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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幽明录·七情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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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洛城望着江竹溪,认真地问道:“江公子,你要将你的一生都花在修习法术上?”
“我……”江竹溪张口想要回答,却又面色犹豫。想了想,又委屈道:“你骗我,昨晚的狼妖就是楼大人降服的。楼大人无论如何也不过三十岁,你要告诉我楼大人也是妖怪么?”
“他不是,他是凡人。”谢洛城微微一笑,“但是他不一样。”
江竹溪追问道:“楼大人哪里不一样?”
“他出身将门,从小打的武功底子,就是不会法术,这世间能打败他的凡人,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何况他从小修习御剑术,又是湛泸选定的宿主。他若是不做官了,那便是一代剑仙,他人岂可与楼向寒相比?”
谢洛城眼中满是自豪,神色却是平淡的,只在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沾染了骄傲。
“更何况,以法术而言,他远远不及我。”
“什么?”江竹溪大吃一惊,“楼大人不及你?可是……”
“可是大多数时候,我都不出手,都是他在打架。”谢洛城笑道,“因为他就算法术不如我,想保护我的心,也从来没有什么不同。小时候是如此,长大了成人了,依旧是如此。”
“那楼大人为何要修习法术?”
“那时情况复杂,迫不得已,无法明说。我只能这样说,楼大人学法术,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天下。”
江竹溪张了张嘴,最终只发出一个音。“啊……”
“江公子,”谢洛城笑道,“术业有专攻。”
“我是幽明子,替三界之主管理审判人鬼妖来的,所以我的法力必须高强,才能制止犯了律法的恶鬼妖魔。但他做的乃是京城父母官,幽明馆不过是他顺带管一下而已。他要做的,乃是辅佐君王,匡扶社稷。安定时,在朝堂上为民请命、为君解忧。战乱时披甲上阵、平定天下。这是楼家的儿郎,而非我谢家的术士,你懂了么?”
“我们各自有自己的人生与责任,但不同的人生与责任也并未使我们越走越远。”谢洛城笑道,“保护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的,比如说变得很强大,将他永远护在怀中。比如说为他解忧,消除他的一切后顾之忧。比如说替他扛下责任,叫他一生自由自在。没有什么是定下形状的,因为心意是无形无质的。”
“哦……”江竹溪听得似懂非懂,加上刚刚吃饱,迷迷糊糊地又要睡。
谢洛城见状便笑道:“你先睡吧,待会儿你师兄该来看你了,你与他说说话。你师兄被你吓坏了,正着急着哪。”
江竹溪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睡了过去。谢洛城笑着吃完最后一口栗子糕,拍拍手决定出门买胡饼回去给某人吃。走出房门的时候,发现沈北亭靠在门前的柱子上,双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
“先进屋里吧,待会儿受凉了,桑迟可要闹死了。”
沈北亭皱眉道:“我怎会如此孱弱?”
“你连日来劳心劳累,换做是向寒也熬不住这天寒地冻的。”谢洛城边笑边走,“唉唉唉,真是的,要多为我们家笑桑迟想想呀。”
沈北亭叹了口气。
正是为着你家桑迟着想,在这般愁白了头发。
惧…菩萨蛮…10
惧…菩萨蛮…10 【10】
沈北亭离开江家的时候,江竹溪还在昏睡中,旁边躺着清姑,两人都没有醒。
沈北亭只停留了一下子,他也不是得空过来的,而是带着两个稳妥的丫鬟小厮,过来接替谢洛城照顾江竹溪与清姑。两人的伤不可能三两天就好,谢洛城更不可能连着十天半月都在照顾他们。
大家都很忙,年关的京兆府忙得简直要夜以继日了。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天下都是为了名利二字,那么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而忙碌?向寒会说为了天下安定,为了黎民社稷,那么他呢?
沈北亭站在街上,叹了口气。迎面的风吹来,寒冬凛冽,远处阴云密布,看看又是场大雪。
“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啊?”
路边忽然跳出一只白猫,口吐人言之后又喵的一声的变成白衣少年,勾着沈北亭的肩笑道。“叹气太多会变成楼木头那样的哦!这样子!”
他说着,做了一个板着脸端正严肃的样子。瞬间又松懈成笑嘻嘻地样子。
“变成木头脸就不好看了!”
“胡闹!”沈北亭训完自己忍不住就笑了,揉揉他的脑袋问道。“天这么冷,跑出来干什么?”
