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兽界-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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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灰鹤笑了笑，引木清良入饭厅当中。心想：你堂堂灵风阁的大药师，真要吃饭，请客的人能从黑二沙镇排到南十江镇中。肯来灰鹰堡作客，已经算赏脸了，谈何讨饭吃这么失礼。
　　　　*****************
　　　　叶扬吃饭时也不客气，众人慢箸轻饮，他却风卷残去一扫而空。
　　　　看起来非常失礼，众人却不敢说笑，或者面露嘲意。
　　　　罗大师父听到异响，看到叶扬大吃大喝，不禁大笑起来。一会又端上自己的拿手好菜，哼哼道‘这才是吃饭的样子’，还说不够再叫他做，吃得高兴就行。
　　　　终于，桌上名菜，几乎被叶扬一人扫光泰半。
　　　　连木清良都多吃了几口。九位家主，肚子还没半饱呢。
　　　　“叶先生。”
　　　　酒足饭饱后，木清良自然要结交一番：“方才听叶先生说，药鼎以金石木三分，优者又分金银铜铁诸鼎，以金鼎最佳。为何叶先生会说，金鼎适合……适合初学者呢？”
　　　　木清良不想说垃圾弟子，于是改了口。
　　　　“呼！”
　　　　叶扬牛饮清茶后，长长呼了一口气。
　　　　听到木清良的问题，不由说道：“木大师的族兄木清平，可是成绩比较好的药师？”
　　　　“族兄在南十江镇，微有薄名。”
　　　　木清良谦虚道，众人闻话不禁翻了白眼。都心想：木清平那还叫薄名，那么他们岂不是‘没名’了。别说南十江镇，就是整个试练场，灵风阁的大名都如雷响。木清平是其中佼佼者，自然闻名四方。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石木之鼎，对炼丹制药，有碍无益？”
　　　　“这个……”
　　　　木清良不禁迟疑了。
　　　　这话，他倒没有听木清平说过。可是，他曾说过‘金铜之物，对炼药有助亦有害，少用为妙’。这些话，他一直无法理解，现在叶扬推崇更差的石木之鼎，不由让他起了另类心思。
　　　　“他有没有说过，金鼎对炼药有益，但是对药师有害？”叶扬再问。
　　　　两人对话，众人不敢插嘴，却震惊万分。
　　　　叶大师所说的，似乎都大违常理。
　　　　是人都知道，金鼎乃是最好药鼎。某些奇能异铁铸成金鼎，甚至能提高丹药效果。
　　　　“族兄……的确说过差不多的话，木某愚昧，请叶先生明示。”木清良终于放下自尊，低头请学。相似的话，他的确听族兄说过。但是年纪相当，他拉不脸向族兄请教。
　　　　叶扬却不同。
　　　　年纪再轻，亦然不是熟悉之人。
　　　　研学，达者为先。
　　　　“看你也懂得不多，我举个例子好了。”叶扬丝毫不给面子，拿出一黑一白两个药鼎。二鼎未启，药香先飘。叶扬指着白sè的药鼎，说道：“这是白钰金鼎，你听说过吧？”
　　　　木清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众人也知道白钰之珍，却更关心另一件事情。
　　　　贮物戒指。
　　　　叶尊者拥有贮物戒指，且看那模样，两枚都是。
　　　　“暂时来说，应该没有比白钰金鼎更好的药鼎。它不但能稳定药xìng，最少还能增强两成药xìng。”叶扬指着另一个药鼎，说道：“这是鬼木鼎，木大师听说过吗？”
　　　　“最难炼药的木鼎。”
　　　　木清良苦笑中，补充道：“目前还没有听说过，谁能从鬼木鼎中炼出一品灵药。”
　　　　“嗯，你知道就好。我这样说吧，你用白钰金鼎练成了丹药，且不管几等品次。反正，所成之丹有两成功劳，是白钰金鼎的效用，而你的水平只有八分，对吗？”叶扬微笑解释。
　　　　木清良已经懂了。
　　　　连旁听的众人，都猜得差不多了。
　　　　“如果你用鬼木鼎，炼出同样的丹药。比如说，你用鬼木鼎炼制了金刚丹，那么……”
　　　　“那么我的名气，恐怕一下子就超过我的族兄木清平啦。”木清良苦笑接道，心知道这也是不可能的。别说鬼大鼎，就是他找了最稳定的‘温玉鼎’，亦然失败了。
　　　　心想，难怪叶先生会说，自己的控火水平太差。
