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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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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夫人，夫人，这不是保胎就行的。那胎儿是胎里弱，自带着。若是强行保胎，怕，怕也熬不到生产，就算真能活着生下，怕也要带着病。”钱太医抹着汗，断断续续才将这些话给说全了。
我木木坐在椅子上，紧紧握紧拳头，这，这该怎么办？若是强自生了下来，害了这孩子一生病痛纠缠，那我岂不是害了他。可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我实在不愿意再失去他。
我摇摇头，将烦恼先丢掷脑后，问道“这话你还跟谁说过？”钱太医疑惑的看向我，我换了个语气问道“我这胎里弱的孩子，你有没有和其他人提过？”
钱太医摇头道“还没来得及禀告王爷。夫人放心，过会儿下官便去寻王爷禀告清楚，夫人莫担心王爷怪罪。”
我伸手阻止他，笑道“钱太医，你可知在这院子里，王爷最宠谁？”钱太医毫不犹豫说道“自然是夫人。”
我点点头道“钱太医必定听过明哲保身罢。”钱太医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下官愚笨，还望夫人明示。”
我轻笑“也没什么大事。若是王爷得知我这胎儿不好，怕是会怪罪钱太医罢。”钱太医喃喃两句“这，这和下官，又，又没什么牵连。”
“钱太医可忘了，今日王爷赞你两次医术高明，不过啊，我瞧着王爷倒不像是真心夸你。”我自顾自的接着说道“钱太医可要小心啊。”
钱太医连连点头“多谢，多谢夫人指点。”我笑道“哪里什么指点。你且放心，若是将来有什么差池，我决不会怪在你头上。只是这胎儿如今可是好好的，你跟王爷禀告时，知道怎么说吗？”
钱太医重复道“自然。下官会和王爷说夫人此胎甚好。还望夫人在王爷面前美言两句。”
我见钱太医答应，便让欢喜给他重重赏了银子。出去时正好见到陈嬷嬷寻了小太监，搬了许多新鲜食材。我笑吟吟的站在一边看着，陈嬷嬷倒是毫不在意，也不过来陪同，自是仔细干她的活计。
过了片刻，石嬷嬷抱着孩子走了出来。见我正在院外，忙向我道喜。我心道她倒是消息灵通，就这么转身功夫，就知道我已有了身孕，也不知是谁透的消息。
“我现在仔细想想，必定是小少爷带来得福分。”我也不去抱那孩子，只站在石嬷嬷身边瞧着，笑眯眯的看着那孩子“希望小少爷，多多保佑。保佑你的小妹妹平安无事。”
石嬷嬷道“说不准夫人这胎是个少爷呢。再者说，小少爷既然交到了夫人院子，称呼他乳名就好，少爷少爷的，反倒显得生分。”
“哦，这孩子的乳名是什么？”我点头问道，石嬷嬷看着怀中婴儿说道“龙儿。”我暗笑这侧妃好大的口气，居然叫这孩子龙儿，也不怕他福薄受不起。或者侧妃早就知道赵怀德的心思，盼着赵怀德成事，若是成事，那这孩子，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龙儿了。
我轻轻碰碰龙儿的柔嫩的脸颊笑道“好名字。王爷本还想让我取个名字，我哪有什么文采。不如到时，我就说，给取了个名字，就叫赵腾龙。”
石嬷嬷脸色略显尴尬，解释道“那只是王妃顺口喊的，夫人能给咱们少爷取名，那也是咱们少爷的福气，更是你们母子情分。”
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早些时见她，她虽恭敬，但绝无如今谄媚的样子。可是现在几句话下来，这孩子就生生的想要挂在我这院子里，想让我当亲生的养似得。难不成，她只听说我有孕，却没听到王妃对我之后的安排？只是这对我也没什么损害，自家院子里有个听话的奴婢，总比有个不听话的好。
我淡淡说道“你且放心。虽说侧妃姐姐不在了，但既然来了我这院子里，只要我在一天，那孩子，我总会好好照应。”
