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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陛陛下 (出版名 江湖弯弯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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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属狗的?!”贺青芦勃然大怒,触电般飞快抽回了手。

    庞弯没说话,只是使劲嚼着糖块,腮帮子高高鼓起。

    “胆子不小,敢对我再三动手!”贺青芦冷笑一声捏住她下巴,看样子打算将那救命的糖块挤出来。

    一滴滚烫的水珠落在他手指上。

    贺青芦一怔,抬眼只见庞弯正恨恨盯着他,满是雾气的杏眸眨也不眨,两条晶莹的泪河沿着白玉面颊滑下。

    她是这样倔强,如受伤的幼兽,眼白充血发丝凌乱,紧抿的嘴唇微微发抖。

    怒气忽然烟消云散,心头腾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纷杂思绪。

    “……懒得理你!”

    贺青芦极其烦躁的甩开手,挥掉帷幔大步流星离去。

    他走得快且急,全然没注意药碗被自己的袖子打翻在地,碎成了好几瓣。

    庞弯目送走他那头也不回的背影,这才举起手背擦起眼泪。

    ——不气,不生气,千万不能跟这个王子病重度患者置气。

    她在心里叨咕着,同时努力咬碎口中糖块,咕嘟吞下腹中去。

    ***********

    再次睁眼已经是万籁俱寂的深夜,透过床幔朝外看去,只见一轮巨大饱满的圆月挂在窗边,透着一种静谧而诡异的美。

    庞弯怔怔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有什么地方不对——她刚来这里时,天上出现的是新月!

    “来人!来人!”她惊慌失措大喊起来,不知自己究竟昏迷多少天了?

    “都睡了,喊什么喊?”略显沙哑的斥责声响起,透着一股浓浓的不耐烦。

    庞弯循声望去,却见一道颀长的黑影坐在书案边,有人正望着窗外明月沉思,如墨长发垂落在肩头,掩住了大半边脸,教人看不透他此时的神情来。

    “不是说懒得理我嘛……”庞弯小声嘟囔一句。

    贺青芦凌眉抿唇,一本正经反驳:“你不是也说过再也不麻烦我?”

    庞弯在心里偷偷翻个白眼,没好气哼一句:“房间这么骚包,下次求我我也不来。”

    贺青芦对她的抨击不置可否,只是忽然起身,朝她大步靠近。

    修长的身影遮住了西斜的冷光,眼看泰山即将压顶,庞弯咽了口唾沫:“你想干嘛?”她朝他呲牙,企图虚张声势。

    贺青芦立在床边看了她片刻,眼中有一撮小火苗在幽幽燃烧。

    “你胸口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静默开口,声音比月光还凉,脸色近乎透明。

    下午出门时遇见大夫,他一时兴起便问了句病人为何会昏迷如此久。却听那大夫恭谨答道:“姑娘的伤本是无大碍的,只是三月前她心脉遭人重创,内力全无,现下又伤了几大关节,雪上加霜,只要日后放弃习武,自然就能慢慢恢复了。”

    轰!

    晴天里忽然爆开一个霹雳。

    ——心脉重创?内力全无?雪上加霜?放弃习武?

    ——原来她来这里之前受过伤?原来她与梅崖香对峙全凭一副血肉之躯?

    ——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她为什么不当自己的性命是回事?

    ——她怎么能?她怎么敢?她怎么可以?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瞳孔中的火苗渐渐焚烧到了边缘。

    “……是,是被一个奸人所害。”

    庞弯被浑身滋滋往外冒阴气的贺青芦吓到了,一时结巴起来。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贺公子,眼睛跟泼了墨的冰珠子似的,透着一股子能把人吸进去的寒意。奇怪,这人不是向来秉承和风霁月的高贵做派吗?

    “你因为这个伤把内力丢了?”贺青芦眉头紧拧,“究竟是什么伤?给我看看!”话音未落便伸手去扯她衣襟,大有不见黄河心不死的势头。

    “你干嘛呀?!”庞弯花容失色拼命拍打贺青芦的手,可如今她只剩半身力气,哪里拗得过压根就没想过避讳的男子?只听刺啦两声布响,莹白的胸脯露了出来,狰狞的伤口也露了出来。

    庞弯绝望至极,听天由命闭上眼睛。

    眼前一阵刺目腥红,贺青芦修长的双手开始颤抖,他顿了顿,重新将被子盖了上去。

    “对不起。”

    隔了好半晌,他坐在床边说道,声音轻若鸿毛。

    庞弯只当他是在为自己的孟浪道歉,有气无力挥了挥手:“算了,看了就看了,我不会要公子负责的,我有自知之明,半身不遂又是个瘫痪的废物,怎能入得了公子法眼?”

