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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我以睚,报君以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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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这一句,就诱得睚眦心思荡漾不已,当下恨不得就地把这人给吃拆入肚。
  热水是早就放好了的,韩湛远的衣服上还带着晚宴淡淡的酒味,混了身上的沉香,闻起来令人酣然欲睡。
  睚眦被抱到浴室时,已经昏昏然然,直愿一辈子都这样,窝在面前人的怀里胡天海地的做着春秋大梦。忽然身子蓦地一轻,再一愣,就掉进了水里。
  睚眦一下子被惊醒过来,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划拉着小爪子,使劲儿划着水冒出头来。
  韩湛远已经褪了衣衫,趴在浴桶边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桶里的落水狗。
  见小家伙甩着湿漉漉的毛,瞪了一双黑乎乎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得失笑一声,按住浴桶边缘,跃进了桶里。
  睚眦划开水,游到了韩湛远的身边。
  “怎么样,是我帮你洗,还是你帮我洗?”小皇帝清润的嗓音带了些嘶哑。
  “汪!”睚眦开始不自觉地用两只小爪子按上了小皇帝的腰。
  韩湛远低笑一声,抬高声音冷声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呆着。”周围的侍女太监听令,簌簌退了下去。
  “今日有些乏了,给你洗完就去歇息罢。”一声轻叹,纤细的手指搂住睚眦的腰,开始认真的给它一缕缕洗起来。
  睚眦被热水撩拨得很是舒服,身体不由自主往小皇帝那边蹭了蹭,头正巧顶上一个凸起。
  睚眦心眼一转,侧了头将牙齿轻轻咬上那一点。
  头顶传来一声吸气,接着是一声笑语:“你小心点儿,别下重口,到时候我可吃不消。”
  幼兽的牙齿尚不锋锐,但比起人的牙齿又尖了许多。小心的咬住旋转,敏锐的刺激让身前人轻哼一声。
  睚眦心意一动,伸展身体,将一只爪子按上另一边,轻轻揉动着。
  湿漉漉的短毛贴在胸前,和肉垫有些粗糙的感觉混杂在一起,竟是一种别致的意味。韩湛远的脸不知是因为热气的蒸腾,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敷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这种淡红,像是从莹白如玉的肌肤里一点点渗透而出,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诱惑。
  起伏的胸膛,清浅的喘+息,睚眦觉得自己有些按捺不住了。
  水中忽然哗然作响,接着,浴桶里多了一个赤着身子的男人。
  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身上,眼中的红芒透过涌动的热气,看得不甚真切。
  韩湛远眯了双眼,低喘一声,便向那人靠去。而对方,也早已急不可待,张唇一尾灵活的蛇便窜进了对方口中。
  水声作响,映了唇舌交缠的湿润声音更加勾人。
  翻来覆去起起伏伏,终于将对方双腿架开,长驱直入。
  热水已被搅成了沸水,咕嘟咕嘟冒着欲望的气泡。
  红眸之中映着碧色,碧色里头染了红星。管他外头如何的污浊不堪,只想在此刻在这里寻一方真实,哪怕不问结果也好。
  待到最后,依然是气喘吁吁而又不舍的分开。
  睚眦靠着桶边,试图借着水力站起来。结果一下子又摔在了水里,还好被一个怀抱接住。
  “他娘的。”实在忍不住,睚眦恨恨骂了一声。
  借着水的浮力,今晚进入的深了许多,两人又由于这种新的尝试而过于动情了些,直接导致了现在的尴尬状况。
  “你还能变回小牙么?”韩小皇帝一边把玩着身边人的黑发,一边压了嗓子问。
  睚眦试了试,颓然泡在桶里:“不行,为师没力气了。”
  小皇帝低头思考了片刻,自己先起身穿好了衣服。然后捋了袖子,一把将睚眦从水里拦腰抱了起来。
