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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富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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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梅小爹又说话了,“还有别的绣图么?再绣两个就送去县城卖。”
  枣子如释重负地道:“还有一个素雅点的,如果再要一个……也可以。”
  “嗯,辛苦你了。最近的饭我和小松来做,你别太劳累了。”
  “枣子知道。”
  刺绣是个费时费心的事,绣出第一条就已经是半个月过去了。八月十五是雷守诺和雷善诚两父子的生辰,不过高良县有习俗,小孩子未行成人礼前都不兴大搞庆祝,再加上雷守诺也不注重自己生辰,所以吃了一顿好的就算过了。
  枣子休息了一天,捻起针线,接着绣第二条。针起悠长,拉起丝线纤毫,谁见了都不舍得大声喧哗,怕惊断那若有似无的藕断丝连。雷守诺回到家见到的正是这样一幅午后静好的画面。他到厨房洗净手脚,换上舒适的常服,掌心托了一小壶茶细嘬。
  巴掌大的茶壶是枣子送他的生辰贺礼,只给他一个人用,他只在家里用。
  枣子停下手,揉了揉脖子,轻轻出了一口气。雷守诺挪过去把壶嘴放到他嘴边,“喝点水。”枣子仰头微笑,就着雷守诺的手喝了一口,道:“雷哥今天回来得真早,管家呢?”
  “他还在廪房,稻米有点不对。”
  “怎么了?”
  “应该是进了老鼠,有一包米被啃了一半。”雷守诺道。
  枣子又喝了一口茶,道,“没的就没了,把老鼠洞填好就行了吧?”
  “嗯,的确是这样,洞填好了,管家阿叔还是要将米袋都检查一遍,做好记录。”
  枣子笑道:“阿叔很有责任心,这样几好。”
  雷守诺捏了捏枣子的脸,“所以你雷哥就偷走回来咯,饿么,我去蒸个蛋。”
  枣子皱了一下鼻头,“雷哥只会蒸蛋。”
  “哈哈哈,手艺不精,望阿大多多包涵。”
  枣子把针插进针线包里,起身,“我去做点别的吃。”“吃什么?”“榄角炒蛋。”“……”
  ……
  一个月过去,余下两条头巾终于绣好,又加了衬底封了边。梅小爹帮忙看了一下,补了一些细枝末叶,“太漂亮了,我们要整个锦盒来装。”
  枣子还真的去找喜郎要了三个锦盒,原先是装珍珠链子的,喜郎多的是这种小东西——他看见漂亮的锦盒就会存起来,偏偏用不出去,又不愿卖,所以村里谁家要锦盒都会拎点菜或者蛋去换。枣子挑了三个半个巴掌大的,估计原先是放玉镯的。
  “哎,你也绣了头巾,什么样的?什么花样?给我看看行么?”六喜对这种哥子东西中意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跟枣子回家看个究竟。
  枣子差点招架不住,忙将人压下,“六喜哥,你小心肚子。”
  “没事了,三个月,大夫说稳定下来了。走!带我去看看!”六喜眼神闪烁发亮,抓着枣子的手下了床,穿好鞋扶着腰就往外走。
  枣子无计可施,跟着走出去,幸好在门口被阿唐堵住了,对方哟嘿一下把人抱了回去。喜郎攀着阿唐的肩膀振臂高呼,“枣子我要看!给我看一眼啦!”枣子抹了一额头汗,虽然看不到,但他相信现在阿唐哥是笑眯眯的。
  阿唐哥以前卖过很多东西,对付哥子小孩特别有办法,看来六喜哥是没法逃出来的了……他在心里对喜郎说了声不好意思,一溜烟地跑走。
  “怎么那么久?”梅小爹接过锦盒问。
  枣子把事情说了一遍,梅小爹道:“嗯,没事就好。来,装进去吧。”
  仔细卷好,花纹那一面在上,三个锦盒的颜色恰好与头巾相配,排开来看很是精妙。
  雷管家路过,难得从诗词书集里分出一点神,问:“这是何鸟?”
