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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见之眼之七 山雨欲来(出书版) by 拾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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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君远把水晶佛珠戴在手上看了半天,总觉得这个看起来有点昂贵……不过他想就算他问了,夏春秋大概也只会说不戴就还他之类的……
「谢谢你帮我。」杨君远想了半天,还是乖乖的道谢就好。
「嗯。」夏春秋只是随口应声就转身走回客厅,边扯开嗓子朝厨房喊:「你好了没?我饿死了。」
「好了好了!再两分钟!」
听见陆以洋从厨房大喊的声音,杨君远笑了起来,看着易仲玮把那张纸条细心的收进钱包里,他侧头想想,没头没尾的问了句:「要放在哪里呢?」
易仲玮侧头思考,「把客厅那个木柜移开,买个佛坛好了。」
「要这么……隆重吗?」杨君远苦笑了起来。
「总是得找个好地方放吧……不然到时候再请教人好了。」易仲玮抓抓头,他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得注意方位什么的。
「学长!我煮了茶给你们。」
陆以洋从厨房端了夏春秋跟叶冬海的早餐走出来,一边朝他们喊着。
易仲玮笑了笑,「回去再商量好了。」
「嗯。」杨君远点点头,跟着易仲玮走向陆以洋,摸着手上冰凉凉的佛珠,心里觉得安稳了许多。
第二章
高怀天蹲在地上,把掀开的白布再盖上,抬头仰望着身边的高楼,可以想见从二十八楼坠下的尸体会这么惨不忍睹。
「张小姐是不会自杀的!」
高怀天起身看着站在一边,有些激动的中年人,正在跟警员做说明。
「她是很坚强很努力的女孩,工作再困难她也总是会微笑面对,我们聊过好多次的……她不过比我大女儿大两岁……」中年男子垂下肩膀,神情看起来十分难过。「我们昨晚还聊得很开心,我看到新闻,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相信,就跑来了。」
高怀天也觉得这尸体看起来不像自杀,不过奇怪的是大门从里头上了铁链和门栓,绝不可能从外面锁。
「对了,演唱会!」中年男子急急忙忙抬头看着听他说明的警员,「她昨天给了我三张演唱会的票,说要带我女儿去看的,她很高兴说有人能陪她去真是太好了,她期待很久的,怎么会自杀,你可以去问她的同事们,他们都会跟你说她的个性是绝不可能自杀的。」
高怀天走近,温和的望着他,「你们很亲近吗?」
「……没有,我们其实没有那么熟……」中年男子怔了怔又垂下肩膀,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高怀天,「可是我们常常聊天,她说我跟她爸爸很像,她也跟我大女儿差不多年纪,还是同一所大学的,所以常常跟我闲聊些有的没的,虽然我们不是熟成那样,可是我总觉得她就跟我女儿没两样,看她工作上被欺负了,我就觉得我女儿在外面是不是也这么辛苦……」
中年男子拭干眼角的泪水,「刑警先生,虽然我们不是有多亲近,但是好歹每天见面也二年多了,就算不是多熟她的事及她的个性,我也看得出来,她不是会自杀的人,真的。」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侦办这件案子的,您不用担心。」高怀天拍拍他的肩,认真的回答。
让人送走了据说是死者公司楼下的警卫,高怀天走进那栋楼里,搭乘电梯到死者所住的二十八楼,走进一团凌乱的房子里。
高怀天弯下腰仔细看着被剪断的铁链,门锁是锁上的,如果是谋杀的话,不可能有办法从外面链上铁链和门栓。
「组长!这是密室杀人耶!」
新来的年轻人以极为兴奋的目光望着他,高怀天只皱起眉淡淡的回答:「不要拿案件开玩笑。」
一个资深的警察捶了那年轻人一拳。
「小鬼,推理小说看太多了,给你五分钟解开铁链是怎么从外面链上的。」
「欸?我吗?」
「啊!」
这边还没闹完,一个年轻女警叫了声。
「怎么了?」高怀天走近她。
「这张……」女警用着惊讶的目光看着手上一张纸,「妈呀!位置超好的!我排了七个小时还买不到这么好的位置!这一定是公关票!」
高怀天想起刚刚那个警卫说的话,看着她手上的信封,「只有一张吗?」
「嗯,只有一张。」女警用力点点头,然后看着高怀天,「组长,这个可不可以……」
「装袋。」高怀天说完就朝浴室走去,没有理会年轻女警的哀嚎。
浴室一团混乱,镜子是碎的,架子也倒了满地,资深的女警指示着鉴识人员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装袋标记起来。
「她大概刚卸好妆,不知道被什么吓到,还是跟人争吵,撞倒了柜子,然后砸破了镜子。」
高怀天边听她说明,边望了望四周,虽是狭小的空间,却在浴室前面隔出了更衣间,是女性都会喜欢的漂亮套房。
高怀天走出浴室,厨房的空间虽然小,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微波炉开着,里面放着已经凉掉的食物。
「进来的时候还在响呢,是小吴打开的。」
见高怀天盯着微波炉看,有人开口说明了状况。
他觉得十分疑惑,以他的经验来看,没有女人想自杀还会脱了内衣,只穿着睡衣还卸了妆才跳楼,更何况是那么漂亮年轻的女孩,要死也会漂漂亮亮的死。
而且若是要自杀,何必热东西吃?既然热了又为何不吃了再死?
