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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by风舞轻影 (西方玄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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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够看清那支箭的走势，却可以看到那边空气瞬间扭曲了一下，那支箭仿佛射中了什么，使得对面的空间扭曲了一下，那扭曲的弧度虽然不大却也足够解除对方的隐蔽魔法了。
只看到几里之外，黑压压的一片，那边身上那浓厚的死气甚至这里都可以闻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这么近了，当所有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大家瞬间惶恐起来，索兰刚准备动却被莱恩一把抓住，“你想做什么？”暗精灵眯着眼睛看着他，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个精灵所有的念头，“不要轻举妄动，索兰，接下来你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整个局势，不要做你觉得为了别人好，实际上是害了别人的事情。”
莱恩看着索兰，那个精灵脸色苍白，嘴唇早就失去了应有的血色，事实上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害怕，哪怕是暗精灵也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可以冷静面对接下来的一切，但现在绝对不是乱的时候，绝对不能！
“战争由人类解决，城堡的命运却在你的手上，若是永远想着那个你要为了在这里的所有人的性命而负责，那你会变得非常痛苦，不如试着去想如何拯救你自己？”他很清楚，精灵本来就不是擅长做这种事情的种族，他们在这种时节应该呆在森林里，喝喝茶唱唱歌，过着和战争完全绝缘的生活，享受生命才是这群地表尖耳朵应该做的，救世主不是他们的本行、更不在他们擅长的范围之中，他很想安慰索兰，如果这次事情平安解决就如何如何，但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战争是生离死别，今天在这里的人明天未必可以活着，前一刻还在笑的人未必下一刻还能笑，暗精灵几乎可以感觉到罗斯女神在冲着这个小镇微笑，他唯有紧紧抓住索兰的手，期望着这个精灵可以平安无事。
此时此刻，听觉良好的精灵已经可以听到远方传来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如同死神。
但哪怕再怎么恐惧，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必须做好的，坎拉尔和库洛兰达再一次面对面的坐了下来，两个摄政在这件事情上保持着相当有趣的默契，他俩同时到达了这里、同时没有把跟在自己身边的帝王带上，唯一的区别就是坎拉尔来之前留下来遗书，而库洛兰达却留下来豪言壮语。
魔族最终下定了决心，抛弃那群已经失去意识的同族选择自身的霸业，当然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犹豫，一千年之前的事情对他来说实际上已经有些让人淡忘了，但并不等于说他不记得曾经在魔族中的生活，法特对于魔族来说就如同神一样的存在，要背叛他是需要勇气的。但是魔王死了，死在城堡之中，在现在这片大陆上几乎已经没有可以和他抗衡的人了，哪怕是索兰也不行。
若是以前他面对坎拉尔可能还要犹豫一下，但是现在却并不需要担心了，眼前的这位伊登的剑帝在与伊利西亚一战之中伤的不轻，虽然他竭力想把伤势压抑在自己没有办法察觉到状态下，但……魔族的敏锐并不亚于精灵，只要这里看着坎拉尔死，那么接下来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简单。
只是虽然现在他觉得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但心里却依旧有个声音不是的冒了出来，真的要这样做吗？那个孩子又准备怎么办？
第86章 倒数第六天
可能是被发现了的缘故，魔族的进攻速度一下子缓了下来，他们在远处慢慢集结。索兰站在围墙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队伍行进的方向。虽然那群魔族已经失去了生命，但他们依旧存在着一些意识，索兰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群魔族正在有条不紊的整理营地、收拾东西，还可以看到他们下意识的在中间留出了一块空地——属于法特的空地。
