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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相之绿柳含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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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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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已不早了,京城彰义门附近一处清幽僻静的院落,却依然大门紧闭,仿佛依然沉睡梦中。
一乘布幔小轿匆匆往院门而来,轿身不是很重的样子,可大概赶路急切吧,轿夫们居然略有汗意。轿方落地,一名侍女忙赶上来付了轿钱,又打起轿帘,扶出轿内白衣女子,前去扣门。
“小兰,你只管去禀报高凤舞,就说柳王妃驾临,让她快出来迎接!”门启处,那侍女让过应门的小丫头,护住女子向里便走。
“站住!”二人方转到院井之内,便被一位年轻将官拦住:“什么人胆敢擅闯王府别院?”
“这位是秦将军吧?”白衣女子面色温婉,正是含烟。
“王妃?”秦明怀颇有些惊讶,拱手为礼道:“末将参见柳王妃娘娘。”
“秦将军,”含烟举起右手,掌中一枚令牌灼灼生辉:“受襄王托付,本妃前来带凤舞妹妹离京。”
“这,”秦明怀盯住令牌,有些为难,犹豫道:“不知王爷为何会做此举动?末将奉王爷之令护卫高王妃,如今令牌虽在,末将却不敢就此卸去肩头重任,还望柳王妃谅解。”
“大胆!”青青踏前一步,杏眼圆睁,凛凛生威:“你是在质疑王妃的话吗?还是想违抗将令?襄王令牌在此,怎轮到你不肯?”
秦明怀见青青如此,沧啷一声,宝剑已弹出鞘内几分,手执剑柄,满目戒备。
“青青!且先退下。”含烟也进前一步,沉声道:“秦将军问事情原因,可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本妃只问你:将军在征夷大军中身为总兵之职,如今大军四散离京,将军可有耳闻?”
“什么?大军离京了吗?”震惊之色布满秦明怀的双眸。
“今晨征夷大军被分割成二十四路,已经分随礼部官员往各地征集图书去了。事情极其隐密,皇命是越过兵部直接下达到各个指挥手里的,据朱福刚刚打探来的消息,有的指挥质疑皇命,已经就地正法,由副指挥率部离去了。”
“这怎么可能?”秦明怀握剑柄的手轻轻颤抖,不知是惊疑还是愤怒。
“事情明显是冲着襄王来的。”柳含烟面无表情地继续说着:“宫内已经戒严,估计城门也未必能出得去了。王爷不肯就走,却央我前来送凤舞先行:本妃倒是勉强应了这个差事,就不知凤舞妹妹和秦将军肯不肯了?”
“柳含烟!”回廊尽头一个娇美带有怒意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敢找到这里来?瞻墡哥哥呢?他难道不来带我回府?”
含烟转身望去,只见一个玲珑的俏人儿风风火火地闯来,远远地还有一个老者在后面追赶。
“凤舞?”含烟蹙起眉头,一瞬间似有千种思绪在面上掠过。
“凤舞妹妹,”片刻之间,人已到面前,含烟也静下心神,微微笑道:“说起来这还是含烟第一次得见妹妹芳容呢。上次与妹妹相见是隔着床帐,只模模糊糊知道是个美人儿,却想不到原来妹妹生得如此容貌,倒是好生失敬呢。”
“我倒觉得你还不如上次隔着纱帐看起来顺眼呢!”凤舞锋芒仍盛。[霸气 书库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此时含烟却回身向尾随凤舞而来的老者笑道:“原来高老将军也居于此地呀?怪不得将军城西的房子荒芜了呢。”
“老夫惭愧,从小女嫁了王爷,就跟着移居此地了。老夫和小女一直不曾拜见王妃,确实是老夫的不是。”
“老将军不必客气。既然如此,就请老将军和凤舞妹妹一同随本妃上路吧。”含烟说着,向秦明怀问道:“这里住的还有谁吗?”
“我们四个人都在这里了。哦,还有一个医婆。”秦明怀向那个应门的丫头道:“可看见王婆婆了?”
“她呀,总是神神秘秘的,一大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呢!”小兰嘟起嘴来,看起来对那个王婆婆很是不满。
“事情急切,不用等她了。我们就走吧。青青,去看看梁其山赶的礼部徽号的马车来了没有?”