　　　　原来自己一直使用最好的药鼎，本身就是错误的做法。看到木清平族兄平常使用玉鼎，自己也跟风使用。
　　　　没想到，这里面还另有意义。
　　　　凭自己的控火水平，根本没资格使用玉鼎。
　　　　想到这里，木清良心中更为震撼。若以金石木三分，那么金银铜铁之后，玉鼎仍在‘石’之上，石次之，那么‘木’则最低。叶先生收藏木鼎，而且是最差最差的一种鬼木药鼎，难道他自身的水平，更在族兄木清平之上？
　　　　“敢问叶先生，是否药鼎不同，成丹也不相同？”木清良彻底服气了，问道。
　　　　“不，都一样。”
　　　　叶扬想了想，解释道：“相成的成丹药效都一样，与药鼎无关。药师分鼎，是一种实力分野。比如用木鼎和用金鼎的人同炼一丹，肯定是木鼎者更优胜些。丹药的效能增减，与材料和药方有关。比如一品金刚丹，不需要更换材料，只要添加一两种药材，就能制成二品金刚丹。”
　　　　“这怎么可能？”
　　　　木清良猛然站起来，大惊失sè。
　　　　“是真的。我知道二品的金刚丹，另外有种药方。但是，实际不必如此麻烦。有机会，我可以试炼一次让你看看。不过凭你的水平，即使用金鼎，亦难以制炼一品金刚丹。与其浪费时间，不如修练下火罡之气，熟悉下控火之法再说。”
　　　　“叶尊者懂得炼制二品金刚丹？”灰鹤听到这些话，不禁也惊骇了。
　　　　“有问题？”
　　　　“叶尊者……这……您的罡气……”灰鹤说不出话。他很想说，如果你有二品金刚丹，起码也能将先天一阶的金罡之气，提晋到二阶才对，为什么才先天一阶。
　　　　虽然机率不算大，但金刚丹的助益甚大，就算失败了仍然提升不少。
　　　　你若能炼制，那数量……
　　　　叶扬拿出一个瓶子，摇了摇，药香瞬间飘扬整个饭厅。只见他微微有笑，说道：“这是我炼的，二品金刚丹。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从来不吃丹药提升罡气，一直是独力修行。”
　　　　听到这些话，众人已经石化。
　　　　这是二品金刚丹？
　　　　那么……这跟那位木清平贤师，跟炼制二品神木丹的超级药师，有什么分别？
　　　　最重要的，他才几岁？
　　　　这样的年龄，已经可以跟木清平贤师媲美啦？不不不……他不是说还有师父吗，那么叶扬尊者的药师师父，又会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第一百四十九章：有种差距叫药师与凡人
　　　　在试练场中流传最快，永远是药师的消息。
　　　　无论是木清良来访黑二沙镇，还是叶扬以初级益气丹交换变异地图的事情，都在一两天内流传散播。木清良与叶扬这两个名字，并不为人们所熟悉。可是灵风阁木清平，以及初级益气丹的名头却无人不识。
　　　　木清平是何许人，自然不必多说。
　　　　普通民众了解比较少的初级益气丹，同样是威名赫赫。
　　　　曾几何时，初级益气丹面世时，在先天阶的武者群体引发巨大争议。恢复罡气，而且能暂时xìng提升三成罡力。这种恢复与增幅双效的丹药，一度被称为‘猎圣丹’，这个‘圣’就是指先天圣兽。
　　　　先天阶的兽类称为灵兽。
　　　　进入这种阶段的灵兽，实力比先天阶的至尊武者要强大得多。
　　　　灵兽提升，不但体魄与灵气转化，并且拥有一定的灵智。绝大部分的武者，包括先天三阶的至尊，都极少敢单独猎捕灵兽。即使一群武者同时围猎，也需要很小心才能成功捕猎。
　　　　当灵兽加上了一个‘圣’，那就意昧着它的体型，最少是增长三十米级别。
　　　　举爪投足间，灭杀三五位至尊强者。
　　　　拥有灵智，加上庞大无匹的身躯，先天阶的圣兽基本是无敌的存在。
　　　　试练场中的任何人，都不以圣兽为目标。
　　　　他们能够围猎同阶小体型的灵兽，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面对那种庞然大物，围猎的人再多亦然是送死。何况，大部分的先天圣兽都是百米山岳级，甚至千米山河级体型。这等超然的存在能在一个时辰内，完全破坏人类建立地表城镇。就算是地洞内部的城镇，也撑不了几个时辰。
　　　　偶尔有不开眼的人物和家族，已经用生命证明先天圣兽……惹不得！
　　　　大概在六百多年前，一种叫做益气丹的药品出现。
　　　　此后，展开了长长的猎兽史诗。