  “你……”睚眦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抗议着就要起来。韩湛远望着他笑了笑,这一笑,就如同三月桃花缓缓舒展,直看得睚眦眼直。就这么一刹那的功
  夫,韩湛远一嘴扯下一边挂着的宽大毛巾,将睚眦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包裹住,低声说了一句:“安静点儿,别动。”就大大方方跨出了浴房。
  睚眦闷在里头十分郁卒,心里头异常怀念起那套扔在假山里的衣服。
  “好了,睡罢。”吩咐下人们都出去,韩湛远喘着粗气将睚眦往床上一扔,又径自走到书案前,拿起了一本奏折开始批阅。
  睚眦已经没有再多的精力去想那许多,扯了被子,昏天黑地的睡起来。
  养足了精神,明早还得干正事。
  ·
  第二天一早,走马上任第二天的新皇帝,发现自己的龙椅边突然多出了一只摇头摆尾的毛绒小狗。
  暗自低骂一声,却还是弯腰将它抱在了自己膝头,直跌碎了一干大臣们的眼镜。
  不过连续几日,众臣也都习以为常。毕竟君王喜好爱犬,比沉迷起女色来要好上太多。
  睚眦就这样旁听了半个月的早朝,心里的算盘也打得七七八八差不离。
  “徒儿,为师有些事需得回天宫一趟,不日便回,勿念。”韩湛远一觉醒来,身边空了一片,只余一张字迹工整的字条。
  再上朝,手里空空落落,没有捧着个东西,总觉得心里头不踏实。
  在小皇帝坐在龙椅上苦笑的时候,睚眦却没心没肺的躺在京城最好的客栈,一觉睡到三竿。
  起来好好地大吃了一顿,便晃悠到了欧冶子的铁匠铺,几句连捧带摔的话一说,就顺回了一把和手的长剑。见着街头有卖炒货,又好奇买了两袋。还图了新鲜,去了茶馆,听那说书的眉飞色舞讲的唾沫横飞,待磕完了一袋瓜子,天也黑得跟染了墨一般。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是夜。
  已经三更天,黑夜浓稠的如同未研开的墨。成王府中依然亮了一星灯火,正是成王的书房。
  书房内,年轻的王爷还在伏案写着什么。经过几年的韬光养晦,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跋扈嚣张的五皇子,沉稳内敛,长袖善舞,颇得人心。
  再过半年,待鹬蚌相争后,便是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时。成王吹干信纸,将信小心的放入信封,又封好封口。
  忽然室内吹来一股冷风,惹得灯豆一摇。再一抬头,看见屋中多了一人。
  一身白衣,越发衬得身材高挑。黑发懒散的披在肩头,红眸半眯,像是刚刚睡醒。
  “是你?”
  年幼时不甚美好的记忆,让成王一下子想起了来人。
  “你来作甚么。”来者不善,成王面上不动声色,桌下的手悄悄伸向一边的绳子。绳子上系了铃铛,只要一拉,面前人饶是武功再高,也绝无可能,逃出自己府内布下的天罗地网。
  那人冷笑一声:“自然是来杀你。”
  “恐怕你要失望了。”手狠狠一扯绳子!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面前那人笑得风流:“成王爷,真是不巧。方才进来的时候看见有根绳子连到屋外,就顺手砍断了。您还有什么花样,不妨都拿出来试试。”
  就像动物中所有最厉害的猎手一样,在抓到猎物后并不急于杀死,而是习惯于慢慢玩弄。
  “你要钱,我可以让管家给你,要多少有多少。要权的话,本王也可以给你一纸任命。”成王冷静下来,缓缓开口道。
  但凡入室杀人者,总得有些动机。而这世上的人,来去无非为了名利二字。要钱,容易。要权,自己也给得起。是以成王此时,尚不惊惶。
  睚眦惋惜道:“真可惜,这两样本殿都不缺。”
  “你到底是谁?”成王听出其中端倪,惊讶问道。
  “杀你的人。”依然还是那句话。
  “为什么?”成王的脸色苍白,已经明白自己必死无疑,但还是不愿就此稀里糊涂的丧命。
  睚眦腰上长剑缓缓抽出,银光闪过,直指对方咽喉:“听说过睚眦必报这个词么?你们伤他一分,今日我便十分的替他讨回来。”
  黑发红睛,犹如修罗再世。
  ‘
  京城三日之内,连出几条命案。
  永王在外寻欢时,被人一剑刺死在楚馆。
  齐王则是在就寝后被杀,一样的手法,喉头一剑是全身唯一的伤口。
  成王死在书房中。
  安王死在府里的池塘,尸体被泡了一夜,第二天被人发现时,面目已经浮肿得难以辨认。
  赴了大宴的兵部尚书,回府路上遭遇不测,横尸街头。
  还有新上任的礼部侍郎、几位御史……
  一时间,京城里的官员们除了上朝,皆是躲在高度戒备的府内,人人自危。
