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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宅夫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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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唇角微弯,点点头道:“好,你说的有理。霁敏,去和秦嬷嬷把梨香刚刚撤下去的地毯拿过来!”
她话音刚落,二姨娘便站了出来,一只手自然地搭在了江月没受伤的手臂上,笑容和煦:“十二姑娘想得真是周到。你放心,刚刚你去包扎的时候,姨娘就觉得不大对劲,已经让人把那毯子收起来了。”
江月闻言心里不由地一突。二姨娘指使七姑娘的可能性也很大,一旦二姨娘在此期间毁掉证据……
都怪她刚才大意只顾着疼了,也没嘱咐侯在外头的槿姗去盯着些二姨娘和梨香的举动。这下倒好,只能被动地任人宰割。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梨香说是江月撞的四姨娘,无论是否有意,江月都脱不了干系。后来是七姑娘出来指证梨香,江月才摆脱了害人的嫌疑。
这么说,倒还是七姑娘救了她了。
那么,七姑娘背后的二姨娘,就还是那个向着她的温柔女人。
自打听了乌雅祁的话之后,江月已经不敢轻信任何人了。因而她不再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二姨娘的人展开那毯子。众人围着那一大块牙色的地毯看了许久,只听七姑娘忽然“呀”了一声,道:“你们闻闻,这是什么味道?好熟悉……”
三姨娘最爱热闹,一下子就凑到了七姑娘附近,低下头去仔细嗅着。
一边的九姑娘也闻到了,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倒是和四姨娘平日里用的熏香味道不同,的确是有几分熟悉。只是这屋子里原先的香味太大了,这味儿才被盖住了。”
最早发现的七姑娘跟着点了点头:“九妹妹说的是……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你们闻闻看,是不是桂花头油的味道?”
几人细细闻了,果然是那种最普通的桂花头油。这毯子颜色浅,桂花油又是半透明的,因此并不容易发现。
七姑娘回头看了梨香一眼,似乎镇定了许多,声音也不抖了:“依我看,十二妹妹穿的那双鞋子上也一定被抹了这油。梨香,这鞋子可都是你为我们准备的。还有这毯子,难道是我来了现撒上桂花油的?”
事已至此,差不多已经水落石出了。是梨香想害四姨娘,却要借十二姑娘的手。
孟氏冷笑几声,对梨香厉声开口:“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奴才,竟然算计起主子了?你且说说看,四姨娘哪里得罪了你,竟让你做出这种事来?”
四姨娘在府里算是比较得宠的,孟氏这么说,是故意想让梨香说出些四姨娘的不是来,让四姨娘在大老爷面前丢脸。
谁知梨香忽然变得十分激动,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冲着七姑娘蹿了去。她一把扯住七姑娘的衣袖,双目灼灼,仿佛能喷出熊熊烈焰:“七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和我说好了,要赖给十二姑娘,来一个斩草除根!结果我都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你现在竟又推到我的身上?”
七姑娘似乎是被这样子吓住了,瑟瑟地往后退了一步,摇头道:“梨香,你快快认错吧,阿玛和大额娘心善,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梨香不甘地掐住了七姑娘的胳膊,一脸的不相信:“你明明说要让十二姑娘在老爷面前失宠,还让我故意改口说是你干的,好来迷惑别人……”她的胸口急速起伏着,显然是极其愤怒:“这一句句一字字,哪个不是你乌雅祾亲口说的?”
七姑娘还没来得及开口,守在门口的家丁已经冲了进来,将梨香狠狠地压在了地上。梨香不认命地挣扎着,瞪着七姑娘大骂:“乌雅祾,你这个贱女人!小小年纪心肠歹毒,迟早会遭报应的!”
孟氏见她越说越难听,不得不出言阻止:“住口!简直放肆!你被七姑娘拆穿,不但不思悔改,还想反咬七姑娘一口?”