“怎么?你说走就走呀?”凤舞对含烟的安排嗤之以鼻:“瞻墡哥哥不来,我是不会回府的。”
“梁大人来了!”青青已走到门边,扬声道。
含烟听见,也转身出去,一面道:“秦将军给他们解释吧,时间紧迫,本妃绝不会久等。若要走时,什么也不必带了,一路会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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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府邸,依然的冷清,却越发地显出凄凉来。瞻墡居住的正房,更是寂寂的,只有床上伤者偶尔努力翻动身子的声音,才让人明白这里原来还是有一丝生气的。
“王爷!”朱福从外面匆匆赶来:“您身子可还好吧?您吩咐的事奴才都办好了,东西也给您带来了。”
“嗯。”瞻墡费力坐起,接过朱福递过来的一枚小小玉像,轻轻合入掌中:“早就叫你把府里的下人都打发离去,偏还是要留下这几个,现在才走,怕是不见得那么容易了。”
“王爷就是不肯听奴才的。”朱福叹息着:“但凡王爷有一点点心思成全成祖爷心愿的话,如今也轮不到那个人绝情了。”
“人间万事,转瞬即空。若说我还有什么后悔的话,怕也只是辜负了这个人了。”瞻墡举起玉像,轻轻摩挲:“这是我征交趾之前特地往蓝田采得的美玉,陪着我度过了征战交趾这几个月的寂寞时光,也陪着我做出了向她低头的决定。可是我回到京城后,却一度想过要把它永藏湖底,只不过因为看到她和他在一起。”说着,嘴角轻轻弯起,挂上一丝苦笑:“谁说我不会嫉妒呢?”
“王爷!”朱福却没有耐心听他说这些闲话:“难道真的留在这里等待皇上处置吗?”
“柳含烟,你站住!”一声娇叱在雕花小楼中响起,镶金嵌玉的衣袖拂打在栏杆上,带起一片脆响。
“梁大人,此去务必小心!如有急事,不要忘记向仙风门求助,或许可以有些帮助。”含烟仍旧将梁其山直送下楼去,面色凝重,谆谆嘱咐。
待梁其山去得远了,柳含烟方回头看看楼上怒火满腔的高凤舞以及在一边不知所措的秦明怀,轻轻笑道:“凤舞妹妹,是嫌这里不好吗?”
“柳含烟,这是什么地方?”凤舞质问着,微微上挑的凤眼戒备地瞪视着沿级而上的含烟:“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什么地方?进来的时候你不是已经见了?这里是红妆楼的后院,也是京城最大妓院的藏娇之所嘛。”含烟依旧笑着,却让人看不出她笑容透着的是邪恶还是戏谑。
“妓院?你,你怎么敢……”凤舞怒火反熄了些,有些惊恐地责问着,底气却不足,回了头求助似地望向秦明怀。
“高王妃不必忧虑,想来柳王妃也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是一时出不了城暂住此地罢了。”见凤舞如此依赖地看着自己,秦明怀倒瞬间变得清明冷静起来。
“是啊,小姐。”一旁伺候的小兰也开口道:“我们刚刚不是出不去城门嘛,我看着柳王妃和门军交涉的,动用了礼部的车马都不成,连皇后的玺印他们都不买帐呢。何况是我们自己说彰义门那边院子已不安全,柳王妃才带我们往这里暂住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怎么?这位妹妹对我红妆楼不放心了?”随着媚惑十足的女声传来,一个身着青纱的美人儿扶着小丫头袅袅而来,红肚兜儿下欺霜赛雪的肌肤若隐若现,正是这里的头牌芙蓉姑娘。
“柳王妃,你要的房间都安排好了,那位身子不适的老爷子已先睡下了。另外,这栋小楼只有我一个人住,前面的人不会来打扰的。”芙蓉说着眼波流转,从楼前立着的几位面上一一掠过,却挨过去挽上了秦明怀的手臂:“这位将军贵姓?奴家这里的各色糕点都是极好的,将军要不要尝尝?”
秦明怀受她一拉,尴尬之色尽现,轻轻挣了几挣,却依然躲不过芙蓉技巧的粘缠,不觉回头向凤舞望去。而凤舞脸上也是一片羞愠,只转身低下头去,道:“柳含烟!看看这什么样子?这种地方也是我待的吗?”
“妹妹不要生气,”芙蓉却谑笑着接过话去,手臂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青楼嘛,男人当然是最受欢迎的喽,姐姐没什么恶意的,千万不要影响了你们小两口的感情哦。”
“姐姐误会了。”看着秦明怀和凤舞两人都已羞得满面通红,含烟这才笑着圆场:“含烟还没有给姐姐介绍:这位将军嘛是秦明怀秦总兵。而这位千金闺秀,则是含烟的凤舞妹妹。”
“哦?”芙蓉听了这话,倒着实吃了一惊:“是你的妹妹么?怎么奴家看着倒不象?”