  汇报完毕,刑部尚书站在少年皇帝面前,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青,自己身子抖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那么嫌犯可有?”虽然心中已有答案,但是韩湛远依然问了一句。
  刑部尚书战战兢兢回道:“回皇上,刑部和大理寺正在联手调查此事……”
  一句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冷冷的“退下”给打断。
  “胡闹!真是胡闹!”少年皇帝长袖一拂桌面,将奏折笔墨一股脑全扫了下去。
  虽然死的的确都是威胁到自己的人,而且没有留下半分痕迹,但是心里就是止不住的后怕。怕被人发现他,怕被人怀疑他,怕再也见不到他。
  望着空空荡荡的桌面发了半天的呆,心里头藏在愤怒背后的那份欢喜才后知后觉的冒了上来。
  ‘
  在小皇帝坐在金銮殿上头疼的时候,睚眦正躺在床上午歇。阳光大好,暖风阵阵,正是歇息的好时候。
  算算日子,也该来了。
  一睁眼,就看见两位老熟人站在床前。
  见睚眦醒来,哼哈二将搓了搓手道:“龙二太子殿下,对不住了,天帝派我二人下来,押你回去。”
  睚眦难得好心情的点点头。
  大殿之上,天帝高坐金銮。左边打头的一身黑袍,是冥帝;右边打头的,则是拼命朝睚眦使眼色的太白星君。两人身后,各跟了一长溜队伍。
  看来这下事情闹大发了。
  睚眦振了振衣,大大方方往两排人中间一站,正对已经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天帝。
  “睚眦,你可知罪?”天帝一拍龙椅,大喝道。
  睚眦袖手站着,笑道:“知罪。本殿下在凡间,确实杀了那么几个人。”
  全然一副游戏模样。
  天帝估计是没见过此等冥顽不灵之人,挥袖道:“太白星君,你告诉他,他到底做了什么!”
  太白星君叹了口气,腆着老脸出了列,开始流利的背诵:“龙二太子殿下,你杀的成王,乃是紫微星下凡,他才是原本真正的皇帝。而你杀的兵部尚书和林御史,一位是武曲星一位是文曲星下凡,专以用来辅佐皇帝。是以你这次不仅犯了杀戒,而且大大逆改了天命。”
  一边的冥帝见太白星君退下,也站出来道:“上次龙二太子你杀的尽兴,殊不知我的冥府现在已经冤魂遍地。这些冤魂按照生死簿上,原本不应丧命,只是因为你一己之快,却让我这边无从收拾!”
  说罢,愤然拂袖回列。
  睚眦听完,玩弄着剑穗,笑的无所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我都认罪。天帝,你说要怎么罚我,我照做便是。”
  “封住法术,铁链穿过琵琶骨,去东海填海一千年。”天帝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惊的是即便放在天宫,这也算是酷刑。睚眦虽然玩世不恭些,但是人缘也不差,两列的许多仙友不禁暗自为他捏了一把汗。
  “好。一千年而已。”睚眦勾唇一笑,语气轻佻。
  ‘
  刺琵琶骨、填东海,这种没新意又无聊的惩戒,也只有天帝那个老古董才想得出来。
  睚眦一边拖着石头,一边腹诽。
  东海四季长年炎热,在太阳下站一会儿,皮肤就会发红,汗水也止不住的往外冒,更遑论一天到晚从山边,将拖不完的石头运到山崖,再推下海这种高强度的劳动。
  铁链摩擦着琵琶骨,钝痛如同黑沉沉的天无边无际的压下来。而身上的汗水流下,再次经过伤口,则又是一番煎熬。不停活动的身体使得伤口无法结痂,将身后石头每往前拖一寸,两肩剧烈的撕痛就好像被洞穿一次一样。
  身上的汗水已经分不出是热的还是冒出的冷汗,整个人就像从水里头捞起来的一样。
  开始每天还会精心整理一番才出门填海,但是脱衣时,肩膀的伤口和衣衫粘合,撕下来时免不了一番抽气。到后来,干脆光了半身出去,几个月下来,原本白皙的皮肤被镀了一层均匀的蜜色,
  睚眦觉得,倒也别有情趣。
  其实不是没有后悔当日在大殿上嘴硬了些。
  一千年的时间看起来短暂,过起来却一天长似一天。只是饶是如此,要低头也绝无可能。
  睚眦将一块大石推进海里,吹着口哨向山上走去。
  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柄刻刀,在石头上刻了四个飘逸的“天帝断袖”小字。
  这里荒野无人,若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些乐子,岂不是还没累死痛死,倒先闷死了。
