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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沫灵异事件簿(鬼巷外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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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咦”了一声:“怎么可能,别人没有看到吗?”
“不是的……我就看到了一瞬间,吓得大叫,很多人出来看,我再看的时候就不见了。”女生低下头,很快又抬起来,“但是我肯定不是幻觉,我看得很清楚!”
陈麒若有所思的支着腮,没有发表意见。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安慰道:“你先别害怕,不是刚刚看到在窗口吗?那到你身边还要有几天的样子,不如先住到你舅舅那里去,看看还会不会做梦。”
“不行。”陈麒突然开口,“问题就出在她舅那儿。”
我和张君盼都闭了嘴,看着陈麒等他的下文。
“你在你舅家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没有?”
“我……没有啊。”张君盼想了想,“就是去帮手做饭,吃饭,然后看了一会电视就回来了。哦,对了,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做饭的时候醋没有了,舅妈叫我帮她去阁楼拿,去拿的时候,一根绳子缠到我头发上,我就把它拔下来了。原本绳子绑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拔下来之后,那绳子就不见了……我想可能是我手里拿着醋瓶,脱手了也没感觉到吧。”
陈麒皱了皱眉,说:“知道了,告诉我你舅舅家在哪,然后你就可以回去了。”
看得出张君盼还是很害怕,陈麒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签递给她,我看到上面写了一个麒字。
“你把这个压枕头下面就不会做梦了。”
小女生如获至宝般谢过我们走了。她走后我问陈麒:“你刚刚给她的是什么?”
陈麒嘴角微扬:“什么也不是。”
见我瞪大眼睛一副不解状,他一把揽过我,轻声说:“不给她点东西她能走吗。”言下之意,有她在实在碍事,妨碍了他陈麒对我动手动脚。
我被他一路揽到车上,心里隐隐还是有些不安,不过想到陈麒能这么无所谓,应当是早已胸有成竹了。
“放心吧,”果然上了车,他就对我说,“虽说那张签什么也不算,但至少有我手写的我的名字,寻常怨魂知道这事我插了手,早不知道躲哪去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你那么关心,我能不管吗?现在咱们就去她舅舅家。”陈麒侧头看了我一眼,颇有些无奈的说。
第4章 倒吊人(中)
张君盼的舅舅家境看来很一般,住在一栋外观看起来已经很旧的三层工厂家属楼里,每层有左右两进,每一进里面大约有四、五户,共用一个厕所。楼道本来就很窄,还有各种杂物横七竖八的堆砌着,我掩着鼻子一边爬楼一边想,这要是起了火,这栋楼全跑不了。
张君盼的舅舅家就在三层左进的最里间,和下面两层不同的是,三层的住户还有一个公用的大阁楼,从楼道拐弯爬一小段楼梯就能上去,想来张君盼所说的就是这个阁楼了。
趁陈麒去敲门的功夫,我独自爬上了阁楼。上楼时,刚好有个老年人从上面走下来,行动看起来很不灵便的样子,我上去想掺他一把,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阁楼上同样堆满了杂物,从一扇细长的小天窗里透出的光映着空气中飞舞的尘土,许是垃圾破烂堆了太多,整个阁楼里都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看了一圈,似乎没有什么怪异之处,这么杂乱的地方不知道从哪里刮到一条绳子也很正常,张君盼的遭遇应该与那无关。正想着,突然感觉原本就不怎么明亮的光线暗了一下,我回头看时却又什么也没有。
“沫沫?”楼下传来陈麒的声音,我大声应着,沿着小楼梯爬了下去。
给我们开门的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长相憨厚,大概是平时家里没什么访客,男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们。
陈麒看着他淡然道:“您好,您是张君盼同学的亲戚吧。”
男人点点头:“我是她舅,我叫梁顺。您是……?”
“我是张君盼大学的班主任,我姓陈。”陈麒面不改色的胡诌,“最近张君盼精神状态很差,您是她亲戚,我想了解一下情况。能进去吗?”
“哦,陈老师,您请进您请进。”男人脸上立刻堆上了笑容,把我们让进客厅,又给我们端来了水。梁顺的妻子,张君盼的舅妈则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着没露面。
听陈麒很有引导性的同梁顺聊了几句后,基本可以断定这个中年汉子对张君盼的近况,以及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全不知情。看来从她舅舅身上着手是行不通的,果然问题还是出在那个阁楼。陈麒的想法看来与我一致,闲聊了几句后,就把话题转移到了阁楼上。
“这楼挺有年头的了吧?”
