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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之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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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人家,那越庄就是高墙深门,漠北大院。在一式的木质建筑中,突兀起高大的石柱,撑起整个大门,上浮雕一对螭龙一样的神兽,气势恢弘。看门的几个守卫站得和将军府一样笔直。
  余聊在外面徘徊了一阵。突然发现两个守卫向他扑来,难道是觉得他可疑?余聊不想起冲突,乖乖束手就擒。
  “这几位兄弟,干嘛抓我?诶哟,轻点。”
  “闭嘴。”
  余聊被这么一吼,才注意到前面来了一辆马车,那几个守卫朝着马车行礼,也将他按下身去,摁下脑袋,给那车子做礼。
  车子在门前停了,坐车沿上的人纷纷跳了下来,然后一人踏着小凳子从车中走下。那人的衣裳下摆,镶着缕缕金丝,四五种绣线玉兰缀满了锦边,一走路,脚从下摆间露出,一双牛皮镶边锦缎靴,纤尘不染,煞是考究。
  那人走着,在余聊面前停了下来,他身上透出常年熏香所残留的味道,余聊闻着似乎有些熟悉。
  “这人是谁?”那人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很是悦耳。
  “属下见他在此逗留,怕有行事,便将他拿下。”守卫答。
  “不是。”余聊忙反驳,想抬起头来看。突然感到头上顶了什么东西,将他的脑袋又生生压了下去。便听到那人说:
  “谁许你抬起头来?”
  他娘的嚣张至极,肯定是那缭公子。余聊心里窝了把火,好不容易熄下,想替小七说话,突然觉得张不开口,有什么东西在嗓子里卡着,只觉得有如芒刺在背。余聊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阻止着他说话,那是什么?他知道那人在看着他,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透不过气来,满身是汗。
  “丢远点。”那人说着,然后继续往前走。
  人一进了门,那群守卫就一把扛起余聊,走出几十米远,一把将人丢了出去。余聊在地上一摔,疼得叫不出声,忙翻身站起来,跑进巷子里蹲着。
  那巷子里还有着三四人,或侧身躺着,或蜷着,大概是乞丐,脏乱的样子,表情却惬意得很。余聊看着,想,如果不是暗希,大概他老早就是这幅模样了。再者,自从上次吃药已经一月有余,不知道小七吃药了没?
  他便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余聊啊余聊,脑子怎么长的,一路的闭门羹吃到这,总该吸取点教训,因为从一开始,就找错了人。他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小七是挟罪者,犯了事,被越庄抓了,官府肯定是不管。除却官府,要救小七,要从越庄把小七救出来,就涉及小七和越庄。小七这边,他能找的只有矛良和屁羔子,这两人还有自己的事,不连累他们就很好了,也不能去找他们,不然就被那面具少庄主逮个正着。女先生那儿也没戏,千娘远在缯城,怕一个来回小七就没了。所以小七这里,走不通。而越庄这里,权力熏天,做事嚣张,想必一定树敌众多。
  想到这里,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思路渐渐清晰。
  连续几天,他都像个干净的乞丐,在碧城各处的大大小小的酒肆、客栈徘徊。肚子饿得实在难受,就在一户人家外躺了。闭目养神。
  这时,有人给了他一个馒头。
  

☆、越庄

  余聊再次见到暗希,是在半个月后。
  在一个地牢里,灯光昏暗,空气潮湿,在夏日里尤其闷热,昔日干净的小年轻几乎衣不蔽体,他身上的布料都烂了,从头到脚,皮开肉绽。枷锁紧紧地扣在他的腰上,硬是箍出一杨柳细腰来,锁链的另一头钉在牢房的顶上。长时间的捆绑,让他的双手都发了紫。
  两个看守他的侍卫在喂他喝药,那碗热腾腾的药往他嘴里灌下去,从脖子里就淌走了大半碗。喂完了药,两个守卫看着小七咳嗽,痛苦地扭曲起来,便在一边做着记录,随口聊天。
  “我看这药大概有点效果,这人抖得厉害,总算是有点力气。”一人说。
  另一人接道:“上头说要把他的毒给解了,都磨了这么久,不解了毒,没法子上大刑。”
  “这小子嘴巴硬得很,就算上了刑也未必肯说。”
  “话说回来,上次隐约听到什么这小子脑袋被人做过手脚。”
  “上头的事,少议论为妙。”
  暗希的震颤慢慢趋于平缓,脸色似乎好了很多。两个守卫写完,转身对余聊说:“你看好了,万一出现什么要死的样子,赶紧禀报。半个时辰后,缭公子要过来。”
  余聊点点头,“好,二位走好。”
  那两人便出去了。余聊走到牢房前,隔着栅栏,看着暗希躺在地上,问:“小七,你现在有力气吗?”
