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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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辰了？”我边起身边问道，欢喜回道“都过了午膳时候，已是未时。”我暗笑这王妃倒来得快，又问道“王爷呢？”
　　
　　欢喜凑近我说道“王爷不在府里，要不今日先忍让过去，等王爷回了府里再。。。”
　　
　　我抚摸小腹，心道，我是能等，只怕这孩子已经等不了了。我现在一直没有滑胎迹象，不过是因为我一直躺着，那胎儿也是刚刚才成了死胎，怕是撑不了多久。何况，只要将名目坐实了，赵怀德见不见到也没什么大碍。
　　
　　我小心翼翼起身，重新梳妆，走到正厅发现王妃和陈嬷嬷正聊的高兴。我心道，难不成这王妃不是来寻我晦气，那可怎么是好？
　　
　　王妃见我进来，脸先冷了“五妹妹，果然，只要你在此一天，王爷总是会被你笼络过去。真真好本事。”
　　
　　我听她这么一开口，知道事情定了大半，笑道“王妃姐姐客气了。如今影儿有了身孕，怕是王爷会去王妃院子了罢。哎呀，影儿怎么忘了，早上王爷走前还说，晚上要来瞧影儿。”
　　
　　陈嬷嬷疑惑看向我，大约想不到我怎么突然说话如此刻薄，一时倒也没有接口。可王妃却按捺不住了，想我这个被关押起来，数着日子活命的女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王妃快走几步，伸手对我重重甩掌。我暗自揣测她想打我很久了，这一掌让我耳边嗡嗡直叫，一时都看不清楚东西。只是我原本就等着她出手，没想到她出手那么快，嘴里还嚷着“都是你这个贱人，害得哥哥行踪不明，生死未卜。还想谋夺他人的东西，告诉你，只要有我一日，就绝无可能！”
　　
　　我被王妃重重一掌摔倒地上，脑子里居然糊里糊涂想到，徐雬不是才出城没多久，怎么便行踪不明了？难不成，那些匪众甚是彪悍，将徐雬给，给。。。
　　
　　脑中虽想着其他的事儿，嘴里却不忘嚷疼“陈嬷嬷，陈嬷嬷，疼。。。疼。。。”
　　
　　陈嬷嬷慌乱快步走近和欢喜一起将我扶起，就见有暗红色的鲜血顺着我的裙摆慢慢渗出。陈嬷嬷一脸死灰，大喊“快，快报王爷，快快，快去寻太医！！”
　　
　　我听她们慌乱，心里却松了口气，果然只是稍微动作，那胎儿便保不住了。我抬头看向王妃，就见她木愣愣的看着我脚边鲜血，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第　69　章

　　
　　说来奇怪，这孩子没了，只让我觉得有块血肉从腹中慢慢消失。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脸，心里有说不出得好笑，反倒压过了身体上的疼痛。这一张张的嘴脸，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我不屑多想，唯一对我有真情实意得人，却因我的一时冲动，已经被我活活害死了。
　　
　　呵呵，我抬头看着屋顶，这冥冥之中，是否真有天意。我害了玉儿一条命，用我孩子的命来抵了。过不了多久，等那王妃给我孩子陪葬，我大约也要来和你们相会。到时，我一定要好好跟玉儿赔不是，我明明知道，周旭臣被下了药，我也明明知道，玉儿心中有他。若我能勇气一点，若我能坚持将玉儿送入周府，如今结局怕也不同罢。
　　
　　“夫人，您说话啊，夫人，您莫吓奴婢！”陈嬷嬷在旁哭泣大喊，倒是少了往日沉稳，想是她奉命来这儿照料，我没了孩子，她也脱不了这里的干系罢。
　　
　　我扯了扯嘴角，懒得说话。失去这个孩子的感觉，远没有第一个孩子来的强烈，甚至有些漠然，让我还能用他去扳倒王妃。后院中的威胁都已除了干净，那剩下的云夫人根本不足畏惧。只是现在，我倒想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我也不明白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入了这深宅之中，原本的郑影儿早就死了，留下的不过是郑影儿的躯壳，不过多了一份和大娘相似的狠辣。哼，大娘，你的宝贝女儿已经躺在床上，这辈子都起不来了，我还没让你去陪她，我怎能就这么放弃了。
