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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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防。”
　　
　　“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唉，不过总不能她好了也关着她罢。何况太医还未来瞧过，还不知这病到底该如何医治。如今我们说这些都是妄言。”我无奈笑了笑。
　　
　　欢喜眼珠一转，压低声音说道“奴婢只是觉着，若是四夫人一直病着，那咱们这院子倒能求得清净。”
　　
　　我心念一动，淡淡看了过去，就见欢喜神色如常，似乎只是闲聊的样子，便笑着拍拍她“你对我忠心，我自是知道。唉，我却想寻些补药给大姐用，盼她早日康复，可惜我不懂岐黄，难以助力啊。”
　　
　　欢喜双手合十“夫人真是菩萨心肠。不如奴婢去打听打听？”
　　
　　我盘算一番“不用你。若是在府里，什么药方钱太医会不通晓？恩，自是去寻些民间的土法，说不定正是医治的良药。”
　　
　　想了想，又说“你明日和小齐子说明白了，让他出府去打听打听。若是寻到好药，我必定重赏。”顿了顿“让他先去书局去看看有什么新鲜书。”
　　
　　欢喜连声应了，服侍我安置不提。
　　
　　到了第二日，我因腿脚不便，可以不用去给王妃请安。何况经过昨晚情景，我极其不愿意去那里，更不知为何，怕瞧见王妃和启承亲近。便偷了懒，起身后，仍然半躺在软榻上，左右无事，便拿了那本册子随意翻看。虽说这本册子没有书名，写得却甚是有趣。随意翻了几页，便是说某朝一个官员纳了个戏子为妾，没温存几日，那妾便被自己正房用私通小厮的名义给活活打死了。
　　
　　我抿嘴一笑，私通这个名目，不管是真是假，一旦落下来，不死也得死。可惜了，既然是戏子，说不定长得怎么千娇百媚呢，可惜了呀。
　　
　　“小姐，看什么呢，那么入神？”玉儿笑嘻嘻的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将托盘上的精致四碟小菜一一放好，盛了一碗燕窝粥递了过来。我叹了口气“唉，还不是红颜薄命。”
　　
　　接过粥，喝了一口，随口问道“那个薛老板，后来嫁到齐府去的，如何了？”
　　
　　玉儿不屑的撇撇嘴“那个戏子，脱不了戏子本分。入府没多久，就和他们府里的小厮私通，被活活打死了。”
　　
　　我一愣，玉儿又接着说道“听说，后来被扔到乱葬岗去了。连个棺木都没有。”
　　
　　我急急将粥往小桌上一放，又拿过册子翻到刚才那页，果然写得一模一样，难道？我忙又翻了几页，看了一些，又问了玉儿，细听下来，发现和里面说的事情不相符合。我自嘲笑笑，不过巧合而已。
　　
　　随手将书放到一边不理，玉儿眼光看向那书，我笑道“想看便拿去看。不过一些街头巷尾的杂谈，解闷倒是不错。”
　　
　　玉儿笑嘻嘻的拿过那书，从头仔细翻看，忽然眼光泛起盈盈泪光，我不解的看向她“都是乱编的故事，你伤心什么。”
　　
　　“小姐，虽说是瞎编的，偏偏这里与周公子及小姐的事儿相似，看着真是可怜。”玉儿吸吸鼻子，指着书上说道。
　　
　　“哦？”我奇怪的接过翻看，果然其中有一篇关于书生和小姐的风月事儿。仔细看下来，情景果真与我和周旭臣相识，直到我入王府后重遇相似。我心道，难不成这是周旭臣写的？其中真真假假只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而我和他相识场面也唯有我们两人才知晓，这样也能分辨真伪。
　　
　　这么想着越加仔细看了下去，果然之后从王府重逢后直到寿宴都与之前一模一样，只是其中穿插人物打诨却又不同。
　　
　　我合起册子，淡淡说道“人有相同，事有相似。别弄这个样子出来，万一被人瞧了，知道我们看这些东西，反而害了小齐子。”
　　
　　玉儿忙喃喃应了，又看向小册子，我往旁边一放“可不能给你看了，省得哭哭啼啼的。”
　　
　　玉儿苦着脸“哦”了声，又随意说笑几句。欢喜推门进来，见我们正在谈天，笑着问道“给夫人请安。”