　　　　因为益气丹的特殊功效，人类围猎灵兽的数量大增。试练场中，人类武者的牺牲与成长，都同样迅速。渐渐地，还引发了‘围猎先天圣兽’的争议。最后，甚至进入正反双方械斗的程度。
　　　　由于围猎灵兽的大量牺牲，反对者公然挑衅药师们。
　　　　他们指认，药师为了自己的利益，让武者们白白地送死。先天圣兽，根本不可能被至尊阶强者所围捕。
　　　　即使是百人队伍，每人人手一颗益气丹，也只能击退重创先天圣兽。要捕猎或者击杀，除非大家都不要命了。反对者认为药师们为了贩卖丹药，而妄顾猎兽武者的xìng命。
　　　　争端渐渐激发后，反对者更开始打击药师的地位。
　　　　指责其它的丹药。
　　　　随时间推移，本来无心接‘战’药师们，终于被完全惹怒了。
　　　　他们集结百人队伍，全部都是先天一阶至尊强者。
　　　　在每人分赐十枚益气丹，最后在不损一人的情况下，同时猎杀两头圣兽。其中一头还是百米体型的山岳级圣兽，另一头也有五十米的庞然身躯。这场围猎，是在万人观战的情况下完成。除了指定的围猎队伍之外，并没有任何人曾经援助过。
　　　　围猎结束后，药师联合会下令，全员闭门三个月，不售一颗丹药。
　　　　无声示jǐng。
　　　　在这三个月里，试练场整体都平静下来。没有哪个家族出去猎兽，连单独在外寻宝的队伍也撤了回来。
　　　　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
　　　　狩猎灵兽的大量牺牲，跟药师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反对者所言，百人队人手一枚益气丹，杀不了先天圣兽。那么……人手十枚呢？又或者你拥有更多，人手一百枚呢？药师联合会用最简单的办法，给所有人上了一课。你无法围猎灵兽，自己无能是重要原因之一。
　　　　还有一点是……
　　　　你准备的丹药不足。
　　　　此后，一位疯狂的药师支持者，更用全副家业换了两大瓶益气丹。
　　　　在消耗八十八枚益气丹，在整整缠斗十四天的时间之后，这位强者终于‘单独’击杀一头圣兽。没有任何援手，也没有使用任何绝世利器。赤手空拳，以同样的等阶单独击杀一头先天圣兽。
　　　　事后，这家伙在胜利中活生生……笑死了。
　　　　试练场中，他也成了唯一一位单独击杀同阶先天圣兽的人物。
　　　　尽管他只是先天一阶，却名扬整个试练场。
　　　　死也值了。
　　　　两件事情发生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在试练场中，接近‘神化’的先天圣兽，被区区人类拉下了神坛，而且还是两次。更让人振奋的是，二次猎杀都没有出现牺牲者。后面那位笑死的，没人入算。
　　　　短短一年内，药师的地位飞跃式成长。
　　　　本来就高高在上的他们，几乎代替了先天圣兽，被武者们‘神化’起来。
　　　　此时的试练场，只要有药师身份，就如同神使一般。哪怕跟他们相熟的人物，也会份外受人尊敬。
　　　　*******************
　　　　“灰家主您好，在下红三岩镇的镇头赤空。这里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益气丹在二百余年前大卖，现时已经极少存在了。
　　　　即使灵风阁，亦然很少有出售。
　　　　“不知叶大师什么时候有空，能否拔空一见。赤空真心拜会，绝不论及丹药商务。烦劳灰家主代为引见，赤某不胜感激。它rì灰家主有事，赤某绝不推搪半句……”
　　　　试练场中，每时每刻都有武者围猎。
　　　　每时每刻都有丹药使用。
　　　　“不要紧，叶大师没有空，赤某便等待数rì。此事还烦劳灰家主，什么时候叶大师有空了，请一定要通知赤某。这些礼物……既然叶大师不在镇中，就先留下。等叶大师回来了，请灰家主代为献上……”
　　　　越珍贵的丹药，价值越高。
　　　　相对的，在围猎行动中，拥有越珍贵的丹药，生命则更有保障。
　　　　行动成功率，也更高。
　　　　回想岳铁山猎食行动之时，差点丢了xìng命。一颗回复罡气，增强三成罡力的益气丹，让他起死回生。在与叶扬联手中，反击两大兽群并且取得胜利。本来丢命的猎食行动，反而是大大成功了。
　　　　这，仅是一颗丹药的效用。
　　　　叶扬出售初级益气丹，不算是绝无仅有的珍品。