“哎可不吗!听说文革内会儿就是工厂宿舍了,我也是从我一亲戚那接过来的,离单位近就住着了,破房子,不值钱,呵呵!等拆迁呢,能给点是点。”梁顺呵呵笑道。
陈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道:“那外边阁楼也是一开始就有的?”
“昂!我住进来就有,这破房子格局应该是没变过。”
“这阁楼有什么怪事没有?”
梁顺的表情凝固了一下,尴尬道:“能有什么怪事,就堆乱七八糟的,不怎么上人都。”
看着梁顺不自然的样子,显然这里有问题。
和陈麒对视了一眼,我接过他的话:“我刚才上去看了一眼,您这阁楼通风光线都不好,堆的东西又多,风水上讲就是聚阴,科学上讲就是空气污浊致病细菌横生,不管怎么说都对人生活不利,所以陈老师才这么问您的。”
“您二位都是文化人,怎么能信这个……”梁顺不安的搓着双手。
“易经您听过?群经之首,大道之源,国际上都有无可取代的地位。风水相位,都是有其科学依据的,解释不了的就要研究,我现在就在研究这方面。”陈麒正色道。
我赶紧低头喝水,掩饰我脸上控制不住的暗笑。果然没读过几年书的梁顺一听就紧张起来,神秘兮兮的凑上来连说带比划的把他遇到的听来的事全告诉了我们。
“这楼,怎么说呢,就这俩礼拜吧,开始有点邪乎。晚上睡觉有时候能听见抓墙的声儿,开始以为是耗子,后来变成哭声了。还那阁楼里摆东西的位置会变,要光我的东西这样可能我会觉得有谁动了或者自己忘了什么的,可听说好几家都这样。有两家听说要搬,受不了了,闹停啊。我TM要有钱我也搬了,媳妇成天晚上睡不着觉这你受得了么!”
“您这层住了几户?”
“我想想昂……三,四,四户。”梁顺比着手指头数道,“几乎都碰见过怪事。”
我突然想起上楼时看到的人,随口问:“有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吗?”
“老大爷?老宋他们家有个老太太,七八十岁吧,没老大爷啊。”
我“咦”了一声,没再问,脑子里回忆着那个老人的样子,突然想到到底为什么觉得别扭
——是衣服,他身上穿的衣服是将近半个世纪前,大概六七十年代的棉袄样式,而且未免太脏太破了点,棉花都翻在外面。最奇怪的是,他胸前似乎还挂了个牌子,看不清是纸还是塑料,也不知上面写了什么字。
现在想来,不正是文革时被批斗的老知识分子的打扮吗。
从梁顺口中也打听不出别的,我和陈麒婉言谢绝了他留我们吃晚饭的邀请,离开了他家。出门时我又往阁楼上看了一眼,天色已晚,那里的光线比来时更加阴暗了,而且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
“沫沫,你来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什么了?”陈麒握着我的手揣进他的大衣口袋里。
“嗯,应该是个鬼吧,我开始以为是人呢。”我撇撇嘴,“你知道什么了没?”
“差不多吧,比我想的麻烦点,今晚我得去盯着那女生,要不该出事儿了。”
“我也要去!”我急忙表态,陈麒在身边什么鬼对我都没有威胁,反倒是看陈麒收鬼的机会少之又少,怎么能错过。
陈麒一挑眉毛,眯起眼,说:“女生宿舍你打算怎么进去啊?”
第5章 倒吊人(下)
经过楼管窗口的时候,我紧张的头都没敢抬,可还是被叫住了。楼管大妈探出头来和我身边的张君盼打招呼:“回来了啊,今天没事了?这同学是?”
张君盼忙解释道:“啊,韩阿姨。这是我高中同学,听说我最近有事特意来北京看我的!住招待所挺贵的,能让她住我寝室吗?”
大妈在我脸上来回看了几遍,才眉开眼笑道:“行,行,小姑娘长得真水灵。别影响其他同学休息就行,快上去吧。”
张君盼陪着笑把我拉上了楼,刚走出大妈的视线,我俩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妈呀,真让你给混进来了!”她笑道,“还真别说,你戴上帽子就露个脸,我都看不出来是男生!”
