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中的黑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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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莉西妮有些讶异，「雪？可以看得到雪？」
　　克罗伊优雅地笑笑，抬手的时候法杖已在他的手中，他用双手握住法杖，低声吟唱着咒语，低沉优扬的声调像是歌唱一般，整个大厅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屏息聆听那美丽的音调，沉浸在其中。
　　而那优美清冷的旋律似乎带来了些许凉意，在所有人真实感受到周围空气变得冰凉的时候，雪花已经从眼前落了下来。
　　大厅里响起了一阵惊呼，蜜莉西妮惊喜的站了起来，伸出手去接，冰冰软软的雪到她手上随即化开消失，一点水气也没有留下，只有些冰冰凉凉的感觉，她开心得不得了，拉着安德烈起身伸手去接着落下来的细小雪球。
　　克罗伊停下吟唱，看着蜜莉西妮开心的模样，也笑了起来。
　　「罗伊，这会下多久？」蜜莉西妮开心的望向克罗伊。
　　「皇后希望下多久就下多久。」克罗伊笑着回答。
　　「那我希望下一整天！」蜜莉西妮像个孩子般笑着，大部分人都十分的开心，在气温偏高的希望之都来说，下雨都很少，何况是下雪，所有人对雪都只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想象，除非走过中立区到魔法之境的另一边，否则几乎是看不到雪的。
　　「如您所愿。」克罗伊笑着，收回了法杖。
　　皇宫里的舞会变成了另一种形式，小雪慢慢在地上堆积起来，众人忍不住伸手想把雪做成雪球，可惜希望之都的人体温太高，一触碰到雪很容易就使雪融化消失，所以只好慢慢的等着雪积得更深再来试。
　　克罗伊趁机退到角落里，他并不喜欢变成大家注目的焦点，只是没想到一点小戏法可以让蜜莉西妮这么开心，也算值得了。
　　「魔法之境最伟大的魔法师竟然沦落到玩这种娱乐节目。」
　　「唉呀，这有什么办法，要没办法娱乐到皇后，日子就难过了。」
　　克罗伊只是维持着笑容，挺直背脊望也没望他们一眼，一句话也没说的走了过去。
　　走没几步前方闪了个人出来走在他前方，他缓了脚步一看是唐森。
　　正在考虑是要换个方向走还是让他滚开的时候，唐森居然让开了路，朝他微微低头。
　　克罗伊有些讶异，但神色没变，依旧带着笑容，朝他点点头。
　　也许是唐森表了态，于是原本讽刺他的人都安静下来。
　　克罗伊正觉得自己应该再找个更隐密的角落时，菲妮亚远远的跑过来，直扑到他身上，一张脸红艳艳的看起来开心得不得了。
　　「怎么了？这么开心？」克罗伊笑着摸摸菲妮亚的头。
　　『雪！有雪！下雪！』菲妮亚看起来兴奋到不行，直拉着克罗伊的衣服。
　　「小菲喜欢的话，我下次在水银宫下给你。」克罗伊笑着把她抱起来，看着菲妮亚单手举高挥来挥去的想抓住雪，他这才发现她另一只手上抓着一小把的花，看来是刚刚又去摘花了。
　　「小菲，这是给你母后的吗？」克罗伊温和地望着她。
　　菲妮亚怔了怔的，把花藏到身后。
　　「小菲，今天是你母后的生日，要让她开心的不是？」克罗伊伸手捏捏她的脸，把她放了下来。「去把花给你母后，她会开心的。」
　　菲妮亚迟疑着，抬起头来看他。
　　『母后不喜欢的话怎么办……』
　　「不会的，只要是小菲给的，她都会喜欢。」克罗伊弯下腰，摸摸她的发，帮她把衣服整好。
　　一直站在后面的侍女看见他的动作，笑着走过来，「殿下，我们来吧。」
　　克罗伊笑着退了步，让侍女们帮菲妮亚把衣服整好，再戴上披肩。
　　克罗伊这也才注意到今天菲妮亚穿了身可爱的粉色小礼服。「今天小菲好漂亮。」
　　菲妮亚朝他咧开大大的笑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裙摆。
　　「你真懂得跟小菲沟通？」
　　克罗伊抬起头来，虽然不太常有机会跟这人说话，但他还是认得丹尼尔。
　　「她愿意说的话，我就听得到。」克罗伊朝他笑笑，他对丹尼尔的印象倒不坏，知道这人是亚斯兰特最好的朋友，忠心耿耿的挺着这个殿下、兄弟跟朋友。
