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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快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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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布置得不错,挺温馨的。”肖白拿出茶壶,准备倒水。
“像个单身女人住的地方。”
肖白拿壶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花礼看完这边,绕过去走到另一间房子。
这间屋子连着阳台,面积不大。左边的整面墙都被书柜覆盖,靠近窗台的地方是张模样陈旧的桌子,上头堆着一叠叠书。花礼走近,抽出其中某本,书皮上赫然印着两个黑体大字——冯定,花礼手一抖将书丢了回去。
就在他转身间赫然注意到:房间的右下角灰暗的角落处放着架立式钢琴。主人很用心的用酱色的格子布将它整个罩了起来,钢琴上头放了些相框。
花礼走近了几步:中间最大的相框中站这个有点呆的小男孩,鼻子上还挂着两条鼻涕。而紧靠着在小男孩右边的是个有如瀑布般长发含着微笑的美丽女人;而他左边站了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他正温柔的凝视着女子,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容。
“那是我的妈妈和爸爸。”
花礼回头就见肖白站站在门边,似乎陷入美好的记忆中脸上带着温柔的表情。
“这架钢琴就是她留下来的。”
花礼摸摸下巴:“妈妈也是个大美人啊。”
肖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比较像我爸爸。”
花礼将视线移到左边稍微小一点的相框,里头是两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左边的男孩低着头,稚嫩的脸上带着腼腆的微笑。站在右边的男孩伸手揽住左边男孩的肩,一脸的阳光,笑得极其张狂。
“那个……就是阿平,我们是高中同班同学。”肖白说着说着脸上露出羞涩的微笑。
花礼看着男人,就有点想要欺负他的欲望。于是故意调侃道:
“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谁、谁说的!阿平很好的,人帅,工作能力也很强……还有他很会照顾人的。”
“哦?”
“高中时我很自闭,是阿平鼓励我一点点走出来……如果没有他,或许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他对我很重要。”
花礼明白了,这兔子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相当的护短。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花礼眨眨眼睛故意凑了过去。
肖白一愣,立马躲闪开:
“我、我不知道……”
花礼故意压低声音,在肖白脖间轻轻蹭着:“你看今夜月色这么美,又只有我们俩,不如……”
“不、不行……”肖白下意识的挣扎。
花礼往前逼近一步,将人困在自己的手臂间,软绵绵的贴了上去:
“那晚明明很热情的……”
“那是意外!”
花礼看着肖白一张脸都憋得通红,笑着退开去。
“呵呵呵呵,你真可爱~”
“……”
“逗你玩的~呵呵。”
“……我去做饭……”说罢转身欲走。花礼一把抓住他手腕,笑眯眯的说:
“别生气,来,我弹琴给你听。”
接着就掀开琴盖。他有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从肖白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瞧见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带笑的嘴唇,落肩的长发。而此时,屋内暖黄的灯光洒在他身旁,带着一圈浅浅的光晕。时间静止,时光也为他止住了流逝的脚步,整个场景美得如同一幅浓郁的油画。
肖白就这样看呆了。
他轻轻的将手指放上黑白相间的琴键,缓缓的按了下去。肖白屏住了呼吸……
“dodososolalaso;fafamimireredo~”
花礼甩了甩长发,一首曲子弹的洋洋洒洒。
“……你这弹的是什么?”
“钢琴入门金曲,小星星啊~”
肖白一个脚步不稳:“好吧,我去做饭了!”
“欸——要不你弹给我听嘛——”
“不要。”肖白直接拒绝。
“为什么……?”
“晚上弹琴会扰民。”
“原来你会弹钢琴!”
“我可没说我不会。”
肖白学着花礼的模样,眨眨眼扬长而去。
花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楞了许久才抱着手臂牵起唇角笑了起来:
“倒是学得惟妙惟肖啊~”
吃过晚餐后,肖白去厨房洗碗,而花礼则慵懒的窝在客厅软绵绵的沙发中看电视。
电视里正放着恋人离别的悲情场面。这部从某泡菜国引进的古装电视剧,一瞬间秒杀上至六十岁下到十岁的女性们,据说超市印着男主的纸巾已经卖得脱销!
