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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宅夫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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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娘有意拿乔,甩着香帕对江月娇笑道:“十二姑娘真是太客气了,咱们盛京什么没有啊,还从京城带回来这么麻烦。”
江月送四姨娘的东西和送三姨娘的差不多,一个开过光的画珐琅花鸟手炉,一柄白玉五蝠如意,还有一个九龙戏珠金镯子,都是京里头最为时兴的样式。有一部分用的是江月的私房钱,大部分还是钮祜禄氏给的月钱。
钮祜禄氏按照大格格和依梦的份例,除去平常的吃穿用度由府库统一发放之外,每月还给江月三十两银子零花,倒也是极宽裕的。就算是在乌雅府里头,江月这个嫡出的格格每月也只得二十两罢了。
江月抬眸淡淡地打量了一番四姨娘屋里的摆设,倒真是添置了不少名贵的东西。不过四姨娘这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而江月前些日子收到大老爷的信上却并没有听他提起,看来大老爷也不是十二分的重视四姨娘这一胎。
她琢磨着,阿玛应该是在顾虑什么。
四姨娘原先是索额图索相府上的歌姬,那年索额图来盛京办差,顺手便送了她给大老爷。说是感谢德妃娘娘这些年来照顾太子,暗地里呢,搞不好就是一枚安插在乌雅家的探子。
可是……哪有人会送来这种探子啊。
“哕……”江月实在忍不住了,拿起帕子捂住口鼻干呕起来。
门口的侍婢听见呕吐声还以为是自家姨娘害喜,连忙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进来,却见是十二姑娘连连作呕,不由呆住了。
江月扶着霁敏的手站了起来,有些无奈地说:“四姨娘,恕我多嘴一句,你这有着身子呢,熏这么多香怕是对孩子不好吧?”
好歹也是生过孩子的人了,怎么还这样……成天跟个调料盒子似的。
四姨娘闻言微微嘟起了嘴巴:“我家十姑娘生来体有异香,还不是我这香料的功效?十二姑娘是没习惯呢,要不我送你两盒?”
江月连连摆手,十姑娘身上的味分明是被四姨娘熏出来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她连忙拉着霁敏,迅速地走出了四姨娘的院子。
这哪里是什么熏香啊,不是三笑断魂散就是含笑半步颠!
她喘了几口气,正想回屋和乌雅祁好好说会儿体己话,正房那边忽然来人了。
刚刚撵了江月出门的月娟笑呵呵地说:“大福晋让月娟前来传话,让十二姑娘过去说话呢。”
江月闻言嘴角不由溢出一丝冷笑,刚刚她去孟氏那里吃了闭门羹,就是眼前这个大丫鬟月娟说孟氏正在午睡,让她晚上再来定省。
这分明是给她摆谱。
呸,什么东西!
江月暗骂一声,也懒得搭理月娟,眼睛都不斜视一下,搭着霁敏的手就往自己院子里走。嘴上只说:“告诉大福晋,我要去灵堂祭拜玛嬷,礼物我已经送到了,明儿再去给她请安罢。”
她气归气,心里头却生出一丝疑惑来。这孟氏虽然喜欢打压她一头,但很少这样明摆着不给她面子,今儿这是怎么了,这样大胆,莫不是捏住了江月的什么软肋?
江月的软肋是什么?她有额娘留下的丰厚嫁妆,有阿玛的疼爱,嫡女的身份,还有完颜氏做依靠,她怕什么呢?
只有一个乌雅祁。偌大的乌雅府,她在意的不过是大老爷和乌雅祁两个人罢了。
江月叹息一声,想了想还是掉了身子,叫住月娟:“等一等。我且先随你走一趟吧!”
月娟听了这话,立马面露得色。嫡出大小姐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得乖乖听她们主子的话!
谁知江月突然扭头瞪了她一眼,凤眸微微挑起,不怒而威:“你是大福晋的陪房丫头?”