　　看起来个性似乎也顶开朗，但不若亚斯兰特那种直线条的单纯，心机重些想得也多些，不知道是因为亚斯兰特，抑或安德烈的关系，他对自己并没什么防备心。
　　丹尼尔点点头，蹲了下来朝小菲微笑，「小菲，把花送给你母后好吗？我陪你去。」
　　菲妮亚犹豫着，抬头又望向他。克罗伊只朝她笑笑，「去吧，有丹尼尔哥哥陪着你，不用担心的。」
　　菲妮亚把一直藏在背后的花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整理花瓣，然后看向丹尼尔，让丹尼尔牵着她的手走去。
　　丹尼尔回头对他笑笑，像在道谢，克罗伊只回以笑容摇摇头。
　　吁了口气，克罗伊正想着怎么一直没看见亚斯兰特的时候，一回身就看见他站在人群里直望着他笑。
　　说实话大厅里的灯实在亮到他头昏眼花，每个人看起来全身闪亮亮的，不走近对方身边他实在分不出那人是谁跟谁，但他现在却在一片闪耀的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亚斯兰特，那么清晰的站在人群中，比什么都来得耀眼光灿，那样引人注目。
　　克罗伊停顿在那里，看着亚斯兰特走近他。
　　「你今天……好特别。」亚斯兰特停顿了会儿，怕自己说他漂亮会让他生气，又怕他万一不生气的话，自己会郁闷，只谨慎的挑选了用词。
　　「我当你是在称赞我。」克罗伊挑起眉，笑了笑回答。
　　「我是。」亚斯兰特老实的回答，看着克罗伊说话的神情，突然有种回到他们初识那天的感觉。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久没看母后玩成那样了。」亚斯兰特笑着，「还有小菲，谢谢你鼓励她去找母后，还有……。」
　　亚斯兰特停顿了会儿，抱歉地说下去，「很抱歉让你听到那些失礼的言词。」
　　克罗伊笑了起来，只摇摇头，「这的确是娱乐节目，要弄出这些东西，在魔法之境只要学过法术都弄得出来，甚至不需要咒语，我不过随口唱了段祷词。」
　　亚斯兰特像是想反驳什么，克罗伊却抬手阻止他，神情真挚的望着他，「但是，能让皇后开心的话，要我弄出什么表演都无所谓，我想是你的话当然也会为皇后做一样的事。」
　　亚斯兰特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当然。」
　　两个人相视而笑，亚斯兰特突然低下头靠近他，小声地开口，「这里太亮了对不对？想不想溜出去？」
　　这会换克罗伊怔住，他当然想离开这个过于明亮的地方，「可是……这是皇后的生日舞会……」
　　「她现在开心成这样，还有小菲在呢，不会注意到的，走吧。」亚斯兰特伸手握住他的手，拉着他闪过人群就走出去了。
　　离开七彩绚烂的舞会，反而感觉到外面的亮度没那么刺眼。
　　所有人都聚集在皇宫里，不然就是忙着皇宫的宴会，外头清清静静的，除了侍卫以外不像平常一样人来人往，风扫过来让他觉得舒服了点，而亚斯兰特一直没放手，拉着他走在皇宫外的回廊上。
　　绕过了难得安静的水银宫，远远望去，水银宫看来还真有点冰山的感觉，克罗伊想着下回要在水银宫外制造些雪景，让皇后再开心一下。
　　不知不觉走回到亚斯兰特的宫殿，他们的脚步变得缓慢，在亚斯兰特要松手的时候，克罗伊回握住他的手，「要进来喝杯茶吗？约书亚给了我一些家乡的药草茶。」
　　亚斯兰特笑着点头，「当然，有什么疗效吗？」
　　「可以安神定心的。」克罗伊朝他眨眨眼。
　　「不错，我想我得定个神才好。」亚斯兰特朝他笑着，重新握紧他的手，一起走回克罗伊房里。
◇
　　亚斯兰特其实一口就想把那个所谓的「茶」给吐出来，最后表情怪异的把那口茶给吞下去。
　　克罗伊一直忍着笑，倒了杯水给他。
　　「这是什么茶？」亚斯兰特一口气喝光了水，这茶根本不能用好不好喝来说明，那味道奇怪得很，虽然不苦但喝起来跟药水一样，却又有种甘甜，对他来说口感十分奇特。
　　「就跟你说是定神用的，在魔法之境每个人小时候都喝过的。」克罗伊端起杯来又喝了口，用一种怀念的心情品尝。
　　「小时候母后都给我温热的牛奶定神……」亚斯兰特又倒了杯水给自己。
　　克罗伊正觉得好笑，听见远方传来欢呼的声音，亚斯兰特站了起来，「大概是在放彩球了。」