    贺青芦望着她苍白无助的脸,心中有骇浪暗涌。

    ——她本不用落到这般地步的,如果不是我下了那道命令的话。

    ——明明见识过她的身手,为何那时要眼睁睁放任梅崖香攻击?

    从未有过的懊恼之情跃上心头,他的眼耳口鼻都开始发苦,胸腔也闷的难受。

    “你好好休息。”

    匆匆丢下一句安抚的话,他狼狈不堪离开房间。

    待那脚步声远去,庞弯这才将脸埋进枕头中。

    源源不断的泪水自眼眶中流出,悄无声息浸湿了大片锦缎。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拥有力量,她想保护自己,她要给那些侮辱她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等身体好了,我一定要重新习武。

    这世活了十六年,她头一回为了恋爱以外的事物,心里透亮清醒。

    作者有话要说:造孽呃~~

    生日祝福收到了,非常感谢大家,咱们来点轻松的~

    哟哟!切克闹!小贺公子来一套!一次露脸一毛钱!喜欢他的多撒花!玫瑰月季喇叭花!沙发板凳黄金刷!趁热看了似神仙!艾瑞巴蒂!黑喂够!跟我一起来一套!动词大慈动词!我说美男你说要!“美男”“要”“美男”“要”!

    哦~也~

少宫主


        仅仅只是过了一个夜晚,庞弯忽然觉得一切待遇都好了起来。

    房间里多了一个身手灵巧的婢女,事无巨细为她打点所有一切:洗漱,吃药,喂饭,甚至还有一个时辰的全身按摩,宛如天使降临。

    “喂,你们主子是不是打算把我养肥了拿去杀掉啊?”

    庞弯对这突如其来的优待惶恐不已,她隐约记得有种著名的香猪就是活在这样每天吃吃喝喝,听音乐兼带按摩的惬意环境中。

    无奈婢女虽美却是个哑巴,面对庞弯的问题只会抱歉的笑,再用手指指自己的嘴。

    “……你们主子真是个混蛋!”依据庞弯丰富的脑补经验来看,这婢女多半是被毒哑的,不由得长吁短叹。

    哪知婢女却不高兴了,冲她使劲摆手摇头。

    “你倒是说说,你的主子是个什么身份啊?”庞弯饶有兴致的逗弄她。

    婢女眨眨水汪汪的眼睛,显得十分为难。

    “透露一下呗!”庞弯笑靥如花捉住她白皙柔嫩的小手,轻轻拍了拍。

    婢女的脸庞上顿时飞出两朵红霞。

    庞弯觉得十分有趣,又在她手心上挠了挠,婢女顿时害羞得嘴唇都抖起来。

    庞弯一时看得心旷神怡,禁不住咯咯吃笑,伸手欲戳她桃粉的面颊,只可惜还未碰到,指尖便被一颗突如其来的暗器打开。

    转头一看,老熟人正一脸冷凝站在门边。

    “你下去吧。”贺青芦朝婢女吩咐一声,声音硬得跟石头似的。

    婢女如逢大赦,赶紧弯腰鞠躬匆匆而退。

    庞弯瞅一眼地上那骨溜溜乱转的暗器,发现竟然是块碎骨,不由恶寒。她二话不说放下帷幔,企图将来人隔离在床外。

    “你……好点没?”贺青芦本想呵斥她的无理举动,但思极自己的过失,不免心中亏欠,兴师问罪的气势也弱了下去。

    “腿部有知觉了。”庞弯缩在被子里闷闷出声。

    贺青芦闻言舒了口气,走近坐在床边,动作轻缓掀开帷幔。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庞弯想着刚才他吩咐婢女的做派,心里疑惑。

    “你先回答,你与你师兄为何要上孤宫来?”贺青芦声音平稳,听不出起伏。

    庞弯心想现下落在别人的地盘,生死都由他人掌握,便乖乖答道:“我们只是想见宫主一面。”至于见面后要做什么那是后话。

    “见他做什么?想讨个说法?”贺青芦目不转睛打量她,心里想着梅崖香之前禀上来的话。

    庞弯转头看他,轻声道:“你可认识一个叫眉妩的姑娘?”