  枣子把之前对梅小爹说的重复一遍,雷管家沉吟片刻,道:“人生多彩,处处极乐,很好。”
  梅小爹愣了,两人想的方向类似,想法却刚好相反。
  雷管家转身回房里,没过多久拿出三张写了小字的纸来,比锦盒还小一圈,正好放得进去,道:“这样好的头巾,寻常人不懂其上是何种物事未免扫兴,我提了几句词,正好可以用作注释。”
  梅小爹和枣子轮流看了一遍,果然很好。梅小爹道:“这样好的字,单单放进盒里有点寒碜,要不缝个布皮包着?”枣子也觉得这样好,不过他有更好的想法。
  很简单,找薄的木片裁成和锦盒盖子差不多的大小,将纸并上去,再用布帛包起来,并不全遮住,仅仅留出有字的部分,就像他小时候包书封,那种包住边沿却不用伤到封皮的包法。做好之后将这幅字嵌进盖子上,一打开就能看到。
  隔日枣子梅小爹领着小松出县城去,雷守诺自告奋勇照顾小阿月,用大红背带背着在村里走,也不怕别人逗趣他。
  到了县城,梅小爹和枣子去平常光顾的布庄,掌柜一见这对父子就眉开眼笑,端茶送水,“两位阿大这次有什么新绣品要卖?梅阿大上次我说的头巾你考虑得怎么样?”
  梅小爹架子端足了,面带善意道:“掌柜,别说我们做了那么多次买卖不给你面子,这次我家枣子还真的做了三件头巾要在你这里卖,一顶一的精品。”
  掌柜眼前一亮,“在哪里?”
  枣子从竹篮里拿出三个锦盒排在柜台前,打开。掌柜立刻就被极乐鸟吸引住了,“可以拿出来看看么?”
  “可以,这里写了关于这种鸟的词。”枣子指了指盒盖。
  掌柜谨小慎微地抖开头巾,从上往下仔细端详了一遍,再移到盒盖上,眯着眼睛打量了好一阵,忽地竖起拇指,“好!”
  枣子回头冲小爹笑开了,梅小爹眨了一下眼睛,枣子立刻抿住了嘴忍笑。梅小爹撩几下茶盖,啜了一口茶,道:“既然值得掌柜的竖起手指公喊一声好,这价钱也不能低了吧。”
  掌柜清咳了一下,“我这里的价格最公道,梅阿大又不是不知道。”
  梅小爹拉回枣子坐下,道:“当然。”
  


☆、第五十八章

  掌柜在小算盘上噼里啪啦打了一阵;道:“一条巾一百文。”
  梅小爹伸出三根手指;“三百文。”
  掌柜大吃一惊,连忙摇头摆手;“不行不行;太超过了。平常头巾的价你也知道,没绣图的十文上下,有绣工的三十文上下;一百文已经比寻常巾子多好多啦。”
  梅小爹不同意,“以往刺绣得简单的巾子确实二三十文;可是今是不同往日;你看看街上那些效仿贵阿大的巾子;哪条低过五十文钱?一百文以上的甚至值几千钱的都有,我家枣子绣的图样绝对是独一家,手艺更是没得挑,大家都信‘枣阿大’的绣工,再配以这几首小词,更高价都值得,我卖你人情才收这个价,你若果不满意,我可以去别家试试……”
  “别啊!哎!梅阿大好厉害的口才!”掌柜抹汗,“这,二百八十文?”
  梅小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道:“三百二十文,就这样了,枣子我们走。”
  枣子一时捉不准小爹的意思,脚下迟疑了半步,掌柜急得跑到门边拦下了他们,“我给!”
  卖掉三条头巾,枣子怀里多了一两银子。出到大街,父子两人带着小松去了茶楼,枣子最爱吃这个茶楼的桂花糕,就是雷守诺之前买的那次。
  咬一口幽香扑鼻的甜糕,枣子担心地问小爹,“刚才怕不怕开价太高了呀?”
  梅小爹但笑不语,小松小声道:“那个掌柜还大有赚头呢。”
  枣子偏头问:“三百二十文钱一条,他要是卖不出去就糟了啊。”
  “枣阿大别这样想啊,”小松有点急道,“你绣得特别好,一定能卖出高价钱的,掌柜肯定蚀不了。”
  “真的?”
  梅小爹道:“小松都这么说了,你就放心吧。如果你想继续卖,接着绣就好了,掌柜肯定还要。”
  枣子始终对此半信半疑,但大家都这么说了,东西也已经卖了出去,他不好继续纠结了。吃完糕点三人启程回村。
  到家时晚霞已经燃起,整片天空都是色彩斑斓的颜色。他们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厨房里还有几声痛呼。
  枣子和梅小爹对视一眼,走进厨房,阿伟和雷管家一脸灰地躲着灶台,雷管家更是咳得腰都直不起来。
  梅小爹怔了半晌,忽地冲过去把阿伟和雷管家拉了出来,“怎么把灶灰整满屋!”