另一边二姨娘不住地拍着七姑娘的背以作安抚。七姑娘好像是被吓住了,趴在二姨娘肩头小声地抽噎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看起来委屈极了。
二姨娘低头心疼地看了女儿一眼,再向梨香望去的时候,眼中已经满是悲愤:“梨香,我看你是疯了吧?自己做的好事暴露了,就想拉我们家祾儿垫背。就算祾儿拆穿了你,你也不能诬陷她呀!”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大老爷的脸色,见他已经面露不耐,连忙加了一把火:“梨香啊梨香,我劝你还是回头是岸,不要再错下去了!你一个丫鬟,都是听主子的命令行事的。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让你做的,你还是说明白了为好。”
梨香的额头上的血迹还没干,刚才一番拉扯,衣服纽扣又掉了几个,头发早已散乱,看起来的确是有些疯疯癫癫。
孟氏听了二姨娘不温不火的话,心里也有几分思量。看来二姨娘也是想让这把火烧到别人身上,让梨香说出指使她的人是谁呢。
孟氏也乐得渔翁得利,于是故意板着脸说:“梨香,你今儿若不说,以你奴婢之身谋害主子的性命,又栽赃给两位姑娘的罪名,我就算饶你一命,也要把你卖到那最下等的窑子去。你可想清楚了,怎么答我的话儿。”
梨香这时候却又突然冷静下来,冷笑一声,眯着眼睛不屑地看着二姨娘:“原来你们母女俩费尽心机,竟是要整死我灭口吗?枉我这么多年来一直……”
她忽然住了口,点点头,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众人见她精神恍惚,一会儿闹一会儿静,最后还自然自语起来,好像真的是疯了,便知已经问不出什么了。孟氏有些失望,摆摆手道:“罢了,既然她不肯说……刘管家,先把她给我关到柴房里去,明儿就找牙婆子来把她卖了当姐儿去。”
“咳咳。”孟氏发完了命令,大老爷忽然咳嗽了两声。原来他出身于高门世家,有些听不惯孟氏这样粗俗直白的言语,忍不住便表达了不满。孟氏自知失言,暗暗咬了咬舌头,却也没有收回命令的意思。
梨香是乌雅家的家生子,好歹也是个在大家族摸爬滚打了十好几年的,二姨娘和孟氏的意思她如何不明白?只要她说是三姨娘或者四姨娘主使的,她还有机会颠倒黑白。
只是……
“梨香发誓,是二姨娘和七姑娘要我这样做的。”她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忽然抬头看向江月:“十二姑娘,我不该陷害您,我对不起您和嫡福晋。”
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是,梨香忽然大力挣脱开了家丁的束缚,直直往墙上撞去。
女眷们都尖叫了起来,如潮水一般避让开满脸是血的梨香。
江月又惊又疑,连忙指示秦嬷嬷去看看梨香死了没有。听说她只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孟氏倒是不在乎这一条人命的,照旧让刘管家找人,把梨香丢到了柴房。
这一天从早到晚江月就没安生过,只觉得头痛得都要炸了。梨香一被拖走,她便回了屋子补眠。
谁知她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被外头几个人的说话声吵醒了。
江月赖在床上一动不动,迷迷糊糊地听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出了二姨娘的声音,她才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穿戴了一番,慢慢地走出暖阁。
她腿上还有些痛,因而只对二姨娘和七姑娘问了声好,就在宽大的太师椅上坐下了。二姨娘倒也不见怪,温和地笑道:“原来我扰着十二姑娘休息了,真是该死。”
嘴上说着该死,却没有一丁点儿要走的意思。
江月无所谓地笑笑,见她母女二人一个丫鬟都没带就来了,知道二姨娘是有话要说。于是扬眸吩咐:“霁敏,去徐大夫那儿看看我的药配好了没有。槿姗,二姨娘和七姐姐来了,你怎么就光上茶?快去把小厨房才做的香橙糕拿两碟过来。”
打发走了两个丫头,江月与二姨娘对视着,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二姨娘的确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可那又如何?起码现在她并没有要伤害江月的意思,而且,今天七姑娘还帮江月解了围。
虽然江月对二姨娘的人品还是有所怀疑,但她倒并不担心二姨娘会对她使坏。原因嘛……很简单。
看二姨娘讨好的表情就知道,她今日带着七姑娘前来,定是如同孟氏一般,对江月有所求。
“十二姑娘太客气了,我们只是怕你被今日的事情吓到了,和你说两句话就走了。”二姨娘叹了口气,看向江月的神情满是担忧:“这府里有坏心眼的人真是太多了,可怜我们十二姑娘,平白遭受这些小人的算计。”
江月抿了口茶,淡淡地笑道:“二姨娘说的是,今日还多亏了七姐姐为我解围,不然我还不知被人怎样误会呢。”
只说误会,不提算计。二姨娘想恶化府里的环境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江月偏偏要和她对着来,将一切说得云淡风轻,以减少二姨娘手中的砝码。
二姨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坐在一边的七姑娘就适时地接过了话头:“十二妹妹客气了。今儿可真是吓坏了我……我说话向来不伶俐,若府里再多出几个梨香这样的人来,我,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呀。”
看着七姑娘担忧的模样,江月不动声色地说:“七姐姐自是不必担心的,二姨娘定当护你周全。哪像我,额娘走得早,老太太也不在了……”
说完这话,江月便低下了头去,显得十分伤感。
二姨娘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反应,不禁有几分急了。她反应倒快,立马挤出几滴眼泪,哽咽着道:“我若是有嫡福晋当年几分厉害,也不至于让七姑娘被一个奴才指着鼻子骂了!再过两年,七姑娘就要选秀了。以她的资质,定是选不上的。等她撂了牌子回家,以我的能力,又上哪儿给她找一个好婆家呀……”
江月承认,这次的事情她是欠了二姨娘和七姑娘一个人情。不过她这人不喜欢绕弯子,她真的很想手叉腰大吼一句:你丫要让我做什么就痛快说行不行?扯着么多没用的做什么!