　　「彩球？」克罗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亚斯兰特走过去把窗打开，光线一下子透了进来，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你过来看看。」亚斯兰特朝他招手，窗外洒落的光线下，他的笑容同样令人眩目。
　　克罗伊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走近窗边只见到满满的各色彩球飘浮在空中，看起来相当壮观。「那个球……会浮起来？」
　　克罗伊没见过会那样飘浮的彩球，倒觉得十分有趣。
　　「是呀，听说你们庆典会放烟火，我们也试过，不过在日光下放烟火不太明显，所以我们的庆典都制作彩球，在宴会结束的时候施放。」
　　克罗伊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色彩繁复而美丽的彩球一起飘浮在空中。「真漂亮。」
　　看着那些彩球，克罗伊不禁有些感叹，远远另一边的家乡还在征战的时候，这里却是一片祥和之气，没有任何一点让他们不安的气氛。
　　亚斯兰特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拍拍他的肩，把窗又关了起来，那一瞬间他们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克罗伊只听见亚斯兰特的声音，お稥「不要紧的，三十里已经是安全距离，莫里斯的报告里写了正在帮肋你父亲重建受损的地方，也私信给我说，他们在雅诺受到尊重而且友好，年轻人都交起了朋友，已经没事了。」
　　克罗伊觉得有些欣慰，两境能友好是葛洛莉亚多年来的心愿。
　　「还说泰亚姆斯非常喜欢飞马，莫里斯答应等回来后要送一匹小马给他。」亚斯兰特说着回身差点撞着桌角，克罗伊比他容易适应黑暗，连忙移开了桌，而亚斯兰特大概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平衡点伸手想去扶住桌子，桌子被克罗伊一移反而让他重心更加不稳，克罗伊连忙起身扶住他，叹了口气想亮起油灯时，亚斯兰特顺势环住了他，轻声的开口，「别……」
　　克罗伊微微一怔，手又放了下去。
　　亚斯兰特轻轻抱着她，他一点都不想去考虑那些战争或是其他什么的事情，他只想抱着克罗伊而已。
　　克罗伊像是在叹气，还是只吁了口气，他不确定，但他感觉得到克罗伊把手环在他腰上，只是很轻的动作，像是个鼓励，于是他在脑中挣扎了会儿，最后还是轻声在克罗伊耳边开口。
　　「……我可以……留下来吗？」
　　黑暗中隐约感觉到克罗伊点了点头，低声回答，「你想……留下来的话。」
　　亚斯兰特迟疑着，他不想一直去反复思考这个回答到底是他真心的，还是只是因为自己开口要求。
　　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确认，而现在也并不是确认这种事的时机，他们前几天才为这件事争执过，他也反省过的。
　　他叹息着，环住克罗伊的手臂紧了紧，然后又松开来。「对不起……我还是回去好了。」
　　克罗伊从来没有感觉过冷，尤其是他生长在偏冷的魔法之境，但在身前温热的身体突然离开的时候，他身子陡地窜过一阵寒意。
　　他想起前一天他告诉过约书亚的，关于感觉的事。
　　他一向信任自己的感觉，也顺从于直觉。
　　他在脑子里还没发出警告的讯息之前，伸手拉住了亚斯兰特的披风，力道很轻，只要亚斯兰特走得一点犹豫都没有，可能便不会发现。
　　但亚斯兰特却停顿了下，回头望向克罗伊，带着些许疑惑的神情，或者还有微微的期待。
　　克罗伊叹了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那么难以处理，他在决定为了泰亚姆斯离开家乡时都没有犹豫超过几秒的时间。
　　何况这辈子在面对他父亲的时候，再痛苦再困难他都没有迟疑过，现在却为了眼前这个人的一举一动显得小心翼翼，难以抉择。
　　克罗伊脸上神情有些无奈，还有些困扰，出口的语气生硬而尴尬。「……要我求你吗？」
　　亚斯兰特只愣了极短的时间，脸上露出喜悦而真诚的笑容。「不，需要的话，我可以求你。」
　　只是一瞬间，克罗伊挑起了眉，慵懒而性感的笑容回到他脸上，就像还在中立城外小木屋内的那天一样。「试试看？」