“说是妹妹,不过是纲常伦理使然,事实上,凤舞妹妹是永乐四年冬月十五生人,倒比含烟还要大上几个月呢。是不是啊,凤舞妹妹?”
“是冬月十四。”凤舞随口答道,忽又反应过来,讶道:“你怎么知道的?连瞻?哥哥都不知道这么详细的。”
含烟但笑而已,却忽正色道:“既然大家都安顿下了,含烟另有要事,便暂且告辞了。秦将军和凤舞妹妹有什么事情尽可找芙蓉姑娘,我这位姐姐为人很热情的。”
“王妃尽管放心。热情不敢说,我们青楼中人很好客好热闹倒是真的。”芙蓉此刻方放开秦明怀的臂弯:“不过王妃也不要急着走,先到芙蓉房里去进些点心吧?”
含烟见她如此说,犹豫了下,却也点头。芙蓉便留下丫头指点众人房舍茶水,自己却引着含烟绕廊而去。临去时尚不忘回眸轻笑道:“秦将军,芙蓉的糕点还是替将军留着,待今晚人静时再来芙蓉房里品尝罢。”
芙蓉把这极其富挑逗意味的话甩在身后,也再次让秦明怀狼狈不堪。
“这回我可是亲眼见识了青楼女子了,原来竟是这般无耻。”凤舞面上羞怒再起,望着芙蓉与含烟远去的背影,犹自忿忿。
“这位小姐不要生气,我们姑娘不过是同几位开开玩笑罢了。平时的她呀,多少王孙公子千金万银的都买不到她一笑呢,若几位不是柳王妃的朋友,我家姑娘又看出二位关系非比寻常,只怕让她碰一碰男人的衣袖也是万难呢。”芙蓉留下的小丫头却插话道。
“不要胡说,谁和他关系非比寻常?”凤舞更是羞恼:“柳含烟怎会识得这样的女子?当真是物以类聚!”
“柳王妃和我们姑娘到底怎样相识我也不知道,但前些日子柳王妃倒是救了我们姑娘的性命呢。打那儿开始我们姑娘就和柳王妃关系亲密得不得了,常常念叨柳王妃的好,说是这世界上怕再找不找这样十全十美的人儿了。”
“她?十全十美?”凤舞嗤之以鼻。
“柳王妃深居高门,又怎么有机会救下芙蓉姑娘性命?”秦明怀好奇道,却遭来凤舞一道警告的目光。
“那是上个月的事了,我们姑娘接了一个客人,也是个总兵一级的人物吧。花钱流水一般,人物又倜傥,本来姑娘有意随了他从良的,谁料那人竟是英国公的女婿。事情被他老婆发现,直闹到我们楼里来,扯了他耳朵去了,并声称会告与国公拿人问罪。姑娘知道英国公为人爽断,本来这事市井间比比皆是,但英国公实在搬出国法来,也是个死罪呢。那时候姑娘是真慌了,甚至想过自毁容貌以求保全性命。不过后来恰好梁大人来到此地,便带着姑娘去找柳王妃。”
“柳含烟能管什么用呢?”
“柳王妃不过是教我们姑娘以最好的香料添水沐浴,用最持久的香泽脂粉施遍全身,内外穿了极尽天下之丽的锦绣衣服,尽情装点,直到能使天下男人都为之神夺为止。又教她待面见国公时,不回一语,只是哀哀哭泣。”
“这也能管用?”凤舞显然已经被这个故事牢牢吸引。
“是啊。后来我们姑娘果然就毫发无损地回来啦。听说开始国公是要把姑娘问罪的,可在姑娘解衣就缚之时,国公又改了主意,只叹道:‘这小妮子,我见犹怜呢,又怎怪那厮!’”
“荒唐!”凤舞听完,摇摇头,瞟了秦明怀一眼:“说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还是带我们去房间吧。我还要去看看爹现在可好些没有了呢。”
一干人散尽,小楼里又暂时恢复了青楼早间惯有的寂寂模样。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芙蓉送了含烟出来,于楼前挥手而别。又过了半晌,几个戴着低垂斗笠的武士,毫无声息地潜入楼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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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含烟的小轿离午门还有一段距离,就被守门的锦衣卫拦住。
“是我。襄王王妃柳含烟。”轿帘挑起,含烟的声音平静无波地响起。
“王妃?”答腔的卫士显然不认得含烟:“既是女眷,为何不从直通后宫的神武门出入,要走这文武大臣才走的左侧门呢?”