☆、13婚礼
江月虽想催促二姨娘有话直说,可她也知道这时候必须沉得住气。只有等二姨娘亲口提了出来,她才能占据上风。
絮絮叨叨地扯了大半天,二姨娘见江月就是死活不肯问一句“有什么帮的上忙的”,只得说明了来意:“七姑娘今年年底就快十四了,她到底是姓乌雅,太不懂规矩只怕要坏了乌雅家的名声。我寻思着年后……就让她跟着十二姑娘上京里去,你看可好?”
江月微微一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二姨娘和七姑娘是眼红她在京里过得滋润,也想去沾沾光呢。
孟氏想让江月帮着在京城的孟玲儿结识权贵,以乌雅祁的地位作为威胁。
二姨娘想让七姑娘和江月搭伴儿进京,以助她解围的恩情为资本。
两相比较,便知手腕高下。
江月抿唇笑了笑,佯作天真地点了点头搭说:“七姐姐也想上京里去,那是再好不过了。大姐夫在外地历练,大姐姐常常念叨着闷呢!偏生我……又不是个爱坐在屋子里头安安静静绣花儿的。七姐姐脾性好,正好和大姐姐做伴。”
她对七姑娘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害:“何况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住进大姐姐的院子里,也不会惹人闲话。”
二姨娘听了这话,心底不由一沉,其实她担心的就是这个。
她叹了口气,脸上的细纹都聚集在一起,十足一个慈母模样。
“十二姑娘你还小,实在是有所不知啊。这给人家做媳妇儿,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大姐姐嫁过去的时候还短着的呢,在府里站不稳脚跟,哪能说把亲妹子接过去就接过去呢?”
江月“唔”了一声,连连颔首:“那二姨娘打算让七姐姐住在哪呢?”
二姨娘心中冷笑,知道江月这是不想揽麻烦上身,想把七姑娘往完颜府外推呢。
其实如果二姨娘和七姑娘真的对江月有恩,这点小事江月完全可以帮忙。只是她总觉得梨香这件事情处处透着奇怪,还得细细琢磨才能找到真相。
二姨娘却不觉得自己的计划有什么不妥,只以为江月是个知恩不报的白眼狼,心里早已经把她骂了百八十遍。
她一脸为难地看着江月,吞吞吐吐地道:“十二姑娘年纪小,又得完颜大人和福晋的宠爱……不如撒撒娇,央他们允了你七姐去给你做伴,想来他们也不会拒绝你的。”
听了这话,江月忍不住笑了起来,甚至想要为二姨娘拍手叫好了。或许这才是所谓的一石二鸟?既不让她的大女儿得罪公婆,又能让她的小女儿住进京城大户人家。
不,不对!
如果这就是乌雅祁听到的一石二鸟,那么二姨娘她们早就料到了江月会被人陷害?