我没好气地叹道:“我怎么听不出来你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女生公寓楼的构造和我们略有不同,每间屋内有卫生间,水房在走廊两头,尽头有一扇窗户,窗下是暖气。张君盼指着窗子说:“我今天早上看到她就吊在那里。”
我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倒是把帽子摘掉了的缘故,不少经过的女生都表情隐晦的看着我,让我不好意思再站在走廊中间,催促着张君盼先进寝室再说。
从走廊尽头往寝室走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有什么贴着我的身体蹭了过去,回头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
刚刚坐到张君盼寝室的椅子上,我的脸就白了,因为我看到衣服上不知什么时候刮到了一截脏兮兮的绳子,上面斑斑点点散布着黑色的陈旧血迹。
“你能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么?”我把那条绳子提到张君盼眼前,她满脸惶恐的看着我摇了摇头:“是什么?”
我愣了片刻,没有回答,转身跑回了走廊。
这是晚上7、8点钟的女生寝室走廊,刚才还不时有嬉闹声回荡的廊间此时悄无声息,人影也不见一个,白色荧光灯管发出吱吱的电流声,照得地板、消防栓和寝室的屋门都带着一层暗白的光雾。
身后有响声,我猛地回头,于是看到了那个女人。
倒吊在半空中,头冲着地板,头发垂下来扫在地面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已看不出本来面貌,她就那样倒吊着,也没有移动,只从眼中慢慢的流出血泪来。
我们僵持了几秒钟,她的身影渐渐淡去了,当我以为她消失了的时候,突然她又出现在我面前不远处。虽然见惯了与我面对面的鬼,像这样头下脚上的带着幽怨乍现还是把我吓得不轻,我往后退了一步,肚里暗骂起来。
过了片刻,她又消失了,这一次我紧跟着回头看向身后,果然看到了她倒吊着的背影,肮脏的衣服下面瘦骨嶙峋,头发像枯草一样垂在地上,我的存在似乎并未影响到她,她在半空转了个身,面向着一扇寝室的门。
我恍然意识到,那是我刚才出来的那扇门,是张君盼的寝室,她还是冲着张君盼去的!想到这我急忙冲过去,她却已消失不见了,紧接着,屋里传来张君盼的尖叫声。
该死!我破门而入,一瞬间走廊像醒过来了一般,又恢复了方才的喧闹,也不时有女生走进走出。屋内我没有看到那个倒吊的女人,只有张君盼一个人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瘫坐在寝室的地上。
我扶起张君盼,瞥见地上掉了一张纸,正是中午陈麒打发她的那张字条。看来那怨魂并没有走,只是暂时被这张条吓退了而已。
“你看见她了?”
她惊魂未定的点了点头,我忽然看到她颈间若隐若现的有什么东西,一探手,竟然摸出来半条绳子。女生头发长一直遮住脖子,我和陈麒又都没有仔细看过她,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这里。
正想着,门被人推开了,我警惕的回过头去,却是陈麒。
“你怎么……”张君盼的嘴立刻张成了“O”型。原本就没有实体的陈麒和陈麟,只是通过影响人的感官神经而让人认为看到、摸到了他们,自然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不过张君盼是不可能明白的。
陈麒没有答话,接过我手上的两截绳子,又牵着我的手把我拉出了门,临走时回头对张君盼说:“没你事儿了,解决了。”
张君盼的嘴还是保持着“O”型,眼光却定格在我和陈麒交握的手上。我脸上一红,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赶紧带上了门。
出门后,整个楼道又变得阴森而空静,想起刚才那个倒吊的女鬼,我下意识的捏了捏陈麒的手。
“怎么了?”陈麒反握住我的手。
“你刚才去哪了?”
“去找人查了一下那阁楼的事。”
“查出什么没?”
“嗯,那阁楼上应该还有两三个怨魂,我已经叫无常去收了。这个估计死得比较惨,怨气附在那根绳子上,那女生把绳子弄断了,她追着自己怨气过来的。”
“还真是绳子,那个女人跟这条绳子有什么关系吗?”