    贺青芦一怔,随即点头。

    “她可是孤宫的人?”庞弯又问。

    贺青芦再次点头。

    庞弯这才长叹一声,背部斜靠在床榻上:“眉妩本是我师哥的未婚妻,她在成婚的当天被人杀死了,我师哥千辛万苦一路追查,查到了孤宫上。”

    “你怀疑是孤宫的人杀了她?”

    贺青芦声音一凌,下一瞬间手指便扣在她脉门之上。

    哟,这是要杀人灭口?庞弯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继续硬着头皮解释:“据说眉妩姑娘是孤宫宫主的贴身侍女,既然她惨遭横死,我们找上门来问宫主一声,又有什么不可以?”

    扣着她脉门的手一松,贺青芦身上的煞气减淡三分。

    “眉妩的确曾是宫主的贴身侍女,但她被杀一事,绝对与孤宫无关。”他面无表情。

    “可我们查到,眉妩当初是未经允许私自离宫的,并且、并且……”庞弯从睫毛下偷偷打量贺青芦脸色,揣测着是否要说出下面的话。

    “并且什么?”贺青芦眼睛微敛,波澜不惊。

    “并且宫主之前曾追求过眉妩!”庞弯咬牙说出了实情。

    孤宫宫主年少成名放浪形骸,虽一心牵挂桑婵仙子,无奈佳人迟迟不肯交心,他失落之余便干了不少沾花惹草之事。传闻中他坐拥红粉佳丽无数,最喜清纯柔美的婉约女子,而所有红颜粉黛中,他最宠爱的便是贴身侍女眉妩。

    当初听说这些纠葛时,庞弯便自动脑补出了一幕“爱的替身”虐恋戏:宫主苦恋桑婵不得,便将目光投射在同样白莲花类型的小侍女身上,在各种勾搭各种调戏后,小侍女不堪忍受成为别人的影子,终于离宫出走四海游历。后来小侍女认识了英俊潇洒的富N代南夷,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宫主却因为强烈的独占欲在成婚当天杀死了小侍女,因为“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要想得到!”这是多么经典的苦情戏啊!

    庞弯将自己的推测小声说出来,却见贺青芦绷紧的脸皮开始慢慢放松,最后竟然连嘴角都开始上翘起来。

    “你怎么不去说书?”他面色愉悦,话语却句句讽刺,“故事可真是精彩。”

    庞弯不甘被他小瞧,不由得愤恨瘪嘴:“你又不是当事人,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真的?”

    “我当然知道。”贺青芦的脸色分外柔和,笑意满满和煦如春,“说起来,我也算眉妩半个主人。”

    庞弯抬头,惊慌失措看着他。

    “你可知孤宫宫主姓贺,名少辛,别号山寒翁?”

    贺青芦瞧着她一脸震惊的呆傻样,心情越发的好。

    “贺少辛是你爹?”庞弯的下巴掉到了床榻上——竟然有这么大的儿子,孤宫宫主太早熟了吧!

    贺青芦微微一笑:“他是我叔叔。”

    “山寒翁……”庞弯想起当前所在宫殿的名字,禁不住瞪大眼,“莫非你……”

    贺青芦静静看她,不动声色道:“我便是这孤宫的继承人。”

    啊!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心心念念要找的人竟早就出现在身边,而自己还差点付出了半身不遂的代价,庞弯禁不住悲从中来。

    贺青芦本以为少女会用崇拜的目光仰望自己,却见她只是红了眼眶,跟委屈的小兔子似的,禁不住有些纳闷。

    “你为何伤心?”他奇怪极了,伸手去拨弄她。

    庞弯一方面恼他没有早些说出实情,另一方面又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多联想下,心思纷乱繁杂,下意识甩手打他:“别烦我!”

    贺青芦脸色一变。

    这小丫头实在不知好歹,自己纡尊降贵的去关心她,竟然还被她当做驴肝肺嫌弃起来!

    少爷脾气涌上,他索性也冷着脸坐在床边,不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一声不吭坐了半天,庞弯伤春悲秋够了,这才想起正事。

    “我师哥呢?你先把他放出来吧!”她转头去扯贺青芦的袖子,声音沙哑。

    贺青芦憋着满腔的怒气本欲发作,抬头却见少女脸色苍白眼神柔软,心中的火不知怎的就消去了一半。

    “他打伤了我五个殿主,凭什么要放他?”他侧开身,语气漠然。

    “你怎么不讲道理?”庞弯着急起来,“要想见宫主就必须闯过十二殿关卡,这是你们自己定的规矩,刀剑无眼,愿赌服输,这不能怪到我师哥头上!”