　　
　　“夫人，夫人，王爷来了。”欢喜挤到我耳边轻声说道，“您快说说话，王妃正跪在王爷脚下辩白呢。”
　　
　　我转脸看向欢喜，虚弱说道“王妃将我推倒在地，你和陈嬷嬷都亲眼所见。我要去和她抢什么，由她去辩，我孩儿没了，可是眼前的事儿。”
　　
　　陈嬷嬷一面是怜我，一面大约也不愿将害死我腹中孩子的大罪揽到身上。连声应道“确实，确实。奴婢们都是亲眼瞧到的。”
　　
　　我想了想，觉得不妥，若是傻愣愣的待在床上，说不准赵怀德会被王妃说动。之前王妃说的几句狠话，我还记忆犹新，忽觉得若是赵怀德忌惮王妃家的势力，说不准我这孩子就白没了。
　　
　　我颤颤巍巍撑着床沿，就想站起身来，欢喜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地，尖叫“夫人，夫人！您别这样，节哀啊，夫人！”
　　
　　我一愣，却瞥见门口那淡黄色的儒袍，一把推开欢喜，却顺势滚落床下，也没力气再爬起来，腹中绞痛却似阵阵猛烈起来，哀泣道“欢喜，我要问问那恶人，我对她这么顺从，她为何还要害死我的孩子！我，我要她赔我的孩子！”
　　
　　那门口衣角一闪，人影却晃到了我跟前，蹲在我面前仔细瞧我神色“你哭有什么用？我还以为你长进了，原来还是保不住孩子。”
　　
　　我低吼“是，我是无能。你呢，你是孩子的爹爹，又贵为王爷，你为什么不保他！”
　　
　　赵怀德怔了怔，大概从未想过我会这么顶撞他。突然明了似得抿了抿嘴，狠狠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胆子大了，连我都敢顶撞。怎么！你又想寻死！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别想了，你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待在这里！除非我让你死，你才能死去！”
　　
　　“哼，你只会来威胁我。孩子呢，你做了什么？你可有保护他？我一没有权势的母族，二得不到你的庇佑，我能做什么，你告诉我！”我不甘示弱，一字一句从嘴里将话蹦出来。
　　
　　赵怀德听我这么一说，越发恼怒“你若是无能，何必要孩子。生出来，不是还要连累他受苦。”
　　
　　“哪个做母亲的，希望生出孩子，让他受苦。生出的孩子，必定珍之宠之。可她夫君各院夫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得孩子，若做夫君的，不对她的处境施与援手，你让她如何处置。”说着说着，突然想起当初在家里时，我和娘亲的遭遇，一时感怀于心，更加悲痛。连带着身上的疼痛也加重起来。
　　
　　呜咽难忍，就着他托着我的手，酸苦的泪水就毫无抑制的流了出来。赵怀德听罢，沉默许久，低声自语“或是我先前就想错了罢。”
　　
　　一闪神间，就觉得自己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赵怀德已将我紧紧搂着怀里，头埋在我的脖颈，低语道“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孩子？我已不敢奢想，自我晓得我服了虎狼之药，那要有孩子的机会少之又少。若不是那时我怕苦，没喝几口，哪里有怀孕的机会。可就是那么几口，好好的孩子却成了死胎。
　　
　　我实在身心俱疲，不知怎地，在赵怀德怀里，却觉得有些安心。暗暗想到，就这一次罢，容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管。
　　
　　迷迷糊糊就觉得身体越来越轻，似乎就要这么飞去。却见门口一声凄厉叫声“王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徐家对王爷忠心耿耿，你为了这个贱人，冷了我们徐家的心。你就不怕，你就不怕。。。呜呜，放开我！你们这些贱婢！”
　　
　　我听王妃在门口呼喊，心里好笑，只不知赵怀德会如何处置王妃。慢慢睁开眼睛“我想问问她。”
　　
　　赵怀德安抚点头，冲欢喜努了努嘴。我这才发现，刚才我和赵怀德争吵时，欢喜就跪在一边哪儿都没去，陈嬷嬷却早就走出屋外。
