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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陛陛下 (出版名 江湖弯弯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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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对嘛!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
桑上生转头一笑,懒洋洋道:“小姑娘,你们这是打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唔,这可是一个千古之谜的哲学难题。
“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少女也抿嘴回了一个甜笑,面颊上露出两只俏皮的梨涡,说话间她拢了拢乌黑秀发,如水丝袖顺着手腕滑下,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肌肤。
桑上生的眼珠子有些发直。
“再看就剜了你的眼睛。”一个阴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切,师兄妹而已,又不是老婆,小气!
桑上生心里腹诽,目光肆意沿着少女的手腕一路滑下,忽然定格在她腰际——那里挂着一个金色锦囊。
“船家,我已经答了问题,请问这渡河你是去还是不去?”少女见他久久没有搭腔,话音里禁不住带上三分焦急。
“去,怎么不去。”桑上生再看那锦囊一眼,意味深长勾起嘴角,“只要你们给钱就行。”
银色小船在水中慢悠悠流淌着,微凉河风吹进了船篷里。
“这河真好看。”红衣少女望着脚下粼粼宛如翡翠的碧波,表情有一刹那的惊艳。
“那可不?”桑上生在船尾卖力划着桨,声音欢快,“姑娘要不下去玩会儿?”
少女还未答话,那黑衣少年已经伸出大手将她拎回了船篷里面。
“你敢?”他瞪她一眼,眼中有浓浓警告之意。
少女咯咯一笑拍了拍他手臂,似是示意他安心。
“船家,我们无冤无仇,你又何必害我?”她清脆的声音宛如黄鹂,“你守的这条河分明是吃人河,我若是傻乎乎跳下去,不死也要脱掉骨肉皮。”
话音落地,她捡起脚下半截麻绳丢入河中,略略浸了片刻捞起,只见那原本拇指粗的麻绳已被烧得只剩一条细细的线芯。
桑上生见状轻哼一声,不再多话。
“没鱼的河里头,住的都是鬼。”少女回头朝黑衣少年嫣然一笑,“师哥,你说也不是?”
少年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
三人一路再无言语,很快便快到对岸停泊处。
“对不住二位,天色已晚,我这船还得马上返回,来不及下锚。”
离岸边还有数丈距离时,桑上生立在船尾上,朝船篷中人假惺惺拱手致歉。
黑衣少年二话不说抱起少女纵身一跃,稳稳当当落在岸边,半分水滴也不曾沾染。
“有劳师哥。”少女从他怀中站起,有些难为情的咬住下唇。
——哟,少年郎功夫不赖嘛,桑上生这么想着,饶有兴致的摸起下巴。
不过更让他感兴趣的是红衣少女,不管怎么看,她都应该是一个颇有武功根基的人,那付清奇的骨架也是难得一见,怎么就偏偏一点轻功也不会呢?真是可惜。
摇了摇头,他摆舵告返。
行至河中央,桑上生的视线被船篷一角的忽现的碧色吸引住。
心爱的银蓬船船底不知于何时被人用剑割开了一个小口,具有腐蚀性的河水正悄无声息漫进来。裂口虽不大,但已能保证他无法返回对岸,只能葬身于这片吃人的翠河里。
一丝精光从他眼中闪过。
“少年郎,你好狠的心!”他丢开船桨哈哈大笑,笑声如惊鸿,笔直飞进云霄中。
越过了翠河,少年少女在一望无际的戈壁上缓步前行。在这样苍茫浩瀚的景色中,天子骄子们也不过是两只渺小的蚂蚁。
“咳咳!”少女忽然停下脚步捂住嘴巴。
“又疼了?”少年转头过来看她,眉头皱起。
少女没说话,只是从锦囊里摸出一粒丹丸吃下,方才松开捂着嘴的手。
五指指缝间隐约有鲜红的液体渗出。
“……迟早要杀了那畜生!”少年郎望着她苍白的面颊,眼睛里沉淀着纯粹的黑暗。
少女默不作声别开眼睛。
“庞弯!你给我争气一点!”