  暗希听见声音,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张口道:“你怎么在这儿?”他的声音沙哑,很是虚弱。
  “能自己走吗?”
  暗希总算从惊讶里恢复过来,“可以,这药效能顶上两天。”
  余聊见他脑子挺清楚,便打趣,“我看你挺精神的。”
  “你是不是来救我的?”暗希眉头一皱。
  “救。”
  余聊掏出怀里的钥匙,打开了牢门,从怀里抽出剑,割断了小七手上的绳子。然后比了比所有的钥匙,没有一个符合暗希腰间的枷锁。
  “这是把神剑?”余聊拔出剑,不等暗希回答,举剑就往锁链上砍,嘭地被震了回来,双手发麻。
  “把剑给我。”暗希说道。余聊便把剑递给了他。他也是拿剑砍了几下,听见咯啦一声,那枷锁的接头被撬开,似乎松动了一些,暗希忙吸了几口气,被压得紧紧的腹部总算有了喘息之机。再敲,就未能再动分毫。
  “帮我把链子拔下来。”暗希说。
  余聊便取了锤子,搬了凳子过来,两人都凑上去。用剑凿、用锤子敲,总算是把顶上的钉子攥了下来。
  “里面怎么这么吵?”有个守卫说着话进来。
  余聊还未及反应,只听见铁链铮响,那人一声闷哼,已没了动静。暗希扭着他的脖子,慢慢地将人放在了地上。
  余聊赶紧说道:“大哥,你过来一下,我有个问题。”然后跑到小七身边,轻声道:“快把他衣服穿上。”说着就往那人身上扒拉衣服。
  小七把身上的药水擦了擦,衣服一穿,他这些天瘦了很多,衣服有些宽大。余聊忍不住笑起来,指着那腰间的枷锁,道:“还有个束腰,这小蛮腰,跟个女人似的。嘿,还有个尾巴。”
  暗希看了他一眼,不理,把衣服收拾好,长发一束,塞进帽子里,然后将链条缠在腰带上,伪装成镣铐的样子。两人便往牢门口去。
  门口守着几人,暗希想硬闯出去,被余聊制止了。
  “等着,别急。”
  暗希有些奇怪,突然听到些声音,轰轰地,像是什么东西在炸响,外头渐渐乱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说,“你们两队,随我出去支援。”紧接着就是整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可以了。”余聊说道。
  暗希可等不及,猛地冲出牢门。待到余聊出去时,守门的两个守卫,躺在门口,其余地方都没了人,估计就在刚才被统统调走。他们倒是自信,以为没人会来救暗希。余聊庆幸当时没求着缭公子放小七,万一引起警惕就没这么好得手了。
  余聊领着路,两人一直往外跑,暗希一路撂倒守卫,显得非常顺利,可是快到达大门时,那地方围了一大群守卫。余聊回头看了眼小七,那家伙似乎有点体力不支,和这么一群人打架肯定吃亏,只好换路走。
  换了三个门,都是围满了守卫。
  余聊便说:“小七,等这风头过去再走,你先休息一会儿。”见暗希点头应了,便四处找屋子躲。
  两人找了个仓库,仓库地板和土地面有一层距离,便钻了进去。往里爬了一会儿,突然看见仓库底下有个洞,可能是有人从里面偷东西而挖的,余聊好奇,顺着洞往上一顶,掀开那块活动的木板,便见里面是个装腊肉的仓库,挂满了鸡鸭鱼肉,四处密不透风,就招呼着小七进来。
  里面的肉香的很,小七大概饿极了,扯下一块就啃。
  “先把皮给去了,不然太咸。”余聊说,那暗希哪儿有时间听他说话,几口腊肉已然下了肚。
  “把火耗子给我。”暗希边吃着,边说。
  余聊半天才明白过来,是把火折子给他。便将火折子递给他。暗希撩起自己的衣服,卷起裤管,那下面鲜血淋漓。然后从余聊身上翻出一把匕首,抽出,用火折子烤着。
  这家伙啃得满嘴盐霜,余聊正要笑他。突然看见小七拿起烧烫的匕首往自己流血的伤口上一按,嗞嗞的声音,皮肉渐渐焦黑。他嘴里叼着腊肉,牙关紧咬,发出一声长长的闷叫。拿开刀子,那伤口结成一块,总算止住了血。余聊从他嘴里取出腊肉,那肉里连骨头都咬了粉碎,看他还在继续烧刀子,便递过衣袖,让他咬着。
  暗希就这样处理了身上七八道伤口,然后脱下衣服,往地上一趴,让余聊帮忙把背上的伤也烧结了。余聊一看,那背上简直惨不忍睹,纵横着一道道的鞭伤和烙印,几乎都裂开了,血淋淋的,混着汗水。
  整个背上血肉模糊,腰上还横着枷锁,遮住了部分伤口,根本没法下手,再往下把他的裤子一脱,屁股和大腿根上也是同样的状况。
  余聊为难地看着暗希,那小年轻叼了自己的衣服,闭着眼睛,正准备着被烫。
  “小七,没法下手,我带了药,先给你撒点药粉。”
  暗希取出了嘴巴里的衣服,“今早刚挨了顿打,这么糟吗?”