正疑问,头顶白炽光的灯管闪了一闪,带动着整个楼道的灯管都明灭了起来,楼道里响起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以非常快的速度的接近着我们。
突然陈麒一扬手,将半截绳子甩了出去,又用力一收,只听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一个衣着破烂的女人跌在了我们面前,陈麒甩出去的绳子正缠住了她的双脚。
女人抬起头,双眼流着血,愤恨的怒视着我们,却一步不敢靠前。
陈麒面无表情的丢给她剩下的半截绳子,冷然道:“多大的恨,在我面前都敢这么嚣张。”
女人接过绳子,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慢慢的透明散去了。
***
几天后,陈麒又带我去了梁顺家的阁楼,一切还是老样子,只是听梁顺说,已经没有怪事发生了。
我站在阁楼的楼梯口向里张望着,有些发怔,直到陈麒从身后抱住了我。
陈麒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我摇摇头,给了他一个笑容。
最后那一瞥,阁楼上像是放映了一部立体电影。
夕烧昏黄的光透过细长的窗口打在阁楼中央的人身上,那是个女人,足踝被捆住倒吊在铁梁上,身上满是血痕未干的伤口。在她身边站着几个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男孩子,穿着文革时期土绿色的兵服,肘上袖标红得刺眼。他们不时玩弄着女人的私密处,抑或用坚韧的柳条抽打她,每当她露出痛苦的表情,就齐声哄笑。
墙角还斜倒着两三个人,手脚被反绑着,全身伤痕累累,目光涣散,神情漠然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或许这就是那女人生命的最后一刻。
这景象让我突然想起常萌萌给我看的那张塔罗牌,以及那天她喋喋不休的解说。
倒吊人,他们在现实中支持正义,因而使恶人恐惧,进而陷害于他们,将他们倒吊起来受刑。倒吊人明白挣扎对于他们是没有用处的,因此只能在颠倒的世界中,重新审视生命的意义。
我没有告诉陈麒我看到了什么,我知道他也看得到。
在他眼中的世界和我所认识的世界一定是不一样的,也许每个人只是一缕幽魂,只是一串生辰八字,也许所有的前世今生,因缘际会,对他而言都可以一目了然。
而我的存在,对陈麒而言,是变数,是定数,还是劫数呢。
想起那时问他为什么会爱我,他也是这样的抱着我,他说,在劫难逃。
第6章 人替(上)
冬至将至,陈麒突然忙了起来,有时很多天都不见人影。去年冬至前后似乎也是这样,只不过那时我回了老家,所以还没有什么感觉。今年寒假放的早,一个人在家里也就格外的无聊了,想来想去,我决定去趟雍和宫,找顾戌那老头子聊聊天,学点知识。
刚踏进顾戌的小院,我就呆在了门口。原本空旷的院子里此时堆满了杂物,小到香烛寿糕,黄纸朱砂,大到铜鼎火坛,纸船石雕,尽是些诡异莫名的祭祀用品。
几乎半个身子埋在祭品堆里的顾戌探出头来,苦笑道:“沫公子,恕老朽分身乏术,您自己先进屋坐坐吧……”
“这是要干什么啊?”自从知道了我和陈麒的关系,顾戌对我总是敬畏有加,我抗议了很多次也改不过来,索性随他去了。
“下头快过年了,忙准备呢。”顾戌终于钻出来站起了身子,使劲抖了抖身上的土,佝偻着把我领进了屋子。
“阴间也过年?”我好奇道。
“那是自然,冬至日就是阴间的大年,热闹起来不让阳世的啊。”顾戌给我沏好了茶,也坐下来,“这个阳世也有说法,每到冬至民间各地都要扫墓祭祖,以慰阴灵。”
我回忆了一下,小时候乡下确实有这个习俗,只不过现在越来越不被重视,很多传统节日已经没有人过了。
“那陈麒也是因为这个才忙的?”
“左师右师身居权位,自是要主持大局之人……呵呵呵……”顾戌连声笑道,“说起来,您还未亲临过阴市年呢,记得去年左师说过想带公子去看看的。”
我顿时来了兴趣:“有那么热闹?”
顾戌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当中,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闪着兴奋的光,大点其头:“大闰之年,老朽还曾亲见过一次右师真身,实乃三生有幸之事啊!”
“真身?”
“是,左师右师是麒麟座下双生龙子,穷三界之极,也仅有阎魔罗阇可列其上位。右师真身乃雷火麒麟,通体赤红流火,独右角,那一年仅现一瞬便已势动九天磅礴,万灵伏地,祥瑞之气经年不散,现在想想,就如昨日之事一般。”
雷火麒麟,好气势的名字。我想了想陈麟推着眼镜皮笑肉不笑的别扭表情,实在无法将他与顾戌形容中的那种神物等同起来。
“那陈麒呢?”