“大胆!怎可这样对柳王妃说话?”含烟还未开言,已有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传来:却是大内总管陈有禄。
“陈公公,怎地今日亲自到午门巡视么?”含烟见是他,便下了轿。
“咳,也是职责所在嘛。柳王妃,皇上正在文华殿处理政务呢,从早起就开始找王妃,偏偏宫女说您昨夜就出宫去了。”说着又回头瞪了守门的卫士一眼:“还不给王妃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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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含烟吧?”皇帝朱瞻基沙哑着声音转过头来,眸子虽仍炯炯,却也透出一夜未眠似的疲累来。
“臣妾柳含烟参见陛下。”含烟敛衽道。
“含烟?”朱瞻基站起身子走到含烟面前:“朕不是早就准你以臣自称了吗?怎么又想起来称臣妾,又行这女子礼节?”
“皇上,”含烟抬起头来:“请皇上准臣妾以襄王王妃身份见驾。”
“含烟!”朱瞻基身子微微一震,叫了一声,却又说不出话来,良久,方长叹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朱瞻基说罢,直视着含烟面庞,却见她虽亦有所触动,但仍是一脸倔强,神色之间似有不忍和果决交替显现。
“含烟,今晨有锦衣卫报奏说你曾动用礼部马车意欲出城。我知道你觉得是我不顾兄弟情谊,在五哥胜利返京之后并没有给他相应的奖赏,反而借兵士休假的机会,解散军队,架空五哥的权势。可是,含烟,你有没有试图了解过我呢?”瞻基说着,回身从桌案上抄起一摞奏折递在含烟手中:“我知道你对五哥也算有夫妻之义,有些东西我怕你伤心也曾特意瞒你。可形势已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再瞒下去怕就是害了你了。含烟,你且自己看看吧。”
“皇上。”含烟仅简单地翻了翻手上的奏折,便抬头道:“既然汉王已经兴兵,那么皇上当务之急应该是乐安吧?”
“乐安虽称兵强马壮,但其反逆早在爱卿算中,有卿才略布置,朕对汉王之叛的平复倒甚为放心。”
“皇上这话差了。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算无遗策的。虽然臣针对此事已进行过安排部署,但谁又能保得不生变数?此番汉王兴兵,臣已早叮嘱各路主事之人严密监视、及时报告,可现在已经几天了?臣不也是从皇上案头才得知此事?”
“含烟,说这话是有点怪朕了?”瞻基笑容里有些无奈尴尬:“的确,是朕嘱咐他们把关于此事的奏折都直送御前的,但这应该不是你这次失掉第一时间了解军情机会的直接原因吧?
含烟秀眉轻扬,探询地望着瞻基。
“朕原来也很迷惑,一向你都能够早于他人知道各种消息的,可这次,朕的奏折姗姗来迟也就罢了,怎地你也对此一无所知?”瞻基说到此,诚挚地直视着含烟,目光中饱含了信任和依赖:“朕知道,你若真知道了汉王反叛的事,任何理由都不可能阻止你为国操劳的。不过今晨朕终于明白了个中原因:辰时锦衣卫在京城布防的时候,在永定门外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少年的尸首,拖拉之下却从他的鞋子里发现了一封信。”
又一张小笺递到含烟手上,一向镇定的她指尖竟也有些颤抖。
“含烟小妹见字如晤:前日所托之事已查清:神羽和仙翎确已丧命,应是被其信任之人下毒所致。另外,愚兄得到确切消息,汉王已于六月十三日晨兴兵于乐安,并撰讨君檄文,分发各地。如今其势已如水火,而妹前时所布之应对机制,不知为何,竟未能完全启动,望妹早日图之。”
下面的落款,是凌风二字,而日期,却是昨日。
“这死去的少年,应该是含烟的亲信吧?”瞻基担忧地凝望着含烟发白的面庞,轻轻伸出一只手去,温柔地握住含烟冰冷的手指。
“是小婢青青的朋友。”含烟面色戚然,却依然悄悄抽回手指:“这几日臣的两个信鸽无故失踪,这才央他往城外去打探消息,不想竟有此劫。说起来这已是含烟两日以来第三次面对自己身边人的死讯了。含烟无能,妄以为自己的绵薄之力可以回天,却屡屡令他人为含烟枉死。每每思之,颇有精力交瘁之感:竟不知是否真的是自己错了,也许这场斗争中本来就不应该有我的存在?含烟自负一腔热血,到头来竟不知洒于何处!”