　　　　比如南十江镇的灵风阁，每个月就有一百枚左右出售。只不过这些益气丹，东胜洲的大宗大派都排队排到明年后年，除了灵风阁善意‘放售’十枚，其余九十枚刚出炉就被他们派人取走了。
　　　　要围猎灵兽，并非一定要使用益气丹。
　　　　这就好比，一滴一滴地喝水，也能解渴。一杯子一杯子地喝，同样解渴。
　　　　差别是……益气丹的回复超快。
　　　　服用益气丹后，十个呼吸后就能回复罡气。而其它最好的丹药，起码也得小半个时辰。
　　　　整个围猎行动中人数众多，若然只按保命算，服用什么样的回复xìng丹药都没有差别。即使你打坐休息，还有其它人顶上，问题不大。但是说到猎捕……灵兽可不会等你们全员都回复最佳战力，再重新斗一场。
　　　　灵兽智能甚高。
　　　　它们打不赢，也是会逃跑的。
　　　　一旦受伤的灵者逃跑，打坐回复的武者就悲剧了。这时候的领队头人，也不知道是保护‘手下’，还是继续追赶。而且半数的武者追了上去，能不能拿下灵兽又是一个问题。
　　　　于是，益气丹的作用就明显了。
　　　　快速回复，不单代表‘保命’，还有‘狩猎成功’的意思。
　　　　没有哪位家主，希望每次狩猎都是‘大家平安归来’，而是‘猎兽成功归来’。
　　　　某些更疯狂的家主，他们甚至不在乎牺牲了多少人，只在乎有没有拿下最终目标的灵兽。各种各样的寻宝中，同样常常遇到兽群与危险。能否在短时间回复罡气，就代表你是否能够活命。
　　　　叶扬收到一大堆异变地图后，本来也不明白。
　　　　后来，灰鹤这样解释：我平常是绝对请不动三阶至尊的，若用一枚益气丹，只要不是必死任务都能请得动。
　　　　这，就是益气丹的作用！
　　　　所以叶扬拿到一堆异变地图后，马上跑路了。
　　　　不见任何客人。
　　　　这些记录着最危险境地地图，成了叶扬最新的修行之地。异变地图往往是一百个有九十九空的，他却不是为了寻找宝物。在杀戮中成长缎练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按照灰鹤所说：除了五大奇珍之外，暂时我还没有想到，有什么东西是益气丹换不来的。
　　　　得到这样的肯定，叶扬明白想要什么珍宝，用益气丹交换就行。
　　　　无须寻找。
　　　　木清良回去灵风阁了。
　　　　叶扬说过，他只有使用铜鼎炼丹的资格。木清良并不生气，相反，他非常高兴。留下灵风阁的木牌后，他记下了叶扬的话，打听到有叫‘阿盾’，‘铁塔’和‘叶影’的人出现，必定叫人来通知叶扬。就连三人的外模形相，都一一记下，保证不会错过消息。
　　　　二品金刚丹之事，暂时被隐瞒下来。
　　　　黑二沙镇的家主们都不是傻子。他们知道越少人知道的秘密，越有价值。
　　　　叶扬没有对灵风阁隐瞒，是本着他药师的身份。
　　　　木清良生于药师之家，自然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相信除了族兄和少数灵风阁老，这个消息并不会被太多人知道。这不是怕有人敢对叶扬动歪脑筋，而是保证他不受打扰。
　　　　叶扬要去异变之地修行，木清良本来打死都不同意。
　　　　可是，叶扬放出一个大箱子，展示里面三千多枚益气丹，还有一堆不知名的灵药时。
　　　　木清良傻眼了。
　　　　众位家主则是当场石化掉。
　　　　看到这种情形，没有人再劝说什么。拥有这么大量的丹药，叶扬又懂得先天罡阵，他就是被一群先天圣兽围杀，也不可能轻易死掉。这些丹药已经不是‘药’，已经到了‘饭’的程度。
　　　　他就是饿了没东西吃，吃这些玩意也能撑上几个月。
　　　　众位家主此时才明白，一位古代贤者说过的名言……有一种天大的差距，叫做药师与凡人。
　　　　这种差距，无法被拉近。
　　　　想想一大箱子的初级益气丹，众人都觉得自己非常非常的渺小。
　　　　这数量……他们八十辈子都凑不出来吧？
第一百五十章：乐极生悲
　　　　五个月，整整五个月叶扬都没有再出现。
　　　　这段时间内，灰鹤曾经六次派人，前往记录过的异变之地寻找叶扬的行踪。每次，都派出十队至尊武者打探消息。可惜异变之地不是那么好进的，何况地图数量众多。灰鹰家这点实力，远远不够看。
　　　　灵风阁木清良离开的十天后，就派人来访。
　　　　这五个月，他们来了十四次。
　　　　最近一个月，灰鹤几乎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木清良刚走没几天，听闻他亦受到了责骂。被他的族兄，木清平大骂一通。他的意思：放任一位年少的天才药师，到异变之地修行，猪比都你们有脑子。