  阿伟抖开衣服,又是一捧灰,小松连忙把他拉到墙角。雷管家耳根红了,隔着灰都看得到,他道:“我想试试做一顿饭。”
  “就说不行了吧?”雷守诺抱着小阿月从房间里出来,转头对枣子道,“儿子吵着要你,抱抱吧。”
  “好的,给我吧。”抱住已经探出大半个身体的小阿月。
  梅小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雷管家,你不是只懂笔墨算账么,煮什么饭?”
  雷管家甩了两下袖子,“平日里都是你们操持这些,见今天你们没空闲,我就想帮手……”
  梅小爹道:“越帮越忙,厨房里的碗都脏了我们还要费事再洗一次。”
  “我帮你们洗!”
  “不用。”梅小爹把人推出去,“还让你插手今晚就不用吃饭了。”
  小阿月拍掌直笑,雷守诺刮了一下他的小脸,“小家伙。”
  没过几天,县城掌柜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三条头巾都卖出去了。卖了多少钱?掌柜的人没说,梅小爹问了其他熟人,据说千几文一条。枣子咋舌,翻了足足四倍,城里人不愧生活富足些,这么贵都买得下手。
  那三条头巾据说是被有钱人家的哥子买走的,羡煞旁人,于是其它有钱哥子天天去掌柜那里问什么时候才有新的这种头巾,掌柜的人来跟枣子说:“门槛都要被踩烂了!枣阿大,你还做的吧?这次多绣几条可以吗?”
  “可以啊,不过我绣不了那么多,尽力吧。”
  梅小爹告诉他可以绣慢点,不用太赶,枣子应是。上两个月刚开始,图样想法都是新的,所以几乎全身心投入进去,一点空档都没有。现在有了方向和目标,可以放松一点了。
  这天中午,枣子一边背着小阿月哄他睡觉一边在家门前的绿荫小道来回散步,手里拿着竹绷偶尔绣几针,秋天的阳光很舒服,小阿月在温和的光线下睡得暖呼呼的。雷守诺回来吃饭,捧着大海碗坐到院门台阶上,道:“枣子,你觉不觉得雷阿叔和我们小爹走得有点近?”
  “近?没啊,屋那么大,走那么近做什么?”
  雷守诺呛了一口汤饭,顺了气才道:“不是这近,我的意思是他们好像有点暧昧。”
  噢噢噢,枣子恍然大悟,仔细回想,“我没发现……”
  雷守诺呼噜呼噜地喝了半碗汤,“可能是我多心了。”
  小阿月听见吃东西的声音醒了过来,在枣子背后挣扎,枣子解开背带,雷守诺及时上来揽下儿子,一家三口干脆坐在台阶上晒太阳。枣子道:“小爹一个人这么久了,有个伴也挺好的吧?”
  雷守诺不置可否,“不好说。”
  枣子道:“你讨厌阿叔当继爹?”
  雷守诺蹙眉,“也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问心一句,他不是真的搞不清楚情况,相反,他很明白,也理解,只是多多少少会介怀。
  “雷哥,枣子这么说可能不合适,但我觉得,小爹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雷守诺侧头看过来,他继续说,“你看,你娶了我,又有了小阿月,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可是小爹呢?自己一直以来相依为命的儿子给别人了,自己还是孤家寡人,多孤单呀。”
  雷守诺苦笑道:“被你说中了啊,枣子变机灵了。”说着搭上枣子的肩膀,揉了揉他的脖子。
  枣子回蹭了一下长了不少老茧的手,“因为在雷哥身边呆久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雷守诺站起来,收起碗筷。
  傍晚吃完晚饭,雷守诺叫住了小爹。
  梅小爹随手帮菜园拔起了草,问:“有什么事要两人单独讲?”
  “小爹,”雷守诺道,“你是不是……看中雷阿叔了?”
  梅小爹愣住了,突然笑了起来,“你这孩子,还以为要说什么,是这个啊?”