花礼从衣兜里拿出眼镜在肖白的衣服上擦了擦架到鼻梁上,顺便还点了根烟。
这时正好演到男主不顾一切的从船上跳入大海中,女主在岸上大喊欧巴的场景。
“噗……哈哈哈哈……咳咳咳!”
肖白此时正好洗最后一个碗,就听到自客厅传来花礼快要断气的声音。
“喂,你也太没人性了吧,这么悲情的场面你也笑得出来。”
花礼拍了拍胸口,止住了笑声:
“本来就好笑嘛,你看你看。”弹了弹烟灰。
肖白回头盯着电视,只见女主流着泪水梨花带雨,声嘶力竭的唤着男主的名字,搞的肖白顿时眼圈也红了。
不过,某人还在后头没心没肺的笑。
“太搞了,你看女主——那演员居然穿着旅游鞋,哈哈!”
“……”肖白瞥了花礼一眼,继续回厨房洗碗。
花礼擦了擦刚笑出眼泪,打开手机按下开机键。
手机跟抽疯似的胡乱的震动了许久才停下来。花礼打开短信箱,开头全都是冯定发来的短信,他点开最后一条:
“花礼!!!我要跟你割袍断义!拆伙!”
花礼笑了笑,往后翻。另外一条简短的信息印入眼帘。
“在哪里?爷爷重病,速回。哥哥。”
花礼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而后他轻轻的将手机关了,靠在沙发中闭上了眼。
意识渐渐散去,茫茫然一片中他又看见了那片海,风呼啸而过。他赤着双脚走在冰冷的岩石中,迎着风,走向那片深蓝。
脚边的海水翻腾着,他睁大双眼看着泡在海水中的男人,他浮肿的眼皮高高的耸起,外凸的眼球狰狞的看着后方。
有谁在呼唤他:“小礼,小礼……”
他回头,那个男人带着满脸的冷漠站在他身后,眼神空洞。慢慢的,他越过自己,然后跪下将海水中的男人抱了起来,状若疯狂胡乱地亲吻着男人早已经溃烂浮肿的脸颊,不断的低喃:
“小礼……我爱他啊,我爱你的爸爸啊!所以,我也爱你啊!我的儿子。”
“不———!!!!”
花礼猛的惊醒,室内一片黑暗,墙上的挂钟指到二。花礼在黑暗中停滞了几秒,伸手将额前落下的头发拨到后头,这才发现自己仍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层薄薄的毛毯。
“滴滴——”手机再次不合时宜的响起——是冯定发来的。
“在哪里?B公司的人反击了,速回!!”
花礼怔怔看了半响,起身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水,拿过大衣。在经过微合的房门时,花礼踌躇了下,然后轻轻的拧开门走了进去。房间内一片宁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黑暗中柔和的夜色透过窗帘照到男人的脸上,勾勒出他安静的睡颜。
花礼看了许久,而后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触手的是一片温热。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总能为他带来少有的平和。花礼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许是幸福的。
人总有太多的无奈,太多必须完成的事情。而完成后,我们也再也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今天添加了文章的背景音乐——close to you。很老的一首歌,很喜欢它所带来缠绵深情而又几许慵懒的味道。
最近很喜欢宇多田光的《close to you》版本,但是因为在百度上面找不到链接。推荐大家去听听~
第七章 反击
花礼边下楼边拨通了冯定的手机号码,嘟嘟两声后,花礼还没开口对方清醒异常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在家等你。”
“嘟——”电话被挂断,花礼看表:凌晨三点整。
今天是大年初四,空气中仍旧弥漫着炮竹的气味。花礼快步的朝前走,拐过街角。这时!一条黑影也鬼鬼祟祟的拐了过去。
“哟——”
浓重的乌云将月色完全的掩盖,黑暗中男人靠在墙边,半边脸隐没在夜色中。
黑影楞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看着花礼慢悠悠的踱了过来,懒洋洋的说:
“告诉你们少东家,监视是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的。还有,不要牵扯其他人。不然,后果我想他是明白的。”
说完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转身离去。
黑影怔怔的看着对方离去,半分钟才颤颤抖抖的从衣兜里拿出电话。
花礼半个小时候后就到了冯定的公寓,两人商量了一下关于以后的对策。
冯定喝了口黑糊糊的咖啡问道:
“这么说,现在B公司全权由司徒夜管理了?他之前似乎不是学金融的吧。”
花礼吐出个烟圈:“不是,他以前学的是建筑设计,最擅长打散与重构。”
冯定抬头看了眼靠在沙发上的花礼然后继续喝他的咖啡。
花礼摁灭烟,起身穿大衣:
“跟我哥发来短信说老爷子生病了,所以我要回家一趟。”
冯定掀起眼皮:“你这一年都没回过家吧?”