    贺青芦冷笑:“原来拜月教少主还是你师哥?想不到你这婢女身份颇高。”

    庞弯一怔,这才想起贺青芦至今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怎么跟他解释呢?拜月圣姑已是过去式了,她现下确实是南夷的婢女。

    “我、我与少主从小一块儿长大……”她想了想,决定隐瞒那段苍白的历史。

    贺青芦觉得她的解释声很是刺耳,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不说这个,你胸口的伤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那圣姑得的?”

    他向来不太关心江湖上的事,这次也是见庞弯找上门来,方才想起去问拜月教的事。

    属下禀报说,拜月教这一年不太平,少主未婚妻被杀,精心栽培的圣姑也不知所踪,教主左淮安又吃了雄心豹子胆,在武林大会上暗算第一美人,激起了江湖众愤。最近名门正派正联合起来要集体讨伐魔教,估计拜月教不久之后在劫难逃。

    贺青芦并不在意所谓的正邪之争,不过他记得庞弯曾说自己是魔教圣姑的婢女。见过了庞弯身上的伤口,他便在心里琢磨,这傻丫头是不是因为护主不利得了惩罚呢?

    庞弯摸了摸胸口的衣襟,钝痛涌上。

    “不是因为圣姑。”她竭力露出一个不在乎的笑容,“是因为我输了一场赌博。”

    “什么赌博会让人受这种伤?”贺青芦皱眉。

    “……是庄家要我死,他用刀割开这里,把我的心挖走了。”庞弯做了一个剜心的姿势。

    “没有心的人不可能坐在这里说话。”

    哪知贺青芦却面无表情凝视她,就像看着一个笑话。

    ——就知道跟这脑子一根筋的人说不到一块去!庞弯语塞,气鼓鼓瞪他。

    贺青芦瞧她这灵动鲜活的模样,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将她以后不能习武的噩耗说出口。两人正各自心怀鬼胎大眼对小眼之际,门口忽然响起锦地罗的禀报声。

    “少爷,混沌牢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其实信息量相当大,你们要慢慢看。

    皮埃斯:最近几个故事好像都偏爱剜心的桥段,我忏悔,大概是太久没有吃凉拌猪心的缘故……我会改正的……你们表嫌弃……


混沌牢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在这个十六的满月之夜,梅崖香喝了点小酒,步履轻快走进了混沌牢。

    “梅殿主来看猎物啦?”守门的侍卫朝她巴结的笑。

    梅崖香没答话,只是颐指气使挥了挥葱白玉手。

    侍卫打开牢门,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牢里煞气重,殿主千金之躯,还是少来为妙。”侍卫嘘寒问暖。

    不过这马屁可拍到了大腿上,梅崖香习武三十年有余,天不怕地不怕,自觉混沌牢再可怕也没有她的剑可怕。

    “有劳。”所以她只是冲那侍卫一笑,纵身潇洒跳下。

    混沌牢之所以叫混沌牢,是因为它拥有得天独厚地理位置——它建在一座千疮百孔的巨大地洞中,毒雾弥漫,四周被滚烫的岩浆环绕,洞中滋生着各种罕见凶猛的珍禽异兽,是最天然的囚笼,拥有无法复制坚不可摧的屏障。

    从第六重宫殿掉下的人会被关进混沌牢东面,也是整个地洞中阴气最重的位置。梅崖香站在峭壁上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立马有侍卫将天梯自洞口垂下。

