衣人，只听见啊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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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大声喊的人就横卧在地上，鲜红的液体慢慢的顺着他的身体流出来，周围原本跟着起哄的人纷纷闭嘴，没人敢说话，瞬间整个祭台下面安然无声，所有的人都抬头看着祭台上面的帝王，帝王静静的看着下方，一直到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来，梁墨才对准祭祀，然后柔声说道“大殿开始。”
很快的有人将那具尸体拖了下去，一切又恢复到最初，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梁墨温柔的目光看向祭台上的女子，为她拂开脸颊上的发丝，温柔的对着女子轻声说道“朕要让你成为这个世上最美丽的新娘。”
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整个天空雷鸣交加，闪电无数，突然之间下起了暴雨，雨幕覆盖之下，祭祀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梁墨的目光始终温柔的对着眼前的女子，微凉在那样的目光之下，心就这样颤抖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不是不救你，而是伸出了手，半途之中放手，微凉在那样的目光中，心中有些隐约的颤抖，直视那样的目光，心底有些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感情，或许有些嫉妒，嫉妒朱砂能够得到这样的感情。
大雨落在脸颊上，隐隐有些作痛，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微量看到梁墨凝重的目光，仰望这天空，然后将她的脸抚住，轻声的说道“姐姐，你可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了。”
微凉因为这句话有些颤抖，伸出手握住梁墨的手，梁墨笑起来的时候无比的天真，他侧过的头，在大雨之下，湿漉漉的脸上，发丝凌乱。
“我会给你最好，给你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梁墨的话像是给自己听又是给微凉听，然后握住微凉的手放到唇边，轻声的说道“姐姐……”
那场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即使无数的人对这位新册封的贵妃颇有意见，但是在提出意见的人纷纷都不见了，活着欲加之罪之后，再也没有人在说这位贵妃的任何事情了。
帝王夜夜**，不入朝堂，西边诸侯国起兵谋反，黄河水泛滥，好像突然之间所有的事情都蜂拥而至，而年轻的帝王却是整日对着寝宫中那位绝代美人，甚至舍不得离开分毫。
微凉坐在铜镜面前梳妆，每一下，发丝柔顺而乌黑，一点点的蔓延在脚下，不知不觉中，在这寝宫中待了一个月了，所有的人都认为梁墨对她日夜宠爱，可是让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梁墨根本没有碰她分毫。
这位年轻的帝王终日做的只是坐在自己的床榻之前，然后痴痴呆呆的看着自己，然后时而微笑，时而放声大哭。梁墨对朱砂，恐怕是爱到了心底的最深。
西边诸侯国居然会联手谋反，自然是有人在私下的挑拨，梁墨什么都不管，只是终日看着微凉，看着那张相似的容颜，当再次在御花园中遇见往弃的时候，微凉甚至看到小小的孩子眼中的冰冷和戾气。
看到他的时候，往弃微微抬起的头看了看微凉，然后走到微凉的身边，轻轻的嗅着什么，眼神一点点的融化，轻声的再微凉的身侧说道“姨姨，我以为你走了，然后把往弃一个人留在这里。”往弃的笑容带着淡淡的忧伤，然后伸出的手狠狠的抓住微凉，微凉没有说话，感受到往弃将自己的手狠狠的掐到红肿，微凉隐隐觉得疼痛。
“姨姨……怎么不说话？”往弃的笑容甜美天真，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放轻，微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如斯的表情。