  余聊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颅,“比你想象的要糟。”
  “抓紧时间。”说完,他把手里拿的衣服换成了一只腊鸡,继续啃。
  余聊把药粉撒下去,一下子化在血水里,不见踪影。
  暗希倒抽了一口冷气,停止了吃肉,有些不解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余聊说:“越庄这么嚣张,肯定有他的敌人,我就去找他们帮忙。”
  “就这么简单?”暗希瞥了他一眼,一脸的不相信。
  余聊想了想,又说道:“我在城里面四处转悠,找到几个骂越庄的,就跟踪他们,后来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反越庄的组织。”
  那天,有人给了他一个馒头,并发表了一通越庄乱我凡世的言论。余聊听他讲话条理清晰,字字珠玑,便知不是那些酒庄里哭爹骂娘的人可比。于是他便跟着那人,终于找到了一处反越庄的秘密集会。
  在那场集会上,他口若悬河,舌灿莲花,将市集上听到的言论组织起来,痛陈越庄种种不是,那些人信了他,将他拉入会中。
  那些人自然是信他,因为余聊有个本事,就是会配制火药。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本就有了硫磺,而且也见过那瘦子用炸药,说明一切配比都已齐聚,只要慢慢筛选,自然也能配上一个,即使威力不大,但也不可小觑。
  “后来又找了几个,把他们都聚一块儿,找矛良他们搞了点钱,造了个投炸药的机械,这不,今天在外面炸得欢呢。”
  暗希听着,虽然余聊说得轻描淡写,但肯定没这么简单,也不深究,“那你怎么进来的?”
  “说出来你可不能鄙视我。”
  “快说。”
  余聊深吸了口气,笑着说道:“越庄里也有人对缭公子不满的,好不容易联系上了,打听了你的情况。然后找到那个看守你的家伙。”他一顿,“我把他老婆孩子给抓了,让他带我进来。”
  暗希将信将疑,看着余聊。
  “这个说服人的方法呢,有很多种,先让他接受简单的条件,慢慢的,就可以接受一些无理条件了,算了,和你说也没用。他老婆孩子我藏在一个库仓里,过两天那个库仓提货,会有人发现的,也就饿上几天。”
  “外头那群人,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你是来越庄救人的?”暗希突然说道。
  余聊点点头,“聪明。被他们知道我另有目的,就不好办了。反正他们刚造了几台机器,正兴奋呢。”
  “你……”暗希不知要说什么,想了一会儿,道,“他们炸越庄,肯定是要付出代价,也许是当场被抓,也许是在搜索中被抓,抓了会被处死,你会心有不安吗?”
  “管那么多事,还要不要救你了?”余聊答,“而且,如果你被杀了,就算有人利用我,我也要炸了这越庄出口气。”
  “你比我想象的要冷情得多。”暗希叹了口气,然后再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到了第二天。仓库顶上响起了声音,淅沥沥的,应该是下起雨来。余聊取了个放腌菜的小罐子,把东西倒出,然后从仓库底下那个洞里出去。仓库底下挺干燥,爬到边缘的地方,水正顺着仓库边沿流下,他便用罐子去装。大概是第二天清晨,天色已经渐渐发亮,远远的,看见一队守卫跑过,淋着大雨,也没有停歇的意思,看上去很紧急。也许是发现暗希不见了,正在找寻。
  这时,他感到胸口一痛,猛地咳嗽起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还好雨声大,外面也没有发现。咳了一会儿,感觉手心里黏糊糊,一看,一滩血。
  怎么会咳血的?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蓦地想起澜庄的少庄主,就这么放心他?想到这里,余聊赶紧扒开胸口看了看,那三个伤口结着痂,高高凸起,周围却泛着黑,看上去很不正常。他想,会不会是中毒?还是感染?现在放血会不会来得及?