以江月的脾气和她跟七姑娘平淡的交情,如果二姨娘是平日里找上门来,江月为了自保,肯定是会推诿过去的。
只有江月欠着她们一份恩情,她才会掏心窝子为二姨娘办事。
这样看的话……
江月来不及深思,便听七姑娘怯怯地说:“十二妹妹若是嫌弃我无趣,我也是万万不会埋怨妹妹的。”
又是以退为进。
江月不喜欢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不过这一次,她打算答应乌雅祾。
在京城混了大半年,她有七八成的把握能拿捏得住七姑娘。七姑娘虽然有几分心计,但若离了二姨娘,必然实力大减,到时候便不得不依附江月。
这样一来,二姨娘在府里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祁儿啊祁儿,姐姐多希望你能快快长大……
只要再熬过三年,他们姐弟二人就可以不再受乌雅家的束缚了。
想到这里,江月苦笑着答应了二姨娘的请求。母女二人自是喜不自胜,高兴地道了谢。又聊了好一阵子,见江月面露倦色,这才告辞离去。
回屋的路上,七姑娘明显有些不安:“额娘,今天可吓死我了!你为何这样自信梨香那丫头不会拖我下水?”
二姨娘的嘴角微微翘起,仍旧是平日里那般温和神情:“因为是你亲口揭发了她,她再说我们什么,别人都只能当她是反咬一口。而且在她发现自己是我们的一枚弃子之后,一定会激动得形同疯癫。所以就算她后来说的是真话,也没有人会相信了。”
七姑娘恍然般“哦”了一声,看向二姨娘的目光中满是敬佩:“我懂了!那桂花油肯定是提前抹好的,如果不是梨香和我串通做的,就是梨香自己要那么做的。若说我和她是一伙的,那么我干嘛要拆穿她呢?所以,我就是无辜的了!”
二姨娘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显然心情愉悦至极:“这次不仅除掉了梨香这最后一个活口,还拉拢了乌雅祯,为你去京城铺了路,一切真是太顺利了!”
确实,如果乌雅祁没有听到她们提起“一石二鸟之计”的话,一切都很完美。
只可惜,百密一疏,错了这一步,就引起了江月的怀疑。
话说回来,二姨娘母女这里春风得意,三姨娘母女那边就不大痛快了。
因为第二天一早,七姑娘要和十二姑娘一起上京的事儿就传遍了乌雅府。
这一早上用膳的功夫,三姨娘的脑袋都快被九姑娘念叨炸了。
“好啦好啦,不就是不能跟着乌雅祯上京吗?咱们和那臭丫头向来不对付,你就是现在讨好她,也来不及了呀!”
九姑娘喘着粗气,愤怒极了:“那也没见乌雅祾那个蠢货和她关系多好,人家怎么就能跟着去京城享福?乌雅祯出身高贵我也就认了,乌雅祾算什么?等她将来成了宗亲福晋,有你哭的时候!”
三姨娘轻轻“切”了一声,满是不屑地说:“你想进京又不是非得靠乌雅祯,你舅舅在京城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你去了也亏不了你的。”
三姨娘的哥哥原先是在盛京经商的,五年前得了三姨娘的资助,举家都搬到了京城做生意。如今开了两家饭庄和一家首饰铺子,也算是在皇城根站住了脚。
九姑娘忽然摔下筷子,一脸的嫌弃:“知不知道天子脚下最不值钱的是什么?就是钱!舅舅一官半职都没有,我若是这样子到了京里,还不要被乌雅祯她们两个笑话死?”
坐在一旁的五少爷被九姑娘唠叨烦了,忍不住埋怨:“笑话笑话,你成天那么要面子干啥,面子能吃啊?”他也没了再用饭的胃口,放下筷子看着三姨娘道:“我看咱们在盛京就挺好,起码天天都能看见额娘。在这里我们逍遥自在,何必去京城装孙子?”
五少爷不开口还好,一说话九姑娘就更生气了:“你个没出息的东西,难怪阿玛说你书念得不好,还不上进!我还没说你呢,你的通房丫头还少么?干嘛巴巴儿地去动乌雅祯身边的人?”
“你!”