  还没到山顶,远远地就看见一个杏黄的身影站在前方。
  赶紧闪身到林中的一处池塘,用水弄干净了伤口,才大摇大摆走过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你来有什么事?”睚眦笑道。
  嘲风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睚眦,从袖子里头抛出一块玉石,睚眦抬手接住。
  “唷,回春石,好东西。去腐生肌,止痛消肿,你小子可以啊。”睚眦笑嘻嘻道:“那么为兄便不客气了。”
  “二哥。”嘲风喉头滚动几下,道:“你这又是何苦。”
  睚眦愣了愣,笑道:“你这又是何苦?神仙还可以回归仙班,凡人一世灰飞烟灭。算起来,这笔账我可比你赚得多了。”
  嘲风望了一眼睚眦,神色复杂:“湛远天君他回来了。”
  “恩。”睚眦已经猜到了结果。
  “他已经忘了凡间的事情。”
  “恩,这样也好。”睚眦抬头望天,天空中一轮太阳火辣辣的,刺得眼睛直发酸。
  “还有,三天之后,天帝会率领众仙驾访南海,可能会途径东海。”
  “恩。”
  两人相视了片刻,皆是无语。
  “二哥,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嘲风叹了口气,驾云离开。
  三天后。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三天后。
  睚眦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
  天气甚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到了正午时分,忽然云头翻滚。眯眼细看,就见一干神仙驾云而来。
  其中一人,青衫磊落,银簪羽冠,浑身透着清冷。和记忆里的眉眼一模一样,未有半分改变。纵然经过了这么多的大小波折,似乎一回首,还是当时初见的模样。
  睚眦正在吃饭,见此拿着馒头的手一顿,有一刹的失神。
  众仙很快便经过了东海,其中不乏有几位交好的仙友,趁着天帝背过身去的当儿,悄悄扔了一些法器食物下来。
  只是那个素以清冷闻名的湛远天君,至始至终未有向这边投来一瞥。
  说没有失落那是骗自己。
  ·
  有了回春石,睚眦的日子好过了不少。日子过得也快了些。
  每一天都是一样的生活,一百年和一千年也没什么区别。只是现下又是西池的莲花开放的时候,今年的银耳莲子羹怕是没有口福了。
  睚眦也只是这么一想,又立即投入到篆刻事业之中。
  这些年唯一骄傲的,就是每经过自己手的一块石头,都刻了“天帝断袖”四个大字。一百年下来,不知道东海里头沉了多少块这样的石头。
  刻得累了,睚眦眯了眼,惬意的靠在石头上打起盹儿来。
  忽然梦中闻到一股沉香,立即被惊醒过来。再一睁眼,明明身边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这样的梦,也不知做了几回。有的时候太真切,若不是肩上的痛楚,反而分不清哪个是梦,那个是现实。
  只是夜夜好梦留人醉,睚眦觉得,哪一样不是过日子呢。
  这夜,那人依旧入得梦来。青衣束发,眉目如画。眼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伸了手来。
  睚眦握住那手,轻轻一带,便拥在了怀中。
  忽听得那人开口道:“龙二太子殿下。”语气不卑不亢,却带了疏离。
  睚眦冷汗一出,睁开眼睛,却看见湛远天君正站在面前看着自己。
  “又是梦。”睚眦嘟囔一句,扯过斗笠盖在头上,挡住了阳光。忽然猛地一个激灵,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痛。
  “你……咳,湛远天君,你来可是找本殿有事?”睚眦后退半步,望着眼前人心里五味杂陈。
  “是天帝吩咐我过来看看。龙二太子殿下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可跟小仙说,小仙回去便禀报天帝。”话语内容谦卑,但是经过他的口,说出来平添了几分清高。
  睚眦看了看周围,无所谓笑道:“这里还不错,也没什么需要的,请天君带话给天帝,就说睚眦多谢天帝记挂了。”
  “好。”面前人面无波澜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诶,你不记得……”睚眦不禁脱口。说出来,又觉后悔。
  那人转身,疑惑看向睚眦:“记得什么?”