以他看来,这位死者是回家想休息用餐,可是却被什么东西吓到,或是被什么人攻击,然后被推下楼。
高怀天走向阳台,这栋楼因为有相当好的景观,所以阳台是销售重点,但是怕有人意外坠楼,阳台的强化玻璃围栏做得相当高,除非特意爬上去,或是用力冲撞,否则不太可能因意外坠楼。
不过……如果有其他人的话,到底藏在哪里?为什么门链是链上的?
更让高怀天觉得奇怪的一点是,那位死者的样子,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确定自己不认得那位死者,但是却又觉得她的样子极为熟悉。
高怀天想他也许得回去翻翻档案,于是把后续事情交代过后,决定先行返回警署。
上了车后,他一路上都想着那个死者的样子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正想得有些丧气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警局,才一停下车,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高怀天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
「喂?忙完了吗?」
『没在忙啦~我刚煮饭给春秋吃,大概要晚点才能走。』
「那你可以走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不用啦,你在忙不是?我看到新闻了……』
「也还好,那你晚上不回来吗?」
『会呀,我做完晚餐给春秋吃就回去。』
「那我不去接你,你怎么回来?」
『欸……是欸……哈哈哈……』
「你陪夏春秋多聊聊天吧,要走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嗯……那个……』
「什么?」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
「不用了,你现在不就在承受上回你帮了我的后果吗?」
『唔……也没有那么严重啦……』
「要是什么案件都靠你还得了,警察没饭吃了,你别瞎操心,就多陪陪夏春秋吧。」
『嗯,那我要走了再打电话给你。』
「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他才下车走进局里。
埋在档案堆里,从近来几个月的案子开始翻,他知道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长相非常相似的照片。
如果是实际见过的人,他不可能想不起来,所以一定是档案照片。
就这么埋在档案堆里不知道多久,开始觉得有些疲倦的时候,一杯还冒着热烟的咖啡放在他的桌上。
「谢了。」高怀天头也没有抬的道谢。
「不客气,你在找什么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高怀天顿了顿,盖上档案抬头看着魏千桦,「要念什么就快念吧。」
魏千桦也端了杯咖啡,顺势坐在他桌上,「今天的案子,是他杀吗?」
「还在检讨中。」
「门是上锁的不是?屋里也没有人,所以是意外?」
「整体情况除了门上锁以外,说是自杀或意外的可能性较小,现场还在搜证,我觉得是他杀的可能性也很大。」
「有目击者?有外人出入?」
「没有。」
「那又为什么会是他杀?」
「依现场证据与其他不合理的状况显示,我认为他杀的可能性很大。」
高怀天一直很耐心的解释,而魏千桦静了一会儿,放下手上的杯子,很官方式地回答:「这种案子加上媒体渲染,很容易引起民众恐慌,尽量不要闹大,如果你觉得有他杀的可能,务必佐以实证再行公布。」
「上面的意思?」高怀天侧着头看他。
魏千桦只耸耸肩,「算是我的意思啰,老是推给上面,这个位子我也坐不久。」
「不也坐了好几年了。」高怀天笑了笑,拿起咖啡,「你听过简报了?你的意见呢?」
「没去现场的人哪有什么意见。」魏千桦撇撇嘴角回答,「不过依现场情况看来是密室,是他杀的话难道是鬼杀的。」
只是随口一句,高怀天却怔了怔,但随即又笑了出来,自己大概是跟陆以洋在一起久了,理所当然把这种可能性也算进去,但是这种不能写在报告上的,最后该怎么结案?到时候还不是得写成意外。