少年见她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紧握成拳的指关节发白,怒不可遏。
他还记得三个月前见到她时的情形——脆弱破败,满身伤痕,胸口插着一支毒箭和一柄寒刀,刀锋自她前胸插进后脊梁窜出,就像竹签刺穿碎肉般冰冷残忍。
杀她的人意志坚决,下手皆是心脏要害,硬是半点儿后路也没留。
她本该当场死亡的,只是杀她的人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她的心脏长在和别人完全相反的位置。
天赋异禀救了她。
“是呀是呀,师哥放心,我定会亲手捅他一刀。”少女朝他敷衍一笑,笑意丝毫没有到眼底。
“……阿爹说得对,你心太软,这圣姑不当也罢。”少年冷冷看她一眼,转头朝戈壁深处走去。
少女苦笑抿嘴,提起裙摆摇摇晃晃跟上。
他说的对,事到如今她已没资格做魔教圣姑,不可一世风头无两的时代,终究是过去了。
“你确定孤宫的大本营是在这里?”
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浩瀚荒漠,少女忍不住开口。
“我的情报不会有错。”少年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着,似乎有极大的信心。
“这宫主好奇怪,怎么会把宫殿建在一个如此人迹罕至的地方?”少女纳闷。
“你以为这里不过是处寻常的荒漠?”少年冷笑一声,慢条斯理道,“这一路走来,那鲫鱼背,黑风谷,吃人河,哪一处是能安生过人的?孤宫宫主倒是好本事,选了这样一处得天独厚的静谧之处深居,怪不得江湖上无人知晓老妖怪的踪迹。”
少女没答话,只是默默跟着他前行。
——老妖怪?不是说孤宫宫主是一个爱慕桑婵的翩翩玉面郎吗?
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在小镇上听王刚说书的时光。
那时的她对未来充满幻想,坚定不移的相信所有美男子都会无条件爱上她,即使后来有了桑婵仙子这样逆天的出现,她也曾一度傻傻认为,自己是可以战胜所有角色的万能女主角,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啊,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除开自己的小命罢了。
如血的夕阳落入了地平线,大而华丽的半圆火球,印得她面颊通红。
“你恨吗?”
不声不响走在前面的少年,忽然来了一句。
少女被他问得一怔。
“恨啊。”过了片刻,她轻声答道。
“所以明知这里是龙潭虎穴,也要随着我来?”少年笑了一声,很是揶揄。
“反正在山上呆着也没什么意思。”少女柔柔应着,极其乖顺。
“你若肯听我的话,等做完这件事,我便会帮你报仇。”少年声音坚定,脚步不曾停息。
少女嗯了一声。
随着最后一丝阳光埋入地面,东面的墨兰天上挂起一弯新月。
一座峰峦雄伟的高山出现在两人眼前,在那漆黑的峭壁之上,隐约现出琼楼玉宇的痕迹。氤氲的雾气中,遥遥的灯火和繁星交相呼应,几乎难以分辨哪盏自天边点燃。远远望去仿佛一幅名家泼洒的丹青水墨,上面点缀着闪亮的金箔。
那是可望不可即的幻虚楼阁。
六与十二
在幻虚仙境的十二层里,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眉眼清冷的男子,此刻他正倚在书案上,慢条斯理用竹签和帆布搭建模型。
那些本来平凡无奇的原料,到了他手里以后仿佛被赋予了魔力,随着卷曲粘合变成一座精致的微型风车。
只见公子拿起一把折扇对着风车晃了几下,风车依呀旋转,带动座下一侧的黑色纽带;待纽带向前滑出约一寸的距离时,一颗圆溜溜的小球沿着纽带滚下,准确无误跌进沙盘的凹槽中;只听咔嚓一声响动,沙盘另一端的豁口打开,一股清水潺潺流出,开始冲击立在旁边的小型水车;小水车在水流冲刷下徐徐转动,不知带动了哪里的机关,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室内一架织布机竟自行运作起来,纺出了一片细细的布条。
以小博大,无中生有,这便是机关的奥妙之处。
可饶是这样,公子还是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他琥珀色的双眸静静盯着转悠的小水车,心里琢磨着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
对了,是重量,水车重量超过了预期。假如那水车能多转三圈,织布机纺出的布也就能再宽一分,时间终究是短了些。
想通了,便伸手去拿水车,准备改得轻一些。
“少宫主,有客人上门了。”一个灰衣侍卫出现在门口。
华衣公子没有停下动作,只是挑了挑眉道:“这次到了第几层?”他面不改色。
数十年间里,能够来到这座山崖下的人少之又少。不过即使那些人成功来了,也根本不可能攀上宫殿顶端,顶多到第三层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实在无聊至极。
侍卫埋首道:“他们动作奇快,已经上到了第六层。”
华衣公子一怔,这才转头正眼看那侍卫。
“是什么样的人?”他有几分好奇起来,
“来者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的大约十岁,女的更小,只有十五六的样子。”侍卫恭谨汇报。
“是么?真是英雄出少年。”公子露出很久不曾有过的笑容,满屋的绮丽顿时都失了颜色。
“禀少宫主,那闯关少年已经被梅殿主拦了下来,掉进了混沌牢里。”侍卫埋头补充着,连口大气也不敢喘,“只留下姑娘还在负隅顽抗。”
“哦?为什么要留着?梅殿主太久没遇见一个练手的,想多玩玩?”