这话说的石嬷嬷顿时眼眶就红了起来，张口想说什么，哽咽两句，却说不下去。我摇摇头，轻叹一声。就听陈嬷嬷呵斥道“石嬷嬷，想你也是照应过侧妃的，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咱们夫人现在正有身孕，你怎能惹她伤心，万一伤了小公子，那可怎么办！”
石嬷嬷呐呐两句，便想退下去，陈嬷嬷又出口教训“还有，如今虽然天气暖和，但在晚上还有些凉意。你怎么就抱着二少爷出来了？若有什么干系，你担当得起吗？”
石嬷嬷被陈嬷嬷训斥的羞愤难当，抱着孩子冲我行礼后，便匆匆退下。我看着她的背景，暗想是啊，孩子那么弱，不管是吹风着凉，或是有一丝半点的没照应好。这条小命便要被老天给收了回去。若是寻常百姓，只多哭一场，可在王府，那照应的奴婢嬷嬷，多半是要陪葬的。
我抚着小腹心思转了几圈，却暗自叹了口气，若将他生下来后，真是带着病，他活得也没什么乐趣，不知会不会怪罪我这个做娘的私心？
☆、第 67 章
第二日早上，就听外面鼓乐声起，也不知道在操办什么喜事。如今没人可以通报消息，也唯有陈嬷嬷可以一问。好在她这点上，倒是和欢喜一样，甚是喜欢聊些趣事，听我问起，便答道“哦，不就是云夫人升做侧妃。”
我叹道“果然是云夫人啊。”欢喜瞧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安慰道“夫人别忧心，你还有龙少爷和腹中的小少爷呢。”
我嗤笑“我担心什么，不过就短短十月间得事情。我如今啊，只担心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千万别有人来害他。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说着，我诚恳的看着陈嬷嬷叹道“嬷嬷你也知道我今后的去处，只是这孩子生下来后便没了娘亲，委实可怜。还望嬷嬷看在，好歹也和他一起这些日子，多照看着些。”
陈嬷嬷沉默片刻，皱眉说道“夫人如今还要放宽心，别想这些将来的事情。将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
我点头称是。又耳闻墙外鼓乐声将近，心里疑惑，突然想到，云夫人升了侧妃，我不是要去她院子里拜见？只是如今我被关押在此，倒让我躲过了。
可是这事儿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要来找我。
不过片刻功夫，就听敲门声迭起。落樱跑去开门，自从小齐子被送去陈府后，落樱沉默许久。只每日做自己的活，余下时间便是木木发呆。我心中因小齐子的事儿，就对她有些愧疚。见她如此，我也由着她去。
门刚一打开，就听一个老嬷嬷的声音“云侧妃驾到，行礼。”
好吧，既然都到了我面前，我还能躲什么。欢喜扶着我，慢慢迎了过去。就见云夫人早就改了装束，身着淡紫色大袖罗衫，衣襟两边，用银线绣着含苞牡丹，栩栩如生。下系珍珠白长裙，裙上暗刻淡青色的碎花，已全然是侧妃的礼服。
她笑吟吟的看向我，似乎等我行礼。我无奈的跪倒在地，等我磕头之后，她才说道“五妹妹何需如此大礼。就算如今我做了侧妃，咱们也不能疏远了啊。”
我心道，若是不让我行礼，早在我跪下前，便可免了。哪里有等到我实实在在磕了头，才说免礼的。不过她口头客气，我也不能失了礼数，便谦逊说道“如今姐姐可是成了侧妃。委实可喜可贺。可惜影儿如今不能去拜见姐姐，还要姐姐亲自来瞧，实在是让影儿过意不去。”
云夫人一时尴尬，还没说话。之前在她院中见到的贺嬷嬷开口说道“主子，既然五夫人的院子也来过了。咱们早些回去罢，今日主子大喜，王爷必然会来。”
云夫人这么一听，忙道“是了。还是贺嬷嬷想得周到。”她亲热的拉起我的手“好妹妹，你别担心。如今王爷一直来我的院子。若是寻到机会，我一定会向王爷给你求情。”
“那影儿先谢过侧妃姐姐了。”我欠身谢过，云夫人见状难掩得意“贺嬷嬷，咱们走罢。”