“姨姨，想问我怎么认出你的吗？你或许自己都不知道，姨姨可能身子不好，常年喝药，身上飘散着淡淡的药香味道。”往弃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着远处族过来的梁墨。
梁墨看到往弃在那里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的光芒，然后慢慢的走进，轻柔的将微凉扶着坐下，然后看向往弃，往弃淡淡的看着梁墨，不做任何的动作。
梁墨转身看向他，慢慢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朕记得不曾允许过你进这里。”
往弃深深的看了一眼微凉，然后躬身说道“皇叔，往弃只是无聊了，四处走走，并不知道这里是禁地。”脸色上显出微微的慌乱神色，好像他真的完全不知道。
梁墨的眼睛看向微凉手心那淡淡的红色疤痕，眉角皱起，然后轻柔的问道“你怎么如此不小心。”一边说着一边凑上去用嘴慢慢的轻吻这那道红痕。
微凉看着梁墨的动作，仿佛之间，她有些好笑，梁墨心中恐怕是知道朱砂根本不在了，只是需要一个完美的替身，所以她只需要偶尔淡淡的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安静的做这个完美的木偶。
所以除掉这些，她所能够做出的事情，除非是和朱砂公主有着相似，若是不是，梁墨就会惶惶的在她面前，然后狰狞了脸色，然后眯起着眼睛说“不许做这样，不许这样……”
年轻的帝王只有陷入在自己回忆当中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总是这样淡淡的看着其他的事情，然后安静的看着她，对着她笑。
所以她不能说话，因为她的朱砂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所以她只需要每日坐在床边，等待梁墨将头躺在她的双膝上，然后轻柔的抚摸着梁墨的头，梁墨根本，从未碰过她丝毫。
西方诸侯国谋反，最初状况朝野中也有人禀告过，可是梁墨根本没有当一回事情，到了攻入京师的时候，所有的皇亲和大臣才开始慌乱起来，朝野中能够带兵的不是远在他方，就是已经告老还乡。
梁墨临时任命苏拢非为大将，将西方诸侯国肃清。
苏拢非却是抱病在家中，听闻已经病倒起不了床，整个大梁朝野，梁越扫视了下方，心中还是微微有些怒气，居然没有一个能够带兵的。
“难道我大梁朝野真的没人了？”梁墨冷冷的声音响起，所有的人都低垂下了头，梁越今日没有上朝，苏拢非也是，朝野中寂静无声，丝毫没有声音谁也提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臣提议让北宁王回京护卫王师。”
说话的正是一贯很少说话的帝都府尹，他这出头鸟的一声，让不少人纷纷附和，好像他提出的就是完美的解决方式，梁墨听了半响之后，居然点头答应了。
一旨诏书，到达贝宁王府的时候，梁未央正抱着念念，非要喂他吃东西，梁未央倒是有些怔怔，记得那个女子在他面前低声说道“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如今正好是二个月零二十六天，离三个月还有四天…
抬头望着天空，碧蓝的天空飘着淡淡的云彩，五月的天空，一片碧蓝。
“义父……义父……”念念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他拉回事实之中，念念有些不满的嘟起嘴巴，然后静静的看着梁未央，孩子般侬呢的声音说道“义父，娘亲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念念不喜欢隔壁那个凶叔叔，他总是看着念念，样子好凶。”
“……”梁未央自然知道念念口中的凶叔叔是谁？那个人，是念念的父亲，可是他私心里很喜欢这个孩子，也不想告诉念念，心中这样想着，梁未央的伸出手捏着念念的鼻子，然后笑着说道“念念是头小猪，长这么胖，娘亲不喜欢念念了。”
才说完，念念的眼神瞬间的黯淡下来，然后睁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梁未央，然后有些要哭出来的样子，梁未央急忙将念念抱住哄，可是头顶上的人伸出手来，将念念从他的怀中提出来。
念念还没来得及哭出来就被人提了起来，念念一抬头，刚好看见的是那个冷冰冰的男人看着她，一瞬间，所有的眼泪都咽了下去，然后念念大声的喊道“放开我，义父，救我……”