公子漫不经心拆解着水车的骨架,神色平淡如常。
“因为梅殿主在她身上发现了金玉锦囊。”侍卫咬牙说出真相,心头蹬蹬狂跳如雷。
公子手中的动作顿住。
“那个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隔了好半晌,他的声音才不咸不淡响起。
“因为一路上有少年照拂,所以没有受什么伤害,现在她正与梅殿主对持,嚷嚷着要我们放人。”侍卫如实作答。
公子的眉头微微蹙起来。
“既然她有金玉锦囊,您看我们是不是要先把人带上来看看?免得日后金护法……”侍卫见公子面色有异,心中多少有数——那闯关的小姑娘果然和公子相识,不如就顺水推舟遂了主人心思。
公子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侍卫以为揣摩到了主子心思,迅速起身告退。
“慢着。”
还未朝前走出两步,公子忽然在后面开口。
“不要插手,就让她跟梅殿主打,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些什么本事?”
公子的声音仿佛自很远的地方飘来,也许在出口前带了些不明不白的情绪,但却都在这遥远的距离中消磨殆尽,只余下无尽的冰凉与冷漠。
侍卫得了这意料之外的答案,心里为那小姑娘的命运叹口气,鞠躬离去。
梅崖香望着殿前一身红衣的清丽少女,有些意外。
本以为上得了第六重宫殿的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世外高人,没想到却是这么两个毛头小子,更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个这么不经打。
她一眼就看透这少女,毫无内力,空有一身花拳绣腿。方才那黑衣少年为救她掉进了混沌牢,现下少女独自一人挂着金玉锦囊站在殿前,神色不慌不乱,看起来镇定依旧。
梅崖香心里忽然有些惴惴不安。
——能让那武功高强的黑衣少年郎以性命相拼,又得了金护法的独门锦囊,莫非是个了不得的贵人?
到底吃不准,她这才悄悄命侍卫登上十二重顶汇报。
再说庞弯,眼看着南夷因为自己失手被擒,她不是不紧张害怕的。
恰恰相反,她甚至还有一种灭顶之灾就要来临的预感,不过她的个性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已经这么坏了,再怕也无济于事,所以她并未自乱阵脚。
“请殿主将人还来。”挺直腰杆站在殿前,她不露任何胆怯之色。
随着话音落地,只听“啪”的一声,手中金鞭摔在地上,扬起满地落叶沙尘——这是壮胆,也是示威。
“你们二人贸然闯我孤宫,究竟所为何事?”梅崖香禁不住皱眉,那金鞭倒是个罕见货色。
“我们师兄妹二人并无恶意,只是想见一见宫主,跟他讨个说法。”庞弯面色如常。
梅崖香闻言嗤了一声:“说法?我们宫主行事向来只随自己心意,何需给人说法?若有任何不满,只管前来讨教!”语气俨然骄傲至极。
庞弯扶额,不知为何,梅崖香的态度竟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我们千山万水跋涉而来,不过是想见一见宫主,你们何必故意刁难?”她叹口气,捏紧手中的金鞭。
梅崖香正欲答话,却见不远处灰衣侍卫身影晃过,朝她摇了摇头。
心中大石落了地,原来这小丫头根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于是梅崖香笑盈盈抽出腰间寒剑,一招“白虹贯日”直取少女要害之处。
庞弯见她二话不说直接开打,心下一惊,反手挥开金鞭打掉那剑锋。
无奈架势虽在,内力无存,虽堪堪避开了剑刃,胸口衣襟却被剑气撕开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内衫。
“你若肯跪下求饶,再高呼三声宫主万岁,我便不会为难你。”梅崖香见她几乎没有招架之力,禁不住有些意兴阑珊——唉,高手就是寂寞,早知道该留下那个黑衣少年多玩半天。
庞弯嘴角轻轻翘起:“你就这么自信一定能打赢我?”