　　亚斯兰特伸手握住了克罗伊还扯着自己披风的手，走近一步单膝跪在他身前，抬头凝望着克罗伊的脸，就算屋里仅有几颗小小发光石的亮度，他还是能看见那双有如日光一般明亮的金色眼眸。
　　而克罗伊在暗夜中视物的能力比亚斯兰特好上太多，所以他能清楚的看见亚斯兰特朝他露出的笑容，看得见他那一头柔软而耀眼的金发。
　　当亚斯兰特执起他的手，低头将唇贴在他手背上的时候，他觉得那种热度几乎可以烫伤他。
　　克罗伊轻轻叹息着，任亚斯兰特把手扶在他腰上，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他手心炙热的温度。
　　亚斯兰特很有耐心的，解开他腰上的饰带，拉下他的外袍，掀开里袍的时候，手已经抚在他胯间。
　　克罗伊深吸了口气，伸手按在他肩上，让他拉下里裤，握住自己的下身。
　　炙热的掌心包裹着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轻喘了起来，手指紧紧握着他的肩。
　　他闭上眼感受全然的黑暗，感觉亚斯兰特就这样跪在他身前，满是粗茧的手爱抚着已然裸露的下身，他低头微微喘息，在欲望和快感一涌而上的时候，亚斯兰特突然间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在克罗伊反应过来之前，湿热温暖的口腔已经包覆在他性器上。
　　「……嗯……亚斯兰……」克罗伊倒吸了口气，弓起了身体，而亚斯兰特的手臂紧紧的按在他腰上，让他动弹不得，只能感受他过于炙热的唇舌含吮自己性器的感觉。
　　原本就已经硬挺的欲望在湿热柔软的口腔中胀得更满，他伸手抚在亚斯兰特脸上，他想轻轻抚过那头在任何时候都闪着柔亮光泽的发，却在他含吮得更深的时候，忍不住一把抓住手中柔软的金发。
　　「唔……」亚斯兰特像是抗议似的轻咬了他一下，细微的疼痛在快感之中显得特别刺激，让他忍不住一下解放在他口中。
　　克罗伊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那种像是随时会炸开来的情绪，那种称之为激情的情感几乎从来没有出现在他身上过，他一向理智的去应付那些他觉得只是发泄的行为，但现在看亚斯兰特有些得意的笑容，看着他笑着抿唇，拇指扫过自己唇角的动作，他却忍不住弯下身去深深吻住那张还沾着自己体液的唇。
　　在激烈的唇舌交缠之间，克罗伊压在亚斯兰特身上，想扯下他的上衣，混乱之间发现亚斯兰特一样在扯他的衣服，这才突然想起身上的衣服从里袍到披风都是蜜莉西妮特地做给他的，赶紧拉住他的手，从他啃咬的唇舌中脱出身来，「等一下……别扯……」
　　「什么？」亚斯兰特环着他的腰，显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一下子把他压到地上去，吻上他的颈，一手已经滑上他胸口，探索着衣襟上的钮扣，指尖触碰到他领口，只是轻轻一扯，扣子就掉了几颗。
　　克罗伊赶紧抓住他的手，又好气又好笑的扯开他，「叫你别扯，衣服是皇后做给我的！」
　　「……那你自己脱。」亚斯兰特有些郁闷的坐起身，把他转过去从背后抱着他，吮咬着他的颈，伸手探进他里袍，又握住他才刚发泄过的欲望。
　　「嗯……唔……」克罗伊喘息着，下意识的退了下，抵在亚斯兰特散发着热度的胸膛，微往后仰的头刚好躺在他肩上，露出下颚到锁骨的线条，亚斯兰特忍不住吮咬上去。
　　「……嗯……亚斯兰……等……」克罗伊觉得自己连话都说不清楚，手指混乱的解着里袍的扣子，直到他摸索着把最后一颗扣子解开，亚斯兰特迫不及待的扯开他那件里袍，再把他压回地上之前，停顿了会儿，最后抱起他爬上明明就差几步距离的床，跨在他腰间的同时先脱了自己的上衣。
　　克罗伊躺在床上，终于有点喘息的空间，看亚斯兰特急忙的解着背心和里衣，大概也是在意衣服是母亲手缝制的，不敢用力扯。
　　克罗伊笑了起来，伸手去帮忙解他的腰带，比起亚斯兰特的急切，他故意缓慢的拉松皮带，解开裤头的钮扣，到亚斯兰特受不了他过慢的动作，自己扯下了长裤，压下身子再次吻上他的唇。
　　这次的吻缓慢而绵长，亚斯兰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这样好好的吻过克罗伊，他轻含着他的唇一次又一次的，探出舌尖去纠缠舔舐他的口中，凝望着他那对美丽的金色眼眸，伸手抚开因为汗水贴在他脸上的黑发，他们都还在喘息，凝视着对方。