　　
　　不过眨眼工夫，王妃便被带了进来。我躲在赵怀德怀里冷眼瞧向“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王妃冷冷笑道“雕虫小技！你不过是引我到了这里，还故意摔倒。自己害了自己的孩子，却来怪我！”她把头一仰“你以为，王爷会信你！”
　　
　　我暗叹，果然是王妃啊，这点小伎俩，哪里能瞒得过她得眼。一时便有些后悔让她来说话，忐忑看向赵怀德说道“我说的，你信不信？”
　　
　　王妃听我在赵怀德跟前自称我，赵怀德还满脸理所应当的受了，气得火冒三丈，怒吼“贱人！没规矩！”
　　
　　赵怀德安抚的拍拍我的脸颊，笑道“王妃何必如此生气。本王和影儿向来如此。本王特许的。难不成，你仗着徐家给你撑腰，还要管本王的房内事？”
　　
　　我听赵怀德如此说，心里大定。王妃怒气冲冲向前一步“茹儿既为王妃，自然管得。”
　　
　　赵怀德将我平放在床上，柔声说道“别操心。我自会处置。”
　　
　　“王妃似乎还不知如今徐家情势？”赵怀德向前走了一步，我看着他的背影，从未觉得的压迫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或许我之前从未真正将他当王爷看待过。或许他对我莫名其妙的恩宠，让我都忽略了，他这个人是手握兵马大权，无冕之王的赵王爷。
　　
　　王妃似被他身上气势吓倒，踉跄倒退数步“王爷。。。”
　　
　　赵怀德站在她跟前，笑道“茹儿真是好本事。不过你莫不会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儿，本王不晓得罢。你派人给芊芊点的安眠香，本是用来让狂躁疯子安静下来的重药，若是一般人闻的时辰长了，那人也会变得痴痴呆呆。后来芊芊却踢翻了你的香炉，你不甘心，便让人给她下药。”
　　
　　他转头看向我“偏偏有个傻子和你一般想法，却比你晚下手了一步。你便想嫁祸给云儿，本想一石二鸟，却在处置云儿时被我拦下，只能将云儿幽禁了事。”
　　
　　我心怦怦狂跳，原来我所有动作都没逃过赵怀德的眼。赵怀德对我安抚一笑，又转头看向王妃“你道本王为何将侧妃孩子交给影儿，还让影儿足不出院。就是为了防备你下手。”
　　
　　赵怀德呵呵冷笑“你送去给侧妃的桂花圆子可美味的很啊。”
　　
　　王妃听到此处，再也站立不稳，颤抖倒退几步，就地跪下“王，王，爷。。。”
　　
　　“本王之前觉得有趣，何况你徐家正为本王所用。只是，你知道为何今日本王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赵怀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王妃匍匐在地，似乎想到什么，连连摇头，哀道“王爷，王爷，求您，求您，饶了我父亲和我兄长罢。”
　　
　　赵怀德哈哈大笑“你父亲兄长厉害的狠那。徐雬祥装被悍匪劫去，实际上却是偷偷跑去陕西府联络那里的五万刀马兵，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浩浩荡荡的向皇城奔来，真是好威风，好威风！”
　　
　　我听了暗暗心惊，难不成就这么几日，赵怀德就起兵了？怎么都没有半点消息透露？
　　
　　“饶他们？哈哈，本王还要求他们饶命呢！你家父亲暗中扶持太子，你以为我不知晓？”赵怀德居高临下的看向跪倒在他脚边的王妃，冷冷说道“可惜啊，太子，太子可扶不起罢。哈哈哈哈。”
　　
　　王妃木木摇头“不可能的，爹爹明明说过要扶持王爷。说要让我做皇后。”
　　
　　“啧啧，”赵怀德怜悯的摇摇头“你都不知你爹爹已经悄悄送了你堂妹入了东宫？”忽失笑“可惜，太子偏偏却看中了。。。”
　　
　　“王爷！王爷！”李全匆匆奔了进来，不顾我们在旁“宫里传了消息，说皇上驾崩了！”
　　
　　赵怀德斜睨道“呵呵，终于让本王等到今日！让他们先压着。等明日再。。。”
　　
　　李全慌忙打断赵怀德的话“说压不住了。太子闯宫！”
　　
　　




☆、第　70　章

　　
　　“哈哈，有趣有趣，本王就等着他来闯！”赵怀德听李全慌张说完，笑眯眯的看向王妃“这可是你爹爹安排的好戏呢。”
　　