“你放心,”桑迟得意地哼哼,“我哪里会被这点寒风冻病了啊?我可是法力高强的桑迟少主啊!”
沈北亭闻言一愣,低声道:“是啊,妖怪哪像凡人那么没用?做妖怪真好。”
“为什么这么说?”桑迟不解,“北亭,你想做妖怪么?”
“不是我想做妖怪。”沈北亭皱眉道,“我只是希望自己能更有用一点。”
“为什么要更有用?”
“为了……”为了有一天你危急了,我不至于束手无策。“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这样子哦……”桑迟若有所思,又道:“可是,北亭,就算再有本事的妖怪,或者神佛,都不一定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东西一生一世的。”
沈北亭皱眉道:“怎么会?”
“怎么不会?”桑迟道,“我娘原来要我学本事,想叫我去栖梧宫。哦,栖梧宫就是妖界之主住的地方。可是去了,万妖之王白孔雀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啦,要是能做他徒弟,真是件特别值得炫耀的事情。可是他不肯收我为徒。我以为是我不听话,我娘说不是的,他说从前的时候妖界之主是凤凰,凤凰很厉害很厉害,比白孔雀还厉害千万倍,可是为了保护白孔雀,他就必须自焚,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涅槃回来。”
“北亭,我觉得,这个世上没有谁是最厉害的,所以也没有谁能一直保护谁。你看凤凰,他多么厉害,可是现在呢?白孔雀要是有危险了,他也不能帮白孔雀去死。我觉得活着不仅仅是为了做很厉害的人,而是要做一个很开心的人。”
他说得东倒西歪,颠三倒四,最后抓抓脑袋说:“哎呀!总之,现在白孔雀虽然很厉害,大家都怕他,但他一定没有当初我在宫殿里玩滚来滚去的时候开心。”
这本来是多么醍醐灌顶的话,怎么最后跑出这么个比方?
沈北亭失笑,问道:“什么是滚来滚去?”
“滚来滚去就是滚来滚去啊。”桑迟边走边说。“我小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我娘又忙,不跟我玩。我每天都好无聊啊,就从宫殿的这头滚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到这头。那时候可比现在胖多了,四个爪子一搂就是一个球。滚来滚去,好像天和地都跟着在转,真的很好玩!有次我正滚着,我娘回来了,不知道那个毛球就是我,顺脚就是一踢,我啪叽一声摔在墙上又弹了回来,痛得动也动不了了,把我娘下了一跳。后来我娘就叫人十二个时辰看着我,我就不能滚了……”
“哈哈……”沈北亭忍不住笑了。
桑迟很委屈地瞪了他一眼,“那时候我还没有开始修行,连人形也变不成,和一般的小白猫一样的。后来被我娘拿着鞭子逼着修行,慢慢地才学会了很多东西。我二十几岁的时候还是只小白猫呢!相比之下,北亭你很了不起了,不要去学法术嘛!”
沈北亭问道:“你不想我学法术?”
桑迟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低声应道:“不想。”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从前见过的妖怪不多,只有我们猫族的一些人,但是也听说过一些想学厉害法术的妖怪去吃别的妖怪的内丹,去偷人家灵丹妙药的事。许多妖怪为了一株仙草,常常打得你死我活。你看我会法术,就觉得我好厉害好厉害,可是我在猫族只有被欺负的份,所以我娘亲才把我送出来学本事的。你比我聪明很多,可是我怕你想一口气吃成个大胖子,一下子就变得厉害,然后……然后就变得和他们一样……”
沈北亭笑道:“我不会的,我如果学法术,就一直踏踏实实地练。”
桑迟说:“可这样的话,你就要花很多很多年。北亭,我不想你一辈子都去做没什么用的事。洛城觉得他的楼木头很了不起,说起来都要得意死了。哼哼,我的北亭也很了不起!北亭会算账你们会吗?北亭会给我买白糖糕你们会吗?”
