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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庶妃谋byjj紫檀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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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琛握了她的手,道:“嗯,既如此,她便专司御茶,你便安心给我养着,闲了绣些小玩意儿打发时间也好。”顿了顿,又道:“总之,我是不会让你离了我的。”
清浅心中一暖,把头靠在他肩上,喃喃道:“奴婢不会离了万岁爷的。”
他揽着她的肩膀好一会儿,听到外面张保的咳嗽声,才放开她,到御案后正襟危坐了。原来是美儿奉了茶来,清浅对她笑笑,继续低头做针线。美儿红着脸把茶放到案上,立在一旁。睿琛蹙眉道:“这儿不用你伺候,下去吧。”美儿心底一突,看了一眼清浅,依言退下。
外间自然比不得暖阁的暖和,美儿强压住心头的酸涩,低声笑着问张保:“往后奴婢又得劳烦公公多提点了,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境况,好似……跟从前不同了似的。”
张保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道:“也没什么不同的,只是你以后多长个心眼,有些眼力劲儿才行!”
美儿咬了咬唇,依旧笑道:“多谢公公提醒,奴婢会记着的。”
年关逼近,睿琛愈发忙碌起来,祭祀习礼,拜天大典,又有诸大臣及公卿之家赏赐,繁冗复杂。去太庙祭祀时清浅和美儿都无需前往,美儿便拉着清浅一道闲话家常:“原先还以为咱们分开了呢,没成想这会子又在一处了,当真是极大的缘分!”
清浅虽知她是孙太后要走又还来的人,有些话不便相告,但毕竟也曾相熟。况且平日除了睿琛,也没人与她说得上话,这会儿美儿来了,自有一番契阔。而美儿向来懂得逢迎,先前便在御前侍奉过,如今一回来就显得与清浅热络,没几日功夫便站稳了脚跟。
21情何物
转眼到了除夕,皇帝在乾清宫设宴,皇太后、皇后、妃、嫔等皆升殿,此乃家宴,并无其余人在场,诸王世子皆在封地,无谕不得回朝。次日正旦,皇帝才在奉天殿接受百官朝贺,赐宴群臣。
前面隐约传来丝竹管弦,筵席正到酣处,清浅却领了赏赐在自己屋里简单用过晚膳,正靠着火盆做针线。美儿敲门进来,笑道:“这会子不当差,我来和妹妹做个伴。”清浅忙搬了炕几,端上几样点心,同她一道上了炕,闲话起来。
美儿看了看她针线篓子里的东西,见那上面的金龙栩栩如生,笑道:“这是绣给皇上的吧?真是好看,妹妹的手艺愈发长进了。”清浅只是一笑,收了篓子,道:“我瞧你眼角有些红红的,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哭了?可是想家了?”
这样一说,美儿更是红了眼圈,拿帕子擦了擦眼睛,道:“我是想我姨娘了,这可是头一次在外过年。”出了一会儿神,又道:“只怕以后都没机会回家过年了!这宫里,真是冷冷清清的。”她眼里含着泪,愈发显得水光清亮,望着乾清宫正殿方向,轻轻咬了咬红唇。
清浅也有些想念林府,以往也只有这个时候,能和老爷夫人一起用膳。不过那时他们也只是顾着弟弟,哪里瞧得见自己,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冷清罢了。口中安慰美儿说:“也不一定就一辈子在宫里,说不定运气好逢上大赦就能出宫了呢!”
美儿一听,“嗤”的笑了,指着她说:“旁人想着大赦出宫便罢了,妹妹你怕是不可能了。”说得清浅面色羞赧,美儿却又叹道:“到底是妹妹你福气好,能有这样大的造化,姐姐我是自愧弗如的。”
清浅欲言又止,但终究什么都没说,有些事发生了,并非她所愿,但既然发生了,她只能按照天意走下去。
美儿又叹一回,不再说这些,抓了点心来吃,道:“这也是皇上赏的吧?就是比我们平日里的好吃。”清浅只笑了笑,道:“喜欢你就多吃些,左右我也不喜晚上吃点心。”美儿看她一眼,口中含着玫瑰乳酥,含糊的轻喃道:“你不喜欢,旁人却求都求不来呢!”清浅并未听清楚,却是知道她太过心高气傲,并未理会罢了。
前殿宴散,睿琛喝了酒,被暖阁的热气一冲,又没见着清浅,便觉烦躁。蹙眉换了衣裳,一面用热毛巾擦脸,一面问:“清浅呢?”张保忙打发人叫清浅来,不多时,帘子一掀,睿琛便见穿着紫缎狐皮小袄的清浅走了进来,顿时笑着去拉她的手:“也不知等等我。”
清浅见四下还有人,旁人都回避着低头,美儿却怔怔的望着睿琛伸过来的手。她心中一突,退开两步避了去。睿琛脸色一沉,不等他开口,张保立马打手势让人都退了下去,到了外间,压低声音板着脸对美儿道:“从前见你挺伶俐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子偏犯糊涂了!”