　　王妃苦苦哀求了半天，见赵怀德还是一副嘲弄的语气，不免也有些心冷。硬着头皮说道“王爷，若是您能答应除了这贱人，让我做您的皇后。我会去说服爹爹归顺于你。”
　　
　　赵怀德似乎听到什么最可笑的笑话，仰头哈哈大笑。李全见赵怀德如此，轻声问“如今徐家归附太子，奴才是不是将王妃押入大牢，以防将来。。。”
　　
　　王妃听到李全这么说，吓得往我方向快跑几步，拔下头上金钗就顶住我的脖子“哼！你不是心爱这个贱人吗？如今，你倒告诉我，你要这九五之尊的位置，还是要这个贱人的小命！”
　　
　　赵怀德皱眉看向我，我心里暗道完了，想赵怀德布置那么许久，怎会轻易受王妃威胁。何况这种威胁也太不成样子，我这个人怎能影响全局，怕是王妃心急都乱了阵脚。
　　
　　我幽幽叹了口气“王妃姐姐，您怎么糊涂了。您既然嫁到王府，自然是王府的女主人，不管将来王爷到什么位置，您都是名正言顺的正房大夫人。您爹爹做他的糊涂事儿，你要是知道了，告诉王爷，那王爷不是更宠着您。可是您现在倒好，还用你爹爹的事儿来威胁起王爷了。”
　　
　　王妃恶狠狠的将金钗往我脖子处稍稍刺了些进去“要你多嘴！”我呵呵笑道“你不如现在便杀了我。反正我没了孩子，早就生不如死。你杀呀，你杀呀。”说着把脖子反倒抵那金钗，往里便刺。
　　
　　王妃见我使蛮，倒慌了手脚，略略松开了手，说时迟那时快，赵怀德一脚向王妃踢去，转手间便将我牢牢搂在怀里。神情紧张的看向我的脖子“怎么样？你倒好，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不记在脑子里。你的命除了我，谁都拿不走！”
　　
　　我见赵怀德这个时候，还不停的说这些话，不由不耐烦起来。挥开他说道“王爷，如今太子闯宫，您不去督战吗？”
　　
　　赵怀德愣了愣“督战？为何？”我一时愣住，难不成赵怀德胸有成竹，知道太子不会成事？
　　
　　赵怀德笑笑，指向王妃“李全，将她缚了。恩，就绑到城头观星亭。让人带话给徐太傅，就说本王的爱妃现在在观星亭赏景，万一不小心恐是会失足跌了下去。让太傅快些来救罢。对了，就说，如果太傅来救爱女，那太傅还是我朝太傅，他的爱女，倒是可以得个更尊荣的位置。”
　　
　　王妃似乎没想到事情演变成这样，捂住被赵怀德踢到得小腹问道“王爷，您，您还要我？”
　　
　　赵怀德充耳未闻，却满脸温柔的看着我说道“哪里疼？可要找太医来瞧瞧。”
　　
　　李全冷眼瞧着，将王妃快速绑起，王妃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全快步给推了出去。
　　
　　“王爷，徐太傅会救王妃吗？”我见赵怀德不像是要走的样子，随口问道。赵怀德冷冷笑道“他若真心疼爱他女儿，又怎会反我！”
　　
　　我脱口而出“那王妃此去不是送死？”赵怀德轻轻摸摸我的头发道“你就是心太慈了。好了，这些事儿本就是男人的事情，不用多管。”
　　
　　我听赵怀德既然如此说，便不再多问。但对外面那些夺权的事情还是好奇的很，这赵怀德怎么那么沉着冷静，一点都不担心周遭情况。忍不住说道“王爷，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您跟影儿说说罢。”
　　
　　赵怀德笑道“不过是我等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赵怀德沉默片刻，又说“其实你也不用担心，这一局，我胜面颇大。只是若不幸败了。。。”他抬头看向我，眼神中充满我看不懂的情意。
　　
　　我抿抿嘴说道“我自然跟王爷生死与共。”赵怀德却委实愣了半天，才说道“我信你！”
　　
　　我和赵怀德就这么静静依靠在一起，倒似民间一对失去孩子的普通夫妻，互相依偎着度过丧子之痛。过了一小会儿，李全却突然冲了进来，连声禀告“王爷，王爷不好了！”
　　
　　赵怀德皱皱眉头“怎么回事？”李全回道“原先咱们派去拦截徐雬的兵队，反倒被徐雬给俘虏了。那些兵将投靠了徐雬，倒成了他的先锋军。一路势如破竹，咱们的骑兵营怕是抵挡不住了。”
　　
　　我一愣，暗道，徐雬看上去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闲散的很，没想到在行军作战上倒颇是厉害。如此一来，赵怀德还有什么后招？
　　
　　赵怀德果然沉默良久，果断说道“李全，护送夫人去城外。若明日此时，本王都没派人去接你们。你们立刻隐姓埋名，往南方逃。”