沈北亭被他那个对比惊得心头砰砰直跳,而始作俑者还自顾自地往下说,不忘抬头看这他的眼睛。
“北亭应该有自己想做的事,北亭应该去做更值得的事情,而不是因为我就去学法术。你这样子浪费,我不开心。”
沈北亭看着他委屈的脸,心底忽然就生了一股勇气。伸手抓住他的,沈北亭低声道:“好,我们不学法术了。走吧,我们去买白糖糕,然后回家去。”
人间的那一头,长安城往东,东海之东,谢洛城正从凤鸣山栖梧宫往回赶。抓到的灰狼妖无从归属,只能交给万妖之王白孔雀管。
一路穿风过雪,归心似箭。谢洛城站在京兆府的廊下时,小心地拂去身上的雪花。
楼向寒依旧在书房里,谢洛城掀帘而入的时候,他只是抬了抬头。谢洛城弯眼一笑,楼向寒的目光便柔软了下来。谢洛城就着炉火坐下,拿过了一旁的茶具开始煮茶,楼向寒便低下头继续处理公务。两人都未说话,一壶茶看看煮好了,谢洛城取了茶盏斟上,一人一杯端了过去。一杯放在案头,一杯端着坐在他的脚边。楼向寒一笑,停下了手中的笔,靠在了椅背上,端了茶低头看着他。
“我今天去了凤鸣山栖梧宫,”谢洛城说,“一千多年了,那梧桐木之火依旧未熄。我进去禀报的时候,看到白孔雀再看一个小小的木雕,寒夫人说雕的是凤凰的样子。”
楼向寒没说什么,只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提了提神。放下茶盏,他的一手轻轻揽着谢洛城的肩。
谢洛城将茶放在一边,转身抱住他的手臂,低声道。“三郎,我们真幸运,对不对?”
“嗯。”楼向寒点头,“从未分离,以后也将不会分离。”
“嗯!”谢洛城满意地笑了,爬上他的腿看着他的眼说:“所以我又在想那件事了。”
楼向寒微微皱眉。“你选北亭?”
谢洛城想了想,道:“日前是他,我是真喜欢桑迟。不过还要再看看,毕竟,内丹只有一颗啊。但我觉得北亭可以的,他虽然喜欢杞人忧天,但相对于桑迟的冒失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补缺。”
“……”楼向寒没有说话。
“我的楼大人,我的夫君!”谢洛城笑着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问道。“你不想跟我白头到老么?你要是抛下我,我可是能找到鬼界去的。”
楼向寒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双手轻轻地环过他的腰。
“你想啊,”谢洛城继续游说,“换做你是我,你想想,你忍心么?”他坐在楼向寒的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埋首于颈边蹭了蹭。
楼向寒被这个动作弄得心头一软。
这个习惯从三岁开始到现在,二十几年了,他不知道怎么办觉得害怕的时候,都会这么做。
我们一路携手走到如今,穿过最深的夜和最暗的黎明,经历过众叛亲离、骨肉相残,见过至交好友的血,埋过至亲长辈的骨。这一路的艰辛都没能叫我们分离,我们怎能叫生和死隔开阴阳与形体?
“三郎!”谢洛城见他不答,又轻轻地叫了一声。
而楼向寒没有回答他,只是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唇。谢洛城一喜,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试着去逗他,惹恼了,便柔顺的换着角度,任由他的深入与吞噬。楼向寒紧紧抱着他的,将他按在怀里,好一会儿才放开,彼此都面色泛红,不能自抑地喘着气。
而谢洛城还在笑,似真似假地抱怨。
“楼大人,你真是太正经了!书房又如何?白日又如何?”
“不如何,”楼向寒低头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低声道,“你一夜未睡,还不去休息?”
谢洛城一笑,变出真身坐在他的膝上,仰头打了个呵欠,又“哀哀”地叫了两声,伏在那里不动了。大大的白尾巴围着小小的身子,只有两只尖尖的耳朵是冒出来。
楼向寒继续处理公文,左右笔墨不停,边上有两盏茶,左手时不时地抚摸一下白狐的背,告诉他自己还在。
窗外的梅花开得正好,折一枝,寄与天下有情人。
此方无所有,赠卿一枝春。
爱…千秋岁…01
爱…千秋岁…01 【爱…千秋岁…01】
“何处桂花闲落,眼前枯柳衰杨,生息枯荣随流转,岁岁年年愿平安。”
谢洛城坐在一家小酒肆的窗边,一边听着小调一边等人。等得无聊了,就胡思乱想。比如说桂花开得正好,可以摇落了做桂花糕之类的。
要给他听见了,一定会说:胡闹!越来越像桑迟了!