……
无休止的争吵,无休止的攀比,无休止的算计。这,就是高门大院。
这个年很快就过去了,因为还在孝期,形式并不复杂。以往每年十月、十一月的时候,江月和乌雅祁就盼望着过年了。小孩子有几个不喜欢放鞭炮,看焰火?可是今年老太太一走,姐弟二人都仿佛一夜长大了一般,对这新年夜也没有多大期待了。
江月不愿在这个家多呆,元夕过了没几天,便以依梦的婚事近了为由离开。
回京的马车上,江月有些闷闷不乐。
其实她心里哪能喜欢与七姑娘同行呢,七姑娘总是装出一副木讷古板的模样,实际却还有几分小心眼,和她相处实在是累。
按照二姨娘的意思,七姑娘不是来投奔大姐姐,而是来和江月做伴的。江月才不傻,明面上是答应了,但她早已计划好,等依梦和十四阿哥一大婚就搬去阿哥府,把七姑娘撇下来。省得七姑娘将来算计别人被抓住了,她还要受牵连。
既然七姑娘和大姑娘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那么有什么事就让她们姐妹二人承担好了。她和七姑娘一起住的这两个月,权当是报那有待商榷的恩德。
很快就到了依梦临出嫁的时候,七姑娘这时才听说江月要搬去十四阿哥府,又急又气,却也不能再厚着脸皮说跟着去的话。
她到底不比二姨娘沉稳,听了消息就跑到江月屋里头。江月正在准备给依梦添箱的东西,钧釉高底穿孔彩瓷瓶、珐琅流苏纹饰银镯、玛瑙缀珠钿子……各色各样的名贵物什,简直花了七姑娘的眼睛。
江月拿起一串珠子,笑吟吟地问她:“七姐姐你看这串攒花鍪刻琉璃佛珠好不好看?听说是前朝贵妃藏的好东西呢。”
七姑娘咬咬牙,显得有些委屈:“依梦格格真是走运,有你这样的好妹妹。”
江月佯作不懂,拿了一串嵌金的琉璃珠套在七姑娘腕上,一派天真地说:“难道江月不是七姐姐的妹妹吗?”
完颜府里的人大多是会看人眼色行事的,听说这七姑娘是庶女,又见江月与她关系冷冷淡淡,也就只照着依雪的吃穿用度供着她。骤然得了这么好的手串,七姑娘心里自是高兴。
只是一想到江月离府后自己的前景,七姑娘心里又涌上几分不悦:“十二妹妹怎的突然要走,也不告诉七姐一声,我还是从下人那里听说这件事的呢。”她叹了口气,好像十分为江月担心的样子:“你是不知道……那些人说话好难听啊。”
江月淡淡一笑,也不甚在意:“他们说的话,我从来只当消遣。”
七姑娘见她这样淡然,反倒急了,忍不住脱口道:“他们说依梦格格出嫁,月妹妹跟着去,就是为了养几年给十四阿哥做侧福晋。”
江月眉头微皱,知道七姑娘这是不想让她走,可是她去意已决,也懒得和七姑娘多说,吱唔了几声便糊弄过去了。
大婚当日,江月穿了身妃红色的旗装,头上梳了个端端正正的两把头,因为发髻两侧攒了婆娑摇曳的水晶流苏,看起来贵气又不呆板。
因为和依梦关系亲近,江月并没有和东珠、七姑娘她们同坐一桌,而是和几位皇子福晋坐在一起。德妃娘娘在宫中地位尊崇,几位福晋自然乐得和她攀谈。
与别人聊天倒还好,和太子妃说话,江月心里到底有几分打鼓。这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呀……
女人们坐在一起,无非是聊些衣裳首饰的话题。可也不知是谁话锋一转,突然笑着打趣江月:“祯妹妹可真是可爱,难怪当年德妃娘娘让给起了和十四弟一样的名儿。要是再过几年,能和十四弟亲上加亲就好啦。”
江月心里一咯噔,便朝那女人看去,原来是四阿哥的侧福晋李氏。呵,亲上加亲,怎么个亲上加亲?难道她也认为江月应该嫁给十四阿哥做侧福晋?
江月咬了咬下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含着笑对李氏道:“其实四阿哥也是我的表哥呀!我倒是更喜欢四哥哥。”
☆、14心事
李氏其实倒也不是个存坏心眼的人,只是性子直,不大会说话罢了。听了江月这看似天真直率的话,李氏讪讪地笑了两声,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一个清雅的男声响起:“月妹妹说的话可是当真?”
江月闻言不由吓了一跳,这人一身石青色蟒袍,身姿挺拔,面容清俊,不是四贝勒胤禛是谁。
几个福晋见他来了,都是点头问好。江月没有诰命,只得起身行礼,微微低着头道:“给四贝勒请安。”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同样是表哥,同样是贝勒,江月就是觉得崇安更亲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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