月娟是孟氏身边得力的一等丫鬟,平日里庶出的小姐都要叫她一声娟姐姐。只有这个嫡出的格格,向来不肯服孟氏的管制,更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明里暗里月娟也没少给江月使绊子,只是之前有老太太护着,一直没有得手罢了。本来以为老太太死了就没人能再护着江月,谁知道她竟寻得了好出路,现如今是看不上这个家了。
月娟的生得还算齐整,穿一身八成新的浅紫色苏绣棉袄,倒是和那些庶女们差不多的装扮。只是在江月面前便黯然失色了许多。
她越想越气,声音也冷了下去:“是,月娟打小就在福晋身侧服侍。”说着她便转过身去,神色中带着刻意掩藏的倨傲:“十二姑娘还是不要多嘴了吧,福晋怕是等久了。”
江月冷哼一声,抬起花盆底的绣鞋就踢上了月娟的小腿。江月虽然年龄小些,但月娟因为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她踹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污雪把她才换上不久的新棉袄弄得狼狈不堪。
“乌雅祯,你!”月娟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指着江月。但月娟到底是有几分忌惮她,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只是粗喘着,憋得满脸通红。
☆、8算计
江月抬眸看向她,亮澄澄的眸子在雪地里愈发得清明有神。“我看你年纪不小了,才猜你是大福晋的陪嫁,没想到果真如此。原来孟府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叫你背对着主子走路?叫你直呼主子的名讳?还有呢,你回话之前会不会加一句‘回格格的话’?”
其实江月对别的下人是没这么多要求的,只是这样的小人,不收拾就不知道轻重!
她见月娟要张口分辨,抢先道:“你也真是糊涂,在府里做了三年竟也不知道我的脾气吗?以前我是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懒得搭理你。如今听你说了,我可得跟你说个明白。我不像七姑娘、九姑娘她们那样‘心善’好说话儿,你要是跟我井水不犯河水自是相安无事,偏生你非要惹上我,那可就别怪我修理你了。”
月娟被她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忍不住开口道:“你……”
才刚说了一个字,月娟就被一旁的魏嬷嬷狠狠打了一个耳刮子。江月也是微微一怔,这月娟再怎么说也是孟氏身边有头有脸的丫头,打她哪里不好嘛,非要打脸。但打也就打了,江月只得替魏嬷嬷顶下:“主子训话,你也好顶嘴?你再说一个字,魏嬷嬷就打你一下。你再多说两句,只怕这张不算漂亮的小脸就要瞎了吧?”
江月回头看了槿姗一眼,悠悠笑道:“魏嬷嬷年纪大了,怕是听不清楚,槿姗你就帮她数数!”
魏嬷嬷作势要打,月娟被她刚才那么一扇早已经是晕头转向了,这会儿子只是一比划,她就双腿一软跪坐下来。
冬天日头落得早,这会儿天刚刚擦黑,府里正是传晚膳的时候,很多下人提着灯笼来回走。见这边热闹,已经有不少人驻足围观。
江月无心再与她纠缠,到底是孟氏身边的人,差不多就得了。正巧这时候孟氏身边的另一个大丫头晴雪得了信来了,对着江月深深一福,面上带着满满的笑意:“晴雪给十二姑娘请安了。”
这晴雪是孟氏身边最得力的人物,长相娇美不说,处事更是圆滑谨慎。本来孟氏想把她培养成大老爷的通房丫头,将来生了儿子送给孟氏养活,就把她抬为姨娘。无奈落花有意,大老爷没那个心思,这事也就罢了。
江月平日里不爱和孟氏打交道,也就与这个晴雪能说上几句话来。如今见她来了,便知是孟氏知道了月娟被教训了的事情,找了人来说情。
其实每个主子身边都要有这样的一套组合,比如说孟氏,她身边既要有聪明能干的晴雪,也要有心高气傲狐假虎威的月娟。如果个个都是聪明能干的,孟氏她自己就镇不住。但若个个愚笨,又没有人给她出主意。
月娟这种人的作用就是,在孟氏和晴雪拉不下脸的时候,她可以威慑许多看轻东院的人。这样的角色往往都是被人当枪使的,但也绝对少不了。她没脑子没心计没关系,只要有一张利嘴就成。
江月见晴雪行礼行得端正,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抬手虚扶起她道:“晴雪姐姐客气了,可是大额娘等急了?”