“嗯。”花礼低头系鞋带,冯定端着咖啡站在他身后。
“我走了。”花礼拉开门锁,然后又回头盯着冯定的手慢慢的说道:
“还有,别总是喝黑咖啡,加点伴侣什么的。不然总这么喝,会寂寞的。”
冯定一笑:“替我向爷爷奶奶问好。”
花礼跨出门:“如果他们肯让我进屋的话。”
花奶奶今天异常的高兴,因为他的三个宝贝儿子都回家了。于是老太太一大早就拎着篮子上菜市场了。这不,刚过了六点就摆了满满一桌的菜。
老爷子今天也特别高兴,平时总倔着的一张老头脸,今天也有许多缓和。
“爸,我敬你一杯,祝您来年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坐在老爷子身边的老大花惜孟端起酒杯。
老爷子高兴得抚着胡须:“老大啊,要是来年再给咱们花家找个媳妇,你爹才是真的开心了啊!”
老大端着酒杯轻抿了一口。
老爷子满意的看着这个他最自豪的儿子,自小就不怎么让他操心。想到这里,老爷子忽的将目光转向坐在老大身旁的老三和老四。
老三花舞文埋头吃菜,底下的手扯了扯身旁人的衣服下摆,老四花写墨立刻会意,笑意盈盈的端起酒杯:
“爹,儿子也敬你一杯,祝您和娘身体健康,财源滚滚,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再脾气古怪的老人家,都还是喜欢听好话的。老爷子虽然嘴上说他油嘴滑舌,但脸上那个笑是掩都掩不掉。
花奶奶端上最后一道菜,在花蝶身边坐了下来。这边看着爷几个说着话,另一只手拉了拉花蝶的袖子轻声问道:“小蝶啊,礼礼今天不来了吗?”
花蝶放下筷子,安抚性的将手盖上老人家的手背,语调也不似往常的冷漠:
“奶奶,放心吧。我给他发了短信,他看到就会来的。”
花奶奶看了看那边正喝得起劲的丈夫,低低的叹了口气。
“礼礼那个孩子哎……”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哎哎,我去开吧!”花奶奶将手往围兜上一擦:“来了来了——”
拉开门,门外站的男人风尘仆仆,脸上却挂着温和的微笑,轻轻的唤了声:
“奶奶。”
老人家不知道是喜悦过头,一时竟怔住了。男人又低低唤了声,花奶奶这才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将男人冰凉的手握在粗糙的手里。
“哎哎,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进屋,外头怪冷的。”
说着就赶紧替男人脱下微湿的大衣,又拿了双保暖的鞋子让他换上。
“老婆子,谁啊?”花礼绕过客厅走到餐厅,看到坐在上席的老爷子,低着头恭敬的叫了声:
“爷爷。”
气氛瞬间变得凝固,老爷子看着面前的人,一张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花奶奶赶紧拉着花礼:“礼礼,饿了吧,来来,坐下来吧。”
“啪!”就在这时,老爷子突然猛的一拍桌子。
“滚!叫他滚出花家,他不是花家的孩子!”说罢站起来,拿过放在一旁的拐杖。
指着面前的花礼,花礼垂着头,微湿的发落在肩头。
“你看看他这鬼样子!男不男女不女!屡教不改的孽子!”说着就拿拐杖朝花礼打去。
花蝶眼疾手快的拦住拐杖:“爷爷,小礼既然知道回来就说明他有改过的心。”
“他会知道改?!他娘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改?!”老爷子气得全身发抖。
“爸,先消消气。”花写墨一边拍着老人家的背,一边朝花礼使了个颜色,意思是让他说两句好话。怎料花礼还是只垂着头站在桌前,白炽灯将他的脸照得一片惨白。
老爷子闭了闭眼似乎是极为乏力的摆摆手:
“让他走,他不是我们花家的孩子,再继续跟着我们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这句话说得极其认真,全家人都是一愣,花舞文有些惊诧的看向老爷子:
“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奶奶紧紧的护着花礼看向闭着眼的老爷子:
“够了!够了!老头子,难道十多年你就没有一点感情?不管怎么样,礼礼都是咱们花家的孩子!”老人家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你们现在都长大了,我也老了,这件事总有一天也要告诉你们。”
老爷子眼一闭,心一横。
“不!!!!!”