谢洛城勾着嘴角笑了。
他在的是一家小巷深处的小酒肆,等着京兆尹大人办公经过时一同吃午饭。近来长安城中无事,幽明子过得很悠闲,所以才想来这家小酒肆。
这小酒肆虽然偏僻,但酒与饭菜都很美味,尤其是他家自己酿的酒,味道甘美醇厚,在江湖上颇有名气。少年时的一次胡走乱逛发现后,两人有机会就来这里喝酒,一晃,过去就要十年了。
真是久啊,真是快啊。
忽然有少女娇柔的声音。“小娘子,这边,小心。”
又有女子爽朗而不失娇美的声音应道:“依依,我都来了多少次了,这话该我对你说才对………小心那里,那桌子一贯不大稳。”
听声辩位,那桌子确实不大稳,倒还真是个常客。居然是女子?还带着侍女?
谢洛城感兴趣地转头,只见一个梳着单螺发髻身着石榴裙的女子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个梳着双螺髻的淡青衫子的少女。两人一灼灼其华一娇弱柔美,灼灼其华者如五月榴花照眼明,娇弱柔美者如柳叶随风任飘摇。一时之间,满酒肆的男人都望着这两人,那少女察觉,不由得有些怯怯,女子却目不斜视,捡了一张干净又靠近窗子的桌子坐下,扬声叫道:“酒保何在?”
“来了!”酒保笑哈哈地躬身而来,笑问道,“小娘子,您要点什么呀?小店有……”
“不必啰嗦。”女子打断酒保的话,“捡你们家拿手的招牌菜上来,我也不是第一次来,敢诳我,自有你的苦头吃。”
“是是是……”酒保忙应道,“这就来,这就来。”
女子微微点头,道:“菜上来之前先拿一壶你们家自己酿的新丰酒,赶快!”
酒保连连点头,立刻叮嘱了厨房,片刻之间便端来了一壶新丰酒。谢洛城在角落里看着,不由得更好奇了。这女子衣衫华贵,头上戴着的步摇样式虽然普通,中间那颗却是东海寒珠,无价之宝。如此女子,该是名门仕女,却为何在这偏僻巷子出现,又有一股子江湖儿女的豪爽之气?
谢洛城更感兴趣了。
酒上来了,女子也不多说,自顾自地斟饮起来,也不用下酒的菜。她斜对着谢洛城,脸上的表情又是怀念,又是伤心,颇有几分借酒浇愁的样子。不多时,一壶酒就没了,那女子却连脸都没红一下。正巧酒保送上了饭菜,女子便又叫了一壶酒。
“小娘子!”少女急声叫道,“不能再喝了!回去我要给姑姑骂的!”
“你居然敢管起我来了?小心我将你仍在街上不带你回去。”女子横了少女一眼,拍了拍桌子催道。“酒保,再上一壶酒!”
“依依……依依不怕!”少女气鼓鼓地说,“姑姑说过不准你出来,你偏要跑出来。姑姑说不让你喝酒,你偏偏喝酒。你……你要是将依依仍在街上,依依就跑去找金吾卫,叫金吾卫送依依回去!”
“哦?”女子笑了,“等等我就将你身上的令牌拿走,看你到时候怎么找金吾卫!”
“这……”少女急得要哭。
“哈哈!”女子接过酒倒了一杯,仍不住笑出声来,“傻孩子,骗你的!快吃一些这饭菜,滋味与家里的别有不同。”
“依依不明白,”少女举着筷子困惑地说,“家里什么样的东西没有?小娘子为何要偷跑出来吃这些?”
“你懂什么?”女子淡淡一笑,“家里那算什么?这才是人间烟火,尝尝吧。”
“对呀对呀,小姑娘尝尝吧,”旁边一个男子笑着靠了过来,“要不要哥哥帮你夹菜?”说着就伸手要去抓少女手中的筷子。那男人年纪又大,长相又猥琐,笑容更是不堪,意图之下流,显而易见。
少女“啊”的一声惊叫,急忙缩回了手,吓得立刻站起了起来。但她身后就是墙壁与窗子,没得来躲。那男人见状不由得嘿嘿地笑了起来,口中笑道:“来嘛,来哥哥抱着你吃。”说着就伸手要去抓少女的手。
“啊——”
“啊……”
几乎是一瞬间,两道惊呼响起。男人被一道鞭影卷倒在地,脸上一道明显的血痕。
“不长脑子的东西!”女子一手持鞭一手将少女护在身后,神色冰冷。“江湖规矩没学过么?单身出门入江湖的女人惹不得!”