她们刚刚要踏出院门，就听陈嬷嬷呵斥落樱“你这个没半点脑子的！王爷怎么吩咐的，咱们主子要静养，不准任何人进来探望！你倒好，敲门便开。王爷说的话半点不进脑子，是不是想让人牙子卖了去！”
落樱被呵斥的只顾嘤嘤啼哭，云夫人转身一步，就想开口，却被贺嬷嬷拦下。云夫人狠狠瞪了陈嬷嬷一眼，拂袖而去。
我只顾瞧着好戏，倒也觉得有趣。那陈嬷嬷见他们走了，唾了一口“真是扶不起。”
我掩着嘴角笑了出来“嬷嬷，您怎么当面就骂，万一她去告状，那可怎么办？如今她可正宠得厉害呢。”
陈嬷嬷嘿嘿笑了笑，却不接口，只说要去给我准备点心。我也不再追问，想她这种体面嬷嬷，看上去又比李全更得赵怀德的信任，她开口替我出气，我也不用担心什么。
等我在院中晒了会儿太阳，就听报钱太医到了。我心道怎么昨日刚诊断过，今日又来了。等见到来人，心突得一跳，钱太医身后正跟着王妃身边的小石子。
钱太医毕恭毕敬的说道“五夫人，下官奉王妃之命，给夫人诊断。从今后，每三天，下官便给夫人请脉。”
小石子恭敬的将我和钱太医请进内堂，说道“奴才去将钱太医昨日备好的安胎药交给欢喜姐姐。”
我见小石子脸上全无异色，心道周旭臣差点被□后，又和太子有了隔阂，怕是传递消息也甚是困难，不免有些失望。
等小石子进去后，我问道“王妃是怎么嘱咐你的？”钱太医回道“王妃让下官好好诊断，五夫人腹中的胎儿是否平安？”
我笑道“她哪里有这么好心。我知道你难做，你就放心罢，只要你莫卷入其中，就不会牵连到你。”
钱太医连连点头“多谢五夫人，多谢五夫人。”我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如今我这两个人都由你来照料，说起来，我必定是极放心的。只是难保有宵小借你的手来害我们。若是真被人这么害了，钱太医，你岂不是为那些人背黑锅？”
钱太医抹了把汗“下官会，会万分小心。”我点点头说道“如今我们都要万分小心。”
等钱太医他们走了之后，欢喜鬼鬼祟祟的进来，掩上房门，低声说道“刚才小石子来了，给奴婢一张纸条，说是给夫人，夫人必定能明白。”
我忙从欢喜手中接过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之前观你脉象有喜，不过你体内极寒，像似服了虎狼之药。千万不可勉强为之。切记切记！”
我不敢相信的又仔细看了一遍，才将这纸条就着烛火烧个干净。我转眼看向欢喜“你可看清楚那纸条上写的东西？”
欢喜点点头，带着哭腔问道“夫人，怎么，怎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您什么时候服过这种药啊。现在小公子可怎么办啊？”
我冷冷坐在椅子上，脑中却不断回响之前自己吃过的那些东西，到底是经过谁的手。
猛得，我突然想到只有这件东西，不是玉儿亲手做的，而是从外院端进来的，不就是赵怀德命人给我用的补药嘛！我抬起头看向欢喜，她似和我想到了一处，满脸的不相信。拼命摇头“夫人，你莫瞎猜。若是，若是王爷，那他也不会如今那么照顾您啊。夫人。。。奴婢，奴婢去问。。。”
说着她便想冲出去，我厉声喝道“站住！难道你想要害死我，还有小石子吗！”
欢喜被我呵斥，才冷静下来，转身站住问道“那，那现在怎么办？钱太医可能保住小少爷？”
我摇摇头“钱太医也说了这孩子胎里弱，我原本以为是近日里太过劳累，好好补补便能好的。呵，”我自嘲的冷笑道“却原来从根上便不好了的。”
“夫人，您别这个样子，奴婢，奴婢觉得其中必有误会。”欢喜连连安慰。“误会吗，呵呵。有意思。”我捂住肚子，不想再谈此事，起码现在孩子还在我肚子里，以后要好好提防赵怀德便是。
果然白日里不能说人，刚想到赵怀德，就听李全那厮在门口扯了嗓子“王爷驾到。”
我冷着脸不愿出去，欢喜拉拉我的衣袖轻声说道“夫人，如今少爷没事。您还是要服软。若王爷确实给您的是补药，只是经过的手太多，让人钻了空子也难说。何况，要是王爷不想您有身孕，怎会派了自己最信得过得嬷嬷来坐镇？”
我听她这么一说，也对，还是要仔细打探清楚才是。便轻扶了欢喜走了出去，见赵怀德正冷着脸站在院中也不知在瞧什么东西。