法特并没有在里面，这让索兰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对面魔族的数量，三万多一些，四万并没有到，而这里有十万人，以十万对四万听起来好像是压倒性的优势，但实际上有多少成功率？这边是有血有肉的人，那边却是不生不死的魔物，这可不是什么一星半点的差距。
时间差不多了。精灵转过头看向城墙下牵着马的暗精灵，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最终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他轻盈的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最后稳稳的落在马上，他的手紧紧抓住缰绳，看着旁边同样骑着马的莱恩沉声说道，“那么，走吧！”
暗精灵点点头，闷声不吭的跟在索兰身后，两匹马飞快的离开了这个小镇，朝着远方未知的命运前进。从地图上看索兰和莱恩必须绕过挡在前面的那群魔族，然后潜入后方的山谷再直至进入城堡，这中间耗时大约是三天左右，这一来一回哪怕撇开冲入城堡的时间，也至少需要六天。
年轻的精灵强自压下对这个小镇上头所有人的担忧，一心一意的朝前进。
而小镇上因为这两个精灵的离去气氛变的更加压抑，坎拉尔走上了城墙眺望着远方，他并没有精灵那么良好的视力，无法看到远在几里之外那群魔族的动静，但他却能感觉到从风中带来的一丝腥臭味。
那是死尸的味道。
他曾经在伊利西亚身上闻到过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一代剑圣最终成了那个样子，他不免生出几分兔死狐悲的感叹。伊利西亚最终化为了灰烬，那么自己又会是如何的死法呢？
他闭上眼睛，听着风的声音，这个小镇的城墙虽然在这几日被扩建、加固，但又能抵抗对方多久呢？他……不知道，甚至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自己，带着人来这里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这是拯救这个世界的行为，但他却无法面对那些勇士的亲人，“这是一个高尚的行为，如果你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可以用这个来搪塞。”库洛兰达出现在了他身后。
这个魔族在人类社会中生活了千年，站在旁观的角度看人类反而要比人类自己更为了解这个族群，“告诉他们的妻子，他们的丈夫是为了保护她们；告诉他们的孩子，自己的父亲是多么的勇敢，在这个世界最需要他们的时候站了出来；告诉他们的母亲，他们的儿子是如此的伟大和无私。人类会因为这话而降低他们的悲伤程度，哪怕这话再怎么虚伪。”
“你说的未免太过分了，”坎拉尔皱紧了眉头，对这个魔族的话感到异常的不适，“这话我可说不出口。”
“得了，人类不就是这样的虚伪吗？再美好的语言也不过就是行动的一个手段，当然我承认你的人格魅力也是他们来到这里的一个因素，只是……伊登的宰相，你要明白，既然你来了这里，那么……就别想活着回去。”库洛兰达的话让坎拉尔心头一震，人类抬起头很仔细的打量着身边这个比自己高上一个的魔族，他说的没错，这点伊登的宰相不得不承认，自从他决定自己亲自来这里之后，他已经决定把自己的尸体留在这里，与自己这群忠诚的士兵同生共死。
总要有人承担起这个责任，而他是最适合的一个，当然这也基于政治因素，自己的弟子——伊登王位的继承人伊露斐已经长大、理应登基，而自己权力过大、一手把持朝政多年，若是伊露斐真的上台，学生老师、师傅弟子，哪怕关系再怎么亲密也逃不过诽谤、阴谋和权力斗争。与其最后让伊露斐和自己斗的两败俱伤还不如死在这里，留一个伟大的帝国、一个平安没有隐患的王朝给他来的好。
只是……没有办法再看到故乡，这种深深的遗憾感却在这一刻盘踞在了剑帝的心头，他忍不住捂住嘴拼命的咳嗽起来，他咳的撕心裂肺、几乎是要把身体里所有的东西都给咳出来似的。
库洛兰达愣了一下，想上去又觉得有些不妥，他站在那里，看着这个和自己齐名的掌握着另一个国家生死大权的宰相，“你病了，很重。”他淡淡的叙述着这个事实，“人类就在这个地方格外的愚蠢，明知道没有必要却还要做，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个人也好，谢格非也好、哪怕是大祭司也是如此，明知道不必要还要这样固执的往前行进，哪怕撞破了头也不愿意悔改，这种难道就是人类的固执吗？