  他用匕首过了一下火,然后挑开血痂,立刻流出一把脓来,一股子腥臭味,再一挤,黑黑的血就缓缓窜出。伤口感染也不至于流黑血。
  “他娘的狗屁少庄主!”余聊低低骂了一句,这家伙把毒下在给他治伤的药上面,顿时气急,又是一阵咳嗽,沾了满手的血。这一发脾气,立刻觉得胸口疼得不行。
  急火攻心?自己可不能走这条道。他想着,气渐渐顺了下来,胸口的疼痛似乎也有缓解的迹象,便将几个血痂都挑了放血。
  罐子里的水装得差不多了,余聊整理好衣物,就从洞里钻了回去。见小七趴着,以为还睡着,便蹑手蹑脚地过去。
  “回来了?”小七说。
  这小子,原来在闭目养神。余聊想着,答道:“装了点水,你腌肉吃咸了吧,喝点。”
  暗希接过罐子,喝了一口,想起了什么,回头道:“你怎么不喝?”
  “小七,你过来。”余聊找了个角落坐下,对着暗希招招手。那小年轻爬起了身子,走到他身边。
  “你让我抱一下,我好冷。”余聊伸开双手。小七一皱眉,也伸开双手去抱他。余聊叹口气,说:“是我来抱你。”
  暗希不和他计较,就窝起身子让他抱了。
  余聊怕弄疼了他的伤口,松了松手臂。那怀里的人虽然受了那么重的伤,身子却比自己的暖,他觉得很舒服。
  “小七,你自己一定能出去,我怕是出不去了。”
  怀中人猛地一震,点起火折子,抬头看他,那人脸色苍白如纸。暗希又觉着他胸口湿答答,一摸,满手的血,这才有些急了:“你哪里受的伤?怎么回事?”
  “反正我是出不去了,你自己出去吧。”余聊觉着自己有气无力,静静地睡过去了也好。
  暗希起了身,“我带你去找缭公子。”
  “你疯了?” 
  “我没疯,缭公子他不会伤你。”
  “你又知道了?” 
  暗希蹙起眉,“不知道,但我隐隐约约能记得,你们两个有渊源,他会救你的。” 
  “别犯傻了。你救我,我救你,咱俩算两清了,行不?” 余聊哭笑不得,这不会又是他脑子里的“常识”吧?什么时候能靠谱点?这一气一恼,便猛烈地咳嗽起来,溅得衣衫上都是。
  暗希头也不回,径直朝仓库门口走去。余聊连忙爬起身,哪能制止得了。小年轻一把撬开仓库门,站在仓库门口,大喊了一声:“缭狗子,我在这里!”