  “小爹,我和枣子都是支持你的,所以……”“打住打住,你们搞错了。”
  雷守诺疑惑,“搞错了?可是最近你们的确走得近,雷阿叔时时帮你做事呢。”
  梅小爹捏着一捧草出来,关好栅栏,把草喂给两只嘎嘎叫的大白鹅,“那是因为他上个月踩断了我一根发簪。”
  雷守诺往侧面一挪,果然,梅小爹平时最喜欢戴的那支雕寒梅木簪变成了素色竹簪。颜色款式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幅寒梅图,一般不注意看很难发现。
  “他那天捧着书边看边走,撞到我,发簪掉地,他慌张之下一脚就踩坏了,所以他才觉得愧疚。我又不肯收他的赔偿,他只好事事都要帮我了。”
  “小爹你对他无意?”
  梅小爹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情啊爱啊的东西,早已经散光了,我有你们足矣,还有什么比亲人重要?”
  雷守诺情绪很复杂,“不知道雷叔怎么想。”
  “哈哈哈,他能怎么想?你们两个孩子想太多了!”梅小爹忍俊不禁,“我和他认识十几二十年了,从来都只有兄弟之情。那个家伙的挚爱都在书里头。年轻时就成日神神叨叨地说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有书万事足。也是因为他太爱书,连对人的爱都投注在了书上,什么美色财富都动摇不了他的心志,所以雷家那个人才这么信任他。”
  雷守诺的情绪更加复杂了,他被枣子教育一番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两个长辈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
  “好了,别想这个了,有什么事我都不会瞒你们……进去吧。”
  雷守诺回房扑倒枣子,把小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枣子长长地哦了一声。
  “瞎操心了。”雷守诺道。
  枣子倒没觉得有什么,拨了一下雷守诺脑袋,道:“比起那个,雷哥,你的胡子要理一下啦,看起来乱七八糟的。”雷守诺摸下巴,是有点长了,道:“你给我剪剪。”
  “不行,我不会。”
  “随便剪短就行了。”
  “剪丑了你出去要被人笑话。”
  “丑了正好,我就喜欢那样。”
  “……好吧。”
  枣子不是客气,他是真的不会理胡须,这个地方哥子不长胡须,头发又不能随便剪,他抄起家伙只能想象自己在剪线头。
  剪到天色将暗,雷守诺大字摊开在床上,头枕着枣子的大腿,“还么好么……”
  别催我,我紧张!枣子心里道,手一抖,咔嚓一声——
  “剪成什么样了?我来看看……”“别!”
  枣子死命箍住雷守诺,勉强地笑道:“明、明天再看吧。”
  雷守诺摸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也好。”
  枣子松了一口气,殊不知雷守诺单凭手感就知道自己的胡子被剪成了一刀平。不过雷守诺不介意,所以什么样都没关系。
  


☆、第五十九章

  立冬过去;天气日渐变冷。有一天枣子出门拣木柴见到雷管家坐在院子角落;过去一看,原来是在雕东西。
  枣子道:“阿叔;外头凉;回屋里吧。”
  雷管家揉了一下眼睛,“屋里头不够亮堂。”见枣子探究地打量自己手里的东西,他举了一下;道:“这是要赔给你小爹的木头簪子。”
  “阿叔你还会雕刻?”枣子拿起簪子细细打量,“真细致。”
  雷管家笑了几声;“偶尔也会刻点东西;讲到细致;肯定比不上外头专以此营生的匠人。”
  “这样也不错了呀。”
  “枣子讲话挺直接,”不会做客套奉承的那一套,挺好,挺好,“你要是喜欢我改日也给你刻一根。”
  枣子微微偏头,“谢谢阿叔,不过我有发簪了。”发髻上的正是当年圆房礼时雷守诺送的那根镂雕木头簪,因为样式不花俏所以日常戴也很自然。
  正说着话,两人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循声望去,大门前倒了一个人,水泼了一地。
  这个正是小松,两人连忙合力把人扛回房间,枣子拿了自己房里的一些清凉药膏,抹在小松的鼻子上,雷管家掐他人中,折腾了一阵子才把人弄醒。
  小松别的不提,就说头晕,要找阿伟。可是这时候阿伟跟着雷守诺出去跑了,哪里找得着人。枣子慌得有点不知所措,还是雷管家见得多大场面比较镇定,让枣子看好小松,他去村头找花大夫。
  结果花大夫出诊了不在,这期间小松晕睡过去一次,醒来后枣子给他擦脸,煲了点白粥给他吃。
  小松惴惴不安道:“竟然要麻烦枣阿大给我做这种事,对不起。”,可能是着凉了。”
  “菜园还没浇水,我……”
  “我来做,你脸色好吓人,别硬撑。”
  临近傍晚花大夫才赶来,跑得气喘吁吁,水都来不及喝就给小松把脉。阿伟一回来就扑到床头边上哭了,那么大块头的汉子竟然呜呜地哭出声来,边哭边喊小松别死,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死……
  花大夫被哭烦了,倏尔背着药箱站了起来,没好气地说:“少在我面前念那个不吉利的字。”
  雷守诺拍了拍阿伟的肩膀,“别哭了,先听大夫怎么说。”
  阿伟抹掉眼泪,小松递给他一张草纸,“别哭了……”
  花大夫等大块头汉子消停了才道:“你的阿大有喜了。”
  ……“啊?”
