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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之王by水天一色-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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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忽略夜君曦眸中的心疼之色,浅离攸稍事思索便明白爱人为何生怒,心中不由划过一丝暖意,于是道:“正打算回去你便来了。如月之事你可听说了?”
夜君曦闻言面上怒色去了几分,也终于得空抬眸瞥了那幔帐一眼。此间之事方才在前来的路上便已听影卫禀报了,心知怀中之人到底还是为那浅如月担忧,便道:“朕已听说了。如今浅如月一事既成定局,虽有些可惜,却也别无他法。所幸此处还有霆儿,浅如月将来倒也不算无依无靠。其余之事便交给林煦与白启然。暗部自会寻出胆敢伤害皇嗣之人,有白启然在,浅如月的身子你也无需再有何担忧。”
暗部与白启然之能浅离攸自然是相信的,他原本也只是担心没了孩子的浅如月今后会无依无靠罢了。然而听夜君曦说起夜衡霆,他这才想起这琴伊宫中已经有一个孩子了,且那孩子与浅如月还颇为投缘,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些下来,道:“若果真能如你所说,我也便放心了。”
正在此时,重重幔帐被缓缓掀开,随之而来的是里头浅如月原本模糊的哀号呻吟瞬时清晰起来,令闻者无不蹙眉。
“老臣参见陛下!”从里头出来之人正是白启然,一见夜君曦也在外头,赶忙神色仓皇地行了礼道:“启禀陛下,娘娘的身子已经要撑不住了,还请陛下下旨,准许老臣为娘娘引产……”
纵然一早便知这结果,乍然听闻白启然此言,浅离攸心下依旧止不住一颤。而夜君曦则只是微蹙起眉,揽紧了怀中之人这才点了点头道:“准了。”一瞬之间,浅离攸仿佛听到里头传来的痛呼之声更为急切了一些,略有不忍地偏过头去。
白启然得了夜君曦的口谕,转身便要回那幔帐里头去准备引产之事。然而正在此时,殿中三人同时脸色一变,一直立于一旁一言不发的林煦更是如临大敌一般瞬时向前一步挡在了夜君曦与浅离攸二人身前,而四周围的影卫也在眨眼之间现身护驾。
“何人胆敢擅闯帝宫?!”林煦目光如电巡视着四周,低声喝问道。然而令他心惊的是,他虽得以察觉出来人的气息,却完全无法判断对方藏身何处,由此可见来着内力之高绝对在他之上。这般高手,在光天化日之下闯入帝宫,且此处又是后宫妃嫔的寝宫,其目的到底是为何?!
不若林煦那般紧张,夜君曦冷冷注视着殿外的某个方向,薄唇紧抿,眸中划过一丝寒意;而浅离攸则在一惊之后瞬时蹙起眉,思索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钟离,既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钟离?!
听闻浅离攸之言,就连夜君曦也不禁一怔——来人果真是攸儿的授业恩师,当初莫名将攸儿的真实来历传书于他之后便隐匿踪迹的云琼长老钟离?!
浅离攸话音方落,一名身着月白衣袍颇有几分谪仙之气的身影便赫然出现在殿门之外,惊得林煦与一干影卫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察觉到身侧的男人揽紧了环在腰间的手臂,浅离攸抬手安抚地拍了拍便对着那突然出现的身影道:“钟离,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无所谓好不好,倒是离攸你,看起来甚是悠然。”那半掩在阴霾之中的身影迈步跨入殿中,随着清朗的嗓音终于全然现了身,一对淡漠得几乎看不出任何感情的双眸越过一众影卫,直直地落在后头的夜君曦与浅离攸二人身上,良久,蓦然一揖抬手,道:“钟离见过岚宇帝君。”
浅离攸见状不由得有几分意外。在他的记忆之中,钟离从未曾对任何人如此有礼。且不光是有礼,他对着身侧的男人行礼之时,隐隐竟还带着几分敬畏!这敬畏若是来自旁人自然无可怀疑,毕竟岚宇帝君夜君曦是如何令人恐惧而仰望的存在他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他却实在不认为钟离与旁人一样,却又想不出任何缘由,只能觉得怪异罢了。
怀中人的意外夜君曦亦是感同身受,然而面上却并未表露分毫,只抬手挥退了影卫,微抿着唇冷冷道:“不知钟离先生突然来访所为何事?”挑着这个时刻前来,定然不是来与怀中人叙旧的罢。夜君曦想着,一边揽了浅离攸一道在软榻上落了座。
钟离望着那相偎相依的两人,毫无情绪的双眸之中竟急急地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然而仅是一瞬,快得没有任何人发觉。而正在此时,寝宫内殿那重重幔帐之后却又传来了一道尖利的呼痛之声。
钟离不再拖延,终于道:“今日来此,只因觉察到嘲凤有异。”
“嘲凤”二字一出,夜君曦与浅离攸同时冷下了脸。虽然暗部一直都追随着猫儿的踪迹,甚至还找到了归无教的老巢,可嘲凤此刻的确是落在他人的手中尚未夺回。而这钟离虽说是浅离攸的授业恩师,可归根究底毕竟是云琼帝国的长老,他如此关心嘲凤,到底所为何事?