  余聊赶紧把人往里面拖,可人站在那里兀自不动。只一会儿,一大堆的守卫将他们包围了起来。暗希束手就擒,余聊看打不过,也乖乖地不反抗。
  外边的雨很大,天地万物都浇得一片白茫茫,哗哗的声响,像泼水似的,将余聊浇了个透,他冷得发起抖来。手被人束缚着,不能擦去眼睛上的积水,只好眯着眼睛朝前走。
  守卫将他们押到了湖边的空地上,那里撑起了一片华盖,有人站在华盖下面。余聊一眼就看到了那人,衣服的颜色很华贵,束着发,身材修长,只是雨太大,茫茫然看不清。
  “我随你回去,救他。”暗希的声音,但很快被周围的笑声淹没。
  “你肯说了?”有人道。
  “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话还没说完,余聊就听到了清脆的巴掌声。
  “那你凭什么要求我放过他。”那缭公子手里握着扇子,指了指余聊,却不曾转过头来看一眼。突然,他笑了,用扇子不断地打着暗希的脸,说:“放过他也行,只要他在这个时辰内不发声音就行。”
  余聊听着奇怪,却没说话。
  缭公子取过暗希腰间的剑,然后吩咐道:“把他给我扒了。”
  几个守卫便脱了暗希的衣服,露出了那伤痕累累的身体,雨水冲刷得厉害,看上去没了血污,干净许多,泛起的皮肉发着白。缭公子拔了剑,指着暗希,说:“你身上这么多疤,也没死,再来一次,肯定也不会死。”
  说完,他对着一块刀疤,一剑刺入了暗希的肩膀。
  暗希闷哼,没有惨叫。雨水一红,顺着他身子便往下淌,很快在他身下聚起了淡红色的一滩。
  “你这条贱狗,快告诉我你的主子在哪儿?”那人说话的声音也是咬牙切齿,似乎有着深仇大恨,边说边把将剑一点一点往外抽。皮肉外翻,似乎能听到剑身与骨头摩擦的音色。
  暗希也是嘴硬,“你不可能找到他,唔、”
  那人又一剑刺入了他另一个肩膀,“反正只要你说话就行,就废了你的手脚,挖掉你的眼睛,每天戳上几十个窟窿,看你说是不说。还有那些来救你的人,我一个个地杀给你看。”
  “你,整个越庄,永远都是凡王的手下败将。”暗希说着笑起来,混着雨声,听上去阴森恐怖。
  余聊脑子嗡地炸开,怎么又是凡王,又是那个时代的事!
  缭公子恼怒起来,抽剑连刺了两刀。
  余聊啐了一口,他妈的再不出声就是畜生,喊道:“缭狗,你再动他一下,我跟你没完!”
  守卫对着余聊的肚子就是一拳。余聊被卸了力气,软下身去。
  那缭公子刺穿了暗希的手,一剑钉在了地上,“那时候,他逼走了我们,只有他一个人在万象城里,怎么没多久,予帝发丧,凡世剧变,他怎么可能脱得了关系。快说,他到底在哪里?”
  好好好,你们这群百年老妖怪!余聊猛地挣脱了守卫的束缚,掏出匕首向缭公子刺去。那人身边没什么守卫,大概也是会点功夫,如果他被缭公子所杀,死在那里,暗希大概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冲出去了,看着他这样被人折磨,还不如自己死了算了。
  但是令余聊吃惊的是,缭公子一看到他,就愣在了那里,错了还手的时机,他便立刻将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守卫围近了些,统统抽出刀来。暗希配合得好,拔下插在手上的剑,一个翻身来到了余聊身边。
  “你不要命了?”暗希对着余聊一句责怪。然后贴在了他背后,防止有人偷袭。
  “废话,你先捡件衣服穿。”余聊吐出一口血沫子,强压住胸口的疼痛。暗希捡过外衣,胡乱地披在了身上。
  “你们都给我让开。”余聊对着周围的守卫吼,匕首又紧了几分,嵌入了缭公子的脖子。在这华盖之下,没了雨水,余聊总算是看得清楚。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守卫,一个个刀剑相向。他正看着,那缭公子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一紧张,刀刃立刻一抖,划破他脖子的皮肉,流下血来。
  “小七,找东西把人给我绑了。”余聊说,这人不老实,他怕还没出越庄的门,就把人给弄死了。
  暗希从华盖下抽了根绳子,便到余聊身边,抓起缭公子的双手,把人一翻,手臂往背后一剪,绑了个结实。余聊的手万分僵硬,那缭公子被暗希拉着转过身,他的刀却没动,便在那人的脖子上割了半圈,顿时血流如注,忙收回眼神,看了一眼。这下,他才看清楚这缭公子长啥模样。
  眉若远山,唇似桃花,皮肤雪白剔透,妈的,这有钱人保养的就是好。那缭公子长得比小七还俊俏,神色淡然,仿佛落入敌手一事与他无关。他也在看他,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旷古而高远。
  余聊曾经拜访过一位九十多岁的老画家,那白发老人是个退伍的军人,作画前喜欢喝酒,喝得浑浑噩噩的,但只要一提起笔,就仿佛整个世界皆在他掌控之下,余聊曾以为那是他年轻岁月里,上马握枪时露出的神态,后来发现那不是,那是岁月洗净铅华之后,戾气全无,令人高山仰止的风流。
  怎么这家伙身上也有,可他做的事,与他散发的韵致完全无关。
  不过,这家伙怎么这么眼熟?
  只是那一瞬间的失神,余聊立刻把心思收回,重又用刀换了个位置,抵住那人脖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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