  在场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疑问。
  花大夫道:“啊什么呢,梅府又有喜事临门了。”
  喜事,的确是大喜事!于是阿伟又哭了,哭得稀里哗啦,是高兴过了头。
  之后小松又头晕过几次,过了半个月,情况稳定了下来,他能吃能喝,头晕的次数也逐渐减少,直至再也不晕。平时该做什么活他就做什么,一点没落下。怀个孩子而已,又不像喜郎那样底子不好还动过气,他觉得吃得好睡得好,完全不耽误正经事。
  只是枣子和雷守诺就不这么认为了,枣子怀小阿月的时候多辛苦他们深有感触,于是留下了一个印象——有孩子在肚里就要好好休息。
  阿伟要做工,不能时时守在小松身边,小松如果还要伺候他们这家人会太辛苦。
  枣子觉得,“好像让小松和阿伟自己过日子比较好。”
  雷守诺同意,只是枣子还担心一件事,“从我们这里出去他们做什么营生?”
  “放心,好歹也住过一起,做事勤快人也好,我不会亏待他们的。”雷守诺给枣子一个定心丸,“我这么打算,廪房那边还可以加一个人手,我打算让阿伟去那里,工钱加多一点,日后孩子出生了也有点余钱置办东西。”
  枣子觉得这个安排很好,廪房附近也有一些屋子,是搬出马古村的人剩下的,虽然不是很大,但足够一家三口住,“那附近的屋子配给他们住可以么?”给自己的工人伙计包住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吧?
  “可以,听你的。”雷守诺一口应承,比起卖给外头的人,留给自己的心腹住更好,日后他们想搬走房子还能收回来再作打算。
  搬家的事要趁热打铁,赶在小松肚子大起来之前搞定最好。所以隔日他们就把这个决定告知了小松阿伟两夫夫。
  小松一听自己要搬出去那个慌张啊,急得跳脚,幸好雷守诺及时把后续的安排说了清楚。两夫夫木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真的给我们新工作和房子住?”
  “嗯。”枣子应道。
  小松看样子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不放心道:“府里的事会不会忙不过来……”
  枣子倒还没想到这一层,梅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前家徒四壁他和小爹勉强顾得过来,现在东西多了,又要带小孩,真的没那么多精力天天执拾。
  雷守诺道:“这个我想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会重新招人。”
  小松终于彻底放了心,阿伟现在全都听小松的,小松觉得没问题,他就没异议。
  梅小爹挑了一个适合搬家的日子,一起帮手把小松阿伟两夫夫送到了新房子。临走前小松紧紧握着梅小爹和枣子的手,连声道谢,谢他们最初收留了他和阿伟,还给予这么多照顾。
  客气话不多说,反正他们仍在一条村子里,日后想见随时可以串门走动。
  ……
  家里少了小松和阿伟就像空了一个角,吃饭的时候少两副碗筷,做饭浇田时少个帮手,出门的时候更是少个人搭把手。连雷守诺出去跑动都少个得力帮手。
  于是他们开始找新的雇工了。原先打算像最初那样,找雷守诺招揽回来的福寿堂出来的人,只是那些孩子现在都适应了照顾果树和田地的日子,技术也都不错,随便调走哪个都不方便。
  这样一来只能从村外找了,只是村外找的人肯定不如自己村里的人知根知底,也不像自己招揽回来的人那样事先了解过,少不免要做几次考验。
  雷守诺没空出去福善堂要人,便在下村和县城都关照朋友帮忙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人。他不打算公开招,怕一些别有所图的人浑水摸鱼。
  朋友们手脚挺快,没两天就领了人来,第一批有五个人,一排看过去都穿的是破烂衣服,站在梅府堂屋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枣子看了看,寻思着要问什么问题,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现代世界招聘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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