美儿低头咬着牙,半晌才道:“奴婢一时糊涂,还望公公见谅!”
张保看了一眼里头,细细听着,听到了低低的说话声,渐渐变成呢语,这才放下心来,道:“以后可别这么不知底里的,冲撞了万岁爷,你担当得起么!”让她下去,自己在外守着。
睿琛已然把清浅抱在怀里,摩挲着她的脸颊道:“从前多见你穿浅绿衣裳,其实你穿红色、紫色的也很好看。”
清浅方才险些惹他不快,又见他喝了酒,似有醉意。和一个喝醉的人也没什么可讲的,当下若有所思的说道:“大约万岁爷看奴婢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就没有穿了不好看的颜色衣裳。”
睿琛果然搂着她笑起来,眼睛亮亮的望着她道:“你这小东西,也有促狭的时候!”低头在她颈子里啃咬了一阵,忽的又笑起来,凑近她耳朵暧昧的说:“其实我最喜欢看你不穿衣服。”
清浅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挣脱了他的手走开,睿琛却不似往常那般追上来哄着。正奇怪间,见他从身后拿出个匣子,走过来递给她说:“给你的。”说着也不等她打开,直接上了床。
清浅狐疑的打开匣子,顿时愣在那里。匣子里堆得满满的珍珠,个个儿有指甲盖大小,浑圆亮泽,散发出柔和的光晕,而这么多珍珠聚在一起,将清浅的脸映照的愈发光彩熠熠。
“这是……”清浅不解。睿琛笑了笑,躺下说:“压岁钱,快收好了。”清浅怔愣片刻,盖上匣子,和之前周太后赏的首饰盒一同收好了。
睿琛把她抱进被子里,道:“瞧你淡淡的样子,上回收了太后的赏也是这般。珍珠、宝石都不能博你一笑,你说你喜欢什么,难道我还寻不到不成?”
清浅埋首在他胸前,喃喃道:“皇上想要寻什么怎会寻不到?只是奴婢向来不在这些上留心——不过身外之物,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区别。”从前在家时,哪里能见到这些?当真如美儿所说,她福气好啊!又道:“皇上就不怕把奴婢宠坏了?”
睿琛笑道:“宠坏了又有何妨?”他抱着她伏在自己身上,抚着她的青丝,柔声道:“我只宠你一人,你还不高兴吗?”
清浅心底慢慢涌起酸酸涩涩,苦苦甜甜的滋味,终究如何,却说不清,道不明。她从来听天由命,林老爷让她应选,她便进了宫;墨莲为她筹谋,她便去伺候了周太后;谁想周太后待她那样,又谁想,皇上待她也是这样……她并不知情为何物,叫天下最至尊的帝王为之辗转反侧。
她只知道,别人对她好,她也要对别人好。
欠三还七罢了。
他却是一片赤诚之心,若叫他知道,她只为了回报周太后的恩情,他还会如此时一般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她哽咽着低语,不明所以的落泪,眼前一片模糊。
他却误解了她的意思,紧紧拥住她,接下道:“直教人生死相许。”又道:“清浅,我愿与你生死相许,你切莫伤心害怕。”
她会害怕,却不知会不会伤心。
睿琛帮她擦了眼泪,笑道:“明日你可就十五岁了,女子十五而笄,怎么还哭鼻子?”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你可有字?”
清浅带着鼻音说:“没有字,只是有个乳名。”
“哦?叫什么?”睿琛显得极为兴致勃勃。清浅便告诉了他:“因是冬月里生的,便叫冬哥。”自是隐去林老爷想盼个哥儿的话。
睿琛一手支着头,看着她一遍又一遍的笑着呢喃:“冬哥,冬哥……”帷帐隔了外面的烛火,却依旧能清晰的看到他清澈明亮的眸子,瞳仁深处一派深情,依稀可见自己的倒影。
清浅被他唤的不好意思,翻了身要睡觉,他却拦住自己,说:“其实我也有乳名,不过不能告诉你。”
“哦,”清浅淡淡的应了,闭上眼。睿琛气结,道:“你怎么不问?”清浅道:“既然皇上不愿意说,奴婢就算问了,恐怕也问不到答案。”睿琛一愣,道:“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你呢?”清浅无奈,只好问:“那请问皇上的乳名是什么呢?”