　　克罗伊知道亚斯兰特想说什么，他望着那双因为情欲而变得更加艳蓝的眼眸，他知道，而他想亚斯兰特也不需要自己回答。
　　透过对方的眼底，在他们有所连结的感觉里，他们不需要开口。
　　亚斯兰特重新再吻了上去，早已勃发的欲望抵在克罗伊身上，克罗伊伸手环住他宽广的背，听见他喘息着在耳边开口。「你……能不能……」
　　亚斯兰特没有说完，就感觉到克罗伊塞了什么在他手里，忍不住笑了起来，扭开瓶盖沾了其实他不知道是药膏还是润滑剂的东西，探进克罗伊身后的入口。
　　「嗯……嗯唔……」克罗伊忍不住发出呻吟，微拱起腰，曲起的腿磨蹭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亚斯兰特的吻顺着他颈侧的线条一路往下舔舐，一只手撑在他身侧，另一只手努力的润滑着他。
　　克罗伊伸手抚上他的手臂，感觉他过于炙热的吻一直滑到小腹上，来回时轻时重的吮吻，忍不住伸手把他扯了上来，撑起上身狠狠再吻了上去。
　　「……够了……快点……」克罗伊觉得自己没办法再忍下去了，把自己摔回床上的时候，用力把他拉到自己身上。
　　「忍不住了？」亚斯兰特笑着，在他恶狠狠瞪过来的时候，抽出了润滑的手指，把自己早已经胀到发疼的性器埋了进去。
　　「呜……嗯……」克罗伊深吸口气，亚斯兰特发烫的欲望整个塞满在他身后的入口，就像一把火在他体内燃烧起来，他几乎觉得自己会融化掉。
　　亚斯兰特喘息着，轻咬着他的耳垂，「……还好吗？」
　　克罗伊只收紧环在他颈上的手臂，努力抑制着出口的声调，「……嗯……」
　　亚斯兰特开始缓缓的在他体内滑动，他几乎忍不住出口的呻吟。
　　「……嗯啊……啊……亚斯兰……」克罗伊只能唤着他的名字，喘息着呻吟，感觉到亚斯兰特只慢慢的加快了在他体内滑动的速度，沉重的喘息和滴在他胸口的滚烫汗水，让他忍不住想更靠近他。
　　亚斯兰特感觉到他的焦躁难耐，倾身安抚似的吻他，伸手去圈抚他再次昂然的欲望。
　　克罗伊在他一次比一次更深的撞击间，听到那几乎不像自己发出来的呻吟声，觉得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眼前那双艳蓝得就像天生一般美丽的眼眸清澈透亮。
　　随着亚斯兰特在他体内的滑动，他点起的那把火一直持续燃烧着，越来越炙热难耐，直到他觉得再也无法忍耐的解放在他滚烫的手心为止，他感觉到那份炙热突然间抽开来，身后一片烫热的湿黏。
　　他重重喘息着，感觉到亚斯兰特又撑在他上方忍着不要压着他，想笑却又觉得好像一点气力也没有了，只伸手把他扯下来，让他压在自己身上，他感觉到亚斯兰特也笑了。
　　克罗伊慢慢的缓着气，不晓得是全身都还在发烫，还是身上的人传来的热度。
　　汗水湿了床单，更不用说刚刚他们解放出来的体液，克罗伊有些不适的移动了下身体，倒有些讶异亚斯兰特会忍着没射在他体内。
　　「还好吗？」亚斯兰特撑起身体，看着似乎已经平缓了呼吸的克罗伊。
　　克罗伊只朝他笑着，「我想……得换个床单……」
　　亚斯兰特只坐起身来，笑容充满了诱惑，「不如先冲澡吧。」
　　克罗伊笑了起来，也没有反对，让亚斯兰特拉着他起身，扶着他的腰走向浴室。
◇
　　迷迷糊糊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先感觉到的是一阵刺眼的光线。
　　克罗伊皱起眉，翻身朝阴暗的地方缩去。
　　亚斯兰特比他醒得早，见他往自己怀里钻，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环住他，帮他拉起被子把他埋住。
　　「……太亮了……」克罗伊大概是在解释自己的行为，模模糊糊的窝在他胸口说着。
　　「对不起，我已经把所有能拉的帘子都拉起来了。」亚斯兰特有些抱歉的吻着他的发，昨晚在浴室胡搞到克罗伊几乎没力气走出来，他的床暂时没办法睡人，亚斯兰特索性抱着他回自己房间睡，克罗伊大概是累坏了一沾床就沉沉的睡去，等亚斯兰特醒来的时候，才想起克罗伊大概会被亮醒的事。
　　「……总要习惯的……」克罗伊不知道是睡迷糊了，还是不好意思，仍旧模模糊糊的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