梅崖香哈哈大笑:“本座不出五招便能夺你性命!”
庞弯对她的答案很是不屑,轻蔑道:“倘若五招之内你杀不了我,该当如何?”
“我便放你归去!”梅崖香气恼出口。
一丝精光自庞弯眼中闪过,她按捺住思绪,神情依旧冷凝:“好大的口气,我看就你这模样,十招内也未必能近我身。”
梅崖香气极反笑,她怎会不明白这少女是在用激将法?不过她对自己的实力有十成十的信心,所以毫不惧怕对方的小花招。
“倘若十招内我还杀不了你,便亲自护送你和你师兄离开,如何?”她笑容狰狞。
庞弯得到了想要的承诺,伸手一扬,金鞭自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曲线。
“请赐教。”她往后退一步,微微弯下腰。
天赋异禀这个词放在庞弯身上,还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耐得打。
梅崖香虽然招招都是必杀,但她没想到的是,这内力全无的少女竟如此耐得住打,一方面她速度奇快,好几次绝杀都被她有惊无险的躲过,另一方面,就算被剑气伤的皮开肉绽她也毫不惊慌,只是全神贯注凝视着自己的举动,随时准备迎接下一招。
一晃四招已过,鲜血在少女的衣衫上开出了大朵大朵乌紫的山茶,她全身的骨架都在颤抖,需要竭尽全力才能勉强站定立身。
真是有骨气,梅崖香心中禁不住对她有了一分欣赏。
“得罪了。”欣赏归欣赏,她还是举起剑毫不犹豫朝她刺去——这第五招“鹤翔紫盖”一出,少女必死无疑,她是不可能放她下山的。
高举的手腕忽然僵在半空。
“你!”梅崖香难以置信的望一眼少女,再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外关穴上不知于何时多了一枚鲜红的细针,正以飞快的速度融入她的血肉中。
“我也得罪了。”少女朝她呲牙,血色尽失的脸上露出两只浅浅的梨涡。
此时她的笑容仿佛绝境中开出的花苞,倔强又生动。
手臂已然开始麻痹,梅崖香瞪大眼,似乎难以相信自己会有被人暗算的一天。激愤难当之下她举剑朝前刺去。只可惜终究晚了一步,只听当的一声,宝剑从手中滑落到地上。
庞弯身子一晃,这才轻轻吁了口气。
这梅崖香着实厉害,她几乎以死相搏才换得近身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将那火焰神针插入她右臂麻穴——幸好,幸好只要神针沾了血肉,便不要肖想再拔出来了。
“我小看你了。”
梅崖香望着少女苍白的小脸,微微一笑。
“还请殿主赐教第六招。”
庞弯朝她拱手,同时也是提醒她——第五招已经作废。
“也罢,你颇有些小聪明,杀了也怪可惜的。”梅崖香叹口气,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只是,你也同样小看我了。”不等庞弯答话,她忽然上前一步用左手捡起了宝剑。
“十年前宫主曾说过,梅崖香,你剑法虽好,但招式过于凌厉,不准常用。”
她握住宝剑的左手甩了甩,嘴角朝上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宫主嘱咐我,若有心练剑就必须换手,减掉一半的煞气——所以这么多年过去,我几乎要忘记自己是个左撇子了。”她盈盈一笑,将宝剑高举过头顶。
“真可怜,我本不想用这只手对付你。” 凉薄暗哑的女声响起,仿佛来自地狱。
阴风起舞,空中寒冽的水汽凝结成冰,梅崖香的招式如行云流水,已是人剑合一的极高境界,庞弯心知大势已去,拼劲全力朝后撤退。
然而脚程虽快,却无论如何也赶不上身后呼啸的剑气,一阵山崩地裂的旋风刮过,□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此~虐~绵~绵~无~绝~期~期~~期期期期~~~
哈哈,开个玩笑,你们要对我有信心。
下一章,那谁跟那谁就要见面鸟~~你们现在感想如何?
