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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不出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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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事务所上班。”他揉着太阳穴,从未像此刻一样感到自己如此热爱工作。“那我送你回去吧!”
尉子京倏然停住脚步,然后掉过头来看她。他深吸一口气——很大、很大的一口气,才开口。“不劳费心了,我打算搭出租车。”“是吗?也好。”她低下头,从手提包里翻出一支笔及一张纸片,窸窸窣窣写完后把纸片伸到他鼻端。“哪,给你!”尉子京下意识的拿住。“这是什么?”
“我的手机号码和我家地址,你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可要立刻告诉我,我会负责到底的。”她眨眨眼,拋给他一朵媚笑后独自离开。照惯例,有她在的地方,就有分立两旁、不知死活的人群痴迷的瞻仰芳容。他握着那张纸片,一瞬间萌生丢弃的念头。
到底要丢?还是不丢?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尉子京从西服内袋中掏出手机。“喂?”
助理小姐甜美的声音由话机传出。“尉先生,您的当事人已经在办公室等您。”该死!这么晚了?
“我立刻就回去。”
他匆匆收了线,将手机塞回口袋──而那张纸片,也就理所当然的被一道收起来了。
第二章
周六的早晨。
尉子京一如往常在七点二十分起床,花十分钟刷牙冲澡换衣服,再花十分钟给自己煮了杯咖啡喝,而后拎起车钥匙打算出门。
尉子京是个生活规律的人,即使是假日也不曾纵情大睡。他固定在九点到饭店附设健身房游一小时的泳,然后跑一小时半的跑步机锻链肺活量,然后悠闲地在一楼的buffet享用丰盛的早午餐。
以往在周末的下午他总是安排了约会,可是自从上一任女友受不了他的机械化与缺乏情趣,于半个月前愤而嫁给年过半百的富商之后,他美好的午后时光顿成一大片空白。
也许他应该重拾停顿许久的书法课,或是再去学个第四语言,比如德文或法文什么的……
漫不经心的走出大楼,他瞄了一眼信箱,看见他的信箱里头夹著一封信。
是台北市交通大队寄来的。
尉子京狐疑的打开,里头掉出一张照片与罚单。
不可能!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他绝不可能违规!
但是,当他看清楚照片时,他的眼睛陡然喷出熊熊怒火——
照片中,清楚地照出他轿车正面的车牌,而他本人则一脸视死如归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至于驾驶座上——
是那个以美貌欺骗世人的女恶魔,康唯晞小姐!
尉子京气得眼冒金星。
天杀的!那女人竟然让他的行车纪录留下污点!
他是个律师,清楚知道警方在查案时,往往会将驾驶纪录列为重要参考线索,据说通常作奸犯科的歹徒,十之八九都有违规纪录,因为一个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大概也不会把守法当成一回事。
他从小就循规蹈矩,在家守家规,上学守校规,当兵守军规,如今他是律师了,自然将六法全书奉为圭臬。
像他这样一个极度自律的人,当然不可能允许自己有任何不守法的行为,如果不是遇上了康唯晞,他甚至预期自己会有一个完美的人生——但是,康唯晞的出现却改变了一切!
几乎只考虑了一秒钟,他就决定取消所有的预订行程,把冲去康家将那个魔女揑死列为第一要务。
尉子京冲回家,翻箱倒柜地寻找康唯晞留给他的那张纸片,半小时后,他终于在即将送洗的那件西装外套内袋中找到,然后像阵旋风般跳上车,目的地直指魔女所在的魔窟。
一路上,尉子京因为过度愤怒,抓著方向盘的手指关节紧得泛白,手臂上青筋暴突。
但是,他仍始终保持在安全速限内,甚至没忘记要保持安全距离。
他始终是冷静而理智的,任何事都不能令他失控……对!从前不可能,未来也绝对不可能!
轿车驶入魔窟……不,康家所在的社区。那个魔女有可能住在这么祥和的社区里吗?
