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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天劫作者:唐一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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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来人老伊诺抬眼,一眼便看到言澈肩上的黑血,脸色立时一变,连花壶都不管了就往地上这么一扔侧开身:“快进来!”
  示意卿寒把言澈在竹床上放平,老伊诺俯身撕开言澈肩头的衣服。肩头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被蛇咬过的两个牙印子还在往外头渗着黑血。
  老伊诺看了看面色骤沉:“碧顶?”
  “对对!就是碧顶!”卿寒尚未答话,旁边那汉子已经抢着应:“老伊诺,你医术高明,快给这小兄弟想想办法!”
  “碧顶奇毒无比,想必是服了你的解毒丸才拖住了这个小兄弟的生命。”老伊诺沉吟着:“但是毒必须逼出来……”
  卿寒抱着胳膊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老伊诺:“还有没有救?”
  老伊诺对上他脸上的寒意顿时一噤,凭多年的经验断定此人绝非常人,打量了他一眼才道:
  “可以一试。我这就去取针,你们俩谁再服用一颗解毒丸,去把这年轻人肩上的毒血吸出来,能吸多少吸多少。快!”
  看上去老态龙钟的人,这会儿的动作倒是格外雷厉风行。话音刚落便快速离开房内,只留下卿寒与那汉子面面相觑。
  那人愣了愣,看了眼言澈又看了眼卿寒,又在怀里掏了半天,掏出颗和先前一样的丸药来,就要往嘴里塞。
  “给我。”一只手伸到他跟前,伴随冷冷声音。
  “没事儿,我在这呆习惯了,一点小毒经得住。”那人咧着嘴笑了笑:“看勇士你这么斯斯文文的,身体一定……哎……哎你怎么……”
  卿寒懒得跟他罗嗦,在他说话分神之际直接抢了他手中药丸,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出去。”
  那人又呆了半天,这下总算理解了卿寒的意思,哦哦的点着头,几步退出去,还帮两人带上了门。
  卿寒按了按额角,转身坐在床榻上,盯着言澈平静的脸看了半晌。
  跟大多数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没有神的血统与俊美,五官着实平凡,勉强可称清秀。
  看上去弱不禁风温雅平和,关键时候替他抵挡危难倒一点也不含糊。
  只因为他喜欢自己?喜欢到不惜赔上他的命?
  人类竟当真不全是阴险狡诈之徒?
  卿寒深吸了口气,慢慢俯下身凑向肩头那个伤处,又突然顿住。
  言澈拿命保护着的,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位估计早已经投胎了的杨子杰少爷,同他卿寒有什么关系?
  这个念头一出,卿寒突然觉得有种极其不是滋味的感觉涌上来——
  酸酸涩涩,而且很令人恼怒。
  房外传来示意的敲门声,还有那汉子的大嗓门:“勇士?怎么样?你没事吧?”
  卿寒思路被打断,意识到自己竟然正在跟一个死人较劲,脸色不由难看起来,不耐烦的扬声回:“快了!”
  门外的人被他一吓,顿时没了声音。
  定了定神,卿寒重新下了决心似的弯下腰,嘴唇贴上言澈的肩膀,一口一口把泛着腥臭气息的黑血吸出吐在地上,直到血量渐少血色泛红才停下,随意抹了抹嘴唇站起来,黑眸里一开始的那点情绪褪去,转为深不见底的平静清明。
  刚刚言澈以身体相护的这两回,虽然用处不大,总算也为他出了点力。
  瓦西一族向来公平分明,总不能恩将仇报。有了动用灵力救人的念头,亲自帮人吸净毒血,也不足为奇。
  至于他现在需要的,只是借杨子杰这具身体这个身份暂避祸患,等他养好了伤完全恢复了灵力,回族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是要事。
  至于言澈的目的是为了救谁,又与他何干?
  度过了这一劫他将来还会有很多年的寿数,而现下这个寿命短的可怜的人类,不过是他漫长生命里一个无关痛痒的过客罢了。
    