晴雪就势站了起来,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月娟,语带嗔怪:“哪儿啊,是府里有多嘴的到东院禀告福晋,说是月娟这丫头惹了十二姑娘生气了。福晋听了可是气得不轻,特意叫晴雪过来,说是要好好处罚月娟,给十二姑娘消气。”
江月刚刚隐下去的怒意忍不住又冒上来几分。那通风报信的人晴雪不明说是谁,这摆明了就是有人去东院告状,说江月给了孟氏的丫头没脸。孟氏想要维护月娟,这才请了晴雪来当和事老。
晴雪果然不简单,好一招以退为进。大福晋如此明事理,她再如何反倒显得得理不饶人,不够识大体。
她低头看去,见月娟的脸也肿了起来,便叹了口气,拉着晴雪的手道:“大额娘待我自然是极好的,江月明白。这事儿……就这么搁着罢。我们这就去给大额娘请安。”
晴雪舒出口气,重新展露出笑容来。这个月娟她也看不顺眼很久了,主子的一个看门狗罢了,却总觉得是和她平起平坐的人物。江月如今这么说,分明是给了她晴雪的面子。以后就算月娟想要在晴雪面前猖狂,也都抬不起头了。
几人一路到了东院,江月进了里屋还未行礼,孟氏便亲热地挽了她坐,嘴上直说:“都怪我平时太惯着她们了,可是叫十二姑娘不舒坦了?”
江月挤出一个淡淡的笑来,看着孟氏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也怪江月是个急脾气的。罚也就不必了,大额娘给她改个名字就是了。我这小名儿怎么说也是阿玛亲自起的,她一个奴婢,和我重了不大好。”
孟氏一怔,脸色就有几分不自在了:“这倒是我的疏忽了,奴才自当避讳主子的名字。”
江月明面上是没说再罚月娟什么,可是这么一改名就是摆明了在打她脸,让她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在豪门世家里,无论主子还是奴才,最重的都是一个脸面。
孟氏本来想给江月来个下马威,没想到身边的丫头竟然被抓住了小辫子,连着她也跟着弱了几分气势,心里头恨得不行。但转念一想到刚刚叫江月来的目的,也就松快了许多。
她拉起江月的手细细看着,小手细长白嫩,长长的指甲染了淡淡的粉红色,晶莹可爱。一看就是个没做过多少粗活的小姐。
她呢,虽然是旗人家的格格,但是阿玛早逝,哥哥没有官职,不过是个在京城靠亲戚接济的寄生虫。小时候家里穷,她又是个要面子的,不知做了多少活计才能得一身华丽富贵的旗装。后来嫁到乌雅家做了填房,生活富裕了,这一双手却是再也细嫩不了了。
孟氏咬了咬牙,不动声色地开口道:“姐姐当初也留了不少嫁妆吧,十二姑娘手上这么这样素净,连个指环也不套着的。”
听她提起额娘的嫁妆,江月心中不由冷笑。到底是小家小户出来的,总惦记着那点东西呢。那是她额娘留下的东西,和孟氏有什么关系?
江月不着痕迹地抽出了手,含笑道:“送了大半给舅舅府上的人了。余下的在阿玛那里,江月也不好过问。况且我平时常做些厨房里的活计,带着总是不大方便。上回德妃娘娘赏了个红宝石的戒指顶好看的,不想我给十七阿哥做糕点的时候磕掉了一角,就不好再戴了。”
孟氏脸色微变,摇头道:“东西你拿出去摔了打了也就罢了,留在这府里的,竟是由老爷把着锁,我这嫡福晋让老爷操心内院的事情,实在是……”说着说着,她竟露出几分伤心之色来,看着有几分可怜:“怕是没把我当自家人呢。”
江月怔了怔,连忙摇头道:“大额娘这说的是哪儿的话,阿玛不是防着你,不过是心疼我,想多给我存些东西罢了。您是不知道呀,这府里就我这么一个嫡出的,小时候阿玛总是把我当小子养,咱家商号里,那些伙计都管我叫十二少呢。”
孟氏见江月轻松地岔开话题,不由有几分恼意。她刚才故意说出那番话来,若是七姑娘、十姑娘那种脸皮薄没主意的,早就说出让大老爷把钥匙交给孟氏的话儿了。只是没想到江月这样难缠,只是一味插科打诨,不肯交出东西来。
孟氏僵硬地笑了笑,人家不给,她也不好伸手硬抢,只得断了图完颜氏嫁妆的心思。
不过这件事并不是她今天叫江月来的主题,这才不过是开了个头罢了。江月可以拒绝她一件事两件事,但若是她这个大额娘的意思江月处处违背,那面子上就过不去了。
孟氏轻叹一声,透着几分无力:“也罢,你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个极通透的,自己把着那些也好,将来总是要学着管家的。”她眉头一挑,话题也跟着一转:“我听说,你刚刚去看过四姨娘了?”