尉子京突然不确定起来,但人都来了,只好硬著头皮拿著已被捏皱的纸条对照著门牌一路驶过去。
没多久,他顺著门牌号码找到了欧式建筑的康家。
尉子京有点意外。康唯晞的衣著质感不俗,没想到她的家设计感更是一流。
车子还未熄火,康家的门便开启,走出一男一女。
女的是康唯晞,男人则身分未明——他记得她说过她未婚,所以,这男人不会是她的丈夫。
以尉子京同为男人的眼光来看,对方绝对是个劲敌。
那男人相貌英挺,器宇轩昂,身穿一件地中海蓝衬衫,搭配全套手工制浅灰色亚麻西服,打著一条酒红色真丝领带,手中提著一只名牌公事包,仿佛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男模特儿。
但他的气质沉稳,举止优雅,若不是在事业上拥有某种程度以上的成功者,绝对淬练不出这种自信与气度。
唯晞与那名男子站在门外说话,但距离太远,他又坐在车子里,什么也听不见。
尉子京捺著性子坐在车里又过了十分钟,冷眼旁观两人终于打住了话题,相视而笑。
印象中,他不曾看康唯晞这样对谁笑过。她的笑容不似平时的使媚,那纯粹发自内心的笑意格外使人动容。
他是她的男人吗?
这个想法竟让尉子京隐隐觉得不悦。
唯晞的视线落在男人的领口,她伸手忙碌地替他调整领带,男人由著她弄,大手滑上她的腰间朝自己拉近,在她光洁的额上烙下极为珍惜的一吻。
尉子京眯起眼睛,发现自己竟把一口白牙咬得格格作响。
领带调整好了,吻也吻了,于是,男主角驾著银色BMW——和上回他在路上看见康唯晞横冲直撞所驾驶的是同一辆——优雅退场。
今天是周六,这个男人为何一早就要匆匆离去?就算是男友也不需要如此。
这个念头,使得他俩的关系蒙上一层暧昧色彩。
唯晞目送车子远扬,正要返回屋内再睡个美容觉,眼角余光却映入一条熟悉的身影。
呵!是那个“循规蹈矩”的律师先生。
他一身休闲装扮,神清气爽得令人嫉妒。
讨厌!竟然被他看到她一夜没睡、精神委靡的样子。
“嗨,真是稀客呀!大律师。”她打起精神,露出招牌媚笑,双手横在胸前笑看著他。
尉子京这时才发现她的薄外套下是件低胸真丝睡衣,镶著蕾丝的圆弧领口,若隐若现地半露出她白皙圆润的胸前风光。
“光临寒舍有什么指教吗?或是你的伤口有异状,需要我负起责任?”
男人刚走,她又穿著睡衣出来相送,他俩的关系已经很明显了。
“我的伤没事。”在血液冲上脑门前,尉子京礼貌地别开视线,抓住脑中闪现的第一个问题就往外扔。“你住这儿?”
“是呀!你不是看见了吗?”
看见他有些窘迫的样子,唯晞不由得笑了出来。
尉子京心中涌现出复杂的感受。她才二十四岁,却住在近百坪的别墅里,可想而知这幢欧式大宅是刚刚那男人所提供,更别说她一身昂贵的行头。
莫非她是那男人的情妇?
“咳咳,”他清了清喉咙,做了几次深呼吸使自己镇定下来,又道:“我明白现在的景气不是很好,但要找工作也不是难事。我服务的律师事务所老板缺一名助理秘书,如果你需要的话……”
尉子京越说,唯晞的眼睛瞪得越大。
“欵、欵,等等!”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帮我介绍工作?”他有没有搞错?!
“呃……”他端毅的五官有丝尴尬,在不能否认的前提下,他只好含混地点点头。“算是吧!”
“拜托!我有说过我是无业游民吗?”而且,她也没拜托他介绍工作吧?这个大律师究竟是哪一根神经接错线啦?
“我上回见到你时,你似乎不急著回去上班,”还陪他上医院,害得当事人在他的办公室里枯等了半个小时。
唯晞理直气壮地说:“那是因为我的上班时间比较弹性,而且以夜间居多。”
“无业”与“自由业”之间可是有著天差地别!
夜间?她……果然是在做那一行的!