    
    ☆、千真万确

  老伊诺施针时旁边不得有外人干扰,于是卿寒和那汉子都被从屋里赶了出来,在月光下面面相觑的发愣。
  那汉子大约是忍不了寂寞的,见卿寒一语不发,便兴致勃勃的开口说起自己的部落和族人。
  卿寒充耳不闻,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天上被天狗咬去一块的月亮。
  几日前那轮圆月下,他掌握族长之位,接受膜拜之礼,高高在上,意气风发。
  那时哪里会料到今日下场,竟被迫躲在一个生平最不屑的人体内,忍气吞声。
  “勇士,我跟你说,我爷爷最欣赏有胆识之人,这待会儿他见到你们,他老人家定然高兴……”
  旁边的汉子还在滔滔不绝,声音屡屡打扰着他的思绪,卿寒终于忍不住,一个眼刀扫过去:“闭嘴!”
  那汉子一下住了声,半晌还是忍不住道:“勇士……”
  卿寒不说话,只突然暗自痛恨起这副人类无能的身体来。
  否则以他以往的能力,手一挥把一个喋喋不休的人给堵上声音,简直轻而易举。
  那汉子没来及说什么,里屋已经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推开了门。
  老伊诺正站在桌边整理他的银针,床上的言澈已经被扶着坐起,正撑着床弯着腰咳嗽,有黑血从口里断断续续咳出。
  卿寒不着痕迹捏了捏拳,控制住一步跨上去的冲动,见言澈一直止了咳嗽才道:“你怎么样?”
  言澈本能摇头,一抬眼看见是他顿时紧张起来,挣扎着就要下床:“少爷,你……你没事吧?”
  卿寒冷哼,向前走了两步,抬袖擦去他唇角沾着的墨色血迹:“有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我还能有什么事?”
  察觉到对方的不快却不知何故,但是见到对方安然无恙便放下了心。言澈这才注意到站在卿寒旁边一脸关切之色的汉子,心里略略有了数,拂开卿寒还在他唇边的胳膊,向那汉子礼貌的拱一拱手:“之前,多谢这位兄台出手相救。”
  “哎呀客气个啥。”那汉子搔了搔头,对着言澈的斯文有礼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的笑:“叫我阿邦就好了!”
  言澈点点头,算是招呼:“阿邦兄,在下言澈。”
  “言兄弟!”
  “咳。”被称兄道弟的两人丢在一旁的卿寒,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臂和袖上的血迹,冷冷咳了一声。
  两人目光同时转向他,言澈正要说话,阿邦已经扯着大嗓门抢着开口:
  “言兄弟!之前那蛇可是有剧毒!幸好你现在没事!你都不知道,你把这位勇士给担心坏了!”
  言澈因受伤而苍白的脸上突兀泛起一抹红,看了眼卿寒阴沉的表情又尴尬的转回来,自嘲的苦笑了下:“阿邦兄莫要说笑。”
  “千真万确!”阿邦是个直性子,一见对方有不信之意,立马就急了:“这位勇士可一路死死抱着你不肯撒手!而且刚刚连自己中毒都不怕,抢着帮你吸出伤口的毒血!”
  言澈怔了怔,脸再度有些发红,询问的目光又看向卿寒。
  卿寒别开脸,默不作声的盯着阿邦,心里开始暗自琢磨该怎么把这个聒噪多嘴的家伙给灭口分尸。
    