睿琛哼了一声,说:“我还是不告诉你。”
清浅总算笑了起来,顺着他的意思说:“好吧,那我明儿去问太后。”
睿琛立马将她覆在身下,舐着她的耳垂咬牙切齿的说:“你这小东西,怎么这么让人爱不释手!”清浅笑着将身体化作一团棉,任他予取予求。
正旦大典,皇帝在奉天殿受百官朝拜,皇后自然也要在坤宁宫接受内外命妇的朝拜。而那些内外命妇们在拜见皇后之前,必然要先去拜见两位太后,这样一朝贺加赐宴,已是未时二刻了。
皇帝在奉天殿宴散之后,又到坤宁宫赐宴嫔妃,再次宴散回到乾清宫,已过申时。
欢欢喜喜的过了正旦,初二,初三却是万寿节,自是又有一番热闹。晚上睿琛散席归来,喝了口热茶,就屏退了旁人,对清浅道:“我的生辰贺礼呢?快拿来!”
清浅笑道:“哪有人这样的?不等别人拿出来,自己就伸手过来要了。”却也不推脱,给了他一个精致金线荷包。
睿琛接过来一看,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看荷包,再看看清浅,问:“这是什么?”
清浅强忍了笑意,说:“这叫金龙滚珠(猪)啊!”前儿问了周太后,总算知道这人的乳名是什么,还知道了他的属相,他这两日忙碌未曾顾到自己,刚好在原先的荷包上加了点东西。
睿琛又好气又好笑,将荷包揣起来,笑道:“好,好,你到学会变着法儿的编排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上前一把横抱了她,将她扔在软绵绵的锦被里,便扑了过来。
清浅不及躲避,只觉得他暖洋洋的的身子将自己牢牢困住,她咬了唇,低低唤了声:“彘儿!”睿琛一怔,她娇小的身躯被他投下的阴影遮盖住,真恨不得将这幅小身板揉进自己骨血里。凑近她唇边,低语:“再叫一声。”清浅闭了眼,却没再开口,他哪里还忍得住,迫不及待的衔住她的唇瓣,细细品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戏真的不是我所擅长,写得云里雾里的。
22月出皎
公主府中的荷香院里,住着三少夫人黎川县主,她已出了月子,正抱着长女慧姐儿坐在炕上认字,一旁的乳母照看着才两个月的彤哥儿。黎川县主自生了一双儿女,愈发珠圆玉润,不管是谁见了,都要赞一声有世家夫人的风范。这时候在家,只穿了件大红妆花锦鸡云缎褙子,挽着松松的堕马髻,髻上也只簪了朵花——有孩子在身旁,一应簪钗都不再佩戴,免得一不留神伤着哪儿了。
忽听外头丫鬟禀报:“三爷回来了。”黎川忙下炕穿了鞋子,抱着慧姐儿到门口迎着。
小丫鬟打了帘子,裴绍进来,入眼便是娇妻幼子,脸上因冷风吹得有些僵硬的神色,立马缓了下来。黎川笑着屈膝:“爷回来了。”慧姐儿奶声奶气的叫了声:“爹爹。”裴绍心下熨帖,对妻子道:“快进去吧,门口也冷。”
进了东稍间,裴绍就问:“今儿彤哥儿可好?”
黎川笑道:“一样的吃了睡,睡了吃,一有不乐意就扯着嗓子哭,哪里敢慢待半分呐!”
裴绍笑着看了儿子,见他睡得正香,点点头,又问慧姐儿。听说女儿又认识了几个字,笑着赞了两句,看一眼屋子里低眉顺目的丫鬟婆子,低声问黎川:“你今儿还好吧?”
黎川面上一红,轻轻点了点头,又道:“爷可去见过母亲了?”
裴绍道:“还没有,待会儿换了衣裳咱们带孩子一同去,吃了晚饭再回来。”
黎川刚应了声:“是。”就听外头丫鬟又禀:“三爷,荣海在外头示下。”荣海是裴绍的小厮,一般在外书房,这个时候怎么会到内院来?裴绍皱皱眉,出去了一会儿,又神色凝重的进来,道:“给我更衣,换常服。”
黎川少见他在家时有这样郑重的神色,忙问:“爷,怎么了?”