“你是没有办法明白的，”从年龄上来说要比旁边那个年轻非常非常多人类宰相最终直起腰，他站的笔直，虽然头发已经花白，却显得要比库洛兰达更有气势，“人类的坚强就体现在这里。就生命而言，我们不过是你们的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但在有限的时间里，我们想开出比你们的人生更为绚烂的花朵，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如果日后有人来到这个地方，看到这里，哪怕是一片荒芜、哪怕是残垣断壁，也依旧会指着这里说，当年有人誓死守在这里不让魔族靠近一步，这才有了大陆的平安、这才有了整个世界的未来，剑圣的名号可能被取代，但这里、这片土地会永远记得，我希望所有人都记得这里。”
“我会记得、我会永远记得，用精灵千百年的性命起誓，”锡兰里尔从后面慢慢的走出来，这个精灵族的长老是在发现库洛兰达走上城楼时才跟上来的，精灵一贯的性格驱使了他们不会参与人类与魔族的口舌之争，但坎拉尔最后的那段话却让他不能不站出来，这个年长的精灵此时表情非常严肃，“我会记得这一切，记得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我会让精灵族永远把这个故事传下去，告诉他们一千年前发生过什么、一千年后发生过什么，告诉他们魔族到底是什么？”他转过头看向库洛兰达，“作为参加过前一次和后一次战争的精灵，我否认魔族都是邪恶的、我们都是正义的这个说法，你……我暂时无法评判，但是洛法德却是个不错的家伙，虽然我到现在都不喜欢他。”
一提到洛法德的名字，库洛兰达的表情瞬间变了一下，“洛法德……”他轻声念着这个曾经的宿敌的名字，怀念、遗憾，这种应该不属于魔族的感情瞬间涌上心头，曾经并肩作战、曾经彼此看不顺眼，但现在……“我活着，他死了，留下了个孩子，对我来说仅此而已。”他下意识的没说出索兰的身份，锡兰里尔不知道是出于作为最大的把柄握在手里还是出于对以前“同胞”的一点留念，但精灵族的长老在听到这话之后稍稍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库洛兰达继续说道，“当然，有孩子……就这一点他比我强。”
继承人……继承了魔族、精灵族之力的继承人……魔族在心里念叨着这句话，觉得非常不是滋味。
第87章 城堡
地上长满了荆棘，索兰躲在里头凝神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在他斜对面大约十五尺的地方有两个魔族正在巡逻。昨天这个时候他差一点和几个魔族撞上，幸亏跟在后面的莱恩及时带走了自己。而现在，眼前那几个魔族身后是自己必须走的通路，应该如何过去成了他最大的问题。与擅长躲避的暗精灵相比，索兰在这方面并不非常擅长，以至于莱恩已经到了那边，索兰却还躲在地上匍匐前进。
这一段路看起来很短，但走起来相当漫长，他一点点的向前移动，尽量不让那群虽然失去生命但依旧敏锐的魔族发现自己。
精灵斗篷很好的掩盖住了他身上的气息，却无法阻止地面的荆棘扎在索兰的身上，那带着微微毒性的汁液让他觉得手上又麻又痒。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只看到手掌那边肿了一大片，连带着手指都无法活动，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却没想这个举动吸引了那群魔族的注意。
那群魔族慢慢的转过头，索兰可以感觉到他们的视线在自己周围打转。说来也很奇怪，那群魔族明明就应该已经死了却敏锐的甚至超过了他们活着的时候。索兰屏息凝气趴在地上，听着那群魔族朝自己这边慢慢移动的脚步声，眯着眼睛打量着那群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魔族，估算着最佳的动手距离。
如果在这里消灭掉这队魔族，实际上对接下来他的计划相当不利，牵一发而动全身，魔族的防御就很能体现出这一点，他们连环相扣一圈连着一圈，若是在这里惊动了人，势必会引来周围其他魔族的围攻。
却就在那时候，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一记哨声，刚要围过来的魔族马上退了回去，他们行动有序，如果不是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生命，索兰几乎要觉得这是一支纪律严明指挥有度的军队。
这是一种极为可怕的本能，精灵忍不住心里叹息了一声，瞅准这个机会冲了出去。等莱恩一把抱住索兰的时候，这个暗精灵前头悬着的心总算定了下来，“幸好平安无事……”他叹息着看向索兰，刚想再说什么却看到那个精灵表情惊恐的转过头，“快走！”他再一抬头就看到那边那群明明已经走远的魔族朝着这里冲过来。
被发现了！
索兰身体一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莱恩在他背上重重一推，“走！”暗精灵毫不犹豫的拉着他冲向了另外一头，就速度而言，精灵要比追在后头的魔族稍微快一些，虽然索兰的手疼的已经失去了知觉，但依旧不影响他跟着莱恩敏捷的爬上山崖。