　　
　　我招手让她近前“小齐子可上街去了？”欢喜应声“是了，一早奴婢便打发他出去。让他寻些有趣的物件回来瞧瞧。”
　　
　　我掩嘴一笑“你这可算是假公济私。也不知道这小齐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对了，今日钱太医不是要给姐姐诊断，可来了？”
　　
　　欢喜摇头“说来也巧，钱太医昨晚受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四夫人。说是等过几日便来。”
　　
　　玉儿插嘴问“奇怪，钱太医医术那么高明，怎么也会得病？”我将手中瓷碗递了过去，笑吟吟道“你呀，钱太医不过是大夫，就算他医术再如何了得，又不是大罗神仙。既然是凡人，怎会不得病的。”
　　
　　欢喜在一旁笑着接口“正是。”玉儿微嗔“那他怎么不给自己好好瞧瞧。”
　　
　　“医者不能自医是也。”我慢慢摇头说道，心里奇怪，这钱太医病得可算是蹊跷，若只是为了拖延时日，那风寒总有好得一天，就算钱太医受不了风寒，去了，也会有别的太医派来。
　　
　　心思又转到自己动得念头上，暗笑，也不知是谁使的法子，倒是助了我一臂之力。
　　
　　这一日过得甚是清净，只是歇过午觉，小齐子还没回府。便唤了小贺子去打听赵怀德今晚会歇在哪里，得报赵怀德今天下了朝，便待在云夫人的院子里，只听得里面丝竹轻歌阵阵，想必是召了乐工享乐。
　　
　　我听闻后，便放下心，既然赵怀德不会冷不丁的过来。那小齐子回来的晚了，也没什么打紧。
　　
　　等快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才听到欢喜附耳说道“小齐子回来，据说为了寻药才耽搁了许久。不知夫人要不要先见见他？”
　　


☆、第　49　章

　　
　　我听到欢喜言道，小齐子回府，心里不由紧张。按捺下来，淡淡说道“恩，让他进来罢。你让玉儿去针线房给我寻些绣花图案来，就说要瞧上去清净雅致的。”
　　
　　欢喜忙应了，自去吩咐。过了片刻，小齐子便走了进来“夫人，请恕奴才回来迟了。”
　　
　　我看了眼跟进来的欢喜，犹豫片刻，便让她留了下来。欢喜站在我身后，垂着眼睛，一声不吭。
　　
　　小齐子见我们都看着他，抹了把汗，开口道“今日奴才一早出门就先去墨轩斋挑书。谁知那老板说没有好书让奴才下午再去，奴才本想先回府禀告。却在街上遇到夫人府上的小厮，他硬拉着奴才去喝茶。奴才心想咱们院子素来和四院不合，他哪里来的那么好心。有心去打探消息，便半推着去了。”
　　
　　“哦？”我静静等候小齐子后面的话，他咽了口口水，我摆摆手“欢喜，给小齐子递杯茶，今日也辛苦了一天，还没歇息过吧。”
　　
　　小齐子连连摆手“谢夫人赏。奴才不过跑腿而已，哪里辛苦。”他接过欢喜递的茶，略略喝了一口，忙不迭从怀里拿出一个方形小盒“这是书斋老板给的，说是祖传的，专治失心疯，特别灵验。”
　　
　　欢喜接过，也不多看，便往袖袋里藏了进去。小齐子才接着说道“那小厮请了奴才去喝茶，不过几句，便来打探四夫人的情景。又说如今他们家夫人要进来瞧四夫人，却被拦住。说是四夫人得了病，要静养。原先能用的人，都一个个不知所踪，于是才想走奴才这里的门路。”
　　
　　我一笑，怕是大娘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走谁的门路不好，偏偏要来走我这里。兴许是觉得上次来威胁我一次便成了事，我这里的奴才也是好欺负得。
　　
　　便额首笑道“莫不是你应了要帮忙？”小齐子忙忙摇头“奴才怎会帮这忙，不过奴才并没说绝，等夫人决断。”
　　
　　“哦，他许了你多少银子？”我漫不经心的问道，小齐子脸瞬间发白，忙磕头“奴才，奴才没有得什么银子。”
　　
　　“那就好。”我笑着让他起身“你可千万别学那些目光短浅的，为了些蝇头小利，反倒是害了自己。”
　　
　　小齐子更是脸色僵硬，只顾着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我笑着对欢喜说“瞧，我不过问了一句，看把他吓的。”
　　