“他不是老二的孩子,他的亲生父亲是B公司的董事长,司徒勤。”
花奶奶也终于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谁也没有注意到,花礼微微颤抖的肩与苍白的嘴唇。
终于,花礼轻轻的叹了口气,抬起头,他牵起嘴角,笑得艰难:
“对不起,爷爷。”
说完搂住哭泣的花奶奶轻轻拍了拍。
一场团圆饭吃成这样,这本不是他想的。
门,被轻轻的合上。屋内一片沉寂,本来欢快的气氛被冲刷得支离破碎。
花礼走出院子,那颗本来枝繁叶茂的银杏也秃得只剩下几片叶子,在寒风中垂死挣扎。
他远远的看着万家灯火,却不属于自己。
“小礼!”
有人远远的跟了上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那人喘着气,平时冰冷的声音中有些焦急:
“对不起。”
花礼回头朝他笑笑:“哥,你不必自责,这件事早晚都得变成这样。爷爷他是对的,况且我这样也入不了花家的族谱。”
花蝶冷冷的说:“放X。”
花礼看了他半响,突然噗嗤笑了起来:“哥,瞧你平时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骂起脏话来还挺……”
花蝶撇了他一眼,越过他问道:
“你今后准备怎么办?”
“爷爷不认我,司徒家我更不可能去的。”
“滴滴滴滴!”尖锐的铃声突兀的在夜空中响起,花蝶拿出手机撇了一眼:
“有个重危病人需要手术。”
花礼点点头:“哥,你去吧,我没事。”
“小礼。”
“嗯?”
花蝶回过头:“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弟弟。”
花礼一愣,随即笑开了,语调却是温柔的:
“哥,其实我比较习惯你冷着脸的样子……你说这话我还真适应不了。”
花蝶又看了他一眼:“我走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嗯。”
“哥!”
“还有什么事?”
“以后不要再见司徒夜了。”
花蝶身子顿了顿,冷峻的侧脸隐在黑暗里:“我明白。”
夜色更浓了几分,映照着寒风中修长的身影,风流却落寞。
晚上七点三十,肖白随随便便的炒了几个菜,然后又将前些天买的甜酒煮热,满满的乘上一大碗,也算是犒劳自己。
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过年。记得父亲离世的那年,下了很大的雪,那年他才十六岁。之后一直辗转在数个亲戚间,他们都把他当负担一般的推来推去,直到熬到了大学。
大学时,他努力的打好几份工,努力的学习。对于生活中的沧桑与艰难,他领略的比任何同龄人都要多得多。即使这样,他还是仍旧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变好,一切都还是美好的。
至少他还有一直站在身旁鼓励他的阿平,想到这里肖白羞涩的笑了起来,但,这样的笑容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他明白现实,也明白身为同性恋的压力与尴尬。在中国社会中,同性恋所面临的社会谴责,需要实足的勇气来面对。
就在肖白陷入回忆时,“嘎啦”一声,门被打开了,他下意识的抬头,两人四目相接。
男人站在门口,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容,却又隐约有些不同。
“喂,怎么一副这种表情,不欢迎我么?”