我正要迎上去，就听赵怀德问“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我想了想便回答“是初一。”
赵怀德冷笑道“是啊。是那个丫头去周府的好日子。”啊，原来初一那么快便到了。这几日连连出事，都将这事儿给忘了干净。可是，玉儿不是还在水牢里吗？
赵怀德见我脸上疑惑神情，愈发不满“你平日里到底怎么教她的！不错不错，居然敢不听本王的令！”
我听赵怀德前后这么几句，更加摸不着头脑，试探问道“那玉儿有没有从水牢里放出？”
赵怀德死死盯着我，过了片刻，才道“她在水牢里自尽了。”什么！我张口欲喊，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欢喜慌忙扶住我“夫人，夫人，你你。。。”
我摇晃走了几步，只觉得眼前一片虚空，脑子里似被什么东西塞住了。耳边只不停重复玉儿自尽的消息。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玉儿要自尽？难道是赵怀德逼迫的？不不，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若不是我让她去寻周旭臣，这些肮脏事怎会牵涉到她身上。
而我，而我，居然还想过要放弃她，将她当做挡箭牌。我是怎么了？在听到玉儿和周旭臣时，会怒极攻心，会恨不得。。。
我又走了几步，嘴角勾起一抹凄厉的笑容“好玉儿，你怎么，你怎么抛下你家小姐走了？你明明说好要陪我一辈子的。是我，都怪我，全都怪我。。。”
就在我脑中一片混乱时，就觉得赵怀德猛的抱起我，怒吼“快，快去传钱太医！”
☆、第 68 章
我被赵怀德轻轻放在床上，只顾发愣。赵怀德皱着眉头，问道“不过是个奴婢罢了，你怎么心疼到这个地步！”
我恨恨的瞪向赵怀德，又懒得和他争辩，便将头转了过去。赵怀德见我不理他，却自顾自说道“今天周大人亲自到这儿来接她，她倒好。哼，如今让我怎么和他交代！”
赵怀德将玉儿送给周旭臣的事情本就奇怪。这回又听到赵怀德说什么要跟周旭臣交代，便觉得越发疑惑。转头看向他，赵怀德似乎早料到我会追问此事，便笑道“周旭臣是识时务的。那日后，他知道自己若不依靠我，便没有什么活路。只是提了个要求，要将玉儿接走。我见他甚是心诚，何况他刚向我投诚，我总不能就驳了他的意思。就答应将玉儿送给他。”
原来，原来如此。那为何还要将玉儿送到我院子里来？还让我以为他想让玉儿去祸害周旭臣呢？
“不过，”赵怀德接着说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妥，便让你来拿拿主意。没料到，你倒颇懂我心意，故意教唆玉儿逃走。借此机会，我便有了理由将玉儿给关起来，而不将她送去给周旭臣。”
我听赵怀德吐出这一字一句，心里便像是被一下一下的猛击不止。原来真是我害死了玉儿，若不是我当时心里恨她背叛了我，又怕这是赵怀德故意试探我所为。那玉儿今日早就能去周府，脱离了这里的苦海。
“下官，下官见过王爷，夫人。”钱太医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跪下行礼。赵怀德忙让开位置，让钱太医来给我把脉。
“王爷，王爷？”李全在外呼喊，赵怀德犹豫看了我一眼，叮咛道“钱太医，好好给夫人看病。若是有什么问题，本王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完，便出去寻李全。
钱太医更是吓的抖抖索索，小心翼翼给我把脉。我心里觉得无奈，早上刚请过，如今能有什么变化。
钱太医不过片刻就大汗淋漓，凑近我，颤抖说道“夫。。夫人，夫。。人。敢问，夫人，可，可觉得有什么不适？”
我摇摇头，钱太医又问道“刚才，刚才夫人可，可，可有净身？”我被钱太医语气也吓得不轻，低吼“你直说便好，何必吞吞吐吐！”
钱太医扑通跪倒，哭丧着脸说道“夫人，夫人，下官已把不到小公子的脉了。怕是，怕是，已是，已是死胎。”
“胡言乱语！”我强撑起身子，伸手就想掌掴钱太医，手打到一半却沮丧落下，低声嘱咐“若是王爷知道，你逃不了干系。如今，你先强撑着，说我这肚子的孩子，还是好好的。其他的，我自会处理！”