「晚上有空吗?陪我喝一杯。」
那种邀约的语气是他极为熟悉的,高怀天抬头看着魏千桦,「我晚上要去接小陆回家。」
魏千桦望着他半晌,然后拉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一直没有问……你是认真的吗?」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高怀天微微笑着,很认真的看着魏千桦,「是,我是认真的。」
魏千桦朝后靠在椅背上,挑起眉来望着他,「这么说的话,我出局了吗?」
高怀天睨了他一眼,「那家伙回来了?」
「干嘛这么问?」魏千桦僵了下才回答。
「只有那家伙回来了你才会想到我。」高怀天耸耸肩,「会说这种话就表示那家伙大概又回来了。」
「……没有,他没有回来。」魏千桦静了半晌才回答,从外衣内袋里掏出个木刻的玩偶。「他寄了这个给我。」
高怀天接过手打量,是一只城堡,虽然不是非常细致,但是粗犷的刻工反而显得相当俐落,他疑惑的递还给魏干桦,「西洋棋?」
「嗯,前半年断断续续收到四只兵,后来好几个月没消息,我还以为他死了。」魏千桦接回那只棋,伸手轻抚着棋子的样子像是相当珍惜,「这是昨天收到的,大概兵刻烦了,就先刻了城堡。」
高怀天不想对那个人发表意见,只翻开了他的档案,「知道他活着不就很好了,告诉苏翊没有?」
「还没……这也不知道多久前寄出的东西……」魏千桦不自觉地微叹了口气,模样是只有牵扯到那个人,才会出现的忧郁。
「魏主任?您办公室说有您的电话,要转接下来吗?」
外面有人走进来喊着,魏千桦连忙站了起来,神情又恢复以往的自信和开朗,「不用,我回去接。」
魏千桦朝高怀天摆摆手就往外走,高怀天抬起头唤了他一声。「小千。」
「嗯?」魏千桦停下脚步回望着他。
有些严厉的对着魏千桦开口:「他要是还有命回来,就老实点告诉他吧,不然你想等到什么时候?」
魏千桦只怔了怔,不再接口就转身离开。
高怀天叹了口气,魏千桦跟那个人已经牵扯了不知道几年,他却始终没有告诉对方他的心意,只是一年拖过一年,等着他回来几个月再离开。
高怀天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是他没办法阻止魏千桦这么做,既然是魏千桦自己愿意所造成的状况,就得自己负责。
高怀天叹了口气,继续翻阅档案,然后啊的一声,仔细看着手上的文件。
合上档案后他想起自己明明对这份档案做过标记,为什么会不记得呢?
高怀天暗骂自己的粗心,拿着档案起身走向档案室,他想,应该还有其他类似的档案才对……
一想起也许不只一件,高怀天开始觉得,也许这件案子会有点棘手也不一定。
叹了口气,推开档案室的门,高怀天很认命的做好了得待上很久的打算。
陆以洋才挂下高怀天的电话,手机马上就响了起来。
「喂喂?啊、槐愔。」
『现在过来我这里。』
「咦?现在吗?」陆以洋怔了怔,「不是说不能出门吗?」
『现在可以了,你先过来我这里,我让晓甜在楼下等你,你跟着她过来,别乱跑。』
「咦?」陆以洋回头看了看,确定夏春秋坐在客厅喝茶,移了身子蹲到冰箱旁边的角落里,「这样好吗?万一晓甜被春秋看见了……」
想起杨君远那个学妹的事,陆以洋还是觉得满是遗憾。
『晓甜是我的人,春秋带不走的,别操那种无意义的心,快点给我过来,我忙死了!』
「欸……喔、马、马上来……」陆以洋扁起嘴挂了电话,一抬头就看见夏春秋站在冰箱旁边瞪着他,吓得他差点把手机弄掉。「春、春秋……吓、吓我一跳。」
「讲电话干嘛躲在这里讲?」夏春秋瞪了他一眼,打开冰箱拿出上午陆以洋泡给他的冰茶。
「喔……没啦,槐愔叫我回去。」陆以洋站起来把手机收好。
「现在?」夏春秋望了他一眼,「早上他不是叫你别乱跑吗?」
「嗯,刚刚说现在忙得要命,叫我回去帮忙。」陆以洋吐吐舌头回答。
「真是任性。」夏春秋撇撇嘴角,回头再瞪了他一眼,不自觉的提高了声调,「那怎么办?你要过去吗?」
「欸……」陆以洋不由得苦笑,他如果没马上回去,他可以想象待会杜槐愔立刻打电话来大吼着:「小鬼!叫你回来你是听不懂吗!你想忙死我呀!你以为我是为谁忙的!」
但是如果自己现在点头说要回去的话,夏春秋说的大概是:「反正你就只想去槐愔那里,随便你!」