　　　　回想起来，灰鹤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
　　　　早知今rì模样，就是死也派十几位强者跟着。哪怕不动手，最少也能知道他身在何处。
　　　　现在，生死未明。
　　　　此时的灰鹰堡气氛惨淡，连家仆们都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灵风阁生气了！
　　　　不管它对什么人，什么家族生了气，这个人或家族都绝对不会好过。即使灵风阁完全不动手，也在大把的人物抢着收拾你，给灵风阁留一张好脸。
　　　　“老祖宗，灰鹰家要完了。”
　　　　灰鹤感到思量失误，只有到家族禁中，寻求第一代家主灰鹰的帮助：“一旦家族生变，还请老祖宗带走隼儿。这么多儿子当中，就他有点出息。”
　　　　“嗯，下去吧。”
　　　　潜心修行的人物，往往不受外界打扰。即使破家灭族，能留一支香火就行。
　　　　灰鹰苦修，基本不会过问家族事务。
　　　　作为当代家主，灰鹤深知老祖宗习xìng，也不多言。灰鹰家有大难，能保二儿灰隼一人已然不错。只要老祖宗不死，它rì总有东山再起的希望。隼儿智明心慎，可能比自己这个家主更出sè。
　　　　“家主，赤空家主来访。”
　　　　“知道了，让他拿走礼物吧。都已经堆放好了，没有动过一份。”
　　　　灰鹰堡已然不剩几人，连家仆们都偷偷溜走了。
　　　　换作平时，灰鹤肯定派人拿回打死。
　　　　可现在，他是自身都难保。大难临头各自飞，怪不得别人，还是不要妄造杀戮为好。家族中的强者，除了比较忠心的老酒，桐老等人，亦有近半数离开了灰鹰家。
　　　　灵风阁怒了。
　　　　即使它没有说什么，亦然不是普通人也敢坦然面对的。
　　　　一旦叶扬有死讯传出。
　　　　那么整个灰鹰堡……不，整个黑二沙镇的九大家族，恐怕都不留一个活口。即使是身为药师的木清良，恐怕也活罪难逃。若非他是木清平的族弟，怕还有生命之忧。
　　　　药师联合，自有规矩。
　　　　相助药师者，当有巨大回报。不助者，亦然不会见怪。
　　　　药师联合，甚至对见险不救的人，都不追究责任。他们位尊，却从来不自持身份。相反，若明知道某人是一位药师，某人却将他送上死路，那即是整个药师联合会的死敌。无论亲手杀死，还是间接害死药师的，都必定追究到底。
　　　　叶扬的修练，灰鹤只是‘无意’阻挡。
　　　　仅仅因为没有阻挡。
　　　　大祸，已生。
　　　　在灵风阁的心目中，灰鹰家的做法是不对的。它没有说‘错了’，仅是‘没做对’。在外人眼中，等于灵风阁对灰鹰家燃生怒火。这些等着争地，露脸，套交情的外人，一旦听到叶扬身死讯息，必然会在最短时间内清除灰鹰家。
　　　　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灵风阁若派人来商议，可能还有挽回的可能。但是它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灰鹰家。
　　　　在灵风阁心目中，能够炼制二品金刚丹，又是少年天才药师，跟区区一个灰鹰家族，根本无法相比。如果可能的话，它很愿意用十个灰鹰家族，换回叶扬一条不全的残命。
　　　　“家主……”
　　　　家仆去而复返，灰鹤不禁心中叹惜。小小事情，都办不好了。
　　　　“赤空家主，想见一见家主大人。”
　　　　老仆也很奇怪，现在的大人物对家主是避之不及。为何赤空家主，一定要来面见？
　　　　“请他进来吧。”
　　　　又过一个月了，叶大师仍然没有露面。灰鹤已然心灰意冷，再坏的情况也没有现在的坏，赤空想要胁什么，恐怕也阻止不了啦。现在整个黑二沙镇，都没有几位强者可用了。
　　　　“哈哈哈……”
　　　　赤空仰首敞步，大笑中走出内厅。
　　　　见了灰鹤，拱手行礼道：“灰家主好久不见。冒然造访，真是不好意思。”
　　　　“不敢，赤家主有何指教？”
　　　　灰鹤见赤空神sè有异，不禁眉头大皱。
　　　　“指教不敢当，赤空此来，是想跟灰家主借一样东西，不知道灰家主能不能行个方便？”
　　　　灰鹤见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