　　欢喜嗔道“小齐子，你既然没有对不起夫人，怕什么。要知道咱们现在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夫人对咱们奴才好，咱们奴才更要忠心才是。”
　　
　　小齐子被欢喜一说，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扯了笑容说道“那是自然。欢喜姐姐教训的是。”
　　
　　我点点头“既然都在这一个院子，更要齐心协力才好。不过，”我看向小齐子“之后，若是他给你银子疏通，你收了便是。至于要你办的事情，你都别回绝了，回来禀告我再说。”
　　
　　小齐子松了口气忙应了。我笑了笑“若是有人问你去了哪里，你可怎么说？”
　　
　　小齐子低头道“夫人打发奴才去寻些好书，奴才没寻着。便替欢喜姐姐她们上街买了些新鲜物件回来。一时贪鲜，便误了回府的时辰，所幸夫人慈悲，就训了一通，并无责罚。”
　　
　　“既然如此，记着以后可不能贪玩。下去歇息罢。”我叹了口气“欢喜，玉儿怎么还没回来。我可饿了。”
　　
　　欢喜笑道“不如夫人先用罢，等玉儿姐姐回来，奴婢同她一起吃。”
　　
　　“恩，也不知我那姐姐可用了饭了。”我懒懒说道“咱们替姐姐求药的事儿，还是不能告诉别人。别是一片好心，却弄了一身麻烦事。”
　　
　　欢喜道“奴婢自是醒得。等那钱太医来了，奴婢会。。。”我摆手阻止她说下去“行了，我知道你聪慧。这些事儿你看着办便可，不用知会我。”
　　
　　过了几日，那得了风寒的钱太医终于来给大姐瞧病。我端坐在自己屋里里，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想些什么。忽又想起启承抱着王妃脖子不敢瞧大姐的神情，又想起大姐狠辣的眼神。心里忐忑，总觉得不安。
　　
　　玉儿陪着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开口问“小姐，你若是担心大小姐，要不要咱们去瞧瞧？”
　　
　　我忙摇头“不不，欢喜不是去瞧了吗？咱们在这里候消息就是了。”玉儿点头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欢喜才回来，我紧张的瞧着她，就见她一脸喜色，想必事成。突然心里就有点儿恼她，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大姐，不管我对她有多大的恨意，你这个奴婢开心什么。便冷了神色“什么事那么开心？”
　　
　　欢喜一凛，想必知道自己失态，忙整了神色，低头回报“钱太医来瞧了，说四夫人只是最近心绪不宁，才导致失了仪态。开了几幅安神的药，说过几日便能好。”
　　
　　我点点头“如此甚好，若是真得了失心疯，那承少爷虽有王妃照应，毕竟要失了生母总是可怜。”
　　
　　欢喜又道“只是，云夫人却是不信。”“哦？”我挑眉问道“她也去了？”
　　
　　欢喜连连点头“她和王妃都去了。奴婢见了不敢进去，便候在外面，等池云的消息。”
　　
　　“甚好。以后记着，等消息便是，不用事事亲为。”我喝了口茶，问道。
　　
　　欢喜掩下眼中得意“云夫人说，四夫人必定是失心疯。若不是，怎会时好时坏。怕是太医收了，收了，好处，才故意说四夫人不是疯症。”
　　
　　我扑哧一笑“云夫人可算是，恩，心直口快。”
　　
　　欢喜附和笑道“不等王妃说话，四夫人拿了花瓶便砸，还说，呵呵，还说云夫人伺候王爷那么久，生不出儿子，活该受冷落。王妃见四夫人说了难听话，只是不理，让太医去煎药。随后就带了云夫人走了。”
　　
　　我听太医去煎药了，便淡淡瞥向欢喜，就看她微微点头，我心知成事，嘴角翘起。“既然大姐还有力气生气，想必没什么大碍，过几日等她好些了，咱们去瞧她。”
　　
　　我向外看看天色，似乎尚早，便让小齐子去打听云夫人回了院子没有。等小齐子回报，云夫人已回了院子，似乎正生着气，到处敲敲打打。便让玉儿在院子里给我准备下午点心，带着欢喜去了云夫人的院子。
　　