裴绍见她担心,忙缓了神色道:“没什么,来了个贵客,我去见见。”迅速换好常服,大步去了外书房。黎川却暗自奇怪,什么贵客这个时候来?冲身旁的大丫鬟使个眼色,那丫鬟会意跟了过去。
到了外书房,裴绍进门便跪下道:“微臣接驾来迟,皇上恕罪!”
因初八就要开印,到那时恢复御门听政,必然又要每日案牍劳形。因此,初七这日睿琛便有心要带清浅出宫一趟。可惜大街上的商家多未开业,便没什么可逛的,信步走到公主府,一时兴起进来看看。
睿琛笑着扶裴绍起来,说:“我这是微服出宫,你不必多礼,没得惊动了旁人。”
裴绍站起身,看了一眼跟着的人,几个侍卫站在外面,这儿便是张保、戴贵等人,另一个女子,却是清浅。正色道:“皇上不该出宫,这要是有什么闪失,微臣怎么担当得起?”
睿琛笑道:“知道你慎重,我也不过在内城里走走,哪里能出什么事?明儿开印,可没这么空闲了。”坐着用过茶,又问:“彤哥儿呢?今日既然来了,就抱过来我瞧瞧吧!”
裴绍忙叫人去抱彤哥儿,乳母抱着裹了大红缂丝仙鹤绒的彤哥儿过来,跪在地上行了礼:“彤哥儿给您请安了。”睿琛近前一看,养的极好一个大胖小子,这时候还睡着呢!他回头叫清浅:“你也来看看。”清浅瞥一眼裴绍,见他并无不悦,便上前看了那孩子。白白嫩嫩,香香软软的一个孩子,睡得极香,顿时心里柔软了一片。
睿琛看着清浅的神色,对裴绍笑道:“以后无事便带孩子进宫给太后瞧瞧,想必她老人家也极是喜欢的。”裴绍应下,睿琛又道:“今儿出来的急,倒是没带见面礼,明儿我再让人送来。”
裴绍忙道:“谢皇上恩典,只是小儿满月时皇上已给了赏赐,就不必再劳烦皇上了。”
睿琛只道无妨,又道:“这儿冷,还是快把彤哥儿抱回去吧,免得着凉。”又见出来的久了,准备回宫。裴绍忙去准备,睿琛阻拦道:“不必开了中门,动静大了让言官们知道,又得好一顿啰嗦!”
裴绍亲自送睿琛上了马车,马车却迟迟未动,听得里面几句低语。接着,睿琛便递了一样东西出来,他忙双手接了,见是个绣着花鸟的精致荷包,里面似乎有东西。又听睿琛道:“另外的赏赐,明日再送来。”
及至马车驶出街道,裴绍才倒出荷包里的东西,原来是一块羊脂玉的玉牌,却并非宫中之物。他心下明了,等次日赏赐下来了,再一同给黎川送过去。
睿琛的马车才进宫门,就有人来报内阁三宰来了,睿琛不由皱眉:“才出去半日,他们就不让人安生。”清浅黯然道:“都是奴婢不好。”睿琛却展颜一笑,安抚道:“是我带你出去的,不关你事。”随即又是一笑,说:“待会儿我耳朵根子可不能清静了!这会儿我就撂下话,杨相定要跟我说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什么’有恒产者有恒心‘!你别不信,若是说岔了,我再赔你个玉牌。”
清浅默默,随他进了懋勤殿,立在隔间帷帐里,三宰来行过大礼,就听一人说道:“皇上,圣人有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竟全叫他猜中了!清浅一时没忍住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睿琛原本唇边含着笑意,听到杨相说出那几句,虽知道她看不见,还是得意的冲清浅所在的方向挑了挑眉,却听到她轻笑出声,自己也险些没忍住。
三位宰相尴尬的站着不知所措,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杨相轻咳一声,只得带头退下。
睿琛走进来笑道:“我说的如何?”清浅红着脸道:“皇上圣明。”睿琛见她脸儿红红的,很是局促,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越发大胆了!若是换了旁人,可要挨罚的。”语气温和宠溺,哪有半分想要罚她的意思。清浅正要告罪,他又道:“不过,这样也好,耳根子算是清静了!”