    
    ☆、交代后事

  被卿寒冰冷的眼神盯的有些怕,阿邦不由瑟缩了下,一旁言澈见此,笑了笑替他解围:“少爷这是重情重义,不愿见自己人受伤。阿邦兄就别开玩笑了。”
  “嘿、嘿嘿……”阿邦这次总算聪明了回,又挠了挠头,“总之言兄弟你能没事就太好了!”
  “谁说他没事?”一直在桌边摆弄银针的老伊诺终于出声,苍老的声音带着不由人不信的肯定:“这年轻人中毒过深,体内余毒尚未清净。”
  “啊?”卿寒不着痕迹握紧了拳一言不发,倒是阿邦反而急的差点没跳起来:“老伊诺,毒没清完可怎么办?会不会给言兄弟留下什么后遗症?”
  老伊诺捋着胡须打量了眼几人的反应,目光在卿寒身上微微停留,落在神色平静的言澈身上时带了丝赞许,只慢吞吞吐出两个字来:“难说。”
  “你……”卿寒面色一沉正要发作,言澈已经挣扎着要下床:“言澈想恳求先生一事。”
  卿寒停住,老伊诺歪了歪脑袋,呵呵的笑:“年轻人,你是希望我想法治你?”
  “生死由命,”言澈摇摇头,反而指了指卿寒:“少爷胸口处有受伤痕迹,先生既通医理,还请先生为少爷检查如今可有大碍。”
  “哦?”老伊诺感兴趣的眯了眯眼。
  “……不需麻烦。”卿寒冷冷应,“我无事。”
  他这具死人身体,虽然在他的灵力下有了活力,但谁知道这老头会不会看出端倪。
  “少爷,”言澈拉了拉他的衣袖,眼里有着真切恳求:“这位老先生的医理非常人所及,此地离澜月城不知还有多远,能让他诊治一番也好安心。万一我……”
  说着他顿了顿,又笑着说下去:“少爷总得平安回去,小少爷还在府上等着少爷。”
  “言,澈。”卿寒一字一顿的咬着牙出声:“还轮不到由你来交代后事。”
  这人类简直愚蠢至极!自己都快有个三长两短,居然还有心思惦记他的身体。
  “既知他是在交代后事,连他最后的心愿你都不肯满足么?”老伊诺悠悠补充,仿佛完全未意识到自己这话是在燃起卿寒的怒火。
  “老东……”
  “少爷……”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声音,又同时噤了声。
  最后卿寒终于在言澈苍白脸色和恳切眼神里败下阵来,把手臂直直伸到老伊诺跟前,心里已经暗自盘算万一老伊诺真看出什么不妥,便直接动用灵力让他闭嘴。
  老伊诺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笑呵呵的伸手为他把脉,然后笑容渐消面色转为凝重。就在卿寒开始琢磨要不要动手时老伊诺却无视他杀人的眼神,又道:“小伙子,把胸口衣服解开。”
  卿寒吸了口气,把外袍拉开,随手撕开内衫,露出胸膛上几日来在他逐渐恢复的灵力作用下已经快速愈合的伤口。
  言澈本来在他身后的床上坐着,这会儿也试图探过身来看,结果被他抬起右手,把人不客气的直接推回床上。
  “这伤处……”老伊诺仔细的看了半晌,神情严肃的沉吟了好一会,就在卿寒几乎按耐不住时,才缓缓道:“伤口很浅,并无大碍。只是脉象略紊乱,应是欠缺休息之故。”
    
    
    ☆、微有不妥

  看来这老头没看出什么不妥。
  卿寒暗自松了口气,身后的言澈明显放下心来,拉住他的衣角,几日来首度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少爷,你没事就好了。”
  卿寒不答,只是把脸别向一边。
  自身难保还念念不忘自家少爷的身体恢复程度,当真蠢不可言。
  “好了,阿邦,你带这小伙子先出去,”老伊诺苍老的脸上泛着狡黠的笑,“在门口等着,我还要替这年轻人施针,逼出余毒。”
  立马意识到都被老伊诺给戏弄了,卿寒脸色猛的难看起来,但终究顾忌言澈伤势,头也不回出门。
  “哎哎老伊诺你……”阿邦差点跳脚:“越老越不正经!这种事怎么也拿来开玩笑?!”
  说着他匆匆忙忙追出门去,喘着气停在不远处站着的卿寒身边:“勇、勇士,我知道你担心言兄弟。老伊诺是个老顽童,你别太在意……”
  卿寒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无妨。”
  不过又是个谎话信口拈来的虚伪人类罢了。
  “哦……”阿邦虽然莽撞热心,但毕竟不是傻子,也看出卿寒不欲与他多言,识趣的退到了房门边蹲着。
  半个时辰后老伊诺拉开门,一股异味随之飘出,在屋外新鲜空气的对比下显得格外清晰。
  敏锐的嗅到空气里的一丝血腥味,卿寒一凛,大踏步走过去:“他怎么样?”
  老伊诺摆摆手:“就是眼下身体虚了些,养两天,吃些补药就好了。”
  卿寒往屋内望去,见言澈正靠墙坐着半合着眼,双颊毫无血色。捋起衣袖的手腕上多了一道纱布的包扎,地上有个小盆,盆底已为些许污黑液体覆盖。
  虽知这大约是老伊诺为他放血清毒,心脏依旧没来由的一紧,卿寒向前走了两步:“你没事吧?”
  言澈闻言,抬眼见他已然靠近,第一反应竟是瑟缩了下,身体一动,猛的往里靠了靠。
  卿寒停住,为他这种排斥极度不舒服起来,目光灼灼打量着他:“言澈?”
  言澈又怔了怔,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嘴角慢慢扬起,勾出卿寒熟悉的弧度:“少爷,我没事了。”
  卿寒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又打量了一会儿言澈脸上一如既往的柔和笑容。
  看起来一切如常,仿佛言澈刚刚那出自本能的闪躲只是他的错觉。
  虽然他很清楚他绝不可能出现幻觉。
  伸手揉了揉额角,卿寒淡淡应:“没事就好。”
  也许是他多虑了,一路走来,言澈也不像那种心思深重善于伪装的人。
  “他失血过多,身体现在虚的很,”老伊诺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我这儿没多余的床铺,阿邦,你把这年轻人带回你家。”
  “哎,”阿邦毫不迟疑的应了声,正要走过来,卿寒已然回身蹲下,拿背对着言澈,语调平平毫无起伏:“我来。”
  阿邦识相的停住脚,老伊诺闻言往前迈了一步,又似强忍下了什么一般默默的看着。
  言澈却没动,只神情复杂的看着卿寒结实的背。
  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卿寒不耐烦的回过头直接下令:“上来。”
  言澈抿了抿唇,这才像下定什么决心一般,依言伸臂搂住卿寒的脖颈,任卿寒将他背起,头慢慢靠向他的肩膀,轻轻唤了声:“少爷……”
  声音低沉轻柔,几不可闻,却更似夹杂了什么感情的叹息。
  卿寒自然听到了,脚步顿了顿,若无其事的来到阿邦身边:“带路。”
  这言澈对自家少爷的深厚感情,也轮不到他卿寒来多管闲事。
    