“啊、 啊,不、不是。”肖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对上这个男人就会结巴。
花礼看了看桌上摆着零零散散的饭菜,再看向男人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故意拉长声线:
“我饿了——”
“啊?”肖白这才反应过来:“我去给你盛饭!”
然后起身,手忙脚乱差点被地毯绊了一跤,花礼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牵起某若有似无却很温柔的笑容。
矮小的方桌,谈不上精致却很适口的饭菜,简陋却精心布置的小屋,还有面前呆呆傻傻的男人,花礼突然觉得有些感动。他终于明白,在不经意间,为什么自己又回到了这里。
“饭菜不合口?”肖白看着面前的男人拿着筷子一动不动,不解的问道。
“没有,很好吃。”
平时一惯毒舌的男人,今天却像是收起刺的刺猬,肖白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你、你喜欢就好……”
暖黄的灯光缓缓的在屋内流淌,似乎有某种默契,两人虽都沉默不语,却是另一种温和的宁静。
过了十分钟,桌上的菜也快见底了,男人突然抬起头,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别的,肖白竟觉得他的漆黑的瞳孔中泛着水色,平时嚣张跋扈笑容也显得有点……楚楚可怜……还有点……妩媚……
男人轻启薄唇,声音低沉:
“弹琴给我听好么?”
“啊?”
花礼靠了过去,轻轻圈住男人的腰:“我那天在你的钢琴上看到了曲谱,还有你写的歌。”
肖白被他暧昧的声音弄得脖颈发痒,渐渐挣扎起来,但又想到男人略带寂寞的笑容,就有点心软。
“我那是平时随意写写玩的……”
“我想听。”
感觉自己的耳垂被轻轻咬住,肖白身子一激,就像无数条电流窜过脊椎,蔓延而上,直冲得脑中一片空白,手脚都软了。
“好好,我弹给你听,你、你放开我……”
肖白坐在琴凳上,抬头就望见相框中的美丽女人温柔的笑颜,那也是他一直追逐的梦。他还记得秋日的午后,有一头乌黑长发的女人将他温柔地抱在怀里,轻轻的哼着歌。
他情不自禁的按动琴键,触动那些回忆的潮水。
不知不觉的吟唱:
“Why do birds suddenly appear
Every time you are near
Just like me; they long to be
Close to you……
Why do stars fall down from the sky
Every time you walk by
Just like me; they long to be
Close to you……”
音乐缓缓的滑过,深情而又慵懒。一曲终了,肖白这才回过神,回头朝身旁的男人望去。
就见他也同样呆愣的看着自己。
“很、很难听吧……”
男人看着他,直直的看进他的眼中,然后,紧紧的抱住了他。低低的声音徘徊在他的耳畔:
“我一定要全世界都听见你的声音。”
肖白就这么任由他抱着,透过灰蒙蒙的玻璃,窗外扬起一片片的雪花。
肖白想,今年的雪似乎没有以往那么寂寞了。
当晚,花礼以冷为缘由,死皮赖脸的抱着肖白的被子,肖白拿他没办法,只好让某人再次爬上自己的床。但鉴于某人有前科,肖白与他约法三章,每人一床被子,晚上还不能靠过来。
由于最近证券所出的事情,肖白累得够呛,倒下后没几分钟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半夜时分,肖白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使劲的蹭到自己的脖间,痒痒的。他蹭的一下就醒了,就见花礼正往自己这边靠。
肖白惊得一把就把人推开。男人闷哼了一声,就歪倒在旁边不做声了。肖白凑过去这才发现花礼紧紧的蜷缩着身子,不停的发着抖。
“你怎么了?”肖白伸手去摸了摸男人的头,触手的是一片凉意。
“喂,你别吓我!”
“我冷……”
肖白一惊,连忙小心翼翼的托着男人的头将他抱在怀里,另一手用棉被紧紧的将男人裹了起来,又将空调往上调了几度。
怀中的男人这才好了些,但是仍皱着眉苍白着脸,平时风流不羁的笑掩了去,瘦削的脸却显得异常的脆弱。肖白想到,上回这人也是病得一塌糊涂,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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