他尴尬地推推眼镜。“夜间上班……对身体不好,我觉得你应该调整作息,利用白天的工作比较好。”
“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养成夜猫子的习惯啦!况且,晚上比较静,我比较能集中注意力。”
她打了个呵欠。啊,好困!为了赶稿,她几乎一夜没睡,她好想窝回软软的被窝里——
“你昨晚没睡好?”他看见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
“错!是忙得根本没时间睡。”赶稿真不是人干的,简直脱去她半条命!
想也知道她说的“忙”是什么意思。
她又打了个呵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不过,我的工作刚结束,我要去好好睡一觉,既然你没有别的事的话,恕我少陪了。”
她转身要走回屋里,突然又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抛给他一记飞吻。“晚点等我体力恢复,你来载我去TU,bye啦!”
TU?那是什么鬼地方?
他一把拉住她,唯晞没料到他会扯住她,她穿著低跟凉鞋的脚步滑了一下,跌入他的怀抱里,对上他有些阴郁的眸子。
唯晞有些惊讶,原来这个“循规蹈矩”先生也是有失控的时候呀?真好玩!
“干么?舍不得我走吗?”
她伸出彩绘指甲轻刮他的下巴,满意地看见他的表情乍变,下巴绷紧,猛地放开她,害她足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尉子京,你想害死我吗?”她不满地嘟起唇,转了转差点扭伤的足踝,不懂他这人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
“你吃过早餐没?”他突然粗声问道。
“当然没有。”她答得理所当然,况且,她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走!”他突然拉著她,反客为主的走进她家门。
“噢,好痛!你想干么?”他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吗?
他瞪著她,不容反驳地道:“给你煮点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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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厨房里站著一个陌生男人为她做饭,那种感觉很是奇怪。
康家的人,除了侬侬以外,每个人都是做菜白痴,其中又以康唯晞为最。
身为业务经理的康霆,拿手菜是法式生菜潜艇堡——因为所有的材料都是现成的。
而身为调香师的康捷,是标准的远庖厨者,听侬侬说他挺会做菜的,但是她跟他相处了二十几年,也没见过他拿起锅铲,因此不予采信,不过,他倒是很会煮咖啡。
至于康家的养子,大概也会是未来半子的阎皓,更是个标准的远庖厨者,他根本不能忍受一丁点油烟味。
而她呢!完全继承母亲的真传,在有一回烧开水差点烧掉厨房之后,全家人就严禁她踏入厨房一步,自此以后,她就只能望厨房而兴叹。
她似乎曾经对忧心她游戏人间的大哥说过,对她而言,能够在早晨为她做早餐,凌晨为她做消夜,比起情人节为她在凯悦订一顿贵到不行的情人餐来得有情调多了。可是这种人直至今天以前她没有碰到过。
但这个称不上熟识的男人,却穿著侬侬专用的苹果绿围裙,尺寸不仅不合,搭配起来更是有种可笑的诡异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背对著她的宽阔肩线,有力得像是可以撑起整片天。
他俐落地在砧板上切葱花,哆哆哆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呼应她的心跳,跳得那样急促。
拜托,谁来解释一下这个“循规蹈矩”先生是怎么回事?
锅子里的粥滚了,冒出带著香气的白烟。
尉子京放入切成小块的鸡肉,再放入玉米,倒入蛋汁,最后洒上葱花与少许盐巴,搅拌半分钟后熄火,以汤勺盛了一碗到她的面前。
“把稀饭吃了,然后立刻上床睡觉。”
他的口吻,像个权威感十足的丈夫。
但唯晞没有异议,食物的香味早巳勾出她胃里的馋虫,她迫不及待地举起汤匙尝了一口。
“好好吃哦~~”她满足地抚著白嫩脸颊,享受著留在齿颊中的芳香。“没想到你还满会做菜的嘛!”
“一个人住,免不了要自己动手,除非不得已,否则我不喜欢外食。”尉子京挽起袖子,开始动手清理流理枱与锅碗瓢盆。
唯晞端著Wedgwood的瓷碗走到厨房门口道:“不用麻烦了,东西放著就好。”
他瞥了她一眼,又转回去继续收拾。“难道你要处理吗?”
她眨眨明眸。“我们家有洗碗机啊!”