    
    ☆、猎手沛丹

  路上阿邦同两人兴致勃勃说起自己的身世,卿寒不感兴趣充耳不闻埋头行走,幸好有言澈微笑的听着,不时恰到好处的插几句话相问,三人之间才不算太尴尬。
  阿邦的爷爷老沛丹是这个部落里最好的猎手,阿邦并非亲生,是老沛丹那会儿出门打猎时遇上捡了来,不知为谁所弃。
  老沛丹一生无妻无子,便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的养大,还教了他自己的全部技艺。
  阿邦家住的小院比老伊诺的地方略大些,前后有两间屋,还有灶房与便所。
  老沛丹家养了条猎犬,见到有陌生人便扑上来狂吠出声。阿邦急忙拦在卿寒身前,对着那猎犬大叫:“阿忠!自己人!这是自己人!”
  那猎犬威风凛凛,足足有半人高,似乎通人性一般,听阿邦这么一说渐渐安歇下来。
  不料阿邦刚侧开,那猎犬又猛的直起身,就如遇上什么猎物一般,警觉的盯着卿寒与言澈,还在两人身边不断的嗅来嗅去,拦着卿寒的去路。
  卿寒镇定的站着并无惧色,只是侧头看看一脸尴尬的阿邦:“你的待客之道,倒也热情。”
  “我……”阿邦苦笑着抓抓头:“平时阿忠很温顺的,今儿也不知怎么了,勇士你别在意……”
  说着看卿寒背上的言澈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卿寒看,抓着卿寒肩膀衣物的手指紧的几乎泛白,阿邦以为言澈是惧怕犬类,急忙高叫出声:“爷爷!快出来!有客人!阿忠拦着不让进!”
  说完他又不好意思的解释:“我们家阿忠啊,跟爷爷久了,这辈子只听我爷爷的话,其他人谁都不怎么认,包括我。”
  门发出咯吱声响,一位拿着扫帚的老人推门而出。岁月虽然给他的鬓发染上风霜面部刻上痕迹,可他身形结实精壮,眼神锐利,完全可见年轻时拉弓射猎的风采。
  “阿忠!”老人一声怒喝,声音洪亮,与他的年龄几乎不符。
  本来还趾高气昂凶狠可怖的猎犬阿忠,遇上主人瞬间就蔫了一般,乖乖离开两人退回老人身边摇尾巴。
  老人伸手赞许的顺了顺阿忠的毛,眼神直直扫向阿邦空着的手:“让你去打猎,结果你给我打回来两个活人?”
  阿邦抓着头嘿嘿笑:“一直没打着,一不小心走的远了,结果遇上碧顶了,幸好那条碧顶现在已经死了。”
  老人听到碧顶二字脸色立变,对孙子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你个蠢小子,让你别跑远了还去!跟碧顶拼?不要命了?!”
  “没没没,我还没来及过去!”阿邦慌忙摇着手,指了指背着言澈一动不动的卿寒:“是这位勇士把碧顶给杀死了!只是言兄弟被碧顶咬了,幸好老伊诺刚刚给他解了毒。”
  “噢……”老人吁了口气,侧开身子:“不赶紧请客人进来,还愣在那干什么?!让客人在外头等着你说话,像什么样子?”
  “还怪起我来了,也不知道是谁……”阿邦咕哝,见老人作势扬起扫帚要打,慌忙抓了卿寒不敢吃眼前亏:“爷爷我错了!走,走走!快去我房里!”
  卿寒不喜生人亲近,蓦的抽回手臂,冲老人颔首示意:“多谢。”这才跟着阿邦走进房间。
  虽说是前后两间屋,其实屋内也小的可怜。不大的床铺乱糟糟的,各种杂物凌乱放着,被子也只是随意一卷。
  阿邦急忙草草收拾一团乱的床铺,边动手边不好意思的开口:“我们这地方小,几乎没来过什么外人。勇士,言兄弟,你们凑合凑合,千万别见怪。”
  见刚刚还谦和有礼的卿寒对着阿邦就爱理不理,言澈只得温声道:“阿邦兄哪里的话,能有住处已是感激,只是阿邦兄若将房间让了我们,自己该如何是好?”
  “我?我没事儿,去爷爷房间打个地铺就成了。”阿邦笑眯眯的应:“又不是第一回。言兄弟你们在这好好歇息就成了!”
  “可是……”看动作迅速的阿邦收好了转身就要往外走,言澈还待说什么,已经被卿寒拦下:“你是伤员。”
  “就是就是,”阿邦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言兄弟你还受着伤,先好好养着,有啥事明儿再说。”说完还不忘帮两人将门关好。
    