江月心知孟氏定是有话要说,也不免有几分紧张,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点点头道:“听说大额娘睡着,下午就去看了几位姨娘。”
孟氏忽然笑了起来,面带喜色:“府里好几年没有出好消息了,这回四姨娘有了身孕,我可真是高兴。”
别的女人怀了自家丈夫的孩子,怎么可能真心高兴?江月冷眼看着,这孟氏还真有几分演技,看起来多高兴似的。
孟氏顿了一顿,端起红木桌子上的青花茶盏,慢悠悠地说着:“四姨娘也是个体贴人,她说自个儿身边有十姑娘陪着也就够了。看我嫁过来三年也没有孩子,竟是要把这胎生下的孩子交给我养呢。”
江月闻言头皮一麻,脑子到底是空了一下。
这不可能是四姨娘的意思。这么多年来她也算是对四姨娘有几分了解,如果四姨娘真的有心交出自己的孩子送到正房,刚才不可能不和江月显摆。
是孟氏在讹她。
江月这么一想,心里头就松快了许多。如果真的把这个孩子交给孟氏养,对她,对乌雅祁来说都是个麻烦事。
德妃娘娘在宫里有地位,娘家肯定是要受庇护的。据说年后,大老爷就要被提为正三品官员。
再往远了说,就算将来大老爷和德妃娘娘都不在了,只要有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在,大老爷的儿子也就吃不了亏。
封官授爵都不是没有可能,但这等好事肯定都是嫡子优先。
乌雅祁当年是记在完颜氏名下的,不管他是从谁肚子里爬出来的,他在外人看来就是嫡出的少爷。
可是如今,若四姨娘的孩子归到孟氏膝下,乌雅祁在府里的地位就会受到很大的威胁。
他没有生母护着,一旦大老爷宠爱幼子,那么乌雅祁的前途……
江月越想越心惊。这个孩子若是个姑娘也就罢了,大不了她这个“唯一一个嫡出小姐”的名号没了。
她若受些气倒是没什么,反正也打定了主意在京里生活,不必看府里人的眼色行事。但是,乌雅祁还小,将来是一辈子都离不开乌雅府的。
孟氏这一招,的确高明。
☆、9陷阱
孟氏见江月不说话,以为她是害怕了,便笑吟吟地继续说道:“六哥儿从小就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如今你不常住家里头,他还小,没人陪伴难免会闷。这下子可是好了,你在京里,也不必牵挂着六哥儿了。”
江月定定心神,淡淡地应了句:“这样自然是极好的。”
孟氏得意一笑,举起茶盏送到嘴边,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似乎是在品茶,又好像是在沉思。
江月心里烦躁,也浅浅啜了几口清茗降火。就这样静默了好一会儿,孟氏方不咸不淡地启唇:“对了,我倒是想起一事。十二姑娘怕是不知道,我哥哥侄儿他们,现在都住在京城……”
孟氏的兄弟达色是京里有名的闲人,成日里往富贵人家钻,专做那些富家子弟的马屁精。江月在京城呆了半年,自然有所耳闻。忍住心底的厌恶,江月抬起头看着她说:“倒是听说过,只是不曾见面。”
孟氏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我那侄女玲儿,倒是和你差不多大呢。前些日子来信还和我提起过你,说是在钮祜禄格格办的赏花会上见到你了。”
江月听她这么一说也开始仔细回忆起来,却是全无印象。东珠办的那破赏花会,说是赏花还不如说是提供一个地方,好让京城的闺秀们互相攀比衣裳首饰。她去是去了,却也不过是受不住东珠那缠人劲儿,随处看看菊花而已。
孟氏见她这副样子,心知她是没把孟玲儿放在眼里,忍住冷哼的冲动,耐着性子道:“玲儿说她十分敬慕你的气派,想和你交个朋友呢。她不敢冒昧去找你,所以托我来多个嘴。说起来咱们也是自家人,以后在京里……十二姑娘能不能照拂照拂玲儿?”