“那玩意儿耗水又耗电,还是手洗比较快。”他实事求是地说。
唯晞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你一向都这么务实吗?”
她怀疑他的DNA基因密码就只有四个字:脚踏实地。
“因为我从事一件再务实不过的工作。”连他的回答都这么无趣。
可是她竟然要命的对他感兴趣。
唯晞轻轻巧巧地靠近他,以手肘推推他,半开玩笑地问:“欵!有没有女人说过你很无趣?”
说不定他连做爱做的事就只会那一百零一种姿势,哈哈哈!
尉子京突然转过身来,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他端毅的脸庞上,将他的五官衬得棱角分明,阳光理应是温暖的,却让她有种冰寒彻骨的错觉。
糟糕!踩到地雷了!
他眼神冷冽地朝她走过来,步步进逼,终于将她逼入角落里。
他一手撑著她头顶上方的墙壁,阴沉地逼视著她。“我就是这样的人,这样你满意了吗?”
康唯晞迎视他强自隐藏的受伤眼眸,清清楚楚地吐出。“不满意。”
他仰首闭目,双手紧握成拳,极力克制被她激出来的脾气,但一开口仍是火花四冒。“那你还想怎样?”
“我要亲自试试。”说完,她揽下他的颈项,主动送上红唇。
“你——”他的低咆融化在她的唇舌中。
她的气息是那样诱人,她的探索令他失控,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的自制力有多么薄弱!
他低吼一声,夺回主导权,反纠缠住她的舌瓣,大手占有的滑下她的纤腰,流连在她美好的曲线上。当他感觉到她的真丝睡衣下什么也没有时,火热的欲望往下腹奔窜而去,使他几乎呻吟出声。
当他的手捧住她的臀部压向自己,她被迫感受到他昂扬的灼热,顿时羞红了睑,但唇边却不由自主地漾出微笑。
老天!他才不是什么“无趣”的男人呢!而且他……
颈部蓦地传来一疼,使唯晞倒抽了一口气,再也笑不出来。他的唇再游移到她的耳畔,舔吻著她敏感的耳垂,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耳朵这么敏感,使她腰部以下几乎瘫软。
不行了……
她咬紧牙关,极力克制著几乎逸出口的低吟,悲惨的发现因为自己一时的玩火不慎,恐怕要付出她的纯真作为代价……
就在此时,尉子京突然放开她,他的表情骇人,全身紧绷,像是濒临崩溃。
唯晞突然觉得十分动心,因为他的理智;也觉得非常得意,因为他的失控。
“要命了,你这个魔女!”他低咒著,不敢相信自己差点在厨房的墙上要了她。
他学生时代练过近十年剑道,集中力与忍耐力比一般人更强,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个妖女的法力显然比他的修为更强上百倍。
对比著他近乎当场送命,她嫣红的唇边竟然还噙著笑。
“你还好吧?”她走向他,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他躲开。
“离我远一点!”他咬牙切齿。
这女人!撩拨他撩拨得还不够吗?
唯晞再也忍不住格格地笑了出来。
天哪!他表现得真像是个捍卫清白的小处男!
看来,她很有颠倒众生的本钱,以后应该好好善加利用才不会浪费!
“何必这么见外呢?我们刚刚差点就——”
“你给我闭嘴!”“循规蹈矩”先生声色俱厉地大吼,胸口急速起伏,俊脸在三秒内胀成红色,看样子血压逼近警戒范围。
哦喔!原子弹要爆发了,她还是别做得太过分,免得被他当场掐死。
尉子京在厨房里走来走去,每看她无辜的表情一眼,他的脸色就越是黑沉。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唯晞是很美——好吧!他承认,她根本是美得很不道德,但是,他们也才见过两次面啊!头一次见面她就让他遭受血光之灾外加一张超速罚单,今天更夸张了,他差点让自己变成色情狂!
她不愧是在做“那一行”的!
她的美貌加上她状似无邪的挑逗,他怀疑这世上有哪一个男人忍受得了!
但她到底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欲望的纾解?还是挥霍不完的金钱?
尉子京终于停下脚步,站在她的面前。
“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男人!”他突然开口。
唯晞眨了眨水眸,不解地问:“什么?”