思及此,夜君曦抬眸望了心腹一眼,林煦会意,随即命人将殿内所有内侍宫娥全部遣了出去。
待到最后一名宫娥消失在身后,钟离这才继续开口道:“若是我没有猜错,里头那位娘娘应是触碰过嘲凤之人,可是?”
钟离虽然问得莫名,可殿内几人依旧瞬时便想起,在浅离攸尚未入宫之时,某一次那猫儿擅自跑来琴伊宫黏着浅如月的肚子不放的模样……这钟离,究竟知道些何事?而避世百年的云琼帝国,又与嘲凤有何关联?
似乎并未察觉殿内几人复杂的神色,钟离自顾自地以最为平缓毫无起伏的声线道:“嘲凤会如此,仅是因为,里头那位娘娘腹中所怀,正是嘲凤此世真身。待胎儿十月成形之时,便是嘲凤与那胎儿融合降世之日。”
钟离之言太过匪夷所思,夜君曦不由紧蹙起眉望向怀中之人,却见浅离攸也正望向自己,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然而他们毕竟已经遇过太过匪夷所思、乱离怪神之事,到了此刻倒也能镇静下来,继续听钟离之言。
“若要嘲凤安然降世,里头那位娘娘能够安然产子,当务之急便是寻回嘲凤幼兽。只要那猫儿回来,钟离便有法子让嘲凤与娘娘都安然无恙。”
将钟离之言放在心头咀嚼了一阵,浅离攸蓦然抬头道:“钟离之意,如月腹中的孩子还有救?”
“不错。只要在一月之内寻得嘲凤幼兽,钟离便有法子能将里头那位的身子拖上一月之久。”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午后,御书房。
宫娥内侍早已全部被遣走,偌大的房中只剩了岚宇当朝最为尊贵的两人。房中甚是安静,唯有香炉之中升起的袅袅紫烟昭示着时间的默默流逝。
浅离攸负手立于窗前,绝色的双眸眺望着窗外的一片翠绿与那不远之处荷塘之中间或露头的粉白之色,面色却不曾有丝毫喜怒。唯有有心之人方能发觉,此刻看似淡漠的少年心底已是何等的纷繁复杂。
而一旁端坐书案之后的夜君曦则微蹙着眉,凝视着心爱之人的背影亦是静默无言。手中朱笔提了许久却未曾写下一个字,就连一点殷红在笔下的奏章之上缓缓晕染开来也浑然未觉,那时常令人不寒而栗的深邃凤眸之中此刻却唯有丝丝担忧。
早先,浅如月在服下了钟离给的奇药之后便丝毫渐有好转,白启然诊断之后连连称奇,道是滑胎之象已然停止,若是好好调养,应该能产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然而就在众人欣喜之时,钟离却说,他的药也只能维持一月之久,若是一月之后嘲凤幼兽尚未归来,不仅浅如月腹中胎儿会成为一具死胎,就连嘲凤幼兽恐怕也将为野心勃勃的狼犀祭司院所用。
钟离所言虽然颇为神乎其神不可置信,然而于如今的他们而言却也并非什么乱离怪神之事。思及钟离云琼长老的身份,夜君曦即使再有怀疑,也海华丝不得不慎重考虑,若是真如他所说,寻不回猫儿便会让嘲凤被狼子野心的狼犀帝国所用,此事是万万不能。然而最令夜君曦忧心的却并非这天下大势与迫在眉睫的战争,而是那钟离与浅离攸的“师生”之份。
忆起浅离攸曾对他所说过往种种,夜君曦便不能不怀疑这云琼长老是另有所图。如若云琼只是如狼犀一般心怀不轨那也便罢了,怕只怕此事最终会危及那位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小东西……
夜君曦如此想着,某种骤然划过一丝杀意,不经意间波动了原本状似宁静的氛围,初夏午后暖暖的御书房中蓦然升起一丝寒气,惹得窗前沉思的少年倏然一惊,转过头来却还不及开口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自后头紧紧捆住。
“曦……”浅离攸微微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爱人为何,又是对何人陡然起了杀意,然而只来得及唤出名字,颈边便被印下了微凉的亲吻,令人心猿意马的薄唇一路往上,最终占据了那因惊讶而微启的唇瓣。
许是因两人心中皆有不安,唇齿交融间竟比往常更为缠绵,只不过如此肌肤相亲也仅只是浅吻罢了,两人都不曾有任何欲念,却更像是相互的抚慰。
好不容易相互分开,浅离攸清踹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了脸上泛起的艳色。背靠着宽厚的胸膛,浅离攸抬手抚上腰间坚实的手臂,忽然轻笑起来:“堂堂岚宇帝君陛下,竟也有这般紧张的时候么?”