清浅这才抬起头来,对他微微赧笑。睿琛叹了口气,把她拥在怀里,道:“今儿我见了彤哥,总想着他日你若为我生下一个孩子,必然也像极了你我,是世上最俊美、最有福的孩子。”
清浅眼里嘱着泪,胸中悸动,却是笑道:“皇上是在夸我,还是夸自己呢?”睿琛一愣,继而悠悠笑起来,说:“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不过中人之姿;第二次见,嗯……你被雨淋了,那狼狈的样子。你说,我是夸你还是夸自己呢?”知道她经不住打趣,又道:“只是听了你的琴音,才觉这世上竟有人如此超凡脱俗,宠辱不惊。”
懋勤殿内虽做了火墙,到底不比暖阁,清浅一向畏寒,这会儿站了半晌,手已冷了。睿琛便道:“咱们回暖阁去,上次只听了你半阙《蕉窗夜雨》,我让张保去取琴来,你再给我弹下半阙。”
回了暖阁,张保已取来月下水玉琴一把,清浅校了音,屏气凝神,弹奏完一曲《蕉窗夜雨》。睿琛怔怔听着,曲终仍觉回味无穷,便道:“再弹一曲来吧。”
清浅笑问:“那不知皇上想听什么?”
张保极是机灵,取琴的时候把皇帝从前用的玉笛也带来了。睿琛瞧见,只微微一笑,道:“弹一首《月出》就好。”
清浅面色泛红,却也依言弹奏,只弹了两句,便有悠扬的笛声和着她的琴音响起。她抬眸望去,只见帝王乌黑瞳仁深处,深情款款,悱恻缠绵,竟叫她心底乱了几分。连带着琴音也乱了,好在睿琛笛音卓绝,引领着她又转回心神,一琴一笛合奏的天衣无缝。
过了初八,睿琛照常上朝,清浅依旧如往常陪伴在他左右。他本就对后宫不上心,如今更是除了皇后固定的那三日,其余都和清浅一道歇在乾清宫里。
妃嫔们私下议论纷纷,却又不敢把手伸到御前,只盼着有人先沉不住气,除了那妖孽才好!
可惜清浅安安稳稳的在睿琛身边过了一整个冬季,开了春,草长莺飞,褪下厚重的冬装,愈发显得她身姿楚楚,亭亭玉立。
睿琛看着身穿蜜合色罗衫的清浅,笑问:“我瞧你似乎是长高了,这衣裳是新做的吧?”清浅笑道:“是长高了些,这料子是周太后给的,只怕明年又穿不得了。”睿琛便道:“难不成我还会少你衣裳料子么?长高些才好,要是胖些就更好了。”
两人寻常也是这般说话,清浅渐渐不似从前那样总是多两分小心谨慎,有时也与他玩笑几句,左右他从不曾责怪过自己。
倒是美儿待她更比从前亲近,时常拉着她说话,皇上去坤宁宫时,更是跑到清浅房里一块儿睡。御前的人对清浅自是带了三分谄媚,如此对美儿也不敢怠慢,清浅以为她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既无伤大雅,倒也随她去了。
睿琛去上朝,清浅回自己屋里睡觉,美儿来看到了,失笑道:“你这几日是怎么了?这么贪睡,上回看你在万岁爷跟前,竟也能睡着!我不过碰响了茶盅,就被好一顿骂,万岁爷当真疼你。”
清浅迷迷糊糊的说道:“好姐姐,你别吵,我是犯了春困。”
美儿笑道:“好好好,你睡吧,我不吵你,只是待会儿万岁爷回来要见你,可怎么是好?”
清浅闭着眼道:“等我睡醒了再去。”
美儿哭笑不得,却也无法,皇上待清浅,她是看在眼里的,真是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估摸着离下朝还有一会儿,她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出去了。
23惊风起
这日天气晴好,微风徐徐,清浅开了门窗通风透气,又预备着把箱子里的衣裳拿出来晾一晾。刚拿了两件,就见一个脸生的宫女前来,对她道:“姑娘,太后请你去一趟。”清浅从前并未见过她,便问:“是哪位太后?”那宫女道:“是仁寿宫孙太后。”
这就奇了,寻常清浅并不去仁寿宫,孙太后也从未传唤过她,怎么这会子却想起她来了?却也不及细想,收了衣裳锁好屋子,便跟着那宫女去了仁寿宫。
孙太后正在东次间里等着她,见她来了,正要跪下行礼,忙让一旁的春雨去扶起她。笑道:“快别多礼,你如今是皇帝身边第一要紧的人,前些时候我就想见见你了,这会儿得空,便叫你来我这儿坐坐。”
春雨也一个劲儿的拉着她的手笑道:“太后时常念叨着你呢!自从有了你在皇上身边,皇上就变得格外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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