“你自己也知道你长得很美,但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吃这一套。”
哪一套?她更迷惑了。
她的表情令他缓下严厉的口气,好言劝道:“你还年轻,但是青春不会是你永远的本钱,你不应该随意挥霍,而是应该好好把握机会,找个正当的工作。”
火气微微上扬。他到底是对她的工作有什么不满?话题扯来扯去,最后又扯回
“我的工作哪里不正当了?至少我自食其力!”
“这种工作不久长。”他理性地指出。
可恶,竟敢诅咒她!冲著他这句话,她偏要写一辈子!
“见鬼的!我就是要做一辈子不行吗?”
“你——”面对唯晞的不受教,尉子京气结。“你难道不打算结婚成家吗?你做这种工作有谁敢要你?”
“轰!”的一声,康唯晞发飙了!
“什么叫作『这种工作』?好像有多见不得人似的!做我这一行的满街都是,招牌掉下来可以砸死一大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你又凭什么对我们投以歧视眼光?你是律师就了不起吗?说穿了律师还不是为有钱人跑腿办事,满身的铜臭味,又比我们清高多少?”
她骂得口渴,倒了一杯白开水一口气喝完,玻璃杯重重往流理台上一放,又继续开骂。“还有,我结不结婚关你屁事?就算有一天我在这一行混不下去了,还是会有人愿意养我一辈子的,不劳大律师你费心!”
尉子京的一番好意却被指为满身铜臭味,气得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算我多事!”他脱下围裙往餐桌上一扔,跨著重重的步伐大步离去。
该死的男人!亏她还有那么一点点欣赏他……
唯晞冲动地追了出去,刚好看到尉子京正打开车门,她提起一口气,放声大吼:
“尉子京,你最好出去给雷劈到!”
他回过身,冷眼看她,很快地上车绝尘而去。
扬起的烟尘落进她的大眼中,她的眼眶突然发红,俏鼻也过敏了起来,害她说话时气有些不顺。
“臭男人,大笨蛋!”她有些哽咽的骂道。
第三章
“喂!什么叫逃税?”
“就是非法的避税。”
“那什么又叫避税?”
“就是合法的逃税。”
“靠!你以为在玩文字游戏啊?”
这番话一出,理昱律师事务所内传出难得的大笑。
此刻已接近下班时间,又是小周末星期五,不管是手上有案子的或是没案子的,都已作好准时下班的打算。
“其实,大企业中十有八九都有逃税现象。商业上常见的逃税招数有三种,第一是将税款转入空头公司,第二是找来人头顶替——之前新闻报导一名拾荒的流浪汉收了三千元借人图章与身分证,最后却背上一亿元税款就属此类。第三则是转入其他国家的帐户里。”事务所内唯一的女律师秦熳华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加入代糖与奶精。
江伟跷著二郎腿,端起咖啡啜了一口后问:“不过夜路走多了总是会碰到鬼吧?”
精通税务法的徐书齐摇头晃脑地道:“是没错,但是被抓到有四种应变方法。”
“哪四种?”江伟又问。
徐书齐竖起食指。“第一种就是乖乖补税。”
“你这不是废话吗?”陈鼎风冷嗤,外加一个不层的白眼。
徐书齐不鸟他,继续说道:“第二种就是向法院申请宣告破产,第三种叫作脱产,也就是把存款转人另一人名下藉以逃税。”
专攻刑法的张伯昂频频点头。“嗯嗯!那第四种呢?”
“第四种跟我们有点关系,就是找金融理财专家或律师来钻行政法漏洞。”
语毕,大伙发出长长的一声。“哦~~”
沈千智以指节敲击桌面,深思地问道:“如果有人因此而找上我们,这case你们接不接?”
“接啊!干么不接,反正我不接也会由别人接,接了之后给他狠狠敲一笔!”江伟说得毫不犹豫。“书齐,你呢?”
徐书齐摇头。“不接,免得惹出一身腥。子京呢?”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始终没接腔的尉子京身上。
听到自己被点名,尉子京调回视线,望向人手一杯咖啡的同事们。
“书齐,你说什么?”他根本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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