    
    ☆、鸠占鹊巢

  言澈听着阿邦走远又无力阻拦只有苦笑:“哪有鸠占鹊巢的道理?”
  卿寒冷哼一声:“本该如此。”
  一开始遇见阿邦,他就打了占人家房间休息的主意,甚至做好了不行就动手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这部落的人们是如此实在,当真民风淳朴。
  这些普通的人类……明明日子过的如此清苦,却愿意把最好的东西分出来给两个陌生人。
  莫非他一直以来对人类的印象,真的只是偏见?
  听卿寒说完就沉默不语,背着他站在那儿似乎恍了神,言澈不安的动了动:“少爷?”
  卿寒这才回神,把言澈放下来,见他大约是之前中毒的关系全身无力双腿发软难以站稳,索性又抱起他的身体放到床上,又顺手拉上被子。
  看言澈仰脸定定盯着他看,黑眸深邃眼神复杂,可里头流溢的情感却是一览无余,清楚这感情毫无疑问是针对杨子杰而来,卿寒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不适感蹭的就窜了上来,想都不想的嗤笑出声:“怎么?被人抱两下就想着以身相许了?”
  言澈脸上血色迅速褪去,嘴唇动了动,似想说点什么,终究只低低道:“少爷……”
  卿寒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不由全身一震。
  即便他现在是伪装失忆,但毕竟用的是杨子杰的身份,也是话多失言。更何况这般失控的言语,以他向来的性子,都鲜少能出口。
  想来是进了这个人体,结果自身情绪受了这无能又麻烦的人类影响所致。
  还是该尽快恢复本体才好。
  卿寒想着,随手脱了外袍,皱眉看了看被言澈占了一半的床,深吸了几口气说服自己接受,然后认命的躺下。
  大约天性使然,他向来不喜与人同床共枕,小时候冉冉闹着让他抱着睡,他也总是哄着冉冉睡着之后便走人。
  后来是天劫缘故,即使怀薇是他的女人,但睡梦里也该有所防备,为防万一他也鲜少与其同床而眠。
  只是现在这情况,总不能把因为他受伤的言澈赶下床去,也只有如此将就了。
  一张本就不大的床铺睡了两个男人立刻显得拥挤起来,言澈讶异的转过脸:“少爷?”
  温热气息在脸前扩散开来,亲近的气氛,带来一阵奇异的感受。卿寒猛的闭上眼翻个身:“侧过去。”
  言澈呆了呆,“就算我侧过去也……”
  少爷一贯养尊处优,这样与他挤一张小床,哪里能休息的好。
  卿寒眼都不睁,懒懒应:“嫌挤你可以睡地上。”
  他本就需要充分的时间和睡眠恢复灵力,更何况今晚其实也耗费了颇多体力,哪里有那个精神去多费口舌。
  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显然言澈是当真打算按照他的话来,卿寒恼火的转身,用力把欲起身的对方按回去:“躺好!”
  言澈一怔,这次终于没再坚持,面朝墙翻过身去,尽量蜷缩起自己给卿寒让出最大的空间。
  许是几日来在丛林里餐风露宿受够了罪的关系,这会儿遮风避雨的木屋,身下硬的硌人的床铺,还有与自己相抵的背部传来的热度,竟让人觉得意外的安心。
  卿寒打了个哈欠,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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