  睚眦扯了个笑容:“没什么,我说天君一定要好生记得我的话,原本转给天帝。”
  湛远天君似乎有些不耐,长眉轻蹙,“恩”了一声,便挥袖离开。
  ·
  真的忘记了。
  忘记就忘记吧,反正一回身,天宫里头自有大把的仙娥、小仙愿意跟着本殿下。实在厌了,也可以下人间去寻寻乐子,自己左右没甚么损失。
  睚眦对自己说了一年这番话,心里头倒真的也没有多么憋屈了。
  拿得起,便要放得下。欢喜做,便是甘愿受。九百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睚眦恢复了精神,成日便琢磨着如何捯饬捯饬这东海的一亩三分地。
  一日,坐在山崖上,睚眦百无聊赖的吹着叶子,忽然看见海里头浮上来一条小白龙。小白龙听了曲子,慢慢游过来,跃上了山崖,化成人形坐在睚眦身边。
  “你是东海龙王的小儿子?”睚眦看着面前面若白玉,眉清目秀的少年,微微一思索,便笑着开口问道。
  “正是。”小白龙面上浮现出一抹欣喜之色:“龙二太子殿下还记得我?”
  睚眦望着少年,眯了眼睛笑起来:“算起来当年我第一次见你,你还是个龙蛋。”
  小白龙面上一红,低头道:“我记得第一次见到龙二太子殿下,是在那年的龙族家宴上。”
  “恩,你那个时候才刚刚一百岁吧?”睚眦笑道:“现在都这么大了。”
  小白龙脸更加的红了,一手绞着衣服小声道:“龙二太子殿下还是依然这么年轻。”
  睚眦哈哈笑了起来,心情甚好:“既是同族,虽是长辈也不必如此客气。你叫我睚眦便好。”
  小白龙黑幽幽的眼睛一亮,欢欢喜喜叫了一声:“睚眦。”
  睚眦应了声,又问道:“你爹不是向来家教甚严,你怎么偷跑了出来?”
  小白龙一笑,甜的能掐出水来:“父王是派我过来跟殿下说一声,听闻几个上仙说,天帝的怒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许是再过个一百年,殿下就可以回天宫了。”
  “原来如此,还请待我谢谢龙王。”睚眦心里有些后悔,琢磨着日后是不是,应该施点什么法术,把东海下面那几万块石头上的字给遮了去。
  小白龙笑道:“父王还说,若是殿下这几日无事,不如到东海小酌几杯。”
  睚眦端了架子思考了片刻,还是没忍住美酒的诱惑,点了点头。
  ·
  “老龙王还挺会享受的。”睚眦在龙宫里穿行,见着黑珍珠做的垂帘,珊瑚石雕的圆凳,心中不由暗笑。
  “殿下这边请!”小白龙见睚眦和自己并肩走着,满脸兴奋,语气神态跳脱不少。
  睚眦心里暗笑了一声,几千年来追求者甚多,这少年的心思是如何,自己一望便知。但是心中也觉有趣,便由着他去。
  和老龙王见面,先寒暄了几句,接着就到了酒桌。
  龙王原本欲让小白龙下去,小白龙不愿,可怜兮兮瞪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向睚眦。睚眦哈哈一笑,向老龙王替他说了个请,便由得他在身边胡闹。
  毕竟是同族,喝起酒来就没那么多顾忌讲究,也痛快不少。一顿酒宴,生生喝了三天。
  回去的时候,被封了法力不胜酒力的睚眦,已经是一脚深一脚浅。小白龙见了,更是自告奋勇的前去相送。
  睚眦懒洋洋的靠在小白龙身上,回到山崖时,正是中午。
  太阳火辣辣的晒下来,身上立刻起了一层薄汗。
  有汗水顺着额头滑下到眼睛里,刺得痒痒。睚眦抬袖欲擦,身边的小白龙却细心地发现,抢先一步,用自己洁白的袖子轻轻擦了擦睚眦的额头。
  睚眦眯眼微赞一声,他本就是贪图享受的纨绔,此时觉得,能够有一个人这样陪着,日子倒也不坏。
  只是看向前方时,身子不由得一僵。
  少年青衫,站在面前朝他俩浅浅一望。睚眦觉得自己即刻无所遁形。
  但也只是一刹那的功夫,想到面前这人已经不记得那么多的前尘风流,面上倒也定了下来,特意向小白龙身上又靠了靠,示意他走过去。
  等待那人开口,心中却依然忐忑,还是有一份期待在里头。
  只是依旧是淡漠疏离的语气:“龙二太子殿下,天帝有命,准你一百年后回归天庭,并重获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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