夜君曦闻言不由咬牙,霍然收紧了手臂,垂首在少年那粉嫩的耳垂之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浅离攸敏感之处遭袭,粹不及防地轻呼了一声,紧接着便听到耳边男人咬牙切齿地道:“攸儿昨夜至今粒米未进,眼下可别又来招惹我,否则恐怕要饿到明日了……”
只可惜帝王的威胁如今对某人而言却是早已效用尽失,望着那可恶的小东西在自己怀中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来,漂亮得不像话的脸上浅笑依旧,夜君曦佯装的怒容便早已不自觉地散去,忍不住一连串的亲吻落在怀中人的额角与唇瓣。
感受到爱人的疼惜,浅离攸不禁在心底暗叹一声,抬手环住他的颈项,“不必如此忧心,虽说狼犀野心勃勃,云琼又隐于暗处,但凭当今岚宇之势,又有何可惧?更何况狼犀大祭司与云琼长老在帝宫之中,便更无甚可担忧了,不是么?”
然而这般宽慰的话语听在夜君曦的耳中,却未能令他紧缩的眉心松开分毫,反倒是那一对锐利的凤眸之中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绪,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攸儿心中所想之事,还当我不知么?”
仅是如此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便让浅离攸倏然一愣,顿时无言,望着夜君曦那能够看透人心的双眸,纵然是他,也不得不回转头去,生怕被看穿更多。
夜君曦见状不由挑了挑眉,手上微微用力便将怀中人打横抱起来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沉声道:“无论何事都可任凭攸儿做主,唯独此事我绝不可能应允。”此话说得斩钉截铁,似是没有半分回转的余地。
浅离攸早就料到自己心中所想若是说了出来定然会引来这人的不满与阻止,却未料他还未曾开口便已被驳回,黑曜石般的双眸之中顿时滑过一丝不满:“曦,你可记得你曾答应过不会干涉我所要做的事?”
“就算曾答允过此事,你以为我会放任你去闯那龙潭虎穴不成?”提起“龙潭虎穴”四字,夜君曦瞬时不自觉地冷下了脸——早在钟离言及前去曜国寻找归无教总坛带回猫儿之时他便料想到,以浅离攸的性子,听闻此事心中定然起意前去,而他也早就打定了主意此次绝不会对此妥协,哪怕这人因此对他生怨也在所不惜。
似是没有料到夜君曦会这般毫不松口,浅离攸微蹙着眉瞪着怀抱着自己的男人半晌,却终究渐渐敛下眸子,原本心中的不满渐渐消散了,心底亦开始柔软下来——自从当初两人约法三章,夜君曦便真的从未曾约束过他,这个身为帝王从来说一不二号令天下的男人却是真正将他宠爱到了骨子里。而此次,他就算再如何不想被束缚心中也自然明白,爱人如此坚决的反对完全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再无其他,而这担心亦是完全合理之事。
前去曜国寻找归无教总坛并非平日里出宫前去卿府多则一日少则半日便可来回,更何况那里不知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若是可以,他亦不想离开岚宇,离开爱人令人安心的温暖怀抱。可惜,事实是有太多的理由在心底劝说着,引诱着,催促着他一定要亲自前往那“龙潭虎穴”。
不单单是为了浅如月或是猫儿,也不仅仅是为了爱人的江山社稷,更多的却是为了他自己心头十几年来的疑惑——他究竟为何会承载着前世记忆转世而来?钟离为何会突然出现教授他文治武功?嘲凤与他是何关联,而他与夜君曦,是否真如那老和尚所说,乃是神鸟与凶兽降世?