原本看着她圆圆滚滚的样子，秋无意的目光微微有些温暖起来，可是却被念念这一句话一喊，目光全是寒冷，念念有些颤抖的看着眼前的人冰冷的容颜，然后反身挣扎的要到梁未央的怀中。
梁未央将念念接过来，然后看着秋无意慢慢说道“明日我就要入京，帝都中风起云涌，西方诸侯国造反，如今已经逼近了大梁都城，无意，你是随着我入京还是就留在这里。”
秋无意淡淡的眸子扫过念念，念念躲在梁未央的身后怎么也不肯出来，秋无意转身，白色的衣衫上扬起阵阵的风，他低声的说道“进京。”听了他的答案，梁未央的嘴角微微的上扬，其实无须问秋无意，他也知道秋无意会选择入京。
只是因为那个地方有一个人的存在。
大梁元和十三年六月，梁未央率军南上，打着护卫王师的名声，很快到了帝都城中。
此刻的大梁已经被紧紧包围，城中早已经断水断粮，甚至发生了帝都人民抢劫望族富豪的粮仓的事件。
“姐姐，你觉得这个胭脂好看吗？”没有料到寒叔叔的动作如此之快，自己为他寻找的理由，就足以让梁未央入京，煽动一方诸侯造反，如此的大手笔，相必就是那些叔叔伯伯的功劳，有些怜悯的看着眼前的青年，明明是犹如诗人一般的清朗少年，奈何坐上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失去了挚爱的人，所以逐渐之间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了。
她很想开口问道，皇上，此时此刻，大军逼城，你还有心思问我喜欢什么？
铜镜的容颜美丽依旧，只是显得微微有些苍白，艳红的胭脂慢慢的印在唇上，印上淡淡的绯红，多了一丝的美丽和妖娆，背后的梁墨紧紧将她拢入怀中，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上吻，然后笑着说道“姐姐，你可知道，你要远嫁的时候，我多舍不得，我握住你的手，不让你走，甚至跪倒在地上，可是你那一身红衣潋滟，你就这样转过头去，什么也不愿意说，只留下一句陛下，臣妾心意已决。姐姐，你可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样的感觉，姐姐，你是这个世界我最爱得人，为了你，莫说着大好河山，万里锦绣江山。”梁墨将微凉的发丝一点点的卷起在指缝之间，轻声的说道“在我心中，也敌不过你一笑。”
微凉觉得唇上的胭脂发出淡淡的灼热感觉，口中微微的有些什么液体流出来，抬头一看，梁墨的嘴角长长的红色鲜血一点点的滴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微凉心中一骇，伸手一摸，自己的嘴角也慢慢有着暗红的液体涌出来。
“姐姐，你是我的，谁也夺不走。”梁墨的笑容奇迹一般的有些狰狞和温柔共存，然后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抱住，微凉急忙从怀中拿出药丸，含进嘴里，感觉好了很多。
即使在这内宫殿深处，依稀能够听见外面灯火飘摇，无数人冲忙之中乱串的声音，有慌乱的，有害怕的，有惊慌的，梁墨的笑越发的温柔，嘴角的血流的更加的快速，然后微凉感觉到梁墨倒在自己身上，其实这是最好的方式，即使梁墨今日不死，她也不会让他活下去的，梁墨或许是带着自己的幻想在自己的世界离开。
将唇边的胭脂擦拭干净，依旧感觉到体内的有些隐约的呕吐感觉，毕竟，这药依旧沾染上，如此烈性的毒药，只沾染了这么一点点，都深入体内，她体内原本就由尚未清楚的毒素，反倒是两种毒素在体内成为相依持的状态，然后各不想让，反倒只是有点作痛，并无大碍。
微凉急忙起身，将身上的艳红宫装换成小宫女的衣服，然后打算跑到凤栖宫中寻找往弃。此刻的往弃坐在凤栖宫中，然后丝毫没有动作，凤栖宫才休憩完毕不到月余，如今叛军逼近，凤栖宫中得宫人早依旧拿着软佃纷纷逃跑，只剩下他这个从未出过宫门的皇长孙殿下。
无论他心底多深沉，还是多能算计人，多能装，他始终只是个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他还是会有些害怕，苦笑的对着自己说道“往弃，或许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一边起身看着周围恣意绽放的花朵，往弃的笑容明媚。
微凉一直跑，整个帝都皇城依旧沦陷，梁未央率军赶到的时候，皇城依旧完全的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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