　　踏进她的院子就听到她的呵斥声“狗奴才，我让你去端燕窝，你给我端的什么破烂东西！是不是你们以为本夫人失了势，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轻笑一声，冲欢喜使个眼色，让她去通报，自己则站在院门处。不过片刻，就听到里面一声娇笑“五妹妹来了？真是稀客啊。”
　　
　　一阵甜腻至极的香风扑面而来，再细看，才见着云夫人穿着一身粉色团绣的丹红长裙，向我轻步走来。
　　
　　“妹妹，快进屋里坐。”云夫人挽着我，将我往屋里带去。走进屋里，就见一个青衣小婢正跪在地上清扫残渣。
　　
　　我指了指“姐姐在生什么气呢？”云夫人却叹了口气“如今王爷少来我的院子，连带这些奴才都瞧我不起。”
　　
　　“姐姐说得哪里话，那日王爷不是体贴姐姐受了委屈，还亲送姐姐回来嘛。”我和云夫人走进里间，坐上便榻。
　　
　　云夫人身边的俏丫头青竹，端了两盏茶放在案上，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云夫人捧起茶盏，轻轻吹气，过了半响才道“那日王爷只是稍坐了坐便走了。说是次日便来瞧我，来是来了，不过也是召了乐工奏乐，听了会儿，推说公事繁忙，匆匆就走。”
　　
　　赵怀德什么时候那么体贴了，何况云夫人又没真受什么伤。心中虽然困惑，却露出羡慕的神色“云姐姐，王爷真是体贴你。晓得你受了伤，怕是弄伤你罢。”
　　
　　云夫人一愣，似乎高兴了许多“难道真是这样？只是我怕什么弄伤，说句不该说的，咱们这样的人，哪个不盼有一日能有子嗣，也算是真正在这王府立足。”
　　
　　我笑了笑“云姐姐莫急。菩萨庇佑，姐姐终会得贵子的。”云夫人幽幽叹了口气“承你吉言。唉，你也是可怜的，好好的孩子，却不知被谁害了。”
　　
　　我心里一抽，手不由自主拽紧帕子，掩饰的擦擦嘴角，才抬头说道“是啊。可惜我的肚子也不争气，如今，唉，还能怎么办？只能由人嚣张，咱们姐妹啊，还是躲在自己院子里，图清净罢。”
　　
　　云夫人哼了一声“我看啊，这也要有命才能嚣张。”我听云夫人这么说，却不知她打得什么算盘。试探问道“不过是受了风寒，怕是不用多久便能好了。”
　　
　　云夫人又是一声冷哼，却转了话题“妹妹，如今王爷宠你，也望妹妹瞧在咱们姐妹交情上，多多替姐姐美言。妹妹的娘家，怕是，怕是也不能相助多少，不过姐姐的爹爹是奉命驻守边关的骠骑将军。”
　　
　　我暗哼，如今满朝重文轻武，将军又如何。却堆起满脸艳羡“果然姐姐有将门之风。”
　　
　　云夫人得意笑了笑，却又黯淡神色“可惜爹爹一直在边关，难得回京。一年见不了几次。妹妹，如今咱们既然有缘得以一同伺候王爷，那，那姐姐的娘家也是你的靠山，咱们若是能联手共同进退。。。”
　　
　　




☆、第　50　章

　　
　　我见云夫人貌似诚恳的提议和她联手，若是之前，或许我还真会答应。不过如今，我既然得了赵怀德的宠爱，我便有了掌管一部分内院事务的权力，我又何必要同她拴在一起。更何况，我心中淡然，我和周旭臣通过那书铺搭上了线，以后要寻些，呵呵，我嘴角挂起冷笑，比如说“补药”之类的，也不是难事。
　　
　　便淡笑道“既然咱们姐妹有缘，再说这些就见外了。”
　　
　　“唉，刚才都怨欢喜，”我瞪了欢喜一眼“没告诉我钱太医去瞧我姐姐的事儿。等我想去，才知道都散了。”
　　
　　“不去也好。不过瞧她发疯，有什么好看的。”云夫人恨恨说道“王妃还好心给她点了安神香都被她踢了。”
　　
　　我摇摇头“得了病的人，云姐姐还是多包涵罢。”云夫人又哼了一声，大约想起那人和我是亲姐妹，才缓了神色“还是妹妹大度。”
　　
　　我笑了笑说“听说今天王妃还对云姐姐发了火？”云夫人回道“可不是，我不过说了实话。她倒好，还护着那院的。”
　　
　　“云姐姐有所不知，”我歪头看向她“你可知为何王妃护着我姐姐？”
　　
　　云夫人皱眉，摇着头“为什么？”我叹了口气“王妃最最贤惠，怎会无辜对我们发火，无非也是为了帮云姐姐。”
　　
　　我见云夫人疑惑神色，又说道“王爷其实最宠的便是我姐姐了。就算偶尔来我院子，也不过是因我和姐姐有些相似罢了。”
　　
　　云夫人咬着下唇恨恨不语，我笑了笑“可咱们后院女人也不能生了嫉妒争宠之意，万事以和为贵。若是，呵呵，若是王爷突然念起姐姐，得知云姐姐趁着姐姐生病欺凌，那不是不妙？王妃此举，一为救云姐姐，二也有向王爷讨好之意。云姐姐，你可知不争即为争？”