此时此刻，他俩所处的位置已经非常靠近城堡外的山谷，事实上索兰几乎已经可以看到那黑烟缭绕的谷口
就差一点点，两个精灵拼命的往前跑去，却就在接近那山谷的瞬间，莱恩重重的推了索兰一下，金发的精灵一个踉跄，身体一个不稳整个人摔进了山谷。瞬间他整个人陷入了黑暗，视觉、听觉，甚至是触觉都在瞬间消失无踪，索兰只觉得身边仿佛有个罩子把自己牢牢的罩住。
自己这是怎么了？莱恩怎么了？莱恩！他转过头想站起来，却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不可以在这个地方倒下！他拼命喘着气伸出手在周围摩挲，他可以感觉到周围覆盖着一层软软的东西，并不是魔法、仿佛是某种魔法制品，在精灵的印象中并没有再一般流通市场看到过这种东西。
他不确定那是莱恩在把自己推进来时丢在自己身上的，还是进入这里之后不小心激活的机关，只是莱恩……你想做什么？
暗精灵刺客正站在山谷谷口，他微微侧过身，手中的匕首已经出鞘，黑色的匕首散发着一种不吉利的味道，“不会让你们过去的，”黑皮肤的精灵抬起了手看向冲过来的魔族，“一个都不能过去。”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斜斜的冲出去，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匕首准确的在最前面的一个魔族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刀痕。
那个伤口并不大，但却准确无误的割断了那个魔族脖子上的气管和血管，若是换成其他人，这一刀早就要了他的命，只是对于那个魔族来说确实完全无效。莱恩只看到那家伙的伤口瞬间愈合，还来不及思考身体便在空中再一转，堪堪避开了对方接下来的一剑。
不生不死，时间在他们身体上停顿，暗精灵想起了校长对这群魔族的评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法杀死，哪怕是切断他们的身体，伤口也会在一瞬间恢复成他们进入城堡的时候。
索兰……我能拖住多久？你能在里头坚持多久？这个念头不过在莱恩的脑袋里一闪而过，暗精灵最终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如果这是命运那么他可以视作这一切都是神的安排。
无论是哪个神。
索兰还在与时间搏斗，在这一片黑暗中，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把周围整整一大块东西摸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足以成为攻击点的空隙，让我出去！金发的精灵在屡次尝试攻击无果之后最终愤怒起来，虽然他的手已经没有知觉、虽然他对身体中的那股力量依旧感到恐惧，但……
“让我出去！”他拉开弓，上了圣水的箭指向了前方，空气已经变得非常稀薄，索兰感到眼前一片模糊，但他依旧咬紧牙松开了手。
没有光、没有声音，在几秒之后，周围依旧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索兰开始有些绝望了，他跪倒在地上，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失败了会是如何，莱恩、校长先生……还有很多很多哪怕自己不认识却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有可能死。为什么当时自己会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进来？现在成了什么样？不要这样！锡兰里尔还等着自己回去呢！
突然，他感觉到了风在耳边流动，周围的空气也一下子清醒起来，虽然依旧带着一股怪异的臭味，却不像前面那样静得可怕。
索兰抬起头看向周围，却在下一刻被突然转换的光线刺的睁不开眼睛。
那层东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看起来鸟语花香的山谷，一片幽静，前头的一切只有地面上插着的箭可以作证。
年轻的精灵不可思议的看向周围，他不确定自己是真正进入了城堡范围还是依旧身处魔法中，周围的风景很美，地面上开着花、树上结着果子，索兰可以看到有一条小溪贯穿在中间，空气中花香和死气混合在一起的怪味让精灵感到相当不适，他转过头却找不到山谷的入口，莱恩还在外面，自己却在里头，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让他有些乱了方寸。
暗精灵的用意他可以理解，但却没有办法接受，为什么要把自己推进来？为什么不跟着自己进来要留在外面？索兰在面对那空无一物的山壁很久之中最终转过头。
城堡就在眼前。
他看向了前方被黑色烟雾缠绕着的、只露出了一个尖顶的那个地方。
第88章 忐忑