这些疑惑一个个积压在心底,平日里有爱人陪伴,并不会常想起来。然而偶尔静然独处之时也会突然间在脑中排山倒海而来,寂寞无声地冲击着他的内心。而不知为何,浅离攸心中有一个虚无飘渺的声音告诉他,若是前往那归无教,此行或许将会对那些疑惑有所解释。
望着夜君曦依旧未曾有分毫软化的锐利双眸,浅离攸不由轻叹了口气道:“若是不去,我只怕自己会后悔……”将自己所想一一告知,浅离攸欣然地察觉夜君曦面上虽依旧是绝不赞成的冷硬模样,但那令人沉醉的凤眸之中却已经渐渐软化。
怀中人之言说得他似乎再也没有反对的余地,夜君曦纵然依旧不愿,可他也渐渐察觉到,只怕此次他又会被这小东西说服,放任他去做一些危险之事了。思及此,夜君曦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怒意来。这怒意自然并非针对怀中之人,却是一股无名之火,烧得他坐立不安,无处可发。垂眸一眼瞥见怀中人唇角的弧度,无名之火不由烧得更旺,夜君曦收紧了手臂恶狠狠地道:“攸儿可别以为就凭这些说辞我便会放你一人前去!”
腰间被勒得有些许疼痛,浅离攸却未曾挣扎,只是抬手捧住夜君曦的脸,在那因不满而紧抿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亲吻。然而下一秒,呼吸却瞬时被蛮横地夺走,男人仿佛是泄愤一般地蹂躏着他的双唇,灵舌不肯放过任何一处,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腥甜才不甘不愿地缓缓松开,腰间手臂却是揽得愈加用力,直至相贴的身躯之间没有丝毫的空隙。
浅离攸就那样任由夜君曦几乎要将他勒得窒息,良久才听到耳边传来男人一声略带无力的叹息,道:“此事还须从长计议,攸儿要容我好好想一想……”
第一百二十六章
傍晚时分,天边残阳如血,为一片青黑之色,庄严而肃穆的岚宇帝宫披上一层艳丽的火红。这般令人禁不住膝下一软想要顶礼膜拜的景象如今却让不少观者不由忆起不久前在皇陵之中,包裹在那位绝世无双的少年国师身上,那叫人终生难以忘怀的冲天赤焰。
苍擎宫中,苏祈领了一行宫娥内侍在宫门口翘首以待。平日里这个时候,那两位都会相携回宫用膳才是,可今日不知为何竟到这时辰还不曾回来。
苏祈微蹙了蹙眉,思及今日里宫中所发生之事,略微思索传音入密问道:“陛下与公子还在御书房么?”不多时,一个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陛下公子正与云琼长老商谈要事,陛下吩咐今日晚膳备在御书房。”
苏祈闻言松开了轻蹙的眉心,转身对着一种宫娥内侍道:“都散了罢。”眼见众人一一散去,苏祈抬眸瞧了眼天边的霞光,随即亦往苍擎宫里去了。
御书房中,夜君曦揽着浅离攸一道坐在案后的帝座之上,锐利而深邃的双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立于案前半刻有余却不显丝毫局促或不悦之态的钟离。
即便是向来君临天下睥睨苍生的夜君曦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位云琼长老的确并非寻常之人,光是那一分淡然出尘之气便已经叫人心生折服,更何况听怀中人之言,眼前之人似乎十几年不曾见其衰老丝毫。
与狼犀一样避世百年的云琼,在十几年前便派出这样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安排在当初还不过是个垂髻小儿的浅离攸身边,如今又卷入岚宇同狼犀之间的明争暗斗,那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思及此,夜君曦不由俊眉一蹙,揽紧了怀中少年纤细的身子。
察觉到爱人的担忧,浅离攸抬手覆上缠绕在腰间的手臂轻轻摩挲,抬眸对上那熟悉的温柔目光,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夜君曦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垂首在那殷红魅人的朱砂之上轻轻印下一吻。
“看来宫中传言有误,离攸与陛下果真是伉俪情深,可喜可贺……”自踏入御书房起便未曾说过一句话的钟离见状终于缓缓开口,然而淡然的话语却叫人分辨不出其中的真情假意。
既然钟离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凝滞,案后的两人互相递了个眼神,终于不再保持沉默。
“今日如月之事,若非有钟离及时赶到,只怕那孩子真就保不住了。算起来,钟离应是岚宇皇室的恩人。”抬手示意钟离在一旁榻上落座,浅离攸意味不明地浅笑道,“陛下是否该赏赐些什么才是?”