　　
　　云夫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果然还是你们书看的多，想得也多。那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见云夫人渐入此局，站起身，蹙眉轻叹“我又有什么主意。不过等哪天，做些拿手点心送去。讨好了姐姐，也望王爷知道我的心意罢了。”
　　
　　云夫人见我站起，也不挽留，若有所思的送我出门“那，那姐姐也不留妹妹了。”
　　
　　欢喜见我出来，刚想过来扶我，我随口问道“听说王爷今晚要去瞧我姐姐？”欢喜也不瞧云夫人，低头应道“奴婢没有打探清楚，只是听到王爷那院小公公说了这么一句。”
　　
　　我轻拍欢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算了，咱们快些回去罢，不知玉儿点心做的如何了？”又掉头看向云夫人，福了福“妹妹先走了。改日再来瞧姐姐。”
　　
　　走了几步，欢喜回头瞧了瞧，轻声问“夫人，那云夫人可会相信？”
　　
　　我懒懒说道“她呀，呵呵，就算不信又如何。不过送点心过去，又不费她什么事儿，何乐而不为。我猜啊，她必定会晚上去，想当着王爷面送过去。”
　　
　　欢喜皱皱眉“要是云夫人偏偏不送呢？”我笑道“送不送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今日她在那里吵闹是坐实了的。既然吵闹，又受了委屈，心里难免会有些怨恨，是不是？”
　　
　　顿了顿又说“过会让小齐子去请王爷，就说我亲手做了些点心，请他品尝。”欢喜恍然大悟“是了，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我淡淡一笑，看着路边早春嫩芽，觉得这天真是要转暖了。
　　
　　到了晚上，赵怀德果然来了。我迎了他进来，又亲手给他净手擦脸“王爷果然来了，影儿还担心。。。”
　　
　　“担心什么？”赵怀德将我搂入怀中“担心我不来吗？难得你邀我，我又怎会伤了美人的心。”
　　
　　我见赵怀德一来就动手动脚，难免有些局促，便笑道“我一直想邀你的，只是先前不敢。如今想想，也没什么不敢的，你若不来，我就一个人吃了便是。”
　　
　　赵怀德哈哈大笑，看似心情甚好，凑近我脖子嗅了嗅“好香，你怎么换了云儿的香？”
　　
　　我一惊，暗自咬牙，怪不得今天那云夫人听说我去了，熏那么浓的香，身上便浓烈的很，更别提满屋子的甜腻，我又偏偏坐了那么许久。回来路上，风一吹散了味道，自己却不觉得有香。赵怀德来的早，更让我没有时间沐浴更衣。
　　
　　心里恨极那云夫人使这种手段，却又想起自己不也对她用了心机，不禁好笑。
　　
　　“想到什么了？”赵怀德端坐了，正拿着碗筷准备动箸，我忙拿筷子给他布菜。
　　
　　“哦，也没什么。我今天去云姐姐院子坐了坐，跟她闲聊，倒沾了香味。”我帮他一一摆好，就见赵怀德皱着眉看着眼前盘子“别忙着伺候我，你也进些。”
　　
　　我笑着拣起一些青菜放在盘上“云姐姐近日大概对做点心特别上心，今天问了我许多点心馅料的事儿，哪些味儿重，哪些味儿淡都问的仔仔细细。我猜呀，云姐姐必定想亲手给你做点心尝尝。”
　　
　　赵怀德嗤笑“她也能做点心？那么久，我可从来都不知道。得，看你是师傅的面子上，等她做成了，我们一起尝尝。”
　　
　　我一听，心道可别把我自己给饶进去了。连声不依“什么师傅呀，你也来笑我。不过多说几句罢了。何况她可辛苦替你做的，要尝呀，你自己去。”
　　
　　赵怀德嘿嘿笑了两声，放了筷子就来抓我，我半推半就的偎进他的怀中，还没开口说什么，就听门外李全大声咳嗽。我抓着赵怀德的衣襟笑道“李全的咳嗽你可得找大夫给他治治。我瞧从我入府到现在，就没好过。”
　　
　　赵怀德大喊“又怎么了？若是没有大事来打扰本王，本王必定拔了你的舌头，让你再咳嗽！”
　　
　　李全在外哭丧着嗓子说道“王爷，是王妃。急急找你去四夫人的院子。奴才想必是大事，不然也不敢打扰王爷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