江月心道:这正题总算是来了。
今儿午后孟氏给她立威,刚刚又说了四姨娘孩子的事情,无非是为了这么两句话做铺垫罢了。
江月心里明镜儿似的,孟氏所说的照拂不可能这么简单。和一个孟玲儿交往,对孟氏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孟氏是没把话说明白,让江月自己去琢磨。
江月忍不住冷笑起来,这是在与她做交易呢。以乌雅祁在家中的地位,换取江月在京中助孟家发达。
孟氏是看出来了,与江月交好的都是些皇亲贵胄,孟玲儿无论攀上哪一个,将来都是滔天的富贵。京里贵人多,这于江月也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
江月也觉得这个交易谁都不吃亏。孟氏若是亏待了乌雅祁,江月可以轻而易举地给孟家使绊子。反过来她要是没帮到孟玲儿,孟氏也能控制住乌雅祁。
不过,她也不能被孟氏轻易拿捏住。江月略略思忖了一下,展颜笑道:“照拂谈不上,在一块做个伴也好。刚才您提起怕祁儿孤单,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来。”
见孟氏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江月抿了抿唇,故意停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上个月我从宫里回来,去见了一趟二婶婶家的四哥哥。四哥哥问起了祁儿,还说等他年纪大些,想接他去京里念书呢!”
她口中的四哥哥是乌雅府二老爷的嫡子,前些日子随着师父在外地游学,并没有在京。江月是编瞎话糊弄孟氏,叫她别以为拿捏住了自己的软肋,蹬鼻子上脸,以为江月真的怕了她。
孟氏听了这话,果然微微变色,却也只得黑着一张脸道:“四哥儿有心,在京里上学总是好的,只是六哥儿还小……”
江月缓缓站了起来,笑容愈深:“大额娘说的是,弟弟还小,还得您多多照拂。时候不早了,江月便先回去了。”
从东院告退出来,江月急急忙忙回了自个儿屋子,果然看到乌雅祁在门口东张西望地等着他。
天已经黑了,他小小的人迎着风站在那里,小脸冻得通红。江月心里一软,连忙小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乌雅祁。
她只是搂了一下便松开了他,拉着乌雅祁的小手往屋里走。
“都说了别等我,你不知道在风口站着会着凉吗?”江月嘴上责怪,心里却是暖烘烘的。
两个孩子的身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在雪地里隐约融成了一体。
就如乌雅祁曾经所说,你呀还有我,我……还有你。
二人携手进了屋子,霁敏和乌雅祁的侍女清荷连忙上来帮着脱大氅。江月拉着乌雅祁去净房洗手,姐弟二人也毫不避讳,乌雅祁乖乖地由着江月给他打上花皂,冲水。洗完了,旁边的丫头连忙递上没用过的干净手巾给他们擦手。
乌雅祁擦得专注,忽听江月笑了起来:“祁儿长高啦,都快赶上姐姐了。”
乌雅祁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来,十分讨喜。江月不禁低声感慨:“祁儿可比那十七阿哥好看多了……”
往餐桌走的时候,她随口问了句:“祁儿,想不想和姐姐一起进京?”
他年龄小些,要去那么远的地方难免有些害怕。但是看到江月期盼的眼神,他还是点了点头,只是面露难色:“可是去了京城,我住到哪里呢?”
江月笑了笑,在饭桌前坐下,却并不急着动筷子,只是看着乌雅祁问:“你还记不记得四哥哥?”
乌雅祁愣愣地点了点头,见江月含笑望着他,忽然明白过来,忍不住笑了:“姐姐的意思是,让我将来上京念书?”
她微微颔首:“有四哥哥照顾你,我也放心些。不过这事还急不得,你先和我说说,二姨娘对你怎么样?”
乌雅祁怔了怔,似乎是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我说了,姐姐可别怪我。上个月我已经从二姨娘屋里搬出来了……现在在大福晋那里住。念着时间紧,就没给你写信。上午匆忙,也来不及和姐姐细说,等一会儿吃完了饭我再说给你听。”
忙活了大半天,江月也的确是饿了。桌上的海参煨肉、荷包鱼、虾圆豆腐、如意卷等等都是她爱吃的,可乌雅祁这话说得太突然,她还哪有心思吃饭。
乌雅祁无奈,只得向她解释起来。原来在他住到二姨娘那里的时候,无意中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乌雅祁才敢开口:“我听到二姨娘和七姐姐说话,她们想了一个什么一石二鸟之计……具体的内容我不清楚,但是有一句我听得明明白白。二姨娘说,‘本以为完颜氏被换药一事早该了结,没想到她竟如此糊涂’。”
江月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心里开始犯嘀咕。这是二姨娘故意透露消息,还是她疏忽了?
乌雅祁小心翼翼地道:“我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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