“攸儿说的有理。不过钟离先生贵为云琼长老,朕也不知该赏些何物,攸儿可有主意?”轻抚怀中少年的墨发,夜君曦配合着他道。
“豪宅美眷,金银珠宝,就看陛下有多大方了。”浅离攸轻笑了一声,不经意间瞥了那已经在软榻上落座的钟离,只见对方依旧是一脸面无表情,无悲无喜的模样,心中不由微微一沉。纵然这人曾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可以说,没有当初钟离的教导,便也不会有今日的浅离攸;然而时至如今,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确定,这人究竟是敌是友。
钟离看着案后那两人一搭一唱始终不发一语,末了才终于开口道:“钟离孤家寡人居无定所,豪宅美眷于我无意,金银珠宝亦非所需,帝君陛下与离攸的好意钟离心领了便是。”
“这如何使得?”夜君曦闻言佯装怒道:“若是传出去,还倒是朕吝惜赏赐,怠慢了尊贵的云琼长老。”夜君曦说着挑了挑眉,似乎忽然间想起什么一边地道:“不若这般。既然豪宅美眷金银珠宝入不了长老的眼,不如便请长老在宫中小住,攸儿平日里时常提起恩师,此次也能让攸儿有个尽孝的机会。”
浅离攸闻言笑着点头,然而还不待他开口,却听得那厢钟离已经率先出声道:“帝君陛下若是想留下钟离何须如此?嘲凤之事未了,钟离本就并不打算离开岚宇。帝君陛下既能让钟离在这宫中小住,却是钟离求之不得之事。只是这期限唯有一月,不知陛下与离攸可曾商谈妥当?”
钟离的直言令案后二人双双蹙眉,颇有意外之感,而他话中所言“商谈”一事,更是令夜君曦危险地眯起凤眸——早先听他提起要寻回嘲凤一事还不觉有他,可此刻一听,却只觉得这钟离是存了心想要诱他的攸儿前去归无教那龙潭虎穴了!
思及此,夜君曦不由冷哼一声,暖意融融的御书房瞬时叫人寒意顿生。
“商谈?不知长老所指何事?”收紧手臂揽紧了怀中少年,夜君曦锐利的目光扫过钟离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情,薄唇勾起一道嘲凤的弧度,“若是指要攸儿前去寻找那不知为何物的猫儿,只怕长老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若是寻常人,面对这边的夜君曦,必定早已双膝发软跪倒在地了。然而眼见夜君曦这般模样,钟离却也只是自软榻上站起身来,脸上依旧是一片淡漠的神情,唯有那一对波澜不惊的双眸之中滑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快得叫人看不真切。
然而这仅是转瞬即逝的一幕,却也并未逃过夜君曦的眼睛。盛怒中的帝王不怒反笑,叫人直冷到骨子里:“看来长老的确隐藏了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知长老是中意这御书房,还是想要见识见识岚宇帝宫的暗牢?狼犀大祭司昔绝也在其中小住,若是长老也去了,还真是能让朕的暗牢蓬荜生辉呢……”
不知是因夜君曦提起暗牢,还是狼犀大祭司昔绝,钟离闻言,那始终保持着无比淡漠神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似是意外,又似是疑惑,望着案后始终相拥而坐的二人,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莫名的无奈。
“陛下应知,暗牢困得住大祭司昔绝,却困不住狼犀祭司院。否则,也就不会有归无教之事。既如此,陛下也该明白,暗牢同样困不住钟离。”钟离说着竟然又是抬手朝着案后恭敬一揖道,“帝君陛下,钟离却有些许事此刻不可告知陛下与离攸,只是钟离也并无恶意。云琼并非狼犀,钟离也非昔绝。离攸是否要前去归无教,全部听凭陛下与离攸的抉择。”
“说得好听!”夜君曦已然是不耐烦,一声冷哼便粉碎了钟离近乎苦口婆心之言。或许从前的岚宇帝君会为了岚宇帝国哪怕牺牲再多人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前去归无教将嘲凤夺回来,可如今的夜君曦只会为了心爱的少年不惜一切,哪怕会葬送一整个庞大的帝国也在所不惜。若是眼前这个钟离胆敢真的教唆他的小东西去闯那归无教,他绝对不会顾及对方云琼长老的身份……
紧贴在背后那宽厚的胸膛募然间灼热起来的温度令浅离攸知道爱人心中已经对钟离起了杀意。他并非因师徒情谊而心软,也并非为岚宇江山而打算,只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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