　　
　　李全跪倒在地“王爷，奴才，奴才愿誓死跟随王爷。”赵怀德虚踢他一脚“现在让你好好照顾夫人！就是替本王解了后顾之忧，别啰嗦，快去。”
　　
　　李全哽咽两句便想带我出去，我心道，若我此时走了，就似抛下他一人而去，就算赵怀德事后接我回来，也会恩情大减。若赵怀德事败，新皇必然举国诛杀余党，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倒不如。。。
　　
　　硬生生的站住“我不走。我要和王爷。。。”话未说完，腹部又是一阵酸疼，就看到一股微热的鲜血再次顺着腿间涌出。“胡闹！”赵怀德喝道“李全快些唤软轿来。”
　　
　　我见逞强不行，也只能勉强依从。只是心中却突然记挂起“王爷，那孩子，侧妃的孩子？”
　　
　　赵怀德挥挥手“快快，你们快走。那孩子我还有用处，别人的事儿你少操心，先顾好你自己。”
　　
　　我心道也是，我也自身难保，那孩子跟了我也不见得能得什么好处。便闭嘴不再说话，李全疾步在前引路，我坐在软轿上就从后门悄悄出去。还没出巷口，就见前方站了数位兵士。见我们出来，向软轿微微拱手问道“里面的可是五夫人？”
　　
　　李全一愣问道“各位是？”那领头的毕恭毕敬的说道“在下是周大人府上的亲卫，受周大人之命前来保护夫人。”
　　
　　我心头一喜，掀开轿帘，开口问道“周大人怎么吩咐你们的？”那领头的向我说道“这位必定是五夫人罢，周大人说道，如今局势不明，夫人身份尊贵，容不得半点失误，让属下们将夫人送去安全所在。”
　　
　　李全却不置可否“为何王爷并未告知奴才这件事儿，夫人，咱们先回去问问王爷罢。”
　　
　　我听到是周旭臣派来的人，就先信了，听李全说要问问赵怀德，不由有些不耐烦。不过想来谨慎些也没什么大碍，刚想点头，就见兵士快步迎上前，举起手里的刺刀，便狠狠刺向轿夫。
　　
　　我见那些士兵来意不善，心慌意乱便想跳下轿子，夺路而逃。还没等我行动，那些轿夫，却纷纷从腰间抽出长刀，迎了上去，向那些兵士身上砍去。
　　
　　我一愣，却想到必定是赵怀德暗中安排，用来保护我的安全，谁知还未走多远便用上了。过了片刻李全偷偷走近轿子，强自镇静说道“看来咱们府已经被人盯上了。趁现在他们都没看到我们，夫人，咱们只能先回府里避一避，看看王爷有什么其他办法。”
　　
　　我点点头，李全扶着我下轿，弓着身子“夫人，您身子虚弱，奴才背您。”我见情势危急，也不推辞，任由李全背负我向前狂奔。那些兵士却发现我们的行踪，连声叫骂，出手越发狠戾。
　　
　　我只听身后不断有惨叫声起，也不知是那些轿夫的，还是那些兵士的。李全气喘吁吁说道“夫人，夫人莫怕。”
　　
　　我摇摇头，不知今日这劫能不能应付过去呢。还没等跑到府门，就见那些兵士再次从身后追赶上来。李全似也力竭，全力想扑向府门，我却听身下一声惨叫，那领头的兵士，一刀砍向李全的双腿，活生生的便将他的右腿给砍成两段。
　　
　　我害怕的捂嘴尖叫，却浑然不顾自己因李全失去一脚站立不稳，而滚倒在地的狼狈模样。匍匐上前，冲李全尖声问道“李全！李全！”
　　
　　李全疼的整张脸都变了形，嘶哑的喉咙喊道“夫人，快跑，快跑啊！”我匆忙就想站起，却发现自己早就被那些兵士给围了起来。“夫人，请上轿。”那名领头的兵士看上去也受了些皮肉伤，显得神情越发狰狞。
　　
　　他手下的小兵吐了口唾沫“呸，死太监，让你再跑。老子送你投胎！”说着一刀便刺入了李全胸膛，李全大叫一声，便没了声息。
　　
　　“你！”我气愤的指着那小兵，半天却说不出半句话来。是啊，我现在沦为他们的俘虏，要杀要剐都是他们的事儿，哪里容得住我说那么多。只是到底是什么人，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在王府面前杀了那么许多人，还胆敢劫持赵王爷的五夫人。
　　
　　我心道，他们不将我当场杀死，必定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或是可以用来威胁赵怀德。可惜，他们不晓得，这赵怀德怎可能会被威胁的到呢。
　　



☆、第　71　章

　　
　　轿子一路飞奔，却不显得颠簸，不过一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