森林精灵对幻术并不擅长，以至于站在地面上的索兰依旧对周围有一种深深的怀疑感，但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犹豫，他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便急匆匆的冲向了另一边的小道。周围非常安静，地面上甚至没有看到任何凌乱的脚印，索兰虽然一再对自己身处的环境进行质疑，但却没有办法找到幻术存在的痕迹。
他感觉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呼吸，甚至有一种这里是另一个空间，与自己身处的世界隔绝在外的错觉。他停下脚步，看向刚才自己走过的路，那条小道弯弯曲曲，一眼望不到头。
自己真的有走过这么多路吗？到底在这里花了多少时间？是自己中了魔法还是周围的时间停顿了以至于自己混乱了？精灵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崩溃了，周围的压力、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对莱恩的担忧、对战况的焦虑，连带着让他觉得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虽然一再告诫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慌张，但却无法抑制住心里的恐惧。
索兰退了一步，只觉得脚底下一软，他身体一转迅速在地面上打了滚，只看到地上有一块地方陷了下去，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脸。
梅格的脑袋就在那地上的凹洞中，用那空洞的眼睛看着索兰。
年轻的精灵愣了一下只觉得浑身一寒，他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这种情况下遇上梅格，不，现在正确说法是看到他的尸体。在索兰一直以来的认识中，这个家伙可能会在最后和自己对上，他还曾经对着莱恩唏嘘过可能要面临的“友情”之战，却没想到再一次见面竟已经是生死相隔。
索兰匆匆的对着梅格的尸体扫了一眼，只发现伤口处相当平整，看起来死亡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只是从梅格的死亡上又引申出了另一个问题。
谁杀了他，又是怎么杀了他的？
梅格的尸体应该已经属于城堡的范围，换句话说，哪怕他死在里面也不应该是这样一个尸体，按照魔法理论，他应该和其他魔族一样成为死灵才对，这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说到现在为止，这个城堡依旧可以发出有针对性的攻击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应该会顺利一些？当然这个只是基于一些小小的猜测并没有实质性的根据，但索兰依旧决定要赌一下。
他脱下来外头罩着的袍子，从口袋里翻出一条绿色的丝带把头发扎起，深吸一口气冲向了另外一头。在远处，吊桥架在壕沟上，整座城堡平静的矗立在哪里。
而此时此刻坎拉尔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索兰离开这里已经三天了，算起来也应该抵达城堡，魔族在前几天始终毫无动静，他们没有进攻、没有退后，只卡在半途停在那里。这种僵持的局面让伊登的宰相感到非常棘手。
而今天，这个彼此僵持的局面终于有了变化，魔族中有一小队人马动了，只是他们并没有朝向自己这边，而是在慢慢的后退。这里头意味的课不是个好现象，它象征着在山谷那边发生了些问题，而这个问题被魔族发现了。
宰相先生不敢考虑索兰那边只有两个人是否可以坚持下去，在那两个精灵离开之前有些话他已经说的非常清楚，只要魔族大部队不动那么他也绝对不会动，现在他依旧坚持这个原则。
“我能理解你的选择，”精灵的长老锡兰里尔站在他身后，这个精灵脸上显出一丝痛楚和几分期望，“他们会活着回来，绝对会的！”这话到底是在和坎拉尔说还是在安慰自己，可能这位长老自己都没有办法分辨出来，他有一种深深的无能为力的感觉，不光为了索兰更为了梅西尔。
一千年前的爱恨纠葛到了现在，在战争的面前变得不值一提，锡兰里尔在这几天深深的反思着过去，他不眠不休的用笔写下了相当多的东西，关于曾经的爱、以前的牵挂和现在的焦虑。
索兰，望你平安……他抬起头默默祈祷着，却看到远处的天空渐渐的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如同被泼上了墨汁一样的黑魔法从哪边的涌起，锡兰里尔可以看到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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