顾戌遗憾的摇摇头道:“右师真身,两千年间也仅现过那一瞬,左师真身,莫说顾戌,怕是幽冥阴世里也还无人得见……老朽只知道左师真身名唤霜白,其余的可就一概不知了。”
霜白,这名字听起来就冷艳,倒是与陈麒那副冰冷的气质很相投。
“顾戌,小沫在你这……”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还在意淫着陈麒的真身,陈麒本人就已经推门进来了,看到我,似乎没有觉得意外,倒是问了一半的话吞了回去。
“你不在,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来这了。”
“闲?”陈麒一挑眉,“那要不要跟我去阴世一趟?”
就算陈麒不说,我也一定会要他带我去见识见识阴间的新年,现在他提出来,我自然是连连点头:“年祭吗?好啊!”
“年祭?去年我管,今年归陈麟管,我还有别的事。我是想问你想不想跟我去收个魂。”一听不是去过节,是去陪他加班,我顿时没了兴趣,正想摇头,他又接道:“是个宋朝的厉鬼。”
“宋朝?这家伙够厉害的,活到现在得有700多岁了吧,难怪要你亲自出马搞定。”我冲他一笑。
在一旁的顾戌忽然恍然大悟状,陈麒也微微扬起了嘴角:“不是活到现在,是我要回宋朝收……”
“我去我去!”不等他说完,我就蹿了起来。
想不到有个神通广大的恋人,还能体验一回时光之旅,这等美事岂有拒绝的道理啊。
再一次回到鬼界的时候果然和上次大不相同。上一次生死未卜,心情也沉重,周围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除了对各种难辨的幽冥之音加以想象,并没能亲眼看清。这一次,浓黑的雾气都散去了,街道的样子也一览无遗。
地面是我上次看到的碎石板路,有些潮湿,不时有寒气从脚下淌过。两边的建筑看不出风格,只能说非常古老,并不像我想象中的灰黑,反而是扎眼的鲜艳颜色,正红,正黄色,但都隐隐笼罩着一团黑气,说不出的诡异。几乎每座建筑门口都挂着白穗子,遍地是香灰,有的家院前还堆放了很多纸扎的人偶,惨白的脸颊上两朵殷红的圆点,目光生硬而冰冷。
我看得有些不舒服,问陈麒:“那些纸人是什么?”
“那叫人替,是过年时为他家里人避灾用的。”陈麒说。他手里拿了一支白蜡,说是蜡烛,烛火却始终笔直向上,没有丝毫晃动。
“避灾?是让这些纸人替他的亲人承受来年的灾祸吗?想不到死人还会为自己活在人世的亲人祈福啊。”
“当然了。”陈麒微微一笑,“人活着的时候碰见很悬但有惊无险的情况,说不定就是死了的亲人代替承受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再看那些面目呆板的人偶,也不觉得有多厌恶了。
越走的深,周围的魂魄魍魉就越多了起来。他们有些还保有人的样貌,有些已经支离破碎,还有些甚至只是一团灰,而在那团灰的中央,有两只滚来滚去的眼球。我曾经听到过的那些或叹息,或低泣,或喃喃咒骂的怪异声响,就是由他们发出来的。除去这些,他们倒都还是正常的行走和交流着,当陈麒经过时,他们都会闪身让开道路,并且以各种各样的姿势表达出“行礼”的意思。
陈麒说,只有这一层的街道才有正常的阴间生活,他们都是灵魂完整并已处于轮回链中的魂魄,还有前世的记忆,也保留着死时的形态。当转世的时辰到来时,陈麟那边的无常就会带他们上路,并且斩去他们的前生。
而斩去前生的过程,是在地府的其他层经历的,他们前世的罪孽越深重,这个过程就越痛苦,但又必须经历。而在此之前,在这一层的生活中,他们也可以为自己的前世偿债,以抵消转生过程中的惩罚。
正说着,一架看似马车却没有马在拉的双轮篷车向我们驶过来。车停到我们身边,挂帘一掀,露出一张俊逸不驯的脸,那张脸摆出他招牌的嘲弄表情,跳下车开口道:“哥你看去年你的年小沫就不来,到我的年他就来了,你媳妇怎么管的啊?”
陈麒偏了偏头,淡然道:“你忙去吧,我俩有事,年你自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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