    沿着天梯落到陆地上,梅崖香燃亮火把,沿着开凿好的羊肠道朝前走去。

    平心而论,她并不是个关心猎物的人,来混沌牢来的次数也不多,不过这次的猎物实在特殊,竟然能够一口气冲破五层关卡,毫发无伤来到她的大殿之上。

    她已经有十来年没见过这么凶猛的后生了。

    回想起当时猎物坠牢的经过,她心里清楚得很,假如不是自己临时起意将暗器改道,射向那浑身破绽的少女,猎物也不会慌了阵脚只顾救人却没留意脚下忽然出现的密道。

    虽说多少有些胜之不武,但梅崖香觉得这不算什么,顶多有点可惜罢了。

    从私心上讲,她还是希望跟这个少年郎再堂堂正正比试一下。

    眼看就要靠近洞口,她的视线忽然被前方一块巨大的黑影吸引住。

    定睛一看,原来是条粗如水桶的双头青蟒。

    “慈姑?”梅崖香下意识叫了一声,这是当初宫主特意安放在洞口做守卫用的凶兽。

    却见那双头巨蟒安静匍匐在地上,动也不动。

    梅崖香心中疑窦顿生,捏紧手中宝剑,一步步朝巨蟒靠近。

    ——不对呀,以往这凶兽闻到人肉的味道,两只灯笼大的绿眼睛早就亮起来了,怎么今天隔这么近了还没有动静?

    “慈姑?”她又叫了一声,剑柄朝前戳去。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怪影从洞中飞快蹿出,扼住了梅崖香的脖子。

    只听的咔嚓的锐器切入皮肉之声,嫣红鲜血喷涌而出,自持剑法盖世的梅崖香连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这么生生痛晕了过去。

    不消片刻,洞口处又多了一具冰冷无情的尸体。

    *********

    混沌牢里同时发现一人一蛇两具尸体,这可谓惊天大事头一遭,狱卒连夜禀报上去,惊动了七重殿和八重殿两位殿主。七重殿殿主屠苏平时行事颇为小心,八重殿殿主贯众也是足智多谋之人,两人连夜合计后决定亲自下牢刺探一番,免得日后宫主查下来一问三不知。

    众人眼睁睁看着两位武功高强的殿主跳下地洞,一直等到东方泛出鱼肚白,方见贯众浑身浴血从洞口中爬出。

    “快、快去禀报少宫主,说牢里来了个怪物……”他上气不接下气说了一句话,脸上的皮肉便扑簌扑簌掉下两大块,狰狞恐怖。

    贯众浑身上下仿佛被无数利器割过,没有一处肌肤完好,活像个血肉模糊的粽子。众人意识到问题远比预计的严重,赶紧扑上十二重殿汇报。

    贺青芦听着属下的汇报,面色渐严。

    侍卫说完这些话,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不知少宫主会有什么反应。

    ——少宫主和宫主虽是同门叔侄,个性却不大一样,宫主面热,少宫主面冷。宫主纵情声色歌舞,少宫主却厌恶寻常消遣。平时宫中事务多是宫主亲自料理,少宫主一直醉心机关研究,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他能不能应付得来呢?

    却见贺青芦睫毛垂了半响,抬眼看那侍卫:“你说梅崖香死于失血过多?”

    侍卫忙不迭点头:“正是,梅殿主身上的伤口只有一处,不足以当即致命。”

    “周围除了慈姑,可还有其他动物经过的痕迹?”贺青芦又问。

    “不曾发现。”侍卫恭谨道。

    贺青芦摇了摇头:“牢里养了那么多珍禽猛兽,哪只不是闻了血味就跳三丈远?一人一蛇丢了那么多血,却偏偏连半头兽都没引来,你们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侍卫大惊抬头,脸色发白:“莫非贯殿主说的怪物是?”

    贺青芦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袖子一甩:“耳听为虚,我要去见见那怪物。”

    这句话说得实在自然,仿佛在说要去看天气般稀松平淡。

    确实,无论多恐怖多诡异的事情,到贺青芦这里都只会分为两类——感兴趣的,和不感兴趣的。倘若感兴趣,他不介意花心思研究;倘若不感兴趣,就算死人成千上万,都与他无关。

    这份冷漠早已融入了骨血,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处惊不变。

    庞弯竖起耳朵听了半响,眼见贺青芦要走,禁不住出声挽留:“公子请留步!”

    贺青芦想起庞弯还睡在床上,便停下脚步侧身回望她。

    “何事?”他面无表情站在门边,影子被阳光拉得颀长,风神俊朗。

    “……可不可以也带我去看看?”她被贺青芦的气势所慑,话音禁不住有些发颤。但想到南夷也被关在出事的地方,心情又无论如何都不能平复。

    贺青芦清冷的目光扫过她的腿。

    庞弯心头一紧,正欲张口求情,却见贺青芦转头吩咐侍卫:“将我做的轮椅拿来。”

    侍卫领命,蹬蹬朝外跑去。

    “哇!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庞弯想着贺青芦今天一系列不正常表现,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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