“含烟,快不要如此说了。宫闱内斗,古来如是。你我从小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难道对这点还参不透吗?再者说来,含烟若为死去的人伤神的话,应该是怨怪那害死他们的人才对啊,怎么反而责怪起自己来了?”
“皇上说这话的意思?”含烟果然精神一振:“莫不是已经知道这些事情幕后的真凶了?”
“确切的证据倒还是没有。”瞻基犹豫了下:“朕知道,仅仅凭汉王谋反的时间与上次英国公处密探所指五哥与汉王约定共同举事时间吻合一点,是断不能让含烟相信五哥确有谋逆意向的。当初的朕,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早在朕即位之初,关于五哥的各种说法便甚嚣尘上,是朕把它们一一压了下去。朕与五哥,是自小如一母同胞般一起长大的兄弟,而朕,更是把神武英明的五哥当成偶像一般信奉和崇拜。
“去年的这个时候,朕在应天听说父皇突然驾崩的消息,一路马不停蹄地赶来,却被拦在了紫禁城外。幸好有众大臣替朕护驾,才得见父皇遗容。当时封锁宫门消息的,就是那个乾清宫的太监叫永华的,事发之后已然畏罪自裁,而这个人却与五哥一向来往亲厚!当然这原也没什么,可据母后所言,父皇之崩,怕是与饮食有关,而当日侍候他饮食起居的太监,正是永华!并且他曾在出事的前一天,恰好曾与五哥的侍从私下会面!”
瞻基说到此处,顿了顿,见含烟依旧一脸狐疑,便叹口气,续道:“也许你觉得五哥这样做,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可当时你也曾随师傅一起站立朝纲,你该知道,当时若不是我受你恩惠快了一步抵达京城,而众大臣又坚持立嫡不立长的话,这皇位五哥也是很有希望呢。后来,也曾有人告密说,那次朕返京途中遇袭,也是五哥透露口风给汉王知晓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有含烟你来救朕罢了。”
“皇上,”含烟缓缓踱到窗前:“既然襄王行事早已引起皇上疑虑,为何不早做决断,或杀或放,皇上何尝没有这个能力?为何要等到此刻,又要说些没有真凭实据断断不信的话呢?”
“可那也是朕的五哥呀!”瞻基凝望着含烟背影,深深叹道:“朕与五哥手足之义,又岂是仓促之间可以割舍的?何况五哥以智计威震边塞,若我早早表现出怀疑来,又岂是他的对手?别的不说,朕的皇妹凤舞不正在他的手中吗?”
含烟却没有对这话表现出过度的震惊,只淡淡地开口道:“凤舞果然是皇裔?”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瞻基苦涩地笑笑:“不过相信只要不是五哥有意不让你见到凤舞的面容,应该也不难认出凤舞的身份呢。凤舞和朕本是双胞兄妹,却因为后宫争宠,在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各奔东西。据母后说,本来对方要害的,是我这个男婴,谁知匆忙之中,却把妹妹抱走。这一别就是十几年,朕也是在几个月前才打听到凤舞的下落,而那时的高府,却已经被五哥的人护卫得严严实实。”
“不过这也是臣不明白的。襄王和汉王等人争夺凤舞,又是什么原由呢?”含烟转过头来,直视着瞻基的双眸。
瞻基见此,回身从案卷上取过一张卷轴,递在含烟手中,又看着含烟打开细读,方缓缓道:“这就是此次汉王兴兵时分发各地的檄文原件。关于凤舞的部分,说得简直是令人发指!竟然诬蔑朕与凤舞并非先皇所诞,并以此来质疑朕登上皇位的资格!这就是他们控制凤舞的用意了,不过是为了谋逆寻找借口而已!”
含烟把卷轴再次卷好递回,轻轻笑道:“其实这点皇上倒不必忧虑,这檄文看似头头是道,实则不堪一击。就说文中诬指皇上与凤舞生母郭氏,恰巧臣前些日子曾派人在应天探访,也了解了关于此人的一些消息:郭氏在永乐三年以后根本就不曾离开过应天,而皇上无疑是生在紫禁城内的。何况郭氏本是游走与达官显宦之间的人,相信不久就会有臣子出面为皇上澄清了!”
“嗯。”瞻基点头:“本来清者自清,朕也并不十分在意的。倒只怕证实了凤舞的皇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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