歪着头苦思半天才开口:「那不要过去好了,晚点冬海就回来了,我做晚饭给你们。」
夏春秋大概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你不怕槐愔骂人?」
「反正一定会骂,就给他骂吧,他也是念一念就算了。」陆以洋苦笑着耸耸肩。
夏春秋皱了皱眉,转身朝客厅走,「算了,你去他那里吧,省得等一下换他说我任性。」
陆以洋偷偷笑了出来,「没有啦,一点都不任性,春秋最好商量了。」
「哼,只会说好听话。」夏春秋冷哼了声,走到佛坛前再拜了拜,从佛坛上拿起他早上从陆以洋身上拔下来的观音玉坠,回身递给他,「再戴回去。」
「谢谢。」陆以洋接过再套回颈上。
看着夏春秋故意嫌恶的挥手叫他走,陆以洋脸上泛起大大的笑容,「我后天下午再回来啦,中午我有多做了菜,冰在冰箱里,晚上热一下就可以吃了,炉子上的汤六点就可以熄火上桌了,我有设定时器。」
「嗯,快走啦,等一下晚了那个任性的家伙又发脾气。」夏春秋坐在长椅上,边拿着遥控器乱转。
「嗯,那我走了。」陆以洋知道夏春秋的脾气,也没再说什么就拎着包包离开。
一走出大门就看见高晓甜已经嘟着嘴站在那里瞪他。『你有够慢!』
「对不起对不起,我在跟春秋说话嘛。」陆以洋连忙跑向她,双手合十的道歉。
『快点啦,槐愔忙得要命,你等一下一定被骂。』
「早就被骂习惯了……」陆以洋扁着嘴喃喃自语,走了两步差点撞上高晓甜,连忙停下脚步。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陆以洋不解的望着她,见她皱眉盯着不远处,他跟着望过去,原来是昨天那位紫色旗袍的老太太。
「啊……」陆以洋伸手指着她,正想开口的时候,高晓甜已经往前跨了一步,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盯着那位老太太,没好气的开口:『你想干嘛?』
老太太微微抬起头,没有眼球的眼睛看起来空洞没有生气,陆以洋想要是从前的自己大概会怕得要死,但他只是走到高晓甜身边,「不要对老人家那么没有礼貌嘛。」
高晓甜瞪了他一眼,会挡在路前瞪着他的绝对不怀什么好心眼,而这家伙总是不知不觉。『对啦,你最有礼貌,等你被撕成八片的时候我们再来讨论什么叫礼貌。』
『我没有……恶意……』老太太缓慢的朝他们走近。
高晓甜警戒的挡在陆以洋身前,『没有恶意就好,有话这里说,不要再走过来了。』
陆以洋想跟高晓甜说不用那么紧张,但是想起杜槐愔的交代,也不敢太大意,至少不能再给杜槐愔添麻烦了。
想了想,陆以洋站在原地开口:「婆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能做到的话我会帮忙的。」
高晓甜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再呆呆的就想走过去,才比较放心的站在一旁听他们交谈。
『我孙女……应该要活到七十二岁的……』老太太缓慢的开口。『可是她却提前坠楼而死……时辰未到她没办法轮回,只能待在那里到她满七十二为止……她今年才二十六岁,她要在那里等四十六年,每天每夜重复一次从高空坠落的痛苦和恐惧……我原本……原本可以警告她的。』
老太太瞪着陆以洋,『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陆以洋脸色苍白地怔在原地,他从来没想过他封了那个洞会害人死掉……
『你不要随便把罪怪在别人身上!』高晓甜马上吼了过去,回身用力一掌打在陆以洋肩上,『你这个笨蛋!不要马上就觉得人是你害死的!』
「呃……可是……」陆以洋怔怔地望着高晓甜,「加果我不封了那个洞的话……」
『那就怪小夏呀!是他叫你封的不是?』高晓甜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着老太大怒气冲冲地开口,『你自己要离开你孙女的,你要是不回下面的话,不就可以警告你孙女了?你怎么不怪自己害死她?』