40 山寒殿上'VIP'
庞弯睁开双目,耀入眼帘的是漫天低垂的紫色纱帐,华贵绮丽。
她垂下眼睑,睹见丝被上青松苍郁泉水清澈,两只红顶仙鹤栩栩如生,正是有“ 冰蚕吐凤雾绡空”之誉的云锦。
抬眼再看床顶,木架雕花细致繁琐,乌沉中带有温润幽光,分明是千年成材的金丝檀。
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华美,无一不奢靡。
——莫非我又回到了玛丽苏大陆上?
她纳闷极了,不知这次是投胎到了哪家?会不会再遇上一个狼心狗肺的混球?
正自顾自想着,帷幔忽然被掀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静静露出来。
“是你!”她惊叫一声想要坐起,却发现自己的下肢几乎毫无知觉。
“你腿部的关节断了,刚接好,现下正在用药养着,不要乱动。”那人皱眉。
“这是哪儿?”庞弯想起昏迷前受伤的经过,禁不住有些惊慌,“你怎么会救我?”
“这里是孤宫之巅,山寒殿上。”
那人见她如惊弓之鸟瑟缩发抖,原先的关切之色悄然隐去。
——为何她会用如此防备的态度对待自己?为何她的语气不是感激,而更像是质疑?
这些问题如鲠在喉,让他心中渐渐不悦起来。
“贺青芦!你这骗子!你明明就是孤宫的人!”
庞弯终于明白自己还在敌人的地盘上,顿时红着脸大叫。
贺青芦见她失控的模样,心中好受了些,眉毛一挑驳斥道:“我如何骗你了?我确实不是孤宫宫主,这不代表我与孤宫没有关系。”
“……你到底是谁?”庞弯瞪大一双惊惶的眼睛——假如不是孤宫的重要人物,他又怎能住进这精兵把守无人能达的山寒殿?
贺青芦并未急着答话,只是哼了一声,端起一碗药递到她面前。
“吃了就告诉你。”他垂下长而密的睫毛。
各位读者,不好意思,什么亲手喂药嘴对嘴灌汤之类的玛丽苏幻想,这里暂时是不会有的。我们只能看见贺公子正儿八经拿起枕头塞在庞弯的脖子下,又抽出一根麦秆插进药碗,将剪开的顶端凑到了庞弯嘴边上。
“吸。”言简意赅的命令。
庞弯乖乖吸了一口,只觉得浓重的苦腥之气瞬间溢满整个口腔,一时忍不住要将药汁吐出。幸亏贺青芦眼明手快扣住她的下巴一抬一堵,那口药才被生生被灌了下去。
“……这么苦,还不如死了算了。”庞弯委屈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不怕伤不怕死,偏偏怕苦怕得要命,玛丽苏的女贵族都是被蜜罐子泡大的,生平连苦瓜都不沾,更何况喝中药?
贺青芦见她神情凄楚,本来一腔作弄的心思也就淡了几分。
“你不管那关在牢里的人了?”他板起脸责难,面无表情。
庞弯这才想起南夷还在对方手里,赶紧扯住他袖子:“我师哥在哪里?不许你们伤害他!”
贺青芦瞟她一眼,语气淡漠不屑:“一个瘫痪在床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说不许?”
庞弯噎住,大眼中迅速腾起薄薄的水汽。
然后她眨巴两下睫毛,下一瞬间便端起药碗喝了个干干净净。
贺青芦见她明明脸都苦得皱成了一团,却咬牙不吭气,心中半点报复得逞的快感也没得到,意兴阑珊之下摸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糖块,默不作声递过去。
庞弯望着嘴边莹白的糖块半响,忽的张嘴狠狠一咬,顺便啃了那手指一口。
“你属狗的?!”贺青芦勃然大怒,触电般飞快抽回了手。
庞弯没说话,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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