“你!”男人大怒,一跃而起大骂道。“你个小贱……啊!”话还没说完就被鞭子抽倒在地。
“嘴巴放干净些,否则便用你的血洗一洗!”女子厉声道,“还不给我滚?等着姑奶奶动真格么?”
男人愤愤地看了女子一眼,用袖子摸了一下脸上的血,狼狈地走了。
“……呼……”少女这才放下心来,腿一软就坐在了凳子上。“吓……吓死依依了……”她回想起方才的惊险,一下子就哭了,拉着女子的手说。“小娘子,我们回去吧!外头多危险!呜呜呜呜……依依要给吓死了!要给素心姑姑知道了,依依就要被发去掖庭了!”
“……”女子抿紧了嘴唇沉默不语,脸上渐渐有苍凉悲愤之色。“罢了罢了……”她摇摇头,扬声叫道:“酒保,有笔墨没有?”
酒保见了她就有些害怕,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女子,忙应道:“小店没有,我……我去隔壁王书生那里借一借。”
女子及不耐烦道:“那就快点!”
酒保应了一声,飞快地取来了笔墨,那笔是润的,墨是研好的,看着就是从书生手上抢过来的。女子看也不看,接过笔便在墙壁上写了起来,口中道:
“清晨帘幕卷轻霜,慵起懒画蛾眉妆。满目钗环无旧卷,拂衣落木有思量。青锋纵马前生意,彤镜孤鸾尽世伤。醉袖扶栏谁见恨?明月且莫照凄凉。”
这诗做得不出色,也就是勉强符合格律而已,但女子边念边写,一手行书潇洒之处不输男子,念完最后一个字亦写完最后一笔。“凉”字的音刚落下,女子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扔,退后几步看了一下,又抓起笔写道:“未亡人流玉。”随后将笔随手一扔,从身上扔出个钱袋,转身便走。
“依依!”
“是……是!”少女小心将石砚放在桌上,急忙跟了出去。
“这……”酒保呆了呆,被店主狠狠拍了一下脑袋。“还不去看看她们留下酒钱了没?”
酒保“哦”了一声,跑去捡起女子扔下的钱袋,倒出来一看,居然是三粒闪闪的金豆子。“是女菩萨,不是女罗刹啊!”
“噗……”谢洛城忍不住一笑,正巧楼向寒从另一边走了进来,询问地望了他一眼。
“我跟你说,”谢洛城凑过去笑道,“方才有个女子,十分潇洒任意,我看着甚是喜欢!”
楼向寒看了他一眼,不予评论,只是叫来了酒保上菜。谢洛城正想仔细说那女子,忽然眼睛一亮,拉了拉楼向寒的袖子低声道:“看走进来的那个剑士!”
楼向寒转头望去,只见酒肆的帘子被掀起,一个衣衫陈旧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把样式古朴的长剑。那男子生得倒也还眉目俊朗,只是一身蓝色的衣衫洗得几乎发白,一身的落拓之气掩也掩不住,更何况那男子满面颓唐之色,叫人看着就心中就不喜欢。
楼向寒看不住什么特别的,只是问道:“怎么?”
“他身上有蛊,是苗疆的黑巫术。”谢洛城低声道,“奇怪,南疆的黑巫术怎么会用在汉人身上?”
“苗疆?”楼向寒也皱眉。
“无妨,等等我去看看,”谢洛城安慰他,伸手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楼大人不必担忧,有下官在呐,管他黑巫术白巫术彩虹巫术,你家冬郞都能叫你的京城平平安安的。来,楼大人辛苦了,好好吃点东西。”
楼向寒一笑,捡了几个洛城喜欢的菜夹到他碗里。“幽明子也辛苦了。”
谢洛城惊讶道:“楼木头也会说俏皮话啦?”
楼向寒轻斥道:“不许跟桑迟学!”
谢洛城嘻嘻一笑,各自吃饭,吃完了,幽明子给楼大人追落拓剑士去,楼大人回府处理正事。
他们都没料到府里有女子在风楼向寒,而楼大人回到京兆府变给那女子吓了一跳,因为那女子第一句话便是:
“楼大人回来了?我有话要对楼大人说。”
楼向寒还没来得及应一声,那女子便道:
“楼向寒,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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