「欸、晓甜别、别说成这样……」陆以洋看着老太太垂下的头,还有高晓甜显然是为了自己生气的模样,思考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他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次被说过自己同情心过于泛滥,烂好人、乡愿什么都被说过,他也不希望自己有这种个性,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叫他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改,不过经过了这么多的事,他想至少该做到别太感情用事,得用理智思考,不然怎么对得起为了他发脾气的高晓甜、为他忙得焦头烂额的杜槐愔。
陆以洋静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老太大,您孙女的事我很遗憾,我封那个洞也不是为了要害您孙女,今天不管是怪谁都没办法挽回她的生命,我只能答应您我不会让您孙女每天重复不断的受坠楼之苦,我会想办法让她好过一点,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如果她一定得等到七十二岁才有轮回的机会,这就不是我能改变的了……」
高晓甜眨了眨眼,终于比较认同的点点头。
『……有办法的……』老太太朝他走近了一步,高晓甜警戒的挡在陆以洋身前。
陆以洋伸手拍拍她的肩,侧头对她笑笑,「没事的啦,老太太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他转头望着老太太,「您说看看,我能做到的话,我会帮忙,如果是我做不到的,也只能跟您说抱歉。」
『找到害了我孙女的那个畜牲……就可以救我孙女了……只有你有办法……』老太太缓缓的开口,伸手指着他胸口,『只有你。』
陆以洋怔了怔,下意识伸手摸上胸口的聚魂盒,不知道老太太是指他,还是指聚魂盒。
不过……她怎么知道聚魂盒在我身上?
陆以洋正想发问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大声作响,他被吓了一大跳,低头把手机摸出来,再抬头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消失了。
『你完蛋了。』高晓甜扁起嘴盯着他手上的手机。
陆以洋苦笑了起来,不用高晓甜说他也知道是杜槐愔打的。
「喂……」才喂了一声,就被过大声量给逼得将手机拿开,「我、我知道了,对不起啦,我马上到!真的、马上啦!」
陆以洋苦着脸边说边拉着高晓甜在大街上跑了起来,他只希望他到的时候不要被杜槐愔给切成十八段……
死命的冲到杜槐愔那里,虽然不至于被切成十八段,但杜槐愔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
结果虽然没有被骂,但陆以洋被指使到地下室烧纸钱,等他看到地下室那一堆纸钱的时候,呆在那里大概半分钟。
「全、全部吗?」陆以洋张大嘴,望着那些大概比上次贿赂执行人的数量还多了约莫四、五倍的纸钱。
「对,全部,不然你以为我干嘛一定要叫你回来?」杜槐愔瞪了他一眼,「不要发呆了,快点烧。」
「喔、喔……」陆以洋也不敢抱怨,他知道那大概是杜槐愔谈判谈来的结果。
他听高晓甜说过了大致的状况,他因为封了那个洞,很多回不去跟出不来的,对他心生不满,所以杜槐愔帮他谈判免于他被找麻烦。
这种天气烧纸钱简直是种惩罚,更何况是待在地下室,不过杜槐愔也没说什么,只帮着他把那堆纸钱拆开,一叠一叠的扔进火炉里。
「槐愔……对不起,我之后做事会小心的。」陆以洋望着一样满头大汗的杜槐愔觉得很是愧疚。
「再不小心下次也救不了你。」杜槐愔瞥了他一眼。
陆以洋缩了缩颈子,没敢再说话。
安静的烧了一阵子纸钱,陆以洋想起不知道高怀天是不是还在忙那个跳楼的案子……
咦?跳楼?……高空坠落……那个案子该不会是刚刚那个老婆婆的孙女?
陆以洋突然想到其中的关联性,想到自己该问清楚老婆婆他孙女在哪里掉下来的……
不然……等等打个电话给高怀天吧……
想起高怀天就想到昨晚的事,一下子脸上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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