钱太医连声答应，刚说着赵怀德又走了进来。见钱太医苦着脸，我又有些精神萎靡，便问道“怎么了？可是诊下来有什么不好？”
我冷哼“说我腹中孩子有些不妥！”“什么！”赵怀德大怒，喝斥道“你怎么照顾的？若是孩子有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
我见赵怀德神情不似作伪，难不成那虎狼之药不是他下的？只是钱太医听赵怀德如此生气，越发相信我的话，连连说道“胎儿如今一切安好，没有，没有大碍。”
赵怀德听闻后，才稍微展了神色“那你好好照料五夫人。”他看向我“我还有事和周大人商量，晚上我再来看你。”
“玉儿？！”我忙叫住赵怀德，赵怀德深深看向我，才说道“周大人倒是痴情的，说要带玉儿的尸身入他们周府。”
入周府？“也好。”我呐呐说道“如此也好，离周大人近一些，想必玉儿会开心许多。”
赵怀德又沉默看了我片刻，才说道“你且放宽心罢。”我看向赵怀德，犹豫片刻问道“玉儿到底为何自尽？”
赵怀德摇头说道“今日日期已到，我见连日审问，玉儿似乎和周大人平日也无什么来往。只是之前随着你见过他一面。便改了主意，将玉儿给周旭臣也能拢了他的心。可谁知，今日提了她说要给她打扮，她开始还算顺从，只是一个转身，她就，就吞金自尽。”
我呆愣半响，不明白她为何要突然吞金。仔细想想，会不会是因为我曾告诉过她，赵怀德是想利用她对付周旭臣！她为了保住周旭臣而自尽的。越想越觉得如此，便更加痛恨自己。
赵怀德见我脸色惨白，柔声安慰“我知道你不舍得你这个丫头，不过既然做下了就别后悔。何况，你现在腹中还有孩子，一切要以孩子为重。”
我听赵怀德提起孩子，就想问他那药是怎么回事，话头在我唇边转来转去，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想了半天，才淡淡说道“影儿困了。”
赵怀德憋着气，却强忍了，说道“行，我走了。晚上再，再来找你罢。”
刚才连接知道我最亲的丫鬟身死，我唯一的希望也胎死腹中，顿时觉得悲从心来。刚才赵怀德在，我硬忍着不哭，就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露出破绽。而现在他们都走个精光，我再也忍不住心中悲痛，捂住被子失声痛哭。
欢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替我绞了把帕子，递了过来。我接过后，盖在脸上，又哭了一会儿，才渐渐平复心情。
将脸擦干净，欢喜本想说什么，我挥手不让她说话。脑子似乎清醒了一些，想了想问道“我们之前安置在各院的人，还剩多少？”
欢喜低头想了想说道“十有四五。”我点头“够了。这样，你想法子跟王妃院子里得人透个消息。就说，就说我，跟赵怀德打了商量。说侧妃的孩子入我的名下，以后那孩子长大后，从根上查，只会知道我是他的亲娘。”
欢喜惊道“如此一来，王妃不是更加恼怒夫人了吗？何况，何况，王爷也不会允的。”
我嗤笑道“我怎会真和王爷提这个。不过是让王妃生气罢了。”欢喜果然机灵，转念便懂了我的意思，连连点头“是，奴婢明白了。总之奴婢会想法子将王妃气到咱们院子里来。”
我扯了扯嘴角“恩，办事去罢。我还想歇一会儿。”
这一睡委实噩梦连连，一会儿陈冲天的死状出现在我眼前，我好不容易逃开，瞧见玉儿不停往前走，我在她身后追赶叫嚷，玉儿却始终没有回头，最后和周旭臣手牵手消失在我跟前。忽得场景又转到那日我和玉儿在家里放风筝，赵怀德跳进来和我们说话。
“夫人，夫人！”欢喜在我耳边轻声唤道，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夫人，王妃果然来了。陈嬷嬷正陪着说话。”
“什么时辰了？”我边起身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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